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湯漢濤
伴隨著杭州連續多年外來人口凈流入位居全國城市前列,有著更多發展機遇的同時,也意味著更激烈的競爭。體育精神和城市“斗志”如何有機結合,講好城市“追夢人”的故事,才是讓更多新杭州人借助亞運的平臺,尋找到城市共鳴的重要契機和窗口。

伴隨著倒計時秒針的轉動,杭州離亞運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如果說,如何籌備好亞運會是杭州“上半場”的“考題”,那么如何利用賽事,做好城市形象的傳播,是伴隨著各國運動員、教練員、媒體記者來到這座城市之后,杭州要直面的“下半場考題”。
前段時間的成都大運會,成都憑借著多部宣傳片成功出圈,贏得了網友們對于成都城市形象的點贊;河南省運會上,洛陽創造性地在古城之上舉辦開幕式,別具中國風味的開幕式也讓網友大呼過癮,成功出圈。杭州,將以怎樣的形象呈現在公眾面前,又如何樹立這座城市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需要的不僅是創意巧思,更重要的是建立城市形象塑造的系統性思維。
城市品牌首先是持續輸出的過程。城市是具象的,是很多人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也是公眾對于城市最深刻的印象。就像熊貓之于成都,說起成都這座城市,大家一定會想到國寶熊貓。成都也充分利用了這個城市標簽,無論是地標太古里的爬墻大熊貓,還是影視宣傳片中頻頻被“點名”的熊貓,可以說熊貓占據了品牌形象輸出的最大便利,其形象和可愛自然連接,并且得到海內外的一致認可。而對于成都來說,并沒有停留在簡單的展示上,而是讓熊貓充分跨界,始終保持它的新鮮感和互動感,讓城市形象與時俱進地持續輸出。當然,國寶不常有,但挖掘城市特色內在風格的形式是可以借鑒的。近年來,以“大唐不夜城”為代表的唐宋文化,在西安逐步打造成為品牌,并在陜西全省形成文化標簽和符號。從早期的漢服“不倒翁小姐姐”到如今“房謀杜斷”的角色扮演,內容在變,價值的輸出目標并沒有改變。
反觀有一些城市,城市的主題始終在飄忽之間。題材很多,角度廣泛,看到什么流行,就想著跟風,往往是剛辛苦“栽”下了城市形象的“花”,又迅速“另起爐灶”,搞得公眾印象不深,泯然眾城。
如果說杭州亞運會,是天然的城市形象展示窗口,杭州如何展示自己的城市形象,如何做到既有歷史的傳承,能和大眾的集體回憶相匹配,又能符合當下的話題場,是值得思考的課題。此前,來自漢服愛好者陳喜悅等人在西湖的“賣花郎”走秀,引發了公眾關注,很多網友感慨這才是大家印象中西湖應該有的樣子。亞運期間,類似這樣的文化表現傳播形式,是一個可以考慮的方向。杭州在時裝界創造了“杭派女裝”的名詞,又是漢服文化的重要傳播地,梁山伯與祝英臺、許仙與白娘子的歷史故事深刻影響著中國乃至亞洲,能否將漢服文化、傳統故事、西湖文化遺產做有機結合,形成貫穿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城市品牌形象塑造,值得關注。

城市品牌需要和公眾情緒發生共鳴。城市的形象塑造,不是單項傳播的過程,是“雙向奔赴”的“共創”。互聯網時代,網友都喜歡給一些城市貼上“標簽”,這些標簽有的是善意的調侃,有的是真誠的流露。這些城市標簽往往是公眾個性到大眾共性的共創過程,標簽沒有好壞對錯之分,有的是公眾對于城市的情緒共識。所以,在城市品牌塑造的過程中,最需要關注和代入的,就是公眾對于標簽的理解。
這些年,有些城市出現了城市品牌塑造者對大眾情緒標簽的“抵觸”情緒,面對網友調侃的時候,往往不能泰然相處,而是用否定、否認的態度來對待公眾的調侃。但事實上,如果將城市標簽作為公眾情緒比較好的出口加以引導,帶來城市形象塑造上的提升,是迅速的、是接地氣的、是能引發網友好感的。最典型的案例,網友對隨州文旅局長的形象“吐槽”之后,隨州文旅局不僅坦然回應,還利用網友的梗進一步順勢做好城市宣傳,讓很大一批網友“黑轉粉”,帶動了城市形象的塑造和傳播。
亞運追求的是更高、更快、更強的體育精神,杭州近年來所呈現的城市發展的“卷”,也是大眾追求美好生活的情緒基礎。伴隨著杭州連續多年外來人口凈流入位居全國城市前列,有著更多發展機遇的同時,也意味著更充分和激烈的競爭。體育精神和城市“斗志”如何有機結合,講好城市“追夢人”的故事,才是讓更多新杭州人借助亞運的平臺,尋找到城市共鳴的重要契機和窗口。
城市品牌需要頂層設計、系統思維。對于城市品牌和推廣,參與者有很多,城市宣傳管理部門、網絡管理部門、文旅部門,甚至是招商部門,都和這件事情有密切的關聯。所以,在一些城市,確實出現了城市品牌宣傳“多頭、多點”的情況,有時候甚至是招商口號、文旅口號、城市品牌口號各喊各的。這樣的方式,既是對資源的一種浪費,也不利于城市形象的塑造和提升。
在杭州亞運會到來之際,杭州有必要更好地梳理城市形象,確定城市形象塑造的打法和辦法,最終形成集中資源、立體呈現的品牌塑造效應。
杭州亞運會,為這座城市賦予了巨大的機會,我們期待,城市的品牌能夠隨之提升,邁上新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