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椰維,胡傳東,張洪梅
(重慶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重慶 401331)
身體挑戰、情緒宣泄、技能發展和追求新奇是激勵人們探險的主要因素[1-2]。探險體驗是個人主觀的且具有高度異質性的內心感受。獨特的環境是提高探險體驗價值的重要因素[2]。旅游探險通常伴隨著復雜和起伏的情緒變化,在與自然環境接觸時,容易產生恐懼、疲憊、憂慮、緊張、興奮等感覺[3-4],體驗過后的回味也促進了愉快情緒狀態的形成[5-6]。國內已有的旅游探險體驗研究大多集中于在場階段,缺少包括計劃、前往、返回和回憶的完整過程研究[7]。
隨著探險活動商業化和旅游大眾化發展,技能要求低、風險低的探險活動受到大眾的追捧與喜愛。學界已經出現了由傳統硬性探險旅游到大眾軟探險旅游的研究轉向,但對于探險旅游硬性與軟性的劃分尚未達成共識[8-11],對軟探險旅游體驗的實證研究也較少。Hill 認為實際風險水平低,投入和入門技能低,由經驗豐富的導游帶領的探險活動屬于軟探險[11]。從事軟探險的旅游動機包括逃避現實、體驗新環境、發現自我、滿足好奇、渴望興奮和社交需要[8,12]。與軟探險相比,硬探險是面臨高風險,需要高度投入和高級技能的活動[11]。通常,硬探險的真實風險較高,軟探險的感知風險較高[8]。但是,也有學者認為探險活動硬軟二分法無法劃分所有的探險活動[13-15]。Outi Rantala 和Ville Hallikainen 指出,探險行為特征的研究相對欠缺,探險活動的軟硬性質、范圍及特征的研究是有價值的[16-18]。
飛拉達(Via Ferrata)起源于意大利,意為鐵索攀巖或崖壁探險,是一項戶外輔助性攀巖運動,其攀登徑道通常由鋼扶手、腳踏、生命鋼纜等構成,穿戴設備包括頭盔、安全帶、伸縮挽索、快掛等。飛拉達是游客在反日常的戶外高空環境下的線性移動感知過程,因其目的性更強,安全性更高,技巧和裝備要求較低,而不同于其他戶外探險活動。20 世紀90 年代到21 世紀初,飛拉達項目發展日益普及和商業化,成為許多山地型景區旅游新的增長點,近年來在國內愈加流行。但國內的飛拉達研究發展滯后,直至2002年才開始出現有關飛拉達的學術研究[19]。已有研究集中于飛拉達的安全分析[20-21]和產品開發[22]等方面,目前鮮有關于飛拉達旅游體驗的基礎理論研究。
扎根理論主張在經驗資料的基礎上自下而上地構建理論,以尋找社會現象的核心概念及概念間的關系,尤其適合研究“未被詳細了解的現象,或者未被充分發展的概念”[23]。近年來,扎根理論在社會學[24]、傳播學[25]等學科產生的諸多成果,被廣泛運用于旅游體驗研究領域[26-27],如旅游審美體驗[28]、身體視角下的旅游體驗本質[29]、山地旅游非功用性體驗[30]、旅游“好玩”評價[31]等扎根研究。總體上,已有研究中缺少對柔性探險體驗的多維度特征研究。本研究以游客的飛拉達網絡游記文本為基礎數據,運用扎根理論方法,構建柔性探險體驗的感知模型,從主體參與的視角揭示柔性探險體驗的本質及其特征。
探險旅游是具身體驗特征顯著的非慣常環境下的活動,對探險旅游的研究應深入到具體現象或情境中去。扎根理論承襲了實證主義傳統,反對以單純思辨的方式來構建理論,避免先入為主的構想,提倡在經驗材料的基礎上“自下而上”地構建理論[32],即從原始資料中逐步地抽象化、概念化地得到理論。扎根理論因其強調植根于資料之中的理論建構屬性,尤其適用于面向較新領域的探索性研究[33]。由此,采用扎根理論作為研究方法,并借助質性數據分析軟件Nvivo 開展研究。
探險類網絡游記具有數據量大、覆蓋面廣和易獲取的特點,是從游客視角研究柔性探險旅游的最佳信息文本[34]。以網絡游記為分析內容,能反映出探險游客的心理感受和心路歷程。本研究分別以“飛拉達”和“Via Ferrata”為檢索詞,從主流OTA 平臺(攜程、馬蜂窩、窮游網、游俠客)和新興社交分享平臺(微博、小紅書、Instagram、Twitter)搜集到293 篇網絡游記。然后按照代表性、真實性和有效性的原則對游記進行篩選。所謂代表性,是指涉及的線路具有代表性,包括不同國家和景區類型,游客群體涵蓋不同性別和年齡段;真實性要求確保內容真實詳盡,剔除具有廣告營銷性質的游記;有效性體現為排除內容簡單、表達空泛、不含體驗的游記。期間,利用Google 翻譯(http://google.aifanyi.net/)將外文游記轉換為中文版本。最終篩選出了218篇游記,內容涉及中國、馬來西亞、瑞士、加拿大等國家的40 余個旅游目的地,包含了214 位游客,游客年齡涵蓋60 后至95 后。將其中的208篇游記導入質性分析軟件Nvivo12 Plus 進行編碼分析,另剩余10 篇用于理論飽和檢驗。
開放性編碼是將收集到的資料進行分解、檢視、比較和抽象,以概念化和范疇化地還原資料所表述內容的文本數據處理過程[35]。旅游體驗是游客賦予旅游活動意義的主觀心理過程,極大程度地依賴于物理環境和心理狀態,其構建是多感官刺激、高情緒狀態以及積極記憶的結果[36]。飛拉達體驗維度的建構,需要梳理旅游者的實際感受和戶外情境之間的關聯性。因此,提取游記中包含旅游者個人體驗和情境的相關信息,拆解成獨立語句并提煉核心思想,提取編碼要素,形成初步的概念。經過多次編碼、篩選和優化,提取到161 個概念。根據概念之間的邏輯聯系,歸納出逃逸、炎熱、流汗、挑戰、難忘等42 個初始范疇。開放性編碼示例見表1。

表1 開放性編碼示例
主軸編碼是建立起開放性編碼所獲得的各個獨立范疇之間聯系的過程,重點在于挖掘范疇之間潛在的邏輯關系[36]。通過分析42 個初始范疇之間的因果關系、情境關系和時間邏輯順序,歸納出3 個階段共17 項主范疇,見表2。

表2 主軸式編碼范疇
選擇性編碼對主軸編碼的內容進行再次精煉和整合,即從主范疇中挖掘“核心范疇”,通過描述現象的“故事線”來分析核心范疇與主范疇的聯結,從而形成理論框架[36-38]。通過深入分析42 個范疇和17 項主范疇,在與原始資料比較分析的基礎上,提煉出“忐忑的快樂”這一核心范疇,發展能概括全部現象的故事線,即乏味的生活促使人們產生探尋未知情境;游客懷著既焦灼又期待的矛盾心理進入挑戰情境,展開安全保障充分的自然探索實踐;實現認知能力的提升與精神世界的延伸,達成“價值認同”的目標,形成暢爽主導的快意體驗和依戀性回憶。
根據主范疇與故事線的涵義和要求,識別出各主范疇構成的邏輯關系結構(見圖1)。獵奇心理與審美追求是飛拉達自然探索實踐的主要動機。情境感知、能力挑戰、知行合一、心靈浸潤構成飛拉達探險體驗在場階段的主要支撐。其中,情境感知是參與挑戰的基礎依托;能力挑戰是主體連接情境感知與認知重構完成身體實踐的重要通道;知行合一與心靈浸潤是參與實踐的意義體現;情緒傾向成為完結體驗和反映游客內心真實感受的重要方式。知覺、意義、情感相互聯系,經由游客身體活動生成由表及里的實踐認知。

圖1 主范疇的典型關系結構
從游客體驗的視角出發,按照游前預期、在場體驗、游后感受的階段過程,可將飛拉達探險體驗的發生發展解構為“逃避平庸生活—勇敢挑戰情境—留下珍貴記憶”的動態進程,構建出以在場體驗為核心,由“情境感知、能力挑戰、知行合一、心靈浸潤”4 個范疇組成的柔性探險的感知模型。如圖2 所示,該模型反映了柔性探險體驗的主要維度與影響范疇,以及暢爽體驗生成的結構性體系。經過對預留的10 篇游記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反復對比后未發現新的概念與范疇,因此認為主范疇已經達到理論飽和。

圖2 飛拉達柔性探險的感知模型
飛拉達探險者經歷了一場穿越時空之旅,完成了日常生活—探險情境—難忘回憶的自然探索實踐。活動感知過程可劃分為出游前的希望逃避日常生活繁雜與瑣碎,游中的新奇探險情境和游后的追尋心靈自由三個階段。其中,物理情境構成了體驗的空間載體,社會情境描繪了體驗過程的人際互動,任務定義規定了線路的難度,探險者在感官的充分參與和身體的有效激活下經歷身心磨練,產生情緒和情感變化并實現心境與情境融合。柔性探險者的心理活動隨時空變化,呈現出“焦灼—忐忑—暢爽—愉悅”波動性過程。
探險體驗過程中,游客的身體、認知和情感伴隨著時空情境此起彼伏,形成了探險者“游前等待的焦灼,游中挑戰的專注,高峰體驗的暢爽”的難忘體驗。
日常生活中壓力和沉悶促使人們渴望探索,有游客在游記中寫下“在平日緊張、繁重的工作壓力之下,同事們對這樣一次充滿挑戰的戶外拓展活動,既滿懷期待又略帶忐忑”。既表達了對平庸日常生活的反叛的出游動機,也體現了對未知情境和體驗的不安情緒。多位游客提及挑戰飛拉達前,進行了充分的心理建設與準備工作,通過網絡查詢方式,進一步了解飛拉達項目,以提高自信心和緩解內心的不安。游客在經過焦慮等待后,“懷揣著既興奮期待又緊張擔心的心情依次前往高級攀登入口”,開啟期待已久的飛拉達挑戰之旅。
飛拉達體驗過程中,游客對物理情境和社會情境的感知激發其身體活力。明確的挑戰目標、適配的任務水平與安全的探險環境,使游客能全身心投入挑戰活動。飛拉達作為柔性化的探險活動,是比較容易獲得快感的體驗。
1.游客對物理情境的全方位具身感知
旅游體驗離不開旅游者身體與具體情境的互動及旅游者對情境做出的一系列反應[39]。探險者通過凝視獲得原初知覺經驗,在主客互動中形成知覺場,促使物質身體發生改變[40]。當身體處于高空,游客心跳加速、肌肉緊繃、注意力集中,“起步心慌、腳發抖,腦袋里總浮現鐵鎖斷的情景,不敢望向谷底”。科學裝備為游客全方位感知提供安全保障,“Ferrata 安全措施做得很完善。鐵造的U 型扶手、橫檔、豬尾鉤,鉆入巖石之中,還備有鋼索。有些巖壁上還用鐵板釘上踏點,巖石塞、腳踏墊、繩索、扶手橫桿,打造出一條崖壁邊的鐵道,非常安全”。技術指導是游客安全完成任務的重要因素,“教練會講解攀登技巧和安全注意事項”。同行人員的協作與鼓勵賦予游客完成挑戰的力量與信心,“大家相互鼓勵,一起前行,共同到達終點”。
2.任務挑戰水平與游客能力普遍匹配
飛拉達對探險者的膽量、毅力和體能有一定要求,但游客可依據難度耗時和內容選擇匹配的路線。“雞公嶺飛拉達目前有三條線路,A 線全長650 米,在清江左側崖壁上,適合新手或者青少年體驗。B 線全長約850 米,正對著清江的睡佛咽喉處,風景最美,但對體力和膽量要求較高。C 線是全長約900 米的洞穴探秘線路,最高攀爬高度650 米,適合有探險經驗者。”目標在攀登能力和視野范圍內,游客心中會形成一種“見獵心喜”的力量,個人的行動對環境形成即時反饋[41],從而積極地參與挑戰。
3.壓力下的專注與可控的安全感并存
飛拉達規范化的操作和人性化的線路設計為游客專注體驗提供充足的安全感。“飛拉達一共有2 個安全帶,3 個安全扣。活動扣,隨走隨扣;固定扣,不能拆卸,是保障安全的最終措施;休息扣,可以把人吊坐起來。了解了項目的安全性,就開始放心地爬了。”挑戰者在攀登途中可利用鎖扣控制行進速度。此外,攀登途中間隔設有應急按鈕和出口,以備緊急救助或中途退出時使用。
游客在懸空作業時需要集中注意力,穩健地邁向目標位置,否則可能發生踩空和擦掛等。前進中,游客可通過調整呼吸、心理暗示和平復情緒等方式調整身心狀態。“爬第一段的時候心里很沒底,告訴自己別害怕,緊張的情緒便緩解了許多,越爬越順手了。”在多重安全措施保障下,游客可控制行進速度,變換姿勢和擺拍,主動尋求風險可控的樂趣。
4.與環境融為一體并忘記時間的流逝
心靈浸潤是游客通過挑戰活動將自身的興趣偏好、個人認知、情感共鳴嵌入探險情境,經由逆境決策、身份隱喻、認知重構和人生感悟等實現心境與情境的融合,升華內心世界的過程。一位游客在游記中記錄了自己沉浸于體驗,出現時間感異常的狀態,“全神貫注攀登,一心一意欣賞風景,沉浸在繁雜的情緒中,幾乎忽視了時間的流逝。”挑戰者專心致志地攀巖,暫時忘卻慣常環境生活,感受到了人與自然融合共生的活力。
游客突破極限后形成深刻的個人認知,產生超越自我的開拓感。“走過的飛拉達,不需要仰慕別人,自己就是風景。遙望似河山,低頭踏龍脈。登山望天闊,俯首看九霄。”探險者感悟出磨難使人成長的道理。有游客將挑戰過程比喻成人生經歷,“人生亦是如此,著眼當下,腳踏實地,不忘初心,才能夠到達目的地!”游客在空中沉浸式挑戰,伴隨著對自然的敬畏和審美,心靈與環境產生聯結,潛移默化地生成心流體驗。
旅游追求愉悅的本質是心理適應器進化的結果[42],飛拉達探險及其環境,使得人類原始狩獵采集本能得到釋放。情緒信號在社交行為與生存進化中扮演重要角色,并從諸多方面影響人們的認知加工,記憶即是其中一個重要方面。既往研究表明,情緒性信息能夠產生比中性信息更好的記憶效果,該現象被稱為情緒記憶增強效應[43-45]。正性情緒鼓勵人們向外探索與學習,挖掘外部環境的潛在價值,而負性情緒促使人們聚焦對抗危險,避免威脅與傷害[46]。
飛拉達在場體驗交織著驚恐、緊張、安逸、滿足等多種情緒。正性情緒在探險情境與情感場協調狀態下產生,推動探險者獲得積極的情感體驗,“克服恐懼,剩下的就是無限美景和挑戰成功后的成就感,推薦指數滿天星!”行程結束后,游客既有開心、快樂、興奮的愉悅感,又有充實、滿足、征服的成就感,更有爽快、豁然、輕松的暢爽感。游客的情緒體驗呈現高強度、高密度交錯變換的特征(見表3)。其中,高強度和中強度的情感表達共有142 條,約占游記數量的76.34%。

表3 飛拉達游客的情緒強度統計
“結合驚險、刺激、攀巖和游玩于一體,值得去體驗!非常安全,不用擔心!”大多數游客給出了積極正向的總體評價,但作為過程性的體驗感知,其構成也包含多種消極情緒組成的負向情感體驗。意外插曲、身體傷痛等引起游客害怕、慌張、憂愁等負向的情感體驗往往可形成刻骨銘心的印象,成為飛拉達難忘體驗的重要構成。這種由豐富的感官與正向情緒主導推動的快意性體驗,是難忘體驗形成的過程性支撐,是依戀性回憶形成的推動因素。正如多位游客在游記中記述驚心、刺激的體驗給其留下珍貴的難忘回憶,“絕壁攀巖,是一次非常特別且難忘的體驗”,“此情此景永生難忘”。
柔性探險是游客在非慣常的自然環境下開展的、安全保障充分且主體可控性強的身體挑戰活動。大眾對探險活動的接受程度首先取決于其安全性,安全保障是柔性化探險項目的基本要素條件;項目的娛樂性是促使人們嘗試探險活動的外部誘因;人們自身的冒險性是激發挑戰極限的內在原始動力。飛拉達作為一種安全性高、娛樂性廣、普適性強的探險活動,具有顯著的柔性探險特征。首先,飛拉達是冒險化的娛樂活動,是在恐懼、興奮和壓力狀態下的刺激、暢爽和享受體驗活動;其次,飛拉達是安全化的冒險活動,參與者對體驗進程的危險掌控性強,可以放心且積極地參加挑戰;第三,飛拉達是娛樂化的挑戰活動,類似目標清晰的游戲闖關,參與者自身技能與挑戰難度的匹配性好,暢爽愉悅比較容易達成。
柔性探險旅游體驗本質上是一種身、心、靈在場的,對自然景觀審美的具身實踐。探險者在反日常的戶外環境下,通過身體的立體移動獲得體驗快感和審美愉悅,實現了情緒、認知與挑戰情境的深度融合,達到了個體精神與體魄成長的對象性活動目的。因此,身體在場是柔性探險體驗的前提,具身實踐是柔性探險活動的屬性和顯著特征,自然審美體驗則是柔性探險活動的目標。
柔性探險作為一種大眾化的戶外游憩休閑活動,能夠使游客在忐忑的心態下暢享快樂過程。游客的心情搖擺于安全與危險、勇敢與恐懼、堅持與放棄之間,體會著對危險和恐懼的控制感,達到了緩解和釋放現實生活中的負面情緒的效果。可控的壓力與恐懼成為探險者迎接挑戰的積極力量,從而激發人體挑戰極限的信心,任務達成后在大腦獎勵機制的作用下產生欣快、愉悅和暢爽的高峰體驗。游客在飛拉達項目體驗中主動地吃苦受罪以獲得認同和快樂,在“自虐”過程中享受危險和恐懼,可謂是忐忑的快樂,因此具有滿足游客良性自虐偏好的特征。
在飛拉達活動場景中,柔性探險者的深度體驗由情境感知、能力挑戰、知行合一和心靈浸潤四個維度構成,挑戰帶來的愉悅形成機制及其特征契合心流體驗理論。活動中,柔性探險者專注于身體實踐,過程中有清晰的目標和即時的反饋,盡管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危險的存在,但一切又盡在掌握,可以輕易地沉浸于挑戰活動,自由地享受著樂趣,暫時地擺脫了時間束縛和世俗的壓力。探險者通過飛拉達柔性探險體驗,實現了自我美學的空中散步,既滿足了個人的挑戰訴求,也享受了征服者的快感。
探險象征著原始人類勇于開拓的精神,也寄托當代人對自由與美好的期盼。柔性探險作為一種安全性高的冒險活動,迎合了新時代大眾對高品質休閑的需求。本研究嘗試通過飛拉達探險體驗的個性化研究升華出柔性探險的一般理論模式,其合理性和解釋性仍有待更深入的理論思考和進一步的實踐檢驗。但通過貫穿飛拉達柔性探險的感知全過程的梳理,構建起柔性探險體驗的感知模型,提出柔性探險體驗的系列本質特征,不僅豐富了旅游體驗理論,而且對相關休閑體驗活動的研究也有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