劉 可 文,余 琪 琪
(浙江工商大學旅游與城鄉規劃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新興產業以創新創業為主要特征,是區域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主要動力。隨著創新創業活動成為全球經濟關注的熱點,創新創業空間研究受到廣泛關注。國外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空間設計[1]、聯合辦公空間創新環境[2]、創新創業教育[3]及其社會效應[4]等方面。2014年“大眾創新,萬眾創業”的國家政策實施以來,創新創業空間在我國得到空前發展,國內研究偏重于創新創業空間的實踐,包括創新創業空間的內涵與發展模式[5,6]、發展路徑[7,8]、績效評估[9,10]、結合案例的問題分析與解決措施[11,12]等,并在不同尺度上揭示了創新創業空間具有在中心城市(城區)集聚的特征,發現其布局受產業、經濟、區位、政策、創新環境、生活設施等多因素影響[13-17]。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發展和創新人才、資本、知識等創新資源具有較強的相關性。①從市場經濟角度看,由孵化器、眾創空間構成的創新創業空間不僅為創新資源的轉換提供了辦公場地、設施、平臺等硬件服務,還提供了物業、企業管理、投融資、專業技術等服務,同時創新資源的富集為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提供了市場需求。②從創新環境角度看,創新創業空間是城市創新環境的有機構成部分,有助于整合人才、企業、資金、知識、政策等創新資源。如果創新創業空間在數量和質量上供給不足就會影響創新資源的潛力發揮,進而影響區域新興產業創新創業活動發展,而過多的創新創業空間則會帶來市場過度競爭和空間資源的空置。因而,創新創業空間在城市間的布局特征及其與創新資源發展的匹配協調對于新興產業發展關系重大。
當前對長江三角洲(簡稱“長三角”)地區創新創業空間、孵化空間布局及其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已經取得較好成果[16,17],但從新興產業分類視角開展創新創業空間布局的研究仍較欠缺;學者對于新興產業布局[18-20]、產業創新空間治理[21]等相關研究較豐富,但仍缺少對新興產業創新創業布局方面的研究。因此,本文以新興產業創新創業較活躍的長三角地區為例,研究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演化特征及其與城市創新資源的協調程度,以期為區域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的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本文研究區域為長三角地區上海、江蘇、浙江、安徽四省市的41個地級及以上城市,依據2010年頒布的《長江三角洲地區區域規劃》,將上海和江蘇的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揚州、泰州、南通以及浙江的杭州、寧波、湖州、嘉興、紹興、舟山、臺州共16個城市作為長三角的核心區。其中,上海是長三角的核心城市,南京、杭州為次核心城市,將滬寧杭作為長三角的中心城市,合肥與徐州分別為皖江城市帶、淮海城市群的核心城市,作為區域性中心城市。
鑒于國家級孵化空間在孵化面積、孵化企業數量/質量、企業專利、配套服務等方面具有較強優勢,本文將創新創業空間研究范圍定為國家級科技企業孵化器、大學科技園、海外留學生創業園和國家級眾創空間。通過科學技術部火炬高新技術產業開發中心網站獲得對應的國家級孵化空間名錄,2019年長三角共有各類創新創業空間726家,其中國家級科技企業孵化器、大學科技園、海外留學生創業園共計317家,國家級眾創空間409家。通過查閱各創新創業空間的網站、宣傳資料以及實地調研獲得其成立時間、空間位置、空間內新興產業的發展方向,當前長三角創新創業空間內的新興產業以互聯網、先進智能制造、電子信息、生物醫藥、文化創意等產業為主。對于具有多種主導產業類型的創新創業空間,在產業門類布局分析中進行重復計算,如一家創新創業空間的主要產業方向為新能源、電子信息、互聯網,則在這3類產業布局分析中均包含這家創新創業空間。
長三角各市創新資源數據來源于相應年份的《中國火炬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以及各市的統計年鑒及其國民經濟發展統計公報,城市科技論文數量來自中國知網。
1)局域空間自相關。為準確揭示空間要素的異質性特征,基于局部Moran′s I探究某區域與周圍區域的局部空間差異結構和空間分異規律。通過計算2010年和2019年長三角地級以上城市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數量的LISA值(在Z檢驗的基礎上,P≤0.05),將各城市劃分為“高—高”“低—低”“低—高”“高—低”4類集聚區。
2)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測度。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主要從財力、人力、知識三方面衡量(表1),其中,科學技術支出總額和R&D支出總額分別反映城市在基礎科學及技術開發應用方面的財力支持力度,R&D人員總數反映城市創新人力資源的規模,高等學校在校學生數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創新人力資源的存量,專利授權總數和論文收錄總數反映地區技術知識水平,高等學校則是重要的知識生產單元。為消除主觀因素對指標權重的影響,本文采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法確定權重(表1),采用極差法對原始數據做標準化處理,然后乘以權重并求和得到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得分。

表1 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3)耦合協調度模型。本文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之間的耦合協調度[22-24],計算公式為:
(1)
式中:C、T分別為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S1(以每10萬人擁有的新興產業國家級創新創業孵化空間的數量表征,因為國家級孵化器和眾創空間有嚴格的入選標準和考核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可反映該市創新創業空間的發展水平)與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S2的耦合度和協調指數,α和β分別為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的重要性,本文認為兩者同等重要,均取值0.5;D為耦合協調度,其值越大,說明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創新資源集聚水平之間的協調發展水平越高。參考文獻[25,26],對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進行分類并劃分等級:0 對比2010年和2019年長三角各市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數量(圖1)可以看出,總體布局特征從單核的中心外圍結構向多核的中心外圍結構轉變。2010年以杭州為較強核心,上海和蘇南地區為次核心集聚區,其次為江蘇的南京、徐州及沿海地區,浙江北部的嘉興、湖州、寧波以及安徽的合肥,其他地區布局較少;2019年創新創業空間數量有較大提升,在空間布局上呈多核心空間結構,以經濟較發達、科創資源較豐富的杭州、南京、上海、蘇州等城市為多核心,區域性中心城市(如徐州、合肥)以及較發達的寧波、常州、無錫、南通等市為次核心,蘇中地區、嘉興、湖州、溫州次之,邊緣地區創新創業空間數量較少。 圖1 2010年和2019年長三角各市創新創業空間布局 本文以電子信息、互聯網、生物醫藥、先進智能制造、文化創意、新能源產業為研究對象,依據產業的知識類型分為分析型、綜合型、符號型、政策型4類[27]:新能源產業發展與國家或地區鼓勵政策密切相關,屬于政策型產業;電子信息、生物醫藥產業主要依靠知識創新和技術進步,屬于分析型產業;互聯網、先進智能制造產業側重于技術的應用、改造和知識的綜合,屬于綜合型產業;文化創意產業關注人的創造力、設計與表達形式,屬于符號型產業。本文重點考察2010年和2019年各類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演變規律(圖2、圖3)。 圖2 2010年各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LISA集聚 圖3 2019年各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LISA集聚 1)電子信息產業。2010年電子信息產業創新創業空間主要集聚在上海及其周邊的嘉興、湖州、蘇州、常州、南通等城市,屬于“高—高”集聚區;紹興為“低—高”集聚區,周邊城市發展優于該市;合肥、徐州兩市屬于“高—低”集聚區,兩市電子信息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優于周邊區域;“低—低”集聚區在亳州、蚌埠兩市,兩市及周邊地區發展水平均較低。2019年紹興的發展水平有一定提高,“低—高”集聚區消失,“高—高”集聚區、“高—低”集聚區和“低—低”集聚區分布格局基本不變。 2)互聯網產業。2010年互聯網產業以電子商務、軟件為主,“高—高”集聚區主要在上海、蘇州、南通,是互聯網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核心地區;湖州、嘉興地處上海、杭州兩個互聯網產業高地中間,為“低—高”集聚區;亳州、蚌埠經濟發展較落后,難以支撐互聯網創新創業活動,為“低—低”集聚區。2019年新興的大數據、人工智能開始在互聯網產業中占有一定比例,互聯網產業對于科技人才的依賴性增強。“高—高”集聚區變為蘇州、南通、嘉興,一定程度上說明上海互聯網創新創業空間發展逐漸落后于周邊地區,嘉興的互聯網創新創業空間有了較大發展;湖州仍為“低—高”集聚區,徐州為新出現的“高—低”集聚區,“低—低”集聚區仍為亳州和蚌埠。 3)生物醫藥產業。2010年生物醫藥產業創新創業空間主要集聚在上海—蘇南片區,“高—高”集聚區有上海、蘇錫常、南通、湖州;嘉興屬于“低—高”集聚區,“高—低”集聚區為邊緣的區域中心城市(合肥與徐州),“低—低”集聚區為亳州、蚌埠兩市。2019年空間格局基本不變。 4)文化創意產業。2010年文化創意產業創新創業“高—高”集聚區主要分布在蘇州、南通兩市,“低—高”集聚區主要在湖州、嘉興、紹興三市,“高—低”集聚區在合肥,是邊緣地區文創產業的核心。2019年文化創意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高—高”集聚區擴大為蘇州、南通、上海三市,“低—高”集聚區主要在湖州、嘉興,“高—低”集聚區為合肥、溫州,“低—低”集聚區為徐州、亳州、蚌埠、池州四市,形成文化創意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洼地。 5)先進智能制造產業。2010年先進智能制造產業創新創業空間主要在制造業發達城市,“高—高”集聚區主要在蘇南的蘇錫常地區、鎮江以及南通、湖州兩市,“低—高”集聚區為嘉興、紹興兩市,“高—低”集聚區為徐州、合肥、溫州,三市成為邊緣地區集聚的核心城市,“低—低”集聚區在蚌埠。2019年“高—高”集聚區以上海為中心,還包括蘇州、無錫、南通及湖州,說明先進智能制造創新創業空間更偏好布局于科創人才集聚的中心城市,“低—高”集聚區僅剩嘉興,“高—低”集聚區仍在徐州、合肥、溫州,“低—低”集聚區擴大為蚌埠、亳州和阜陽三市,說明先進智能制造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集聚程度有所提高。 6)新能源產業。2010年新能源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高—高”集聚區以上海為中心,還包括蘇州、無錫、南通、湖州、嘉興等城市,是長三角新能源產業創新創業的核心,“低—高”集聚區為鎮江,“高—低”集聚區為徐州,“低—低”集聚區為蚌埠。2019年“高—高”集聚區仍以上海為中心,還包括蘇州、南通、湖州,區域逐漸變小;“低—高”集聚區為無錫、嘉興,“高—低”集聚區為徐州、合肥兩市,“低—低”集聚區擴大為亳州、蚌埠。 總體上,隨著科技創新因素在產業中的作用不斷增強,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特征有向經濟發達、創新資源豐富地區集聚的趨勢。具體表現為:①在經濟發達的核心區成片集聚,大部分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高—高”集聚區域主要在蘇南片區、上海和浙江北部的長三角核心區;②總體上向創新資源豐富、能級較高的中心城市集聚,從創新創業空間數量排名前五的城市占比(CR5指數)看,CR5指數從51%增至57%,主要集聚城市為上海、蘇州、杭州、南京、寧波。無論是分析型產業還是綜合性產業,創新創業空間都有向上海、南京、杭州、蘇州等科創中心城市集聚的趨勢;③在邊緣地區的區域性中心城市形成創新創業空間集聚的孤島,如徐州、合肥、溫州等城市;④在邊緣落后地區形成創新創業空間的洼地,如亳州、蚌埠等地區。 從產業類型看:①電子信息、生物醫藥等分析型產業創新創業空間主要集聚在長三角核心地區、滬寧杭等中心城市以及徐州、合肥等區域中心城市,緣于這類產業創新創業空間對于知識和人才的依賴程度較高,中心城市能提供較好的知識基礎、技能人才和創新環境。這些產業的“高—高”集聚區和“高—低”集聚區變動較小,且具有相似的布局特征,從創新創業空間分布的變異系數看,電子信息從1.35增至1.46,生物醫藥從1.53增至1.75,均屬于高度集聚且集聚態勢有所增強。②互聯網、先進智能制造等綜合型產業創新創業空間集聚程度有所提高,從局域自相關分析看,主要表現為中心地區“高—高”集聚核心仍然存在,“低—高”集聚區逐漸減少,邊緣地區出現集聚高地和集聚洼地,從變異系數看,互聯網產業從1.71增至1.76,先進智能制造產業從1.17增至1.41,緣于數字化、智能化帶來的產業升級。初期這些創新企業的技術含量不高,對創新資源的依賴程度較低,如早期互聯網產業集中在電子商務,主要是商業模式創新,先進智能制造以自動化設備為主,與地區工業基礎關聯較強。當前互聯網產業逐漸轉向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先進智能制造也轉向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對于技術、人才的需求逐漸增強,因而在創新創業資源與環境較好的城市呈現集聚趨勢。③文化創意等符號型產業的集聚程度略有降低,主要表現為“高—高”集聚區擴大,“高—低”集聚區增加,“低—高”集聚區減少,呈現多中心分布,變異系數從2.0降至1.81,主要原因在于文化創意產業在人才集聚、文化多樣的區域容易發展,其創新創業活動具有一定的獨立性,不一定取決于城市的科技水平,不但在科技中心城市有較大增長,在非中心城市也有一定增長。④新能源等政策型產業空間集聚程度有所提高,主要集中在蘇州、上海、南京、徐州、常州等創新資源與創新政策較好區域(“十三五”期間蘇州重點發展新能源產業,上海重點發展新能源汽車產業,徐州優先發展新能源等優勢產業,均有相應的政策支持),其“高—低”集聚區和“低—高”集聚區均有所增加,變異系數從1.55增至1.70。 由圖4可知,長三角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與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耦合協調度較高地區主要在滬寧合、滬杭甬沿線城市,耦合協調水平從沿海向內地呈階梯遞減趨勢。①上海和蘇州屬于優質協調區,其中蘇州的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相近,上海的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為各城市中最高,但人均國家級創新創業空間數量排名僅為第八,依次落后于嘉興、蘇州、杭州、南京、常州、無錫、湖州,仍有很大發展空間。②良好協調區域主要集聚在滬寧合、滬杭甬沿線城市。各城市的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均高于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可以發揮長三角核心區及區域中心城市的優勢,加快吸引創新資源集聚。③勉強協調區域為江蘇中部、北部和浙東南地區以及安徽省的蕪湖與馬鞍山兩市。其中,鹽城、溫州、紹興、金華、臺州等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優于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需要加快國家級創新創業空間建設;徐州、南通、連云港、淮安、揚州、鎮江、泰州、湖州、馬鞍山、蕪湖等市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優于創新資源集聚水平,應注重集聚創新資源。④輕度失調區域主要集中在皖北、皖南、浙江衢州、麗水等長三角邊緣地區,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均較低,需要發揮地區產業基礎優勢,選擇性發展新興產業創新創業孵化空間的產業類型。 圖4 2019年長三角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耦合協調度空間格局 城市創新資源通過研發等創新創業活動影響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圖5)。創新財力資源通過研發投入、政府項目等為創新創業活動提供部分資金;創新人力資源(如企業家、知識分子、科學家、藝術家、工程師、科技人員等)是創新創業活動的主要推動者;創新知識資源(如專利、基礎科學發現等)通過知識擴散、溢出、轉化等效應為創新創業活動提供技術支撐。隨著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的提高,創新創業活動變得活躍,并催生大量創新創業空間,進而為創新創業活動提供了辦公空間和創新環境,兩者的協調度較高,如滬寧合、滬杭甬沿線創新資源豐富的城市的耦合協調度均較高;而長三角內地的皖北、皖南、浙江西南部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較低地區的創新創業活動活躍度低,耦合協調度也較低。 圖5 創新資源對創新創業空間布局的影響機制 創新創業活動還受城市創新創業生態環境的影響。政府及其政策可以影響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如政府通過鼓勵政策促進創新創業空間的成立,通過各級創新創業空間的認定規制其運營,政府也可直接參與創新創業空間的投資運營。稅收、人才吸引及創新促進等政府政策能有效促進創新創業活動開展。城市寬容的人際環境、多樣化的文化與知識結構以及較好的企業家精神等都能成為促進創新創業活動的文化氛圍。交通、通訊、商業、休閑等設施構成的商業配套服務以及教育、醫療、住房、公園綠地、文化場館等構成的公共服務設施成為促進創新創業發展的基礎設施。當前網購、直播、跨界營銷等市場行為以及綠色消費行為等成為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的主要影響環境;天使投資、風險資本等金融環境對于創新創業早期尤為關鍵,良好的產業基礎不僅能提供合適的供應商,而且其產業分叉能催生新興產業萌芽。一般大城市的創新創業生態環境優于中小城市,因而中心城市的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和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度較高,而對于勉強協調和輕度失調的城市,不僅需要提高創新資源的集聚水平,更應重視在創新創業生態環境方面補足短板。 本文利用ArcGIS空間分析和空間自相關等方法分析了2010年和2019年長三角各市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演變,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了各市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與創新資源集聚水平之間的耦合協調度。主要結論如下:①長三角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總體布局特征從單核的中心外圍結構向多核的中心外圍結構轉變;②各類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在長三角核心區成片集聚,有向上海、南京、杭州、蘇州等科創中心城市集聚的趨勢,在長三角邊緣地區呈現出創新創業空間集聚的科技孤島和落后的洼地兩種形態;③電子信息、生物醫藥等分析型產業創新創業空間主要集聚在長三角核心地區和滬寧杭等中心城市,互聯網、先進智能制造等綜合型產業的創新創業空間布局向核心地區和中心城市集聚,文化創意等符號型產業布局集聚程度略有降低,新能源等政策型產業偏向集聚在上海、蘇州等創新資源與創新政策均較好的區域;④長三角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和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耦合協調較好的區域為滬寧合和滬杭甬沿線城市,總體上東部城市的耦合協調度高于西部城市,中心城市的耦合協調度高于邊緣城市。創新資源集聚水平、城市創新創業生態環境等對于耦合協調度的影響較大,一般創新資源集聚水平較高、城市創新創業生態環境較好的城市,耦合協調度較高。 長三角地區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不均衡發展較明顯,且有不斷加大趨勢。長三角集聚核心區、科創中心城市、創新孤島城市應發揮創新創業空間對新興產業的培育功能,加快吸引創新資源,促進新興產業快速發展,推動區域產業轉型升級。邊緣地區的創新洼地應規避創新創業空間和創新資源發展水平低的劣勢,一方面,注重由本地優勢產業裂變、分化出的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發展,強化政策支持,吸引政策導向的新興產業新創公司集聚;另一方面,在新興產業鏈上加強與創新產業空間集聚核心城市的協作,主動承擔創新要求較低的產業鏈環節。創新創業空間數量供給水平優于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的城市,需要進一步提升孵化空間對于創新創業的服務質量,優化城市創新創業生態環境,吸引創新資源集聚;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低于創新資源集聚水平的城市,需要加強高級別創新創業空間的建設,營造較好的創新創業環境,以充分發揮創新資源的潛力。 新興產業的發展不僅依賴區域創新創業空間的等級和數量,而且與這些空間所提供的創新環境氛圍和創新服務質量密切相關。本文僅從數量和等級方面對創新創業空間進行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對創新創業空間服務質量的區域差異及其影響因素仍需深入研究。2 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的布局演變
2.1 創新創業空間總體演變特征

2.2 不同產業類型的創新創業空間演變特征


2.3 新興產業創新創業空間布局演變規律探討
3 創新創業空間發展水平與創新資源的空間優化協調
3.1 創新創業空間與創新資源耦合協調的空間格局

3.2 創新創業空間與創新資源耦合協調的影響機制

4 結論與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