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茜珊 李 健(通訊作者) 王筱瓊 尹珍麗
湖南涉外經濟學院
伴隨著物聯網、大數據等新一代數字信息技術的融合應用,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取得了顯著成效。2021 年,我國數字經濟的規模超過了40 萬億元,這一經濟模式逐步成為經濟增長新的驅動力。而在數字經濟背景下,制造業必然面臨數字化轉型任務。環境、政策和技術的變革為轉型帶來了機遇,但我國制造業存在現實阻礙,數字化運行思維和能力薄弱,促使轉型改造難度較大,數據紅利在行業內無法得到釋放。因此,數字經濟背景下的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亟待深入研究,尋求更有利的轉型規劃路徑,真正實現運行模式、組織架構和生產方式的數字化轉變。
在全球范圍內,中國制造業發展水平尚處于第三梯隊,規模大卻不強盛,要素全但不精尖,整體來說,我國制造業發展水平并不高。在制造業核心裝備、核心技術上,我國更多依靠國際企業,如大型的優質鑄鍛件,我國進口所占的比重達到了90%,且核心的技術和材料對外依存率高于50%。此外,中國制造業一方面基礎發展水平較為薄弱;另一方面自身在研發方面的投入比重不足。盡管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我國制造業展開了市場化改革,市場規模擴大,但總體上并沒有完善的市場公平競爭機制來保障,在制造業領域的企業面臨較重稅負,隱性市場準入限制較多。現代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對各大行業產生了直接影響,行業結構和面貌出現鮮明變化,然而制造業在產業與科技的融合中存在“兩張皮”現象,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在創新資源的配置上仍然需要持續提升效率。
數字化轉型是企業將數字化作為底層條件,全方位挖掘和應用數字資源價值,強化自身在研發、生產以及經營等各個方面的數字網絡能力,最終提升用戶的服務體驗,持續性獲取經濟效益。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則是將數據作為驅動力量,憑借設計、生產以及銷售等環節的數字轉化,全面改善產品生命周期,優化整體的制造流程,從而達到降本增效的經營效果。從根本上來說,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是運用數字化思維和技術來重構自身的業務流程以及業務模式,創造新的數字化發展模式,優化盈利結構。
在底層邏輯上,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是企業應用新能力和技術來重構和優化自身的產業結構與生產方式,如從傳統的生產手段轉變為人機的智能融合,工具從機械化向智能化轉變,組織關系從主次向賦能和協作轉變。另一角度的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是借助更加個性化的軟件、標準化的硬件來重構企業產業結構和生產模式,最終對整個制造業的價值體系進行優化。而從變革價值體系可以發現,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最終是為了提高產業鏈條相關參與者的研發協作能力和生產能力,更好地滿足日益動態化與個性化的經濟市場發展要求。
數字經濟作為一種范圍經濟,意在借助新的數字能力來共同創建開放化的價值生態。目前,我國各地區數字經濟政策體系和數字經濟發展進入深入研究階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培育新增長點,形成新動能。可見,數字經濟是國家層面支持的經濟模式。在現實層面,數字經濟要做強、做大、做優,必須和實體經濟融合,依靠數字化轉型,將傳統企業升級為數字化企業,通過大規模使用數字技術降本增效,優化傳統的生產鏈條。而制造業屬于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戰略計劃則為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創造了積極條件。由于近些年我國堅持數字化和信息化發展戰略,技術深化改革,產業發展效力提升,隨著信息技術在生產、經營、管理等各環節的滲透,很多企業數字化設計工具的應用和數控化率明顯上升,工業電子商務快速擴展,促使工業企業的敏捷制造水平、柔性制造能力得以提升,因此,我國制造業在很大程度上具備了數字化轉型的基礎支持條件。此外,對于制造業數字化轉型而言,整個過程很難一帆風順,但我國在此方面的認識和研究逐步專業化,開始找到成功的關鍵點,如在戰略層面實現數字化和業務轉型的融合,并不斷從生產實際的角度來調整轉型路徑和規劃;而從技術的角度將數字化技術的應用和商業價值創造進行整合,觸及生產一線,最終將數字化的理念和技術聚焦在業務場景上,深刻展現數字化的韌性和敏捷。總體來說,數字經濟戰略決策的支持、數字化技術的逐步成熟,新一代通用技術的深度融合應用,都將為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創造良好發展機遇。
數字經濟是近年來各領域關注的重點,2022 年,政府工作報告將“數字經濟”擺在了關鍵位置。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中指出,我國生產方式、治理手段等各個方面受數字經濟影響,正發生深刻變化,其為整個社會經濟的變化注入了強大動力。處于數字經濟化時代,各行業的數字化水平無疑將愈加成熟。我國屬于制造業大國,但制造業的整體發展水平較低,創新科技能力薄弱,這決定了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在一開始即面臨挑戰。制造業經濟演變中,我國以傳統制造業為主,且中小型民營企業占有很大的比重,根深蒂固的傳統發展思維左右著制造業的產業鏈條,管理者對數字化缺少完善且深刻的認識,由此在整個轉型過程中不具備完善且科學的方法論支持,轉型行為存在較大風險。例如,行業內的中小企業多將數字化轉型定位在技術革新上,僅在生產端運用信息系統,增加自動化機器的使用比例,并沒有在組織、戰略和整體的運營上展開全面謀劃,最終缺少明確的數字化轉型目標和踐行路徑,促使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無法獲取長期效益。
行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是系統且長期性的工程,要想取得實質成效,往往離不開多種力量和要素的支持,除了政策保證,更加要求經費、技術和人才等內容賦能。但目前我國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在支持力量上明顯投入不足。例如,在數字化研發經費投入上,很多地區并不重視,盡管像佛山、珠海等制造業發展突出的區域增加了數字研發投入,但對比經濟體量,并沒有足夠的投產比,經濟發展水平和企業、政府的科技投入明顯不對等,與預期存在較大差距。此外,行業內的數字化競爭特別強調人才的競爭,而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中人才尤為匱乏,不管是在人才的技術研發水平上,還是在人才數量上,都存在缺口,供需失衡,促使數字化轉型的發展需求無法得到滿足。作為傳統行業,我國制造業本身有固定統一的制造環節和生產流程,數字化轉型必然要開發和定制相應的設備和技術,而這必然會引發數字技術供應不足、成本提高等現實困境。
在數字經濟背景下,我國制造業逐步邁入了數字化轉型行列,并就重點領域深入推進。但從整體轉型效果來看,我國在這方面還面臨諸多現實挑戰,主要表現有:①制造業相關企業在數字化轉型方面缺乏核心技術支持,轉型基礎能力薄弱,如底層操作系統、工業軟件等方面對技術的開發程度較低,企業數字化轉型架構水平不足。②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組織管理手段和業務創新能力有待提升。很多傳統的制造企業商業模式單一,注重資產,在數字經濟背景下亟待組織管理模式的轉變,觸發新的產品服務。③我國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中數據孤島現象依然突出,企業內外數據的獲取和共享存在較大的障礙。
數字經濟從外部環境來看具有復雜性、不確定性和易變性,要在這一背景下做好數字化轉型工作,行業以及相關企業需要具備快速捕捉市場變化信息,并轉化為業務發展機遇的能力,即提高行業的“韌性”,而這勢必要借助高新、高科技企業為其賦能。我國制造業規模較大,生產要素繁雜,在波動的數字市場環境中要快速行動,最終體現為決策信息流能夠高速流動,即要求制造業形成高效的數字化信息系統作為保障。行業內的數字化信息系統屬于基礎智能運行手段,可以構建“彈性”的協同能力,促使組織結構具備高靈活性,有效承受外部環境變化中的打擊,實現長遠發展目標。基于上述要求,最終要聚焦于數字經濟時代的科技企業,以其快速發展的實力和技術為制造業數字化轉型賦能。例如,工業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自身需要大力發展數字控制器、工業網絡設備和數字機床等裝備,由此要將視野定位于高科技企業的引導和支持上,打造開放化的數字機床物聯網操作系統平臺,推廣標準化的數字控制協議,提升工業制造的智能化與精準化操控能力,最終通過協同高科技企業為工業制造業數字裝備供給賦予數字化運行力量。
在數字化經濟背景下,我國制造業高度重視數字化轉型,行業內部加快了數字化技術的融合,從單點應用拓展至全局優化,且由內部改造上升至外部協同。比如,電子、汽車等一些離散型企業,通過內外整合來推動數字化轉型,依靠互聯網平臺整合智力資源,從而縮減了產品研制周期;同時,創建的企業決策、生產現場設備和生產管理信息系統顯著提高了自身的生產效率和生產柔性化水平。此外,在家具、家電等需求愈加個性化的離散型制造行業,領軍企業開始積極尋求新的數字化出路,借助數字化平臺將客戶端和生產現場連接,從中挖掘海量客戶數據,提高供需匹配效率,降低自身的庫存和設計成本,從根本上提高了盈利水平。從近些年我國制造業的變化來看,不論是流程型制造企業,還是離散型制造企業,都積極響應數字化的轉型訴求,但在過程中仍舊存在多樣陷阱,促使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發展緩慢,成效不足,所以必須結合現實轉型境況來加以突破。
首先,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要突破技術困境。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引起了數字化轉型熱潮,很多制造企業開始規模化引入數字技術,其中包括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等新技術,然而單一的技術并不能滿足制造企業的現實需求,無法從根本上實現數字化轉型。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面臨行業壁壘,業務和數據的結合要有足夠的跨領域知識、技能以及資源支持。因此,在此過程中,數字技術的應用要緊密銜接制造業的生產設備、發展目標和制造場景,以現實需求為統領,讓數字化轉型在制造業領域擁有強大的生命力。其次,突破集成束縛。任何行業的數字化轉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依靠階段性的累積和經驗總結,而最為關鍵的是全方位數字技術的集成利用。從客觀上分析,當下我國制造業領域并沒有統一的技術標準和協議,存在復雜且獨立的業務,系統和設備間數據孤島現象嚴重。因此,要引導制造企業創建可以聯通業務和信息部門的通用平臺,實現技術標準協議的銜接,讓制造領域的數據要素可以共享互通,最終帶動行業的人才流、技術流、資金流快速發展,資源得到有效配置。
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面臨人才供給匱乏、產業協同水平不足、研發經費投入較少等挑戰。而深受數字經濟影響,行業對于新技術的廣泛使用在產業組織、結構等方面出現較大變化,市場經濟愈加激烈,不管是行業發展,還是企業變革,都開始向數字化、智能化方向發展。動態轉化形勢下,制造業需要牢牢把握數字經濟背景中的歷史發展機遇,依靠政府支持實現行業頂層規劃,在底層創建有效的數字經濟發展體系,進而針對數字化轉型要求,盡快完善各個要素的供給,為其持續性發展提供保障。首先,優化制造業組織結構。應用數字技術,制造企業需要實現內部管理結構的變革,讓生產模式具備柔性特點,組織結構趨于扁平化,用工形式更加多元化。其次,針對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現實要求,加大研發經費投入力度。一方面,借助制造業數字產業規劃引導政策優勢,配置項目扶持資金,吸引民間投資,為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提供基本保障;另一方面,多手段籌措資金,吸引并指導制造企業實施數字化改革,如行業的技術改造補助、技術升級引導基金等,運用最關鍵的資金力量來推進制造業轉型升級。除此之外,在人才方面為制造業數字化轉型賦能。除了依靠行業內的數字化發展項目來吸引一流人才加盟,還需要和數字技術研發機構、國內外高校合作,就此形成戰略合作機制,協同推進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同時,要強調本土化人才的培育,發揮各地區院校優勢,特別針對未來行業數字經濟的發展趨勢來培育優秀數字化人才,最大限度地加快我國制造業的轉型升級。
當代行業發展中,消費占據主導,不確定性影響因素增多,這促使制造業尋求新的發展機遇,提升經濟效益。處于數字經濟時代,數字化理念和技術為制造業提供了強大支撐力,由此數字化轉型成為制造業的新命題。這一領域要借助數字化技術來創新組織模式、變革生產方式、優化整體的價值體系和產業鏈條。但由于我國制造業整體發展水平薄弱,科研創新資源投入不足,數字化轉型面臨諸多挑戰,要想深入踐行數字化轉型理念,從生產至銷售各個環節達到數字化效果,還需要強調數字生態系統的構建,在財政、資源、人才、技術等方面加大投入力量,基于行業屬性連接數字化技術,全方位推動產業鏈的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