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的實踐生成、核心要義與價值意蘊

吳寶晶,張曉委

(1.北京工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北京 1001242.浙江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浙江 杭州 310058)

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是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網絡安全的核心要義。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是一個由“網絡治理”“意識形態安全”“網絡意識形態治理”“網絡安全”等概念耦合而成的復合概念,是指在以網絡為載體而產生的新的意識形態領域下,黨委、政府、企業、社會、網民等多主體利用經濟、技術、法律以及傳播等多種手段,致力于防范和化解意識形態多元化對主流意識形態沖擊的風險,實現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相對穩定的狀態。“堅定維護國家政權安全、制度安全、意識形態安全”[1]53,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戰略任務和內在要求。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著眼于互聯網時代發展的時與勢,統籌“兩個大局”,系統闡述了網絡安全和意識形態安全的一系列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形成了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論述。這一重要論述是在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新媒體快速發展的大背景下,應對國內外多元社會思潮對主流意識形態的攻擊與消解中逐步形成的,同時也是在新的時代背景下解決網絡空間在技術、傳播手段、專業人才以及制度體系建設中存在的問題的過程中塑造而成的,從實踐生成、理論內涵、價值意蘊三重維度創新性地回答了新發展階段“為何以及如何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問題。

一、實踐生成: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的邏輯起點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是在深刻把握國內外意識形態滲透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造成的挑戰以及進一步推進網絡強國建設的背景下形成的,同時也是對新發展階段“建設什么樣的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怎樣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這一時代課題的新回答。

(一)鞏固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在網絡空間指導地位的現實要求

鞏固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在網絡空間的指導地位是應對國內外錯誤思想觀點挑戰主流意識形態指導地位的現實需要。從國際形勢來看,西方敵對勢力通過隱蔽的手段散布各種曲解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其目的就是弱化甚至是消解我國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主流意識形態。隨著網絡信息化的迅猛發展,許多錯誤思想觀點、錯誤思潮以網絡為溫床生成發酵。加之網絡意識形態具有傳播速度快、傳播范圍廣、滲透性和融合性強的特點,網絡成為錯誤思潮傳播的策源地、加速器和放大鏡。特別值得注意的是網絡歷史虛無主義的新動向:傳播主體由知名人物向普通網民轉變,傳播渠道由紙媒向新媒體轉變,傳播受眾由局部小眾向社會大眾轉變,傳播效果從被動接受向跟風渲染轉變。此外,西方發達國家還通過國際學術交流、科研項目資助、新媒體新聞輿論等途徑,“竭力鼓吹‘馬克思主義過時論’‘意識形態終結論’‘新自由主義優越論’和西方憲政民主、‘普世價值’,大肆宣揚‘中國威脅論’‘中國例外論’,刻意制造中國游離于‘世界’之外的假象”[2],企圖從混亂思想入手,進而達到顛覆政權的目的。從國內形勢來看,部分網絡大V和自媒體在國外政治力量扶持和經濟利益驅動下,在網絡空間傳播“個人主義”“新自由主義”“人權”等價值理念,企圖挑起民眾與主流媒體之間的矛盾,進而達到削弱主流媒體影響力的目的。因此,“嚴厲打擊敵對勢力滲透、破壞、顛覆、分裂活動”[1]53,應對來自國內外錯誤思想觀點對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沖擊與挑戰,對保障我國網絡意識形態安全起著關鍵作用。

(二)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是網絡強國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

我國雖已成為網絡大國,但還不是網絡強國。我國仍然面臨著西方敵對勢力的意識形態滲透,其“典型手法是借助其話語霸權和技術優勢輸出西方文化和價值觀”[3]。為此,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召開的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講話中明確提出網絡強國建設的戰略目標,即“技術要強、內容要強、基礎要強、人才要強、國際話語權要強”[4]、網絡安全保障要強。目前,我國的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現狀與網絡強國建設目標還存在一定的差距,這種差距主要體現在“兩力”上,即硬實力和軟實力。

在硬實力上,與西方國家在網絡技術、管理以及設備上的明顯優勢相比,我國在網絡信息技術與網絡安全保障方面存在兩方面劣勢:一是互聯網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目前,我國關鍵信息系統、關鍵基礎設施中使用的核心信息技術產品和關鍵服務還需要依賴國外,特別是在芯片技術、操作系統等領域。以信息時代的核心元器件“芯片”為例,我國信息產業和制造業的芯片90%以上依賴進口。其結果就是,互聯網作為信息傳播的媒介,受西方國家控制,成為消極輿論發酵和錯誤思想傳播的來源和擴大器。二是網絡安全感知方面存在劣勢,網絡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西方國家依靠強大的網絡技術、設備以及管理上的優勢,利用技術漏洞控制我國境內計算機,其結果就是“誰進來了不知道、是敵是友不知道、干了什么不知道”[5]。

在軟實力上,與西方國家的話語優勢相比,我國在國際話語輸出領域處于明顯劣勢。中國與西方國家的技術失衡,導致了話語傳播的失衡。這種失衡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說了傳不出去”。受傳播技術的影響,缺乏傳播中國好聲音的國際平臺或者發聲渠道,使主流意識形態國際話語權面臨嚴峻挑戰。而西方國家則憑借著“網絡輿論引導力和話語權上的優勢,通過網絡實現其意識形態的滲透”[6]。二是“傳了傳不響”。受傳播渠道的影響,西方民眾對中國的認知完全受控于西方網絡媒體,長期處于對中國政黨以及人民的“意識形態偏見”中,導致他們對中國思想文化以及價值觀念產生嚴重的認知偏差,這種認知偏差就是“傳不響”的根源。正是基于上述兩方面的優劣對比,西方聲稱“有了互聯網,對付中國就有了辦法”。對此,有學者將資本主義國家對媒介技術的壟斷概括為“媒介帝國主義”,即“資本主義通過推動政治權力與媒介的結合,形成了網絡媒介環境下的資本主義話語霸權,并企圖通過媒介控制進一步實現其在全球范圍內的霸權統治和強權政治”[7]。如何應對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新媒體帶來的深刻變化?如何突破互聯網核心技術,打破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對媒介技術的壟斷和控制,建構具有中國特色的網絡意識形態傳播格局?這些都是網絡強國建設、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工作重點。

(三)加強網絡意識形態建設是馬克思主義政黨長期執政的重要一關

互聯網已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主戰場。習近平總書記曾反復強調,“過不了互聯網這一關,就過不了長期執政這一關”[8],將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提升到黨的長期執政和國家長治久安的戰略高度。一方面,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關系著黨的長期執政。從蘇聯解體的邏輯順序“思想混亂—政治動亂—奪取政權—復辟資本主義制度”可以看出,政權的顛覆往往是先從意識形態領域突破,先從搞亂人們思想入手。網絡時代,西方反華勢力企圖利用互聯網對付中國,通過互聯網來發動“顏色革命”,首先借助網絡散布消息,炒作敏感話題,如民族宗教或者國際熱點問題等;其次通過資金扶植非政府組織反對派,培育親西方的網絡意見領袖,培植教育、社科、民族、宗教異見分子代理人;最后收買一些網絡水軍,引導輿論走向,從而達到利用熱點事件引發社會動亂的效果。特別是在香港占中事件以及新冠疫情等問題上,西方國家企圖利用網絡打“意識形態戰”,進而達到顛覆政權的目的。另一方面,民心向背關乎黨的長期執政。從網民規模來看,截至2023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10.79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6.4%[9],即我國有超過3/4的人長期使用互聯網。古人云:“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網民稱自己為“草根”,那網絡就如同“草野”,已日益成為信息時代億萬網民獲取信息的主要途徑,同時也是“發聲”的主渠道。馬克思主義政黨長期執政的關鍵就在于占領這塊輿論陣地,走網絡群眾路線,引導老百姓精準發聲,推動互聯網這一輿論放大器釋放“最大正能量”。

如何進一步將輿論斗爭的主戰場轉變為主流思想輿論的主陣地,是黨的意識形態工作下一步的展開重點。從黨的百年意識形態建設角度來看,加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是新發展階段“建設什么樣的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怎樣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這一時代課題的新回答[10]。因此,網絡空間場域下如何進一步提升黨的長期執政的能力與本領,關乎國家的總體安全,尤其關乎以政權安全、制度安全為核心的國家政治安全。

二、核心要義: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的主要內容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在2016年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在2018年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在2018年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在2023年全國宣傳文化思想工作會議上以及在2023年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上的多個重要講話中,對如何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給予了全面回答,從理論和實踐兩個維度闡釋了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的主要內容。

(一)基本原則: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

人心向背是決定黨和人民事業成敗的關鍵,是最大的政治。“網絡意識形態工作歸根結底要依靠人民這一建設主體、評價主體,這是祛除意識形態虛幻性之魅的根本途徑。”[11]在堅持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工作中,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是堅持走好網絡群眾路線的出發點。首先是硬件設施上,深化拓展網絡覆蓋工程,使廣大群眾“有網上”;其次是精神層面上,領導干部走網絡群眾路線,反映民意“管好網”;最后是奮斗目標上,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使網民“用好網”。

從網信事業發展的角度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向人民提供負擔得起和使用良好的信息服務,以使億萬人民分享互聯網發展的成果。我國網民數量的快速增長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從網絡群眾路線的角度看,貫徹“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運用網絡了解收集民意,到群眾中去宣傳解釋,積極回應網民關切,并在群眾行動中考驗這些意見是否正確,真正實現“讓互聯網成為黨同群眾交流溝通的新平臺,成為了解群眾、貼近群眾、為群眾排憂解難的新途徑,成為發揚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監督的新渠道”[5]。從社會主要矛盾轉化的角度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黨的奮斗目標,現有的主流意識形態供給還不能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多樣化的需求。因此,我們要在供給側培育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絡文化,使主流意識形態占領網絡輿論陣地,“以高質量文化供給增強人們的文化獲得感、幸福感”[12];在需求側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不斷滿足人們對向上向善向真的精神文化需求。

(二)工作重點:牢牢掌握網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

牢牢掌握網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意識形態具有鮮明的黨性,“表現著現代社會中敵對階級的傾向”[13]。為此,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性原則是意識形態工作的根本原則,必須堅持黨對意識形態領域工作的領導,“掌握網絡意識形態主導權,就是守護國家的主權和政權”[14]22。第一,堅持黨在意識形態領域的全面領導,旗幟鮮明堅持黨管宣傳、黨管意識形態、黨管媒體。做好宣傳工作要樹立大宣傳理念,“將宣傳思想工作同各個領域的行政管理、行業管理、社會管理更加緊密地結合起來”[14]18;新聞輿論工作中,領導干部“要善于運用媒體宣講政策主張”[8],形成正面宣傳、主動引導新的輿論格局。網絡時代,領導干部要學會走網絡群眾路線,主動到抖音、快手、知乎等網民數量多、影響力大的網絡平臺上了解網民的思想動態;運用網絡了解公眾輿論,吸收建設性意見,并感知公眾輿論的發展;積極回應網民關注,解決網民問題,及時傳播網絡輿情,穩定公眾的情緒。第二,狠抓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各級黨委切實負起政治責任和領導責任。面對網絡輿論亂象叢生的復雜形勢,領導干部在保持“亂云飛渡仍從容”的政治定力的同時,要樹立問題意識,以問題為導向,通過問題的解決推進工作的開展。其一,善于發現問題是前提。領導干部要善于在紛繁復雜的國際國內網絡意識形態形勢中捕捉細微變化。其二,深入分析問題是關鍵。領導干部在明確問題的基礎上,透過現象看本質,挖掘出現象背后的問題實質;從偶然的個體事件中總結出必然的事物發展規律,形成規律性的認識,并積極尋求解決辦法。其三,合力解決問題是目的。領導干部對照國內外意識形態的發展形勢,對照互聯網已成為輿論斗爭主戰場的現實訴求,抓緊解決意識形態工作中關乎國家政治安全、網絡安全、人民生活的關鍵問題,把“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作為守土盡責的重要使命”[15],努力探索網絡意識形態建設規律,提升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

牢牢掌握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管理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壓實壓緊各級黨委(黨組)責任,做到任務落實不馬虎、陣地管理不懈怠、責任追究不含糊”[12]。首先,將意識形態工作納入巡視工作安排,做到任務落實不馬虎。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推動意識形態領域全面從嚴治黨。從十八屆中央第十一輪巡視開始,中央把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落實情況納入巡視工作安排,對宣傳、文化、新聞等單位進行了全面政治巡視,加強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進一步促進意識形態工作責任落實。其次,貫徹落實主管主辦和屬地管理原則,做到陣地管理不懈怠。加強黨對網絡、高校、社科、文化等各類意識形態陣地的管理,各自守好“責任田”,使其始終成為傳播先進思想文化的堅強陣地,決不給錯誤思想觀點提供傳播渠道。最后,通過制定黨內法規保障意識形態工作有序開展,做到責任追究不含糊,“以法律剛性和制度理性來彌合網絡意識形態風險發展的不可控走向”[16]。2016年,國家出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使建設網絡強國的戰略任務轉化為具體可量化的制度安排和法律規定,填補了我國意識形態制度在網絡空間領域的闕如,為新時代黨的意識形態建設提供了獨特的制度密碼[17],從理論提出到實踐推進,逐步回答并解決了網絡意識形態工作中存在的管理問題,并對下一步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治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牢牢掌握網絡意識形態工作話語權。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一系列關于話語權建設的新觀點、新論斷,主要從“為什么說”“說什么”“誰來說”“怎么說”4個方面回答了網絡意識形態話語權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在西方話語技術優勢與我國的話語劣勢形成鮮明對比的話語環境中,如何實現話語主體、話語載體、話語議題、話語表達等方面的守正創新,形成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話語體系和敘事體系,是當前意識形態工作中的重要著力點。一是話語主體由“一元主導”轉向“多元共享”。目前已形成了包括宣傳思想工作者、新聞輿論工作者、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者、主流媒體從業者、文藝工作者、黨校科研工作者、新媒體從業者和網絡意見領袖等多元一體的話語主體體系,在不同領域宣介黨的創新理論,以不同的方式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二是話語載體由傳統媒體向媒體融合發展轉變。媒體作為傳播載體,是意識形態話語權的重要組成部分,“主流意識形態能否‘說得出’‘傳得開’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媒體的方向和能力”[18]。網絡信息化時代,報刊、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需要順應網絡化、信息化、數字化發展趨勢,積極與新媒體相融合,實現“以傳統媒體的內容優勢贏得新媒體條件下的傳播優勢”[19],不斷提升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力、影響力與感召力。三是話語議題的守正創新。在議題設置層面要堅持一元化引領與多樣性共存相統一原則、繼承傳統優勢話語與創新特色話語相結合原則以及中國話語與世界話語相協調原則。四是話語表達的方式轉換。創新話語表達方式,“研究國外不同受眾的習慣和特點,采用融通中外的概念、范疇、表述”[20]。通過政治話語、學術話語、大眾話語等話語形式的融合與貫通,盡早解決“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出去”“傳了又傳不響”的話語窘境,實現中國話語的“國際化”,國際話語的“本土化”,進而實現國際傳播效能的全面提升,“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1]46。

(三)治理思路:占領網絡意識形態輿論陣地

網絡正逐步成為多元思潮泛濫、意識形態交鋒的主戰場。國內非主流意識形態越來越多地借助學術討論,通過微博、微信公眾號平臺,利用一些“公共知識分子”傳播和鼓噪其聲音與主張。此外,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通過資本入股、培養代言人等方式企圖控制我國網絡平臺、操縱輿論”[21],對我國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因此,必須牢牢占領網絡意識形態輿論陣地,掌控網絡意識形態主導權,有針對性地建立載體、搭建陣地,構建全方位的網絡輿論引導格局,奪取網絡空間的話語權。

積極推進“三微一端”(微博、微信、微視、客戶端)的內容建設,在精準定位、議題設置、輿情分析上下功夫。衡量意識形態工作是否有效的標準不僅僅在于政府傳播的正能量,更在于公眾的認同程度。一是精準定位層面。“三微一端”需要分析了解受眾的年齡心理特點,做到精準定位,推出符合其精神文化需求的新聞,有效增強網絡新聞的吸引力和影響力,更容易引發受眾的情感共鳴,引發網民廣泛參與、討論點評,進而有助于主流意識形態入腦入心。二是議題設置層面。圍繞負能量的網絡突發社會事件,《人民日報》、央視新聞等官方微博、官方微信公眾號及時還原事件真相,公開透明信息,“謠言止于公開”,積極回應網民關切;相關監督部門及時監控網絡輿情,加強對微博知乎大V、微信公眾號上“公知”、抖音博主等的正面引導,避免造成不明真相社會民眾的跟風轉發和評論;網民自身應增強政治定力,站穩政治立場,針對網絡突發事件要有自己的判斷力,汲取網絡事件反轉的教訓,該發聲時發聲,該沉默時沉默。三是大數據輿情分析層面,利用網絡輿情監測技術對所有主要網絡平臺進行實時監測,實現對網絡輿情的預測。以新聞輿論、互聯網、教育、文化出版、城鄉基層等各類意識形態陣地管理情況為重點,利用網絡輿情監測技術對各大網絡平臺實時監測[22],著力防范化解意識形態領域重大風險。

著力打造網上馬克思主義傳播陣地,擴大黨的意識形態影響力。網絡已日益成為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重要平臺。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強調,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之后,習近平總書記進行了全方位的工作部署,提出“建設和用好網絡學習平臺”[23],將網絡作為馬克思主義傳播的新陣地,進一步將輿論斗爭的主戰場轉變為主流思想輿論的主陣地,是黨在互聯網時代背景下開展意識形態工作的重中之重。一是建立專門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宣傳平臺。充分利用《人民日報》、“學習強國”等學習平臺,開展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教育,引導主流輿論導向,提升黨的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和吸引力。二是要培養專業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人才,充分調動理論學者、專家智庫在網絡上精準發聲,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宣傳和普及工作,提升黨的意識形態話語權和引領力。

(四)保障機制:切實筑牢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屏障

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工作主要從技術、人才、法律3個維度入手,著力構筑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防火墻、打造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人才隊伍、完善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制度體系。通過“強化經濟費用和科技手段的投入機制,創新人才隊伍建設體制機制,革新意識形態傳播引導機制,健全意識形態領域風險防范化解機制”[24],從而形成全方位立體化的保障機制,“把制度優勢、機制優勢轉化為意識形態建設的強大優勢”[24]。

構筑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技術支撐。美國學者曼紐爾·卡斯特(Manuel Castells)指出“信息技術成為有效執行社會-經濟再結構過程的不可或缺的工具”[25]。習近平總書記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強調,網絡安全之于國家安全就如同信息化之于現代化。要做好網絡思想安全工作,必須牢牢把握核心技術。一要實現自主創新。目前,我國的互聯網核心技術取得了較大突破,包括5G技術研發取得階段性進展,專利數居全球第一;人工智能關鍵技術日趨成熟。二要強強聯合、協同攻關。通過產學研結合,加強戰略、技術、標準和市場的溝通與協作,實現協同創新研究。

打造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領域的人才隊伍建設。習近平總書記多次發表重要講話強調,人才隊伍建設對網絡建設和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他指出,“要研究制定網信領域人才發展整體規劃,推動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4]。加強人才隊伍建設,要在政治責任、業務能力、作風建設上下功夫,“打造復合型、專業型的意識形態作戰隊伍”[26]。在政治責任上下功夫,網絡空間人才建設要增強政治責任意識,始終堅持黨的領導、堅持服務于黨和國家的信息化工作大局,解決好“為了誰、依靠誰、我是誰”這一問題。在業務能力上下功夫,在人才選拔、薪酬、評價機制中突出人才的專業性。在作風建設上下功夫,提高自身的道德素養、社會責任與政治定力。在大是大非面前或者利益誘惑面前,堅持以國家利益為重,以信息化發展大局為重。

完善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制度體系。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網絡意識形態的安全必須受到法律的保護。新時代以來,按照“正能量是總要求、管得住是硬道理”的要求,主要從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4個環節展開,環環相扣,形成完備的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制度體系。首先,要加強互聯網立法。在“抓緊制定立法規劃,完善互聯網信息內容管理、關鍵信息基礎設施保護等法律法規”這一要求下[27],2017年6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正式施行,網絡安全各項工作納入法治化軌道。同時,《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管理規定》為依法管理、運營和使用網絡提供了基本依據和遵循。其次,在嚴格執法環節中,我們必須加強對危害主流意識形態安全行為的預防和打擊。如在新冠疫情中對網絡上散布不實言論、擾亂抗疫大局的個人進行法律制裁。再次,在公正司法程序中,必須完善法律監督措施,化解網絡風險。杭州互聯網法院于2017年8月18日掛牌成立,這是全國第一家集中審理互聯網相關案件并促進網絡空間治理的試點法院。杭州互聯網法院的成立標志著維護網絡意識形態話語權有了體制與機制上的保障,為強化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提供強有力的司法保障[28]。最后,全民守法環節要求網民依法上網、文明上網、理性上網。網民應提高自身的綜合素質,尤其是文明素養方面,為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而努力。同時,網民在上網過程中遇到不文明或者違法的事件,要及時舉報,遏制不當言論的傳播。

三、價值意蘊: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的當代價值

習近平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重要論述在繼承發展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的基礎上,進一步豐富和創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為推進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提供了實踐指南,為構建網絡命運空間共同體提供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一)推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創新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理論邏輯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邏輯的統一,豐富和完善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思想,主要體現在新的戰略地位、新的任務體系、新的主體體系。

從戰略地位層面來看,習近平總書記將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放在國家安全、輿論斗爭、長期執政的語境中加以考察,進一步將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歷史高度。同時這些重要論述指明了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在國家安全中的重要地位,是事關黨的長期執政、社會穩定與國家安全的重要因素。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場域下意識形態工作的精準定位,一方面為當前意識形態工作的開展奠定了總基調,明確了網絡意識形態工作在總體國家安全領域中的地位,網上的輿論斗爭對于主流意識形態的引導作用,以及網上馬克思主義陣地對于新發展階段黨的執政建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為以后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的開展提供了豐富的理論與實踐經驗。

從目標任務層面來看,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順應時代發展要求,制定了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工作的戰略安排:以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為總目標,以鞏固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在網絡空間的指導地位為根本任務,以牢牢掌握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為根本保證,以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意識形態空間、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為工作重點,形成“四位一體”的具有引領性和統籌性的目標任務體系。這一目標任務體系實現了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的創新和發展。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目標任務的一系列論述,一方面是對過去互聯網視閾下意識形態工作經驗的總結,同時又是新時代背景下對意識形態建設的具體細化和目標展望。從江澤民同志提出的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各部門的領導權到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三權”,在領導權基礎上,進一步從理論和實踐兩個維度對管理權和話語權進行了具體的規定和深化。

從責任主體層面來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堅持“黨委領導、政府管理、企業履責、社會監督、網民自律等多主體參與”[4],最終形成“經濟、法律、技術等多種手段相結合的綜合治網格局”[4]。這一重要論斷明確指出了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工作的責任主體,進一步構建了各級黨委、互聯網企業、網絡意見領袖以及廣大網民群眾在內的四位一體的主體體系。這是首次對網絡意識形態工作的責任主體進行的全面的多層次的多方位的涵蓋主體、責任及手段的綜合論述。這一論述自上而下規定了五大主體包括黨委、政府、企業、社會以及網民,明確了各主體的相關責任:黨委負責統籌領導、政府負責全面管理、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社會依法監督以及網民自律慎獨,提出了涵蓋經濟、法律、技術三重維度的治網手段。因此,這一重要論述實現了對以往意識形態理論中責任主體體系的繼承、豐富和發展。

(二)為我國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提供了實踐指南

針對黨的十八大前后我國意識形態領域存在的錯綜復雜的問題以及國際多元社會思潮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消解這一現狀,習近平總書記指明了意識形態工作“極端重要”的地位。在這一重要論斷的指引下,宣傳思想工作、新聞輿論工作、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等領域開展了實踐探索。在探索過程中,不斷出現新情況、新問題,尤其是面對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新媒體發展帶來的一系列機遇與挑戰,我們黨在抓住機遇的同時也明晰了挑戰,明確指出“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風險問題值得高度重視”[15]。

習近平總書記就網絡視域下的技術、法律、人才、制度建設等問題進行了一系列的思考,并在2016年召開了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在2018年以及2023年分別在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發表講話。在這三次重要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明確回答了“為什么要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以及如何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這一理論與實踐問題,并圍繞核心技術、人才培養、制度建設、法律法規等問題進行了探索。這些論述在實踐工作中推動了網絡強國建設,尤其是從每年兩次的互聯網發展報告中可以看出,我國的網絡安全建設和意識形態安全建設逐步向好,并在一些核心技術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

伴隨著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網絡意識形態領域還會不斷出現新問題、新挑戰,如何在西方意識形態滲透和國內意識形態斗爭中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為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保駕護航,是新發展階段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下一步進行理論深化和實踐探索的方向。

(三)為世界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提供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著力構建互聯網治理體系,為世界網絡空間治理指明了方向。中國以實際行動擔負起了一個大國的責任,多次主動召開世界范圍內關于網絡創新成果的分享會議。自2014年起,由我國首先倡導并連續每年舉辦的世界互聯網大會已經成為中國與世界就互聯網問題交流溝通的國際平臺、國際互聯網共建共治共享的中國平臺。總的來說,黨的十八大以來,從頂層設計到具體工作,從黨委領導到網民自律,從掌握單一的領導權到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的“三權”合一,從推動新媒體發展到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再到全媒體體系的創新,從黨媒黨報黨刊宣傳到“三微一端”新傳播平臺的發展,各方面齊抓共管,形成了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的共建共治共享的良好局面。這一系列重大舉措,為世界網絡空間治理指明了方向。

著力打造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話語體系,有力維護了各國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安全。話語權是指信息傳播主體潛在的現實影響力,是一種潛在的現實權力[29]。面對我國在意識形態話語表達方面存在“聲音比較小”“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或“傳開叫不響”等多重現實問題,如何在“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格局中更好地傳播中國聲音,是我們提升國際話語權必須思考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新時代網絡意識形態建設過程中不斷強化話語體系的問題意識、歷史思維、價值取向和世界視野,有效推動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思想觀念的傳播進程。例如,以“中國夢”凝聚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磅礴力量,以“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指引中國發展的正確方向, 以“人類命運共同體”闡釋中國外交的世界胸懷,以“人類文明新形態”擘畫中國未來發展的全球視野,彰顯了意識形態話語體系的人民性、世界性和時代性。

著力筑牢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安全屏障,有效維護了各國的國家安全。“‘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國際互聯網空間的踐行。”[30]面對美國“棱鏡計劃”竊聽情報,以及西方國家利用互聯網煽動西亞與北非各國的“顏色革命”等一系列風險事件,習近平總書記研判了互聯網時代的新情況、新問題、新挑戰,指出“網絡安全是全球性挑戰,沒有哪個國家能夠置身事外、獨善其身,維護網絡安全是國際社會的共同責任”[14]175。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不僅要求技術的更新升級,更要求戰略高度的謀篇布局、頂層設計。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十分重視網絡安全和信息化的發展,要求各部門將網信工作納入重點工作計劃和議事日程中,“以網絡強國建設新成效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作出新貢獻”[31]。在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下,我國的網絡安全和信息化事業在組織結構、法律法規、空間管理、核心技術和人才培養方面取得了長足進步。新時代以來,我國充分發揮各類主體在維護網絡安全方面齊抓共管的作用,完善了網絡綜合治理體系,切實維護了網絡安全,為世界互聯網發展作出了中國貢獻、積累了中國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