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
(廣州華商學院,廣東廣州 511300)
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全球化時代,各個國家之間實現了投資來往。投資來往為全球經濟發展提供了充足的動力,成為全球經濟穩步增長的重要引擎。在國際投資不斷來往的過程當中,投資作為一種資金交易行為,以點帶面,能建立起國際化的價值鏈,讓貨物與服務能夠通過投資孵化出的市場進行合理分配,建立覆蓋全球的資金鏈條網絡,推動全球經濟的發展。然而,隨著全球經濟的發展,投資領域的問題也在日益顯現,如不確定性增加、危機頻現、社會和環境出現變化等。在這樣的形勢下,確保投資領域的可持續發展幾乎成為所有國家的最優選。然而,與國際貿易相比,國際投資領域的自由化、便利化程度較低,法治建設方面存在許多不足,影響了國際投資的發展。
從辯證思維的角度來看,在全球化時代,世界各國經濟之間的交往日益緊密,國際投資領域近年來得到了顯著發展。然而,國際投資的發展不僅為各國創造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而且帶來了許多問題和挑戰。這是一個領域在“從無到有”的發展中所必須經歷的過程。經濟全球化意味著各國經濟相互交融,形成一個互相依存的網絡,這是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一個國家的問題可能會波及其他國家,沒有國家可以獨自解決這些問題[1]。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全球治理理念應運而生,成為國際社會面對全球性問題的共同選擇。我們要想將全球治理理念付諸實踐,法治秩序是不可或缺的。法治在人類發展中發揮著關鍵作用,是治理的重要工具。對于國際社會而言,國際法是規范國家行為的重要媒介。目前,全球治理體系正在不斷完善。在此背景下,國際投資法治的建設應當以營造穩定、透明和可預期的國際投資法治營商環境作為主要目標,實現投資的自由化與便利化,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投資秩序,推動全球經濟發展,實現人類的共同繁榮。
構建國際投資法治體系的一個重要目標是實現國際投資環境的自由化、便利化和規范化,從而使國際投資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有效引擎,促進全球經濟持續發展。國際投資可以為全球經濟深度融通提供資金支持,各國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同樣對外資有巨大需求。投資條約的締結可以讓投資實現自由化與便利化。然而,要想實現這一目標,我們必須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國外投資者的利益,以吸引他們來投資,創造透明、穩定和可預期的法治營商環境,增強投資者的信心,為其解決后顧之憂,促進多方投資[2]。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UNCTAD)的統計數據,超過70%的國家已經調整了國內投資政策,以確保投資環境自由化和便利化。這些國家通過降低市場準入門檻、落實投資促進政策、加大對外簽署投資條約等方式,努力營造有利于自由化和便利化的投資環境。總體而言,在國際投資協定中,降低對國外投資方的入場標準,優化國際投資環境,能夠推動跨國資本與產業的快速發展,實現資本與各項資源的合理分配,從而為全球經濟的增長提供新動能、新路徑。
在國際投資領域,法治是規范各個國家投資行為的重要工具。為維護國際投資秩序,相關部門要確保各國的利益平衡,防止大國利用政治手段控制投資市場。相關部門通過構建科學合理的法治體系,可以減少強權政治對國際投資領域的影響,也可以避免投資方與東道國之間出現利益分歧,有利于維護國際投資法治的核心價值。現代國際法的主體來自西方,部分國家曾利用政治手段動搖國際投資法治的權威性。然而,近年來,全球經濟格局發生了變化,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全球經濟中的地位逐漸上升。這種經濟格局的變化也影響了國際法的內容,使其朝著更加平等和民主的方向發展。在過去,國際法有時被視為大國政治的“工具”,但隨著經濟格局的演變,國際法逐漸擺脫了大國政治的控制,反而發揮了減弱大國政治強權的作用,推動了國際投資領域的平等發展。
當前,國際投資法治建設的模式主要為“雙邊/區域投資條約+多邊投資爭端解決機制”。這意味著在國際投資規則的制定中,雙邊和區域投資協定仍然占據主導地位,而多邊投資規則的制定和執行仍然存在一定的不穩定性。
在當前的國際投資法律中,雙邊和區域投資條約仍然是主要來源。首個雙邊投資條約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當時,巴基斯坦與德國簽署了第一個雙邊投資條約,標志著該條約成為調整國際投資關系的重要工具。20世紀80年代,雙邊投資條約的數量還只有三百多項,但到了2000年,這一數字已經增加到了兩千多項,幾乎全球所有的國家都進行了雙邊投資條約的締結。然而,自2008年以來,雙邊投資條約的簽署熱度開始下降,逐漸演變成新型的“區域性”投資條約,如《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和《美墨加協定》(USMCA)。
多邊投資規則仍缺失。事實上,自GATT時代以來,WTO一直試圖將投資問題納入其體系。20世紀50年代,WTO呼吁其成員國簽署雙邊和多邊協議,以確保投資的安全性,并在外國投資資金的匯回方面提供支持。雖然WTO召開了多次會議,建立了投資工作組,嘗試制定了多邊投資規則,但這些舉措都以失敗告終。目前,多邊投資規則仍然存在缺失。
靈活性是雙邊和區域投資條約的優勢,其能夠將各個參與國的投資特點進行結合,引導他們發揮出本身的投資潛能,為促進各個參與國的投資發展、形成良好的投資關系發揮了重要作用[3]。然而,這種模式也存在一些問題,并且在發展過程中更加突出。其中最主要的問題是缺乏體系性,這表明在構建國際投資法治時,原則、標準和價值方面缺乏統一性,導致國際投資法治的某些功能無法得到有效發揮,從而影響了其發展。
1.投資法治確定性功能缺失
目前,在國際投資領域,雙邊/區域國際投資條約的數量、種類繁多,且處于不同的水平,其內容的構建、原則、標準、價值觀以及規則各不相同,缺乏統一性。在這樣的背景下,各類投資呈現出分散、各自為政的局面,秩序性較差。這樣的投資環境本身就是國際投資領域發展的一種障礙,容易形成“投資壁壘”,使后來的投資者望而卻步。缺乏新的投資者涌入,國際投資領域的發展將受到拖累,更多的投資者也會持謹慎觀望的態度,影響全球經濟的全面發展。目前,全球擁有三千多項雙邊/區域投資條約,其中有大約2 400項投資條約的締結時間在2005年之前。大部分條約并沒有隨著時代的發展而進行更新,仍然停留在制定時代,無法適應現代全球經濟的發展狀況。此外,在國際投資領域,不同國家往往受到不同投資條約的限制,導致合作時出現不必要的復雜性,甚至在規則方面產生沖突,對整體投資環境產生不利影響。總之,當前的國際投資條約使投資環境變得混亂,無法滿足現代國際投資自由化的需求,嚴重阻礙了國際投資的自由化、便利化和規范化發展。
2.投資法治發展功能缺失
在國際投資法治領域,相關部門需要建立一個具備組織性的多邊機制來對國際投資法治進行管理和演進。在雙邊/區域投資條約數量眾多的情況下,若是相關部門對他們進行集體更新以適應新的市場環境,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因此,這種數量眾多、更新頻率低、不成體系的雙邊/區域投資條約不可避免地會存在滯后性,無法針對現有的國際投資的發展進行有效的管理。目前,國際投資領域的法律制度仍然處于一種類似于“叢林法則”的狀態,無法形成完善的體系性法律制度,也不能成為建立公平和正義的國際投資秩序的基礎,無法體現國際投資法治的可持續發展價值。因此,我們建立一個有組織的多邊機制對于推動國際投資法治的發展至關重要。
當前,全球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已成為各國共同的責任。中國倡導的全球治理理念以“共商共建共享”為原則,開啟了全球共享發展的新時代。從全球經濟發展的角度來看,“共商共建共享”這一全球治理理念為各國提供了具體思路,也展示了中國在應對全球挑戰時的智慧,為全球各國參與全球治理體系的變革提供了基礎。“共商”強調各國在國際投資法治建設中要深度融合民主與和平,并建立長期機制。當前,全球化發展勢不可擋,但單邊主義的殘存影響著國際投資領域。在應對這兩個問題時,當前的國際投資法治在多邊投資規則方面缺乏統一性,無法在實踐當中獲取有效成果。因此,為了充分發揮國際投資法治的價值,多邊投資規則的制定應考慮民主和科學原則,并在立法時充分考慮各國利益,包括發展中國家的利益。總之,共商的目標是通過多元化的方式制定國際法,綜合考慮國際社會的利益和各國的權利與義務,促進國際投資法治的有效建設。“共建”意味著各國在國際投資法治的建設過程中要共同參與、治理和合作。在投資過程中,各國應合理運用多變的條約,維護國際投資法治的有效性和權威性,使其成為規范國際投資領域的重要工具,建立良好的國際投資秩序。“共享”強調在國際投資法治建設完成后,各國應分享他們在使用國際法律的過程中取得的成果,實現共贏。
各國若要更好地建設和有效改革國際投資法治,建立多邊投資體制是一個重要手段,也是其中至關重要的內容。當前,多邊投資規則涵蓋了許多條款,盡管其中的一些條款已經開始趨于統一,但仍存在許多有爭議的條款[4-5]。因此,為了推動國際投資法治的改革,加快實現投資法治的目標和價值,相關部門應采取不同的改革模式。
1.整合模式
鑒于目前雙邊投資條約數量眾多的情況,相關部門可以考慮通過談判的方式整合雙邊/區域投資條約,兼顧各國和整個國際社會的利益。以此為基準,相關部門可以將其中具有爭議性、滯后性的條款進行集中談判,最終在共同協定下,通過整合形成一套全新的多邊投資協定,促進國際投資市場的穩定發展,也為國際投資法治的建設添磚加瓦,以統一性的標準制定出法治條款,對國際投資市場進行有效管制。
2.《毛里求斯公約》模式
《聯合國投資人與國家間基于條約仲裁透明度公約》(簡稱《毛里求斯公約》)采用多邊公約形式,在不同的投資條約中融入“透明度”要求,有效提高了條約的制定效率,即使只有單個投資方加入《毛里求斯公約》,也可以適用。這種模式避免了對許多條款的修改、補充和替換,統一規范了所涉問題,減少了條約制定前的大量談判,可以成為多邊投資協定在制定過程中的重要指導。
綜上所述,隨著全球經濟進入共同發展的時代,全球治理體系也應發生變革,國際投資領域在發展過程中應確立一套標準和規范。因此,我們應從全球治理的角度出發,分析國際投資法治建設所面臨的困境,并提出有效的解決措施,為國際投資領域的發展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