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麗,楊九州,蔡效紅,崔向波
(河南省榮康醫院 精神科,河南 洛陽 471000)
腦卒中是一種常見的疾病,其發生率和病死率在全球范圍內均居高不下[1]。腦卒中后抑郁是一種常見的并發癥,會影響患者的心理和生理健康。有研究證實腦卒中后抑郁的發生與多種因素有關[2-4]。神經膠質纖維酸性蛋白(glial fibrillary acidic protein,GFAP)是星形膠質細胞活化的特異性指標,其表達水平與神經損傷程度有關。同型半胱氨酸(homocysteine,Hcy)屬含硫氨基酸,高表達可對神經細胞與血管產生毒性作用,影響腦功能。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neutrophil-to-lymphocyte ratio,NLR)為新型炎癥標志物,與機體炎癥密切相關。本研究旨在探究血清GFAP、Hcy、NLR、炎癥因子與腦卒中后抑郁的相關性。
對河南省榮康醫院2019年1月至2022年3月收治的90例腦卒中患者進行分析,根據是否發生抑郁分為觀察組(42例,發生抑郁)、對照組(48例,未發生抑郁)。觀察組:男30例,女12例,年齡43~73(55.80±7.20)歲;合并高血壓32例,冠心病30例,糖尿病27例。對照組:男33例,女15例;年齡43~75(56.20±7.50)歲;合并高血壓35例,冠心病28例,糖尿病31例。兩組性別、年齡、基礎疾病均衡可比(P>0.05)。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且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納入標準:符合《神經病學》中腦卒中的診斷標準[5];經頭顱CT、MRI等影像學檢查確診為腦卒中;臨床資料完整無缺失;首次發病;發病至入院時間<72 h;入院時患者意識清晰,可與醫護人員交流。排除標準:卒中前已患有精神或心理疾病;重要器官功能障礙;存在嚴重外傷及感染性疾病;存在溝通障礙無法用言語準確表述所想、所感、所言。
入院后次日清晨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5 mL,以3 000 r·min-1、半徑8 cm離心10 min,取上清液,以化學發光免疫法測定Hcy水平,采用全自動血細胞分析儀(日本Sysmex,XE2 100)測定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水平,計算NLR值,按照雙抗夾心法測定血清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高敏C反應蛋白(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hs-CRP)、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水平,采用放射免疫法測定血清GFAP水平。
(1)兩組GFAP、Hcy、NLR、TNF-α、hs-CRP、IL-6水平。(2)不同抑郁程度患者GFAP、Hcy、NLR、TNF-α、hs-CRP、IL-6水平。抑郁程度判定標準:采用24項版漢密爾頓抑郁量表(24-item 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24)[6]評價患者的抑郁程度,其中,>24分為重度抑郁,18~24分為中度抑郁,8~17分為輕度抑郁,≤7分為無抑郁,評分越高抑郁程度越嚴重。

觀察組GFAP、Hcy、NLR水平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腦卒中抑郁患者與無抑郁患者GFAP、Hcy、NLR水平比較
觀察組TNF-α、hs-CRP、IL-6水平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2。

表2 腦卒中抑郁患者與無抑郁患者炎癥因子水平比較
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不同抑郁程度患者GFAP、Hcy、NLR水平存在差異(P<0.05)。其中中度、重度高于輕度(P<0.05),重度高于中度(P<0.05)。見表3。

表3 腦卒中抑郁患者與無抑郁腦卒中患者GFAP、Hcy、NLR水平
單因素方差分析顯示:不同抑郁程度患者炎癥因子TNF-α、hs-CRP、IL-6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中中度、重度組hs-CRP、IL-6水平高于輕度(P<0.05),重度組高于中度組(P<0.05);TNF-α中度、重度組高于輕度組(P<0.05),重度、中度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腦卒中抑郁患者與無抑郁腦卒中患者炎癥因子水平比較
抑郁程度與GFAP、Hcy、NLR、TNF-α、hs-CRP、IL-6水平存在正相關關系(P<0.05)。見表5。

表5 抑郁程度與GFAP、Hcy、NLR、炎癥因子水平的相關性
腦卒中是指腦血管病變所引起的局部腦功能障礙,在臨床上分為缺血性腦卒中和出血性腦卒中兩種類型[7]。缺血性腦卒中是由于腦血管阻塞或狹窄導致的腦血流量減少,引起相關區域缺氧、代謝紊亂、神經元死亡等病理過程而導致;出血性腦卒中則是由于腦血管破裂引起的大面積出血所導致的局部腦功能受損[8-10]。腦卒中是一種嚴重的神經系統疾病,常會導致患者肢體癱瘓、失語、認知障礙等一系列功能障礙[11]。腦卒中后抑郁是一種常見的精神障礙,研究發現,腦卒中后抑郁的發生率較高,約有30%的腦卒中患者在康復期出現不同程度的抑郁癥狀[12-14]。
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GFAP、Hcy、NLR水平高于對照組,血清炎癥因子TNF-α、hs-CRP、IL-6水平高于對照組。是由于抑郁狀態下,腦內與情感監視和控制相關的區域前扣帶回、杏仁核、海馬等區域可能會發生結構和功能改變,GFAP會釋放到血液中,因此,抑郁狀態下GFAP水平會升高。抑郁狀態下,機體的應激反應會增強,升高的腎上腺素和膽堿能神經遞質會刺激同型半胱氨酸產生乙酰膽堿,進而促進同型半胱氨酸升高。抑郁狀態可引起各種機體應激反應,導致腎上腺素和糖皮質激素分泌增加、從而激活免疫系統,促使中性粒細胞計數升高,導致NLR的升高。抑郁狀態下患者可能存在焦慮、孤獨、社交障礙等問題,進而引發神經內分泌和自主神經系統變化,產生一系列不良生理效應,如腎上腺素和糖皮質激素水平升高,從而影響GFAP、Hcy、NLR等水平。抑郁狀態可導致患者忽視身體健康狀況,忽略治療和康復,影響GFAP、Hcy、NLR等水平。腦卒中后抑郁患者往往會出現免疫系統失調和炎癥反應,導致炎癥因子的水平升高。這可能是因為抑郁狀態下神經內分泌和自主神經系統變化,促使免疫系統受到刺激和激活,引發炎癥。TNF-α被認為是情感痛苦和慢性疲勞的關鍵生物標志物,其水平升高將加重抑郁癥狀。hs-CRP是由肝分泌的炎癥因子,不僅可以反映機體的慢性炎癥狀態,還與心血管事件風險增加、腦功能障礙的產生有關,其水平升高與腦卒中后抑郁癥狀的加重相關。IL-6是一種免疫介質,可以刺激機體產生炎癥反應。抑郁癥患者往往伴有睡眠障礙、食欲不振等癥狀,而這些因素也會引起IL-6水平的升高。
本研究結果顯示,腦卒中后重度抑郁患者GFAP、Hcy、NLR水平高于中度及輕度抑郁患者,重度抑郁患者炎癥因子TNF-α、hs-CRP、IL-6水平高于中度及輕度抑郁患者。分析認為,GFAP是一種神經膠質細胞特異性細胞骨架蛋白,通常被認為是腦卒中后神經元受損的標志物。重度抑郁癥患者通常情況下會出現嚴重的神經內分泌和自主神經系統失調,這些過程可能加劇GFAP水平的升高。Hcy是一種氨基酸,過高的血清Hcy水平與神經系統疾病風險增加有關。抑郁狀態下患者往往出現睡眠障礙、食欲不振等問題,這些因素可能進一步影響Hcy水平。NLR可反映機體的免疫狀態,抑郁狀態下患者的機體免疫系統往往處于亢進狀態,故NLR可能升高。不同程度的抑郁癥狀會對身體產生不同影響。重度抑郁患者可能會出現睡眠障礙、食欲不振、自殺念頭等問題,這些因素都可能加重機體炎癥反應和免疫系統失調,從而使GFAP、Hcy、NLR水平升高。輕度抑郁癥患者通常情況下會更容易接受治療和康復,而重度抑郁癥患者往往需要更長時間的康復和心理治療。因此,在疾病的不同階段,可能會對GFAP、Hcy、NLR等水平產生不同影響。TNF-α、hs-CRP、IL-6這些炎癥因子參與了機體炎癥反應的調節過程。輕度抑郁癥患者可能因為抑郁癥狀較輕,機體炎癥反應較弱;而重度抑郁癥患者往往因為疾病加重,機體炎癥反應相應加強。不同程度的抑郁癥狀會影響患者的康復和治療,輕度抑郁癥患者通常情況下會更容易接受治療和康復;而重度抑郁癥患者往往需要更長時間的康復和心理治療。因此,在疾病的不同階段,可能會對TNF-α、hs-CRP、IL-6水平產生不同的影響。
本研究結果顯示,抑郁程度與GFAP、Hcy、NLR、TNF-α、hs-CRP、IL-6水平存在正相關。炎癥因子TNF-α、hs-CRP、IL-6的釋放與神經遞質的調節密切相關。抑郁癥狀的發生和發展與神經元的損傷和代謝紊亂密切相關。GFAP是一種主要存在于星形膠質細胞的結構蛋白,Hcy是重要的甲基供體,NLR是反映感染和炎癥程度的指標。這些指標的變化可反映腦卒中后受損害的神經元和膠質細胞的狀態,而這些損傷和代謝紊亂與抑郁的嚴重程度相關。抑郁癥狀對腦卒中患者的康復和治療產生重要影響。不同程度的抑郁癥狀可能會影響患者的康復意愿和治療效果。針對腦卒中后抑郁患者進行的心理干預和藥物治療可能也會影響上述指標的變化及其與抑郁程度的關系。因此,腦卒中后抑郁患者抑郁程度與GFAP、Hcy、NLR、TNF-α、hs-CRP、IL-6水平存在正相關關系,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包括神經遞質和炎癥因子的相互作用、神經元損傷和代謝紊亂以及康復和治療的影響等。
GFAP、Hcy、NLR、炎癥因子水平與腦卒中抑郁之間存在密切正相關關系,臨床對于該病的治療、預后及臨床診斷可參考上述指標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