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數字化戰略：愛爾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新動向

曾云　馬早明

摘? ?要：學校數字化戰略是愛爾蘭推進基礎教育數字化的核心戰略之一。從2015年推出至今，愛爾蘭在學校數字化戰略的發展進程中致力于從完善政策制度、強化推進機制和保障資金投入等頂層架構方面構建強有力的保障體系。該戰略在推進過程中緊密圍繞以數字技術賦能學生中心的教學、數字技術助推包容性與自主性的學習、推行數字檔案袋評價三個重點展開，同時也逐漸形成了較為鮮明的實踐特色，包括政府主導與學校自主相結合、國內協作與國際合作相結合、效果評估與多方反饋相結合。

關鍵詞：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數字技術；數字檔案袋評價；創新集群；歐盟

中圖分類號：51?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1128.2023.10.005

在全球經濟數字化發展浪潮以及保持國際競爭力內在需求的共同驅動下，過去二十余年許多國家相繼實施教育數字化轉型政策以應對挑戰。早在1997年，愛爾蘭教育部就明確提出，將數字技術納入愛爾蘭學校系統是“一項必須積極應對的重大國家挑戰”[1]。愛爾蘭因此推出實施了一系列基礎教育數字化發展政策，又以“學校信息技術2000”（Schools IT 2000）和“學校數字化戰略”（Digital Strategy for Schools）為典型代表。其中，學校數字化戰略前后分為2015—2020年和2022—2027年兩個階段深入推進，在愛爾蘭基礎教育數字化轉型進程中發揮著政策核心作用。

一、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的保障體系

愛爾蘭在推進實施學校數字化戰略的過程中，注重從頂層架構上構建強有力的宏觀保障體系，包括形成有力的政策支撐、構建有效的推進機制和提供穩定的資金支持。

（一）政策支撐

首先，強調國家政策和學校內部政策的雙重支持。在國家政策層面，一是先后頒布《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和《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在戰略政策上實現承接與深化，為支持數字技術嵌入教學、學習與評價，加強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發展數字領導力等三大戰略支柱提供了強有力的政策保障；二是進一步強化教育部在整個戰略實施過程中的領導核心地位，有利于自上而下地幫助中小學校創造優良的數字化發展環境；三是根據財政能力和系統容量制定一系列行動規劃，并明確相應的時間進度表和領導職責。在學校內部政策層面，數字化戰略注重發揮學校的主體作用。一是加大政策宣傳力度，確保學校領導和教師熟知和領會學校數字化戰略的要義和舉措；二是強調教師的關鍵作用，加快其數字技能培養，為此不僅將數字技能嵌入教師職前培養，構建起PEAT培養模式（Pedagogical， Ethical， Attitudinal and Technical dimensions），還將TPACK能力培訓模式引入教師職中培訓過程當中[2]。

其次，推動學校數字化戰略與多方政策之間的互動協作。從國內來看，該政策與國內其它數字化發展戰略積極聯動，如《學校自我評估》（School Self-Evaluation）與學校數字化戰略共同強調推動數字化學校評估變革，《利用數字：數字愛爾蘭框架》（Harnessing Digital： The Digital Ireland Framework）主張促進國家數字化發展議程，加大對學校數字化等戰略的政策扶持和技術支持，而《愛爾蘭國家人工智能戰略計劃》（AI-Here for Good：Nationa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y for Ireland）提出加快推動人工智能的開發和應用則契合了學校數字化戰略的未來技術需求。從對外來看，該政策還積極與歐盟政策進行借鑒與融合，例如《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從《2021—2027年歐盟數字教育行動計劃》（EU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中大量吸納了突出包容性和無障礙的歐洲數字教育發展舉措，而《歐盟理事會關于高質量和包容性中小學教育混合學習的建議》（EU Council Recommendation on blended learning for high quality and inclusive prim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也為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消除“數字鴻溝”提供了路徑參考。

（二）推進機制

為有效推進學校數字化戰略落地，愛爾蘭教育部在推進機制上重點采取了如下措施。

第一，明確行動領域并制定行動指南。例如，為了將數字技術無縫嵌入到學生學習當中，教育部緊貼學校數字化戰略要求，發布了面向中小學校的《數字學習框架》（Digital Learning Framework），明確了八個關鍵行動領域，涵蓋教學與管理兩個維度，前者包括學習成果、學習體驗、教師個人實踐和教師集體實踐四個領域，后者則涉及教學領導、組織管理、學校發展領導和領導能力培養四個領域，各領域都設有詳細標準并附有有效且可以高效實踐的建議性舉措[3] 2。教育部此后又推出了《數字學習規劃指南》（The Digital Learning Planning Guidelines），為《數字學習框架》的有效實施提供了路線圖，尤其提出了數字學習規劃的完整周期，即“確定數字學習焦點、收集學校現狀信息、信息分析及學校當前水平判斷、制定數字學習規劃、校內實施、實施活動監測及效果評估”六大步驟，指導學校實現數字學習發展愿景。

第二，成立專業實施團隊。2017年成立的《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實施咨詢團隊 （Implementation Advisory Group， IAG）負責制定年度行動計劃以及進度監督，年度行動計劃明確了教育部及相關政府機構的行動任務，提出了相應的任務時間表和領導職責，而進度監督主要圍繞數字化戰略的四個主題進行：一是數字技術在教學、學習和評價中的應用；二是教師數字技能培養；三是行動任務領導力、研究和政策；四是數字基建。2017—2020年各年度完成率介于85%～94%之間，基本達到預期目標[4] 8。《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強調監督機制建設，并為此專門成立了督導團隊，成員既有教育部政策研究專員，也有來自教師專業發展服務—教育技術小組（PDST TiE）、國家監察局和全國課程與評估委員會（National Council for Curriculum and Assessment， NCCA）的代表。為了促進利益相關者持續廣泛的參與，教育部成立了協商團隊，由學校、家長、學生代表以及教育合作伙伴定期商議制定和完善相關政策。此外，教育部還牽頭組建教育技術行業團隊，以強化技術企業與教育部及學校之間的全面合作，充分挖掘學校數字化轉型和能力建設的潛力[5] 68。

（三）資金支持

愛爾蘭致力于建立穩定的資金支持機制，主要用于提升學校數字基礎設施條件以及支持學校數字技術的有效應用。

首先，保障數字基建的資金投入。愛爾蘭政府將學校數字基建納入財政預算，由教育部負責統籌撥付。 《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實施期間，教育部發放的中小學校數字基建補助金總計達到2.1億歐元，另外每年撥付學校寬帶網絡資金達1300萬歐元，覆蓋全國98%的中小學校[5] 9。2022年4月，《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啟動，愛爾蘭教育部長佛利（Norma Foley）宣布發放首批5000萬歐元的學校數字基建補助金[6]。雖然在新階段依然是將補助金直接劃撥給學校，也賦予學校較大的經費使用自主權，但教育部開始與政府采購辦公室（Office of Government Procurement， OGP）、學校采購處（Schools Procurement Unit， SPU）、教育采購局（The Education Procurement Service， EPS）以及教育與培訓委員會（the Education and Training Boards Ireland， ETBI）等多方合作，指導中小學校建立適當的數字化教育設備采購機制，以期提高資金利用效能。

其次，設立學校卓越基金（The School Excellence Fund， SEF），資助學校開發將數字技術嵌入教學、學習和評價的創新方法。基金資助項目主要包括四項：一是“學校平等教育機會”項目（Delivering Equality of Opportunity in Schools），旨在獎勵通過數字化手段解決教育劣勢的創新方法，尤其是采用新的循證方法改善學生學業問題，年度資助規模180萬歐元。二是對實行數字化創新的STEM教學項目實行特別資助，每年資助總額為25萬歐元。三是創新集群（Creative Clusters）項目。創新集群通常由三至五所學校組成，合作設計、實施、評估和傳播創新學習項目。2018 年是項目啟動首年，資助金額為20萬歐元，此后由于加入學校和集群數量迅速增加，2019年和2020年的資助規模分別上升至40萬和45萬歐元。四是“升級”項目（Step Up），目的是鼓勵已經符合2015 年《初級周期框架》（Framework for Junior Cycle）水平的學校，在選定的優先領域進行自我評估和教學改進，從而獲得更高質量的教學成果和學生體驗，使項目學校得到進一步資助[7]。

二、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的實施重點

學校數字化戰略倡導數字技術支持下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且強調利用數字技術增強具有包容性、公平性、參與性和個性化的學習。同時，《數字學習框架》通過共計32項有效且可以高效實踐的建議舉措，架起學校數字化戰略政策和實踐之間的橋梁，使數字技術成為中小學校有效實施教學、學習和評價轉型的核心動力。

（一）數字技術賦能學生中心的教學

《數字學習框架》提出，教師應使用適當的數字技術服務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通過設計合理的教學活動引導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為此，愛爾蘭中小學教師積極采用數字技術賦能下的交互式翻轉課堂和基于項目的探究式教學等新型教學方式，并將網絡資源充分融入教學活動。

其一，交互式翻轉課堂。交互式翻轉課堂的核心教育理念包含三個要點：一是要實現個性化學習，二是要實現自主學習，三是能培養學生的問題意識、自我表達能力和組織協調能力[8]。基于同樣的理念，愛爾蘭在諸多中小學校采用了交互式翻轉課堂教學模式。例如，位于首都都柏林的Le Chéile中學采用該模式推進數學課程的教學轉型，教學流程分為三個基本步驟：第一步，借助學校自主開發的Schoology學習平臺，學生自行學習數學視頻課程，使用平臺個人頻道閱讀課程文本內容并做在線筆記；第二步，進入師生交互階段，教師可以線下指導和答疑，也可以利用Explain Everything應用程序進行線上互動；第三步，學生回顧并展示一周的學習成果，利用Chegg Flashcards應用程序復習關鍵概念， 或利用Adobe Voice應用程序制作數學故事短片，包括介紹歷史人物、講解數學知識、解釋演算過程等。事實證明，交互式翻轉課堂教學模式有助于提升學生的學習能力和綜合素養[9]。

其二，基于項目的探究式學習。數字技術環境下基于項目的探究學習是指學生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圍繞課程項目開展探究學習活動。不同類型的探究學習各有側重，如合作探究學習要求學習共同體加強協作與分享，而自主探究學習則要求學生獨立探究解決問題[10]。愛爾蘭TULCA 藝術展覽公司聯合海洋研究所“探索者教育計劃”在克雷格莫爾國民學校（Cregmore National School）推出了海洋科學微視頻開發項目，幫助學生了解海洋環境并探究海洋科學的基本概念。如為了再現2011年發現Moytirra深海熱液噴口場的經過，學生在教師、藝術家和科學家的指導和支持下參與微視頻開發，數字技術應用貫穿整個開發創作過程，學生因此不僅學會了熟練使用Tablet視頻編輯軟件，還習得了海洋地理學知識，而且激發了創造力、想象力以及合作、探索和批判精神[11]。

其三，將網絡資源充分融入教學。網絡教學資源具有非線性、多媒性、交互性、生成性、豐富性和選擇性等顯著特征，既可拓展教學空間，又能豐富教學形式。例如，Scoilnet網從2017年開始，通過自主開發和與國內外多方機構合作為教師提供線上教學資源，資源種類和質量持續提升，目前已有超過2.3萬種帶有課程標記的教學資源，包括科目資源、課程測試、音/視頻、教學游戲和其他多媒體資源，已成為愛爾蘭高質量數字教學內容的國家參照點。尤其是為了支持實施愛爾蘭《STEM教育政策聲明和實施計劃》（The STEM Education Policy Statement and Implementation Plan），Scoilnet網還專門創建了STEM資源板塊，為中小學校科技類課程教學提供了極大便利[4] 65-67。

（二）數字技術助推包容性與自主性的學習

支持建構主義教學模式是學校數字化戰略的主要原則之一，即提倡“有效利用數字化技術，幫助學生積極生成意義和建構知識”[12]。為此，愛爾蘭一方面依托數字技術推進更具包容性的教育，另一方面為學生的自主學習提供更加有力的支持。

首先，依托數字技術促進更加包容的教育。《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2030》提出，世界各國應發展更具包容性的教育，《歐盟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The EU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也強調實現具有包容性的歐洲數字教育戰略愿景，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秉持這些國際教育發展理念，將助推教育包容性列為五大關鍵原則之一，并為此采取了一系列發展舉措。一是加強覆蓋全國所有學校的網絡寬帶建設支持在線學習，不僅大力提高中小學校的網絡連接速度，還結合《國家數字戰略治理——愛爾蘭數字框架》（National Digital Strategy Harnessing Digital—The Digital Ireland Framework），將網絡連接延伸至偏遠鄉村地區，并將圖書館資源加入寬帶連接點和連接樞紐；二是為弱勢學生群體提供必要的數字化設備以及加強數字技能培訓，助力跨越數字鴻溝；三是以通用學習設計（Universal Design for Learning）為框架，將數字技術嵌入包容性學習，具體包括：借助數字技術的豐富形式，幫助教師滿足不同學習風格和學習能力學生的特定需求；通過一系列數字工具促成創設充滿選擇和信任的環境，使學生能夠構建、監控、演示和交流自己的知識；借助數字技術的可行性和選擇性，使教師有機會設計具有定制功能的課程，通過提供多種參與方式挖掘學生學習興趣，提供適當的挑戰以增強學生學習動機等。

其次，借助數字技術支持學生自主學習。《數字學習框架》主張學生使用數字技術開展自主學習，幫助學生培養創造力和批判能力，并產出具有挑戰性的學習成果。例如，F?S是一個面向小學生的電影創作項目，學生需要圍繞某一主題自主完成電影創作。創作過程匯集了故事板、音樂、視覺藝術和編輯等技能，需要投入較長學習時間。學生首先可以通過Dúchas Ireland網站選擇創作主題或尋找靈感，然后觀看網站提供的最佳創作視頻教程了解如何制作視頻，隨后運用故事板自行構思劇本，最后使用 iPad和iMovie、定格動畫（Stop Motion）、音頻庫（YT Audio Library）等應用程序完成創作。在教育部支持下，該項目得以在全國推廣，不但幫助學生發展處理動態圖像的數字素養、人際溝通和團隊合作等基本技能，還在培養解決問題、批判性思維、調查分析等能力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13]。

（三）推行數字檔案袋評價

學生評價是學校教育評價的核心和關鍵，其根本目的在于促進學生發展。歐盟于2013年發起的歐盟數字檔案袋項目（EUfolio），采用了愛爾蘭國家課程和評估委員會（National Council for Curriculum and Assessment）提出的數字檔案袋定義，即“學生擁有的動態數字工作空間，可以用于記錄學習過程、捕捉學習想法，回顧學習成果、反思學習方式、分享學習心得、設定學習目標、尋求多源反饋并展示學習成就”[14]。它包含三個基本功能：存儲、工作和展示。存儲是學生將數字檔案袋作為數字存儲空間，用于收集“人工制品”；學生在工作模塊可以設定目標、制定計劃、按時間順序組織學習體驗、與同齡人協作學習并反思自己和同伴的學習過程；展示即呈現學生的知識增長和能力發展已達到的最高水平[15]。

歐盟數字檔案袋項目支持總結性評價、形成性評價、同伴反饋、學生自我評價等多種評價形式，能夠為歐盟國家借助數字技術推進學生評價改革提供指引。愛爾蘭提出分階段推行數字檔案袋評價，結果顯示，2015年9月—2017年6月的試點學校為24所，2018年2月—2019年5月增加至34所，至2020年5月已達60所[16]。在推行過程中，愛爾蘭教育部重點采取了兩方面的措施。一方面，在試點學校推廣使用數字檔案袋平臺，特別是Mahara開源數字檔案袋平臺，只需安裝在學校服務器上即可獲得應用支持；另一方面，教育部在學校相關能力培育方面持續推進三點工作：一是指導學校依托數字檔案袋構建形成性評價體系，為高質量的學生自我評價和反思、同伴評價和教師評價提供方法論支撐；二是開展數字檔案袋專項培訓，以提升師生的實際操作能力；三是實時掌握學生21世紀關鍵技能的培養動態，不斷豐富數字檔案袋技能指標評價體系。

從實踐結果來看，數字檔案袋為學生評價提供了有效工具，更加突出了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理念，促進了學生關鍵技能的提高，而且完美回應了《初級周期框架》倡導的教育范式變革，推動了教育向“同時強調學習過程和結果”的評價范式轉變[17]。正是基于這種較傳統評價模式而體現出的巨大優勢，《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進一步強調推廣數字檔案袋評價，切實為以學生為中心的學習活動提供堅實平臺。

三、愛爾蘭學校數字化戰略的實踐特色

（一）政府主導與學校自主相結合

愛爾蘭政府以教育部為核心，在《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和《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的頂層規劃下，在學校數字化戰略方面，既強化政府的主導作用，同時也給予學校足夠彈性的自主發展空間。

愛爾蘭政府以極強的政治承諾主導推進學校數字化戰略，致力于完善政策制度保障、發展推進機制、建設成效評估和經費保障體制，學校因此獲得了良好的建設發展環境。以政府為主導，學校、學生、家長、企業和國外資源等相關主體參與形成的發展共同體強化溝通協調，逐漸構建起全方位、多層次的數字化教育生態系統。

愛爾蘭的學校在數字化戰略推進過程中享有足夠彈性的自主發展空間。一方面，大量資金直接撥付給學校，學校可以依據本校建設現狀及數字發展規劃，自主采購設備和技術服務，在資金利用方面具有較強的靈活性；另一方面，由于不同學校數字化進程存在差異，學校可以依據《數字學習框架》采用《學校自我評估》中提出的六步流程，自主確立學校的數字化發展重心。已有研究報告表明，學校普遍同時從教學與管理兩個維度確定本校的發展重心并注重成果評估與反饋[4] 16。

（二）國內協作與國際合作相結合

在學校數字化戰略推進過程中，愛爾蘭注重國內外利益相關者的良性合作，追求資源利用效益的最大化。

愛爾蘭國內的多方協作體現在以下方面。一是企業與教育部和學校之間建立并不斷增強包容性伙伴關系。企業不僅提供設備和技術支持，還與教育部共同制定指導方針，深度參與學校數字化發展的提速升級。二是中小學校際合作與交流。愛爾蘭于2017年發起學校數字集群項目，單個集群通常由4～6所中小學校組成，旨在通過成員之間在特定項目上的共享與合作，推進數字技術在學校教育教學應用方面的持續突破。三是教育網站與國內科研機構的深度合作。如Scoilnet網向愛爾蘭中小學教師提供豐富的教學資源，在資源素材開發過程中不但與都柏林大學合作創建“在線果凍實驗室”（Jelly Labs Online），大量提供科學教育視頻資源，還同科克大學尤里卡中心、國立戈爾韋大學微生物學院等機構合作開發各類教學資源。

愛爾蘭重視與其它歐盟成員國之間的合作。一是全面參與了歐盟數字檔案袋項目的開發和試點工作，共同發布了《面向政策制定者和執行者的數字檔案實施指南》（ePortfolio Implementation Guide for Policymakers and Practitioners），該指南成為愛爾蘭實施數字檔案袋評價的標準；二是加入歐洲學校網未來課堂實驗室（European Schoolnets Future Classroom Lab）發起的交互式課堂工作組 （Interactive Classroom Working Group），合作探索如何將創客空間和學習空間設計等數字技術嵌入教學、學習和評價，打造了高效國際合作的新平臺。

（三）效果評估與多方反饋相結合

愛爾蘭教育部將效果評估與多方反饋視為推進學校數字化戰略的重要手段。 《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實施期間，教育部連續發布年度評估報告，為改進下一階段行動提供事實依據；2022年發布《基線報告：邁向2027學校數字化戰略》（Baseline Report： Towards a Successor Digital Strategy for Schools to 2027），對《學校數字化戰略2015—2020》進行了全面的效果評估，總結了六個方面的主要成就，并提出《學校數字化戰略2022—2027》需要重點突破的五大問題[4] 13-14。

愛爾蘭教育部定期收集利益攸關各方的反饋意見和建議。例如，聘請教育研究中心（Educational Research Centre，ERC）對《數字學習框架》的整體實施情況進行了縱向評估研究（2019—2022年），研究報告收集了來自校長、實施團隊、教師和學生等主體的反饋數據，表明充足的數字基礎設施、有效的技術支持、教師的數字能力、領導間的協商及協作等因素直接關乎《數字學習框架》的實施效果，反饋數據中同時還包括對優先發展事項的建議，一是加大資金投入和技術支持力度，持續推進教師專業發展計劃；二是在系統層面提高對各類相關信息和發展資源的認識；三是關注數字公平，優先支持小型農村學校、教育弱勢群體集中的學校、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兒童以及第一語言非英語或愛爾蘭語的兒童[3]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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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ital Strategy for Schools：

New Trend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Irish Basic Education

ZENG Yun1，2? ?MA Zaoming3

（1.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Culture，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2.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Gannan Normal University， Ganzhou， 341000 Jiangxi;

3. School of Education，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Abstract： Digital Strategy for Schools is one of the core strategies for facilitating the digitalization of basic education in Ireland. Since its launch in 2015， Ireland has been promoting the strategy through building a strong guarantee system in terms of top-level structures such as improving relevant policy systems， strengthening promotion mechanisms， and boosting required investment. Its implementation focuses on three key points： the student-centered teaching style empowered by digital technology， inclusive and autonomous learning driven by digital technology，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ePortfolio Evaluation. The strategy develops distinctive practical characteristics in this course： It is a government-leading process with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schools; it witnesses cooperation between schools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and it adopts effect evaluation and multi-party feedback.

Keywords： Ireland; Digital strategy for schools; Digital technology; ePortfolio Evaluation; Creative clusters; European Union

（責任編輯 郭向和? ?校對 姚力寧）

作者簡介：曾云，華南師范大學國際文化學院博士研究生（廣州，510631），贛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江西贛州，341000）；馬早明，國家教材建設重點研究基地華南師范大學港澳臺教材綜合研究基地負責人，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廣州，510631）

基金項目： 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教育管理與決策研究服務專項2022年度委托課題“東南亞地區教育戰略行動研究及其數據庫建設”（項目編號：EMIC-YJC-202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