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評話語分析視域下CNN新聞語篇意識形態研究

江 夢

(安徽大學 外語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新聞,又稱消息,其首要職能是第一時間快速報道時事新聞和傳播國內外重大事件的信息。根據不同的分類標準,新聞語篇可以分為不同類型的報道。20世紀20年代以來,隨著大眾媒體的興盛發展,新聞語篇一直是語言學界研究的關注點。對新聞語篇的研究,學者們大多從系統功能語言學中尋求理論方法進行話語分析或從翻譯角度對其跨文化轉換進行研究。但將批評話語分析與語用預設理論相結合對新聞語篇進行的研究尚待補充。下文以批評話語分析為視角,對美國新聞語篇中的語用預設進行分析,旨在探究語篇中蘊含的意識形態及其塑造的中美兩國形象。

一、批評話語分析

批評話語分析起源于20世紀70年代末興起的批評語言學和后結構主義理論,是話語分析的主要視角之一,主要關注意識形態、權力和語言間的關系。“新聞語篇作為民眾了解信息的首要渠道,本應真實客觀地反映事件本身,傳遞真實信息。然而,受到中西方意識形態、話語權力、作者的主觀態度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新聞報道難免會喪失其真實性和客觀性。”[1]批評話語分析認為,語篇中摻雜的意識形態、價值觀和情感態度等因素替代了武力和強制手段,成為現代社會中權力階級影響和控制公眾的力量,這些因素通過語言手段來體現。語言并非客觀透明的中立傳播媒介,它受社會結構的制約,同時反映社會現實,體現出社會中的權利和支配關系,是統治階級實施意識形態控制的重要工具。新聞媒體因身處不同的政治環境,服務于不同的統治階級,所以難免會受到權力階級和占統治地位意識形態的影響,從而利用話語影響甚至操控人們的態度、價值觀、信念和思維方式等。運用批評話語分析可以揭露隱藏在語篇表面形式下的意識形態,闡釋語言、權力和意識形態之間的復雜聯系,進而分析語言結構在社會語境中的應用以及意識形態如何通過話語實現操控手段。批評話語分析的跨學科特性塑造了其研究流派的多樣化,其中主要的研究流派有Fairclough的社會文化變遷分析模式、Van Dijk的社會心理認知分析模式、Wodak的話語歷史分析路徑以及Martin和White的積極話語分析等。下文采用Fairclough的研究模式對新聞語篇進行分析。

二、理論框架

三維分析框架是話語分析的重要手段,語用預設是新聞報道中常用的語用策略,三維分析框架與預設理論相結合有助于深入剖析新聞語篇中隱含的意識形態。下文對這兩個理論進行闡釋。

(一)三維分析框架

Fairclough基于前人的研究對語篇進行了重新定義。他認為語篇不僅反映社會現實,而且具有構建社會現實的功能。他主張從歷史變遷的角度來研究話語,將語言分析與社會理論相結合進行語篇分析。他指出:“這種語篇和語篇分析的概念是三維的。任何話語‘事件’(即話語的任何實例)都可以視為文本、話語實踐以及社會實踐三部分的結合體。”[2]4據此,他構建了話語分析的三維分析模型(圖1)[2]73。

圖1 語篇的三維分析模型

由圖1可見,三維框架中的各個維度并非相互孤立存在,而是具有內在聯系的。話語實踐包括文本的生成、傳播與接受。社會實踐與話語實踐也并不沖突,話語實踐是社會實踐的特殊形式;文本產生于話語實踐的過程,并由特定的社會實踐條件所決定。在三維框架理論的基礎上,Fairclough進一步提出了批評話語分析的3個步驟,即描述、闡釋和解釋。其中,描述是對文本語言結構進行的分析,闡釋的是語篇生成、傳播和接受過程與文本之間的關系,解釋的是話語交際過程與社會語境之間的關系。

(二)預設理論

較早提出預設理論的是德國哲學家Frege,他指出預設包含以下幾個命題:“1.指代短語和時間子句帶有預設;2.一個句子和它的否定對等物有相同的一組預設;3.為使一個斷言或一個句子為真或為假,其前提必須為真或得到滿足。”[3]170預設可分為語義預設和語用預設。早期語言學界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語義預設,這種預設僅注重語句的真值條件,關注語句間的語義邏輯,缺乏對非語言語境的考慮。意識到語義預設的局限性后,語言學家們逐漸將預設作為一種語用現象來研究。Levinson指出:“這種推論不能視為語義現象,因為它們是基于與對話參與者合作性相關的特定語境假設,而非內嵌于產生推論的句子的語言結構中。”[3]167語用預設通常以共有知識或背景信息的方式呈現,這種隱蔽的呈現方式為文本生產者操控讀者提供了方式和條件。新聞媒體受主流意識形態的影響,在撰寫新聞時為達到交際目的會有意無意地將意識形態因素或情感態度因素糅合在新聞話語中,通過語言手段使其以常識的形態出現,潛移默化地向人們傳遞特定的意識形態或價值觀。隨著預設研究的深入發展,學者們發現預設的產生通常與句子中對特定詞匯或語言結構的使用相關,這種語言結構或詞匯就被稱為預設觸發語。學界關于預設觸發語的分類并沒有統一的標準,不同學者提出了不同的分類規范,該研究采用的是Liang Ruiqing和Liu Yabin[4]的分類框架,即從兩大層面將預設觸發語細分為數項子類。

批評話語分析能夠前景化被預設背景化了的意識形態,Fairclough三維分析模型的運用不僅能夠關注到語篇的語言結構層面,還能深入探析語篇和社會實踐與社會語境的關系。下文以批評話語分析為視角,運用三維話語分析框架對新聞語篇中的語用預設進行分析,旨在揭示其表層語言形式下隱藏的意識形態,以提升讀者批判性閱讀的能力。

三、研究設計

研究設計包括語料選取、語料分析與研究問題。選取5篇CNN新聞語篇,依據分析步驟探討新聞語篇中隱含的意識形態怎樣構建兩國形象,以及這些意識形態如何隱藏于語用預設中。

(一)語料選取

該研究以US-China relations為關鍵詞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網頁上進行檢索,并抽取了5篇與中美關系相關的新聞語篇為語料(表1)。CNN于1980年創立,總部設在美國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其通過衛星每周7天每天24小時向有線電視和衛星電視用戶提供全球新聞直播報道。自成立至今,CNN已經在全球設立了多個新聞站點,全球超200個國家都對其新聞進行過轉播。作為美國最大的媒體之一,CNN發布的新聞對美國民眾乃至全球公眾的觀念、態度和行為等都具有極大的影響作用。因此,對其新聞語篇進行批評性分析具有實際意義。

表1 所選語料的標題信息

(二)語料分析與研究問題

首先,對5篇新聞語篇進行分析,定位語句中的預設觸發語,并標注出其中的預設成分。為使分析結果更具體準確,該文只統計所含意識形態與中美兩國形象建構相關的預設。其次,依據積極、消極或中立等評價態度,將預設成分包含的意識形態進行分類,統計其頻數和百分比;最后,對數據結果進行對比分析,探究預設成分投射出的中美兩國國家形象及其背后的社會成因。

基于新聞語篇中語用預設的批評性話語分析,該文要研究的問題是:1.新聞語篇中預設信息包含的意識形態傳遞出了怎樣的中美兩國國家形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2.報道中美國媒體和當局的意識形態是如何基于預設反映出來的?在這些報道中形象建構的社會決定因素是什么?

四、結果與討論

基于Fairclough的三維分析框架,下文從文本語言結構、文本與話語實踐關系和話語實踐與社會實踐關系3個層面對5篇與中美關系相關的CNN新聞語篇進行分析,考察報道的意識形態色彩及語篇中預設信息包含的意識形態構建的中美兩國形象。

(一)對文本語言結構的描述

語言是意識形態存在的物質形式。Fairclough認為,“意識形態以各種形式滲透在語言的各個層面”[5]。從文本語言結構出發,對文本中預設的語言結構進行描寫,探究預設信息塑造了怎樣的兩國形象。

1.預設觸發語

從詞匯層面和句法層面對5篇新聞報道中的預設觸發語進行分類,發現5篇新聞語篇中詞匯類預設觸發語的使用頻率遠高于句子類預設觸發語的使用頻率。

例1.Biden,along with his aides,believe Xi’s accelerating efforts to consolidate power in China make a direct meeting an imperative.

例2.Soon,a flotilla led by a new British aircraft carrier that includes US vessels will sail through the South China Sea,where Beijing makes vast and disputed territorial claims.

例1中,實情動詞“believe”預設其后內容“Xi’s accelerating efforts to consolidate power in China”為事實,或新聞報道者想讓受眾認為這是事實。語用預設表述的是交際雙方所共有的知識,或是聽話人根據話語可以推斷出來的信息。新聞報道者運用預設觸發語暗示讀者語句中的預設信息是雙方的共有知識,是已知的事實。新聞語料中出現的實情動詞觸發語預設動詞后的賓語或賓語從句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除實情動詞外,語篇中還出現了確定性描述詞、判斷性動詞和表狀態改變的動詞等預設觸發詞。例2中,由關系詞“where”引導的非限定性關系從句為句子類預設觸發語,預設從句的內容為真,即使經過否定測試意義仍保持不變。選取的5篇CNN新聞報道中句子類預設觸發語主要有時間子句、非限定性關系從句和斷裂句。

2.預設中的意識形態與國家形象

由于預設具有隱蔽性、主觀性和單向性等特點,因此常被文本生產者用來自然化語篇中的意識形態,使其成為背景信息或常識性知識出現。這些隱含化的預設信息常使讀者難以辨認,很少質疑,從而不知不覺地接受了文本生產者灌輸的意識形態。下文對新聞語料中涉及中美兩國國家形象的預設分別進行統計,將預設中意識形態反映出的國家形象分為積極、消極和中立3種(表2)。

表2 預設中的意識形態與國家形象

從表2可以看出,體現中國國家形象的預設共有82例,其中77%的預設構建出消極的國家形象,僅有8%的預設塑造了積極正面的中國國家形象;與美國國家形象建構有關的預設共81例,其中55例預設呈現了積極的國家形象,占比為68%,遠高于中國積極形象的占比。從以下例句可以分析語篇中預設如何成為新聞媒體構建國家形象的工具。例句中用符號>>表示預設推導。

例3.New questions about the origins of the novel coronavirus,and China’s unwillingness to allow a full investigation into where the pandemic began,have only exacerbated matters.

>>The origins of the novel coronavirus are in China,and China is unwilling to cooperate with other countries.

例4.The recriminations come after the US and a broad coalition of allies recently accused China of cyber hacking…and criticized Chinese military pressure on Taiwan.

>>China has conducted cyber hacking and it has been putting military pressure on Taiwan.

例5.Biden administration officials have continued to pursue the idea,sources said,but there remain numerous details to work out,including whether the Chinese would even agree to use the device.

>>Biden administration officials have been pursuing the idea.

例6.The US is without an ambassador in Beijing.There have been no moves to reopen the recently shuttered United States consulate in Chengdu or the Chinese consulate in Houston.

>>There is no US ambassador in Beijing.

例3中定冠詞的使用觸發存在預設,表明確實存在新冠疫情的源頭,隨后使用負面詞匯“unwillingness”刻畫出中國拒絕合作的消極形象,“where”引導的地點狀語從句影射疫情發源地就在中國,而中國卻不愿配合調查,通過語言手段將中國塑造成不負責任和任性妄為的國家形象。Fowler指出,“語言并不是中立的,而是具有高度建設性的媒介[6]”,這表明新聞媒體中評價性詞匯的選擇對形象建構有決定性的作用。例4中判斷性預設觸發語“accuse”和“criticize”顯示文本生產者傾向于相信預設內容,并且想將這種意識形態傳遞給受眾,使其從中推導出相同的信息。這是語用預設的功能之一。說話者通過設置特定的語境使聽話者從其話語中推論出符合其期待和意圖的信息。這些信息或真或假、或事實或虛構,但都是話語生產者基于交際意圖對話語受眾知識與思想的操縱。雖然例句中指控和批評的動作發出者不是文本生產者,但根據例句所在語篇上下文中對中國形象的消極描寫,讀者極有可能推測該預設為真。例5中表狀態改變的觸發詞“continue”預設拜登政府過去一直致力于尋求“與中國建立專線的方案”,并且將來仍會繼續堅持,肯定了美國政府為改善中美兩國關系所作的努力,構建了積極的美國國家形象。隨即轉折連詞的應用使畫風突轉,突出了現存的問題,句中“details”這一中性詞匯似乎沒有評價態度,但補足語及句中“even”一詞的使用描繪出一個漠視美國友好請求的中國形象,更襯托出美國形象的高大。例6選自第5篇新聞語料,這篇新聞中美國消極形象的占比相比其他4篇高。該篇新聞報道的主題是中美兩國意圖改善兩國關系,但尚未達成一致意見。例句中的存在預設表明美國雖然一直聲明想要同中國化解僵局,達成友好合作,但實際上美方連大使都未派向中國首都,也并未采取行動開放近期關閉的領事館,種種描寫刻畫了言行不一的美國形象。

雖然新聞語料中塑造的中美形象都既有積極成分又有消極成分,但顯然美方形象中積極成分為主要成分,而中國形象中消極成分是決定國家總體形象的成分。Van Dijk指出:“詞匯選擇是新聞語篇中一個顯著的方面,隱含的意識形態可以通過新聞媒體的詞匯描述推斷出來。”[7]構建美方形象時,美國媒體在預設中使用了大量的積極詞匯,如develop、help、welcome和didn’t want conflict with等,營造出美國愛好和平與追求平等合作的積極形象。而在刻畫中國形象時,美國媒體一方面將自身偏見和對事實的歪曲包裝為預設,即背景信息,將自己的無端推測和意識形態隱含化,借以操控讀者;另一方面大量運用offensive、harsh、challenges和aggression等帶有消極情感的負面詞匯丑化中國形象,將消極評價態度灌輸給話語接收者。由此可見,美國媒體在塑造中美兩國形象時附加了鮮明的意識形態色彩。

(二)對文本與話語實踐關系的闡釋

“話語實踐分析注重文本生產者如何利用已有的話語和體裁來創作文本,以及文本接受者如何運用已有的話語和體裁知識來消費、解讀文本,它關系到對文本生產和解釋的社會認知。[8]”在話語實踐的闡釋階段,Fairclough特別關注文本的互文性,對互文性進行分析有助于探尋語言背后的意識形態和權利關系。

1.消息來源

通常情況下,新聞記者在報道過程中無法見證和記錄整個過程。因此,需要采訪相關人員或咨詢相關機構獲取信息以增加報道的說服力。所選5篇新聞語料中的信息來源基本上都是直接確切的,直接確切的消息來源指信息提供者的姓名、職業和身份等信息都有詳細的說明,如例7就指明消息提供者為中國外交部。

例7.Xie,according to the Chinese Foreign Ministry,accused the US on Monday of wanting to reignite its own“sense of national purpose”by orchestrating a“whole-of-government and whole-of-society”campaign to demonize China.

新聞語篇之所以首選直接確切的消息來源,是因為具體信息源越多就表示新聞報道的客觀性和可靠性越高。為表示報道的客觀公正,5篇新聞語篇在描述兩國關系時引用了總統、外交部官員和政府高層領導等人的講話,這樣可以避免讀者認為這是媒體自身的主觀評價。

2.轉述形式

轉述形式指引用他人話語的方式,可以分為直接引語和間接引語。前者完整保留被引用人所說的具體話語,以引號為標志;后者在保存被引用人話語主旨的基礎上進行加工轉述。

例8.“We believe increasingly that part of what President Xi has done is taken steps to put him as the central leadership figure in China that makes almost all of the decisions,”said Kurt Campbell,Biden’s top adviser on Asia-Pacific issues…

例9.“There is no substitute,as those of you who have covered me for a while know,for a face-to-face dialogue between leaders.None.”Biden said in Geneva.

例10.“We are strongly dissatisfied and firmly opposed to the sinister intentions of a few countries such as the United States,”China’s embassy to the UK said.

CNN新聞報道中引用權威人士的話語時主要采用的是直接引語的方式。一般來講,直接引語的客觀性和可信度高于間接引語,因為報道者沒有對引語的語言結構等進行加工,其表達方式和措辭都來自話語發出者。表面上新聞報道者處于中立位置,只是客觀轉述他人的話語。但實際上報道者表達觀點和立場的方式有許多。“新聞報道者表達自己觀點的方法之一便是通過選擇外部聲音來使報道包括一些信息而排除另一些。這種做法具有強烈的意識形態性質,反映報道者傾向于采訪誰,希望什么樣的聲音或觀點讓受眾聽到。”[9]如上面3個例句中的直接引語看似客觀公正,但實際上新聞在選取引語時暗含價值傾向,例句中的直接引語與上下文緊密聯系,通讀全文便可知文本生產者利用例句9來佐證自己褒揚美方的話語,例8和例10則被用來塑造中國專制蠻橫的消極形象。

(三)對話語實踐與社會實踐關系的解釋

話語實踐中文本生成、傳播和接受的過程都是社會性的,需要考慮生成語篇的經濟、政治和機構環境。政治層面: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對中國等社會主義國家的意識形態一直懷有偏見,持有抵觸情緒。CNN作為美國主流新聞媒體之一,代表的是美國政府的立場,其新聞必定帶有意識形態色彩。經濟層面: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實力的增長,美國逐漸感到不安,在對中國進行經濟上的打壓不成后,便尋求借口刻意抹黑中國,其國家領導人及高層官員的發言中充斥著對中國的抹黑和污蔑,新聞媒體作為國家控制民眾思想的工具,必然滲透著偏見和消極評價。康俊英和李風琴[10]指出,雖然新聞的客觀性原則要求新聞媒體保持客觀中立的態度,但新聞媒體本質上是為國家政治和國家利益服務的。因此,讀者在閱讀美國新聞語篇時一定要以批判的眼光看待話語內容。

該文以批評話語分析為視角,基于Fairclough的三維分析框架,對5篇CNN新聞報道中的語用預設進行分析。研究發現,5篇報道都借助預設傳遞意識形態,構建國家形象,語篇中預設信息包含的意識形態構建了美國積極的國家形象,同時塑造出中國消極的國家形象,這體現出美國媒體進行新聞報道時受主流意識形態左右,報道內容并非客觀公正。

綜上,新聞媒體是受眾了解外部世界的重要途徑,其態度和評價對受眾的認知、看法甚至行為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10]。因此,讀者在閱讀新聞語篇時,應當批判性地對待語篇中的預設信息,注意辨析語篇中帶有偏見的評價性詞匯與轉述話語,不盲目輕信新聞媒體的權威性與客觀性,要意識到新聞媒體話語背后隱藏著的意識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