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榕瀚 吳之清
[摘要]精神是歷史的升華,歷史是精神的展開。偉大建黨精神是百年大黨在百年時空坐標中生長、傳承、凝練、綻放的理論成果和精神標識,是中國共產黨的奮進史詩與精神之源,它以覆蓋性特點貫穿黨的全部實踐,是黨領導革命、建設、改革和走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支撐,成為構建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壯麗開篇與精神引領。通過綜合錨定偉大建黨精神之于精神譜系的理論坐標,從馬克思主義哲學“五論”的維度,深刻把握偉大建黨精神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之間存在著源與流、根與魂、神與形、知與行、綱與網這五對辯證關系,對于在新時代新征程上贏得更加偉大的勝利和榮光,具有極為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關鍵詞]偉大建黨精神;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生成論;本體論;認識論;方法論;價值論
[中圖分類號]D2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69(2023)11-0020-06
[基金項目]本文為中國政研會2022年度委托課題的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邢榕瀚(1991—),男,云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哲學和思政研究;吳之清(1971—),男,云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博士,主要從事哲學和社會學研究。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首次提出并闡述了偉大建黨精神的重大意義和深刻內涵:“一百年前,中國共產黨的先驅們創建了中國共產黨,形成了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的偉大建黨精神,這是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盵1]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一百年來,黨堅持性質宗旨,堅持理想信念,堅守初心使命,勇于自我革命,在生死斗爭和艱苦奮斗中經受住各種風險考驗、付出巨大犧牲,錘煉出鮮明政治品格,形成了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精神譜系?!盵2]黨的二十大把“弘揚偉大建黨精神”寫進大會主題,進一步強調全黨全社會要“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用好紅色資源,深入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3]。深刻認識偉大建黨精神的形成背景、生成邏輯、科學內涵、基本特征和價值意義,綜合錨定偉大建黨精神之于精神譜系的理論坐標,深入把握偉大建黨精神與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關系,對于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在新時代新征程上贏得更加偉大的勝利和榮光,具有極為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
一、從生成論的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源與流的關系
生成論是探究世界產生或事物出現的哲學理論。任何一種事物的產生都離不開特定的條件,精神的形成也是以歷史和現實為基礎的。偉大建黨精神是百年大黨在百年時空坐標中生長、傳承、凝練、綻放的理論成果和精神標識,它以覆蓋性特點貫穿黨的全部實踐,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壯麗開篇與精神引領,成了哺育、滋潤、涵養、孵化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偉大建黨精神重大概念雖然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的時候作出正式概括,但卻萌芽于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貫穿于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之中。
(一)偉大建黨精神是源、是源發性精神
凡樹有根,方能生發。凡水有源,方能奔涌。任何事物和對象都是在歷史與實踐的展開過程中生成的。偉大建黨精神是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與中國建黨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是在孕育與推動、發起與籌建、正式成立中國共產黨的過程中形成的,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生成之源、宗旨之源、意志之源和品德之源。偉大建黨精神是在中國共產黨的創建過程中形成的,五四運動的發展、無產階級隊伍的逐漸壯大是偉大建黨精神形成的階級基礎。馬克思主義是偉大建黨精神形成的理論來源和思想基礎。近代上海工商業的發展,是偉大建黨精神形成的經濟基礎。此外,偉大建黨精神還充分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與中華民族在漫長的發展歷程中形成的特質稟賦一脈相承。更為重要的是,中國共產黨在百年奮斗中以實現民族復興為己任,同時汲取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經驗教訓,這是其誕生的歷史邏輯。中國共產黨的一系列創造性活動,特別是系列建黨活動、黨的一大的召開是其生成的實踐邏輯。北京、上海和嘉興是偉大建黨精神養成的主要空間場域。偉大建黨精神展示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之魂,標識了中國共產黨精神的源頭、起點、深化和拓展的全過程,并在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中處于原點核心與管總中心位置。一是堅持真理,堅守理想,奠定了以堅定的理想信念為特征的思維維度。二是踐行初心、擔當使命,奠定了以持之以恒的責任擔當為特征的政治維度。三是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奠定了以大無畏的奮斗精神為特征的實踐維度。四是對黨忠誠、不負人民,奠定了以甘于奉獻的高尚品格為特征的道德維度。這四個維度的紅色基因,不僅說明偉大建黨精神具有貫通歷史、現實和未來的特有屬性,而且賦予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以強大的傳承動力,共同構建支撐起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大廈。
(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流、是涌流型精神
偉大建黨精神既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源頭活水,也是推動中國共產黨從嚴治黨的密鑰,還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大動力。偉大建黨精神不僅蘊藏著共產黨人“從哪里來”的精神密碼,而且豎起了共產黨人“到哪里去”的精神路標;不僅是中國共產黨戰勝各種艱難險阻、取得一個又一個偉大勝利的精神豐碑,而且是砥礪我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不竭精神動力。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人民浴血奮戰、百折不撓,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鑄就了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遵義會議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團結帶領人民自力更生、發憤圖強,確立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推進了社會主義建設,鑄就了抗美援朝精神、紅旗渠精神、大慶精神和鐵人精神、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兩彈一星”精神等。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黨團結帶領人民解放思想、銳意進取,開創、堅持、捍衛、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鑄就了特區精神、抗洪精神、抗擊“非典”精神、載人航天精神、抗震救災精神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黨團結帶領人民自信自強、守正創新,推動黨和國家事業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鑄就了探月精神、新時代北斗精神、偉大抗疫精神、脫貧攻堅精神等。這一系列偉大精神,都是中國共產黨在完成不同時期歷史任務中弘揚偉大建黨精神的具體表現,是偉大建黨精神在不同歷史時期的活水涌流和整體覆蓋,共同構建起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
二、從本體論的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根與魂的關系
本體論是探究事物本原或基質的哲學理論。歷史在告別過去中迎接未來,現實在接續中延續歷史。偉大建黨精神依托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主題,貫通于中國共產黨人的領導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全過程,主導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整體構建,集中體現了黨的理想信念、根本宗旨、優良作風,并深深融入我們黨、國家、民族、人民的血脈之中。必須立足黨的百年歷史新起點,從系統結構出發,將偉大建黨精神視為本體要素、將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視為整體系統,分析研究其本體與整體在結構、動態、功能層面上的相互關系及其變動的規律性,進而理解偉大建黨精神作為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起點開辟、精神主導與主線脈絡,充分把握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作為偉大建黨精神所依附的實踐進路與呈現樣態。
(一)偉大建黨精神是根、是貫通性精神
事業從哪里開始,精神就從哪里產生。偉大建黨精神是中國共產黨在創建過程中形成的革命精神,是中國共產黨精神成長之胚胎,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踐、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產物,是對中國共產黨建黨實踐所內含精神品質的高度概括。我們黨在不同歷史時期生成的偉大精神,盡管內涵不盡相同,但其精神實質是貫通的、一致的。偉大建黨精神猶如一塊基石,不僅對革命事業的發展起到重大推動作用,而且規范和影響著其他革命精神的形成和發展,對其他革命精神的形成起著貫通作用。綜合錨定偉大建黨精神之于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貫通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在理性層面,表明中國共產黨是堅持真理的黨,以實事求是的精神去探索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道路。只有堅持真理,黨才能保持開放性,才能與時俱進,才能在各種思潮中辨明真相,把握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意義。在信仰層面,中國共產黨以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為初心使命。只有堅守這一初心使命,才能不斷地自我革命,不斷地在面向未來中激發自身的生命力。在意志層面,不怕犧牲、英勇斗爭等體現著一種行動的意志?!皥猿终胬?、堅守理想”放在偉大建黨精神內涵的首位,凸顯了堅定理想信念對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具有靈魂支柱的意義。“踐行初心、擔當使命”烙印下偉大建黨精神的底色,代表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的紅色基因鑄造?!安慌聽奚?、英勇斗爭”凝練了中國共產黨人無私奉獻的歷史品性,構成偉大建黨精神的實踐風貌?!皩h忠誠、不負人民”貫徹中國共產黨根本宗旨,體現偉大建黨精神的人民情懷。
(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魂、是鑄魂型精神
偉大建黨精神是我黨百年奮進的力量之源、最初的紅色血脈、革命精神的源頭活水、奮進新征程的紅色資源和寶貴的精神財富,支撐起一百年來黨的事業發展進步的巍巍大廈,使建黨實踐的輝煌原點和建黨精神的偉大開篇相映生輝。偉大建黨精神既與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具體概念一樣,體現特定的時空范圍,同時又與其他革命精神的概念相區別,體現特定環境突破的針對性。其本體元素滲透于各種革命精神之內,主導著中國共產黨這艘歷史性的航船北京孕育、上海制造、南湖起航,勝利地駛過了一百年的航程。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百年接續奮斗中,黨團結帶領人民開辟了偉大道路,建立了偉大功業,鑄就了偉大精神,積累了寶貴經驗,創造了中華民族發展史、人類社會進步史上令人刮目相看的奇跡。”[1]無數中國共產黨人以自己的生命詮釋了偉大建黨精神的感染力,其中出涌現了許多感人至深的英雄人物,為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樹立了光輝的榜樣。
三、從認識論的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神與形的關系
認識論是研究人類認識的本質及其發展過程的哲學理論。黨的歷史是最生動、最有說服力的教科書。偉大建黨精神與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之間并不是同一邏輯層面的表達,前者對應中國共產黨的百年歷史,而后者對應是百年歷史中形成的系列具象型精神。偉大建黨精神其偉大之處,就在于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實踐主題下具象化為不同的精神樣態,體現了極為重要的政治性、指導性、理論性和戰略性。深刻認識偉大建黨精神及其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關系,不僅要回溯中國共產黨百年歷史進程,綜合錨定偉大建黨精神的歷史根脈與邏輯坐標,還要從中華民族五千多年源遠流長的文明史、近代以來中華民族探索民族復興的歷史、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曲折發展的整體歷史、人類現代化道路多元化探索的歷史譜系出發把握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所呈現的具象化精神樣態。
(一)偉大建黨精神是神、是主導性精神
偉大建黨精神的承載與實踐主體,既包括整體意義上的黨、部分意義上的各級黨組織,也包括現實的、個體化的中國共產黨人,體現了整體、部分與黨員個體的有機統一。偉大建黨精神具有傳承、支撐和密碼的價值作用,包含著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內核,在結構上構成主導脈絡,在思想上樹立主導觀念,體現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與政黨政治相結合、維護人民利益與實現民族復興相結合、觀照革命現實與籌劃解放愿景相結合的有機統一,為中國共產黨人注入了真理的力量、信仰的力量、實踐的力量和奮進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共產黨堅定的歷史自信,就建立在偉大建黨精神堅實的歷史底氣上。偉大建黨精神猶如一顆火種,點燃了井岡山上的星星之火、長征路上的熊熊火炬、寶塔山上的閃耀紅星,完善了中國革命精神鏈條的歷史淵源和邏輯起點,使黨的創建發展史與精神鑄就史高度契合,體現了知、行、意、信、行的高度統一。偉大建黨精神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實在的、微觀的,生活中可以看到許許多多弘揚偉大建黨精神的人和事,它通過一個個人、一次次會議、一件件事情體現出來。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光輝歷程充分證明,偉大建黨精神作為歷史性產物,主導并影響著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生成,使我們走得再遠、走到再光輝的未來,也不會忘記走過的過去,不會忘記為什么出發。
(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形、是具象型精神
所謂譜系,就是從同一個源頭生成,繁衍擴展,形成的一個龐大系統。猶如一棵樹苗,生長壯大、枝繁葉茂,成為參天大樹。偉大建黨精神,既是抽象的精神本體,又是具象化的精神樣態。中國共產黨的系列偉大精神,是偉大建黨精神在不同歷史時期的派生、豐富和發展,在思想、實踐、精神、道德上為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指明了方向。正因有了偉大建黨精神,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才有了方向、動力和堅實的群眾基礎。同時,也正是因為有了各個歷史時期形成的一系列偉大精神,才進一步彰顯出偉大建黨精神的源泉作用和動力作用。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夠從小到大、從弱到強,克服一切困難,戰勝一切險阻,團結帶領人民創造了一系列偉大成就,就是因為中國共產黨人有著比其他組織更高遠的精神境界和追求,并鑄就、演繹了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中的許多精神樣態。2021年9月30日,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2周年之際,黨中央批準了中央宣傳部梳理的第一批納入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名單,予以發布。該名錄按歷史發展的四個時期排列了共46種革命精神。其中,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16種,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12種,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9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8種,偉大建黨精神不歸在具體歷史時期中,單獨列出排在前面,凸顯出它的重要位置。這樣的排列表明,偉大建黨精神雖然形成于中國共產黨創建時期,但又與以具體地名、事件、會議或活動等命名的精神概念相區分,體現了偉大建黨精神的源頭性、首位性、貫穿性、統領性。
四、從方法論的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知與行的關系
方法論是人們關于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理論,人無精神不立,黨無精神不強。世界上沒有哪一個政黨像中國共產黨這樣高度重視建黨精神,也沒有哪一個政黨像中國共產黨這樣把建黨精神擺在如此高的位置。正如恩格斯所說:“一個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知道怎樣達到這個目的的政黨,一個真正想達到這個目的并且具有達到這個目的所必不可缺的頑強精神的政黨,將是不可戰勝的?!盵4]偉大建黨精神作為具有理論和實踐雙重意義的深刻命題,在意蘊、品格、踐行、功能、價值、貢獻、傳承與弘揚等方面,彰顯著鮮明的歷史穿透力、精神感召力、理論引領力和實踐指導力。
(一)偉大建黨精神是知、是引領性精神
偉大建黨精神是在黨的創建過程中形成的,是中國共產黨的先驅們鑄就的,是在建黨過程中形成并完善的,也是全國各地黨組織和建黨先驅們共同努力的必然結果。我們黨之所以歷經坎坷而愈久彌堅,歷經百年而始終煥發青春活力,從根本上說就是有偉大建黨精神作強有力的后盾,為我們立黨興黨強黨提供了豐厚滋養,并深深融入我們黨、國家、民族、人民的血脈之中。偉大建黨精神“堅持真理、堅守理想”的價值追求,是中國共產黨精神形成和發展的信仰之基;偉大建黨精神“踐行初心、擔當使命”的奮斗主題,是中國共產黨精神形成和發展的力量之源;偉大建黨精神“不怕犧牲、英勇斗爭”的英雄氣概,是中國共產黨精神形成和發展的血性之魂;偉大建黨精神“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的政治品格,是中國共產黨精神形成和發展的踐行之道。偉大建黨精神始于開端之處,體現于過程之中,起到了勾連貫通的思想脈絡作用,展現出開辟、傳承、聯系、支撐的結構功能,對其他革命精神的形成起著重要的引領作用。如果將黨的精神譜系比作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偉大建黨精神就是這棵樹的精神之母、精神之根、精神之基和精神之干,為構建百花爭艷、絢麗多彩、燦爛耀眼的中國共產黨人精神家園奠定了基礎前提。
(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行、是實踐型精神
偉大建黨精神在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中居于最基礎層次,同時也是最高層次的精神樣態。偉大建黨精神與這些具體革命精神同相照共輝映,由具體名稱命名的革命精神雖然反映特定歷史時空的意義,但它們都同偉大建黨精神一樣具有穿越時光歲月的永恒價值。正是有了偉大建黨精神的滋養,不同時代的中國共產黨人,才有了共同的精神家園,才構建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中國共產黨正是憑著那么一股革命加拼命的強大精神,才走過了苦難輝煌的過去,也必將憑此走向更加光明宏大的未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百年來,我們黨致力于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致力于為人類謀進步、為世界謀大同,天下為公,人間正道,這是我們黨具有歷史自信的最大底氣,是我們黨在中國執政并長期執政的歷史自信,也是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繼續前進的歷史自信。”[1]面對我國歷史上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處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代環境,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新時代新征程的必然要求,是進行偉大斗爭、建設偉大工程、推進偉大事業、實現偉大夢想的精神動力。我們要落實新時代黨人的建設總要求,讓偉大建黨精神成為中國共產黨應對各種考驗和戰勝各種風險的精神支撐,成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大力量。
五、從價值論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綱與網的關系
價值論是關于價值的性質、構成、標準和評價的哲學學說。百年輝煌,精神為要。精神的偉力,總能帶來心靈的震撼;信仰的光芒,總能穿越時空的阻隔。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善于精神創造的政黨,也是一個精神富足的政黨。偉大建黨精神從精神層面上詮釋了中國共產黨是什么、要干什么這個根本問題,是黨領導革命、建設、改革和走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支撐。偉大建黨精神的提出,意味著中國共產黨對自身歷史的認識、對自身性質的理解達到了新高度,回答了“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的問題,具有十分重大的歷史意義、理論意義、現實意義和世界意義。
(一)偉大建黨精神是綱、是總體性精神
精神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一個民族的存續之根、一個國家的強盛之魂,政黨的特質是靠精神塑造的。偉大建黨精神是中國共產黨人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實踐主題下,衍生形成系列精神的總體性源頭,是多重“歷史合力”的總體性結果。偉大建黨精神不僅從總體性意義上充分展示了中國共產黨歷史的主流和本質,而且貫穿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紅色血脈和發展歷程。從偉大建黨精神的源頭衍生出不同歷史時期各種革命精神,與偉大建黨精神構成“多位一體”發展,完整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追求、價值取向、胸懷氣量和道德情操,彰顯出強大的精神偉力。首先,偉大建黨精神建立在中國共產黨人實踐基礎上。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無數中國共產黨人以實際行動創造了偉大建黨精神,革命先輩、犧牲烈士和無名英雄用鮮血和生命染紅偉大建黨精神,偉大建黨精神深深打上實踐的烙印。其次,偉大建黨精神在歷史實踐中不斷衍生出各種革命精神,都是在不同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不懈奮斗的實踐結晶,是特定歷史階段的環境下進行不懈奮斗的精神弘揚。再次,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實踐干成了很多大事,創造了一系列令人刮目相看的人間奇跡,都是偉大建黨精神轉化為實踐力量的結果,是對偉大建黨精神的精神偉力作出的注腳。最后,偉大建黨精神錘煉出鮮明的政治品格,既是中國共產黨人創造歷史的實踐能量,也是中國共產黨人接續奮斗的實踐優勢。
(二)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是網、是衍生型精神
歷史川流不息,精神代代相傳。精神的價值在于為實踐提供力量支撐。偉大建黨精神具有整體性、層次性、協同性、衍生型等特征,猶如一條環環緊扣、光芒四射的歷史金鏈,將不同時期、不同地區和不同領域所形成的豐富而多元的各種偉大精神串聯呈現出來,形成了以不同時期、不同階段時間線為軸的復雜精神體系,對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具有培育、滋養、貫穿、連綴作用,推動黨和人民在不同時期創造出偉大歷史成就,使中國共產黨成為廣大人民群眾的主心骨。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夠在長期奮斗中構建起龐大的精神譜系,就是因為這一系列偉大精神是一個整體,既具有一脈相承、交融互通的總體特質,同時還有其能夠衍生其他具象化精神的鮮明特質,構建了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綱網結構。從時間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經過一百多年的歷史傳承,衍生出中國共產黨系列偉大精神;從空間維度看,偉大建黨精神貫穿中國共產黨領導革命、建設、改革和新時代的全部實踐,永遠激勵著中國共產黨人不斷開拓前行。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形成系列革命精神、確立黨的精神譜系的鮮紅底色,到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發揚艱苦奮斗精神、奠定黨的精神譜系的深厚基礎,再到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培育改革開放精神、實現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創新發展,特別是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弘揚偉大奮斗精神、完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整體架構。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盵3]我們有理由相信:偉大建黨精神在中國共產黨已經走過的一百年奮斗歷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向著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歷史新征程上,偉大建黨精神依然是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接續奮斗、砥礪奮進的精神支撐,必將在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的同時,續寫新的更加偉大的勝利和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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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祁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