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夢
摘 要|袁昌英獨特的女性觀對其話劇創作產生了深遠影響,在面對女性解放的重大議題時,她憑借女性特有的敏銳洞察力,理性地看待與思考女性內心深處的掙扎以及所面臨的社會環境的壓迫并在其話劇作品中有力地展現出來,這不僅罕見于中國現代話劇史,在中國女性書寫史中也是別具一格的。同時在西方女性主義思潮和中華傳統文化的雙重熏陶下,她形成了一種平和而理智的女性意識,這使她能夠正視兩性之間的差異,發現并強調女性自身所具有的英雄品格進而呼吁有差別的男女相對平等。從我國女性主義發展的歷史邏輯和現實實踐來看,這種觀念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當代,對于婦女解放都具有重要的進步意義。
關鍵詞|袁昌英;話劇創作;女性意識;困境與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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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中國文壇,雖然出現了不少女性作家,但以劇作家的身份活躍的卻鮮有,袁昌英是其中獨特的一位。作為一名受過新式教育的現代女作家,她涉獵多個文學領域,包括小說、散文創作和外國文學研究與翻譯,但她在戲劇創作方面的成就尤為突出。作為女性作家,袁昌英十分關注女性問題,其獨特的中西教育背景,使她形成了獨特的女性觀。她將對現實問題的思考融入話劇創作之中,通過刻畫不同的女性形象,展示女性在社會、家庭和個人生活中面臨的種種困境與挑戰。
1929年,袁昌英創作的《孔雀東南飛》以話劇的形式分析了中國幾千年來的“婆媳問題”,成為備受關注的名劇。此后,接連創作了《活詩人》《究竟誰是掃帚星》《結婚前的一吻》《人之道》《文壇幻舞》和《飲馬長城窟》等十多部長短劇本。這些作品意在解放處于男性話語秩序中的女性,嘗試為女性構建獨立的話語空間。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不再是男性視角下的附屬或配角,而是具有自我意識和獨立思考能力的主體。她的創作不僅提出了女性問題,更重要的是,她為女性賦予了獨立的、自我表達的空間,使女性的聲音能夠在社會中被聽到,展現了獨屬于女性的力量。
一、深入挖掘女性心靈世界
在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文壇,易卜生無疑是最受歡迎的劇作家,其《玩偶之家》在中國廣受歡迎。在1919年3月,胡適于《新青年》第6卷第3期發表的《終身大事》,這是中國第一部現代話劇劇本,也被后人視為國內“娜拉劇”的源頭,拉開了國內“娜拉劇”創作的序幕。此后,大量以女性“出走”為主題的話劇作品接連出現,如歐陽予倩的《潑婦》、余上沅的《兵變》等,這些劇中的女性主角都具有明顯的娜拉色彩。這些對女性解放的描繪與“五四”時期的個性解放思潮高度一致,反映了作家對現代社會中“人”的深度關注。然而,這些“娜拉”們畢竟都是出于一些男性劇作家的想象,他們書寫的雖是女性的解放,但只是將女性所受的壓迫作為批判社會的一個端口,并沒有真正深入到女性內心世界,因此塑造的仍是男性凝視下的女性,對于女性本身的關注和表現尚有不足。而袁昌英的作品中,女性主角的情感世界得到了細膩而深入的描繪。這種對女性情感的關注和描繪,體現了袁昌英對女性內心世界的深刻理解和尊重。
《孔雀東南飛》是袁昌英最負盛名的代表作,這部改編自樂府詩的作品一經出世便引起了劇壇的轟動。作者曾在該劇的序言中介紹說:“那夜夢中驚覺,不由得想到這詩上面去,不由得自問焦母遣退蘭芝到底是什么理由。自然在中國做婆婆的自古就有絕對的威權處置兒媳的。焦母之驅退蘭芝不過是執行這威權罷了。然而這答復不能滿足我。我覺得人與人的關系總有一種心理作用的背景。焦母之嫌蘭芝自然有一種心理作用。”以此為出發點,劇中主角不再是劉蘭芝和焦仲卿,劇情主線也不再是愛而不得的愛情故事,而是演繹年輕的、欲望得不到滿足的焦母的心理世界。
在封建時代,女性大都納入男性的話語秩序中而沒有自己的聲音,因此當喪夫之后,焦母便覺失去了精神支柱,自此一生心血都交付到了兒子身上,將兒子視如生命。“自你爸爸去世,我沒別的事好做,我的全心全力都用在你身上,一天到晚就只顧著你的美。”她對兒子的喜愛,已經成了極致畸形變態的占有,因此娶來“沖喜”的媳婦與焦仲卿表現得越恩愛,焦母的心越空虛不安,以至無法控制的沉郁和易怒,直到最后驅趕劉蘭芝離開。袁版《孔雀東南飛》在情節上與樂府詩《孔雀東南飛》一樣都是以焦劉二人的死亡悲劇收場,但值得一提的是袁昌英在劇中安排了姥姥這一角色,借姥姥之口說出寡居女性的心酸:“不曾親沉到海底過的人,那知里面的凄冷?……其實痛苦不在守節,苦是苦在我們這顆心沒有地方安放。”姥姥和焦母都是封建禮教的犧牲品,所以讀者雖仍為焦母的專橫無禮而氣憤,可卻能理解她的悲哀,她的半生都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守節思想所折磨,看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將其他女性視為珍寶怎能不心生嫉妒?“母親辛辛苦苦、親親熱熱地一手把兒子撫養成人,一旦被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占去,心里總有點憤憤不平。年紀大了或是性情恬淡的人,把這種痛苦默然吞下了。假使遇著年紀還輕,性情劇烈而又不幸是寡婦的,這仲卿與蘭芝的悲劇就不免發生了。”[1]身為女性,袁昌英更深切地體會到女性內心隱秘的感情,于是焦母便不再是破壞焦劉愛情的封建禮教和家長權威的代言人,而成了被禮教戕害的可憐女性,袁昌英看似只是解釋了焦母拆散焦仲卿和劉蘭芝愛情的原因,但其實是將矛頭直指向封建社會最灰暗變態的一面,更加徹底地揭示了封建禮教滅絕人欲的罪惡。
袁昌英話劇作品的成功不僅在于她了解女性心理,更得益于她對人性的深刻洞察。她廣泛接受西方文化并吸收了其精髓,她介紹翻譯過法國心理分析派的劇作、梅特林克的靜默論,以及皮蘭德婁的反常心理研究等,對人的心理有著較為深入的了解。且看《人之道》中對素蓮緊張的心理描寫,她在道德的邊緣掙扎試探,最后墮入了無底深淵。不僅是女性形象,她還塑造了一系列戲劇化的男性形象,如《孔雀東南飛》中軟弱無能的焦仲卿,《人之道》中拋妻棄子的歐陽若雷,《究竟誰是掃帚星》里自私自利的惟我,《文壇幻舞》中的詩人、音樂家、哲學家等,可知袁昌英從中看到了社會偽善的一面,洞悉了人性中的陰暗面。
二、大膽揭示女性的生存困境
袁昌英出生于湖南醴陵的一個官僚家庭,家境殷實,幼年上過私塾,后又進入教會學校,學習英語和西方文化,中學肄業后,在父親的幫助下先后去英國、法國留學。相較于同時代的其他女性,她幾乎沒有遭受過落后的封建禮教制度的毒害和折磨,但是接受了先進的歐美教育與思想的她仍能夠清楚地看到女性在舊社會、舊家庭中所遭受的不公平對待。她能夠冷靜地看待這些生活中的不公平,并通過文學和藝術塑造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將時代的黑暗與人物的心靈困境盡數揭露。
在講求女子“三從四德”的封建時代,女性受到的欺壓與束縛多來自家庭,在此背景下,五四先賢們鼓勵女子看清丈夫面貌,勇敢掙脫家庭的束縛找回“本我”,可是出走后又會怎樣?這是一個未解的難題。袁昌英并沒有聚焦于“出走”,而是去大膽揭露封建禮教對女性的殘害,揭露在黑暗社會之中女性的生存環境之惡劣。《孔雀東南飛》中,寡母的變態扭曲心理是造成焦劉愛情悲劇的直接原因,但更根本的是“夫死從子”的貞潔觀念束縛和毒害了焦母,她是封建禮教的犧牲品。
《孔雀東南飛》是封建社會的悲劇故事,封建禮教對女人的壓迫顯而易見,但袁昌英不止看到了封建社會中女性生活之艱難,還看到了現代社會中在新思想的沖擊下女性的生存困境。《人之道》也講述了一位女性的悲劇故事,劇本從梅英和素蓮的敘舊講起,二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留學歸來后一位從政,一位從商,二人的語言舉止都透露著時代先進的風尚。在聊天的過程中,梅英提到了素蓮家的傭人王媽,她舉止斯文,相貌端莊,但卻淪為下人,而且終日眼淚汪汪,這令梅英十分好奇。原來是王媽的小兒子得了病,高燒不退,梅英稍懂醫術,便想為王媽的兒子看一看病,以此為契機,王媽講出了她悲慘的婚姻故事。她十八歲出嫁,結婚四年生了兩個兒子,本來家庭就負擔沉重,但王媽的丈夫在中學畢業后認為學堂不好,便想變賣田產出洋,婆婆原是不同意,但在王媽二人的幾番勸說下終是同意了,只留了小部分財產作為老小四口的生活費,剩下的全供丈夫留洋讀書。最初丈夫還常寫信回來,但慢慢聯系漸少,直至母親去世之后便失去了音信,五年的時間,她只等回了“離婚信”和“絕命錢”,絕情的丈夫在國外認識了才貌雙全的女子,為了追求所謂的自由愛情拋棄了王媽,王媽原本已經心如死灰,但為了兩個日夜嚎哭的孩子她毅然決然踏上了尋夫之路。劇情演到此處,梅英表現得十分憤怒,素蓮卻發顫、耳赤、臉熱,二人截然相反的反應與不同的愛情觀為后面的劇情做足了鋪墊。后來素蓮幾月未歸的丈夫歐陽若雷回到家中,巧合的是他就是王媽所說的那個背信棄義、拋妻棄子的留學丈夫。袁昌英巧妙的安排拉滿了該劇的戲劇效果,盡管王媽這樣的女人堅強剛毅、任勞任怨、孝順賢惠,可是還是會被認為是“無知無識”的舊式女人而遭無情拋棄,劇作大膽地批判了當時被異化的“個性解放”和“愛情自由”風尚,理性地審視了“自由戀愛”主潮背后所隱藏的陰影與黑暗,也讓人看到了在時代不斷進步、西學東漸之風盛行的現代社會中被拋棄的傳統女性的生存困境。
不僅是家庭困境,女性在社會中所面臨的困境也是長久以來備受熱議的話題,袁昌英前衛地看到了這個問題并在戲劇中予以展示。《文壇幻舞》的主角是剛出大學校門的頗具詩才的少女艾萼英,她天真爛漫,以琳泉女士和寒珊女士為偶像,渴望進入中國文壇得到其他文人的肯定。在哥哥艾萼云的引薦下,她得以在盛極一時的文化城第一流飯店綠廳內舉行一場宴會,她的哥哥為她邀請到了上官若敖等文壇重要人物。但可笑的是,上官若敖雖是文壇重要人物,卻不是文人學士,而是一個官僚家庭的紈绔子弟。劇作家在劇中安排了一場戲中戲,艾萼英在讀寒珊的詩的時候,看到寒珊被一個男人威脅最后擺出投降的姿態……一層層的鋪墊,綠廳的真面目逐漸被揭露出來,直到琳泉赤裸裸地說出:“女子作品的價值,全在乎她的香水的濃淡……”,不管女子多么富有才華,都會被社會以物質的標準去評判,袁昌英借助文壇亂象有力地抨擊了社會對待女性不公平的標準。
不論是來自家庭還是社會的桎梏,袁昌英都感同身受,正是由于她從女性的視角出發,理智地自我覺察去理解和描述,才能在戲劇中客觀地揭示女性所面臨的生活難題,并為女性尋找擺脫困境的途徑。
三、堅持為女性英雄品格正名
中國話劇的發端與女性解放的社會問題劇有著緊密的聯系。男女平等和女性解放運動構成了“五四”知識分子反抗封建主義和追求民族自由的重要路徑。袁昌英雖然是“五四”一代知識女性,但“五四”新文化運動對她的直接影響相對較小。在“五四”新文化運動和第二次國民革命高潮時期,袁昌英正在歐洲接受教育,因此未能親身經歷中國現代革命思想最活躍的兩個階段。所以她秉承的婦女解放思想并不源自狂飆突進的新文化運動,而是基于西方先進文化知識儲備而進行的獨立思考。她不僅通過為女性爭取政治、教育等權利來呼吁男女平等,還通過彰顯女性獨有的英雄性格來顛覆傳統的男尊女卑觀念。
袁昌英并沒效仿潮流創造“說走就走”的“娜拉”,她理智地看到女性應當爭取“自由”權利,但更不忘女子為妻、為女、為母的義務。劇作《飲馬長城窟》講述了營長袁夢華英勇抗戰的故事,塑造了一位頂天立地的愛國軍人形象,歌頌了中華民族千年的愛國傳統。劇作主旨顯而易見,但袁昌英并非只演繹戰場炮火連天、槍林彈雨的場面,更表現了抗戰后方的巾幗形象,袁夢華的妻子李潔如似乎才是舞臺的真正主角。李潔如是一位具備文學才華,且品性善良、守本分的小學教師。在物質條件極度匱乏、生活艱辛的環境下,她朗誦《飲馬長城窟》以鼓舞士氣,支援前線的丈夫,并激勵后方的孩子們繼承父親的志向。她獨立扛起家庭的重任,使得袁夢華得以全力投入抗戰,屢獲戰功。雖然后續在銀行的舒適工作環境中,她的斗志有所減退,但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她仍然選擇走上前線,與丈夫并肩戰斗。女性在戰爭主題中并沒有被湮滅,反而成了至關重要的一部分,不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都發揮了自己最大的價值,表現了不同性別的英雄品格。袁昌英的女性觀是平和的,她對呼吁男女平等并不是居高臨下的同情和故作姿態的吶喊,理智冷靜的思考讓她最大程度地認識到了女性價值之所在。然而,袁昌英并未全面采納所有的“賢妻良母”的標準,她對賢妻良母的理解并不局限于封建社會的服從和無力反抗的狀態。相反,她將傳統的美德與“五四”新文化的精神相融合,將善良、忍耐與堅韌、剛毅等特質結合在一起。在履行家庭職責的同時,也積極地接受并扮演社會角色,展現了真實、善良和美好的女性形象。就像《人之道》中的王媽,她供養丈夫上學,含辛茹苦養育兒子、照顧老人,是一位典型的賢妻良母,但在被拋棄面臨艱苦的環境時,她仍說出“我出來找他,并不是我要再向他要求什么,我不是這樣軟骨頭的人。我要找著他,是要將我這兩個孩子親手交給他,為他們找一個父親,找一個著落,因為我……我是定然不能久存于世的。”她的賢惠與無私被展現出來,她不依附于男人的堅毅剛強、偉大無私的形象更值得人敬佩。
袁昌英在尊重兩性差異的基礎上又十分尊重人的差異性,雖然她主張維護女子的妻性和母性,但她并非是要人人都成為賢妻良母。“然而女子里面,猶如男子里面,畢竟是仍有才識過人,能力卓越,而其意志也很堅定的特殊人物。這類女子,有的除了擔任母親的責任以外,尚有余力,愿為國家社會做些別的事業;有的也許根本就不能得為母的機會,可以傾全力以從事于社會事業。這種女子,如果生在一個自由平等,人人得而發展其天才的社會組織里面當然是有她們的貢獻的”。她塑造的事業型女性也不乏少數,最生動的當屬《人之道》中的梅英,她“倜儻不凡、不拘世俗”,游覽四方,有行俠仗義之品格,在聽到王媽孩子病重時,不顧阻攔為孩子看病,在聽到王媽丈夫背信棄義后破口大罵,為人剛正不阿、光明磊落。
《結婚前的一吻》更能體現袁昌英彰顯女子英雄性格的意圖。該劇講述了青年男女的一場愛情烏龍故事。女主人公為李雅珍,是一位千金小姐,為人善良誠懇,待人和善。另一位女主人公名喚黎愛珍,才貌俱全、天真可愛,但因父母過世家道中落而成為孤女,幸而得李府庇佑,與李雅珍情同手足。劇中男主人公為鮑君信,他還有一位朋友名為王煉之,年紀較大,世故較深,但有一個缺點是懷疑女子高尚可敬的人格。故事起源于鮑君信在公園見到了黎愛珍和李雅珍兩次,便不可控制地愛上了“李府小姐”,繼而提親。雖然他家境貧寒,但磊落瀟灑,頗具文采,因之李家答應了這場婚事,但受傳統思想影響,未婚夫婦婚前不能見面,所以李雅珍和鮑君信只能通過書信傳達思慕之情。李雅珍因自己文采沒有黎愛珍好,因此每次書信都由黎愛珍代筆她再謄抄。直到婚禮前夕,鮑君信終于得到岳父同意,可以見未婚妻一面,但他一見面就緊握住黎愛珍的手并熱烈地擁吻她,到這時才知道鮑君信原本愛上的是黎愛珍。面對如此尷尬的局面,李老對雅珍說“現在無論他愛的是誰,他應當同你結婚”。但李愛珍毅然拒絕了,理由是:“他不愛我,我不同他結婚!”盡管父母思想傳統,盡管賓客滿堂,盡管她深愛鮑君信,她仍是將新郎相讓,并以自己三分之一家產作為嫁妝。如此的深明大義、自尊無私的高尚人格也打動了一味否定女子的王煉之,更證明了女子也有英雄的人格。袁昌英筆下既有任勞任怨、溫柔敦厚之賢妻良母,也有思想先進、品行正直的時代新女性,她對人性差異性的尊重,對女性美好獨特品行的挖掘,無疑是她思想最可貴之所在。
綜上所述,作為中國現代最早的女性劇作家之一,袁昌英的文學實踐確立了現代女性的獨立地位。她以女性特有的敏銳洞察力,自覺運用戲劇藝術來闡述女性意識并深度揭示人性的內在本質,客觀地看待女性生存的困境并試圖找出解決辦法。她的創作始終充滿了對女性解放的熱切向往,以及對社會和諧理想的追尋。盡管她的作品并未直接描繪時代的主流生活,但其對封建宗法制度的批判,對女性解放的堅定追求,與我們追求全社會解放的宏偉目標是一致的。她的女性主題戲劇,無論在當時還是現在,都具有顯著的文化價值和進步意義,對我們當前理解和解決現實中女性問題仍具有借鑒意義。
袁昌英:《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商務印書館,1930。
袁昌英:《袁昌英作品選》,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第3頁。
袁昌英:《袁昌英作品選》,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第8頁。
袁昌英:《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商務印書館,1930。
袁昌英:《袁昌英作品選》,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第115頁。
王之平編:《袁昌英散文選集》,百花文藝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