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失能老人的識別、特征與社會支持研究

黃寶瑩

（廣西警察學院公共管理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0）

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統計，我國60 歲及以上人口的比重達到18.7%，老齡化進程明顯加快。隨著人口老齡化和高齡化加劇，失能老人規模不斷增加，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了人民健康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地位，并提出了實施健康中國戰略的明確要求，減少失能、保障老人健康成為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的有力舉措。與一般老年群體相比，失能老人的支持需求更多、更復雜。這是因為年齡的增加帶來認知、運動、感官功能下降以及營養、心理等健康問題日益突出。我國失能老人增速快，據測算，我國城鄉失能半失能老人將從2020 年的4563.6 萬人持續上升到2030 年的6952.6 萬人和2050 年的12606 萬人[1]，這類特殊群體更需要特別關注。基于此，本研究精準識別雙失能老人并提出社會支持對策，以期助力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提升社會對雙失能老人的關注及支持，構建和諧健康的老齡化社會。

1 文獻綜述

1.1 “失能老人”的識別：經歷了從醫學模式到社會模式的發展過程

由醫學領域篩查出的“失能”可稱為“生理性失能”。從20世紀中葉到21世紀初，失能概念主要體現出醫學模式特征。1963 年Sidney Katz 首先提出了失能的概念，他用日常生活自理能力（ADLs）量表作為測定工具，分為基礎性日常活動（BADL）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動（IADL）[2]。已有研究根據失能程度的不同，認為在醫學模式上失能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失能包括輕度、中度與重度失能；狹義的失能則特指處于重度失能且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老人[3]。21 世紀初，失能概念開始突破單純的醫學模式，向社會模式方向發展，逐漸產生了“社會性失能”。2001 年，世界衛生組織（WHO）發布的《國際功能、殘疾和健康分類》（ICF）標準既融合了醫學模式和社會模式，又強調了社會參與也屬于失能范疇[4]。2015 年，WHO 將失能定義為：“是損傷、活動受限和社交能力受限的總稱，代表個體（健康狀況）與其背景性因素（環境和個人因素）相互作用的消極方面，體現綜合能力受損或受限狀態[5]。”由此可見，失能是人與環境相互作用的社會過程，反映了個人身體特征與其所處社會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

1.2 既有關于失能老人的研究多聚焦生理性失能，較少關注社會性失能

對于“失能”的界定，學者廣泛使用醫學模式，較少使用社會模式。盡管失能的社會因素已成為WHO 和國際學術界的共識，但根據筆者掌握的文獻，國內較多學者仍基于醫學模式的失能特征開展失能老人主題研究。研究有在微觀層面上關注失能老人的精神狀態（如主觀幸福感、生活滿意度、抑郁狀態）、照護者的照護壓力；在中觀層面上關注失能老人的現狀及服務供給，如照護需求與供給、醫療康復需求；在宏觀層面上關注對于失能老人的服務體系建設，如失能預防體系、長期照護保險政策體系等。

目前已有國內學者關注到了失能老人社會支持匱乏的現狀。例如，晏月平等人基于中國健康與養老追蹤調查2018年全國調查數據，利用有序Probit回歸分析方法驗證社會資本對失能老人生活滿意度的影響，發現不同的社會關系對失能老人具有不同影響，失能老人社會參與不足可能對健康帶來惡性循環[6]。陳顯友采用問卷調查法，對1624 名老年人進行調查，研究社會支持和失能老人長期照護服務的應對方式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發現失能老人長期照護服務的社會支持各維度、應對方式各維度與主觀幸福感顯著相關[7]。又如，李丹等人采用深度訪談法研究了養老機構若干名工作人員和失能老人，發現養老機構的空間隔離造成失能老人社會角色與社會功能喪失，從而導致其與外部社會脫節，最終導致失能老人社會隔離現象[8]。

綜觀現有研究，醫學模式和社會模式開啟了“雙失能老人”的初步認識，而在后期的研究中，學者較多關注生理性失能老人，或從生理性失能分析老年人社會性失能的困境，并提出支持對策，未能獨立歸納出“雙失能老人”的群體特征。本文根據ADLs 量表從醫學領域篩查出廣義的生理性失能老人，根據修訂的社會支持量表篩查出社會性失能老人，從而聚焦到本文的研究對象——雙失能老人，關注其發展。本文認為“雙失能老人”是指年滿60 歲、喪失部分或全部日常生活自理能力、社會支持不足的老年人。

2 資料來源與方法

2.1 研究對象

采用方便抽樣方法對南寧市居家老人完成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350 份，回收350 份，其中有效問卷323 份，問卷有效率92.29%。納入樣本的標準如下：年滿60歲、使用ADLs量表初步篩查為生理性失能且失能后居家超過6 個月的。排除樣本的標準是：意識不清醒的、認知存在嚴重障礙的、不配合調查的。

2.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方法。基本人口學特征的量表內容包括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生理性失能測量采用日常生活自理能力（ADLs）量表，包括14 個項目，分為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和基本日常生活能力兩個維度，量表總分為14—56 分，有正常、輕度、中度、重度生理性失能四個級別，得分越低則失能程度越高，本研究聚焦處于輕度及以上生理性失能的老人。社會性失能參照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SRS）及老年人特征自行設計的社會支持量表：包括13 個項目，關涉主觀支持、客觀支持、支持的利用度，量表總分為13—52 分，總分≤17 分為低水平，17—34 分之間為中水平，35—52 分之間為高水平，得分越低，表明社會支持水平越低。問卷經統一培訓的調查員通過線下一對一面訪填寫和線上指導填寫完成調查。調研數據采用SPSS19.0進行統計分析。

3 結果與分析

3.1 失能老人社會性失能的總體情況

在調研群體中，生理性失能老人社會支持程度的平均總分為36.57，處于中等水平。生理性失能老人的社會支持程度在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居住狀況、生理性失能程度方面的得分存在差異，如表1 所示。從年齡方面來看，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支持度總分呈現逐漸下降的趨勢。其中，60-65 歲的人群社會支持度最高，平均得分為41.06，而76 歲以上的人群社會支持度最低，平均得分僅為29.51。性別方面，男性的社會支持度略低于女性，但兩者差距不大。受教育程度方面，受教育程度越高，社會支持度越高。其中，未上過學的人群社會支持度最低，平均得分僅為18.41，而高中學歷的人群社會支持度最高，平均得分為39.74。居住狀況方面，獨居人群的社會支持度較低，平均得分僅為17.96，而夫妻和子女兩代同居的人群社會支持度最高，平均得分為39.88。

表1 不同人口學特征下的社會性失能情況

3.2 雙失能老人的識別

本研究將同時存在生理性失能和社會性失能的老人定義為雙失能老人。雙失能老人也存在失能程度的分級，本研究遵循以下標準對雙失能老人失能程度進行分級，如圖1 所示：生理性失能和社會性失能兩者均為輕度，則為輕度雙失能；兩者均為中度或輕度中度各一，則為中度雙失能；兩者均為重度或其中一者為重度，則為重度雙失能。根據以上劃分維度，本研究樣本有輕度、中度、重度雙失能老人分別為30 人、152人、141人。

圖1 雙失能程度的劃分維度

3.3 不同人口學特征的老年人雙失能程度的比較

調研群體中，雙失能老人的數量在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居住狀況方面存在差異，如表2 所示。在年齡方面，隨著年齡的增長，重度雙失能老人的占比逐漸升高，76 歲以上年齡段的重度雙失能老人數量占比最高，達到了66.67%。在性別方面，男性的重度雙失能老人數量較多，占比為50.39%；女性的占比則較低一些。受教育程度方面，未上過學的老人中重度雙失能者占比很高，達到了93.75%，而高中學歷的老人中重度雙失能者最少，占比僅為30.36%。居住狀況方面，獨居老人的重度雙失能者的占比很高，達到了86.67%，而夫妻子女同居老人的重度雙失能者最少，占比僅為23.60%。

表2 不同人口學特征下的雙失能老人數量統計

3.4 雙失能老人的特征

3.4.1 雙失能在生理性失能群體中具有普遍性

生理性失能老人普遍有社會支持嚴重匱乏的現象，基于本研究的劃分標準，所有的生理性失能老人都存在社會性失能現象，且重度雙失能的占比超過總樣本的40%。可見，雙失能老人普遍存在于失能老人群體中。

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可以從主客觀兩個方面來分析。在客觀因素方面，由于身體不便，生理性失能老人往往難以像其他人一樣自由地參與社會活動，這不僅限制了他們的社交活動，也使得他們難以獲得來自社區、朋友、家人等外部環境的支持和關心。由于社會參與減少，他們在社會支持網絡中的地位也逐漸邊緣化，導致他們在客觀支持的得分較低。

在主觀因素方面，老年人的生理性失能常常伴隨著自卑、無用感等心理傾向。他們可能會因為自身健康狀況的限制而感到無法自主生活，更有甚者會認為自己成為了家人和社會的負擔，而產生消極情緒。這種心理狀態會導致他們主動選擇疏離社會，減少與他人的接觸，進一步加劇了社會支持的匱乏。對于他們來說，即使有機會得到社會支持，如社區服務、康復設備等，但由于心理上的疏離感，他們對這些支持的利用度也會受到影響，這是造成他們支持利用度得分較低的一個重要原因。

3.4.2 在年齡上呈現高齡化傾向

從年齡來看，雙失能老年人群體中，76 歲以上的雙失能老年人的雙失能程度最高，60-65 歲老年人的程度最低，隨著年齡的升高，生理性失能與社會性失能程度都在提高[9]，社會性失能程度的升高幅度更強。造成該現象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社會性失能導致的。隨著年齡的增加，高齡老年人更容易出現身體上的衰弱和行動上的不便，其同輩群體也存在身體衰弱和行動不便的情況，這些因素導致高齡老年人逐漸疏離了已有的社會關系，而使其更容易感到孤獨和疏離感，因此社會性失能程度也更高。二是受到劃分標準的影響。根據本研究的劃分標準，只要生理性失能和社會性失能任一項被劃分為重度，那么該老年人就被歸為重度雙失能范疇。因此，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些被劃分為重度生理性失能的老年人也相應地被劃入了重度雙失能的范圍，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隨著年齡的增加，雙失能程度會逐漸加重。

3.4.3 在性別上男性群體程度較重

從性別來看，男性重度雙失能的比例比女性更高，表示男性比女性面臨更嚴重的雙失能狀況。從樣本數據來看，樣本男女之間的社會支持水平的差異較小，但男性生理性失能較為嚴重。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在于，男性在生理狀況和社會角色因素的影響下，衰老速度總體上快于女性[10]，這就導致了男性的雙失能程度總體上比女性更重。在生理狀況方面，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存在差異。例如，男性的肌肉質量和骨密度通常比女性高，男性的免疫系統和荷爾蒙水平也可能與女性存在差異，這都會對其健康狀況和衰老速度產生影響。此外，在社會角色方面，男性的訴求意向相對女性較低，他們尋求幫助的途徑和得到支持的資源相對女性也較少。這一現象可能與傳統的社會角色和社會期望有關。在許多社會文化中，男性被期望扮演更強壯、更獨立、更剛毅的角色，同時，男性可能面臨著更多的社會壓力和責任，這些壓力和責任可能導致他們更加忽視自己的健康和福利。他們可能更傾向于獨自面對健康問題，因此多數男性可能不愿意或不愿意承認自己需要幫助或支持。

3.4.4 在受教育程度上，受教育程度低的群體雙失能程度較高

從受教育程度來看，受教育程度越高，雙失能情況總體呈下降趨勢，未上過學的老年人雙失能程度最高，而高中文化程度的老年人最低。這種趨勢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解釋。首先，老年人受教育程度越高，往往意味著他們會有更好的生活水平和健康意識，這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阻止生理性失能的加重[11]；其次，受教育程度高的老年人往往更容易獲得和利用相關的醫療保健和社會服務資源，從而得到更好的醫療照顧和生活支持，這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他們的生理性失能；最后，文化程度高的老年人利用相關資源參與社會活動的意向和能力都更強，因此他們的社會性失能情況普遍沒有其他老年人嚴重。

3.4.5 與親屬同居的情況影響雙失能程度

從居住狀況來看，與子女或子女配偶同住的老年人，其雙失能程度較低，而與配偶同住的老人和獨居老人的雙失能程度比較高。這一現象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解釋。首先，與子女同住的老年人往往能夠得到更加細致和全面的身心照顧，這種全方位的照顧能夠有效地減緩老年人的生理性失能和社會性失能，幫助他們保持良好的健康狀況和生活質量。相比之下，與配偶同住和獨居的老年人更缺乏親情的精神慰藉，更容易出現孤獨、焦慮等心理問題[12]，從而加重了雙失能程度。

4 結論與對策建議

4.1 結論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我國人口老齡化問題日益凸顯，因此積極應對這一問題變得愈發重要。在這一戰略背景下，本文針對雙失能老人這一特殊群體進行了探索性研究，旨在探尋其識別方法和主要特征。在本研究中，雙失能老人是指那些不僅存在生理性失能問題，同時也存在社會性失能問題的老年人。調查結果表明，中度和重度雙失能老人分別占總樣本的47.06%和43.65%，而輕度僅占9.29%。這一結果表明，雙失能問題在失能老年人群體中普遍存在，且程度較為嚴重。另外，本研究還發現不同人口學特征下的雙失能老人的嚴重程度存在差異。具體來說，中高齡、男性、受教育程度低、獨居或僅與配偶同住的老人的雙失能程度更為嚴重。這些結果表明，這些特征的老年人在面對老齡化問題時，更需要得到更多的關注和支持。

4.2 建議

4.2.1 雙失能老人問題應得到政策重視

研究發現，生理性失能老人的社會性失能問題普遍存在，他們的社會關系和社會參與被嚴重削弱。但目前的政策體系更多關注老年人的生理性失能，而對社會性失能關注不足。面對這一現狀，我們必須正視雙失能老人普遍存在且程度嚴重的問題。

依照《“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的要求，我們需要采取措施增強雙失能老年人的社會支持水平。一方面，針對生理性失能，要持續加大對失能老人的經濟、醫療和照料援助；要提高對失能老人的補貼力度，為失能老人提供更加穩定的經濟來源。針對失能老人的醫療援助，要強化失能老人的醫療保障體系，提高支付比例；要進一步優化長期護理制度，加強對長期護理服務提供者的管理和監督，確保服務質量。另一方面，針對社會性失能，要特別關注對失能老人的社會交往幫扶和社會關系修復。有關部門可以牽頭組織各種社區活動和社交活動，為中輕度失能老年人提供更多的社交機會。這些活動可以包括志愿服務、健身活動、學習課程等，以滿足不同老年人的需求。同時，一些老年人由于重度失能而與社會脫節，因此可以通過提供社交輔導、心理支持和志愿者服務等途徑，增強其參與社會的機會。

4.2.2 構建差別化、傾斜化的雙失能老人保障和服務體系

研究發現，雙失能老人在不同的人口學特征下呈現出不同的特征，每個個體都有其獨特的挑戰和困境。高齡、男性、低受教育程度以及獨居或僅與配偶同住的老人在其中處于更為弱勢的地位。他們的需求和困境更加多樣且復雜，這使得我們有必要為他們提供更為精準和個性化的支持。然而，當前針對失能老人的政策體系還難以實現這種精準幫扶。

為了改變這一現狀，應設計一套科學、動態的甄別機制，以精確識別每個雙失能老人的具體情況。通過實施差別化、傾斜化的保障和服務行動，更好地滿足他們的需求并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例如，對于生理性失能更嚴重的老人，應側重于提供照護服務方面的幫扶，包括醫療保障、康復訓練和日常生活幫助等。對于社會性失能更嚴重的老人，要側重于提供社會參與方面的幫扶，包括社區活動、社交支持和心理輔導等。對于生理性和社會性失能都嚴重的老人，要以“一人一檔”的形式為其提供全面而完善的幫扶措施，包括個性化的照護服務和社會參與支持等。此外，本研究發現男性老人的訴求意向相對較低，這可能與其社會角色和傳統文化有關。為了支持他們尋求改善失能的幫助和資源，我們需要采取措施強化他們的表達和反饋機制。這可以通過提供專門的咨詢服務、建立支持小組或者培訓社區工作人員等方式來實現。

4.2.3 增強對雙失能老人的家庭支持

研究發現，家庭是雙失能老人的重要支持，夫妻同居或獨居的雙失能老人的生活面臨著多重困境，而子女的支持能極大緩解老人因失能導致的困難。因此，要盡快出臺針對雙失能老人的家庭支持政策，為失能老人家庭提供多樣化的支持。

主要支持措施可以在以下方面著力。首先，應當強化對家庭照護資源的支持。這可以通過普及長期護理保險、發放失能老人補貼以及實行帶薪照護假等方式來實現。這些措施可以幫助緩解家庭照護的經濟壓力，讓家庭成員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照顧老人。其次，應當強化對家庭照護主體的支持。可以對失能老人家屬開展技能培訓，使他們能夠更好地照顧老人；可以開展喘息服務，以專業護理人員上門服務的形式為失能老人家庭提供定期喘息機會，讓家庭成員有時間處理自己的事務和放松身心；可以開展節日慰問、心理咨詢等活動為家庭提供精神支持，緩解他們照顧失能老人的壓力。最后，還應想方設法為失能老人賦權，讓他們關注到政策提升自己對支持的利用度。可以通過宣傳和教育，鼓勵失能老人主動尋求幫助和支持，讓他們充分了解如何利用現有的政策和資源來改善自己的生活。

4.2.4 引導社會力量協助幫扶雙失能老人

研究發現，雙失能老人對家庭而言是沉重的負擔，光靠家庭和政府的力量仍然難以應對，特別是獨居的雙失能老人的生活質量仍處于較低層次。要加大宣傳力度，營造全社會共同幫扶雙失能老人的社會環境。

首先，要加大宣傳力度。通過各種渠道，如媒體、社區公告板、網絡等，向全社會宣傳雙失能老人的困境和需求，提高公眾對他們的關注度和支持度。同時，可以舉辦公開講座、社區活動等形式，邀請專家、學者和相關機構向公眾普及雙失能老人的相關知識，增強大家對他們的理解和關愛。其次，要出臺或完善相關政策，在關照雙失能老人的工作中充分發揮社會多元主體的作用，鼓勵社會各界參與到關照雙失能老人的工作中來。例如，基層社區可以借助基層黨組織集合社區力量開展互助養老行動；慈善組織可以開展慈善募捐吸引社會資源幫扶困難雙失能老人；社會工作者可以開展針對雙失能老人的專業社會工作，以滿足雙失能老人的多元化需求。最后，志愿者組織也可以定期探訪雙失能老人，提供陪伴、照料和心理支持等服務。這些措施都可以充分發揮社會多元主體的作用，形成全社會共同關注和幫助雙失能老人的良好氛圍，為雙失能老人提供更多的關愛和社會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