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李曼,王苗苗,申曉芬
(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軍醫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唐都醫院 傳染科,陜西 西安 710038)
腎綜合征出血熱是由漢坦病毒感染所致,起病急驟,患者主要表現為發熱、出血、休克及腎損傷等癥狀[1-2],調查顯示,90%以上腎綜合征出血熱病例集中在中國[3-4]。現階段,臨床上針對腎綜合征出血熱尚無特效藥物,尤其是重癥患者預后較差,早期給予及時有效的治療有助于控制病情進展,改善患者預后。臨床認為,腎綜合征出血的控制關鍵在于預防,但大多數患者對腎綜合征出血熱的風險認知程度較低,難以識別該疾病初期癥狀,導致病情進一步發展,嚴重者甚至死亡[5-6]。提高患者對腎綜合征出血熱的風險認知水平具有重要的意義。目前國內外關于腎綜合征出血熱的調查研究主要集中于疫苗接種認知、流行病學研究、感染高危因素及預后影響因素等,關于患者對該疾病的風險認知調查研究較少,本研究以收治的200例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為研究對象,分析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度及其影響因素,以期為制定腎綜合征出血熱防治策略提供科學依據及實踐指導,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9年5月—2022年4月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200例。納入標準:(1)均經臨床檢查確診為腎綜合征出血熱,分為輕、中型患者;(2)患者知情同意參與本次調查,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1)重型或危重型腎綜合征出血熱者;(2)合并惡性腫瘤者;(3)伴有精神障礙性疾病,不能自行填寫調查問卷者。
1.2.1臨床資料收集 采用自制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臨床資料收集表,收集入組患者的基本臨床資料,主要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居住地、婚姻狀況、家庭經濟收入、是否接受健康教育及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等。
1.2.2社會支持度評估 采用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SRS)[7]評估患者社會支持度。SSRS量表涉及主觀支持、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客觀支持3個維度。主觀支持包括4個條目(可以得到支持和幫助的朋友、您與鄰居的關系、您與同事的關系、從家庭成員得到的支持和照顧、),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包括3個條目(遇到煩惱時的傾訴方式,遇到煩惱時的求助方式,選擇求助的團隊,如黨團組織、宗教組織、工會、學生會等),客觀支持包括3個條目(近1年來您與家人、同學、同事的關系,過去遇到急難情況時,獲得的經濟支持和解決實際問題來源,過去遇到急難情況時得到的安慰和關心的來源)。SSRS量表總分為66分,≤22分評價為社會支持度低,23~44分為社會支持度中等,>44分為社會支持度高。
1.2.3負性情緒評價 采用HADS量表評價患者的負性情緒,HADS量表包括焦慮、抑郁兩個維度。焦慮包括7個條目(感到緊張或痛苦,感到有點害怕、預感有可怕事情要發生,心中充滿煩惱,能夠安閑而輕松地坐著,有點坐立不安、感到非要活動,突然恐慌感,感到有點害怕或某個內臟器官變壞了),抑郁包括7個條目(對以往感興趣的事情還是有興趣;能夠哈哈大笑,并看到事物好的一面;感到愉快;對自己的儀容或打扮自己失去興趣;對一切都是樂觀地向前看;好象感到情緒在漸漸低落;能欣賞一本好書或一項好的廣播或電視節目)。HADS量表總分42分,≤15分為無負性情緒,16~42分為有負性情緒。
1.2.4風險認知評價 自制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認知情況調查表,主要包括疾病基礎知識(發生原因、傳播途徑、主要治療方法)、一般自護知識、急救措施知識3個維度,每個維度7個條目,每個條目分為不清楚、比較清楚及非常清楚3個等級,分別記為1~3分,總分64分,分值越高,對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認知程度越高。經預實驗,該量表總內容效度為0.902,Cronbachα為0.852,具有良好信效度;≤42分為風險認知差,42分以上為風險認知高。
由腎綜合征出血熱專家組對醫護人員進行統一培訓,現場調查按照同意問卷進行問卷調查,問卷填寫完成后,由質控人員檢查核實,對出現錯項、漏項等問題的問卷,現場返回糾錯、重填;采用專業數據管理系統錄入數據,并根據紙質調查問卷結果,對錄入數據進行審核,本次問卷調查共發放200份,有效問卷回收200分,回收率100.0%。

本次參與調查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200例,男132例、女68例,年齡21~57歲,文化程度、居住地、婚姻狀態、家庭經濟收入、是否接受健康教育及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等一般資料見表1。

表1 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一般資料
調查結果顯示,在入組的200例患者中,社會支持度低55例、占27.5%,社會支持度中等66例、占33.0%,社會支持度高79例、占38.5%;有負性情緒者104例、占比52.0%,無負性情緒者96例、占48.0%;疾病風險認知差患者85例、占42.50%,疾病風險認知高患者115例、占57.50%。患者社會支持度評分、HADS評分、疾病風險認知評分見表2。

表2 200例腎病綜合征出血熱患者社會支持度、HADS評分及疾病風險認知評分
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風險認知差和風險認知高患者的年齡、文化程度、居住地、家庭經濟收入、是否接受健康教育、社會支持度及負性情緒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單因素分析[n(%)]
將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作為因變量,將表4中具有顯著性差異的因子作為自變量,并進行賦值(年齡:<25歲=1,25~45歲=2,>45歲=3;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高中或中專=2,大專及以上=3;無序變量納入啞變量,居住地:農村=MIK1,城鎮=MIK2;家庭經濟收入:<4 000元/月=1,4 000~8 000元/月=2,>8 000元/月=3;是否接受健康教育:否=0,是=1;社會支持度:低=1,中=2,高=3;醫療費用支付方式:報銷=0,自費=1;負性情緒:無=0,有=1)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患者年齡、居住地農村、負性情緒均為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的危險因素,患者文化程度、家庭經濟收入、接受健康教育、社會支持度均為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的保護因素。見表4。

表4 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多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
疾病風險認知是個體健康受到威脅情況下,對疾病風險做出的認知評價,可直接或間接影響患者對健康行為、遵醫行為及治療方面的認知[9-10]。本次參與調查的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評分為(42.70±11.28)分,風險認知差患者占42.50%,雖不足50%,但仍不容樂觀。醫務人員應加強對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的健康宣教工作,及時糾正患者錯誤認知,并針對其風險認知缺失部分予以針對性干預,提高患者風險認知,促使其積極配合治療工作,對改善患者預后具有積極意義。
本研究通過單因素及多因素logistic回歸風險結果可知,影響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的影響因素涉及較為廣泛,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1)年齡(OR=6.132),隨著患者年齡增加,各項身體機能減退,記憶力及理解能力下降等問題普遍存在[11],正確理解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相關知識具有一定難度;隨著患者年齡增長,逐漸減少與外界接觸機會,從而導致獲取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知識途徑減少,致使患者風險認知處于較低水平。因此,醫護人員進行腎綜合征出血熱健康宣教時,可針對患者年齡進行個體化健康宣教,對于年齡較大的患者,需采取更為通俗易懂的語言進行直觀宣教,有助于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更好地理解、記憶。(2)文化程度(OR=0.336):文化程度較低的患者,通常對自身病情進展情況缺乏關注,且在防治腎綜合征出血熱進展、加重時積極性欠佳,致使其對疾病風險知識的接受能力較差;而文化程度高的患者,自主學習能力較強,具有較強的自發性求知行為[12-13],對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認知風味全面,可正確辨別疾病風險。(3)居住地(OR=7.322):相較于城鎮,農村地區經濟發展及醫療水平相對落后,宣傳工作不到位現象時有發生[14-15],加之農村生活條件及居住環境較差,造成居住在農村的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缺乏對該病風險認知工作的重視度,腎綜合征出血熱知識儲備較為薄弱。因此,加強對農村居住人口的腎綜合征出血熱防治宣教力度迫在眉睫。(4)家庭經濟收入(OR=0.463),家庭經濟水平較低患者,其家庭經濟壓力相對較大,極易因擔心醫療費用昂貴而消極應對腎綜合征出血熱防治工作,繼而影響患者學習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知識的積極性。(5)是否接受健康教育(OR=0.411):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相關知識的宣傳途徑包括電視、書籍、醫院、社區及網絡等,相較于接受過上述途徑健康教育患者,未通過上述途徑接受健康教育患者風險認知程度更差。(6)社會支持度(OR=0.465):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在患病期間,內心會經歷一個否認、反抗、妥協直至逐漸接受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尤其是經歷否認與反抗期時,患者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自我封閉,拒絕家屬提供任何幫助,尤其是社會支持度低的患者更為封閉,與周圍人接觸較少,獲取腎綜合征出血熱的信息途徑相對較少,造成患者對腎綜合征出血熱風險認知較差。有研究指出,社會支持可緩解壓力,通過調整心理康復與壓力間關系,促進健康[16-17]。另有研究指出,社會支持會一定程度改變患者行為,促使及積極面對疾病[18-19]。(7)負性情緒(OR=11.755):相關研究證實,疾病認知程度與負性情緒密切相關[20-21]。情緒會引發個體與當前認知任務無關的情緒活動,增加記憶負荷,擾亂當前任務執行,常表現為認知功能手酸,特別是高度焦慮或抑郁時,患者興奮點較低,注意力及反應能力下降,影響其對疾病風險認知的理解能力。
綜上,腎綜合征出血熱患者風險認知處于較低水平,其影響因素涉及年齡、居住地、負性情緒、文化程度、家庭經濟收入、接受健康教育及社會支持度,臨床需加以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