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蓓
文水縣法律援助中心,山西 呂梁 032100
在社會、經濟等大環境因素的影響下,民間借貸理論研究行為較晚出現,此情況充分反映出我國學術界尚未對民間借貸理論研究與實踐研究相結合提起高度重視[1-2]。尤其是近年來,隨著學術界與民間借貸行為相關的研究成果逐漸增加,很多學者在嘗試解決民間借貸的監管問題,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該研究成果卻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爭議[3-5]。針對該種情況,部分研究學者認為:民間借貸自身帶有的高風險、利率波動大等缺陷為制約其向陽光化、合法化方向發展的主要因素。這就表明,如何辯證地、合理地對民間借貸市場的發展進行有效的引導與監管,從而確保民間借貸行為更加規范化,成為立法部門、金融監管部門現階段急需解決的問題。
私人借貸為最簡單的民間借貸形式,借貸雙方多采用“一對一”的資金借貸方式,由于民間借貸的不規范性,且這種借貸方式具有便捷、靈活,利率差別大、金額小、期限短的特點,普遍還是受到民間歡迎的。私人借貸的表現形式包括高利貸、普通借貸與友情借貸三種形式。其中,高利貸為嚴重違法行為,多發生于資金急需者與資金寬裕者之間,資金寬裕者發放高利貸的主要目的為獲取高額利潤;友情借貸多發生于關系親密的朋友之間;普通借貸多為一般性質的資金交易行為。
民間集資流行于20 世紀80 年代,企業為實現正常運行向社會公眾籌集資金,并按合同日期償還本金與利息,因此,民間集資可被稱為是以私人借貸為基礎的高級資金交易活動。一般情況下,以資金使用目的為劃分標準,民間集資可被分為公益性集資與營利性集資;以集資形式為劃分標準,民間集資可被劃分為事業單位集資與企業集資。
合會集貸款與輪轉儲蓄為一體,所選用的資金運作方式為“會頭”(發起人)與“會腳”(其他人),每人定期拿出固定數額的會費,并由專門人士將會費集中在一起,進而會員可享有輪流對該筆資金的使用權利,且入會的會員也無需向合會支付更多的利息。同時,合會也會根據會員資金使用順序的差異,通過合會資金使用差異將其劃分為:標會、輪會、搖會等多種形式。
私人錢莊為未得到國家政府部門授權,以營利為目標的地下金融組織,該種民間借貸方式承擔貸款、經營存款等業務。相關資料顯示,錢莊的發展前史為“銀背”(是一種地下錢莊或從事借貸活動者的俗稱,以下簡稱“銀背”),其運作方式的特點為高息借出、低息借入,且具有一定程度的融資能力與規模。在我國,錢莊于明清時期得到了飛速發展,為民間人士選用的地下借貸方式。
典當行為我國一項重要的民間金融交易行業,其能夠得到發展壯大的根本原因在于:典當行具備一定的經濟基礎,可滿足企業與多種市場對資金的需求。此外,在當下,典當行逐漸彰顯出了其不同以往的特色,例如,光顧傳統典當行的主體為窮人,而光顧現代典當行的主體逐漸轉變成個體經濟戶或企業,且現代化典當行具備有效、良好的管理機制。
“銀根”(指金融市場上的資金供應,即市場上貨幣周轉流通的情況。是中央銀行發行的債務憑證,表現為商業銀行的準備金和公眾持有的通貨,以下簡稱“銀根”)與“銀背”出現于20 世紀80 年代,屬于較為活躍的一種民間借貸方式。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朝向多元化發展,與“銀根”“銀背”相關的運作方式呈現出多樣化與差異化特點。例如,在我國部分地區,受當地借貸金額與中介人數不斷增多的影響,“銀根”與“銀背”擁有了專業化、規模化的中介費收取、存貸業務,對此,社會人士將“銀根”與“銀背”稱為“信貸專業戶”。
民間借貸法律監管規則于表達層面上存在的缺陷表現為法律、法規之間形成的矛盾與沖突,諸如存在法律的可協調性不足、操作性較差等諸多問題。同時,我國的法律也明確地表明了市場主體是有權開展合法資金放貸行為的,然而在現實生活中經常出現的民間借貸行為可能會在合乎民事規定的前提下,與國務院頒發的規定相背離,在此情況下,該種民間借貸行為則將被定義為非法的金融交易行為。由此可見,當前我國與民間借貸相關的法律監管體系依舊不完善,由于法律更新的滯后性,導致了法律監管體系嚴重落后于市場經濟的發展速度與規模,并逐漸成了誘發社會問題層出不窮的主要因素之一。近年來,我國多次爆發了由民間借貸引起的大型集資案件,且相關部門若不對其進行及時處理,則該類案件會演變成影響力極差的群體性事件。
監管權益保護上的缺陷是指,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缺乏對相關人員合法權益的重視力度[6],體現為:第一,現行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未對投資人利息進行全面保護,導致盡管自新中國成立以來,逐漸加大了打擊高利貸等非法借貸行為的力度,但該種情況在當下,開始發展成部分機構將正規的民間借貸行為劃分為非法金融交易行列,更有甚者將民間借貸認定為違法集資行為,造成部分相關人士受到了不公懲罰,因此,現有法律未能充分保護民間借貸投資人的合法權益與合法收益。第二,受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局限性的影響,部分涉及借貸糾紛事件的民間借貸投資人,無法通過法律途徑高效地收回自身的本金與利息。同時,針對該種情況,大多數政府部門采取放任、消極的態度,致使民間借貸投資人開始采用游離于法律之外的其他借貸途徑。
隨著市場經濟模式影響力的不斷擴大,我國民營企業得到了飛速發展,為增強市場主體的多元化創造了條件。相關調查顯示,自20 世紀90年代以來,盡管對于經濟增長總額而言,國有經濟的貢獻率不足40%,但是70%的金融機構貸款卻被國有經濟單位所占有。由此可見,民營經濟僅可利用30%的金融機構貸款,為此,部分中小企業開始選用民間借貸的方式支持企業正常運轉的資金流需要。同時,我國很多中小企業都存在資金“饑渴”的問題,亦促使民間借貸模式的非科學化的畸形發展,諸如高利貸等借貸形式的出現[7]。然而在此經濟環境中,政府所實施的金融政策在具有高強度性的前提下,也為民營企業通過民間借貸方式進行融資帶來了較大的困難,例如,政府部門的金融監管體制十分嚴格,使之與迅猛發展的中小企業的民間借貸形成了突出的矛盾,且政府監管與稅收都在此過程中受到損害。這就表明,政府與公共利益失衡導致的民間借貸法律監管制度缺陷,不僅體現了政府行為與市場經濟發展需求的偏離,還為整體社會利益受到不良影響埋下了隱患。
為健全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政府部門需辯證地、科學地認識民間借貸在促進經濟發展等領域的重要作用,并在此過程中[8],堅持如下原則:第一,金融市場化。該原則要求政府部門堅持預防為主、適度監管的工作方針,將民間借貸金融市場化的管理作為監管的重要目標,從而在開展民間借貸的過程中全面維護廣大民眾與企業的權益。第二,可控化發展。該原則是指政府部門在建立有效、完備的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的同時,對民間借貸市場的發展進行規范與引導,以便維護、保障金融市場的有序性與穩定性。第三,兼顧公平與監管效率。這就要求政府部門需從法律角度上實現民間借貸行為的合法化,從而打破大型金融機構在借貸中的壟斷地位,鼓勵借貸的市場化發展,促使開展民間借貸的主體與大型金融機構之間形成公平競爭關系。
政府部門需及時認清民間借貸可以有效帶動經濟發展的重大作用,肯定民間借貸的重要性,以及民間借貸的市場必然性,且通過完善法律監管系統,降低民間借貸自身具備的高風險,避免民間借貸行為影響金融秩序、擾亂社會團結,并對民間借貸行為雙方進行科學、健康的規范與引導。筆者認為逐步完善民間借貸監管系統的思路為:第一,通過法律將民間借貸劃入合法金融活動行列。為此,政府部門需在一定程度上放松對民間借貸傳統意義上的金融管制,摒棄抑制政策,并隨之做到開放市場、放松管制,從而滿足我國各種規模民營企業對維護運轉的資金需求,避免承受正規金融機構自身具備的缺陷影響。第二,為民間借貸保持非正式性提供平臺。該思路的提出原因在于我國各地區之間存在著顯著的經濟不平衡等問題,造成民間借貸雙方的融資形式與融資需求不盡相同。
民間借貸行為管理模式限制了正規化民間借貸行為的發展,造成其始終處于脫離法律監管系統的境界,導致民間借貸行為極易演變成互助會、地下錢莊等非法吸儲放貸活動。政府部門要實現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的完善與創新,需做到:第一,建立市場準入體系。對此,政府部門需要明確要求社會人士在設立民間借貸機構之前,應先向相關部門報備運轉狀況與社會信用度,并向當地政府部門證明該機構的資金流向與服務對象,避免非法洗錢、非法集資等犯罪行為的出現。第二,提升法律監管系統的多層化。這就要求政府部門充分尊重民間借貸協會的監管作用,并同時要求地方銀監部門對民間借貸進行規范的行政監督。第三,進一步確定民間借貸法律監管系統的工作重點,政府部門應及時出臺規范化的“放貸人條例”,以便引導民間借貸行為朝著健康方向發展。
本文致力于豐富民間借貸的理論研究體系,通過理清民間借貸所包含的模糊概念,從而為我國立法部門、執法部門完善民間借貸法律監管機制提供現實依據。此外,實踐結果顯示,民間借貸具有雙重性質:市場經濟的規律性運行為民間借貸的出現提供了平臺,即民間借貸為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民間借貸長期處于非正規化監管機制內,造成民間借貸在開展過程中總是存在一定的市場風險,惡性民間借貸不僅不能緩解企業的資金需求,甚至還會讓企業陷入巨大的資金旋渦。因此,規范化、系統化地加大民間借貸法律監管力度,符合在市場要求下逐步規范化發展民間借貸的社會需求,同時也符合通過合理控制民間借貸風險積極發展民間借貸行業的行業發展規劃,更是符合保證我國經濟健康發展、維護社會穩定的總體目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