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付茶錢的國學大家

程方玉

談及學問，大部分學者皆癡迷于書本，這令我想起國學大家章太炎與黃人的一則趣聞。

1900年，黃人介紹章太炎去東吳大學講學，兩人無話不談、情誼深厚。轉眼已是端午佳節，黃人邀請章太炎：“今天端午，咱倆都身在異地，你就隨我去小茶館喝茶吧?！闭绿仔廊粦?。

吃完飯兩人走進茶館，聊至興頭，停不下來，直到天色已黑，黃人才站起身付錢準備回去。不料摸摸口袋，黃人看著章太炎問：“你帶錢包了嗎？我忘記帶了。”章太炎也攤著雙手回答：“可惜我也是空著雙手來的?！眱扇硕紱]有帶錢包，黃人便對店小二說道：“我們未帶錢，是否可以賒賬？”店小二說：“咱們店從未有賒賬的慣例。”過了一會兒，店小二見到二人又坐在茶桌前喝茶聊天，心想：“如果這二人仍這樣聊天耽擱時間，恐怕會影響今日入賬?！庇谑潜銓S人說：“兩位如果真沒帶錢，要不留下一人，另一人回去取錢咋樣？”黃人與章太炎商量一下，決定太炎留下當“人質”，黃人迅速返校取錢。臨行黃人還自責：“是我太大意了。請客喝茶卻不檢查有沒有帶錢出來，實在是我的責任。”

為了不讓章太炎等待時間過長，出門后他一路小跑回校。當黃人回到學校時，適逢一位朋友郵來詩集，他從郵差手里接過詩集捧于手中，細細閱讀起來，竟忘記了取錢一事。

因章太炎初到蘇州，不識路途，遲遲不見黃人回來，心中也擔憂黃人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難。眼看茶館要打烊，還不見黃人返回，這時老板無奈又差茶館伙計送章太炎回校催錢。

章太炎回到學校時，看到黃人卻在津津有味地看書，瞬間，他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想罵娘，但轉念又一想：好友黃人本來就是個書癡怪才，心中也就不生氣了，他哈哈大笑，拍著黃人肩膀說：“你準備是不管我了嗎？”黃人聽后愧疚不已，立即把錢給了伙計。

此雖趣聞，但可見前輩對待學問是如何虔誠癡迷，今天我等后輩應追隨前人步伐，癡迷于讀書，不斷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