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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經濟、母職懲罰與性別收入差距

2023-11-11 01:53:44王慧敏薛啟航魏建
現代財經-天津財經大學學報 2023年11期
關鍵詞:懲罰經濟

王慧敏 薛啟航 魏建

(1.山東大學 經濟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2.山東大學 人文社科期刊社,山東 濟南 250100)

一、引言

收入的性別鴻溝在勞動力市場普遍存在[1-3],較大的性別收入差距不僅會阻礙家庭長期福利的改善,而且影響著國家經濟增長。從家庭的角度來看,女性比男性更愿意將收入用于兒童的教育、發展或者家庭成員的營養、保健[1],但收入差距的存在讓女性難以擁有較大的話語權,妨礙女性在家庭資源分配“討價還價”的決策地位[2],導致消除貧困的“代際傳承”更加困難。從宏觀的角度來看,世界上很多欠發達國家的經濟增長主要來源于就業的增加[4],但性別收入差距極大降低了女性就業參與的積極性,使可用勞動力范圍受到局限,難以充分釋放“性別紅利”。近幾年,我國數字經濟的發展為促進女性的勞動參與、實現各個行業的性別平衡帶來了契機,很大程度釋放了數字性別紅利。一方面,數字經濟催生了平臺經濟、零工經濟等新就業形態[5-6],促進了女性主導的新職業出現,使女性收入來源不再局限于固定形式的工作。并且基于線上居家辦公方式的興起,為個人兼顧家庭和事業提供了便利,尤其是對于需要照料子女的母親群體;另一方面,數字經濟引發了線上教育、網絡培訓的熱潮,為提升教育水平、工作技能等人力資本提供了有效途徑[7],有利于女性打破工作發展的“玻璃天花板”,促進她們獲得更多的提拔、加薪機會。

然而,對于成為母親的女性而言,她們更容易在事業發展過程中受到“母職懲罰”,從而影響性別紅利的充分釋放。Berniell等(2021)[3]指出,相比父親,母親更容易選擇減少工作時間或者退出勞動力市場,以便在子女發展中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在勞動市場競爭加劇以及生育政策沖擊的時代背景下,女性面臨著有償勞動供給與無償家庭照料同時增加的雙重負擔[8]。也就是說,成為母親和養育子女對女性的懲罰效應日益加劇,阻礙她們的事業發展以及收入提升[2],甚至造成性別收入的鴻溝。那么,數字經濟能否通過緩解對女性的母職懲罰效應,從而縮小性別收入差距呢?回答并驗證這些問題對于促進女性平等參與數字經濟、充分釋放性別紅利、縮小人群差距以及擴大中等收入群體,進而推動共同富裕實現均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主要在于:第一,拓展了性別收入差距領域的文獻。探究數字經濟與性別收入差距的關系以及內在機理,能夠為全面認識數字經濟帶來的社會經濟效益提供新的視角。第二,補充了父母身份與勞動者收入的相關研究。數字經濟為緩解母職懲罰帶來了新的契機,但少有文獻將二者相結合。本文則對此進行了有益補充,從母職懲罰角度探討了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機制。第三,進一步豐富了數字經濟的指標測度。已有數字經濟指標主要基于互聯網化的概念而非數字化本質,而本文依據數字經濟的內涵,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數字創新以及數字化治理五個方面構建了更加全方位的指標體系,為數字經濟的綜合評估提供了合理的借鑒。

二、數字經濟與性別收入差距:文獻綜述與理論分析

(一)相關文獻綜述

從企業升級角度,魏下海等(2018)[9]提出制造業升級可重塑勞動力市場性別供需結構,認為生產線升級能夠給女性帶來更多的工資增長,從而促進性別工資差距的收斂。從行業結構角度,羅楚亮等(2019)[10]探究行業結構與性別收入差距關系時發現,行業因素具有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的作用,但行業內的性別歧視是造成性別收入差距的主要解釋因素。從勞動保護角度,李磊和劉常青(2022)[11]利用《勞動合同法》的出臺構建準自然實驗,認為其引致的性別雇傭成本差異使企業不愿聘用女性職工,從而產生女性勞動力參與下降以及性別差距擴大的現象;Caliendo和Wittbrodt(2022)[12]以性別收入差距較大的德國為研究對象,探究最低工資與性別收入差距的關系,發現最低工資有助于縮小差距,尤其是對于低薪群體。

特別地,由于女性在養育子女和照料家庭方面更具優勢[13],使得勞動者向父母身份轉變的過程中,男性和女性在就業和收入方面受到的影響是極具差異的[14-15]。女性的勞動參與率和勞動時間在生育以后會出現明顯下降,而男性并不會受到這種影響[13]。產生這種差異化影響的主要原因便在于母職懲罰[3],Bruns(2019)[16]的研究也體現出這一點,他發現,與非母親相比,母親的收入水平會持續下降約20個對數點。更重要的是,這種差異化影響還導致了性別收入差距的擴大[14,16]。Masso等(2022)[15]在其研究中指出,剛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年輕人之間性別收入差距較小,但女性在分娩后性別收入差距將增加20%~30%,并且工資中的母職懲罰部分也相應增加。不難看出,母職懲罰的存在給女性的就業參與和收入增加帶來了較大的障礙。

與此同時,隨著數字經濟對勞動力市場就業結構的影響日益深遠,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數字經濟如何影響男性和女性的勞動表現。由于女性進入和參與數字經濟還存在一系列障礙和挑戰,從而產生了嚴重的性別數字鴻溝,導致數字化對男性勞動者的工資溢價通常高于女性,女性難以獲得與男性同等的工資收益[7,17]。例如,孫早和韓穎(2022)[18]發現,人工智能發展對不同技能部門勞動需求的變化存在異質性,低技能部門女性勞動力需求的增加會伴隨著高技能部門對男性勞動力的需求。不過,也有文獻結合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分析數字經濟對女性勞動者產生的積極效應。魏浩然等(2023)[19]指出,男性相比女性的主要優勢在于體力勞動方面,腦力勞動方面女性更勝一籌。互聯網、信息技術這一系列數字變革能夠充分激發女性在社會交際、腦力工作等方面的天然優勢[19-21],而且削弱了男性體力技能優勢[19,21],從而促進了勞動力中女性比例的增加。

綜合上述文獻可知:第一,學術界雖然對性別收入差距的研究已較為豐富,但直接從數字經濟角度展開的研究卻相對不足。數字經濟究竟是產生性別鴻溝還是性別紅利?是擴大還是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目前相關的研究沒有達成廣泛共識。第二,大多文獻忽略了數字經濟對母親這一特殊女性群體的影響,特別是對于“數字經濟能否緩解母職懲罰”這一問題,目前尚缺乏系統的理論分析和必要的實證檢驗。

(二)數字經濟縮小性別收入差距

數字經濟概念最早在20世紀90年代提出,主要是指將數字技術應用于經濟活動的一種經濟形式[22-24]。隨著數字化應用越來越廣泛,數字經濟的內涵不斷豐富,數據功能也發生了轉換,即從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到成為一種重要的要素參與生產過程。值得注意的是,數據作為生產要素還推動了信息技術提取數據價值的能力[22],通過產生價值增量催生出一系列基于平臺的新業態。目前,數字經濟已經對勞動力市場的變革產生了深刻影響[23],不僅創造出一批新型的、更具彈性的就業崗位,而且改變了傳統的工作方式,使就業更具有靈活性[25]。總體來看,這一改變沖擊了勞動力市場原有的性別結構,使得女性在數字經濟時代的參與度比男性更高,從而影響著性別收入差距。

一方面,數字經濟促進了遠程工作模式的廣泛應用,打破了時間、地點對工作的限制,有助于削弱家庭因素對女性的束縛,從而給女性在數字化時代的就業參與帶來比男性更大的促進作用。傳統工作模式大多要求固定的時間、地點,而子女照料等無償家庭勞動同樣需要女性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3]。相比之下,男性受到家庭因素的約束較少[2],女性更容易面臨工作和家庭的時空沖突,因此女性的傳統就業參與度往往低于男性。線上辦公、居家辦公等靈活工作方式的應用以及基于平臺的游牧工作、按需工作等新型職業的出現是數字技術打破就業時空限制的主要表現形式[19,25-26],既緩解固定工作時間和地點對個人的限制,減少個體兼顧家庭和工作的成本,也不會耽誤正常工作的開展,這也是數字經濟時期勞動力就業的一大特征。因此,數字經濟給男性勞動者帶來的益處遠不如女性顯著,有利于女性更大程度兼顧有償勞動和子女照料。而且,與男性相比,女性擁有更加勤奮的天性和更加強烈的賺錢意識,在照顧好家庭的前提下,她們仍能夠利用零散時間貼補家用。特別是對于有子女的女性,為了在更大程度上投資子女的成長教育[1],她們具備更強的工作動機。也就是說,數字經濟可以更好地滿足女性的工作需求,更有利于釋放女性參與勞動力市場的潛力,從而“賦能”就業性別結構的平衡以及收入性別差距的縮小。

另一方面,數字經濟催生的一系列新職業與女性的天然技能優勢具有更高的契合性,女性的這些“軟技能”在數字化時代更具有競爭力,這同樣讓女性的數字經濟參與度比男性更高。一般來說,女性在體力方面天生不敵男性,因此體力勞動者以男性居多[13]。不過,體力勞動者更容易被數字經濟時代的人工智能所替代,男性的這種比較優勢隨之消失。Aksoy等(2021)[27]在其研究中也發現,數字化能夠替代低技能勞動者完成一系列體力工作,導致男性勞動者失業增多,而女性整體被機器取代的可能性卻相對較低。同時,女性相比男性擁有更加高超的情感技能[19-20],例如發現和解決問題、熟練的人際溝通等等。而數字化轉型時期恰好需要一批從事創造性、決策性、溝通性職業的人才[21],以此來增強創新能力以及消費者吸引能力[5],從而使得女性更容易受到用人單位的賞識,更具有獲得提拔、加薪的競爭優勢。此外,相比男性,女性往往能夠取得更加良好的教育表現[28],這還增強了女性的工作競爭力,更有利于她們收入的提升,并進一步助力性別收入差距的縮小。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數字經濟的發展有利于縮小性別收入差距。

(三)數字經濟、母職懲罰與性別收入差距

造成性別收入差距的原因來自多個方面,最常見的包括家庭傳統的性別分工、勞動市場的性別歧視等等[29]。值得特別關注的是,母性效應使女性更容易將個人時間傾注兒童成長,甚至將所有工作時間轉移至家庭[2],從而對女性產生懲罰作用[28]。既有文獻將這種現象稱為母職懲罰[3,14-15,30],主要是指女性在生育后面臨諸如受雇、工資、晉升等職業問題,給女性的工作經驗積累、人力資本投資產生諸多限制。具體體現為女性在成為母親以后,工作時間和收入大幅減少[30],職業結構由固定的正規工作轉為更具彈性的非正規工作[3],以及與無子女同事之間晉升差距的擴大[31]。進一步地,母職懲罰使女性工作的波動性增加,母親們難以確保有效的勞動供給,也就無法擁有穩定的收入來源[21],從而影響未來的事業發展和薪酬提升。而且,母職懲罰還會約束女性的人力資本積累,壓縮她們的學習時間以及阻礙工作能力的強化,從而導致其難以提升在勞動力市場的競爭力,拉大與男性的工資差距。因此,母職懲罰的存在嚴重阻礙女性收入的增加,造成性別收入差距的擴大。幸運的是,數字經濟能夠改善這些現象。遠程辦公、網絡培訓等基于數字化技術的工作模式和學習方式的興起[19],以及零工經濟、平臺經濟等新業態的發展[6],不僅為母親們居家辦公、學習提供更多便利,而且為她們提供了更多就業機會,這可以有效縮小平均意義上的性別收入差距。

首先,數字經濟能夠使女性增加有償勞動供給,減少母性效應導致的工作不穩定。如前所述,數字化推動傳統的線下辦公模式朝著遠程辦公的靈活模式發展,使工作不再局限于具體時間、地點的限制,更加便于母親有效勞動的供給,緩解她們為照料子女退出勞動力市場的問題。同時,就業時空限制的打破可以促使用人單位加強對個人能力的關注[21],減少用人單位對于母親因照料孩子而耽誤工作的顧慮,鼓勵他們更加關注女性的自身能力和個人價值。此外,數字經濟的發展還可以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以及擴大工作搜索范圍[26],促進技能與工作的更加匹配,進一步降低母親工作的波動性以及減少摩擦性失業。

其次,數字經濟有利于女性工作經驗的豐富和技能的提升,使其人力資本積累更加便利,從而增強母親升職加薪的競爭力。人力資本包括個體的受教育水平、工作能力以及經驗,而數字化帶來的遠程辦公、靈活就業等方式有利于個人實現“干中學”[19,21],使得母親群體為自身積累更多的從業經驗,增強其在工作中的競爭力。而且,對母親而言,這種基于平臺的就業具有更強的自由性,不會對其照料子女產生過多約束,實現工作與顧家之間的平衡。此外,網課、在線培訓的興起還為個人獲取知識和技能注入更多的便利性[32],有利于母親們更加契合工作崗位發展的需求。

最后,數字經濟帶來了電商經營、自媒體等基于平臺的游牧職業,為母親增加收入來源提供了契機。數字經濟的發展使得大型、長期的工作任務逐漸轉變為碎片化、短期的需求[6],從而產生了多樣化的按需工作,例如文案寫手、帶貨博主等,促進了零工經濟、微經濟、共享經濟等新興經濟形式的日益壯大。靈活性工作逐漸成為人們職業發展的主要選擇,尤其是對于孩子較為年幼的母親群體而言,能夠充分滿足她們對彈性工作時間和短期工作的需求[28]。同時,數字經濟帶來的按需工作也不存在較高的進入門檻[25],母親群體擁有更大的工作自主權和選擇權。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數字經濟通過緩解母職懲罰,從而縮小性別收入差距。

三、實證策略與數據

(一)基準模型設定:數字經濟與性別收入差距

為探究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需重點關注數字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個體收入變化。首先,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來解決不隨時間變化的不可觀測因素對回歸結果的影響[33],模型具體形式為

lnincomei,j,t=α0+α1lndigecoi,t+α2Controlsi,j,t+δi+θt+εi,j,t

(1)

其中,i表示地區,j表示個體,t表示年份;被解釋變量lnincome代表個體總收入的對數,分別從全樣本個體收入、男性個體收入以及女性個體收入進行檢驗;解釋變量lndigeco表示數字經濟指數的對數;Controls表示控制變量;δi表示地區效應,θt表示年份效應,以吸收不可觀測遺漏變量;ε表示隨機誤差項。關鍵解釋變量lndigeco的系數α1表示數字經濟對個體收入的邊際效應。

其次,為了進一步考察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參考羅楚亮等(2019)[10],使用Oaxaca-Blinder分解法[34-35]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各個特征因素進行分解,具體表示為

lnincomem-lnincomef=Xmβm-Xfβf=βf(Xm-Xf)+Xm(βm-βf)

(2)

式(2)中,lnincomem和lnincomef分別表示男性和女性收入的對數,Xm和Xf分別代表男性和女性的特征因素,βm和βf為相應特征因素的估計系數。根據Oaxaca(1973)[34]和Blinder(1973)[35]的研究,特征部分βf(Xm-Xf)也稱可解釋部分,是由特征因素引起的差異,代表男性和女性稟賦條件差異造成的收入差距;系數部分Xm(βm-βf)也稱不可解釋部分,表示男性和女性在個體特征相同條件下,由特征因素之外的其他因素引起的差距,被認為是性別收入差距的結構性影響因素,也可以說是由勞動力市場上的性別歧視造成的收入差距[10,34-35]。根據研究假設,預期總差異為正,數字經濟引起的差異為負。

最后,通過計算一定單位內男性和女性平均收入的差距[12],更加直觀地反映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構建的回歸模型為

gapi,t=γ0+γ1lndigecoi,t+γ2Controlsi,t+δi+θt+εi,t

(3)

其中,被解釋變量gap代表性別收入差距,分別從家庭和社區兩個層面度量,計算方式參考Caliendo和Wittbrodt(2022)[12],以家庭/社區為單位分別計算男性收入和女性收入的平均值,然后取二者平均收入差絕對值與男性平均收入的比值,借助該比值衡量家庭/社區層面的性別收入差距。這一數值越小,性別收入差距越小,能夠直接體現家庭/社區層面男性與女性平均收入的絕對差距。解釋變量lndigeco的系數γ1表示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邊際效應;其他變量的含義與式(1)一致。

(二)變量說明

1.被解釋變量

基準回歸主要探討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通過分樣本以及Oaxaca-Blinder分解,檢驗數字經濟分別對男性和女性收入變化的差異。被解釋變量為個體收入,按照CHFS的個體年總收入的對數(lnincome)進行衡量,即lnincome=(1+income),涵蓋了主要收入來源和其他收入來源兩部分。此外,還通過衡量性別收入差距直接考察數字經濟的影響,即一定區域內男性與女性平均收入差的絕對值與男性平均收入的比值。

2.解釋變量

關鍵解釋變量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通過構建數字經濟指標體系對此進行衡量。具體而言,根據中國信通院(1)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年)》。對數字經濟的定義以及已有文獻[22-24]的研究,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以及指標的可測度性,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數字創新以及數字化治理五個方面,構建涵蓋5個一級指標、14個二級指標的數字經濟指標體系,利用等權重方法測算各省份的數字經濟指數。采用上述五個方面作為一級指標的主要原因:首先,中國信通院提出了數字經濟的“四化”框架,即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數字化治理以及數據價值化四個部分,因此數字經濟的指標體系主要以此內涵為依據。其次,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興的經濟形態,其發展需要以完善的數字基礎設施為前提[24],因此需要考慮到數字基礎設施的發展現狀。最后,趙濤等(2020)[22]提出,數字經濟被認為是推動經濟發展由高速增長模式轉向創新驅動模式的重要依托,說明數字創新是數字經濟時期的一種重要標志,同樣不可忽略數字創新水平的重要作用。具體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表1 數字經濟指標體系

3.控制變量

參考現有文獻[19,33],控制了影響性別收入差距的其他因素,包括個體特征、家庭特征和地區特征。個體層面控制變量包括配偶、教育水平、農業戶口、黨員、健康狀況、年齡;家庭層面控制變量包括家庭成員數量、家庭總資產;地區層面控制了GDP。

(三)數據及描述性統計

微觀層面的數據來自西南財經大學中國家庭金融調查與研究中心組織管理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項目(CHFS)[36],涉及2015年、2017年和2019年三年的調查數據。數據涵蓋了家庭人口統計特征、資產與負債、保險與保障、支出與收入等信息,考慮到勞動力年齡范圍,主要使用16-55歲個體樣本。此外,在穩健性檢驗中,使用16-60歲個體樣本重新進行回歸。宏觀層面數據來自國家統計局、中經網數據庫、各省統計年鑒以及《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宏觀層面數據按照微觀層面相應年份以及個體樣本所在省份進行匹配,剔除缺失數據后,得到35 088個樣本數據,男性樣本為20 185,女性樣本為14 903。表2給出了變量的描述性統計(2)為防止極端值的干擾,對個人收入和家庭資產兩個變量的原始數據均進行了雙側1%縮尾處理。。

表2 描述性統計

四、數字經濟助力性別收入差距的縮小

(一)基準分析:數字經濟與性別收入差距

表3報告了數字經濟對個體收入的實證結果,包括全樣本檢驗以及男性和女性分樣本檢驗。需要說明的是,由于模型(1)為雙對數模型,因此估計系數即表示數字經濟-收入彈性。首先,對所有勞動者的單變量檢驗(列(1))與加入控制變量檢驗(列(4))結果均表明,數字經濟能夠促進個人收入水平的提升。然后,分樣本的單變量檢驗結果表明,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列(2))和男性收入(列(3))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正,但女性樣本的數字經濟-收入彈性相對更大。加入控制變量的檢驗結果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女性收入的影響仍然顯著為正(列(5)),但是對男性收入的估計系數不顯著(列(6))。與此同時,為了確保分樣本的結果能夠直接進行比較,參考逯東和宋昕倍(2022)[37]的做法,還進行了組間系數差異檢驗。得到的P值為0.004 4,說明該組樣本在1%水平上存在明顯差異。由此可見,相比男性,數字經濟對女性整體的收入增加作用更加顯著。可能的原因在于,數字經濟既能夠打破就業的時空限制,又能夠帶來更加契合女性特征的新業態,從而更大程度釋放女性整體參與有償勞動的潛力,進而有助于縮小性別收入差距。

表3 數字經濟對個體收入的回歸結果

為了進一步檢驗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還利用Oaxaca-Blinder分解法對個體收入進行了分解。選用女性群體作為基準組(以下同),結果如表4所示。從整體來看,性別收入差距為0.070 3,其中特征部分為-0.213 3(貢獻率-303.43%),系數部分為0.283 6(貢獻率403.41%)。特征部分的結果表明,在男性和女性差異化特征因素的影響下,女性收入高出男性的部分為0.213 3,因此特征效應產生的性別收入差距體現為女性收入高于男性。系數部分的結果表明,當男性和女性處于相同特征因素的條件下,性別歧視等潛在的結構性因素導致男性收入高出女性的部分為0.283 6,因此系數效應產生的性別收入差距表現為男性比女性的收入更高。同時,根據兩部分的貢獻率,可以發現,系數部分對總差異的絕對貢獻更大,從而最終總差異部分的符號與系數部分一致,表示男性收入增長大于女性。總體而言,性別收入差距體現為男性收入高于女性。

表4 Oaxaca-Blinder分解

數字經濟部分的詳細分解則展示了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其中,特征部分為-0.032 9(占比0.35%),表示數字經濟的特征效應體現為女性收入高于男性。系數部分為-9.341 3(占比99.65%),表示數字經濟的系數效應同樣體現為女性收入高于男性。而數字經濟對收入產生的差異為-9.374 2,與總差異部分符號相反(總差異為0.070 3),表示數字經濟這一特征因素帶來的影響,使得女性收入增長大于男性。由此可見,數字經濟具有女性偏向性,對女性收入具有相對提高的作用,進一步佐證了數字經濟能夠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的結論。

最后,從性別收入差距的角度進行回歸。分樣本檢驗和Oaxaca-Blinder分解法均在個體收入的基礎上分析數字經濟如何影響性別收入差距。進一步地,本文通過測度不同單位水平的性別收入差距,直接探討數字經濟和性別收入差距的關系。尹志超等(2023)[33]以社區為單位衡量了收入差距,在此基礎上,本文除了衡量社區層面的性別收入差距以外,還從家庭層面進行度量。表5顯示了數字經濟分別與家庭、社區層面性別收入差距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數字經濟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負,表明數字經濟促進了性別收入差距的縮小。基于上述結果,數字經濟的發展能夠縮小性別收入差距,假設1得證。

表5 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回歸結果

(二)內生性問題

基準回歸結果基本表明,數字經濟的發展能夠縮小性別收入差距。不過,考慮到上述結論可能受到內生性問題的影響,因此接下來對此進行處理。

1.因果森林檢驗

當前數字經濟的迅速發展與消費水平的提升有密切聯系,而女性還是主要的消費群體,從而導致基準回歸的分樣本結果可能受雙向因果影響。為緩解這一干擾,構建了高數字經濟水平的虛擬變量,使用機器學習的因果森林算法估計其處理效應。因果森林能夠結合個體傾向得分對平均處理效應進行估計[38],而且構建因果樹的“honest”方法能夠在隨機試驗和滿足不混淆性的觀察研究中對因果效應進行有效推斷。對于虛擬變量的構建,按照數字經濟指數的平均值進行劃分,如果數字經濟指數高于當期平均值為1,否則為0。然后,利用“R-Learner”函數將因果樹生成廣義隨機森林,得到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和男性收入的條件平均處理效應(CATE),即表6列(1)(2)。可以發現,CATE均顯著為正,但數字經濟對女性的處理效應更大(列(1)),說明高數字經濟水平對女性收入的提升作用更加明顯。由此可見,利用客觀的機器學習算法對可比樣本進行因果推斷后,基準結論仍然成立。

表6 內生性檢驗結果(3) 對于家庭、社區層面的性別收入差距均使用了同樣的工具變量進行2SLS回歸,檢驗結果都支持基準回歸結論。此處只匯報了家庭層面性別收入差距的結果。

2.工具變量法

第一,借鑒趙濤等(2020)[22]、陳貴富等(2022)[39]、李建奇(2022)[21]等做法,選取1984年郵電業務總量作為工具變量(IV1)。原因在于:一方面,早期郵電建設為目前信息通信奠定一定基礎,為各地的數字化發展提供了良好條件,滿足工具變量的相關性要求;另一方面,早期郵電基礎設施建設不會對當期個體收入產生影響,能夠很好滿足外生性要求。此外,由于本文使用的是帶有時間趨勢的數據,因此借鑒Nunn和Qian(2014)[40]的做法,使用1984年郵電業務總量與時間變量交互項作為最終的工具變量。表6列(3)(4)展示了2SLS的結果。第一階段回歸結果顯示,IV1的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工具變量的相關性得到滿足。第二階段的回歸結果表明數字經濟對家庭層面性別收入差距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負。同時,Kleibergen-Paap rk LM和Kleibergen-Paap rk Wald F統計量均證明工具變量的選取是合理的。

第二,參考張勛等(2023)[41],使用各省省會到杭州的距離作為工具變量(IV2)。一方面,杭州作為全國數字經濟第一城,其在數字經濟領域的發展居于領先位置,能夠為其他地區提供先進經驗和做法,具有一定的帶動作用。也就是說,距離杭州越近,表明受到影響越大,滿足工具變量的相關性要求;另一方面,地理距離不會影響勞動者的收入水平,滿足工具變量的外生性要求。因此,使用到杭州距離的倒數與時間變量交互項作為最終的工具變量。表6列(5)(6)為2SLS的結果。根據第一階段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IV2的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滿足工具變量的相關性。第二階段的回歸結果表明,數字經濟對性別收入差距的估計系數均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同時,Kleibergen-Paap rk LM和Kleibergen-Paap rk Wald F統計量的結果也表明了工具變量的合理性。

(三)穩健性檢驗

1.更換解釋變量

利用主成分分析法重新測算各個省份的數字經濟指數進行檢驗。結果如表7列(1)(2)所示,可以發現,基于主成分分析法的數字經濟指數(lndigeco1)對于女性收入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對男性不顯著,并且通過了組間系數差異檢驗。可見,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增加更具偏向性。

表7 穩健性檢驗結果

2.更換年齡區間

考慮延遲退休、適齡勞動力平均年齡上升等因素的影響,工作年限的延長可能會帶來更多的工資性收入。因此,將樣本年齡區間重新設定為16-60歲進行檢驗。表7列(3)(4)的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對女性和男性收入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正(4)需要說明的是,此處數字經濟對女性和男性收入的估計系數均顯著,而基準回歸對男性的估計系數不顯著,可能與適齡勞動力平均年齡上升有關。平均勞動年齡的上升可以認為是更多的高齡勞動者參與有償勞動,但這部分群體受到個體特征(比如年齡、健康等)的限制相對較大,更有可能通過基于平臺的零工工作獲得收入,導致他們的數字經濟-收入彈性相對更高,受到數字經濟的邊際影響也可能較大。。不過,組間系數差異檢驗的P值為0.001 3,說明分組檢驗結果的系數是可比的,而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的估計系數相對更大,可見對女性收入具有更大的提升作用。

3.剔除直轄市樣本

考慮到直轄市的數字經濟發展速度更快、質量更高,對個體收入的影響更加明顯,因此將直轄市樣本剔除。結果如表7列(5)(6)所示,可以看出,數字經濟對女性和男性收入的估計系數同樣顯著為正(5)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基準回歸中數字經濟對男性收入的估計系數不顯著,而此處的系數顯著為正。可能的原因在于直轄市的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更好,原有的就業更充分,它們的數字經濟-收入彈性較小,數字經濟對勞動者收入的邊際效應較小;而非直轄市的數字經濟-收入彈性較大,使得數字經濟對勞動者收入的邊際效應較大,從而導致位于非直轄市的勞動者更容易受到數字經濟發展的影響。,但組間系數差異檢驗表明了分組檢驗系數的可比較性(P值為0.000 0)。而且,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的估計系數相對更大,說明女性在更大程度上受到數字經濟的影響。

4.更換數據庫

基準回歸主要使用CHFS的數據進行檢驗,為了進一步確保結論的可靠性,使用2016年、2018年、2020年三期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的“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6)對于基準回歸中的分樣本回歸、Oaxaca-Blinder分解以及性別收入差距測度均進行了相應的穩健性檢驗,但此處只匯報了分樣本回歸結果,其余兩種方式的穩健性檢驗均通過。數據庫進行替換。對CFPS數據的處理方式與基準回歸相同,盡可能保留相同含義的核心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表7列(7)(8)展示了利用CFPS數據庫進行分樣本回歸的結果。可以發現,分樣本的結果通過了組間系數差異檢驗,而且數字經濟-女性收入彈性相對更大。因此,更換數據庫以后基準回歸的結論仍然穩健。

五、數字經濟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的機制:緩解母職懲罰

(一)母職懲罰的存在性

根據Berniell等(2021)[3]、Artmann等(2022)[30]、Masso等(2022)[15]、楊凡和何雨辰(2022)[14]對母職懲罰的定義,父母對于工作和家庭的勞動力市場決策結果,通常是母親而非父親減少工作時間,甚至選擇退出勞動力市場。出現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在于,母親相比父親會將更多的時間、精力付諸家庭和撫養孩子,更大程度壓縮在工作發展中的投入,也更容易從事工資低但時間靈活的職業[3],進一步導致女性在生育子女后面臨工作和收入上的劣勢[8,15]。因此,母職懲罰也日益成為擴大性別收入差距的重要因素[15]。

基于前文母職懲罰的概念,對這種懲罰效應的存在性進行了檢驗。由于母職懲罰主要與母親更容易回歸家庭、減少勞動供給有關,而父親并不會面臨這一問題,從而女性在成為母親以后,在就業參與和收入提升方面均不如男性更具優勢。因此,一方面,篩選了父母的樣本,以性別(女性為1,男性為0)作為核心解釋變量,以就業和收入分別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實證檢驗,通過對比父親和母親在就業和收入上的差距來檢驗母職懲罰的存在性。其中,就業按照CHFS中有無工作構建虛擬變量(有為1,沒有為0)來衡量,收入的衡量標準與前文一致。如果性別對就業和收入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負,則說明母親與父親在就業和收入方面存在差距,并且這種差距主要由母親的相對劣勢造成的,也就證明了成為母親對女性勞動者的懲罰效應;另一方面,考慮到非父母群體也會存在就業和收入的性別差距,這種差距可能并不是由母職懲罰造成的,因此還使用了全樣本進行檢驗。在全樣本檢驗中,同時納入了性別、子女以及性別和子女交乘項,如果性別、性別與子女交乘項的系數均顯著為負,則可以說明性別收入差距隨著女性成為母親以后更明顯。具體而言,由于母職懲罰的主要原因是生育子女以及后續的兒童照料,特別是在子女具備一定的自理能力之前,因此構建了有0-6歲孩子的虛擬變量。因為6歲前兒童的自理能力較差,不僅需要母親的專門照料,還需要她們培養子女的生活習慣、輔助進行學前教育等。然后,構建了該虛擬變量與性別的交乘項,通過調節效應模型檢驗成為父母對就業/收入的影響。

表8展示了母職懲罰的檢驗結果。根據列(1)(2)結果可知,性別對就業和收入的估計系數均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與理論預期一致。根據列(3)(4)結果可知,性別的估計系數、0-6歲子女與性別交乘項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負,說明在全樣本中也存在性別收入(就業)差距,且當女性成為母親后,能夠加劇原有的這種差距,再次證明成為母親對女性的懲罰效應。綜合上述結果,母職懲罰使女性勞動力具有相對劣勢,阻礙女性的就業參與和收入提升。

表8 母職的懲罰效應

(二)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

數字經濟通過整合各類網絡資源,既催生了基于平臺的新興職業發展路徑,又帶動了靈活工作模式的興起。這些均促進了母親群體更好地平衡工作和家庭,緩解母親角色的負面影響,從而為其提升收入水平、縮小性別收入差距提供良好的條件。為了驗證緩解母職懲罰是數字經濟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的重要機制,參考江艇(2022)[42]基于異質性分析的作用機制檢驗,按照有無子女進行分樣本,探究數字經濟如何影響母職懲罰。而且,還構建了數字經濟與子女數量交互項,對此進一步檢驗。

結果如表9所示,從列(1)(2)分樣本檢驗結果可知,數字經濟對非母親群體無明顯影響,對母親群體收入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也就是說,相比非母親群體,數字經濟能夠顯著促進母親群體收入的增加,可見其對母職懲罰具有一定的緩解作用。而且經過組間系數差異檢驗得到的P值為0.017 9,表明分組檢驗是有效的,確保了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作用。然后,根據列(3)交互項模型的檢驗結果發現,雖然數字經濟對女性收入的估計系數仍然顯著為正,但數字經濟與子女數量交互項并不顯著。也就是說,并非子女數量越多,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作用越明顯。主要原因在于子女較多時,母親更有可能從事全職家庭工作[14],無暇顧及職業發展。此外,結合男性樣本的實證結果(列(4)-(6))可以發現,數字經濟并不會顯著影響父親和非父親群體的收入水平(列(4)(5)),而且數字經濟與子女數量交互項也不顯著(列(6))。對比上述結果,數字經濟明顯緩解母親身份對女性收入的懲罰效應(即“母職懲罰”),對父親并沒有類似的作用。

表9 數字經濟對有無子女個體的收入影響

考慮到數字經濟的普及以及其影響的差異性,僅使用母親樣本檢驗了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城鄉差異和工作差異。對于城鄉差異的考察,通過母親戶口所在地進行劃分;對于工作性質差異的考察,按照是否擁有正式工作來劃分。陳貴富等(2022)[39]提到,正式工作一般包含養老保險、醫療保險等社會保險。而且,體制單位(例如政府部門、國企等)還會給職工繳納住房公積金。因此,如果母親同時擁有社會保險和住房公積金,則認為其擁有正式工作。結果如表10所示。根據城鎮和農村的分樣本檢驗結果可以發現(列(1)(2)),數字經濟對農村女性的母職懲罰緩解作用更加顯著,可見數字經濟對農村母親的影響更加明顯,例如通過非農就業方式的發展[32]。另外,列(3)(4)結果表明,對于沒有正式工作的母親而言,數字經濟的作用更加顯著,例如自媒體、代購等能夠讓她們利用閑暇時間獲得更多收入。因此,對于農村女性以及沒有正式工作女性,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作用更加明顯。

表10 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異質性

(三)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渠道

上述機制分析基本可以得出,數字經濟能夠通過緩解母職懲罰來增加女性收入。進一步地,數字經濟對于母職懲罰的緩解是如何實現的呢?

一方面,數字經濟的發展打破了時間、空間對女性就業的約束,居家辦公、新就業形態的發展為女性的工作注入更大的彈性和靈活性,有利于幫助母親們走出家庭工作“二選一”的困境;另一方面,線上交易、共享經濟以及零工經濟的蓬勃發展釋放了更多的就業需求,從而帶來了更多樣化的職業選擇。因此,進一步從工作穩定性、便利性以及就業參與檢驗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渠道。工作穩定性使用勞動合同性質衡量,因為母親為了減少工作對子女照料的約束,很有可能選擇不簽合同和短期合同的工作,導致工作的變動性較大,如果為“固定職工”則說明工作具有穩定性,母親參與更具穩定性的工作也能夠反映出其更不容易受到母職懲罰的影響;工作便利性使用不上夜班的頻率衡量,上夜班說明工作需要在固定的地點完成,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工作的時空約束程度,從而不上夜班頻率越高表明工作的時空約束越小,工作的便利性越大,母親平衡家庭和工作也更容易;就業參與借助勞動供給時間進行衡量,勞動供給時間能夠反映有償勞動參與,供給時間越長表明參與有償勞動越多,從而母職懲罰的影響越小。表11展示了數字經濟緩解母職懲罰的具體路徑。列(1)結果表明,數字經濟對母親參與固定工作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其能夠增強母親工作的穩定性。其中,工作穩定性使用CHFS數據庫中的勞動合同性質構建相應指標;工作便利性的代理變量為不上夜班頻率,上夜班的相關數據來自CFRS數據庫;勞動供給的代理變量為工作時間,數據來源于CFPS。列(2)結果表明,數字經濟增加了母親不上夜班的頻率,能夠增強其工作的便利性。根據列(3)結果可知,數字經濟還能夠促進她們增加勞動供給時間。

表11 數字經濟如何緩解母職懲罰

綜合以上實證結果可知,數字經濟能夠緩解母職懲罰,從而促進女性收入水平的提升以及性別收入差距的縮小。而且,數字經濟主要通過增強母親們工作穩定性和便利性,以及促進其更多地參與工作,從而實現緩解母職懲罰的作用。基于此,假設2得證。

六、結論與政策建議

縮小收入差距是改善家庭福利以及促進經濟持續增長、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徑,而數字經濟發展催生出的新型就業形態推動了勞動力市場的變革,對平衡勞動力市場的性別結構以及釋放“性別紅利”產生了積極影響,但目前少有文獻直接探討數字經濟與性別收入差距的關系。更重要的是,數字經濟發展所帶來的新型就業形態和辦公方式,不僅凸顯出女性的天然優勢,而且為其平衡家庭和工作提供了極大便利,但數字經濟對母親這一特殊群體的重要影響同樣被忽略。在此背景下,通過構建數字經濟指標體系測度中國各個省份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結合微觀層面2015-2019年CHFS數據,利用分樣本檢驗、Oaxaca-Blinder分解、收入差距測算三種方式實證檢驗了數字經濟發展對性別收入差距的影響。基準結果表明,數字經濟的發展能夠縮小性別收入差距,即與男性相比,其促進女性收入增加的作用更加顯著。該結論在利用因果森林算法和工具變量法緩解內生性問題,以及經過替換核心變量、擴大樣本區間、剔除特定樣本、更換數據庫等穩健性檢驗以后依然成立。機制檢驗表明,數字經濟能夠有效緩解成為母親對女性的懲罰效應,促進母親群體收入增加。進一步地,數字經濟能夠提高母親們的工作穩定性和便利性,以及更多參與就業,從而緩解母職懲罰的負面影響。

基于以上結論,主要提出以下政策啟示。

第一,大力發展數字經濟,鼓勵女性積極參與數字經濟時代的有償勞動,充分利用數字經濟釋放中國的性別紅利。大力支持數字經濟及其融合產業的發展,特別是平臺經濟、零工經濟、共享經濟等新商業模式和新就業形式,促進各行各業與數字技術的深度融合。特別地,要著重支持那些契合女性天然特征、彰顯女性軟技能優勢的新業態發展,充分釋放數字經濟提升女性收入、縮小性別收入差距的潛力。

第二,鼓勵用人單位結合數字化手段增強辦公模式和學習方式的多樣性與靈活性,幫助女性實現子女照料和事業發展之間的平衡,促進母親群體工作的穩定性。利用數字經濟為母親職工提供更多便利,降低女性在家庭和工作之間切換的成本,緩解母職懲罰給女性帶來的職業問題。而且,也要鼓勵女性充分利用數字平臺整合各種教育資源進行自身人力資本積累,提升個人在工作中的競爭力,贏得更多晉升、加薪的機會,進一步縮小與男性同事的差距。

第三,鼓勵女性提升自身的數字素養,主動參與數字化培訓,掌握一定的數字知識和技能,為參與數字經濟新業態就業奠定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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