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轉移、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
——基于空間杜賓模型的探討

徐永輝，吳柏鈞

（華東理工大學商學院，上海 200237）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城鄉融合和區域協調發展既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推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手段。由此，對資源要素的自由流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產業轉移是城鄉要素流動與配置的主要載體，在城鄉融合發展中完善城市生產力空間布局和促進鄉村產業新舊動能轉換上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此外，基于市場經濟的運行，部分產業轉移的主要動力在于區域間生產要素和經濟發展的梯度差和比較優勢，而當前城鄉的二元結構正符合產業轉移的移動需求。城區企業通過市場遷移以及直接跨區域投資等方式將生產轉移到具有生產要素紅利和政策支持的鄉村地區。產業轉移不僅能促進轉出地區產業的專業化分工和技術進步，加快產業結構升級的進程，而且可以促使轉入地區吸納更豐富的生產、管理經驗以及資本，推動本地區規模經濟的形成，進而實現市場規模和潛能的擴大，從而縮小城鄉的產業融合差距。鑒于此，政府實施多種措施促進城區產業轉移，開拓以產業轉移為抓手進而縮小因要素流通不足形成的城鄉差距。產業轉移牽動著多種生產要素的時空流動，同時觸動城市間發展的比較優勢的轉變，有利于激發鄉村市場需求規模與潛能，為城鄉融合發展帶來新的機遇。

長三角區域是我國經濟發展最為活躍的區域之一，但長三角區域仍然存在一定的城鄉差距，且城市間存在差異化的市場潛能水平，而產業轉移對激發區域市場潛能以及助推城鄉融合發展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那么，產業轉移、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之間存在怎樣的聯系？產業轉移又是以哪種路徑影響城鄉融合？有鑒于此，文章以長江三角洲區域為研究對象，選取2010—2020 年的城市面板數據，探究城鄉融合是否會受到產業轉移、市場潛能的影響，并進一步厘清三者之間的關系，同時發掘產業轉移的溢出效應促進地區城鄉融合發展的可行路徑，為促進長江三角洲區域城鄉融合水平提供決策參考。在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雙重背景下，對于破除城鄉二元結構新機制，實現優化產業結構與縮小城鄉差距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 產業轉移與城鄉融合

產業轉移對城鄉融合發展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地區間的資源配置效率的優化、地區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以及本地和周圍地區的就業、技術以及收入差距的改善。Bulhart 等(2006)認為產業轉移帶來的產業集聚在完善產業布局上，促進了地區資源配置效率[1]。而我國學者余壯雄、米銀霞(2018)以沿海產業轉移為例，實證分析得出產業轉移通過提升遷入地區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級化下，促進了欠發達地區的資源配置效率[2]。部分學者從空間溢出的角度進行了分析，韋鴻、陳凡(2016)在探討鄉村承接產業轉移的規律后，發現落后產業在遷出地的轉移以及在遷入地的重新布局，將會優化兩地的產業結構，縮小兩地的產業發展差距[3]。懷洋洋(2021)基于空間計量的方法探討了22個重點承接產業轉移的省份，發現承接產業轉移確實能夠有效推動農村居民收入的提高[4]。周偉、郭杰浩(2022)通過構建反距離權重矩陣的空間計量模型解析產業轉移的技術溢出效應，認為產業轉移對周圍欠發達鄉村的研發投入、人力資本、基礎設施產生正向影響[5]。由此，一方面，產業轉移通過優化遷出地與遷入地的產業布局，緩解城鄉產業發展的不平衡，使遷入地的鄉村群體獲得擺脫貧困的發展資源。另一方面，產業轉移有助于減少地區間要素資源流動障礙，通過空間溢出效應增強對相鄰鄉村的技術溢出、資本溢出、人力溢出以及信息溢出，進一步緩解城市對鄉村的“虹吸效應”，從而使鄉村不斷獲取可持續發展的資源。綜上，文章提出：

假設H1：產業轉移通過空間溢出的形式正向促進城鄉融合。

2. 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

市場規模可以衡量一個地區市場規模的大小，也是市場潛能的表現。市場潛能的提高有利于優化城鄉消費結構，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以及促進城鄉勞動力流動，進而加快城鄉融合的進程。李潔、邢偉(2020)圍繞著中國省級電商市場的數據，實證后發現城鄉消費差距在電商市場規模的擴大下將得到拉近[6]。而在城鄉收入差距方面，侯曉輝、范紅忠(2007)以GDP、人均GDP 衡量市場規模，發現FDI 的地理位置選擇與地區的市場規模密切相關，而且不平衡的FDI 流入量主要源于市場規模的差異，由此也造成城鄉收入的差距[7]。張澤義、何春麗(2017)運用空間面板計量模型分析了市場潛能對區域內城鄉收入帶來的不平衡現象，發現固化累積的市場潛能差異阻滯了城鄉差距的縮小[8]。此外，市場潛能也能以“虹吸效應”影響城鄉勞動力的流動，因此市場潛能的變化將對城鄉融合產生作用。基于上述理論分析，文章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2：市場潛能的增強對城鄉融合產生正向促進作用。

3. 產業轉移、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

隨著新農村建設以及鄉村振興步伐的不斷加快，農村特有的資源優勢、土地優勢以及勞動力優勢將會得到進一步發揮，其承接產業轉移的基礎也會越發堅實。合理的產業遷入經過環境適配，必然會對遷入地產生經濟拉動效應。一方面，根據產業轉移理論，除了會帶動經濟增長外，產業轉移還會通過逐步形成的產業集聚擴大遷入地區的消費市場，而市場潛能是市場需求和市場規模的體現，由此提升了遷入地區的市場潛能。根據投入產出的關系，并考慮到鄉村農業部門的資本流動較低的情況，產業轉移帶來的企業空間布局的調整必然會引起資金流入量的增加。已有研究證實，產業結構變動引起的資本流動是影響地區市場規模的重要因素，因此產業轉移可以激發更高的市場潛能。另一方面，基于新經濟地理學原理，產業轉移在市場潛能較大的空間中會釋放更強的集聚效應和擴散效應，進而農村的產業發展規模也將不斷放大，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正如熊凱軍(2022)認為第二、三產業部門轉移至農村地區后，較高的勞動報酬促進了農民從農業部門向工業和服務業部流入，由此獲得更高的收入[9]。基于上述理論分析，文章提出：

假設H3：產業轉移可在擴大市場潛能下促進城鄉融合。

三、變量設定與研究方法

1. 變量的選擇與數據處理

基于已有的研究，文章從多維度角度，在綜合性、科學性、可得性等原則上，重點結合以往城鄉融合發展的五大融合評價體系，同時突出城鄉融合中破除城鄉空間二元性的思想，把空間融合納入城鄉融合發展的評價布局，構建包含經濟、人口、社會、空間、生態融合五個維度的指標體系。如表1 所示。

文章以長江三角洲區域內30 個地級市為研究對象，評價方法參考姚奕、倪勤(2009)[10]的研究，運用投影尋蹤法對長三角洲區域30 個地級城市的城鄉融合水平進行定量綜合評價，以提高多維、非正態、非線性的指標數據表征一個綜合指數時的客觀性。其中各類變量數據源于2011—2020 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及部分地級市的統計公報，而市場潛能的計算數據來源于國家基礎地理信息中心數據庫。具體變量選取及定義如表2 所示。

表2 變量選取及定義

2. 模型設定

（1） 空間權重矩陣的構建

由于文章所研究的長江三角洲區域的地級城市都具有相鄰性，且城市間關系交錯復雜，不鄰近地區之間也存在經濟的空間關系，因此文章選擇嵌套地理和經濟距離的經濟地理權重矩陣，既排除了距離量綱的影響，又能綜合反映相鄰地區的空間效應，且能體現現實中不相鄰地區間存在的相互影響的經濟輻射效應，有利于提高結論的準確性。具體矩陣設置如下：

其中，dij為地級城市間的地理距離為t0到t1時間段i地區人均GDP 均值，為時間段內所有地區人均GDP 均值。

（2） 空間回歸模型的構建

文章采用空間杜賓模型(SDM)進行空間相關性分析，考察長江三角洲區域城市之間存在空間相互作用，以及說明空間中一個地區的城鄉融合水平不僅受其自身影響變量的影響，還可能受到相鄰地區城鄉融合水平和影響變量的影響，結合文章的研究重點，模型設置如下：

其中，CXit表示城鄉融合水平，Trfit表示產業轉移程度，Mait為地級市的市場潛能，Digit、Tehit、Insit、Govit、Rodit分別表示數字信息水平、區域技術水平、產業結構優化水平、政府干預程度和基礎設施。

（3） 中介效應模型

其中，CXi為地級市i的城鄉融合水平，Trfi為地級市i的產業轉移程度，Mai為地級市i的市場潛能，yi為控制變量，g、d、v分別為待估系數，ω、δ、φ為隨機誤差項。

（4） 面板門檻模型

中介效應模型檢驗產業轉移是否部分通過影響地區市場潛能進而影響城鄉融合水平。此外，隨著產業在城市內以及城市間的頻繁遷移，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的影響是否會繼續保持直線型的增長。為進行更深入地探析，建立以產業轉移為門檻變量的模型，進一步實證檢驗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水平的關系。

上式中，門檻值分別為為η1、η2，且η1<η2，待估系數為χ，誤差項為λ。

四、實證研究

1. 空間自相關分析

基于對城鄉融合水平、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的空間相關關系的考慮，文章采用全局Moran's I 分析三者的空間自相關性，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空間自相關性

根據表3 可知，2010—2020 年，長三角區域地級市的城鄉融合水平、產業轉移及市場潛能的M 值的平均值分別為0.47、0.32 和0.41，且都具有較高的顯著性水平。說明三者在長三角區域地級市內具有顯著空間自相關性。此外，三者M 值不斷提升的趨勢也表明城市間三者的空間自相關性呈持續增長趨勢。

2. 空間回歸檢驗分析

考慮到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水平的直接影響外，還包括本地對鄰近地區的影響，通過空間傳導機制再反過來影響本身的反饋效應，因而文章參考LeSage&Pace(2009)[11]的偏微分方法分解空間杜賓模型的總效應結果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以更準確地衡量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具體結果如表4 所示。

表4 空間杜賓模型的效應分解

表4 模型(1)和模型(3)的結果表示產業轉移(Trf)對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在直接影響方面，兩模型均分別表示產業轉移以1%的水平對城鄉融合水平產生著積極的影響，說明長三角區域內的地級市通過承接國際或進行內部的產業轉移，不僅提升了本地第二、三產業的占比，而且拓展了工業、服務業就業崗位，從而讓更多的農村勞動力實現“家門口就業”的愿望，有效緩解了收入差距對城鄉融合的阻礙。在空間溢出效應方面，模型(1)和模型(3)的結果均表示產業轉移產生的空間溢出效應以10%的水平對城鄉融合水平起到了積極的作用，說明了相鄰城市的產業轉移通過各類要素的輻射作用促進本地的城鄉融合發展，主要在于提升本地的農村勞動力的流動，加快產業創新思想與技術的本地化普及，使得城鄉產業生產與發展方式差距縮小。結合直接和間接的顯著正向影響效應也驗證了假設H1 成立。

模型(2)和模型(3)的結果表示市場潛能(Maa)對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在直接影響效應方面，兩模型結果均表示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水平產生顯著積極的影響。說明市場潛能較高的地區通過發揮人力、資本及土地等生產要素的循環累積效應促進了本地城市的經濟發展，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同時在市場規模不斷擴大的條件下為本地鄉村產業創造了更多的盈利機會。在空間溢出效應方面，市場潛能也對城鄉融合水平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說明長三角區域里高市場潛能的地區對周圍區域產生了積極的擴散效應。綜上，假設H2 得以驗證。

控制變量方面，數字信息水平(Dig)、區域技術水平(Teh)、政府支持(Gov)及基礎設施水平(Rod)的直接效應的估計系數為正且顯著，表明以上4 個變量的提高均能直接提升城鄉融合水平。而外商投資水平(Fdi)的直接效應為負且顯著，可能在于該區域地級市通過對外開放政策引入的外商資金多投入至具有豐富基礎設施、人才資源以及市場信息的城鎮，而處于偏遠地理位置的鄉村仍然難以獲得外商資金，進而拉大了鄉村與城鎮的經濟發展差距，阻礙城鄉融合的進程。在空間溢出效應上，數字信息水平(Dig)對城鄉融合產生積極影響，表明數字信息強的地區通過對相鄰地區數字信息的傳播，促進了相鄰地區的生產生活水平的改善，形成了對城鄉融合水平的輻射帶動作用。而政府支持(Gov)產生了顯著的負向影響，主要源于各地政府各自為政，為完成發展目標而實施的對于周圍城市的人才、資金等要素的吸引集聚政策，削弱了周圍區域縮小城鄉發展差距的能力。其余變量對區域城鄉融合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尚未形成。

3. 中介效應分析

基于空間計量回歸的檢驗結果，城鄉融合水平受到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的顯著性正向影響。文章運用中介效應模型，探討產業轉移是否部分可通過提升城市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產生影響。如表5 中介效應的顯著性檢驗結果可知，d1×v2（d1、v2為上文中介模型中(4)、(5)的系數） 的系數置信區間顯著（區間不包含0），表明市場潛能在產業轉移影響城鄉融合上產生了部分中介效應作用，且中介效應影響占比22.74%。

表5 中介效應的顯著性檢驗結果

表6 結果表明產業轉移能夠促進城市市場潛能的提高，從而產業轉移間接對城市城鄉融合水平產生正向促進作用，結合表5、表6 可知，市場潛能在產業轉移對城鄉融合提升的作用中表現為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的影響為0.02779，即在產業轉移促進城鄉融合中發揮了22.74%的作用，也就是說產業轉移對城鄉融合的積極作用過程中，有22.74%的作用是城市通過推動內部或城市間的產業轉移，使得農村在產業市場的開發、銷售渠道的拓展以及資金流動的貫通方面提高了本地市場潛能，進而在該中介效應下提升了本地的城鄉融合水平。據此驗證了假設H3。

4. 門檻檢驗分析

基于各個地級市的產業轉移水平在2010—2020 年間不斷提高，作為中介變量的市場潛能是否呈線性地影響城市的城鄉融合水平？由此，文章以產業轉移水平為門檻變量，運用門檻模型實證檢驗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發現在以產業轉移水平作為門檻變量下，市場潛能并不是以線性關系影響城市的城鄉融合水平。由于三門檻不顯著，而單一門檻、雙重門檻均為5%的顯著性，檢驗結果存在雙門檻的形式。

文章根據不同門檻值將產業轉移水平劃分為三個樣本區間，進一步進行面板門檻模型檢驗，如表7 所示。影響系數檢驗結果說明雖然市場潛能不是以線性形式影響城鄉融合的發展，但是隨著產業轉移水平的提高，市場潛能對城鄉融合的影響程度也逐漸增強。原因可能在于城市間產業轉移趨勢的不斷增強，為鄉村產業與城市第二、三產業的聯結對周圍市場消費需求的擴展奠定了基礎，其中還包括提高產業所在鄉村的知名度，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市場規模與需求的擴張，激發了對鄉村的各類要素投入，從而促進了城鄉融合水平的提高。

表7 門檻效應檢驗結果

5. 穩健性檢驗

文章運用除經濟—地理權重矩陣外的三個權重矩陣的空間杜賓模型分析產業轉移、市場潛能與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關系，以說明實證結果的穩健性，如表8 所示。

表8 門檻回歸檢驗結果

結果表明，在額外的三類權重矩陣的空間杜賓模型中，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產生的對長江三角區域地級市城鄉融合水平的影響方向和顯著性水平與上文實證結果基本一致，說明了實證結果具有穩健性。此外，R-square 與log-likelihood 值較大，說明模型檢驗結果可信度較高。

五、結論與啟示

文章得出的研究結論有：一是產業轉移與市場潛能對長三角區域城鄉融合具有顯著正向的直接效應以及在地級市間也存在較為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二是控制因素中，數字信息水平、區域技術水平、基礎設施以及政府支持均對促進本地區城鄉融合水平具有顯著作用，而外商投資水平具有負向影響。從空間溢出效應來看，僅有數字信息水平對城鄉融合存在顯著正向影響，而政府支持產生顯著負向影響，其他變量的空間溢出效應尚未形成。三是市場潛能在產業轉移對城鄉融合的提升作用中充當部分中介傳導渠道，但市場潛能并不是以線性關系影響城市的城鄉融合水平，而是在產業轉移水平的提高下，逐漸增強對城鄉融合的影響。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得出如下啟示：一是不斷擴大區域及內部城市間的產業轉移規模，持續發揮城市間產業轉移對優化自身產業結構與增加城鄉就業崗位的促進作用。此外，為發揮區域內城市間產業轉移在空間上對城鄉融合的正向溢出效應，應該減少對相鄰地區生產要素的汲取，爭取城市間產業結構的互聯互通，共同推動城鄉產業和居民收入的提高。二是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構建的大趨勢下，地方政府應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擴大社會就業、打造中高端消費結構及完善營商環境等作為抓手，擴張本地市場需求規模，積極挖掘市場潛力，進而推動城鄉融合進程。三是基于數字信息技術對城鄉融合產生的積極作用的檢驗結果，數字基礎設施較好的地區可運用移動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技術，進一步推動農業生產經營的智慧化轉型升級，從而在降低鄉村由于缺乏數據支持的非理性生產的決策成本下，不斷提高農村農業生產效益和居民的收益。四是各地級市應摒棄城市間競爭的“零和博弈”思想，積極進行相鄰城市間的市場跨區連接、交通基礎設施跨區貫通以及產業發展的交流的政策合作，加速區域之間資本、技術、人才的有序流動以及產業合作交流，最終實現城鄉融合的協同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