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甜甜,張國慶
(浙江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1300)
當前,數字經濟快速發展,了解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之間的關系對公共政策制定和創業選擇都具有積極影響。2015年,國務院就大力推動大眾創業創新,積極鼓勵大眾創業創新頒發了《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見》,創業是一個認識和抓住機會的過程[1]。隨著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新技術開發效率的提升,數字技術通過識別并開發商業發展機會,數字化技術創業已然成為顛覆性新趨勢[2]。除了處于“金字塔”頂部的創業機會之外[3],數字創業活動的構成要素之一數字創業主體通過利用自身數字創業知識和數字創業能力來開展數字創業活動[4],然而只有具有高度數字素養的個人才能掌握數字技術,識別創業機會,融入數字經濟。顯然,對于農戶創業者的數字知識儲備和能力,即數字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此,增強農戶掌握數字技術的運用的能力成為了促進他們創業的重要方式。循此邏輯,在數字化技術和數字化創新業態的背景下,需要對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行為的關系做進一步研究,為農村數字化發展提供理論依據。
基于上述分析,利用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調查數據研究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之間的關系,探究這種關系的內部作用機制和異質性表現形式。與以前的研究相比,這項研究的特點是:第一,基于數字素養的內涵和指示性結構,基于微觀調查數據,以數字素養為視角,多維度、綜合性探究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和內在路徑,為數字賦能提供了有益意見;第二,從性別、受教育程度兩個層面考察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異質性,據此,為提升農戶數字素養和推進農村數字化發展提出建設性政策建議。
1.數字素養相關研究
“數字素養”這一術語被視為數字化時代的基本技能,即:個人使用數字技術來理解和使用存儲在計算機上和顯示的各種數字信息,并能夠進行數字媒體操作[5]; Greene提出,數字素養主要包括“能力”和“知識”這兩個維度,即能夠獲取有效信息和知識以及具備審核和整合所獲取信息的知識[6];英國聯合信息系統委員會(JISC)所簡化的數字素養定義是指個體在適應數字社會中所組成的生活、學習和工作的能力[7];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將數字素養描述為人們為了達到參與社會互動,并創新和共享信息知識所具備的使用數字媒體、信息處理和檢索的一套基本技能[8]。隨著數字經濟快速的發展,學界對數字素養的探究逐漸從單一視角向多維度趨勢深入發展,數字素養內容框架也日漸得到一些國際組織和政府部門的關注。三級數字素養模型:一級是常見的數字能力,包括技能,方法和態度;第二個層次是在專業一級應用數字能力,強調在某些學科或專業領域使用數字技術;第三個層次是數字機遇領域的創新,即利用數字技術進行改革和創新的能力[9]。2015年,NMC提出了一個數字素養框架,除了強調使用數字媒體能力的一般素養以外,還強調具有創新能力的創新素養,以及整合廣泛學科能力的跨學科素養。兩年后,歐盟推出了五個項目的數字素養框架Dig Comp 2.1,涵蓋信息與媒介素養、交流與協作素養、數字內容創作、數據安全性和運用數字化工具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10]。2018年,在歐盟五維框架基礎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增設了“軟件和設備技能”和“與專業有關的能力”這兩個新層面,由此形成包括7個域的全球數字素養發展框架。互聯網是居民最容易接觸到的數字技術,且當前階段居民對數字技術的運用以互聯網及其媒介為主[11]。
2.數字素養與創業相關研究
首先,素養作為人力資本理論的主要內容,擁有較高的數字素養,即深厚數字意識與認知、熟練應用數字化技術以及積極的參與數字活動,利用互聯網等數字化技術拓展社會網絡關系[12],促使居民敏感發掘自身所需創業信息或資源,從而推動創業進程[13];數字經濟發展通過影響城鄉居民創業水平,從而影響城鄉居民收入[14];數字素養不僅能夠促進創業,而且還存在空間溢出效應[15]129。居民通過數字化在線學習平臺,不斷提高自身數字素養,增強參與創業的積極性[16]。其次,經濟人理論認為人人都希望以盡可能少的付出,獲得最大限度的收獲,居民作為理性經濟人,傾向于降低風險成本獲得更大的利潤。在創業過程中會面臨各類金融風險,數字素養高的農戶運用數字金融平臺降低或規避創業金融風險,從而促進創業[17];數字技術背景下包容性金融降低農戶創業風險,促使農戶積極投入到創業活動中[18]。最后,農戶數字技術使用會促進農村地區的社會互動與信息交往,從而提供創業成功概率[19];數字素養高的農戶可以通過信息共享增強社會互動性,從而促使其他農戶獲得創業信息[20]。
綜上,學術界關于數字素養、數字素養與創業的關系的研究成果頗豐,從對數字素養內涵研究,再到框架結構測定,研究內容逐漸具有針對性、層次性和綜合性等特點。但仍存在不足:國內數字素養的研究范圍主要集中于圖書館學、情報學、教育等相關領域,鮮少對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行為的關系展開研究;本研究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 CFPS) 數據,關于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內在影響渠道做進一步實證研究,從農戶層面探討數字化的創業效應,為新時代農村數字化發展提供研究支撐。
數字化技術已滲透到人民生活當中,不斷與商業交易、數字化在線學習等方面深度融合,這也表明與數字素養可以對農戶創業具有積極影響不謀而合。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的影響主要體現在拓展信息獲取途徑或降低獲取成本、深化金融市場參與,幫助農戶打破原有的創業瓶頸。
第一, 數字素養本身也包含以信息技術為基礎的社會互動,農戶在開展創業行為之前會存在大量的信息來往,數字信息資源作為一種新的創業要素,減少了中間環節和交流溝通成本,同時,數字素養所對應的數字技術環境也會為農戶提供更加有效的信息,會更加精準地匹配農戶家庭所需求的市場商業機會。為此,提出研究假說:
H1: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第二, 社會網絡擴大和社會資本積累是農戶創業的重要渠道之一。社會網絡作為相關個體之間構建的一種比較穩定的關系,農戶數字素養的提升能夠獲得較強的人際關系網絡,從而促進其利用互聯網自主創業的概率也會增加。同時,互聯網賦能社會網絡持續擴張,互聯網社交平臺得到充分有效利用,會有效發揮以親朋好友及日常聯系密切的交往對象為代表的強關系社會網絡和互動頻率較低的弱關系社會網絡,通過強關系夯實基礎,充分調節弱關系并發揮其信息橋梁的關鍵作用,通過挖掘共性、增強信任,持續化弱關系為強關系作為紐帶,增強其自身的創業行為機會。為此,提出研究假說:
H2:數字素養通過擴展社會網絡對農戶創業行為產生正向影響。
第三, 數字素養能夠影響農戶家庭金融參與的意識。農戶在掌握數字技術條件下,對金融產品的認識或理解更加具有全面性,以數字技術為媒介參與金融市場,購買數字金融產品組合,金融市場參與增強家庭抵御創業風險的同時,也使其獲取了資金支持從而提升家庭自身的內生動力。為此,提出研究假說:
H3:數字素養通過賦能金融借貸對農戶創業行為產生正向影響。
研究使用的微觀數據來自于2016年和2018年的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由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負責實施,是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全國家庭追蹤調查數據,為研究需要,農戶創業者以農民戶主為代表,把主要個人問卷和家庭問卷進行匹配,通過處理所需變量的異常值和缺失值來獲得本研究適用樣本,以最終得到的數據來說明本研究的問題。
根據研究的目的,變量分為解釋變量、核心解釋變量和控制度量。
1.被解釋變量
農戶創業行為。主要研究農戶是否存在創業行為,不考慮農戶創業所屬其他性質問題。首先,社會主要勞動力是最具有可能作為創業的主力軍的群體,本研究篩選群體的年齡主要集中于18~60周歲之間;其次,以CFPS問卷中財務問題回答人為戶主,筆者參考孫國峰[21]等做法視“是否從事個體經營或私辦企業”為創業行為,若家庭中有創業行為,賦值為“1”,反之,賦值為“0”。
2.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素養。基于此,參照歐盟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數字素養框架基礎上,借鑒胡智慧[22]、蘇嵐嵐[23]、李曉靜[15]126等的研究,從技能和意識兩個方面篩選指標。為此,依據受訪者對于問卷中“是否使用移動設備上網”“是否使用電腦上網”,如果回答為“是”,則定義互聯網使用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使用互聯網學習頻率”“使用互聯網工作頻率”“使用互聯網社交頻率”“使用互聯網娛樂頻率”“使用互聯網商業活動頻率”,對上述使用頻率也同樣做出了賦值,“幾乎每天”賦值為6,“一周3~4次”賦值為5,“一周1~2次”賦值為4,“一月2~3次”賦值為3,“一個月1次”賦值為2,“幾個月1次”賦值為1,“從不”賦值為0;運用SPSS 26.0對7個問卷題項進行降維分析,最終剔除絕對值小于0.4的選項,通過主成分分析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公共因子,累積方差貢獻率達65.142%,KMO值為0.889,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檢驗對應p值為0,說明適合做因子分析。
3.控制變量
結合本研究研究目的以及參考以往研究,控制變量的選擇基本上涉及三個層次:個人特征、家庭和區域特征。在個人一級選擇的控制變量具體包括戶主的性別、年齡、年齡平方、婚姻狀況、健康狀況和受教育年限;家庭一級主要包括家庭人口規模、風險偏好、家庭收入和社會組織、人情支出;區域特征一級主要為是否為東部地區,體現各地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具有差異性。
每個變量的賦值統計量和描述性統計量,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與描述性分析
1.基準回歸:probit模型
主要研究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被解釋變量是二分類變量,為此設置基準回歸模型方程形式如下:
EBi=θ0+θ1SCi+θsiXi+μ
(1)
在公式(1)中,EBi為第i戶家庭的創業行為,SCi為第i戶家庭的數字素養,Xi表示第i個控制變量,θ為各待估計系數,μ為誤差項。重點關注核心變量SCi系數θ1,如果數字素養變量的系數θ1顯著為正,說明前面所提假設得到驗證。
2.傳導機制檢驗:中介效應模型
在公式(1)的基礎上建立公式(2)(3)構建中介效應模型,用于探究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內在影響渠道。
Yi=θ0+θ2SCi+θsiXi+μ
(2)
EBi=θ0+θ3SCi+φYi+θsiXi+μ
(3)
其中,Yi為中介變量,即第i個農戶的社會網絡關系或正規借貸、非正規借貸。其他變量解釋同公式(1)。在系數θ1顯著的前提下,當系數θ2顯著為正且φ顯著為負,反映存在顯著的中介效應;若系數θ2或φ有一個不顯著,使用Bootstrap法檢驗零假設θ2φ=0,若檢驗結果拒絕零假設則說明存在顯著中介效應;如果系數θ3不顯著, 說明模型存在完全中介效應,如果系數θ3顯著且θ2φ和θ3的符號一致,表明存在部分中介效應。基于上述檢驗,若社會網絡和金融借貸在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行為之間發揮中介效應,就說明數字素養通過賦能農戶社會網絡和金融借貸的渠道對農戶創業產生影響。
基于2016年和2018年CFPS數據的15 860個樣本,建立了Probit模型,并使用Stata 16.0軟件實證分析了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行為之間的關系。基準模型回歸結果見表2。

表2 基準模型回歸結果
回歸上述公式,初步驗證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模型(1)主要單獨檢驗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從回歸結果來看,回歸系數為 0.176 7,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模型(2)加入戶主個人層面的控制變量檢驗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可以發現,回歸系數為0.253 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這充分說明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有著積極的影響;模型(3)加入家庭和區域的控制變量,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模型(3)回歸結果與模型(1)(2)的結論一致,驗證假說H1是成立的。
從控制變量的角度看,根據模型(2)(3)回歸分析結果可知:首先,在個體特征層面,婚姻狀態對創業行為具有顯著正作用,即婚姻狀態的存續會使得戶主更具有家庭責任感,促使其選擇創業行為;戶口狀態年齡是在1%的顯著水平上影響農戶創業,這說明戶主多為農村戶口,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受社會壓力的影響越大,促進農戶創業行為的可能性就會提高。從模型(3)回歸分析結果可知:在家庭特征層面,家庭規模在1%的顯著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說明家庭人數越多和社會關系越強,就會獲得更多的創業支持,從而促進創業行為的產生;家庭收入和是否加入社會組織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負向影響農戶創業行為,表明家庭收入為越高戶主的家庭開展創業行為的概率也會更低,加入的社會組織越多會抑制農戶創業行為的選擇。
為了增強研究結果的科學性,當采用大量微觀數據進行實證檢驗時需要充分考慮可靠性和內生問題。首先,考慮到數字素養與農戶創業之間的關系很有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參考以往研究的做法,使用“同一社區或村居用戶互聯網使用率”作為工具變量來進行內生性檢驗,進一步驗證兩者之間的關系。“同一社區或村居用戶互聯網使用率”用來衡量一個地區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水平,互聯網普及率越高,則家庭使用互聯網的概率越高。其次,從外生性角度來看,“同一社區或村居用戶互聯網使用率”很難直接影響到農戶創業行為,即便是產生影響也是基于家庭數字素養來發揮作用的。據此,此工具變量滿足本研究研究條件,說明工具變量可以充分地解釋內生變量且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見表3。再次,參考以往研究,選擇使用替換研究方法和解釋變量進一步檢驗上述結果的穩健性,即利用ivprobit替換probit模型和“互聯網為獲取信息的重要渠道”替換數字素養解釋變量。回歸結果與表2基本相同,表明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仍具有顯著的積極影響,實證結果具有較好的穩健性,穩健性檢驗見表4。

表3 工具變量回歸結果

表4 穩健性檢驗
由上述研究可知,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為此,進一步從性別、受教育程度角度挖掘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影響的異質性。
1.戶主性別差異
由基準回歸可知,農村戶主的性別與農戶創業行為發生的概率相關聯。性別類別分析結果見表5。

表5 性別類別分析結果
從表5中的具體回歸結果看,對于農村地區來說,互聯網的使用對男性戶主創業的選擇具有重大的積極影響,而對于女性戶主來說,數字素養在促進創業行為方面并沒有比男性方面起到作用大,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可能是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農村網絡基礎設施覆蓋面不斷擴大,互聯網普及不斷深化;對于男性戶主創業,面對家庭經濟壓力相對于女性而言承擔的更多,就會更容易做出創業的選擇。
2.戶主受教育程度差異
根據調查問卷中7種受教育程度將被調查者受教育年限劃分成低、中、高三種層次。文盲/半文盲、小學屬于低層次教育水平,初中、高中/中專/技校/職高屬于中等層次教育水平,大專、大學本科、碩士及以上屬于高層次教育水平,受教育程度類別分析結果見表6。

表6 受教育程度類別分析結果
由表6可知,受教育程度中等的農戶數字素養在5%顯著水平上正向影響創業行為,受教育程度低的農戶數字素養對創業行為促進作用程度最明顯;但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農戶數字素養對創業行為的產生無顯著影響作用。數字素養對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家庭不如對較低的農戶創業行為影響顯著的原因主要在于受教育程度越高的農戶,掌握數字技術更為純熟,互聯網等新技術用于學習工作相關方面較多,從而進入企業或面對更好的就業機會的概率較高,反之,選擇創業的幾率低。受教育程度一般的農戶,面臨就業壓力更大,獲取創業信息的偏好較強,創業機會成本會更低,從而數字素養對其創業行為的影響明顯。
通過上述實證分析可以認為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筆者將利用中介效應模型公式(2)(3)繼續探討數字素養影響農戶創業行為的內向渠道。結合當前社會發展形勢,數字素養主要通過三個渠道影響農戶創業行為:信息效應、社交網絡效應、金融借貸效應。在CFPS數據庫中分別選取“人情支出”“是否正規借貸”和“是否非正規借貸”作為中介變量,數據利用中介效應模型進行機制分析,具體而言,參考溫忠麟等學者[24]的研究方法基于中介效應驗證的邏輯,分三個階段進行測試:首先,根據標準的回歸設定,以農戶創業行為為解釋變量,以戶主的數字素養為主要解釋變量,分析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其次,以中間變量為被解釋變量,以戶主數字素養為主要解釋變量,考察數字素養在中間變量中的作用;最后,繼續接受農戶創業行為作為被解釋變量,但將基本解釋變量和中間變量引入回歸方程。從中介效應檢驗的理論可以看出,上述三個步驟的經驗證據中主變量和介導變量的系數更為顯著,表明所假設的一些中介效應是有一定的說服力。
數字經濟時代,互聯網賦能強化社會網絡關系,互聯網等新型數字技術通過鞏固個人原有的社會關系,該平臺擴展了新的社會關系網絡,鞏固了個體創業所需的信息,技術,情感和財務資源。首先,基于上述邏輯,筆者認為社交媒體是增強農戶創業能力的重要機制,可以提高數字素養。結果顯示:數字素養對農戶社會網絡的影響系數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值為0.280 9;將社會網絡(人情支出)、數字素養變量同時放入模型公式(3),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素養和社會網絡中農戶創業行為中間變量的回歸結果在1%上顯著,值為0.066 0,表明數字素養在促進農戶創業中的信息、社會網絡效應得到了檢驗。這說明農戶的數字素養通過豐富社會網絡,拓寬農戶創業信息獲取范圍的可能性來促進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渠道在很大程度上是存在的,這也表明假說H2是成立的。其次,數字素養對農戶正規金融借貸的影響系數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值為0.038 1,數字素養對農戶非正規金融借貸的影響系數未通過顯著性水平檢驗,說明非正規金融借貸在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影響未起到顯著性作用;將正規金融借貸、數字素養變量分別放入模型公式(3),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素養和正規金融借貸中農戶創業行為中間變量的回歸結果在1%上顯著,值為0.066 5,這表明數字素養在促進農戶創業行為中的正規金融借貸效應得到了檢驗。這說明數字素養農戶數字素養越高,即數字技術掌握能力高,創業規避風險途徑廣泛,其金融素養較高,從而提高獲得正規金融借貸的可能,反而農戶對于非正規金融借貸途徑的選擇可能性在隨其數字素養的提升在降低,表明假說H3是成立的。
筆者在過往的文獻基礎上,基于CFPS2016和2018年調查問卷題項與數據,構建農戶數字素養指標體系,進一步分析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第一,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具有顯著影響。第二,從性別來看,農村男性居民數字素養對農戶創業行為的影響程度要大于女性數字素養對其創業的影響程度。第三,從受教育程度進一步估計,受教育程度低和中等層次的農戶數字素養對其創業行為影響較大,而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數字素養對其無影響作用,究其原因,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就業選擇范圍要比其他兩類更廣。第四,數字素養會通過賦能社會網絡和正規金融借貸兩條途徑進一步影響農戶創業行為。農民在獲得相應的職業培訓后,會獲得其自身相匹配的技能,技能伴隨著其工作或生活經驗,反過來又會加速其技能的積累和沉淀,從而提升其自我發展的能動性,才會為家庭和社會創造更大的經濟效能。根據結論,提出相關政策建議:第一,加大農村數字新技術的普及力度,完善農村互聯網等數字技術基礎實施。第二,政府應該制定相關政策,加大農村居民不同群體數字化培育教育相關的投入,弱化男女性別對待差異,不斷提升農戶數字素養培訓質量。第三,根據不同地區發展經濟水平,因地制宜采取相關有效措施,加強創業者特別是農村地區創業者創業教育水平,促進農村居民充分共享數字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