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圓
(重慶自然博物館,重慶 400711)
在新態勢的推動下,云端科普資源庫的建立顯得尤為重要。目前,博物館的核心功能及職能是為社會公眾提供服務和實現社會教育、提升全民可信素質。為切實加強博物館社會教育工作的開展,滿足公眾對各類教育的旺盛需求,后疫情時代,在文博愈發受關注的形勢下,博物館科普也向著更加多元創新的方向發展,對博物館從業人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斷提升公共服務水平,提高展教科普人員素質,推出更具新意的科普教育活動,做好觀眾調查,提高受眾的普及面。
自然科學類應針對不同群體,分別編制以不同主題科普教育為基礎的活動規劃,實施多元化的教育活動、研學活動,提高青少年及殘疾群體的知識技能,增強他們的文化認同感,拓展公眾的視野,使殘疾群體公平享受文化成果,促進公眾對自然科學類博物館的了解和支持。活動形式包括特展研學、教育活動、博物館課程、巡展、展演、講座等,旨在推動博物館教育發展,促進博物館文化傳承。
根據疫情防控期間最新發布的《中國移動互聯網“戰疫”專題報告》中的相關數據得出,在各類平臺數據統計結果中,短視頻的時間使用率達到17.3%,在各類別中排名第二。與此同時,也有各類醫學研究及心理學研究結果顯示,圖形、圖像等視覺信息是人們最容易接收的信息類別。相對于文字信息,圖片和影像更加有利于引起公眾的關注和興趣,使觀眾更利于理解和接受,更快地沉浸其中,從而達到理想中的傳播效果。
近年來,重慶自然博物館已建立起數字資源庫,利用云端介紹展覽、發布館藏、預約活動廣受好評。疫情防控期間重慶自然博物館數字化展覽資源上傳至官方網站、微信、微博、電臺4 個平臺,向全社會免費開放。官網增加重點展品和藏品二維圖文展示89項,補充延伸展覽展示內容;喜馬拉雅電臺官方頻道新增藏品語音講解40 項;領銜承辦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科普知識有獎競答線上有獎競答活動; 錄制多個高質量科普短視頻對公眾進行線上科普,積極賦能平臺內容。
通過科普網絡資源讓公眾在家中了解博物館中的展品和展覽,并參與科普教育活動,不僅可以消除疫情防控期間關于病毒的恐慌心理,還可以通過學習科學知識來充實自己,用思考拓展思維能力。各大博物館擴展網絡資源運用并非只是特殊時期的應急處理,實際上各個博物館皆可借此契機盤活數字資源,擴展文博網絡資源運用,把自有官方網站和微信公眾號內容擴充得更豐富。內容可以涵蓋系列線上科普短視頻、云課堂、云講座、科普短劇展播等,科普內容以博物館權威專家、一線講解員、研究員、科普愛好者為核心生產力,通過專題策劃輸出權威科普聲音,傳遞有價值的專業知識,更好地為全社會各階層的受眾群提供立體多維的文化服務。
受疫情防控影響,各類自然博物館在嚴防嚴控期間無法開展大型研學項目及科普教育活動,國內各大博物館相繼開展了一系列線上科普活動。重慶自然博物館根據教育對象,針對不同年級、不同學齡開展了線上小學低段、小學高段的博物館課程的設計,結合校本課程和博物館展陳設計出10 組博物館教育課程,多次實操后,通過郵寄的方式將教具送往各小學,線上線下合作,在校開展直播課堂,通過直播平臺,科普人員還可線上提問互動,提高參與度。對于網絡信號條件較差的貧困鄉村小學,科普輔導員將博物館教育課程錄制成視頻資料,配合教具送往無法參與直播的貧困山區,只通過一部電腦、一臺電視甚至一部手機就可以讓貧困鄉村的孩子們參與到博物館課程當中,與城市孩子共同體驗自然科學的神奇美妙。
隨著多媒體、大數據時代的來臨,各自然類博物館皆利用多種傳媒方式推廣教育項目,打造品牌效益和公眾影響力,讓博物館的優質教育資源惠及更多的青少年觀眾,已經成為博物館的一項重要業務。目前,我國博物館的信息化水平逐步提升,博物館官方網站、公眾號也逐漸走進大眾視野,但除此之外還應不斷創新,尋求更多的合作發展方式。例如:大英博物館發起的“一段世界史”青少年科普活動,是圍繞英國廣播公司的世界歷史系列廣播節目做的延伸和拓展活動,這些活動項目以家庭、學校、社區為單位,通過廣播、電視、互聯網等多種媒體形態,以電視游戲、家庭互動、參與數字博物館建設的方式,將價值觀傳播給少年兒童,該項目的運行模式被500 余家博物館模仿借鑒,活動取得了空前的社會影響力。近年來,重慶自然博物館嘗試與多家媒體合作推出科普節目,如與喜馬拉雅合作的有聲科普電臺“熊貓百科”,與重慶衛視少兒頻道合作的有“云游自然博物”“小小見聞家”系列科普節目等,根據展廳的不同主題制作拍攝腳本,錄制后在電視、網絡、移動終端等各平臺播出,惠及人數十余萬,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益[1]。
目前,參觀觀眾通過博物館微信公眾號基本可以了解導覽和場館信息,但疫情防控期間,現有的功能顯得較為局限,假如通過博物館自有App 的配合,受眾可以得到更加豐富、深入、智能化的博物館體驗。例如:科普視頻、講座直播、活動直播、博物館課程點播、科普電影線上展播、在線購買文創、互動留言區交流、客流實時數據智能數據分析等,同時依托大數據智能分析和個性化定制,提供場館內實際最佳參觀路線推薦、科普電影預約、科普活動定時提醒等個性化服務。同時,在開展宣傳教育工作的過程中,App 中還可以穿插科普漫畫、互動體驗小游戲、科普微視頻、科普課堂等多種宣傳教育形式。不僅能夠使博物館的宣傳教育工作更富有影響力和感染力,觀眾的體驗度和參與度也會增高,趣味性得到大大增強,從而展示教育工作的質量和水平也會得到整體的改善和提高。目前,國內博物館,除故宮等大型博物館擁有自有App 外,其他博物館的信息化平臺建設還以公眾號為主,稍顯滯后[2]。
重慶自然博物館作為國家公益性機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面向殘障這種特殊群體開展服務,以引進手語服務為主要手段,使聽障人群可以平等享受公共文化發展成果,幫助其實現信息無障礙目標。該項目的實施積極響應國家助殘政策號召,不僅解決了聽障人士信息無障礙問題,也進一步體現了重慶自然博物館的價值及社會意義。因此,講解可視化(手語)系統開發項目將進一步提升科學知識教育宣傳空間,豐富講解形式,成為智慧博物館設計的亮點,能夠更好引導不同層次、不同類型的參觀者,特別是聽障人士加深對展陳主題和展陳內容的理解,對重慶自然博物館文化教育功能的充分展示,意義重大[3]。
重慶自然博物館選擇館內貝林廳、重慶廳、恐龍廳、進化廳、地球廳、環境廳等常設展廳的主要展品制作講解視頻,通過手語講師用國家通用手語講解,再結合動態圖文輔助,將能幫助全國聽障人群無障礙獲取展品知識??梢暬瘍热菰貒H化,在手語講解視頻中增添展品標題、細節注釋、中英字幕等國際元素,滿足對外文化交流與合作需求。
展品講解排版格式規范,版面簡潔清晰,符合手語視覺習慣及國家要求。具體要求如表1所示。
表1 手語講解可視化視頻內容制作要求
手語項目讓聽障觀眾使用講解可視化(手語)解說途徑來探索博物館。手語是許多聽障人士的首選語言,博物館可以使用該項目研發的應用技術方案,將手語內容智能自動化傳遞到用戶互聯網設備。訪客只需打開指定的應用程序,并將其指向一個微標即可播放相關視頻。手語講解人員通過應用程序出現,對所選展品進行可視化(手語)講解,實現信息無障礙。例如:用戶可以將其智能手機對準二維碼標簽或者通過館方“重慶自然博物館”微信公眾號底部菜單“導覽”的子菜單添加“手語講解”,以獲取有關展品講解可視化(手語)內容。博物館內指定的位點都可供探索。
法國盧浮宮館長曾說過:“博物館保存著理解世界的鑰匙,但前提條件是它必須有能力通過各種手段,將這些鑰匙傳遞給所有人?!惫P者認為,其中重要的一環就是博物館的科普輔導員[4]。
展廳講解工作是集專業和知識為一體的社會活動,面對的是一個社會階層、知識層次、年齡段各不相同的特殊團體,自然類博物館的展教工作人員不僅擔負著宣傳也承擔著教育的職能,此外還承擔著博物館課程設計、科普活動策劃實施、協調處理、寫作研究等工作職責。而一個科普輔導員最終能否成為“研究型科普輔導員”,關鍵在于是否具備核心的展品研究能力。因為“研究型科普輔導員”概念的本質就是要求科普輔導員具備高水平的研究能力和夯實的理論基礎,能在博物館相關領域內從事各類相關的研究創新工作。
研究型科普輔導員應該是每個展教從業者的目標方向,作為知識的傳授者,科普輔導員的知識儲備是重中之重。首先,要熟悉掌握展廳常設展覽的展現及呈現的科學知識和內容;其次,對各類專業及社會性知識有所了解;最后,還要掌握與博物館相關的法律法規及文博政策,關注時事動態,對當前社會民生動態有掌握。在掌握一般性基礎知識的同時,還應當找到自己的興趣學科,若無興趣可以培養興趣,有針對性地研究一些自然科學的相關課題,例如:國家博物館講解員袁碩,不僅對陳列內容深入吃透,對古人類還有了自己的見解和研究,如此才能在講解時運用自如,并且在全媒體時代另辟蹊徑,成為文博界無人不知的科普作家、脫口秀科普大V。同時,自然類博物館可以安排科普輔導員參與參展布展講解詞創作,在寫作的過程中提高科普輔導員對展陳的理解,提高綜合能力[5]。總而言之,為適應博物館事業發展的需要,培養一批優秀的“研究型科普輔導員”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據統計,各地自然博物館基于展品展陳開展的教育項目約占總數的23%,體驗式、互動式、探索探究式成為主流。但各地自然博物館展教活動的實施和規劃實際上還存在部分理念和方法上的落后,具體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6.1.1 科普活動分眾化設計不全
博物館受眾按照年齡可以分為幼兒、兒童、青少年、青年、中年人、老年人[6];根據彼此之間的相互關系可以分為個人、友人、親子、學校團隊等;根據其與博物館的關系或者身份可以分為普通游客、志愿者、研究人員、博物館愛好者等。哪些展覽、教育活動適合哪些人,需要做翔實的調查研究,并出具報告。開展相關科普活動前只有清晰目標人群和受眾,才能策劃開發有針對性的科普教育活動和課程,目前各自然博物館科普活動偏向低幼化,分眾設計不全面。
6.1.2 課程、教學設計不充分
博物館教學設計是指博物館根據學校相關的課程標準要求,按照教學對象的特點,將教學要點有序安排,確定適宜的教學方案、教參、教材等,其中內容一般包括教學目標、側重學科、融合學科、課程重難點、教學步驟與時間安排等環節[7]。學校及博物館科普人員需要較長時間的自我學習,才能形成對博物館教育的理解,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藏品知識的學習與研究,才能轉化成具有教育意義并具有博物館內涵的博物館課程。博物館科普人員與學校教師應加強溝通交流,定期組織博物館課程評課會,不斷總結提升課程設計及實施水平。
6.2.1 開發基于藏品研究的教育活動或課程
從藏品研究的視角出發,利用自然科學類博物館的實物性和專業性,為青少年開放實驗室、古生物復原場地,提供查閱圖書和檔案的途徑,并由文物博物工作人員和科普輔導員組織開展研究性學習。依托常設展覽內容,在深入研究教科書和課程設計目標的前提下,科普輔導員設計出針對不同年齡層次、不同學科的教育活動或教育課程,并結合博物館特有的教育形式使課程多元化,突破學校傳統教育的瓶頸和限制。
6.2.2 探究式教育
探究式活動是指自然類博物館科普教育從業者,作為博物館課程教育的指導者和支持者,在“設計問題、探究探索、思考辯證”的探究過程中,幫助青少年提升邏輯思維能力、科學探究力、培養和提高語言表達的能力??茖W與技術類博物館對應學科多為生物、地理、化學、物理等理工類學科;然而對于博物館探究式課程,其中既有學科分類又有學科綜合,直接與實物對話。在博物館學習資源的開發中,實現與學校的教育資源共享。除了有關展品和展覽的介紹及研究成果外,自然類博物館還應該為青少年教育開發設計專門的教育材料,包括教學包和實驗道具、音頻視頻資料等。
6.2.3 開展“多感官刺激”的教學模式
從青少年學生的需要和年齡特點出發,轉變傳統教育理念,提供多感官刺激的體驗式教育和情境化教育,化枯燥為有趣,變被動為主動,因材施教,寓教于樂,改變傳統教學模式,對教師和博物館科普教育人員進行系統的、有計劃的培訓,幫助他們認識和理解教育資源,提高教育活動設計和實施的水平。
6.2.4 邀請知名文化紅人親臨美育課堂
重慶自然博物館策劃邀請知名插畫師阿尨親臨特展美育專區,現場教學熊貓繪畫技巧,數十名小學生在參觀熊貓后聆聽專業學科人員科普大熊貓科學知識,在美育課堂跟手繪大師學習熊貓繪畫技巧,與知名熊貓插畫師現場交流,此種美育課堂不僅激發了青少年對繪畫藝術及自然科學的興趣,現場學習氛圍濃厚,并且通過多媒體手段將課堂內容進行錄制二次傳播,通過名人效應放大宣傳效果,引起各方媒體關注,以擴大美育課堂傳播力和影響力[8]。
現今的博物館基本上以實體問卷或觀眾留言簿、電子郵件等方式為主開展觀眾調查,疫情防控期間觀眾無法正常參觀博物館,博物館可以請專業的問卷設計人員與展教部門合作,制作成趣味線上調查問卷,內容涵蓋參觀博物館的需求、何種線上活動方式參與感更強、對哪些知識和內容更感興趣等,針對教育對象形成獨立的調查報告。調查報告中顯示出的意見和問題,對博物館的教育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而問卷也可設置抽獎環節等激發觀眾的參與興趣。
重慶自然博物館設計了線上線下多維度的調查問卷,得出來一系列有助于展教工作持續向好開展的調查結果。在展覽效果的滿意度調查中,觀眾對標本展示的滿意度最高,持非常滿意和滿意態度的觀眾占比97.23%;對互動設計的滿意度最低,持不滿意態度的觀眾占比4.81%,持一般態度的觀眾占比10.58%。調查表明,對于博物館一期的標識和布局,74.88%的觀眾認為標識和布局都合理,不會發生遺漏;13.74%的觀眾認為標識和布局一般,會遺漏少量藏品;5.69%的觀眾認為標識清晰但布局不合理,會遺漏部分藏品;4.74%的觀眾認為布局合理但標識不清晰,也會遺漏部分藏品;僅0.95%的觀眾認為布局和標識都不合理,會遺漏較多藏品。調查結果顯示,觀眾對各個展廳持非常滿意及滿意態度的占比均在85%以上,總體滿意度較高。滿意度最高的展廳為恐龍廳,滿意度高達76.79%;對環境廳的滿意度最低,有8.4%的觀眾認為環境廳沒有亮點,表現一般。
重慶自然博物館觀眾的參觀時間集中在1—3個小時,占比78%,參觀時間與大多數博物館參觀時間平均值吻合,說明基礎陳列布局合理,路線清晰,而且能有效避免博物館疲勞。觀眾參觀后的知識獲取度較好,表示自己能夠通過到館參觀獲取知識的觀眾占99%,其中學習知識后能在日常運用及能夠通過知識深度分析問題的觀眾占比高達35%,說明觀眾在重慶自然博物館的知識獲取效果很好,不僅學習到知識,還能夠學以致用,說明重慶自然博物館展覽對社會發展產生正面影響。
在參觀過重慶自然博物館的受訪觀眾中,大多數觀眾對科普教育的時間把控、內容豐富度、互動設計、教育意義、理解難易程度這幾個維度都非常滿意[9]。除內容豐富度和教育意義兩維度以外,其余維度的滿意率為100%。由調查結果可見,重慶自然博物館推出的一系列科普教育活動,得到了絕大部分觀眾的認可,充分發揮了自然科學類博物館的科普宣傳及教育功能[10]。
新態勢下,自然類博物館應主動承擔起社會教育的職能,提升公眾的文化素養,從而對整個社會的文化品位、文化發展水平及全民的科學素養產生正面積極的影響,成為一股促進社會變革創新和向前發展的新生力量。自然科學類博物館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元素去講好自然科學故事,以新穎創新、貼地氣的宣傳方式抓住年輕受眾,但在內容上也要守住底線,不能一味迎合,放棄博物館的教育引導責任。博物館應意識到科學類博物館提供教育服務的職責與責任,更積極主動地幫助弱勢群體、殘障人群享受公共文化成果,通過多種措施去影響公眾對文化的認知和理解,引領自然博物館文化成為新“國潮”,為受眾提供更好的文化環境、文化空間、創意產品和文化服務,吸引更多面的受眾及年輕人走進博物館、愛上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