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雪嫻
數字技術的浪潮之下,近年來,數字文化產業的重要性不斷凸顯,推動我國步入傳統文化產業與新興數字技術融合的新發展階段。2022 年5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提出要把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列入重要議事日程,加快文化產業數字化布局。“文化數字化”已成為新的國家文化戰略。[1]
數字藏品成為目前文化數字化發展趨勢下新的文化載體。作為一種新生事物,文博類數字藏品為傳統文化在數字時代的傳播提供了機遇,但在其發展過程中可能存在諸多問題。目前數字藏品的發展已逐漸從炒作期步入冷靜期,著眼于未來趨勢,我們仍需冷靜思考其發展方向,使其不偏離正確的發展軌道。如何通過文博類數字藏品的開發,實現線上線下的轉化,最終服務于文化傳播和經濟發展,是業界需要研究的課題。
數字藏品,源于國外大熱的NFT(Non-Fungible Token,非同質化代幣),其是運用區塊鏈技術,將數字藏品與特定的作品或藝術品相對應,為藏品生成唯一的不可篡改的數字憑證。數字藏品與傳統藏品最大的區別在于物理形態,數字藏品改變了長久以來的收藏形態,將藏品從保險柜放到網絡空間中,藏品以虛擬的、超物理形態的形成展現。
數字藏品的主要特點包括:唯一性(即每個作品都擁有其唯一的識別信息,且該信息不可篡改或復制)、可追溯性(其在鏈上的所有變動和交易信息都會留下記錄,這將有效保護版權、防止欺詐)、不可分割性(即只能以整體的形式來進行交易,無法取其部分)。[2]
區塊鏈技術是數字藏品的底層技術。區塊鏈(Blockchain) 技術是多種互聯網底層技術的整合體,是一種按照區塊及時間的序列來實現數據記錄、存儲和表達的技術模式,區塊鏈的主要特點有去中心化、智能合約、公開透明、不可篡改、可追溯等,這些顯著特點使以區塊鏈為底層技術的數字貨幣獲得了越來越多用戶的青睞。[3]
NFT 與比特幣等同質化數字代幣相比,具有不可分割、獨一無二等特點,成為與數字藝術品、音樂或游戲等虛擬物品相掛鉤的較好選擇,數字藏品由此發展而來。數字藏品逐漸弱化了數字資產的金融屬性與流轉價值,較多地應用于藝術收藏品等虛擬物品的數字版權業務上。
首個NFT 項目Crypto Punks 于2017 年誕生,圖像逐漸開始成為一種加密資產。2018 年,NonFungible.com 推出數字藏品市場追蹤平臺。2021 年,區塊鏈游戲Axie Infinity 引起了人們的大量關注,推動了數字藏品市場的快速發展,數字藏品的浪潮由此拉開序幕,2021 年被稱為“數字藏品元年”。2021 年3 月,美國藝術家邁克·溫克爾曼的數字作品《每一天:前5000 天》以約4.5 億元人民幣的價格拍賣成交,被稱作“數字藝術史的里程碑”。高價售出的數字藝術品迅速吸引了全球的目光,引爆了數字藏品的熱潮,意大利烏非齊美術館、英國大英博物館、俄羅斯冬宮博物館等紛紛鑄造數字藏品,進行NFT 銷售。相關數據顯示,目前NFT 的全球累計交易者已經超過了400 萬人次,累計交易金額已經超過了3000 億美元。[4]
我國的數字藏品市場也在積極發展中,如阿里參與推出了數字收藏平臺APP“鯨探”、網易推出了基于旗下游戲《永劫無間》的NFT 盲盒、新華社推出了中國首套“新聞數字藏品”,其中記錄的諸多珍貴瞬間成為藏品擁有者們獨特的數字記憶。2023 年1 月,全國首個國家級合規數字資產二級交易平臺——中國數字資產交易平臺宣布啟動。該平臺背書機構規格較高,中國技術交易所、中國文物交流中心、華版數字版權服務中心股份有限公司等赫然在列,隨著“國家隊”的入場,數藏行業未來之路想必將會進一步得到規范發展。[5]
在未來,ChatGPT 等AI 技術也有與數字藏品融合發展的空間。ChatGPT 是一種高效的語言生成模型,它具有快速生成大量文本和語言理解能力較強的特點。2023 年2 月10 日,署名為“數藏日志”的網絡博主發布了他對ChatGPT 的一篇對話訪談,他問道“你覺得數字藏品有機會和 AI 結合嗎”,ChatGPT 給出的答案是“是的,AI 技術可以為數字藏品市場提供更智能、更高效的管理和服務。例如:AI 可以通過大數據分析,對數字藏品的價值進行評估;可以通過機器學習,預測數字藏品的價格趨勢;可以通過智能合約,提高數字藏品交易的安全性和透明度。同時,數字藏品也可以為 AI 開發者提供更多的數據來源和訓練樣本,幫助 AI 技術更好地發展”。[6]ChatGPT 的答案不無道理,數字藏品和 AI 的結合是雙贏的,隨著技術的不斷完善與應用場景的不斷推廣,其所帶動的數字消費場景將會更加豐富,數字消費參與主體將會更加多樣,有望帶來更多的創新和價值,數字藏品行業的未來充滿了機會和潛力。
我國作為文明古國,擁有豐富的文化資源,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歷史根脈和精神源泉,也是中華民族取之不盡的文化瑰寶。因此,在數字時代,傳統文化成為我國數字藏品開發與利用的一個重要主題。在國際上,NFT 的主要指向是具有藝術屬性的數字金融產品,但受發展環境的影響,國內的數字藏品削減了其作為數字代幣的功能,一般不進行二次流通,將其作為剝離了金融屬性的數字形態的文化消費品,體現了更強的文化屬性。
1.收藏普惠性
文物收藏長期以來對經濟條件有較高的要求,動輒百萬的高昂文物價格讓普通人望而卻步,NFT數字藏品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上扭轉了這一局面,讓普通人也可以參與到文物的收藏與傳承中來。例如上海博物館在兔年新春之際發行的清晚期“玉兔支神”數字藏品,每份售價僅為28 元,相比于高昂的實體文物價格,數字藏品大大降低了收藏門檻,提高了傳統文化藝術品的商業性。
2.展示方式多樣性與沉浸性
電子信息技術和數字媒體的發展賦予了文博類數字藏品多樣的展示方式,除了圖片、視頻等傳統的網絡展示方式外,借助可穿戴設備和數字投影技術,還能在網絡上進行虛擬展示、虛擬講解、VR游戲等,網絡中建構的虛擬場景以逼真而立體的虛擬影像調動觀眾的多重感官,讓觀眾進入一種極具沉浸感的信息環境中,身臨其境地體會藏品承載著的文化精神內涵。文博類藏品展示將不僅僅是靜態、平面和線性傳播的信息,而是動態、立體和場景化的仿真體驗,這將從根本上改變文物信息傳遞的載體及感知的方式。[7]
3.文物保護性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國際文化財產保護與修復研究中心2011 年主導的一項調查顯示,全球范圍內高達60%的博物館館藏品面臨著缺乏專業修繕維護、存儲管理不完善、安全保護不到位等問題。[8]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發展有助于推動藏品的數字化存儲,或許可以有效減少藏品保存與展示所需空間,提高藏品陳列的安全性等。
4.版權保護性
數字藏品底層的區塊鏈技術能夠對數字藏品進行標記,為每個文博類數字藏品生成唯一的數字憑證,藏品全生命周期的每一次交易或流通都將得到跟蹤記錄,如國際知名NFT 交易平臺Open Sea 上可以查詢到自NFT 誕生以來的每一次所有權變更情況,[9]這將有效地保護文博類數字藏品發行者的版權,也有助于維護消費者的權益。
面對數字化發展的機遇與挑戰,博物館及文博機構依托豐富的文物資源開發數字藏品。從國家級文博機構到地方博物館,再到地方文博機構牽頭的地方非遺藏品,數字作品的開發不僅有效地保護了傳統文物和文化產品,還創造性地實現了文化價值的轉化與傳播。
雖然我國文博類數字藏品才剛起步,但中國國家博物館、敦煌研究院等國家級文博機構已經陸續推出了數字藏品作品。以敦煌研究院為例,敦煌研究院是國內數字化建設起步較早的博物館之一,步入數字藏品時代,敦煌研究院也堪稱博物館數字化的典范。2021 年 6 月,支付寶與敦煌美術研究所聯合發行了兩款 NFT 付款碼皮膚,傳統文化類數字藏品概念一經推出就在國內市場引起關注。此后,敦煌文創的《千年一瞬·敦煌》《敦煌文創·獻瓔珞飛天數字藏品》《敦煌文創·榆林窟四大天王數字壁畫藏品》等數十款數字藏品也陸續完成發售,均獲得熱烈的市場反響。以《千年一瞬·敦煌》為例,該款產品發售前的抽簽活動共計10 萬人參加,發售當天超過15 萬用戶同時在線搶購。總的來說,敦煌研究院主導發行的系列數字藏品發行次數較多、種類豐富、制造精美、市場反響熱烈,走在了我國博物館主導開發型數字藏品的前列。[10]
上海博物館、南京博物院、西安博物院、湖北省博物館等地方博物館相繼聯手數字平臺進軍數字藏品領域。以湖北省博物館為例,2021 年10 月29日,湖北省博物館鎮館之寶越王勾踐劍的數字藏品正式對外發行,這款數字藏品為孤懸于黑色背景上的越王勾踐劍,該批數字藏品共10000 份,上線后60 萬人在線搶購,不僅吸引了大量受眾在網絡平臺上了解文物及文物背后的故事,也借鎮館之寶打響了博物館的知名度,傳承和傳播了傳統文化,可以說是雙贏之舉。上海博物館還在2022 年8 月推出了數字藏品平臺“海上博物”,這是目前全國博物館界自行研發、自主擁有知識產權的首個數字藏品平臺及區塊鏈技術體系。“海上博物”也是上海博物館的數字藏品館,“海上博物”除發行上海博物館本身的數字藏品外,還聯合了重慶三峽博物館、甘肅簡牘博物館、山西博物院等數十家博物館發行其最具館藏特色的數字藏品,每一次發行數字藏品,均會有一件藏品進館收藏,最終形成涵蓋文物、藝術、創作等豐富內容的線上文化博物館。數字藏品的研發致力于用數字化技術推動中國文化的傳承與活化,讓歷史文物、藝術作品等觸手可及,并實現永久收藏和社會共享,將文物以新的形式走到大眾的身邊,與年輕人對話、互動,帶來新的文化體驗。[11]
由地方文博機構牽頭的非遺類數字藏品對傳播地方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實體非遺作品因其制作周期長、技藝要求高等特點,難以量產,一些精品、珍品的售價讓人望而卻步。蘇州文博會團隊創新推出了光福核雕《蘇州園林》數字藏品,于蘇州文博會開幕日當天發行,作品以蘇州園林為題材,在方寸之間展現蘇州園林的風采,通過數字化及上鏈的方式,讓更多藝術品愛好者、收藏者感受到非遺文化核雕的魅力。以數字賦能非遺文化傳承,把非遺實體作品轉變為兼具藝術性和收藏價值的數字產品,只需要用較低成本,就能逼真地還原非遺的外貌形態,傳達非遺的工藝水平,有利于實現規模化的傳播和銷售,不僅幫助非遺實現保護和傳承,讓更多人成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藝術的傳承者、發展者,還能實現非遺的市場價值。[12]
作為一種文化產業的新業態,數字藏品能夠促進文化傳播、培育新業態、催生新消費,有利于推動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但與此同時,尚處于早期探索階段的文博類數字藏品也需要注意不少可能存在的問題與風險。
數字藏品開發是信息時代文化產業發展的重要一環,屬于文化產業的范疇,因此,必須端正數字藏品開發的價值取向,“文物數字藏品不能演變為資本炒作標的”,不能讓資本價值凌駕于文化價值之上。[13]從國外的發展經驗來看,大量投機者以及天價交易導致NFT 熱潮中存在大量泡沫,逐漸偏離了數字藏品本身的技術內涵,不利于數字藏品的良性發展。例如2021年海外市場就經歷了一次“無聲崩盤”(Silent crash),NFT 日平均價值從1900 萬美元暴跌至300 萬美元。[14]
根據目前文化產業發展的要求和方向,中國文博類數字藏品開發的價值取向主要應體現在以下幾個維度:一是充分挖掘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價值,弘揚中華民族偉大的民族精神。歷史文物與藏品中蘊藏著我國千百年來接續傳承的歷史文化精神,應該充分挖掘歷史文化瑰寶,借助數字化的手段將其進一步傳承與發揚。二是服務精神文明建設需求。數字藏品的開發是信息時代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手段,數字藏品的開發要自覺承擔起精神文明建設的重任,致力于向社會大眾提供反映時代面貌、弘揚正能量的文化產品。三是加強意識形態宣傳,構建國家文化安全防線。在世界文化大融合的背景下,文博類數字藏品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與發展的數字化手段,數字藏品中融入文化傳承及意識形態宣傳有助于加強年輕一代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化自覺、文化自信,牢固樹立歷史文化安全防線。[15]
文博類數字藏品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數字化的文創產品,文化創意產品包含著“文化”和“創意”兩個層面,數字藏品不應只是對文物藏品原型的數字化搬運,創意是其發展的重中之重。2022 年4 月,國家文物局針對文博機構包括數字藏品在內的相關問題召開座談會,會上明確了鼓勵社會力量通過信息技術激發和傳承傳播文物價值,但同時也指出文博單位不應將文物的原始數據直接作為數字商品發售,應以創意和創新賦能,在二次創作中體現文物的歷史文化價值,而非簡單的復制和照搬。
文物藏品的數字化二次創作可從以下三個方面發力:一是要利用文化元素講故事。文博類數字藏品應演繹中國文化傳統、講好中國故事,不論是流傳甚廣的歷史故事,還是市井之間的民俗故事,都可以作為數字藏品的創意來源。二是要提升文博類數字藏品的創新性和趣味性。從文創雪糕到考古盲盒,別具匠心的設計和創意是傳統的文創產品的命脈,也應是數字藏品的發力點,文博類數字藏品要想走得遠,既要活用傳統,更要立足現代,在“有趣”“有用”“有文化內涵”上做文章,開發出識別度高、形象鮮明、較高顏值的時尚產品。三是要以跨界視野推進融合合作。跨界融合合作已成為數字藏品發行的重要方式,文博類數字藏品可從傳統文化類影視作品、動畫、音樂劇和舞臺劇中尋找融合合作的創意靈感。如2022 年央視春晚上火熱出圈的傳統文化舞臺劇《只此青綠》就聯合靈境文化發行了數字藏品紀念票。[16]
文博類數字藏品品類豐富、展示方式多元,包括但不限于數字圖片、音樂、視頻、3D 模型、電子票證、數字紀念品等各種形式。各種新興技術的適當運用也使得文博類數字藏品的呈現更為生動精彩,如3D 建模技術可以用立體可旋轉的方式將文物的細節和全貌等多元化信息呈現出來,彌補了傳統靜態化藏品的不足,增強了視覺沖擊,AR、VR等技術的適當運用也可以為觀眾提供更強烈的觀感觸動和更廣泛的信息接受度,增強藏品展示的交互性和體驗感,實現藏品在虛擬空間的多元呈現。[17]
但與此同時,也需注意對新興數字化展示技術的運用要適當,不能只流于形式上的“作秀”,不能盲目濫用,更不能使表現形式凌駕于藏品本身的文化內涵之上。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線上展示應以服務藏品作為首要原則,應以能否更好地表現和闡述藏品信息作為第一評價標準,不能過度神圣化數字展示手段,不能過度依賴數字技術,更不能因此忽視藏品的主體地位,忽視藏品本體信息的展示和闡釋。文博類數字藏品展示手段的選擇,應根據不同的數字藏品類型和不同文化內涵的需要,充分了解不同數字技術的特性,明確想要表現的藏品信息,優先選擇適合的形式和展示手段,而不是優先選擇高大上的新興展示技術,需明確展示的對象是文化藏品而非數字技術。
數字藏品來勢迅猛,以至于還沒有制定出臺與之相配的恰當的管理標準和市場體系,文博類數字藏品市場尚處于政策和監管的“混沌期”,在應用中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問題。一是行業體系不健全,來自多方資本的聯盟鏈與交易平臺各自為政,難以跨鏈流通,造成多方平臺惡意競爭和盲目炒作。二是市場標準不完善,文博類數字藏品市場缺乏統一的定價體系和市場調節機制,造成了藏品定價混亂、質量良莠不齊。三是應用場景單一化,相比于國外的NFT,國內的數字藏品不能進行二次交易,用戶購買文博類數字藏品之后僅可作為個人收藏閑置于網絡空間中,缺乏流通性和永續性。
一方面,相關機構應充分借鑒國內外發展經驗和考察國內文博類數字藏品發展現狀,以更具前瞻性的眼光完善監管體系和市場標準。目前我國的傳統市場監管模式主要是“事件驅動監管”,面對變幻莫測的數字市場,需要向“風險監管”模式轉變,通過事先識別評估數字藏品的功能和風險,采取預防措施,增強市場風險可控性。另一方面,應加強行業自律,如2022 年4 月元宇宙產業委員會等機構共同頒布了《關于規范數字藏品產業健康發展的自律要求》,良好的市場環境需要每一個市場參與者共同打造,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發行方和交易平臺應該自覺承擔社會責任,在增加自身競爭力的同時,也需以謹慎的態度在市場與合規之間做好平衡,并積極配合監管部門探索出合理的監管模式。[18]
文博類數字藏品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保護提供了難得的契機,數字技術在信息的共享、傳達和多平臺交互等方面具有與生俱來的優勢,將在文化藏品的展示、傳播、保護與利用中發揮更大的作用,這將有利于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有利于使傳統文化更好地觸達成長于網絡環境下的年輕一代,并且由于數字藏品突破時空限制的特性,這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國際化傳播也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機遇。
新興行業的規范探索尤其漫長且煎熬,但這也是成長的必經之路,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發展目前已進入了冷靜期,這也為行業提供了冷靜思考、建立市場體系和完善發展環境的時間。如何更好地利用數字技術服務于眾,如何更好地借助數字藏品傳承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需要加強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理論探討和標準建立。文博類數字藏品的發展正處于初期階段,藏品市場正處于完善的過程中,如果政府能夠及時地對文博類數字藏品平臺的交易數據實施監管,維護藝術創作者和玩家的合法權益,健全文博類數字藏品發展的立法規范,提高數字藏品交易平臺準入的行政審批門檻,那么對于推動我國數字文化產業的健康發展大有作用,也能夠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新和傳承,進一步地提升數字藏品的收藏價值和文化價值。在此環境下,文博類數字藏品更要堅守價值底線,以更高質量的文創作品服務于信息時代人們的文化需求、傳承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