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網絡愛國主義教育供給面臨的困境與破解路徑探析

趙麒棟

愛國主義是中華民族精神的核心，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是一個歷史范疇，在不同的時期衍生出來了不同的內容、形式和載體。如今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網絡空間逐漸成為了愛國主義教育的新陣地，然而，由于當代青年需求多元化，在網絡愛國主義教育供給方面也存在著供給和需求的不對稱性，即供給籠統性、滯后性、質量低下等問題，加之西方異質的文化價值觀憑借著先進的互聯網技術迅速蔓延，對我國的愛國主義思想產生了極大的解構性影響。因此，根據《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實施綱要》第29 條等相關要求:“要在互聯網上唱響愛國主義主旋律，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打通網上網下連接”[1]。深化供給內容改革，及時了解群體需求，及時、全面地為群眾提供高質量的愛國主義內容，是新時代網絡愛國主義教育的必然選擇。

一、網絡愛國主義教育供給面臨的困境

當前，隨著人們的物質需求逐漸得到滿足，群眾在精神文化方面的需求不斷提高，對網絡愛國主義內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時，伴隨著西方一些資本主義國家加緊了對中國的意識形態入侵，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優化供給內容，提升供給質量成為了當前亟需解決的事情。

（一）供給主體良莠不齊

隨著愛國主義教育工程的推進，互聯網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愛國主義元素。但是在“大眾傳媒，人人皆為自媒體”的今天，網絡生產的門檻降低，個體自主性得到了極大增強，網絡供給主體存在著多樣化發展趨勢，除了我們熟知的黨政媒體以及官方媒體之外，也存在著一些社會市場性媒體。這些媒體也對愛國主義教育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但我們也應注意到，部分媒體由于沒有進行過系統的愛國主義理論學習，對于愛國主義缺乏真正的認識，因而在“流量至上”的今天，極易受到流量、資本的控制以及技術的裹挾，打著“揭秘歷史”的口號發布一些看似與愛國主義有關的內容，實際上則是利用了當代青年人的獵奇心理來賺取流量，最終沒有幫助人們真正的了解歷史；更有一些自媒體在利益的驅使之下淪為了西方意識形態傳播的工具，最終破壞了網絡愛國主義空間的建設。人民網輿情監測室副秘書長單學剛指出：“當前的互聯網上存在著三類種話語體系。分別是發布一些國家政策，黨政主張的一些治理者話語體系；網上活躍知識分子的批判性話語體系；社會上表達各種訴求的民間話語體系”[2]，對應的就有三類主題，即新華社、人民日報等一系列中央媒體和主流官媒，還有活躍于網絡空間當中的一些知識精英分子以及表達訴求的個體。在這三類主體當中，只有前者是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在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引領之下傳播正確、系統的愛國主義內容，后兩者則極易受到一些錯誤的價值觀念的影響，傳播錯誤內容，對網絡愛國主義宣傳產生了消極影響。例如某些網絡上的知識精英分子化身正義使者，對國家的一些方針政策進行錯誤解讀，對網絡上的一些重大事件進行“標題黨”式的宣傳，博人眼球，達到“漲粉，吸流”的目的，看似合理的背后則是在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影響之下，妖魔化現實，最終達到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一目的。

（二）內容質量參差不齊

國家領導人強調說：“我們網上宣傳的吸引力、感染力、影響力、有效性有待進一步提升，應提升傳播力、引導力，唱響愛國主義主旋律”[3]。隨著網絡話語權和主導權逐漸下放，在網絡參與樣態上呈現著主體多元化。因此，除了官方媒體能夠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之下傳播愛國主義內容，其他的一些媒體都會或多或少地陷入“流量陷阱”和“資本圈套”，在愛國主義領域犯錯誤。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是“一刀切”式的粗放型供給。由于缺乏調查研究，準確把握群眾的需求，導致在愛國主義內容供應方面出現了粗放化供給。其次是供給內容偏離主流方向，這是供給理念出現了問題，沒有根據群眾的現實需求進行供給，而是根據網絡上哪個主題更火、吸引更多的流量來進行創作，因而導致內容的主旨偏離主流方向。再次就是“所供非所需，所需未供給”現象時有發生。這里主要是由于一些媒體自身缺乏對社會熱點的分析和把握，只看到了一些表面現象，對其現象背后的深層原因不能夠做到細致分析，導致在內容供給方面出現了問題。最后是供給上存在著一定的滯后性，主要是由于受到了市場本體屬性的影響，由于對熱點新聞的掌控不及時，導致在供給方面存在著一定的時間差。綜上來看主要是受到了市場經濟的影響，進而導致了主體的供給理念出現了問題，自身的素養有待加強，因而在內容供給上出現了一系列的供需矛盾與沖突。

（三）創新力度不足，話語表達缺乏魅力

話語是特定社會語境中人與人之間從事溝通會具體言語行為[4]。當前在網絡愛國主義表達上主要以情感宣泄、理性表達、價值爭論和咨詢獵奇等樣態存在。第一，由于主流媒體的引導力和影響力不斷擴大，一些網絡自媒體以及市場性媒體也開始紛紛效仿，通過轉發、翻拍等方式進行內容的傳播，殊不知只能學到其皮毛，不能觸及其思想內核，忽視了青年人的真實感受和現實需要，導致大量重復的內容出現，看似獲得了大批流量，但缺乏核心創新力，不能實現長久發展。第二，在內容表達上缺乏系統性、持續性。一方面是由于市場經濟以及流量的影響，更為重要的是對于愛國主義議題的設置不夠合理導致的。當前大家都學會了利用一些重大的時間節點來主動設置議題，創作相應的愛國主義內容，但由于對議題的片面理解，導致目前的愛國主義內容傳播多為“一陣風”式的傳播，隨著重大節日的到來而起，也隨著紀念日的結束而落，因而導致了愛國主義教育影響力出現后勁不足。第三，話題選擇輕熱點，重節點。當代的青年群體是伴隨著互聯網而成長起來的，互聯網給予他們及時獲取熱點信息的機會，因而他們更具有包容性、開放性，這也是當代媒體應該把握的特點之一。由于當前媒體，特別是主流媒體，“堅持送審制度，從選題、定題、修改、定稿、簽發等多項流程”[5]，等到所有任務完成，網絡輿論的陣地很可能早已被不良信息占領，不僅錯失了教育先機，而且也使得愛國主義教育的實效性打了折扣。第四，內容表達重宣傳，輕討論。由于互聯網環境十分復雜，充斥著大量的思想和觀點，其中不乏一些極端主義思想，也許某段文字就可能帶偏群眾的思想，降低原有主體的吸引力，加之目前一些媒體患上了“能力恐懼癥”，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直接采取了禁言或者精選評論等一刀切式的做法，缺少與青年群體的溝通與交流，忽視了他們最關心的話題以及他們的根本利益。這樣做的后果雖然禁止了一些不良信息的發散，但同樣關閉了與青年溝通的渠道，最后只能是給青年群體的愛國熱情澆上了“一盆冷水”。最后，在內容制作上重歷史視野下的宏大敘事，輕青年視角下的平凡親切。當前的主流媒體都能夠利用先進的制作技術，結合優美的文字創作出完美的愛國主義內容，但由于在一段時間內依然走“宏偉壯麗”的老路，加上一些自媒體的翻拍，模仿，缺少創新，群眾不免產生審美疲勞，進而降低了內容本身的吸引力、引導力。

（四）表達載體利用度不夠，平臺建設相對滯后

當代青年逐漸進入了網絡智能融媒體時代，網絡傳播和表達載體呈現出了多樣化的發展趨勢，并且這些載體本身也呈現出了操作簡單、功能多樣等特點。抖音、小紅書等平臺成為了當代年輕人網絡生活的主要場所，相應的主流媒體和市場化媒體也紛紛進駐諸如此類的平臺，傳播愛國主義內容。例如，當前共青團中央就充分利用了抖音等一系列短視頻平臺，通過與青年群體的交流，拉近彼此的距離，制作群眾喜聞樂見的愛國主義內容，收獲了一批“忠實粉絲”。但同時，我們應該看到，部分媒體對于平臺本身的利用度并不高，通過剪輯，著力于以聲光電的方式對觀看用戶進行感官刺激，內容淺薄空洞，呈現泛娛樂化趨勢，淺化“正向價值”的定義[6]，對于平臺的其他功能利用度不高，缺少其他方式的表達。同時也忽視了對于自身內容的整理歸類，不方便青年群體進行系統學習。最后，媒體無法克服平臺的算法技術操控，主流媒體的確希望青年群體接受完整、系統的愛國主義教育和影響，形成正確的價值觀念，但平臺會根據青年的個人喜好，利用大數據算法，進行精準推送，進而最終將人們困在了各自的圈層和“信息繭房”當中，最終影響了網絡愛國主義教育的系統推進。愛國主義平臺建設相對滯后。雖然我國的愛國主義教育平臺建設在近幾年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我們也應該清楚的看到其中的問題，例如以“行政推動”為主導，一些高校還專門下發文件進行強制推動，過度追求入駐率[7]，其次就是平臺自身的功能建設，多學習性內容，缺少生活化元素，在平臺欄目當中，多講解型欄目，缺少互動性區域，導致用戶參與感不強。忽視青年人的網上沖浪習慣，在內容制作上多長篇大論，缺少短小精悍型作品。最后，陷入“能力恐懼”的怪圈當中，既想進行全面系統教育，又想吸引群眾，進行個性推送，但恐懼于陷入個性化服務和隱私保護之間的平衡與倫理問題的解決，影響了網絡愛國主義教育的實效性。

二、破解當前困境的路徑探析

（一）優化供給主體，加強調查學習

面對網絡愛國主義教育供給主體良莠不齊的現實情況。一方面，我們要繼續擴大主流媒體的影響力，讓主流媒體更加有活力。國家領導人強調：“調查研究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策權”[8]。主流媒體，特別是共青團的宣傳部門要起到帶頭作用，要加大調查研究的力度，要堅持群眾工作路線，與青年群體多接觸，多交流。最大限度地幫助他們，維護他們的利益，要為青年群體發聲，創造出青年群體喜聞樂見的內容。同時，要轉變創作理念，樹立生活化創作理念。轉變過去重歷史視野下的宏大敘事方式，要學會從小切口入手，學會從青年人身邊的小事找到創作靈感，用小故事闡釋大道理。

（二）政府通信、網絡監管的部門要加強與一些傳媒公司、互聯網通信公司的溝通

通過向他們定期普及相關的網絡法律知識；定期開展學習交流，對于其中一些內容質量高的自媒體和商業媒體要提出表揚。同時也要對于網絡上發布一些“低級紅，高級黑”的內容的媒體進行批評教育，以此來警醒教育其他網絡媒體。按照2023 年“清朗”系列專項行動計劃，中央網信辦自即日起，開展為期兩個月的“清朗·從嚴整治‘自媒體’亂象”專項行動，營造清朗網絡空間[9]。從而優化供給主體，在愛國主義宣傳教育方面能更好地實現協調聯動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