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課程思政教育真正“美”起來?
——漢語言文學專業(yè)課程思政教改策略探析

崔曉艾

(周口師范學院文學院,河南 周口 466001)

1 背景

2019 年3 月18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發(fā)表了“思政課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關鍵課程”這一重要講話。 關于如何推動思政課改革創(chuàng)新,講話提出要“堅持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相統(tǒng)一”[1]。 在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時,思政課是不可替代的顯性課程,相較而言,課程思政則是輔助的隱性課程,“是在教學過程中有意識、有計劃、有目的地設計教學環(huán)節(jié),營造教育氛圍,以間接內隱的方式將思想政治教育有機融入教學過程,達到立德樹人的目的”[2]。

在課程思政理念的指導下,高校各個專業(yè)都在開展課程思政教學改革。 當前,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課程思政教改研究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對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課程思政教育進行總體研究,如《高校漢語言文學專業(yè)課程思政發(fā)展路徑探索》等,這類研究主要對課程思政教育的有效實現(xiàn)提出宏觀的實施路徑或方案。 二是對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所開設的具體課程進行課程思政研究,如《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文藝理論課課程思政教育研究》,所提出的方法微觀、具體、可操作性強。 三是對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實踐教學層面進行課程思政融入研究,如《西部高校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本科畢業(yè)論文選題的優(yōu)化策略——兼論增值性評價與課程思政在本科畢業(yè)論文寫作教學中的融合》等。 四是基于人才培養(yǎng)目標進行課程思政研究,如《基于OBE 理念的漢語言文學課程思政實施策略研究》,根據(jù)產出導向的教育理念,從教學的全過程思考漢語言文學專業(yè)課程思政建設的方法。 從當前研究成果看,尚沒有發(fā)現(xiàn)從美學視角對漢語言文學專業(yè)課程思政教育開展研究的文獻,有些研究只是在具體的課程思政策略中提到一些與美育相關的方法。 美學既是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一門專業(yè)必修課程,也是美育手段的理論來源,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具有思政教育的豐富資源,在落實課程思政教育方面有先天優(yōu)勢,但傳統(tǒng)的思政教育把美學簡單化為運用一些藝術形式提高學生學習興趣的碎片化美育手段,沒有從審美活動特性出發(fā)為課程思政教育提出有效的實施策略。 因此,把美學作為一種方法運用于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課程思政教育研究、提出有效的思政教育策略具有重要的方法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2 讓抽象的思政內容審美形象化

以周口師范大學為例,該校最新修訂的漢語言文學本科人才培養(yǎng)方案明確提出要培養(yǎng)具有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深厚的人文素養(yǎng)與科學素養(yǎng)、強烈社會責任感、良好職業(yè)道德、先進教育理念,富有創(chuàng)新精神的復合型應用人才。 這是產出導向的人才培養(yǎng)理念對課程思政提出的要求,基于這一理念制定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各課程教學大綱也都提出了思政達成目標。 例如,美學原理課程教學大綱的課程目標之一就是通過本課程的學習,使學生在審美理想、人文素養(yǎng)與人生境界方面得到不斷提升,實現(xiàn)自我的全面發(fā)展等,具體的達成途徑主要為教師講授、網絡平臺資源和作品賞析等,通過課程作業(yè)、課堂表現(xiàn)和期末考核進行結果評價。 由此可知,專業(yè)課程從培養(yǎng)方案規(guī)劃到教學大綱的制定,都強調了課程思政的重要性。 為進一步了解課程思政教育效果,筆者對周口師范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yè)2019 級的298 個學生就專業(yè)課程中的思政內容講授是否存在枯燥乏味的情況進行問卷調查,見圖1。

圖1 學生對課程思政內容是否存在枯燥乏味情況調查

從圖1 可以看出,298 個學生中非常贊同的占24%,比較贊同的占44%,超過50%的學生對專業(yè)課程中的思政內容感到枯燥乏味。 在教材既定的情況下,如何在授課過程中改善這一情況是學校亟須面對的問題。

馬克思主義美學認為:審美的本質是規(guī)律與目的相統(tǒng)一的活動所產生的自由形式[3]。 規(guī)律即“真”,目的即“善”,自由形式即“美”,簡而言之,審美對象是自由形式的載體,其中蘊含著真與善的內容,也就是說美的內核是真和善。 在審美活動中,審美必須借助外觀形象性進行,如黑格爾所說:“感性觀照的形式是藝術的特征,因為藝術是用感性形象化的方式把真實呈現(xiàn)于意識”[4]。 審美者在獲得美感時能直覺到真與善的內容,而真與善的內容與課程思政內容直接相關。 思政內容是抽象的,比如政治立場、道德觀、價值觀、理想信念等[5]。 因此,在課程思政教育中,教師應善于把思政內容審美形象化。

課程思政中的思政內容,“主要突出價值導向,將學科專業(yè)培養(yǎng)方案中所謂‘高素質’‘健全人格’等抽象概念細化為具體的教學內容”[6]。 “抽象概念細化為具體的教學內容”就是把思政內容拆分為思政元素,再把思政元素形象化的過程。 思政元素是思政內容的反映,也是思政內容的載體。 因此,教師在遵循系統(tǒng)性和簡約性原則的前提下[6],需要挖掘利于形象化的思政元素,并充分形象化。 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文學理論、美學原理和西方文論等課程都是理論課程,也是課程思政的重要課程。 這些專業(yè)理論知識本就抽象難懂,令學生發(fā)怵,再把抽象的思政內容灌輸給學生,學習效果可想而知。 因此,教師在授課時要善于找到利于形象化的思政元素,并充分形象化,讓學生在審美感受中不知不覺地接受思政教育:首先是提煉思政元素。 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美學原理課程采用的是馬工程教材,緒論中提到近代中國美學建設的代表人物之一王國維,雖然這是一個很小的知識點,但卻蘊含著愛國情懷、文化自信、人文關懷等價值情感和理想信念等思政內容。美學學科最早出現(xiàn)在西方,我國雖有豐富的美學資源,但仍需借鑒西方較為成熟的美學體系開展我國的美學建設。 在這門課的講授過程中,學生也曾質疑為什么總是講西方美學,涉及中國美學的理論相對較少。 王國維作為早期把西方美學譯介到中國的重要人物之一,是幫助學生建立文化自信和愛國情懷等思政教育很好的思政元素。 其次是找到思政元素能體現(xiàn)思政內容的核心點并加以形象化。 形象化不等于可感性,可感性只是強調五感的參與,形象化是基于五感,調動想象參與的體驗過程。 因此,形象化過程有三個步驟:先點“題”,即亮出要學習的思政點,使學生明確學習方向;接著用形象化手段使思政點鮮活立體,讓學生進入體驗狀態(tài);繼而簡潔總結強調思政點,無需贅述使學生厭煩。

以王國維為例,教師可以先簡單介紹王國維國學造詣深厚,重點強調其雖追求西學,卻致力于中西結合、洋為中用的學術特點,突出愛國情懷和文化自信的思政點,并配以圖片或視頻增強學生的感性體驗;接著可以把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出的“有我之境”和“無我之境”的著名點評,結合“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等詩詞做PPT 展示,使學生進入形象化體驗狀態(tài),更深刻地感受王國維的國學底蘊及學術特色;繼而結合所舉實例再一次強調愛國情懷和文化自信的思政點。 需要注意的是,在把王國維這一思政元素形象化的時候,教師要切忌靠其軼事的可感性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如他的非正常死亡等,否則就會流于膚淺的感性,失去形象化的目的和意義。

3 使被動的知識灌輸審美情感體驗化

從周口師范大學的漢語言文學本科人才培養(yǎng)方案和專業(yè)課程教學大綱看,雖然其都明確提出了思政任務和思政目標,但達成途徑僅提到了通過教師講授、網絡平臺資源和作品賞析等方式,結果評價通過課程作業(yè)、課堂表現(xiàn)和期末考核完成,對學生情感產生影響的具體思政施教過程并不能客觀地顯現(xiàn)出來。 當前,學生對待專業(yè)課中的思政內容講授情感態(tài)度直接影響思政教育的施教效果。 筆者以周口師范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yè)2019 級學生為例,對專業(yè)課中的思政內容講授是否存在否定、厭惡等消極情緒進行問卷調查,見圖2。

圖2 學生對課程思政內容講授是否存在否定、厭惡等消極情緒調查

從圖2 可以看出,有76%的學生選擇了“非常贊同”和“比較贊同”,占比達50%以上,這說明學生對專業(yè)課中的思政內容講授情感態(tài)度總體不容樂觀。 雖然人才培養(yǎng)方案和課程教學大綱對思政內容的總體設置客觀合理,但是否能真正達到預期的施教目的還有待商榷。

清代學者王夫之在《俟解》中提到:“能興即謂之豪杰。 興者,性之生乎氣者也”。 這里的“興”,可以被理解為審美感興,指審美者面對審美對象能夠情感勃發(fā),而不是麻木不仁。 情感根據(jù)強度和持久度可分為“激情”“心境”“熱情”幾種情況,審美活動必然伴隨情感,只是表現(xiàn)濃淡不一。 雖然外觀形象性是審美活動發(fā)生的重要基礎條件,但審美對象的外觀形象必須引起人的某種情感才算真正發(fā)生了審美關系。 審美者對審美對象做出審美評價,就是豐富情感的外化。 “如果面對這些對象,一個人麻木不仁,無動于衷,沒有情感波動,那么,他也就沒有與對象發(fā)生審美關系。”[7]同樣,如果在對學生進行思政教育時,學生對待教學活動持否定、厭惡等消極狀態(tài),就會影響教學活動的正常開展,也就不能順利達成思政施教目的。 思政教育必須通過情感中介才能使思政內容內化在學生心中,最終達成思政目標:一是教師自身的教學儀態(tài)可以增強學生的情感親和體驗度。 首先,教師的教學語言要美。 “語言美主要體現(xiàn)為語言的生動、準確、得體。 恰當?shù)难哉Z行為往往能夠體現(xiàn)出良好的道德修養(yǎng)和精神境界。”[8]根據(jù)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課程特點,教師在講授思政內容時可以結合實際需要通過音韻節(jié)奏體現(xiàn)出語言的藝術美。 其次,教師的姿態(tài)舉止要美。 在教學過程中,教師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表達出語言無法形容的獨特審美韻味。 再次,教師的情緒要有平和穩(wěn)定之美。 如果教師把不好的情緒帶到課堂,會直接影響教育效果,良好的情緒則可以幫助渲染思政教學的課堂氛圍。 總之,教師的良好儀態(tài)會帶給學生良好的情感親和體驗,自然會吸引和打動學生進入思政施教情境。 所謂“親其師,信其道”,有利于思政教育目的順利達成。 二是使思政元素典型化,增強體驗性,激發(fā)情感共鳴,達到思政教育目的。恩格斯曾說:“憤怒出詩人”[9],意在說明情感是審美創(chuàng)造活動的內在動力,同樣,審美欣賞活動也需要情感參與才能充分展開,如:劉勰在《文心雕龍·神思》中所說,“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海”。教師可以將自己對思政元素流露的情感融入教育內容和教育方法,所呈現(xiàn)的情感越真摯豐富,就越能感染學生,其心靈被感化的程度就越深。 如果教師把情感融入的思政元素加以典型化,學生就會在對典型形象的體驗中激發(fā)情感共鳴,思政教育效果會更好。

典型是共性和個性的統(tǒng)一,如:魯迅創(chuàng)造的祥林嫂形象,既是鮮活立體的具體的祥林嫂,也是舊中國普遍存在的像祥林嫂一樣命運悲慘的底層婦女的縮影。 讀者在體驗祥林嫂形象時,也是在感受無數(shù)底層婦女的悲慘命運。 教師可以在思政元素中選取具有時代性、思想性和價值性以及真善美特點的人或事件加以形象化。 學生在對典型形象的審美體驗中很容易產生情感共鳴,品格、素質、態(tài)度及心理感受會變得異常活躍,樂于接受施教內容,潛移默化中達到思政教育目的。

例如,對文學理論課程第一章文學的超越性關于“對人與社會現(xiàn)實關系的超越”這個知識點的講解,思政內容可以設定為不被現(xiàn)實生活困境束縛,實現(xiàn)精神超越,樹立建設社會主義強國的理想信念。具體過程包括:首先,確定文學成就及人格高潔的代表人物屈原作為思政元素的典型形象;其次,創(chuàng)設形象情境,以PPT 插入影視作品屈原的片段,突出視聽體驗感,吸引學生沉浸其中,達到情感共鳴;再次,鼓勵學生分享體驗和感受,教師對屈原不畏群小當?shù)馈?zhí)著人生理想的精神超越過程加以總結,明晰這一知識點的思政教育目的。

4 變單一的理論講授審美實踐多樣化

從周口師范大學的人才培養(yǎng)方案可以看出,專業(yè)教育平臺課程的學時分配基本以理論講授為主,實踐為輔。 以文學理論Ⅰ為例,總學時54 節(jié),其中理論講授36 節(jié),實踐18 節(jié)。 但在具體的實施過程中,大部分的實踐課基本都是以理論講授的方式進行,并沒有明確的考核措施檢驗實踐課是否進行。專業(yè)課是漢語言文學課程思政的具體教學載體,單一的教學方式也會影響思政內容的施教效果。 筆者仍對周口師范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yè)2019 級的學生關于現(xiàn)有的專業(yè)課中思政內容教育是否存在教學方式單一情況進行調查,見圖3。

圖3 學生對課程思政教育是否存在教學方式單一情況的調查

從圖3 可以看出,298 個學生中非常贊同教學方式單一的占比為35%,比較贊同的占比為37%,合計72%,即超過50%的學生都認為當前的課程思政教學方式比較單一。 針對這種情況,教師需要在課程思政教學方式方面探索新的實施路徑。

在審美活動中,審美對象不僅包括藝術美,還包括自然美和社會美等。 藝術美可以最典型、最集中、最有代表性地呈現(xiàn)美,且有媒介的物態(tài)化呈現(xiàn),可以方便欣賞者超越時空的限制進行賞析[10],因此在傳統(tǒng)的課程思政教育中,教師雖然經常采用藝術作為媒介達成施教目的,但往往忽略了自然美和社會美的課程思政教育價值。

對自然美的欣賞包括如畫、比德、宇宙和天成境界等模式,其中如畫模式是把自然作為靜觀的對象,“人見佳山水,輒曰如畫”[11]。 就此而言,這種欣賞模式可以被稱為藝術論模式,如:人們看到優(yōu)美的風景總會感慨風景如畫,此時就是把風景當作藝術(畫)欣賞。 比德模式是把自然之美作為君子人格美德的象征欣賞,這種模式也可以被稱為倫理學模式,如:陳毅眼中的青松是“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宇宙模式強調的是自然界萬物所體現(xiàn)出的自在自為、自然無為的內在本性之美,可以被稱為宇宙論模式,如莊子所說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天成境界模式看似欣賞自然,實則指人道——社會人生和效法自然。這種欣賞模式不是人對自然事物的靜觀欣賞,而是能夠體察大道自然,進而與之合一的自然而然的存在狀態(tài),也可以被稱為存在論模式,如:庖丁解牛“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莊子·養(yǎng)生主》)順應自然規(guī)律的實踐行為等[12]。 從自然美的欣賞模式可以看出,欣賞者在獲得直觀美感的同時,還可以受到大自然精神品質的影響:形態(tài)各異的自然景象或雄奇壯觀,或秀麗雅致,給人以崇高或優(yōu)美等美感體驗;自然所蘊含的宇宙真諦、人生哲理及文化意義更能使自然美具有深邃的意義,對人的性情陶冶、人格完善,以及激發(fā)人們對生活、對家鄉(xiāng)、對祖國和對地球的熱愛具有重要的作用。 進而,自然美的欣賞更能使人明白:我們必須遵從自然規(guī)律,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xiàn)代化”[13]。教師如果能在課程思政教育中結合教學實際引導學生欣賞自然美,必然會使思政教育生動鮮活且影響深遠。

社會美是“在人的社會實踐活動和社會存在中體現(xiàn)出的審美形態(tài)”[14],涵蓋了人的實踐和社會存在的各個領域,也就是說,從社會實踐的主體(人),到具體的社會實踐過程及結果都存在社會美。 其具有較為直接的功利性內容,體現(xiàn)出明顯的價值取向,是“善”的內核以感性形式在社會生活中呈現(xiàn)的美。由此可以看出,對社會美的欣賞實質上就是對其中蘊含的“善”的認同。 社會美的“善”的內容與特定時代的社會生活關系密切,受社會政治、歷史、經濟文化等要素的影響,如:魏晉時期的人物品藻反映出魏晉時期人們的審美理想。 在當今時代,社會美“善”的內容也必然與思政內容直接相關。 因此,社會美在課程思政教育中有直接而獨特的作用,如:那些為祖國、為社會、為人民甘于奉獻的勞模、科研工作者等都是社會美的典型。 教師在課程思政教學中可以結合課程實際引導學生欣賞社會美,使單一的教學方式在審美實踐中豐富起來。 這種通過感受社會美的實踐教學方式帶給學生的體驗非同尋常,獲得學生的一致好評。

5 結語

綜上所述,在大力推進課程思政教育改革的時代背景下,為改變當前課程思政教育內容枯燥乏味、學生學習態(tài)度消極和教學方式單一的現(xiàn)狀,把美學引入課程思政教育改革中,既有真善美三位一體的理論依據(jù)和“文以載道”“寓教于樂”等育人傳統(tǒng)的借鑒,更有跨學科交叉研究的時代必然性。 以美學視角進行課程思政教育改革,會讓課程思政教育“美”起來,從而真正實現(xiàn)“立德樹人”的思政教育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