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剛 王金磊
(中央民族大學 北京 100081)
延安精神,因誕生于陜北延安而得名,它凝聚著中國革命的優良作風,是悠久的中華民族精神在革命實踐中的升華。2002年4月,江澤民在陜西考察時指出:“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創業精神是延安精神的主要內容。”[1]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首次提出“兩個結合”,不僅深刻揭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內在邏輯,更指明了其根本方向。2021年9月,延安精神納入黨中央批準的第一批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延安精神是“兩個結合”的產物,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精神。從“兩個結合”入手,深入分析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不僅可以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永無止境的精神動力,還能夠為實現強國目標提供富足的精神營養。從“兩個結合”的維度出發,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不僅是歷史的要求,更是時代的呼喚。
中共中央在延安的十三年,是由弱變強、轉敗為勝的十三年,也是克服種種困難、取得巨大勝利的十三年。延安精神是黨在延安時期沖破難關、創造光輝成就的過程中培育和形成的革命精神。延安精神不僅是中國共產黨人進行局部執政與建設同中國具體實際結合的精神樣板,也是在特定歷史時期繼承與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杰出典范。
馬克思在給《祖國紀事》編輯部以及致查蘇利奇的信中已有明確論斷,他指出,“一定要把我關于西歐資本主義起源的歷史概述徹底變成一般發展道路的歷史哲學理論,一切民族,不管它們所處的歷史環境如何”,“這種歷史哲學理論的最大長處就在于它是超歷史的”。[2]由此可見,馬克思主義并不缺少普遍的“規律”,“規律”不能只是抽象的,而是要在具體的社會歷史中才能真正認識和把握。這是馬克思主義哲學最基本的要點。換言之,馬克思主義的原理,除非能夠在特定社會現實中得到具體化,否則,它就會喪失其“活的靈魂”和“生命線”。列寧在為《工人報》寫的文章《我們的綱領》中認為,“我們決不把馬克思的理論看作某種一成不變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東西”[3]。馬克思主義理論需要“結合”,更需要“轉化”。
1938年9月,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毛澤東第一次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概念。他強調,“馬克思主義必須通過民族形式才能實現”[4]。1935年12月,中共中央在瓦窯堡召開會議,毛澤東在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指出,“當著革命的形勢已經改變的時候,革命的策略、革命的領導方式,也必須跟著改變”[5]152,詳盡透徹地揭露了“圣經上載了的才是對的”的教條主義錯誤[5]154。為了徹底肅清王明教條主義的危害,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進行了刻苦鉆研,在1937年發表了《實踐論》和《矛盾論》,對否認“結合”進行了深刻的批判。1938年,毛澤東為抗大制定了教育方針,即“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6]。另外,《〈共產黨人〉發刊詞》等著述的發表,也說明以實事求是為核心內容的延安精神已經初步形成。因此,應從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層面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脫離中國實際是要不得的。
延安精神的生成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是“兩個結合”的產物。中華文化歷經千年而未曾中斷,主要是因為其中深藏著許多可以被后世學習和借鑒的理念,且一直在與時俱進。這就要求現代中國繼承和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必須走自己的路。馬克思主義雖然不是起源于中國,但卻可以長期存在于中國,成為指導中國建設的主要思想武器,這是因為它和中國實際有著高度的契合性。二者雖然不同宗、不同源,卻相互契合。“兩個結合”,特別是“第二個結合”,對推進黨的理論創新、增進文化創新的理論自覺性都起到了促進作用。這種自覺轉化為自發,進而可以在中國大地上獲得一場廣泛和深刻的實踐。延安精神作為一種革命文化,誕生于中國大地,離不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塊沃土,它的每一個元素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合理性來源和解釋。延安精神就是在這樣一種高度契合之下實現了有機結合,并彼此成就,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發展成一個新的文化生命形態。
第一,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是延安精神的精髓,也是黨團結帶領軍民涅槃重生的強大精神指引。陸游的“位卑未敢忘憂國”、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以及顧炎武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等千古佳句都蘊含著中華民族的家國情懷。第二,自力更生、艱苦創業來源于民族精神,基本凝結在《周易·大傳》當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和“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兩句。正是在這種精神的激勵下,延安軍民才能克服千難萬難,粉碎了敵人數次的封鎖和掃蕩。第三,延安時期的革命實踐都堅持實事求是。“實事求是”一詞,語出《漢書·河間獻王傳》,指的是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存在規律,必須一步一個腳印,遵循實事求是的規律性。“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不受虛言,不聽浮術,不采華名,不興偽事”等均是對實事求是、求真務實的發揚和寫照。第四,從“崇尚仁愛,重視民本”到“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表明延安精神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智慧結晶。民本思想由來已久,在中華文化中源遠流長,如孔子的“仁愛”、墨子的“兼愛”和孟子的“民貴君輕”思想等,孫中山先生同樣也認為國家以民為本。民本思想在中華傳統文化中的發展,揭示了人民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的巨大作用。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革命中的地位》一文中講道,“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7]。
秋收起義后,毛澤東審時度勢,引兵井岡山,在井岡山創建了革命根據地,開創了“朱德毛澤東式”的中國革命之路。隨著第四次“反圍剿”戰爭的勝利,中央紅軍一時間發展壯大到10萬人左右,全國的共產黨員人數也達到了30萬。井岡山道路影響巨大,但卻遭到王明“左”傾教條主義的打擊。王明不顧中國革命實際,對蘇聯經驗照搬照抄,對共產國際的指示唯命是從、盲目執行,直接導致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黨和紅軍一度瀕臨滅亡。1934年10月,為了保存革命力量,中共中央充分考慮客觀實際,決定實施戰略轉移,而之前犯了“左”傾錯誤的中央領導人又犯了右傾逃跑主義錯誤,把戰略轉移變成了大搬家,致使5萬多戰士血染湘江。湘江戰役后,紅軍帶著僅剩的3萬多人來到湖南省通道界內,毛澤東在通道會議上力挽狂瀾,放棄北上,轉戰貴州。“通道轉兵”,使得處于困境中的紅軍得以生存。1935年1月,紅軍決定強渡烏江,攻克黔北重鎮遵義。1935年,中共中央在遵義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使王明“左”傾教條主義在中央的統治得以終結,事實上確立了毛澤東在黨中央的領導地位。[8]
無產階級面對的資本主義是世界性的,是一個較為完善的資產階級體系。因此,中國共產黨的生存和發展問題是十分值得思考的。之所以能做到“兩個結合”,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中國是一個獨立的、自足的文明體。即使遭受外部空間的強大壓迫,也有足夠的體量和力量謀得生存、求得發展。延安精神的生成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黨中央到達延安后面臨三大考驗。第一是抗日戰爭的考驗。七七事變爆發后,中日民族矛盾逐漸上升為國內主要矛盾,中華民族危在旦夕。在這個危急關頭,中國共產黨以大局為重,在國共矛盾錯綜復雜的形勢下,毅然高舉抗日救國的旗幟。第二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建立后,如何堅持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原則的問題。毛澤東主張必須明確領導權問題,不能模棱兩可,更不能放棄獨立。這是從中國實際出發總結出的歷史經驗。第三個考驗是軍隊和人民發展壯大,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國民黨的圍追堵截、日軍的“三光”政策,使得陜甘寧邊區乃至整個抗日根據地都陷入財政危機。1939年,毛澤東發出“自己動手”的號召,開展了邊區軍民大生產運動。[9]在這樣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必須堅持獨立自主、艱苦奮斗,緊緊依靠自身特有的精神力量戰勝危機。延安時期的艱難歲月,鍛造了中國共產黨。延安精神,也是這一時期最具魅力的象征,是這一時期留下的寶貴的精神遺產,更體現了“兩個結合”下中國共產黨人臨危不懼、排除萬難的革命精神,使得延安精神在今天更加熠熠生輝。
延安精神從來都不是抽象的,也不是空洞的飄在空中的理論,在新時代有它新的實踐形式。從“兩個結合”中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就是要讓延安精神獲得新的時代內涵和表現形式。從“兩個結合”入手,對延安精神生成脈絡的路徑指向進行歸納和分析,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發揮延安精神的新時代價值的重要手段,對于把握時代規律、解決實際問題、推進文化創新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質在于推進“兩個結合”。中國革命的偉大勝利在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國情結合起來,找到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之路。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對東北、華北進行了大規模侵略,中國陷入亡國滅種的境地,民族矛盾急劇上升,國內階級關系也發生了新的變化,全國人民紛紛請求停止內戰,團結起來抗日。1933年,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首次提出“紅軍北上抗日”的口號,體現出黨在民族危亡時胸懷天下的誠意和情懷。1936年末,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后,國民黨雖基本停止了對共產黨的圍剿,但并未真心與共產黨合作。直到八一三事變后,國民政府發表了“自衛宣言”。這時,不分地域和黨派的全國性抗日戰爭才真正啟動。1937年9月22日,在日本軍事壓力、國內抗日高漲的呼聲和中國共產黨一心爭取和平的不斷努力下,國民黨中央通訊社發表了《中共中央為公布國共合作宣言》。蔣介石在一天后,公開承認了中國共產黨的合法地位。至此,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形成。中國共產黨從“北上抗日”到全民族抗戰,始終都堅持尊重客觀實際,在中日民族矛盾面前,摒棄歷史恩怨,把民族大義放在第一位,不等八路軍各部改編完成便先后東渡黃河開赴抗日前線。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必須對延安精神的萌發、形成和發展的時代條件和現實情況有一定的認識。延安精神的生成是尊重客觀實際、把握時代規律的結果,它要求人們在各種不良傾向和思想觀念混戰中“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在革命和生產生活中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根本宗旨”,并在惡劣的自然和非自然環境下堅持“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創業精神”。只有立足于現實,才能正確地把握現實,做出符合中國國情的科學決策。
延安精神的生成,不是單純的主觀上的理論創新,也不是為了彰顯哲學智慧而編出來的精神綱領,而是用來解決實際問題、指導實踐的。如果理論不能用來指導實踐,就會喪失其應有的價值。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人以革命為實踐導向,以人民利益為中心,以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國為革命目的。抗日戰爭期間,國民黨掀起了三次反共高潮,共產黨也組織了有力的反擊,在這一過程中延安精神這一重要的精神力量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在打退第一次反共高潮后,中共中央發布對時局的宣言,呼吁“抗戰到底、團結到底”。中國共產黨的大局意識從來都不是空談,而是真正落實到實踐之中。皖南事變后迎來第二次反共高潮,使黨受到較大損失,這種情況下,中共中央仍然提出在政治上采取攻勢,在軍事上采取守勢,得到各界人士和民主黨派的支持。而后蔣介石陷入孤立,公開表示再無剿共之心。1943年5月15日,第三國際宣布解散,蔣介石等國民黨右派堅持反共反人民的立場,借機大搞反共。西安勞動營訓導處長、復興社特務頭子張滌非于6月12日召開座談會,以群眾團體名義電告毛澤東“解散”中國共產黨,“取消邊區割據”,掀起了第三次反共高潮。黨采取革命輿論和軍事準備相結合的方針,組織三萬余人參加集會游行,毛澤東撰寫社論《質問國民黨》。在沒有造成大規模內戰的情況下,國內外輿論紛紛譴責國民黨的倒行逆施。抗戰勝利后,黨從人民利益出發,提倡建立一個民主聯合政府,毛澤東等人前往重慶進行談判,但蔣介石撕毀協定,發動了內戰。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開展解放戰爭,取得了革命勝利,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新中國的成立,使人民成為國家的主人,反帝反封建斗爭取得最終勝利。
延安精神的形成扎根于中國大地,生發于陜北延安,在革命群眾當中萌發、生成和傳播。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文化領域也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和寶貴的精神財富,對當今的文化強國建設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引意義。延安精神所蘊含的文化有鮮明的時代特點,具有新民主主義文化的顯著特征,它是為工農兵服務、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是要發展成為一種無產階級領導的、大眾的、民族的、科學的新民主主義文化。延安整風期間,毛澤東親自主持召開延安文藝座談會,針對文藝界出現的問題,提出今后文藝的方向,指出廣大文藝工作者必須反思自己的作品,自覺地走進群眾中,深入軍隊里,挖掘文化題材,進行文化創作。延安整風也對黨建提出了新要求,清除了黨內教條主義和“三風”現象,深刻影響了歷史、哲學、文藝、軍事和教育等多個方面的文學創作。例如,哲學領域出現了以毛澤東、艾思奇為代表的“領軍”人物,他們將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運用到具體工作中,形成了以“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為基礎的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在歷史學領域,出現了如《中國通史簡編》《中國近現代史》等的作品;在文藝領域,創作出諸如《黃河大合唱》《白毛女》《暴風驟雨》等一大批經典作品;在教育領域,開展大學的創建和開始自然科學領域的研究。延安精神深深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新時代推進文化創新,也必須始終堅持好“兩個結合”,堅持好傳統文化的守正、傳承、創新、發展,守好這個文化之根,不斷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
延安精神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和社會主義建設注入了十分強大的精神動力,極大地振奮了中國人民抗擊外敵的信心,也極大地提高了中國人民建設祖國的熱情。在新時代,延安精神仍然是我們戰勝困難、勇往直前的強大助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弘揚延安精神,需要深入挖掘那個革命年代的寶貴財富,使其放射出新的時代光芒。
馬克思主義不是被奉為圭臬的“圣經”,更不是為中國建設發展的“具體指南”。為此,我們必須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對馬克思主義進行創新研究。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實踐告訴我們,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歸根到底是馬克思主義行,是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行”[10]。從“兩個結合”的維度出發,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有利于在理論上和思想上掌握主動,也有利于認清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之間一般和個別的關系、普遍和一般的關系,通過“兩個結合”這種方法論,使其最終發展成為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可以和馬克思主義對話的理論體系。在中國,馬克思主義并沒有“水土不服”,反而在短時間內被絕大多數中國人所認可,它一經出場,就成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科學理論,是天然的真理,并沒有經歷工人的革命實踐。延安整風打破了這一“康德式”的悖論,使馬克思主義必須在中國得到實踐,馬克思主義必須實現中國化時代化。陳獨秀和王明造成了兩次大革命的失敗,給中國革命帶來巨大損失。教訓表明:任何思想都要與客觀實際相聯系。
2023年6月2日,習近平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強調:“‘第二個結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讓我們可以能夠在更廣闊的文化空間中,充分運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探索面向未來的理論和制度創新。”[11]從“兩個結合”把握延安精神,以適應西方意識形態對中國思想陣地的持續沖擊和各種不良思潮的泛濫,這不僅有利于鞏固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而且對于保持文化定力、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基礎上的文化“守正創新”也有借鑒意義。“兩個結合”不僅是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的世界觀,也是繁榮社會主義文化的方法論。延安精神是延安時期的中國革命斗爭實際與傳統文化當中“自強”“民本”“實事求是”“家國”等精神結合的典范。從“兩個結合”出發,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是文化的與時俱進,它既不是死板教條的“管中窺豹”,也不是對這一科學方法的唯心主義崇拜,而是由局部到整體、從片面到全面的系統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正確運用。只有把握好這個原則,中華文化才能在世界激蕩的價值觀沖突中屹立不倒。
悠久燦爛、博大深遠的中華文化,不僅包含著黨在延安時期形成的延安精神,也囊括了一整套偉大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延安精神在其生成過程中,立足于中國具體實際,找到了其自身與馬克思主義的契合之處,并在后期斗爭實踐中逐漸發展成為指導黨和人民度過危難時期的精神大綱,其思想精華在新時代仍然閃爍著真理的光輝。從“兩個結合”的維度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不僅有助于新時代條件下黨堅持和發展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而且對黨的建設、人民生活的改善、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和鞏固社會主義政權都有可供參考和借鑒的方法論意義。從“兩個結合”的維度出發把握延安精神的生成脈絡,只是結合過程中的一個映照。新的歷史起點上,繼續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立足于中華民族歷史實踐和當代實踐,堅持守正創新,必須全體中華兒女為之不懈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