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宇,崔 軼,周 娜,李 玲
(海軍軍醫大學,上海 200433)
近年來,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深入開展,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2017 年《中共教育部黨組關于印發〈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的通知》列出十大育人體系,心理育人位列其中[1]。2018 年《中共教育部黨組關于印發〈高等學校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的通知》進一步指出“心理健康教育是高校人才培養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提高大學生心理素質、促進其身心健康和諧發展的教育”,提出要基本形成教育教學、實踐活動、咨詢服務、預防干預“四位一體”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格局,即推進知識教育、開展宣傳活動、強化咨詢服務、加強預防干預[2]。
在新時代背景下,心理育人作為大學生培養的新要求,必然成為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新目標、新使命。在此目標指引下,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除要加強經驗總結、提升教學能力和理論素養外,還要加強對教育對象、教育內容、教育形式的研究和探索。因此,無論是學生心理基本情況、接受心理輔導的記錄還是針對學生心理特點進行心理干預和心理教育的設計及結果,都需要以心理檔案形式記錄下來。可以說,完善的心理檔案有利于加強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對教育對象認知特點、人格特征、心理健康水平、心理發展狀況等的了解,這不僅是心理健康教育的出發點,也能反映心理健康教育的最終成效。
可見,大學生心理檔案建設對高校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具有先導性、基礎性作用,既為相關工作提供了基本依據,也為后續心理健康教育活動的開展指明了方向。不斷探索和完善學生心理檔案建設路徑,是優化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必由之路。
當前,大多數高校建立了學生心理檔案,開設了相關心理健康教育課程。但由于各種限制,學生心理檔案建設仍處于初步階段,在應用于心理健康教育過程中仍存在很多問題。
高校心理檔案以入學普測、個別心理輔導記錄和心理健康教育活動開展情況記錄為主,主要目的是防范并減少心理問題的發生。換言之,目前的心理檔案僅能支持基本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開展,不能滿足心理育人的新要求。例如在對學生進行心理普測時,使用較多的量表有SCL-90(癥狀自評量表)、UPI(大學生人格問卷)、EPQ(艾森克人格問卷)、16PF(16 種人格因素問卷)等,這些量表具有良好信效度,可以反映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和個性特征,但對更為細微、精確的心理問題則難以反映出來。比如從學生發展階段來看,大一新生的發展議題更多是適應問題和人際關系問題,對于高年級學生而言學業問題則擺在更重要的位置。同樣的心理健康癥狀背后的原因可能大相徑庭,但在傳統心理檔案中難以體現。此外,近幾年新冠肺炎疫情對學生的生活造成了嚴重影響。葉曉燕通過網絡問卷形式對廣州某高校大學生進行調查,發現大部分學生出現了心理健康問題,較為集中的是睡眠不足、網絡依賴,而焦慮和抑郁發生率分別為22.44%、58.52%[3];昌敬惠等的研究發現,疫情防控期間大學生焦慮發生率是26.60%,抑郁發生率是21.16%[4]。這種突發情況無法體現在心理檔案的日常記錄中,在對學生進行心理健康教育時,很難為其提供及時、有效、有針對性的心理健康服務。
心理檔案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存儲方式而言,經歷了從紙質檔案向電子檔案轉化的過程,而內容上也應當反映新時期新條件下學生的心理狀況和關心討論的議題。在實際心理健康教育活動中,工作者經常會發現當前學生的情況和動向與以往的學生不一樣,需要對新情況有全盤把握以開展行之有效的教育活動。舉例來說,國內最早關注空心病的學者是徐凱文,他經過多年觀察總結發現1990 年之后出生的人群出現了一種類似抑郁癥的心理障礙,看上去與抑郁癥相似但生物治療對其無效,傳統心理治療效果也不甚理想,這類人群甚至不具備抑郁癥患者典型的原生家庭特征,他稱之為“一種價值觀缺陷所致心理障礙”,即空心病。這種價值觀的缺失是一種“時代病”,即20 世紀90 年代及之后出生的學生在新社會條件下出現的一種價值觀缺失、生存意義缺乏的狀態[5-6],這種現象伴隨的是一些亞文化話題的流行,如“內卷”“躺平”“佛系”“擺爛”等[7],當青年學生處于相應的狀態時,他們會用上述詞匯來對社會、生活、自我狀況進行嘲諷[8]。這些問題不單單是行為價值取向方面的問題,也影響了青年人的心理健康狀態。
但由于這類話題具有時代性,所談及的概念在傳播之中會發生嬗變,定義模糊,界限不嚴,較難以精準測量方式觀察記錄。如關于空心病的話題,西安交通大學采用調查問卷方式對3 000 多名本科生進行調查,結果顯示除了10% 的人患有空心病外,還有超過一半的學生有相關癥狀[9]。這類調查只能粗略地反映學生的情況,難以形成心理檔案信息,也就難以為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所利用。
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負責人就《高等學校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答記者問中指出,制定《高等學校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的總體思路之一是“推動形成心理健康教育合力”[10]。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學生心理教育往往被認為是心理健康教師與輔導員的責任,其他人員(如學校行政管理者、專業課教師、安保人員等)參與較少。同時,心理檔案利用率不高,學校管理層在進行決策、活動安排時,也很少考慮心理檔案中反映出的問題。
心理檔案建設中出現問題的原因有很多,如專業人員不足、學校不夠重視、心理檔案利用意識尚未形成等[11-12],究其根本,是目前心理檔案尚不能完全滿足新條件下的新要求,需要解決心理檔案建設缺乏有效的中層理論指導的問題。在心理育人理念指導下,我國高校心理健康教育目標由預防學生心理疾病、提升學生心理健康水平向促進學生心理、人格全面健康發展轉變,心理檔案建設也要在貫徹心理育人理念的基礎上,反映新時期青年學生的特點。這就要求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以此為抓手,運用新理論指導心理檔案的建設,實現學生心理健康維護與心理素質提升的有機統一。
在發展心理學領域,布朗芬布倫納(Urie Bronfenbrenner)的生態系統理論居于主導地位,他將人生活的環境以及與環境的交互作用稱之為“行為系統”,并把該系統分為由小到大的4 個層次,分別是微觀系統、中間系統、外部系統和宏觀系統,從環境對個人成長的影響出發,強調各層級的環境因素在個體發展中的作用[13]。結合大學生的心理發展階段及其特點,充分考慮在校期間生態系統各層級對學生個體發展的影響,在此基礎上建立的心理檔案更能從多角度反映學生的真實情況,對心理健康教育也更具指導意義。
大學生處于個體發展的成年早期(18~35 歲),是個體形成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關鍵時期,表現為個體自我意識進一步發展以及自我同一性的確立。此階段的個體需要根據自己所選擇的專業學習并內化知識,探索未來的職業路徑,同時由于身心發展成熟,有了形成親密關系的需要,他們既具有自主性同時又深受周圍環境的影響[14]。根據以上特點,參考布朗芬布倫納的觀點,在建設心理檔案并將其應用于教育工作中時,可以從4 個層級考慮。
對高校學生來說,微觀系統指的是個體直接接觸的環境以及相應的活動模式,包括學校環境、家庭環境和同伴關系。
3.1.1 學校環境 微觀系統中的學校環境,指的是學生所在的宿舍、班級等小環境。在這個小環境中,個體的行為模式與周圍環境的互動會對個體發展產生重要的影響,而其個性特征、學業成績也會對宿舍和班級其他成員、管理教師和任課教師等產生影響。
3.1.2 家庭環境 對于大學生而言,家庭這一微觀系統的影響力開始下降,但早期的家庭環境奠定了學生目前的心理基礎,會影響其適應性行為。例如留守兒童出身的學生,其心理特點與其他學生明顯不同。一項調查顯示,有留守經歷的大學生抑郁、焦慮、自殺風險更高,自尊、家庭功能、社會支持、生存理由及生活滿意度各項得分更低[15]。
3.1.3 同伴關系 從個體發展角度來說,同伴關系的影響從中學時代開始上升,到成年早期達到很高水平,對大學生群體而言,這一時期是發展親密關系的重要階段,同伴關系將影響其未來的發展。相關研究表明,大學生同伴關系及其中的自我描述維度與學業成績和能力呈正相關關系,同伴關系中的自我描述、友誼關系兩個維度對學業成績和能力有顯著預測作用[16]。此外,同伴關系還應考慮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新特征,現代社會文化多元,借助網絡大學生可以發展自己的愛好并打破時空約束建立不同于傳統關系的伙伴關系[17],虛擬網絡空間認識的同伴對個體的影響越來越重要,在傳統心理檔案中這一方面很難體現出來。
綜上可知,個體發展的微觀系統是個體可以直接感知的,其行為反應可以反作用于環境。在傳統心理檔案中對個人信息的記錄相對較為詳盡,在此基礎上,學生自我評價、他人(如輔導員、舍友、班級成員、朋友等)對學生的評價也應納入心理檔案。在這一層級進行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主要是針對學生的個別干預或小團體干預,發揮其主觀能動性,體現主體地位和能動作用。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了解學生個性特征、人際關系、心理韌性等后,通過心理咨詢、疏導、干預的方式幫助學生接納自我,形成正確的認知,成為解決這一層級問題的主要方式。
此系統中,主要考慮學校、家庭、同伴群體等微環境的相互影響,體現為教育合力的作用。在布朗芬布倫納看來,如果各個微觀系統可以形成合力,即開展一致性教育,對于個體發展而言是有利的;如果未能形成合力,則不利于個體的發展。
(1)班級、宿舍是大學生在校期間的主要學習、生活場所,是其適應未來生活的主要環境。與基礎教育階段不同,這一時期大學生要進一步適應與陌生人共同生活,發生人際沖突的可能性上升。鑒于以上特點,學校生活對個體發展的影響是全方位的,但由于學制限制,這種影響又具有階段性特點。
(2)家庭在個體發展早期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大學生群體離家生活對每個家庭成員來說都是重要的生活事件,這意味著家庭成員要通過調整教育模式來減輕個體離開家庭帶來的影響。
(3)不同于學校和家庭,個體的同伴群體相對而言并不穩定,更多是非正式的甚至臨時的,特別是進入大學之后,個體交友范圍變得更廣,甚至可以通過社交媒體交友。這意味著同伴群體這一微觀環境充滿各種不確定性,但同時也說明個體可以通過自主選擇的方式塑造周圍的微環境。
可見,上述3 個主要的微觀環境系統都從不同方面為大學生的心理發展提供了資源,在這一層級,心理檔案要在記錄微觀環境系統的基礎上,進一步體現3 個主要微觀環境的互動過程。具體而言,從學校層面來看,心理班會或心理互助小組成為觀察學校對個體影響的有力參考;從家庭層面來看,對特殊家庭出身的學生要給予重點關注,收集基本信息時需要了解留守兒童、單親或離異家庭等背景,耐心與家庭成員溝通了解情況,并與學生自述交叉印證,形成檔案內容記錄下來;從同伴關系層面來看,通過座談、團體心理訓練等教育方式將學生的互動模式記錄下來,作為心理檔案的一部分。
在進行有效記錄的基礎上,加強家校合作,向家長宣傳心理健康教育知識;引導學生深入參與學校各類活動,融入集體生活;加大教師、同學等的關心幫扶力度。心理檔案可以成為資料記錄和信息反饋的有力工具,并為以后的活動開展提供依據。例如,在開展心理健康教育主題活動時,根據心理檔案的記錄,充分考慮本校學生的微觀環境及其互動特點,有針對性地進行設計、組織、實施;在進行心理健康教育時,參考心理檔案反映的學生特點,因材施教,設計適合學生的教學內容和形式等。
所謂外部系統,指的是那些個體沒有直接參與但可以間接影響其成長的環境系統,如家長的職業、收入和社會地位,社區,媒體等。對于大學生而言有重要影響的外部系統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
3.3.1 學校管理 如果說大學生直接接觸的宿舍、班級是微觀系統,那么在此之上的院系、學校管理則屬于個體發展的外部系統。作為外部系統,學校管理不直接作用于學生,而是以政策規定、開展活動的方式間接影響其心理狀態。俞國良等研究發現,僅有71.7% 的教育管理者認為學校心理健康教育相關制度落實情況很好[18]。這說明雖然目前高等學校教育制度較為完善,但在落實上仍有不足,這種情況勢必會影響到高校心理健康教育活動的開展。
3.3.2 社會教育 社會教育指在學校、家庭之外學生接受的教育,具有靈活、多樣、自主的特點,是學生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例如,學校所在的城市、社區如果有較好的心理健康知識宣傳氛圍,則對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是有利的。
3.3.3 大眾媒體 以電視、網絡為代表的大眾媒體對大學生的影響越來越大。隨著移動互聯終端的普及,智能手機成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人們使用手機的時間越來越長,網絡社交對人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對于大學生而言,一方面可以通過大眾媒體(如微博、微信公眾號、短視頻平臺等)獲得心理學知識,拓展自己的社會網絡,獲得社會支持;另一方面由于網絡信息真假難辨,有可能會對大學生的生命健康觀形成誤導。
外部系統對于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影響不是直接的,而是間接的,社會教育和大眾媒體的影響是巨大的,也是相對不可控的[19]。因此對于學校來說,加強心理健康教育政策制定與制度落實十分關鍵。體現在心理檔案建設與利用上,則需要學校層面的設計,即學校要指導心理檔案建設,從心理檔案的記錄中挖掘重要信息,監督評審并促進心理健康教育活動的落實。
具體來說,可以從以下幾方面進行設計。(1)完善心理檔案的記錄。心理檔案作為經常性心理健康教育活動的重要內容,記錄了學生的日常心理狀態和接受心理健康教育情況。學校管理者在政策制定和實施的同時,以督促學校各級完善心理檔案記錄為抓手,不僅為日常心理健康教育活動的開展提供依據,也為心理健康教育活動制度化打下堅實基礎。(2)提取心理檔案的有效信息。學生心理檔案中記錄的內容蘊含著豐富的信息,除學生心理健康狀態外,還包括學習狀態、對學校管理制度的看法等,這些可為學校后續制定、修訂心理健康教育政策提供參考。(3)監督心理健康教育制度的落實。從學校層級來看,心理檔案的記錄不僅僅是專職心理教師的職責,而是學校所有教育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通過對心理檔案記錄的檢查和督促,可以有效了解心理健康教育活動落實情況,并促進各方教育力量協作,維護學生心理健康。
宏觀系統主要指文化環境與次生文化環境,個體自出生便深受社會文化的影響,這一系統可以通過外部系統、中間系統、微觀系統對個體施加間接影響。
3.4.1 傳統文化 傳統文化有著連續、穩定的特點。例如對于東亞文化圈而言,學業成績優異成為家庭對孩子的普遍要求,相應地家庭各成員會為這個目標而努力:父母想盡辦法為孩子提供學習上的便利,孩子按照父母的要求和期待完成學業。如果目標設置恰當、要求合理,孩子可以具備吃苦耐勞精神、延遲滿足能力,學習能力也相應得到提升;反之,孩子若因遲遲滿足不了要求而屢受挫折,則會不利于其發展。此外,中國傳統觀念中將心理疾病與道德問題掛鉤,學生因此存有病恥感,這成為影響心理健康教育的因素[20]。
3.4.2 時代精神 每一個時代都有其特點,目前的大學生群體主要為“00 后”,更注重個性的獨立和自由,有自己的判斷并質疑權威,更多以自我為中心,較少考慮他人[21]。家長、教師和其他管理者與“00 后”學生群體之間必然會存在代溝,這種差距不僅是實際年齡的差異,也體現為青年時代所形成的認知圖式的差異。這種代際觀念的沖突,會影響心理健康教育效果。
3.4.3 亞文化 現代社會崇尚開放、多元精神,相應地在主流文化之外也會存在諸多亞文化,學校的各類社團即是亞文化的體現。除此之外,網絡空間也為各類亞文化提供了廣闊的生存空間,無論學生是喜歡動漫還是崇尚運動,都可以在網絡上找到豐富的資源,并結識有共同興趣愛好的人。但需要注意的是,不同亞文化群體的心理健康水平不同,有些處于較為健康狀態,有些則相反。例如,一項針對國內青少年亞文化社交群體——Brony 群體的研究表明,該群體主要由青春期至成年初期的人組成,SCL-90 量表得分低于全國常模,總體而言心理健康程度較低[22]。而一項關于高校體育社團成員心理健康水平的研究表明,體育社團大學生SCL-90 量表的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敏感、敵對、恐懼、偏執和精神病因子得分顯著低于非體育社團大學生,說明其心理健康狀況更好[23]。
此外,社會重大事件也會對大學生產生影響。如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對社會經濟造成巨大沖擊,學生微觀系統中的家庭環境極易受到影響;由于疫情管控等因素,作為外部系統的學校管理勢必會加強,如采取封閉措施等,對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也有影響。蘭州某高校的一項調查表明,因新冠肺炎疫情導致校園封閉管理以及集中隔離期間,大學生抑郁和焦慮狀況檢出率較平常更高[24]。
宏觀系統對于個體的影響是間接的,相較于外部系統來說更不明顯。這要求學校在建設心理檔案時充分考慮中國文化背景下大學生的特點,運用量表時注意本土化修訂,重視傳統文化下家庭、道德方面的影響。特別需要注意的是重大事件尤其是公共衛生事件發生后,需要動態監測學生的心理狀態,適時進行心理普測,收集相關數據,形成普測報告,設計針對性的輔導或干預方案,及時完成建檔。此外,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要在心理檔案所提供信息的基礎上,與學校其他部門合作開發線上課程、制作宣傳視頻等,以貼近學生生活的形式宣傳心理健康知識,并將學生的反饋記入心理檔案,研判學生的心理動態。同時,針對心理檔案中反映的文化因素的影響,學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應以學生喜聞樂見的方式予以引導,倡導積極健康的主流文化,矯正消極的亞文化。
生態系統理論從客觀視角出發,以系統、分層觀念幫助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從整體上把握大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態,對于心理健康教育有著重要指導意義。以此建立心理檔案,更有利于整合高校內部各種教育資源,對大學生進行更有效的信息搜集、行為調控和問題干預,促進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順利開展。
(1)適時進行學生心理普測,建立動態心理檔案,為心理健康教育的實施提供客觀依據。目前學生心理健康問題突出,抑郁、焦慮等心理疾病發病率居高不下,由此產生的自殺、犯罪問題時有發生。《2022 國民抑郁癥藍皮書》顯示,青少年抑郁癥患病率為15%~20%,在抑郁癥患者中50%的為在校學生,其中41%的曾因抑郁休學,學業壓力、家庭環境等是導致學生抑郁的原因。顯然,對學生進行定期心理健康普測,配合對特殊時期重點人群的心理篩查,建立動態心理健康檔案,有助于了解學生心理基本情況,及時確定重點關注人群,針對性地進行心理健康教育,提升校園危機預警能力。
(2)心理檔案的建設過程既是推進心理健康宣教的過程,也是鍛煉心理健康教育師資隊伍的過程。心理檔案建設各環節都涵蓋著心理健康宣教工作,并為其做好資料準備。通常在心理測評前會告知學生有關心理健康的一般知識,澄清部分誤解,而在普測后會為其進行答疑解惑。這樣,學生能進一步了解自身情況,也會加深對心理健康的認識。而心理檔案建設過程中,除心理健康教師外,輔導員、班主任以及其他人員也會參與其中,從做中學,從而深化對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認識。
(3)心理檔案的建設為學校有效管理學生、制定管理制度提供科學依據。高校實現有效管理的前提是對大學生基本心理特征有深刻而詳細的了解,建設心理檔案可以幫助學校管理者準確把握大學生的人格特征、心理健康水平、行為模式特點等,為實現科學管理、人文管理提供可靠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