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麗娟, 王 婷, 李媛媛, 帕熱旦木·托乎提, 楊文君
(新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腎病三科,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
慢性腎臟病(chronic kidney disease,CKD)各類因素所致的慢性腎臟功能與腎臟結構障礙,腎臟損害病史超過3個月;而CKD終末期為腎臟出現不可逆衰竭,腎功能呈進行性下降,伴惡心、嘔吐、食欲不振等胃腸道反應,且隨病情的逐步惡化,還易出現貧血、咳嗽、消化道出血等并發癥,嚴重威脅患者生命健康[1]。血液透析為CKD終末期主要治療方式,通過血液透析可有效改善臨床癥狀,提高治療效果,但該治療方式無法有效清除蛋白結合毒素與大分子毒素,且無法有效緩解皮膚瘙癢、頭暈及頭痛等癥[2]。血液灌流可有效吸附清除大分子毒素,但在小分子毒素的清除中效果略低于血液透析。鑒于此,故本研究將血液透析與血液灌流聯合應用以治療CKD終末期,旨在觀察該治療方式對改善CKD終末期患者微炎癥反應、腎功能的效果,現將研究結果報告如下。
1.1研究對象:選擇2020年5月至2022年5月本院收治的CKD終末期患者90例為研究對象。①納入標準:符合文獻中CKD終末期的相關診斷標準;透析時間>6個月,且預計生存期>6個月;患者年齡30~80歲,性別不限;患者精神與意識正常,可配合完成相關治療;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3]。②排除標準:合并血液系統、免疫系統及惡性腫瘤疾病者;伴局部或全身感染、心力衰竭及呼吸衰竭者;近3個月內接受激素類藥物治療者;臨床資料不全,依從性差者。90例患者以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觀察組45例與對照組45例。即在研究進行前用電腦在1~90之間生成一段不重復的隨機序列,前45個號碼為觀察組,后45個號碼為對照組。按照患者入組的時間按順序進行編號,第一個入組患者為01號,以此類推,對應之前的隨機序列隨機分配至觀察組、對照組。觀察組男26例(57.78%),女19例(42.22%),年齡30~74歲,平均(53.29±8.64)歲;病程1~11年,平均(5.96±1.23)年;透析時間12~48個月,平均(32.87±8.21)個月;原發疾病:高血壓腎病11例(24.44%),糖尿病腎16例(35.56%),腎小球腎炎14例(31.11%),多囊腎4例(8.89%)。對照組男24例(53.33%),女21例(46.67%),年齡36~80歲,平均(58.42±9.13)歲;病程1~13年,平均(6.18±1.45)年;透析時間15~52個月,平均(34.06±9.07)個月;原發疾病:高血壓腎病12例(26.67%),糖尿病腎13病(28.89%),腎小球腎炎17例(37.78%),多囊腎3例(6.66%)。兩組上述基線資料對比均衡性良好(P>0.05),有可比性。研究獲得院內倫理委員會審批。
1.2方法:對照組采取血液透析治療,即:采用血液透析機[費森尤斯醫藥用品(上海)有限公司 4008S Version V10型]、標準碳酸氫鹽透析液對患者進行血液透析治療,行動脈內瘺行穿刺以創建靜脈通路,予以肝素抗凝,若伴出血傾向者予以低分子肝素抗凝,參數設置:透析液流量500mL/min,血流量200~250mL/min,每周2次,每次4h。觀察組在血液透析基礎上給予血液灌流治療,即:選擇樹脂灌流器HA130型(儀器由珠海建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產)串聯于透析器前為患者進行血液灌流治療,以肝素生理鹽水200mL對灌流器進行沖洗,輕拍灌流器以排出空氣與微粒,沖洗30min后將血液灌流與血液透析串聯治療共2h,進行灌流治療時將血流量調整為200mL/min,再取下灌流器透析2h。兩組均治療6個月后評估療效。
1.3觀察指標:①鈣磷代謝指標:治療前、治療6個月后采集患者外周空腹肘靜脈血,以HT82-BTS型全自動生化分析儀(儀器由北京中西華大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檢測兩組血鈣、血磷含量,同時計算鈣磷乘積。②腎功能:治療前、治療6個月后以BS-180型全自動生化分析儀(儀器由成都壹科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提供)檢測兩組尿素氮(BUN)、尿酸(UA)與肌酐(Scr)水平變化。③微炎癥反應:治療前、治療6個月后以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兩組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6(IL-6)水平,以乳膠增強免疫比濁法檢測超敏C反應蛋白(hs-CRP)水平。④氧化應激反應:治療前、治療6個月后以黃嘌呤氧化酶法檢測兩組超氧化物歧化酶(SOD),以比色法檢測兩組髓過氧化物酶(MPO)水平,以硫代巴比妥酸法檢測兩組丙二醛(MDA)。由上海信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所需試劑盒,操作方法按說明書進行。

2.1兩組鈣磷代謝指標比較:治療前兩組鈣磷代謝各指標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6個月后,兩組血磷、鈣磷乘積水平均降低,觀察組降低幅度大于對照組(P<0.05),而兩組血鈣水平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治療前后鈣磷代謝指標比較
2.2兩組腎功能指標比較:治療前兩組UA、Scr、BUN水平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6個月后,兩組上述腎功能指標水平均降低,兩組內治療前后上述指標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腎功能指標比較
2.3兩組微炎癥反應指標比較:治療前兩組血清TNF-α、IL-6、hs-CRP水平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6個月后,兩組微炎癥反應指標均上升(P<0.05),兩組內治療前后上述指標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微炎癥反應指標比較
2.4兩組氧化應激反應指標比較:治療前兩組SOD、MDA、MPO水平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6個月后,兩組SOD水平均降低(P<0.05),兩組治療前后上述指標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MDA、MPO水平均上升(P<0.05),兩組內治療前后上述指標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氧化應激反應指標比較
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及生活水平的提高,使CKD發病率逐年增加,多數CKD患者至終末期才隨之出現相應癥狀,故治療難度較大。血液透析為CKD終末期患者主要治療方式,但該方式透析膜的過濾效果較差,僅可過濾小分子水溶性物質,無法有效過濾大中分子物質,且長時間透析還易引發炎性反應,增加機體代謝紊亂及漏血風險,引發嚴重感染等。故盡早研究出安全、有效的治療方式對改善CKD終末期患者微炎癥反應及腎功能具有重要的意義。
隨著CKD患者疾病的進展,腎臟功能隨之下降,各類代謝廢物無法經腎臟排出而聚集體內,并經腸壁血管入至腸腔,累積一定量后致腸道內細菌微環境發生變化,致腸道菌群失衡,最終威脅患者身體健康[4]。血液灌流指血液引流至灌流器后,將機體血液內源性和外源性有害物質通過吸附裝置清除,達到凈化血液的效果[5]。通常大分子物質難以通過常規血液透析清除,而采用中性合成樹脂的血液灌流器具有極強的吸附力,可提高血液灌流器的吸附速率及吸附容量,促進血液內大分子物質的清除[6]。血液透析與血液灌流聯合應用可有效清除血液內炎性因子、內毒素、脂溶性較高的中大分子毒素及異常免疫復合物,可有效糾正鈣磷代謝紊亂,為現階段治療CKD終末期首選治療方式[7]。經本研究數據觀察可見,與對照組相比,觀察組血磷、鈣磷乘積水平低于對照組,但兩組血鈣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分析原因為CKD終末期患者血液透析治療時存在微炎癥反應還合并低鈣鈣磷代謝性紊亂,而聯合血液灌流可經吸附劑、彌散等原理有效清除機體內低分子蛋白、小分子毒素與中大分子溶質,由此改善機體鈣磷代謝,提高治療效果。
長期以來,殘余腎功能作為CKD主要監測指標,其中BUN為一種含氮化合物,主要由腎小球濾過排出,當腎功能不全失代償時,BUN水平則上升;Scr水平高低與腎小球濾過能力呈反比,若腎小球濾過能力下降,Scr水平則上升,當Scr水平較正常值升高時則表示腎功能受損,故Scr可對腎實質損傷情況作出反映[8]。由研究結果可知,與對照組相比,觀察組腎功能UA、Scr、BUN水平更低,表明血液透析聯合血液灌流有利于保護CKD終末期患者腎功能。分析原因為血液透析聯合血液灌流可進一步提高中分子物質清除能力,極大減少患者機體內毒素,避免炎性因子被激活,由此有效保護殘余腎功能。
據相關數據統計顯示,經規律透析治療患者中伴慢性持續性微炎癥反應者約占35%~65%,極易引發心腦血管事件、營養不良等,因此為有效降低并發癥,有效改善微炎癥狀態的主要舉措之一[9]。血清TNF-α、IL-6、hs-CRP均為臨床常見微炎癥狀態指標,血清TNF-α、IL-6為前炎癥細胞因子,血清hs-CRP為急性時相蛋白,前者可促進肝細胞合成急性時相反應蛋白,對急性時相進行調節;后者可促進黏附因子與其他炎癥因子分泌,加重機體炎性反應,同時該指標不受放化療、激素等影響,故可作為臨床判斷炎性水平的主要標志物[10]。患者進行血液透析治療期間,受生物不相容性、炎性遞質清除不充分及抗氧化物丟失等影響,產生大量MDA與MPO高活性分子,SOD相應減少,致機體氧化作用增強而產生氧化應激反應,對組織細胞造成損傷。經研究觀察發現,觀察組血清TNF-α、IL-6、hs-CRP水平均低于對照組,觀察組SOD水平高于對照組,MDA、MPO水平低于對照組,表明血液透析聯合血液灌流能減輕CKD終末期患者機體微炎癥反應,并對氧化應激反應影響較小。分析原因為血液系統間接接觸透析液,可防止生物不相容性誘發的炎性反應,以此減輕機體炎性反應及氧化應激反應。
綜上所述,針對CKD終末期患者以血液透析聯合血液灌流治療有利于調節鈣磷代謝,保護腎功能,減輕機體微炎癥狀態,降低氧化應激反應,具有較高的臨床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