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碳”背景下中小企業可持續發展路徑研究

李國玉

(廣州城市理工學院國際商學院 廣東廣州 510800)

近年來，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一直致力于環境保護和低碳模式的創新，同時越來越關注可持續發展的有效性。王凱與張志偉(2022)認為可持續發展不僅是企業自身長期存續的內在要求，還是保障整個經濟社會穩態前進的強大動力。隨著“雙碳”目標的深入推行，國家層面扶持政策的不斷完善，技術創新的不斷發展，對中小企業的可持續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高質量可持續發展將面臨新的挑戰。光明日報指出，日本于8月24日啟動福島第一核電站核污染水排海計劃，不顧國內擔憂和抗議，也不顧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對，強推核污水排海，公然向全世界轉嫁核污染風險，日本排放核廢水對人類的危害不可忽視。雖然短期內可能不會造成災難性后果，但長期來看會增加人類患癌和遺傳病的風險，也會破壞海洋環境和資源，將可持續發展再次推向風浪口，成為全球各國共同關注的熱點話題。

1 實現“雙碳”目標的必要性及關鍵“主體”

1.1 實現“雙碳”目標的必要性在于構建低碳可持續發展新格局

Kuhman和Farrington(2010)發現，可持續性需要考慮子孫后代的福祉和不可替代的自然資源，沒有必要強調“弱”和“強”可持續性的對立，因為它們可以相互補充。2012年8月23日設立“生態超載日”以來，如何做出改變以減輕人類活動對地球可持續性的負面影響已變得非常重要和緊迫。今年的生態超載日定于2023年8月2日，這一天標志著人類在某一年對生態資源和服務的需求超過了地球在該年可再生的能力(Earth Overshoot Day，2023)，包括科學家、環保主義者、政府和社會在內的不同團體都被反復強調要為可持續發展采取實際行動。細化到企業自身，公司實踐應堅持貫徹可持續發展理念，并應用到公司現實的運營，公司必須考慮改善社會和環境，也稱為企業可持續發展。企業可持續發展作為一種商業戰略，旨在通過在經濟、環境(或生態)和社會方面的風險管理來提高產品價值。換句話說，企業的可持續性需要考慮組織在環境、健康、安全、社會事務和治理方面的地位與功能。通過制定可持續的商業戰略，人們會越來越關注環境和社會，以便在未來實現可持續的績效(Khaled等, 2021)。

“雙碳”目標的提出不僅是我國作為大國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使命與擔當，還是對國家戰略發展規劃的重要指導，也對構建低碳經濟發展新格局起著不可或缺的引領作用。“雙碳”目標的提出，意味著我國積極響應并堅持落實《巴黎協定》，為應對全球氣候變暖，生態環境保護勇敢地踏出有力的第一步，堅定致力于全人類生態環境保護發展的決心。然而，劉越等(2022)指出，我國目前關于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問題依舊比較棘手，雖然國際綜合實力有較大幅度的提高，但依舊存在創新不足、高質量發展缺乏效益、綠色低碳可持續發展任重而道遠的問題。構建低碳可持續發展新格局，實現“雙碳”目標，不僅能夠加快經濟、產業結構多元化轉型及升級，還能進一步改善環境保護質量，進一步實現高質量、高效、公平、可持續的經濟建設與社會發展。從當前發展階段來看，實現“雙碳”目標，構建低碳可持續發展新格局是多方協作的一個持續發力的長期動態過程。“雙碳”目標的實現，離不開立足實際的發展現狀，實事求是，加快發展新理念創新、綠色、開放、共享的普及與落實，以人為本，統籌兼顧，有序推進“五位一體”進程與“四個全面”的戰略布局。

1.2 中小企業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關鍵主體

根據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碳達峰”和“碳中和”的重要指示，“雙碳”目標主要是在生態環境領域積極探索創新，加快促進經濟社會綠色低碳發展，協同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生態環境高水平保護(程國媛，2023)。目前，我國中小企業不僅成為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的主力軍，還在穩增長、促改革、調結構、惠民生、防風險等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陶姝，2023)。中小企業是我國數量最大、最具活力的市場主體，也是我國經濟韌性增強和國際競爭力提高的重要基礎，在促進經濟增長、推動創新創業、吸納居民就業、提高財稅收入等方面均發揮著重要作用。隨著“雙碳”目標的深入推行，中小企業如何實現綠色、低碳的可持續發展成為重點關注的迫切問題，該問題的解決是夯實“雙碳”目標的實現基礎，同時中小企業生產經營活動的綠色低碳轉型是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重要實踐(牛鑫，2022)。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政策體系、服務體系不斷完善，發展環境不斷優化，中小企業呈現又快又好的發展態勢，對經濟社會發展全局作出了重要貢獻。因此，中小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不僅會提高自身的綠色競爭軟實力，還是其保持核心競爭力的關鍵，既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關鍵主體，又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環節。

2 “雙碳”背景下中小企業發展現狀及存在問題分析

2.1 “雙碳”背景下中小企業的發展現狀

根據2018年我國第四次經濟普查，結合圖1可知，全國企業法人單位總從業人數為294,689,977人，其中中型67,788,879人，小型66,678,631人，微型66,678,631人，分別占23%、33.7%、22.6%，合計占79.3%的全國企業法人單位總從業人數。就業與經濟發展之間存在著重要的相互影響關系，經濟發展的深化能夠促使就業隊伍的壯大，主要體現在從業人數的增多，就業質量的改善。社會實現充分就業有助于提升人均收入水平等，從而進一步拉動內需增長。因此，實現“雙碳”目標，中小企業的綠色可持續發展改革勢在必行。

圖1 2018年全國不同規模企業法人單位從業人數分布情況 (單位：人)

由圖2可知，大、中型企業法人單位數占比合計不到2%，小型企業法人單位占比總企業法人單位數的13.16%，相對比下，微型企業占85.34%，比重差異懸殊。結合2018年我國第四次經濟普查數據，全國企業法人單位數為18,234,939個，其中中型241,620個, 小型2,399,010個，微型最多高達15,562,054個，然而大型企業法人單位數僅有32,255個，數量上存在較大差異。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互為主體，民營企業中90%以上是中小企業，中小企業中90%以上是民營企業。因此，除了中小企業(民營)外，微型企業也需要在實現“雙碳”目標的過程給予足夠重視。

我國中小微企業法人單位數量占全部規模企業法人單位數量的99.8%，吸納就業占全部企業就業人數的79.3%，中小企業既提供了大量物質產品和服務，又成為吸納和調節就業的“蓄水池”。工信部最新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末，全國中小微企業數量達4800萬戶，10年內增長2.7倍。2021年，我國規模以上工業中小企業平均營業收入利潤率達6.2%，比2012年末高0.9個百分點，發展質量效益不斷提高，大量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四新經濟”都源自中小企業。2021年，我國“四新經濟”新設企業383.8萬戶，占新設企業總量的42.5%，顯著地體現了我國中小企業的發展特征。目前，中小企業是我國數量最大、最具活力的企業群體，已然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部分。

根據中國中小企業協會統計數據提供的關于中小企業發展指數(SMEDI)2019—2023年6月的每月度數據，得出對應時間區間的季度數據。由圖3可知，2020年受到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沖擊，中小企業發展指數在當年第一季度由原來的92.6驟降至83.8，新中國的發展迎來了非常不平凡且具有挑戰的一年。隨著“雙碳”目標的提出及推進，在接下來的2020年四季度，中小企業發展指數得到穩步提升，并成功于2021年第一季度取得指數值小高峰90.1，“十三五”規劃和年度計劃主要指標和任務基本完成。然而，該指數取值依然在低于100的不景氣區間值，社會發展經濟狀況有待進一步改善。2022年第四季度，中小企業發展指數季度數據呈現小波動跌落趨勢，但整體基本保持在88及以上。隨后，2023年第一、二季度中小企業發展指數分別為89.3和89.1，均高于2022年同期水平，總體回升向好的態勢，中小企業發展信心逐步提高，發展指數止跌企穩，經濟狀況有所改善，但低于2021年同期水平，仍處在景氣臨界值100以下，依舊未能恢復到2019年前的水平。從2019—2023年第二季度的發展過程來看，中小企業確實展現出了強大的抵御風險的能力、抗壓韌性及發展活力，但三年新冠疫情的沖擊導致各類衍生風險不可輕視。

圖3 2019—2023年第二季度中國中小企業發展指數(SMEDI)

2.2 “雙碳”背景下中小企業可持續發展存在問題

2.2.1 外部環境復雜嚴峻，企業轉型升級壓力大

“雙碳”戰略綠色、環保、低碳、可持續的生產及生活方式，經濟發展需要改變高排放、高耗能的發展方式，能源結構調整及產業轉型升級，加快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新格局的形成，對企業發展提出了節能減排、創新技術的新的更高的要求。同時，當前世界經濟復蘇乏力，通脹仍處高位，主要經濟體貨幣政策緊縮外溢效應凸顯，國際市場需求減弱，全球經濟金融領域風險積累，局部沖突和動蕩頻發，世界依舊處于動蕩變革期，不穩定、不確定因素較多。總體來說，國際環境依然復雜嚴峻，對我國不良影響加大。我國發展進入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并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的時期，改革發展穩定面臨來自外部的打壓遏制隨時可能升級，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受到沖擊，企業發展、轉型升級將受到嚴峻挑戰，尤其是中小微企業將面臨更多的困難、壓力更大的轉變。

2.2.2 營運成本高，融資貴難

國際油價不斷攀升，部分大宗商品價格隨之持續上漲，加上市場需求的復蘇與回升，造成企業營運成本居高不下，尤其是處于下游的產業鏈及相關企業壓力劇增。截至2023年7月，中小企業成本指數為112.7，仍處于不景氣區間，說明企業成本仍在高位運行。當前，國內外環境復雜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很多像服務業的中小企業及處于產業鏈末端的中小企業出現的成本難降、融資難求、融資難融資貴、應收賬款拖欠等困難仍在持續。大部分企業出現了流動資金緊張、應收賬款居高不下的情況，整體的流動資金指數及融資指數都不太樂觀。雖然目前央行多措并舉精準滴灌中小企業，但受市場環境影響，政策效果尚未充分顯現，資金緊張狀況仍未得到明顯改善。金融部門雖然有進一步加大對小微企業的支持力度，但中小企業金融資源融通渠道仍然存在不順暢的問題。因此，隨著一系列扶持中小微企業政策的落實到位，有企業的成本壓力得到適當緩解，但營運成本居高不下，實體經營融資貴難問題的解決依然比較迫切。

2.2.3 市場內需不足，企業效益低下

前期中小企業經濟運行恢復乏力，市場需求不足，運營成本高，訂單量驟降、現金回流慢等問題依舊顯著。同時，周期性、結構性、階段性矛盾問題交織疊加、一些領域風險隱患逐步顯現，經濟持續恢復發展的基礎仍不穩固，經濟轉型升級面臨新的阻力，推動經濟高質量低碳可持續發展仍需克服不少困難和挑戰。特別是處于產業鏈末端的小微企業困難仍較突出，且成本高且難以轉嫁，銷量及企業利潤下滑，擠兌企業盈利空間，加上融資難貴的問題依舊存在，企業效益呈現非常低下的狀況，發展環境亟待改善。雖然供需兩端隨著六穩、六保政策措施的持續發力有所改善，市場預期也在不斷增強，但經濟恢復是一個波浪式發展、曲折式前進的過程，預期完全恢復至新冠疫情前尚需時日。

3 中小企業高質量可持續發展路徑分析

3.1 明確立場堅定信心，精準落實有效的宏觀調控

目前，我國經濟運行正處于恢復發展和產業升級的關鍵期，支持民營經濟的發展需要進一步明確堅定政治立場，堅定信心，精準落實黨中央的決策部署，能夠根據不同的形勢變化及時作出強而有力的調整措施，著力擴大內需、提振信心、防范風險，為經濟持續向好打下堅實基礎。在不斷深入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經濟形式及工作的重要講話精神的同時，主動及時、協同高效抓好各項部署決策落實。目前，正處在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開局起步的關鍵時期，堅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繼續堅持“兩個毫不動搖”，發揮好總量性和結構性貨幣政策工具的作用，精準落實各項宏觀調控措施。

3.2 強化對企服務，完善融資支持，助力企業綠色普惠數字化轉型

各政府及有關部門需要通過加強金融政策、產業政策、環境政策、財政政策協同，強化對各省市的綠色低碳領域及相關中小企業進行精準支持。建立健全中小微企業專項資金幫扶機制，完善相關融資服務平臺，進一步規范金融業務活動開展行為，立足中小企業發展實況，杜絕面子工程，切實幫助中小微企業解決融資貴難、營運成本高、效益低下等難題，同心協力提振中小微企業的發展信心，加快推進其結構轉型升級及進一步的專精新特發展。綠色普惠金融對加快中小微企業可持續綠色轉型、數字化轉型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政府、金融監管等相關主體需要加大綠色普惠金融數字化轉型的探索力度，落實綠色金融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實踐，大力支持綠色低碳領域發展，助力中小微企業低碳綠色可持續發展。

3.3 優化企業發展環境，鼓勵綠色創新發展，推動中小企業ESG體系的構建及應用

堅決整治違法違紀等行為，深入落實“放管服”改革及各項配套措施，優化企業發展環境，大力支持科技創新，推動綠色可持續發展。ESG是環境(Environmental)、社會(Social)和治理(Governance)的縮寫，強調環保、企業社會責任及可持續治理，是用來衡量企業發展可持續性的關鍵指標，也是貫徹綠色發展理念、實現生態文明建設整體布局的有力抓手，與我國的“雙碳”目標主題相吻合，順應當前綠色可持續發展的需要。推動中小企業ESG體系的構建及應用，有助于推動其綠色低碳可持續發展，促進我國“雙碳”目標的平穩落地，加快構建雙循環國際發展格局，進一步推動資本市場綠色健康有效地深入發展。中小企業根據各自不同的背景，在企業生產營運中靈活積極地踐行ESG理念，有助于提高技術創新能力，將“雙碳”目標落實為行動的轉化，從而實現高質量、可持續地有效發展。

3.4 加強統籌協調，健全長效機制

加強統籌協調，充分發揮市場力量，拉動國內外需求，形成“國家+政府+企業+社會”良性循環的可持續發展模式。抓好各項政策的落實，推動壓實地方政府和相關部門責任，解決政策落地過程中的卡點問題，跟進政策落地后的具體運作。各有關行業部門和監管部門要督促指導地方，積極做好本領域經濟發展問題的緩解工作，加強對所監管對象的監督管理，對相關違法違規行為及時予以處理。建立信息共享機制，強化信息披露，完善優化營商環境的相關法律法規等配套制度建設，健全長效機制。

4 結語

綜上所述，隨著我國“雙碳”目標的推進，解決好未來中小企業高質量可持續發展問題無疑對國民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中小微企業是實現“雙碳”目標最關鍵的主體，也是最廣泛的主體，實現“雙碳”目標需要優化中小微企業的發展環境，支持鼓勵綠色創新可持續，加強統籌協調，健全長效機制，國家、政府、企業、社會共同踐行低碳經濟發展模式，從而實現綠色低碳數字化轉型，進一步推動企業經濟的高質量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