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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愿景與實踐

2023-10-27 01:00:45尹雅麗鐘瑩江夢婷王宗寧馬早明
基礎教育參考 2023年10期
關鍵詞:網絡安全

尹雅麗 鐘瑩 江夢婷 王宗寧 馬早明

摘? ?要:伴隨全球經濟社會數字化轉型的全面提速,各國開始將發展著力點放在數字化轉型上,在教育數字化轉型中實現數字化實踐已成為促進國家發展和人才培養的“新能源”。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發端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歷經政策體系和實踐改革的多年探索,實現了愿景到實施的跨越,并邁向可持續發展階段,位居世界發展前列。芬蘭數字化耦合國際與國內數字環境、構建一體化教育教學平臺、提升師生數字素養和數字技能等實踐舉措,打造了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教學實現交互式創新數字教育生態,為國際基礎教育數字化改革提供了有效路徑參考。

關鍵詞: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數字信息;網絡安全;遠程數字教學

中圖分類號:51? ? ? ? ?文獻標志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10.001

進入數字時代,數字技術的迭代更新為教育領域提供了更加便捷和高效的實踐方式,推動全球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日趨深入,同時也對基礎教育資源平臺建設和人才培養等數字化實踐提出了“提質”和“提速”的多重要求。21世紀以來,芬蘭教育緊扣時代發展特色,對國家教育數字化轉型戰略進行整體規劃,在國內教育生態和國際教育生態中實現多主體協作,通過技術優化、服務提升、教學方式轉型和人才素養培育,形成了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及實踐的基本經驗。

一、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政策愿景

芬蘭基于國內現實情況,對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進行整體規劃,從分階段布局與設計、多元主體積極參與、國內外項目與計劃實施三個層面,切實推進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形成以政府為主導、多個社會組織自主參與的基礎教育數字化發展格局。

(一)政策演化:歷經三階段發展,逐步完成體系構建

芬蘭政府機構與部門對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治理與服務的體系建設進行宏觀布局與設計,推進了教育數字化服務的多元化發展。其政策演化歷程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初始階段。自20世紀90年代起,芬蘭在教育系統中開展了對信息技術應用的規劃和研究。通過多項教育數字化政策,芬蘭確立了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戰略方向。1995年,芬蘭發布《信息社會的教育、培訓和研究》政府報告,將信息與通訊技術設立為獨立學科。2000年,芬蘭推出《第二個信息社會教育、培訓與研究戰略》,將信息與通訊技術納入“人與技術”跨學科課程,促進信息與傳播技術的教學應用。其后,芬蘭《2004—2006年教育和研究信息社會計劃》進一步細化了教育數字化轉型戰略,提出加強培訓學生信息和通訊技術的使用技能,并提供了相關學習材料[1]。

第二階段為建構階段。該階段的政策主要聚焦于兩個方面:一是建設信息通信技術基礎設施,為學校配置數字硬件設施和數字化教學軟件;二是創新數字化學習環境和教學方法,推進基于數字化教育的個性化學習,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2]。2010年至2015年期間,芬蘭從頂層設計出發,積極推動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在數字技術和教學方法等范疇進行了實踐探索。2010年發布的《芬蘭教師教育中的信息與傳播技術報告》強調了教師在教育教學中應用信息通信技術的重要性,特別關注教師在此過程中的角色與作用[3]。2014年6月30日,芬蘭發布《2015年全國教育報告》(Education for All 2015 National Review),強調以數字化手段實現全民學習中的批判性思維和多學科合作[4]。

第三階段為創新發展階段。自2016年開始,芬蘭進入創新發展階段,通過更新學科內容、強化目標、構建培養體系等舉措,不斷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2016年以來,為了促進芬蘭兒童和青少年的各項技能在國際上處于領先水平,基于《基礎教育法》提出的基礎教育學習科目,芬蘭更新了各項科目的學習內容,為每個學科設定了發展信息技術應用技能的目標。2016年8月,芬蘭發布基礎教育核心課程,將數字技能納入學生“橫向能力”培養體系,并設置了學生信息素養培養目標,要求學生了解信息通信技術操作方式,并在多媒體環境中發展數字技能[5]。2019年,《芬蘭媒體教育政策:實施和后續行動》強調媒體文化的發展,呼吁數字教育培養相關的技能與之相適應[6]。芬蘭基礎教育核心課程的設置,開啟了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分級管理體系的新局面,為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領域知識庫和知識體系構建奠定了基礎。

(二)政策目標:兼顧多主體需求,提升基礎教育數字化建設質量

芬蘭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制度探索過程中,納入了對利益相關者權責劃分的考量。一方面,確定多部門的角色定位,加大政策保障力度。芬蘭多個政府部門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政策執行中各司其職,共同致力于構建多元主體協同的政策保障體系。例如,芬蘭教育和文化部在國家整體數字化發展戰略的指導下,對基礎教育數字化的建設目標、實施戰略、資源保障進行系統性建設,建立優質服務體系;交通運輸部通過保證網絡技術質量,為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技術支撐。另一方面,聚焦施策對象,提升基礎教育數字化建設質量。從教育數字化轉型政策的重點部署來看,芬蘭政府通過提供技術設備、數字化教學資源以及專業培訓等措施,為教師和學生提供更加全面的數字化學習和教學條件。芬蘭教育和文化部部長桑尼·格蘭·拉索寧于2016年創建了芬蘭教師教育論壇[7],通過制定教師教育發展計劃等舉措,重點聚焦教師數字化教育能力的培訓和提升。針對學生主體,芬蘭政府以數字化閱讀技能為抓手,通過國家頂層設計推動數字圖書館建立,聚焦數字化學習空間建設,提供更加豐富、靈活、個性化的學習體驗。

(三)頂層規劃:國家政府聯合各部門機構制定專項計劃

芬蘭國家政府集合國內多部門機構,從頂層設計對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進行規劃。首先,由政府部門和大學共同建立專項數字化發展計劃。芬蘭教育和文化部以任命基礎教育數字化發展計劃專項指導項目的方式,從數字素養、編程技巧、數字能力三個方面,闡明基礎教育不同年級階段的能力要求和培養方式,對基礎教育數字化建設的重點方向進行分類指導[8]。其次,通過成立專項小組指導教育實踐。芬蘭教育和文化部與勞動和經濟部聯合國家教育委員會、芬蘭大學成立專項小組,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專項學習項目。該項目組設立專項指導組,下設總體架構組、立法指導組、實踐指導組,負責溝通聯系專項技術部門,協調專項小組工作。最后,提供多樣化數字服務。芬蘭國家政府機構與專門機構合作,共同提供基礎教育數字化實體服務,針對不同年齡階段,從三個方面推進國家教育數字化學習服務的實踐:一是改進現有智能數字服務,開發新型智能數字服務;二是創設更高效的服務鏈和新的運營模式;三是助力行政部門管理利用數字化信息,并提高信息搜索效率[9]。

二、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多維實施

芬蘭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統籌推進數字化資源和數字化服務平臺綜合應用,從國內外組織機構協同、創設數字化資源平臺和創新空間、探索數字化教學方式三個層面開展了多維實施。

(一)強化內外部協同,落實多方組織機構合作

芬蘭教育行政部門與教育組織機構參照國際組織專業規劃、戰略方向,汲取數字化項目合作交流成果,逐漸形成基于國際合作的數字化戰略行動、基于國家機構主導的項目推進策略、基于企業自主化技術研發的服務模式。

1.基于國際合作,推行數字化戰略行動

為了更好地指導基礎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芬蘭政府主動對接國際組織標準并與相關國際組織開展合作。一是學習國際教育數字化轉型經驗。歐盟、經合組織等國際組織鼓勵其成員國基于數字化發展開發新的商業模式,并推動數字通信技術基礎設施建設。芬蘭緊隨國際形勢,開發數字化教學技術與“數字學習環境”,激發基礎教育數字化實踐創新改革活力[10]。二是深化基礎教育數字化國際合作。芬蘭教育行政部門與教育組織機構積極聯合國際組織,加強與聯合國、歐盟委員會等國際官方組織的合作。一方面,芬蘭政府通過設立國際官方組織領導的基礎教育數字化教育機構,對數字能力、科技創新等多方面主題進行探索;另一方面,通過擬定項目文件的合作形式,以建設教育創新和優質教育方案為目標,加強基礎教育數字化國際合作的專業性和穩定性。三是推廣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經驗。在芬蘭教育和文化部的指導和芬蘭教育署的協調下,芬蘭推出了“芬蘭教育”(Education Finland)政府集群計劃,旨在集結多個教育機構和教育企業,為世界提供芬蘭教育方案,推廣數字教育多元化商業模式,為合作伙伴提供更多發展機會。

2.基于國家機構指導,落實數字化項目合作

在國家數字化總體規劃指導下,芬蘭多個行政部門共同組建了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專項工作小組,從發展目標和具體任務出發,推動數字化項目落地。一方面,國家機構充分厘清國內工作的發展目標。2021年,芬蘭成立數字化專項部門工作組,旨在制定實施公共行政數字化戰略、數字服務政策以及信息政策管理戰略的工作指南[11],對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有效指導。另一方面,規劃數字化項目和計劃的具體任務。在芬蘭政府任命下,“2020—2023年新閱讀技能發展計劃”指導小組成立,目標指向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三項任務:一是從媒體素養、編程技巧和信息通信技術技能出發,對具體年級的數字素養進行規定說明和實踐指導;二是描述不同教學場景中數字教學方法,將數字化教育與數字化學習的標準具象化,為教育機構、教師教學實踐提供數字化課程的目標和標準;三是制作和編寫數字化教學材料,提供基礎教育數字化教學的參考方案[12]。

3.基于市場需求,由企業提供多元化服務

芬蘭政府機構和專家部門對芬蘭基礎數字化轉型進行專業指導,以“對企業提要求、向企業要服務”為實踐理念,推動芬蘭數字化服務企業在技術研發中探索新型自主化的實踐路徑。其一,聚焦市場多層次需求,提供多領域數字化資源和服務。芬蘭數字化企業提供的數字服務涵蓋STEM、語言學習等多學科領域,開發游戲教學、故事型教學等不同學習方式,為不同年齡層次和學習需求的用戶提供服務。其二,結合數字化商業服務模式,提供線上學習服務。芬蘭數字化教育平臺主要以兩種方式向用戶提供服務:一是直接面向用戶銷售產品和服務,為學習者提供優質線上學習資源和培訓資源;二是建立數字化服務交換平臺,滿足用戶間的數字化服務需求。其三,以多類型服務為基礎,建設數字化教育服務生態。芬蘭多個企業通過精細化運營,提供高質量服務產品,對芬蘭學校在科目、學習方式、年齡等層面形成服務矩陣,全方位支持基礎教育數字化的高效轉型。

(二)加強數字化資源保障,創設數字資源平臺與創新空間

芬蘭通過改進信息和通信技術質量,為數字化設施與網絡質量提供技術支撐,并以數字化資源和數字化平臺建設為抓手,創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高效率學習空間、教學空間與創新空間。

1.加大數字化資源保障,注重數字化技術質量評估

芬蘭將數字化技術和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融入政府部門工作中,注重提高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資源調配和技術基礎建設的效能。一是加大數字平臺和數字資源的資金保障。2016—2018年,芬蘭教育和文化部為芬蘭教師教育和服務培訓撥款5000萬歐元,對芬蘭數字化學習實驗撥款4000萬歐元[13]。此外,政府還通過制定數字教育專項資金和計劃,實施優惠政策,吸引民間資本等進行持續性支持。二是加強數字平臺和數字資源的技術保障。芬蘭通過推進國家人工智能計劃建設,開發極光網絡(AuroraAI)滿足技術需求,保證不同平臺之間的信息共享[14]。此外,芬蘭學校在教師教育培訓中納入數字技術工具的使用教程,從技術使用的層面為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保障。三是以質量評估提升數字教育平臺的質量建設。芬蘭教育聯盟基于全球質量標準,著眼于學習項目的學習目標、教學方法、實用性,對學習方案提供產品評估和認證服務。該教育聯盟除了評估報告外,還以組織研討會和交流活動等形式,致力于提升教育平臺和教育產品的質量。

2.探索數字化創新空間,助力數字化技術與多要素結合

芬蘭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探索過程中,以多學科知識融合和多技術融合的方式,為學生創造技術應用空間。其一,引領學生以課堂教學知識為基礎,打破學科間界限和技術間界限,推進學生發展橫向能力素養,并將所學知識運用至實驗性場所中,為其后期運用、產出奠定基礎。其二,以傳統手工藝坊為創新工作場所,發動學生技術實踐技能,從而促進他們在技術使用中實現技術的多層融合和綜合掌控,結合計算機輔助設計和手工藝技術的學習運用,推進多層級技術應用與自主創造。其三,提供數字技術創新性成果轉化空間,以培養設計思維和技術素養為導向,打破技術和創造工具的界限,充分發揮數字設計技術和數字設備在成果創造中的指導作用,指導創新性成果轉化以“從技術到設計”“從創意到產品”為基本路徑和基本過程[14]。數字化技術創新空間推進多技術融合和優質創新成果轉化,既是芬蘭數字技術發展的前進動力,也是數字化創新人才培養的重要實踐方式。

3.推進數字平臺建設,創設數字資源共享共建和服務空間

為加速芬蘭教育系統數字化進程,芬蘭承接了歐盟等國際組織倡導的國際數字資源平臺建設項目,并建設自身數字資源和服務體系。其一,創建多層次內容的數字資源平臺。芬蘭協同國際組織構建國內外數字資源平臺,內容涵括XR、游戲和模擬、教師和學生支持、STEAM和編碼、語言學習和勞動技能提升等類別,對基礎教育階段學生的多元綜合能力進行訓練。其二,創建多形式方案的數字服務平臺。芬蘭學校結合本土基礎教育政策和教學實踐情況,從游戲教學法、閱讀教學法等多種形式出發,提出芬蘭基礎教育轉型解決方案,為基礎教育數字化教學和學習提供創新服務功能。其三,創建學習與培訓平臺。芬蘭政府和學校通過建設教師專業培訓數據和服務平臺,為培養教師數字化教學能力和信息素養提供優質數字資源;通過設置數字圖書館,為學生提供自主閱讀學習資源和空間,并提供課程資源平臺;通過創設交互型數字化教學平臺,為師生教學提供交流與指導空間。

(三)數字化轉型助力數字化教學創新

芬蘭以轉變和創新教學方式為著力點,從建設數字環境、培養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創設交互型教學新路徑進行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建設,創設基礎教育優質數字生態。

1.數字化教學內容和方式的創新

芬蘭深化技術與各要素融合,對數字環境下的教學實踐改革進行探索。一是改進數字環境下的數字工具。芬蘭學校以改進數字網絡設備和電子設備的流暢性、兼容度提升數字工具的品質,通過加大平板電腦、手機、網絡等電子設備的普及率,提高電子工具輔助學習新知識與能力培養的效率[10]。二是轉變數字環境下的教學課程內容。芬蘭學校在教育課程計劃中不斷提升數字技術的重要性,強調將學科知識與技術手段融合,為課程教學內容創設數字化應用場景,將教育重心由傳授知識轉向創造教學、社會和數字化環境有效結合的教育環境。三是轉變數字環境下的教學方式。數字環境下的教學方式更注重學習者主體性,主要從活動課程和讀寫訓練出發轉變教學方式。數字化活動課程以數字游戲、趣味編程等方式鍛煉學生思維;讀寫訓練主要以電子書籍閱讀和電子化寫作等方式拓展資源的靈活性。

2.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培養的創新

芬蘭在基礎教育核心課程中對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的內涵與外延進行擴展,不斷提高師生數字素養和意識,培訓教師數字教育能力。其一,在教育數字化實踐進程中不斷發展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的內在含義。根據芬蘭教育委員會和國家視聽研究所的制定標準,數字素養被定義為“使用、閱讀、理解、解釋和批判性地評價數字信息內容的能力”。其二,培養師生數字化意識,滿足基礎教育數字化需求。芬蘭小學使用圖片和視頻、數字游戲、有聲讀物等數字媒體,采用數字信息與書面文本并用的形式教學,鼓勵學生表達他們的所見所聞所感,培養鑒別現實與虛擬的能力,初步激發學生的數字化意識和素養。對于中學生,芬蘭教師進一步豐富學生數字化學習體驗,引導學生使用數字媒體獲取并整理信息,逐步建立數字化意識。其三,開展數字化教學培訓,提升教師數字教育能力。伴隨數字信息技術的發展,芬蘭在基礎教育課程中引入數字能力的概念,把數字信息技術融入課程,同時納入教師培訓要求,要求教師熟悉新課程和發展橫向能力。在信息技術支撐下,芬蘭在職教師可以通過整合數字資源備課,使用數字技術應用程序輔助教學,利用通信平臺向學生和家長提供教學反饋,促進家校合作[16]。

3.交互型數字化教學模式的創新

在數字化教學實踐中,芬蘭教師不斷提升運用數字化教學的能力,依托數字教學平臺,基于開展學校領導、教師、學生間的數字化交互活動,創新交互型的數字化教學模式。一是芬蘭教師根據遠程教學特性,動態調整教學進程,通過集中教師教授時間和延長學生自主學習時間,調整教學安排。二是結合教學內容和教學材料,轉變指導方式。學校在教師主導的教學活動和學生自主獨立活動之間不斷調整適配性與平衡性,加強兩者的交互性。三是打造教學共同體,轉變教師合作形式。在規劃教學、選擇學習材料和教學實踐中切實提高教師之間的有效交流。

(四)數字信息安全保護

確保數字信息的安全性是保護教育系統數據和學生隱私安全的關鍵,也是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的首要任務。為此,芬蘭采取了以下三個方面的舉措。

1.創設網絡安全環境

為了確保基礎教育有關行政部門和行業領域的網絡安全,芬蘭促進國家網絡安全部門之間開展合作,提供網絡安全設施開發與測試服務。一是基于網絡安全研究,開發中小學網絡安全設施。2022年,芬蘭網絡安全研發培訓中心模擬全球互聯網的結構和環境,開發了“全球網絡現實環境”(Realistic Global Cyber Environment)項目并研發網絡安全設施,面向政府部門和業界需求,開展基礎教育數字化安全研究和網絡安全培訓活動。二是開發網絡安全測試系統。2015年,芬蘭國家技術研究中心(Valtion Teknillinen Tutkimuskeskus,VTT)開發的網絡安全測試網站正式投入運行,重點關注在校園模擬環境中測試設備或軟件的防御能力,監測設備或軟件在真實網絡攻擊中的反應[17]。

2.建立網絡安全教育平臺

為了全面提升師生的數字安全能力,保障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信息安全,芬蘭制定了數字網絡安全教育戰略,同時進行相關教育平臺的部署。《芬蘭2019—2029數字安全戰略》提出了提高數字安全能力的戰略目標,即普通基礎教育應培養學生數字技能,加強學生的網絡安全風險防范意識并提升抗風險能力。在芬蘭數字網絡安全戰略目標的指引下,芬蘭教育部門、高校和研究機構合作建立數字安全教育平臺,提供基礎教育的數字安全教學工具,共享數字安全的教學材料,并為不同師生的個性需求提供定制服務[17]。

3.研發網絡安全教育課程

2022年,芬蘭在歐盟恢復和復原基金(Recovery and Resilience Facility)的資助下啟動了為期三年的“網絡公民項目”,旨在提高公民保護個人信息安全的能力。該項目面向不同群體建設學習網站,為芬蘭以及其他歐盟國家的公民提供網絡安全技能教學。具體而言,在“網絡公民項目”中,芬蘭交通與通信部和阿爾托大學合作研發了網絡安全教育課程,制定了網絡安全的教學策略,并推廣至歐盟成員國。其中,游戲化的網絡安全教育課程以生動的視覺形象和文字激發了學習者的興趣,幫助實現課程教學目標。芬蘭研發的網絡安全教育課程能夠滿足不同年齡段學生的需求,并可作為基礎教育階段網絡安全教育的補充材料[18]。

三、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實踐

芬蘭在數字化國際合作、共建數字資源平臺、遠程數字化教學三個方面的實踐舉措,比較全面地體現了其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實踐特色。

(一)與聯合國兒童基金會開展的數字化合作實踐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與芬蘭國家教育署深化基礎教育創新合作,以建設創新中心為基礎,基于合作備忘錄的形式開展了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密切合作。同時,芬蘭推出國內數字化游戲教學和學習平臺“易讀天”(Eduten),以人工智能引擎為數字技術支撐,提高設備兼容度,擴大教學材料數據庫,改進數字化服務模式,從而提升基礎教育數字化服務的質量。

在具體實踐舉措方面,全球學習創新中心和全球創新金融中心對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實踐做出了以下指導方案:在輔助教學上,根據學生學習進度,為教師定制教學內容,以探究式教學作為創新性教學法;在數字課程開發上,不斷提高課程兼容性,滿足不同文化背景兒童需要[19]。“易讀天”則為芬蘭數字化課程創新提供了多元解決方案,對提高全球數字化教育服務也具有示范意義。

從實踐成效來看,芬蘭國家教育署與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設立的全球學習創新中心和全球創新金融中心,為芬蘭行政部門和私營企業、民間組織提供更多合作機會,并為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與創新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20]。前者致力于設計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方案,后者不斷開發新型融資模式和金融技術,保障兒童教育與發展。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與芬蘭國家教育署簽訂的合作備忘錄以推進二者在戰略技術層面進行合作為目標,通過積極尋求技術創新的解決方案,為世界兒童和青少年創設優質教育環境。

(二)與歐盟共建的數字化服務實踐

芬蘭與歐盟在數字化教育合作項目中進行了大量合作實踐,實現了數字資源和數字服務的國際化共享,同時創設了多個數字化教育交流平臺,有效地提高了數字化合作的服務質量。其中,歐盟以推進教育政策改革和深化各組織合作為目標,發起伊拉斯謨計劃(Erasmus+)。該計劃是一項涵蓋教育、培訓等多方面議題,支持發展數字教育的綜合性行動計劃。2020年,歐盟發布《2021—2027年數字教育行動計劃》(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強調伊拉斯謨計劃支持數字技術在教育和培訓領域的應用和創新,推進教育和培訓機構的數字化轉型,以更好地適應數字化時代的教育需求。芬蘭與歐盟共建數字化服務實踐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一是主動對接歐盟教育數字化轉型平臺建設。伊拉斯謨計劃的子項目撒托數字資源中心(SALTO)在芬蘭設立專門機構,對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建設進行了大量指導。撒托數字資源中心作為首個在教育部門和青年領域開展業務的資源中心,其發展目標為支持伊拉斯謨計劃和歐洲團結計劃中的教育培訓和青年數字化發展進程,并提供數字化教育資源,為基礎教育數字化教育教學創新提供基礎。

二是積極參與歐盟數字化服務社區平臺活動。在伊拉斯謨項目的推動下,“易聽”(eTwinning)數字化社區平臺為參與伊拉斯謨計劃的國家和地區提供了為教育工作者服務的在線活動與交流平臺,芬蘭教育工作人員積極參與平臺專項網絡課程學習,加入教師專業發展和學生培訓專項網絡研討會學習,并獲得歐洲學校教育平臺組織提供的職業發展機會。

三是注重積累與歐盟共同開展國際數字化資源和服務平臺的建設經驗,將其建設經驗應用于芬蘭教育教學改革,并形成芬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實踐經驗,推廣至國際。芬蘭數字化教育作為芬蘭政府的教育出口計劃,旨在形成和推廣全球領先的芬蘭教育行業及社會參與方口碑,以技術、應用程序、數字學習配套軟件、教育內容和材料為服務形式,為全球各國提供專業服務和解決方案。

(三)國內遠程數字化教學實踐

芬蘭數字化遠程教學以加大資源投入和設備建設為基礎,結合國內常規基礎教育課程的特性,以提升師生數字素養和數字技能為核心,主要從數字工具建設、數字素養和數字能力培養、師生交互式教學三個方面實現教育環境的數字化轉變。

一是加大遠程教學數字工具的投入。芬蘭技術公司在全球新冠疫情期間為教師免費提供數字化教學材料,其成本超過一千萬歐元,占學校學習材料年預算的15%;對于教學工具,芬蘭企業為提高數字設備普及率,捐贈過時筆記本電腦,保障兒童居家學習設施[21]。

二是在遠程教學中培養學生的數字化素養和能力。根據芬蘭對新閱讀技巧的定義,芬蘭遠程教育主要從學生基本數字技能、媒體素養與編程技巧三個方面出發,進行數字化素養和能力的培養。培養數字素養和技能的路徑主要有兩條:其一,培養學生使用、閱讀、理解、解釋和批判性地評價各種媒體內容的能力;其二,通過在多媒體教學環境中利用實用技能,進行信息管理和調查,并實現創造性工作。

三是推進師生交互式教學。對于數字化交互型教學平臺,小學教師與學生、家長以Wilma.2交流平臺為溝通橋梁,并借助Moodle、Google Classrooms、Skytype和Zoom等虛擬學習平臺,完成作業布置、在線教學、課程資源發布、學習交流。對于師生間交流途徑,除在線教學平臺以外,師生還通過電話聯系、線上線下指導結合等方式進行交流。

總體而言,芬蘭在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進程中充分考慮了各主體需求和多層次因素,立足本土國情和國際發展形勢,主動尋求國際合作,引導國內基礎教育數字化合作,切實推進自主技術創新。對于國際教育生態環境建設,芬蘭主動尋求基礎教育數字化變革的國際合作,實現了教育行政部門、教育機構和教育平臺的聯合建設;在國內教育生態建設中,芬蘭重視提升教育主體在教育教學全過程中的素養和能力水平。芬蘭為構建教育生態開發了基礎教育數字化的綜合性措施和手段,證明其在數字化轉型中倡導的政府機構主導和基礎教育機構自主化數字轉型理念具有雙向協作、融合的可行性,也為國際社會提供了參考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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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visagem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Basic Education in Finland

YIN Yali1,2? ?ZHONG Ying2? ?JIANG Mengting2? ?WANG Zongning2? ?MA Zaoming1

(1.School of Education,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Gannan Normal University, Ganzhou, 341000 Jiangxi)

Abstract: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global economy and society, countries begin to focus o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development. The realization of digital practice in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has become a “new energy” to promote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talent training.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basic education in Finland started in the 1990s. Years of the development of a policy framework and practical reform in this sector have witnessed Finland achieve the leap from the envisagement to the implementation of educational digitalization, and become the global leader in achieving sustainable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Furthermore, Finland has coupled its domestic digital environment with the global digital environment, established integrated educational platforms, and improved the digital literacy and skills of its educators. These efforts have fostered an interactive digital education ecosystem, which blazes the trail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basic education for other countries.

Keywords: Finland; Basic education; Digital information; Network security; Remote digital teaching

(責任編輯 姚力寧? ?校對 郭向和)

作者簡介:尹雅麗,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廣州,510631),贛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江西贛州,341000);鐘瑩、江夢婷、王宗寧,贛南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江西贛州,341000);馬早明,國家教材建設重點研究基地華南師范大學港澳臺教材綜合研究基地負責人,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廣州,510631)

基金項目: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教育管理與決策研究服務專項2022年度委托課題“東南亞地區教育戰略行動研究及其數據庫建設”(編號:EMIC-YJC-2022012);2023年度贛州市社科重點課題“高等教育賦能贛州高水平科技創新建設路徑研究”(編號:2023-ZDZX17-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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