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文,姜慶丹
(遼寧中醫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遼寧 沈陽 110847)
中醫藥是中華傳統文化的代表性符號,既是獨特的衛生資源,也是具有原創優勢的科技資源,長久以來在人類生命科學的發展歷程中起著獨特的作用[1]。科技創新是解決中醫藥關鍵難題、推動中醫藥現代化與國際化發展的強勁動力。2015年中國中醫科學院研究員屠呦呦憑借青蒿素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引起國內外對中醫藥科技創新的重視;2020年中醫藥早期介入、深度介入、中西醫結合治療的特色療法有效提升了新冠肺炎治愈率,得到眾多海外國家認可,中醫藥科技正在成為中醫藥國際化發展的重要推力。本文對中醫藥科技創新的現狀和面臨的問題進行分析,以期為中醫藥國際科技創新合作路經探討提供參考。
近年來,國家重視中醫藥產業戰略部署,始終將中醫藥創新發展、中醫藥特色傳承放在突出位置,對中醫藥科技創新的支持力度穩步提升,傳統中醫藥原理與現代科技的聯系日益緊密,中醫藥科技創新能力持續提升,正迎來高質發展的新機遇。
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考察時給出重要指示,要推進中西醫結合、中西藥并用,努力推進中醫藥守正創新,促進中醫藥傳承發展,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國家對中醫藥傳承創新的重視。近年來國家將中醫藥傳承創新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內容,先后頒布眾多政策文件,為中醫藥創新發展把脈辯證,引航定向,從政策制度層面營造積極氛圍。
2016年,國務院印發了《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年)》,強調要著力推進中醫藥創新,加強中醫藥科學研究,健全中醫藥協同創新體系[1];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關于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的意見》提出:中醫藥傳承創新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環節,應著力推動中醫藥事業開放式創新,融合多學科建立中醫藥科研創新平臺,鼓勵中醫藥高校、科研院所協同創新,努力構建各部門協同聯動的中醫藥科技創新管理機制[2];2021年《關于加快中醫藥特色發展的若干政策措施》正式頒布,針對中醫藥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發揮的積極作用,為更好發揮中醫藥特色優勢,再一次提出要重視中醫藥科技管理,鼓勵各地區設立中醫藥科技專項,支持中醫藥科技創新研究工作[3];2023年2月,最新發布的《中醫藥振興發展重大工程實施方案》中,也明確提出要實施中醫藥傳承創新和現代化工程,從中醫藥科技創新平臺建設、中醫藥古籍文獻傳承、中醫藥科技重點項目研究、中醫藥關鍵技術裝備研究、做大做強中國中醫科學院5個方面主推中醫藥科技創新發展[4]。鼓勵中醫藥科技創新的系列政策梳理見表1。

表1 中醫藥科技創新系列政策梳理
受益于頂層謀劃布局,全方位、開放式、立體化的中醫藥科技創新政策體系已初步建立,為中醫藥傳承創新提供了有力支撐。
隨著對中醫藥傳承創新的重視,我國中醫藥科技創新實力正不斷增強,傳統中醫藥與現代科技的結合日益緊密,中醫藥科技創新成果豐碩。
一是推進中醫藥重點實驗室和技術中心建設。近年來,國家重視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工作,先后頒布實施了多份政策文件,如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實施了《關于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的意見》、2023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中醫藥振興發展重大工程實施方案》。為了抓緊政策落實,由科技部、中醫藥局等多部門牽頭,先后建立了200多個中醫藥領域的重點實驗室和30多個中醫藥技術創新中心[5];2019-2021年國家藥監局公布的兩批共計117個國家重點實驗室中,有27個中醫藥領域的重點實驗室,致力于中藥質量安全評價、中藥材及飲片質量控制、中醫藥循證評價等領域的技術創新與突破[6]。這些重點實驗室和研究基地助力中醫藥科技研發成果轉化,促進中醫藥科技創新能力提升,同時也產出了一大批受到國際認可的中醫藥科技成果,推動了中醫藥科技創新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實驗室及基地建設成果見表2。

表2 中醫藥領域實驗室及基地建設情況
二是加強中醫經典理論鞏固與經驗繼承。近10年來,以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為牽頭單位,協同各地區中醫藥研究院、中醫文獻信息研究所共同推進中醫藥古籍的整理挖掘,出版了包含416種中醫藥古籍的《中國古醫籍整理叢書》,對少數民族醫藥文獻的整理也超過160部,出版了涵蓋56個民族藥物、方劑、針灸等傳統醫藥知識的《全國少數民族醫藥古籍》,極大的促進了中西醫文化與技術的交流。同時也高度重視名老中醫、國醫大師診療經驗、學術思想的活態傳承,先后對超過200位名老中醫的臨證經驗進行系統研究[7],持續開展全國基層名老中醫藥專家傳承工作室建設,建立了匯集現代名老中醫優質數據資源的名老中醫傳承國家服務平臺,收集整理了210位名老中醫4萬多份醫案和40余位國醫大師的學術思想與臨證醫案,整合了349首名老中醫有效方藥和100項名老中醫特色診療技術[8],在中醫藥技術傳承、臨床經驗指導方面具有重要價值。
三是形成一批中醫藥特色診療方案。中醫傳統理論的深化和繼承,推進了中醫藥學科的創新發展,在缺血性中風、糖尿病、非小細胞肺癌等疾病防治方面取得了較好成果。陳竺院士及團隊按照方藥配伍原則,聯合全反式維甲酸和三氧化二砷兩藥協同靶向致癌蛋白治療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的“中國方案”,讓患者5年生存率達到90%以上,獲得了“舍貝里獎”[9],被世界醫學界所矚目;吳以嶺院士團隊用中醫脈絡學指導微血管病變防治,創立了“理論+臨床+新藥+實驗+循證”一體化的中醫學術創新與轉化新模式,促進了中醫藥臨床專科的發展;新冠疫情期間,還篩選出的以中成藥為主要構成的“三藥三方”,在改善新冠癥狀,阻斷病情惡化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除此之外,更是實現了中醫脈絡學說、中醫體質學說等系統理論體系的建立,推動了中醫臨床理論的發展。2002-2022年中醫藥國家級科技獲獎58項(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1項,國家科技進步獎“一等獎”7項、“二等獎”44項,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2項,國家技術發明獎“二等獎”4項)[10]。
中醫藥科技創新領域的突破助推了該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不論是合作規模、合作形式、合作數量都產生了較大的進步,中醫藥國際地位在日益提升。
1.3.1 國際影響力大幅提升
2019年召開了第72屆世界衛生大會,此次會議通過了《國際疾病分類第十一次修訂本》,其中新增傳統醫學模塊,包含了傳統醫學的150種疾病和196種證候,世界病癥分類體系首次新增以中醫藥為基礎的構建,中醫藥正式進入到世界主流醫學體系之中,在法理上邁出國際化的重要一步。2020年,為了更好地將中國抗疫經驗積極推廣到全球,《新型冠狀病毒診療方案(試行第七版)》英文版中醫方案部分,由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翻譯專業委員會審定,面向海外發布,得到眾多國外同行認可。中醫藥已經傳播到世界196個國家和地區,針灸在113個國家獲得許可,其中29個國家設立了相關法律法規,20個國家將針灸納入醫療保險體系,還有部分國家健康保險體系覆蓋其他中醫藥療法[8]。中國政府同40多個國家和地區簽署了專門的中醫藥合作協議,海外建立的中醫醫療機構達8萬多家,各類中醫藥從業人員約有30萬,中醫藥已經成為中國與歐盟、東盟、非盟、金磚國家等區域性國際組織合作的重要領域。
1.3.2 科流合作成果豐富
在合作項目方面:2015年起,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設立中醫藥國際合作專項,支持鼓勵中醫藥標準研制、關鍵技術突破等領域的中外合作。根據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和中國政府采購往公開數據整理,自2015年首批17項中醫藥國際合作專項項目起至2022年,累計通過360項國際中醫藥合作項目,覆蓋上百個國內外中醫藥單位,投入金額超過2.32億元[9]。2015-2022年中醫藥國際合作專項見表3。

表3 2015-2022年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中醫藥國際合作專項概況
在論文發表方面:根據SCI數據庫檢索統計,全球每年發表的中醫藥相關科學引文索引SCI論文數量呈倍數增長,近10年平均每年收錄的期刊論文近6000篇,2018-2022年,收錄中醫藥相關文獻49,036篇,被高引327篇近10年以中醫藥為關鍵詞檢索SCI收錄論文數量見表4。

表4 2012-2022年以中醫藥為關鍵詞SCI收錄論文量
在合作基地建設方面:目前我國已經建成30個較高質量的中醫藥海外中心和56個中醫藥國際合作基地,與英國蘭維多利亞學院、瑞典卡羅琳斯卡學院、烏普薩拉大學、盧森堡國家健康研究院等國外機構保持穩定合作關系,加速推進中醫藥國際化進程。
在國際標準制定方面:我國與國際標準化組織合作制定頒布64項中醫藥國際標準,2022年3月,在世界衛生組織官網上,《WHO中醫藥術語國際標準》正式發布,這是WHO總部第一次正式向194個成員國發布中醫藥術語的英譯標準,為中醫藥國際化交流奠定基礎。
1.3.3 國際援助互利共榮
長期以來,我國積極推動中醫藥技術國際援助工作,為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做出了重要貢獻。據統計,近年來我國在發展中國家特別是非洲國家開展艾滋病、瘧疾等疾病防治援助工作,先后派出中醫技術人員400余名,分赴坦桑尼亞、科摩羅、印度尼西亞等40多個國家[11]。青蒿素是我國率先發現并成功提取的特效抗瘧藥,為我國徹底消除了瘧疾。近年來,我國政府多次開展以青蒿素為核心的大規模國際抗瘧援助,截至2021年底,累計提供青蒿素藥品數10億人份,為30個國家建造瘧疾防治中心,僅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就有約2.4億人受益于青蒿素聯合療法,極大地推進了全球瘧疾防治工作[12]。疫情爆發以來,更是積極總結中西醫結合的有效診療方案,并向全球各國分享。數據顯示,目前至少有150個國家或地區接受了我國的防疫經驗信息,10余個國家接受了我國捐贈的中醫藥抗疫產品[13]。
當前中醫藥科技創新能力還較為乏力,有相當大的進步空間,與現代科技的融合程度還有待加深,對于中醫藥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有限,甚至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中醫藥特殊優勢的發揮。一是中醫基礎理論創新不足。中醫基礎理論是中醫藥事業的根基,也是中醫藥科技創新的理論源泉。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對中醫基礎理論的開發,雖然取得了長足進步,但在關鍵性問題上還沒有取得較多突破,理論研究大多傾向于模仿跟蹤西醫前沿理論,對傳統中醫理論的詮釋依然以悟性思維為主,解讀一致性欠缺,阻礙了對中醫藥理論的現代化理解和突破創新。二是具備中醫特色屬性的設備稀缺,中醫臨床醫療設備種類較少,技術開發水平較低,對臨床診療的參與度有限,大多集中在紅外線針灸治療儀、中藥熏蒸儀、推拿理療儀等層面,且標準建設不健全,極度缺乏高水平、智能化、規模化的技術供給能力,限制了中醫藥在重大科學問題、疑難病癥的診治方面發揮特色優勢。
中醫藥事業始終面臨著高水平的臨床和科研人才匱乏的問題,尤其是多學科交叉領域的中青年高端創新人才和領軍人才儲備不足。科研人才缺失的根源是各階段人才培養機制不健全,中醫藥院校以培育復合型人才為主要目標,缺少對于專精科研能力的塑造;醫院更多關注科室建設和臨床服務增進,對醫療人員科研能力的重視相對不足;醫藥企業的科研項目往往與科研機構或高校合作,沒有獨立科研團隊,缺少針對性科研投入,影響了中藥新藥的創新研發和原有產品的深度開發,制約了中醫藥企業的高端發展。中醫藥人才短缺也直接導致中醫藥科研團隊基礎薄弱,大多數中醫藥科研團隊都是以行政科室為基礎形成的,缺少跨學科研究視野,甚至很多團隊是為了申請課題而組成的臨時性團隊,管理松散、目標分歧,缺少長期磨合與協作經驗,也無法保證穩定的成果輸出,無法滿足中醫藥領域重大科研難題的研發需求,實現中醫藥科技創新效率提升。
科技成果轉化率較低、轉化形式單一、轉化周期較長等問題是制約中醫藥科技創新實力提升的關鍵因素。數據顯示我國中醫藥科技成果轉化率不足10%[14],相較于發達國家科技成果轉化率高達50%還有極大的差距,而這其中能形成產業規模的更是不足5%[15]。究其原因,一是大多數中醫藥科研人才都隸屬于高等院校,在科研成果轉化意識方面較為淡薄,成果形式多數集中在理論層面或實驗室研究,與產業實際相脫節,在促進中醫藥產業鏈延伸方面作用極其有限;二是現有成果轉化機制不夠健全,雖然國家出臺的相關政策中有明確提出加速推進中醫藥科技成果轉化的相關要求,但在政策落實層面卻沒有匹配相應機制,在成果轉化為收入分配、技術擴散、社會效益、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都缺少統一的政策標準,高校、企業和成果轉化相關部門之間聯系不夠緊密,缺少順暢溝通渠道,“政-產-學-研-醫”協同創新機制尚未成熟,部分地區雖然建立了中醫藥科技成果轉化支持平臺,但平臺使用率和效能并不突出,對于中醫藥科技成果轉化的動力支持明顯不足。
在中醫藥國際交流與合作的過程中,始終面臨著各國文化背景差異、接受度不同的困境。中醫藥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瑰寶,在其完善和發展的過程受到中國傳統唯物論、辯證法影響深刻,形成了基于陰陽五行學說、藏象學說、經絡學說、辨證論治等學說為基礎的獨特的理論體系[16],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健康養生理念與實踐經驗的凝練。中醫藥與現代西方醫學從整體觀念到施治方法都存在顯著差異,因此在文化交流傳播過程中,不同國家由于文化傳統、風俗習慣、宗教信仰的不同,對待中醫藥的觀念與接受度也大相徑庭[17],再加上中醫藥術語翻譯規范性不足、缺乏文化語境等問題,導致部分國家對中醫藥存在偽科學的錯誤印象,缺乏對于中醫藥的基本認知和信任,極大地影響了中醫藥國際技術交流與合作。
近年來,我國加強了中醫藥國際標準化工作,為中醫藥的傳承與國際化提供了一定助力,但是在中醫藥國際標準建設方面尚有較大的發展空間。一方面,中醫藥由于其特殊的理論背景、施治觀念等,在相關產品的臨床評價、藥理毒理、生產工藝、質量控制、產品注冊等方面的標準制定不能完全參照現代西方醫學,所以在標準化建設方面無法兼顧自身特色與別國認同;另一方面,各國建立在現代醫學體系基礎上的衛生法規和技術標準,形成了客觀上的政策性、技術性壁壘[18],例如很多國家沒有中醫師資格認證,只有西醫才能使用針灸。美國的《植物藥產品行業指南》、加拿大的《天然健康產品管理法規》以及歐盟的《傳統草藥注冊程序指令》等文件,對于傳統草藥在其國家內部的注冊、上市與銷售都進行了嚴苛的規定,極大地影響了中醫藥產品的出口貿易,形成了強硬的政策性壁壘,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中醫藥技術交流。
我國擁有的上萬種中藥資源,而由中國推動在ISO成立的中醫藥技術委員會(ISO/TC249)目前公開發布的國際標準僅有89項[19],相較已知的中藥資源數量占比極小,極大地阻礙了中醫藥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注冊準入。與此同時,中醫藥領域的國際標準與國內標準也無法有效銜接,現有的76項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均未采用國際標準,這也阻礙了國際標準在國內的技術驗證和實施應用。整體而言,標準間的協調統一性需要加強[20],被世界各國普遍認同的標準規范尚未建立,標準缺失問題客觀上成為了中醫藥參與國際技術交流與合作的準入障礙。
目前中醫藥國際交流合作大多集中在政策互惠、生產要素互通和中醫藥服務貿易等層面,關于中醫藥科技創新、中醫藥作用機理、中醫藥關鍵技術突破、中醫藥臨床療效評價等較高層次的科技領域合作交流還不多,中醫藥國際科技創新交流合作的整體水平與質量還有待提高[21]。科技合作是中醫藥整體實力提升的關鍵,雖然目前我國借助“一帶一路”戰略與沿線國家保持了較好地交流與合作基礎,但從整體來看,依舊缺乏具有較大影響力的交流合作項目,也缺乏產生較大效益的科技合作產品,中醫藥國際科技合作機制還不夠健全。我國亟需建立高層次、有影響的中醫藥國際科技合作的政策法規,建立有利于保留中醫藥自身特色又與國際標準接軌的合作機制,合作機制不健全極大地限制了中醫藥國際科技交流合作的質量與效果。
在國際領域,文化的傳播常常要受到國家間政治、經濟、貿易等因素的影響,“一帶一路”倡議是基于我國與沿線國家雙多邊合作機制的國家級頂層合作倡議,為中醫藥文化的推廣創造了巨大的機遇。可充分利用“一帶一路”倡議契機,積極開展政府間及國際組織間對話,促進文化交融,提升中醫藥文化認同,不斷提升中醫藥文化軟實力及國際影響力,為中醫藥國際科技創新交流合作提供穩定的內生動力[22]。
重視海外主流媒體、社交媒體平臺、學術媒介的宣傳,重視互聯網、大數據等新興技術與傳統媒介結合,打造中醫藥文化海外傳播矩陣。如《人民日報海外版》已經在外網發行37年,通過實施數字化轉型,目前已構建起涵蓋報紙、網絡、移動終端等立體化現代傳播體系[23],對中醫藥文化的海外宣傳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中國國際電視臺目前已經開辦6個電視頻道,建立非洲、北美、歐洲3個海外分臺,海外社交平臺粉絲總數超過1.5億,客戶端累計下載量700萬,國際用戶超過九成[24]。要充分借助新聞媒體、網站、社交平臺等新媒體形式,宣傳中醫藥文化,打造精品短視頻、廣告、紀錄片、電影等影像產品,彌補由于文化背景、語言環境差異帶來的交流障礙,為中醫藥科技交流合作打造良好的認知氛圍。
近年來中醫藥國際標準發布速度增快,引用頻次增加,研究工作活躍,越來越多的國家認識到中醫藥的重要性,將之納入本國的國際標準戰略之中。韓國、日本等具有傳統醫藥歷史的國家正在開展傳統醫藥標準研制工作,加速推進本國傳統醫藥的國際化,而以美國、歐盟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利用藥品準入標準甚至是食品標準,嚴格阻礙中醫藥進入其國內市場。在此情形下,我們需要制定中醫藥國際標準化戰略,從宏觀層面明確中醫藥國際標準化的任務與目標,不斷創新工作機制,充分利用我國承擔ISO/TC249秘書處工作的契機,發揮我國主導性參與WHO國際疾病分類(ICD-11)傳統醫學部分制定工作的優勢,不斷加深同ISO和WHO的合作,就國際標準制定、國際標準轉化、標準化法律法規、標準化原則與方法等重要事項,提出相應建議,積極借鑒日本漢方藥等其他發展模式,提升我國中醫藥國際標準化競爭力[25]。
重視知識產權戰略與中醫藥標準化的內在協同,建立中醫知識產權與中醫國際標準間的轉化機制,增強專利保護意識,搭建中醫藥技術標準與知識產權信息共享平臺,為創立我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中醫技術標準體系提供技術支持。
我國應以推動中醫藥的現代化與國際化為目標,遵循中醫藥國際科技合作的特點和規律,強化中醫藥國際化戰略頂層設計,建設整體布局合理、層次定位清晰、主體責任明確、管理機制健全、外放協同共贏的中醫藥科技創新體系。政府相關部門以宏觀視角統籌配置,制定促進中醫藥科技合作的相關制度與法規,明確中醫藥國際科技合作的思路與方向,制定清晰的中長期發展規劃與短期合作目標,從政策制度層面為中醫藥國際科技合作營造良好氛圍。
借鑒國外先進科技創新成果,主動策劃和參與有重大影響的中醫藥國際合作項目,從內部挖掘中醫藥科技資源,加強中醫藥科技創新合作專項投入,啟動一批高層次的、有影響的重大科學計劃或科學工程,建立既符合我國國情又與國際慣例接軌的合作協調機制,推動高水平的國際中醫藥技術交流與合作。
注重聯合海外先進中醫藥機構進行合作技術創新,將國外優質科技資源有效融合到中醫藥創新全過程,加強重點領域攻關。在疾病攻克方面,以中醫藥具有防治優勢的全球性疑難疾病為重點;在中醫藥技術方面,圍繞中醫藥重大共性技術、關鍵技術開展合作,逐步打破國外政策與技術壁壘;在科技成果方面,圍繞中醫藥產品研發、發明專利、成果轉化應用示范,積極探索具有較大影響力的中醫藥科技成果,從多渠道建設高水平的中醫藥國際協同創新網絡,為可持續的中醫藥國際技術交流與合作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