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協調發展研究

劉 杰 朱玉蓉 尚紫薇

一、引言

展覽業作為新興服務業，在促進資源要素流動配置、串聯推動產業發展、促進對外開放等方面有重要作用。基于現代科技的發展和進步，以互聯網、物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VR/AR為代表的新興數字技術快速發展，為展覽業創新發展提供了新路徑。近年來，展覽領域數字化轉型不斷加快，并正在不斷重塑業態模式和商業模式。加快推進數字外貿和展會平臺建設，創新展會服務模式是展覽業當前及今后一個時期的重要工作。《DRCEO：中國會展主辦機構數字化調研報告(2022)》顯示，2021年中國會展主辦機構中近70%選擇線上線下融合辦展的方式。展覽業作為四川省重點培育的六大成長型服務業之一，如何把握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的機會窗口，以融合創新的方式驅動產業轉型升級和提質增效，是現階段四川省展覽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命題。那么，在展覽業數字化轉型的新形勢下，四川省數字經濟與展覽業是否實現了良好的耦合協調發展？各城市的耦合協調度是否存在差異？這正是本文關注的重點。

二、文獻回顧

1.數字經濟相關研究

自Tapscott(1996)提出數字經濟概念以來〔1〕，數字經濟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數字經濟內涵概念的界定、數字經濟測算框架的構建、數字經濟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以及數字經濟與產業融合等方面。結合本文研究目的，主要分析數字經濟的測量和數字經濟與產業融合兩方面的研究。

現有研究從多維度多視角對數字經濟的規模和發展水平進行了測算。OECD(2015)構建了ICT和數字經濟統計指標體系并提出數字經濟的測算框架〔2〕，向書堅等(2019)在此基礎上對中國數字經濟主要產業部門的增加值進行了初步測算〔3〕。趙濤等(2020)基于城市層面互聯網發展和中國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測量了數字經濟發展水平〔4-5〕。許憲春等(2020)借鑒BEA的測算方法對中國國家層面數字經濟規模進行了測算〔6〕。韓兆安等(2021)從社會生產角度構建了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四個維度的數字經濟測算框架〔7〕。可見，目前尚未形成統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算指標體系。

隨著數字經濟的出現，產業融合也呈現出數字化、多元化趨勢〔8〕。現有文獻主要從動力、路徑和效果三個視角展開。數字經濟與產業融合的外在動力主要包括經濟環境〔9〕、產業政策〔10〕、企業競爭等〔11〕；內在動力主要來自產業的數字化應用，降低交易成本，削弱貿易壁壘，提高貿易效率〔12-13〕，助力產業高效發展等〔14-15〕。數字經濟與產業融合的具體路徑方面，已有文獻認為應基于產業鏈在生產模式、組織形態等方面的分解與重構，提高產業要素配置效率、強化宏觀調控與市場管理效能等宏觀微觀路徑相結合〔16〕，推動數字經濟與相關產業多維度深層次融合發展〔17〕。融合效果方面，相關研究指出數字經濟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在低碳發展〔18〕、企業績效〔19〕、產品質量提升〔20〕等方面均有積極影響。數字技術的迭代創新可以促進旅游企業商業模式創新〔21〕，通過技術、產品和業務融合逐層遞增〔22〕，進而產生新的產業業態〔23〕，優化生產、管理和組織流程〔24〕，為文旅產業注入新的活力〔25〕。

2.展覽業與數字經濟關系研究

隨著中國展覽業的快速發展，其市場規模、盈利水平、產出能力等各項指標均令人矚目〔26〕，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的關系也逐漸成為研究熱點。展覽數字化的關鍵是融合〔27〕，作為以互聯網為載體的經濟，數字經濟賦能展覽業，改變了展覽業業態和服務模式，為參展商和參展觀眾提供了新的平臺，創新了貿易形式，加速推動了展覽業數字化轉型〔28〕。在數字經濟背景下，展覽業可以通過建立數字化信息平臺、創新“互聯網+”線上展覽模式、健全展會數字化相關基礎設施，助力展覽業轉型升級〔29〕。可見，圍繞這一議題，現有研究做了諸多有益探索，但這些研究多以規范性分析為主，缺乏基于產業數據的實證探索，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協調發展的實證研究仍有待進一步加強。為此，本文基于相關數據測算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的耦合協調度，在此基礎上探討四川省展覽業與數字經濟的協調等級和發展動態特征，是對現有研究的有益補充。

三、四川省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協調分析

近年，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數字經濟迅速發展，賦能展覽業，改變了展覽業傳統的辦展模式，以線上直播、云展覽等數字空間形式舉辦展覽活動，通過“線上+線下”融合，打破了展覽業物理上的時空限制。展覽企業則利用數字基礎設施，依托數字平臺，整合利用各種資源，推動線上與線下展會相結合，促進展覽業數字化轉型。

1.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關于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借鑒劉軍等(2020)〔30〕和黃群慧等(2019)〔31〕的研究，結合數據可得性，以互聯網普及率、從業人員情況、產出情況、移動電話普及率和數字普惠金融指數測度四川省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關于展覽業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已有研究大多認為應包含展覽數量、展覽面積、展館數量、展館面積，以及展覽面積TOP100數量、按行業細分列入TOP3數量〔32〕，UFI會員數量、展覽機構數量〔33〕，展覽業從業人員綜合評價〔34〕，經濟與貿易發展情況，城市環境與支持等指標〔35〕。本文結合上述研究成果，從展覽規模、展覽基礎、展覽質量、展覽國際化程度四個維度評價城市展覽業發展水平，具體指標構成見表1。

表1 展覽業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如無特別說明，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2013-2019年《中國展覽數據統計報告》、2013-2019年《中國展覽經濟發展報告》、2014-2020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4-2020年《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以及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

2.四川省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耦合協調度測度

由于衡量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指標數據量綱和單位不同，為了增加計算的科學性，本文對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確定各指標權重，計算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數，分析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的耦合協調度。

整體上，2013-2019年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指數均呈波動上升趨勢，發展態勢較好。其中成都市一直位居第一位，從2013年的0.4658上升到2019年的0.7868，相對于其他城市，成都市數字經濟發展基礎較好，發展水平較高。詳見表2。

表2 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指數(2013-2019年)

2013-2019年四川省各城市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數存在較大波動，但成都市展覽業在全省的引領作用明顯，這與成都市良好的社會經濟環境及其展覽業基礎設施有關。詳見表3。

表3 四川省各城市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數(2013-2019年)

3.耦合度模型構建

為了研究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耦合關系，建立以下耦合度模型：

(1)

其中，u1表示數字經濟發展指數，u2表示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數，C表示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耦合度，C∈[0，1]，C值越大，說明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相互關聯程度越強。通過耦合度模型計算得出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度。詳見表4。

表4 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度(2013-2019年)

根據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度C值的大小，將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類型分為四種類型，具體評判類型如表5所示：

表5 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度評價標準

根據表4可知，2013-2019年四川省18個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度均介于0.7457-1之間，耦合水平屬磨合階段、高水平耦合階段。成都市、巴中市與瀘州市三市的耦合度數值穩定保持在前十名，屬于第一梯隊，特別是成都市，歷年的耦合度數值一直保持在四川省第一位。與此同時，2013-2019年，四川省各城市耦合度整體呈現波動下降趨勢。根據前文分析，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指數呈波動上升趨勢，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數呈波動變化趨勢，因而耦合度波動符合預期和事實。

4.耦合協調度模型構建

耦合度只分析了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相互作用的強弱，難以反映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整體作用效果與協調效應，為了更客觀地反映兩個系統的協調發展水平，本文還構建了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的耦合協調度模型：

(2)

T=αu1×βu2

(3)

其中，T為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綜合指數，D是協調度，取值范圍為[0，1]，D值越大，表明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融合水平越高，反之，融合發展水平越低；α和β分別是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貢獻系數，α+β=1，本文則假設α=β=0.5。依據耦合協調度模型計算得出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度，詳見表6。

表6 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耦合協調度(2013-2019年)

由表6可知，四川省各城市耦合協調度在0.3573-0.7789之間，其差距在市級之間較為明顯。根據耦合協調度分類標準(見表7)，四川省各城市從低級到高級依次橫跨輕度失調、瀕臨失調、勉強協調、初級協調以及中級協調五個等級，總體處于瀕臨失調以及勉強協調的發展狀態。但總體而言，輕度失調的城市數量在穩步減少，瀕臨失調與勉強協調的城市數量在增加，處于良性的發展態勢。其中，成都市一直處于較好的協調發展水平；相較于2013年，內江市和瀘州市的耦合協調度排名上升幅度較大，德陽市、攀枝花市和廣元市的排名呈現下降趨勢。

表7 數字經濟、展覽業耦合協調度分類標準

四、結論與建議

文章通過構建四川省數字經濟與展覽業發展水平指標體系，測度了二者的發展水平和耦合協調度。結果顯示，四川省各城市數字經濟指數均呈波動上升趨勢，發展態勢良好，但各地展覽業呈現出發展不均衡的現象。四川省展覽業與數字經濟發展大多處于高水平耦合階段，但耦合協調度尚處于較低水平，且數字經濟發展速度快于展覽業。據此，提出：(1)推動展覽企業加快數字化轉型。在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融合發展過程中，展覽業發展相對滯后。為促進數字經濟與展覽業良好協調發展，需加大展覽業投入力度，響應市場發展需求，把握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的機會窗口，鼓勵展覽企業應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推動展覽業實現業務智能化、流程數據可視化等數字化轉型。(2)推進數字經濟與展覽業協調發展。一方面，積極發揮成都市展覽業和數字經濟發展的比較優勢，深入推進展覽業建圈強鏈，引領全省數字經濟與展

覽業的深度融合。另一方面，繼續發揮數字經濟的優勢作用，進一步聚焦展覽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發展需求，完善展覽業數字化轉型基礎設施和政策支持，消除展覽業數字化轉型障礙，推進四川省展覽業數字化加速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