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增國,郎 芳,尹訓寶
(1.濰坊學院,山東 濰坊 261061;2.濰坊醫學院附屬醫院,山東 濰坊 261053)
隨著我國社會的高速發展和生活節奏不斷加快,個體感受到的心理壓力在不斷增大,心理健康面臨著嚴峻的挑戰。
紀檢監察干部作為黨的紀律檢查和政府的監察人員,是黨和國家事業的骨干,其心理健康狀況一直受到大眾的關注[1-2]。目前,國內對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研究的較少。經過文獻檢索,研究紀檢干部心理的論文較多,與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有關的論文約有10 篇。喻雯穎的《大五人格對基層紀檢監察干部工作績效的影響:心理資本和自我監控在其間的作用》以基層紀檢監察干部這一特殊職業群體為研究對象,構建了大五人格和工作績效(細分為任務績效和周邊績效兩個維度)之間的關系模型,并探討心理資本和自我監控在他們之間發揮的作用[3]。顧瀅的《高校紀檢干部心理壓力與應對過程分析》介紹了正性壓力、負性壓力以及中性壓力等現階段高校紀檢干部心理壓力種類和概論,并且結合現階段我國高校紀檢干部心理壓力現狀,進一步總結出高校紀檢干部心理壓力應對策略[4]。李曉燕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壓力與應對過程研究》認為高校紀檢監察干部自我感知心理壓力和實際心理壓力不容樂觀。心理壓力源主要包括社會因素、工作因素以及個人因素[5]。
國外對高校教師心理健康研究起步比較早,經過多年潛心研究,教師心理健康研究成果頗豐,且研究程度也更加深入和細致[6-9]。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美國教育協會(NEA,1938)就曾對美國本土 5150 名教師進行心理健康調查分析,結果顯示有嚴重焦慮和精神緊張現象的教師占總數的 37.5%;對個人的健康、睡眠和工作效率感到極度憂慮的教師達 37.5%;在情緒上和對社會不適應的教師有 30%;有需要特別幫助來促進心理健康的教師近 20%。但由于國情和體制不同,國外對高校紀檢干部心理健康的研究較少。
選取某省16 所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為研究對象,收集有效問卷88 份。其中男性50 人,女性38 人;30歲及以下4 人,31 歲-40 歲30 人,41 歲-50 歲39 人,51 歲及以上15 人;已婚83 人,未婚5 人;學歷方面,本科以下2 人,本科26 人,碩士54 人,博士6 人;從事紀檢監察工作年限方面,2 年及以下32 人,2 年以上-5 年28 人,5 年以上-10 年17 人,10 年以上11 人;行政級別方面,正處級及以上26 人,副處級29 人,科級26 人,科員7 人。
1.2.1 癥狀自評量表(SCL-90)
癥狀自評量表用于評估受測者近一周以來的實際感受,包括90 個項目,采用五級評分,由軀體化、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敵對、恐怖、偏執、精神病性及其他10 個癥狀因子組成。分數越低說明個體心理健康狀況越好。
1.2.2 社會支持量表(SSRS)
社會支持評定量表由肖水源編制。量表由3 個維度(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和對支持的利用度)和10個項目組成。總分為10 個項目計分之和,總分越高,表示社會支持程度越高。
1.2.3 情緒調節策略問卷(ERQ)
情緒調節策略問卷由Gross 和John 編制,王力等修訂成中文版。量表共有10 個項目,包含2 個分量表:認知重評(6 個)和表達抑制(4 個)。量表均采用1~7 的7 點計分,得分越高,說明使用該類情緒調節策略的頻率越高。
采用問卷星對癥狀自評量表、社會支持量表、情緒調節策略問卷進行編制,與高校紀檢監察部門進行溝通,詳細溝通調查目的及保密協議,取得配合。發送問卷二維碼邀請其填寫。
采用SPSS26.0 對數據進行整理與分析,主要采用描述性分析、獨立樣本t 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及相關分析。
描述性統計結果顯示(表1):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狀況良好。進一步分析顯示:總癥狀指數方面(圖1),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無癥狀56 人,輕度癥狀27 人,中度癥狀5 人;各因子方面(圖2),軀體化因子陽性2 人,強迫癥狀因子陽性5 人,人際關系敏感因子陽性3 人,抑郁因子陽性3 人,焦慮因子陽性2 人,敵對因子陽性2 人,偏執因子陽性1 人,精神病性癥狀因子陽性1 人,其他(飲食和睡眠問題)因子陽性2 人。

表1 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描述性分析(n=88)

圖1 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總癥狀指數分布

圖2 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各因子得分分布情況
2.2.1 不同性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獨立樣本t 檢驗,結果顯示(表2):不同性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及各因子、社會支持及各維度、情緒調節策略各維度得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表2 不同性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2.2.2 不同年齡段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表3):不同年齡段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的偏執因子,社會支持總分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進一步檢驗后發現:偏執因子方面,31 歲-40 歲年齡組得分顯著高于41 歲-50歲年齡組;社會支持總分方面,50 歲以上年齡組得分顯著高于30 歲及以下年齡組,41 歲-50 歲年齡組得分顯著高于30 歲及以下年齡組和31 歲-40 歲年齡組。

表3 不同年齡段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2.2.3 不同工作年限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表4):不同工作年限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心理健康及軀體化、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偏執、精神病性、其他因子,社會支持總分及客觀支持、主觀支持維度,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得分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進一步檢驗后發現:工作年限在5 年-10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心理健康總分及軀體化、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偏執、精神病性、其他因子,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得分顯著高于工作年限為2 年及以下、2 年-5 年、10 年及以上;工作年限在5年-10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心理健康強迫癥狀因子得分顯著高于工作年限為2 年及以下、2 年-5 年;工作年限在5 年-10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社會支持總分及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對支持的利用度維度得分顯著低于工作年限為2 年及以下、2 年-5 年、10 年及以上,工作年限在2 年-5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社會支持的客觀支持維度得分顯著低于工作年限為10 年及以上。

表4 不同工作年限高校紀檢監察人員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2.2.4 不同行政級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表5):不同行政級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及各因子,社會支持及各維度,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得分差異不具有統計學意義;不同行政級別高校紀檢監察干部情緒調節策略的認知重評維度得分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進一步檢驗后發現:副處級高校紀檢監察干部認知重評得分顯著高于科級、科員、正處級及以上紀檢干部。

表5 不同行政級別高校紀檢監察人員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的比較
相關分析(表6)顯示: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社會支持及其各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其各因子均呈顯著負相關;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其他因子呈顯著正相關。

表6 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與心理健康的相關分析
回歸分析顯示:社會支持總分進入了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的回歸方程(F=19.64, p<0.01;β=-0.43,t=-4.43, p<0.01),說明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獲得的社會支持越高,其心理健康水平越好。
本研究發現,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狀況整體良好,有輕度癥狀者比例占31%,中度癥狀者7%。不同工作年限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得分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工作年限5 年-10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狀況低于其他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社會支持及其各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其各因子均呈顯著負相關;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其他因子呈顯著正相關。
本研究中,心理健康指數陽性比率占38%,其中輕度癥狀占31%,中度癥狀占7%,高于陳敏等對內蒙古公務員干部調查所得的8%[10]。這可能與高校工作性質以及紀檢監察干部的工作性質有一定的關系。高校紀檢監察干部比其他領導干部必須遵守更多的紀律和規矩、接受更嚴的約束,才能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由于工作環境和服務對象的特殊性,具有更高的思想覺悟,也更嚴守紀律規矩。
不同工作年限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情緒調節策略得分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工作年限5 年-10 年的高校紀檢監察干部心理健康、社會支持狀況低于其他組。這可能是由于在紀檢監察崗位工作5 年以后,逐漸喪失了對工作的新鮮感,常常覺得“心累”,容易表現出疲憊、煩躁、易怒等情緒。面對高強度的工作,有些紀檢監察干部會感到知識透支,處于焦慮不安狀態,產生情緒衰竭現象。高校紀檢監察干部身處教書育人與反腐敗斗爭第一線,面對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日益復雜的情況、繁重的任務和嚴格的要求,經年累月地超負荷工作,沉重的工作壓力使身心長期得不到有效的放松和休息,導致職業倦怠的產生,繼而影響其心理健康。
高校紀檢監察干部社會支持及其各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其各因子均呈顯著負相關;情緒調節策略的表達抑制維度與心理健康及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抑郁、其他因子呈顯著正相關。這一結果與前人的研究一致[11-12],即社會支持能夠促進個體的心理健康,提高個體的主觀幸福感。社會支持像一層保護膜,個體無論面對壓力與否,社會支持都起著作用,保持個體的心理健康良好狀態。心理健康及各因子得分均與社會支持及各維度得分均呈負相關,說明社會支持越差,心理健康狀況越不好,換句話說,紀檢監察干部的社會支持度越高,心理健康水平越高。社會支持可以提高個體的心理健康水平,對維持積極的心理健康水平具有重要意義。因此,良好的社會支持,較高的支持利用度,能夠幫助紀檢監察干部更好地利用有效資源,處理好工作與健康的關系,提高紀檢監察干部的心理健康水平,提升心理健康素養。本研究結果證實了,客觀支持、主觀支持以及對支持的利用度均能有助于個體的心理健康水平的良性發展,且進一步表明了心理健康水平高低不僅與外部環境(客觀的社會支持)有關,也與個體本身的主觀感受與能動性(主觀支持與對支持的利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