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創新績效相關研究綜述

王 靜，高劍松，張進軍

（1.山東建筑大學 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1；2.中國農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山東省分行，山東 濟南 250001）

一、引言

綠色創新與綠色技術創新的概念興起于20 世紀90 年代，隨著生產力的高度發展，21 世紀的環境問題已成為威脅人類生存發展的重要危機，引起世界各國的廣泛重視，以綠色技術創新為主旨的新型革命隨之而來，特別是對于發展中國家，面對的將是經濟發展與環境惡化的雙重壓力。隨著中國經濟發展方式的加速轉變，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強生態文明建設，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推進綠色發展，產業結構與生產方式都要遵循資源的節約與環境的保護，綠色創新逐步成為企業理論與實踐的研究重點，給企業帶來新一輪的機遇與挑戰。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強調綠色化、低碳化是實現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

綠色創新績效在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指導下，由綠色技術和綠色技術創新應運而生。“十四五”時期，降碳成為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的戰略方向，以低碳技術為代表的高質量發展必須以綠色科技創新為基礎和支撐。綠色創新績效的研究發展迫在眉睫，本文從現有研究出發，對綠色創新績效的起源、概念、影響因素、評價指標體系建設與評價方法進行梳理總結。

二、綠色技術與綠色技術創新的相關研究

（一）綠色技術

工業化推動社會進步同時帶來的是環境嚴重污染與資源日趨耗竭，對綠色技術的需求與技術范式上綠色創新的需要成為企業發展研究的新重點，也成為專家學者們新的研究對象。綠色技術泛指對生態環境有益的技術，能減少污染、降低消耗和改善生態的技術體系。而現有研究對綠色創新普遍定義為綠色產品創新和綠色過程創新，涉及節能、預防污染、綠色產品設計及企業環境管理的技術創新，也有部分學者認為綠色創新還包括企業內部管理的綠色管理創新。

楊發明和許慶瑞（1998）[1]將綠色技術區分為末端治理、清潔工藝及綠色產品三個層次。Weenen（1997）[2]將綠色技術設計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為治理技術與產品的設計即減少污染；第二層次為清潔預防技術與產品的設計，以期減少產品全生命周期污染；第三層次為價值而設計，將產品價值與環境效益融合。

Huang 等（2009）[3]認為綠色創新是將綠色技術應用于產品及生產過程中，對其所涉及的軟硬件進行創新以達到減少環境壓力，提高環境效益的目的。

（二）綠色技術創新

Braun 和Wield 于1994 年提出綠色技術創新與綠色技術思想，隨著工業化所帶來的環境壓力不斷上升，在企業的總體規劃發展中除了要保證經濟上的運行和技術上的進步，也要兼顧到對環境的有益性。綠色技術創新就是為迎接環境挑戰而來的，以綠色發展和綠色技術為驅動力，替代原有創新活動的優先目標及事項。綠色技術創新通過創造、改進產品及產品工藝過程降低能源消耗及污染物排放，以實現生態環境的改善[4]。

呂燕和王偉強（1994）[5]認為綠色技術創新主要包括綠色工藝、綠色產品、綠色能源等的研究開發與商業化，并將綠色技術創新區分為節約材料、能源等的綠色產品創新與減少生產過程中廢物及污染物的綠色工藝創新。

李平（2002）[6]從可持續性的價值觀點上出發，認為綠色技術創新的實現過程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綠色技術創新的實現結果是包含技術、經濟、社會和環境價值在內的多重統一體。且相較于傳統技術創新行為，綠色技術創新的行為主體不僅包含企業，還將政府、高校、科研院所等眾多組織及公眾囊括在內。

黃志斌和張濤（2018）[7]認為相較于傳統技術創新，綠色創新是具有以可持續發展理論等新理論為指導，與環境生態學緊密結合的，多元化的創新主體及增進人民綠色福祉四個特質。

三、綠色創新績效的概念與影響因素

在對綠色創新、綠色技術和綠色技術創新的研究理論不斷豐富和成熟后，專家學者們的研究轉向對綠色創新所產生的績效應該如何界定，最大程度地發掘影響綠色創新績效的因素以及尋找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和評價方法。

（一）綠色創新績效的概念

如何評價綠色技術創新產生界定綠色創新績效概念的問題，因此綠色創新及綠色創新技術的界定決定綠色創新績效的內涵及外延。Chen 等（2006）[8]依據創新過程從綠色產品創新和綠色過程創新兩方面對綠色創新績效進行界定。綠色產品創新即企業在生產產品時和產品回收、分解時均將環境污染因素考慮進去；而綠色過程創新即在產品生產過程中減少污染物的排放和資源的浪費。王郁蓉（2012）[9]認為綠色創新績效的綜合衡量必然要考慮經濟效益與環境效益，但同樣要關注企業的生產管理過程，企業的逐利性要求在界定綠色創新績效時要體現資金、人才和設備的質量及使用效率。

Anthony 和Rene（2009）[10]等定義環境績效的概念通過生態技術上的綠色創新達到預期的環境效益，并應對生產成本與污染管理成本的上升，提高企業競爭力，并將生態創新的產出依據生態創新過程區分為直接績效和間接績效。

（二）綠色創新績效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對于綠色創新績效影響因素的現有研究主要從外部環境和企業內部能力兩方面展開。外部環境影響因素的研究以自然資源基礎觀、制度理論、創新補償理論、聚集經濟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等為理論基礎；而企業內部能力影響因素以高階理論、創新理論、人力資本理論、內生經濟增長理論為研究理論基礎。

1.企業外部環境驅動因素相關研究。汪明月等（2020）[11]認為市場失靈會限制企業綠色創新技術的發展，政府在市場規制上的諸多手段能夠合理協調市場，進而影響綠色創新績效。綠色創新績效要同時考慮經濟、社會、環境等諸多標準，但政府市場規制始終對其環境績效有促進作用。

羅恩益（2020）[12]通過實證分析2011—2017 年A 股上市公司樣本數據，得出財稅激勵能夠提高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并正向影響企業環境績效。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等手段在為企業提供資金的同時分散綠色技術創新的風險，有利于提高企業綠色創新績效。

譚健芳和李月娥（2020）[13]通過實證分析我國重污染上市公司2015—2017 年樣本數據，認為政治關聯與企業績效正向相關，政治關聯正向影響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進而促進企業績效提升。政治關聯使企業在獲取資源配置，取得政策和稅收的扶持及優惠方面占據優勢，企業在遵從政策導向的同時發展綠色技術創新，提高綠色創新績效。

楊浩昌等（2020）[14]認為高技術產業聚集能夠促進綠色創新績效的提升，選取中國26 個省級地區2006—2016 年高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檢驗并證明其結論。高技術產業的聚集能夠帶來技術溢出效應，推動綠色技術的創新與進步；帶來規模經濟效應，以提高綠色技術的生產效率，實現綠色創新績效的提高。

韓國文和甘雨田（2023）[15]通過實證分析2011—2020 年我國A 股上市公司面板數據，提高企業綠色創新績效水平需要投資者的關注。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對企業行為能起到監督作用，當企業的利益相關者針對綠色環保等概念關注時，企業為維持其企業形象被迫采取積極行動，進行綠色創新活動以提高其創新產出績效。

Wang 等（2022）[16]通過實證分析2011—2020 年我國A 股制造業企業數據，認為受同群效應的影響，政府的有效指導干預可以促進企業綠色創新活動與企業間良性競爭，有利于企業綠色創新績效的提高。王靜和趙璐瑤（2022）[17]同時認為由于同群效應的存在，同行業內企業展開的綠色技術創新活動會提高企業間創新積極性，增強企業綠色創新的能力。

2.企業內部能力驅動因素相關研究。梁敏等（2022）[18]實證研究高管環保認知和動態能力對綠色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制造業企業為研究樣本，研究結果表明高管的環保認知與企業綠色創新績效正向相關。高管的環保認知水平越高，更愿意將企業各方面資源進行綠色創新的投入，能夠承擔企業綠色創新帶來的高風險，以此推動綠色創新的績效提升。除了高管的環保認知，王靜等（2022）[19]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高管薪酬粘性也能對企業創新投入與創新產出起到類似作用，進一步提高企業綠色創新的績效水平。

王惠等（2016）[20]使用2006—2012 年省級面板數據，實證分析研發投入對綠色創新效率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高強度的研發投入在企業規模較大時能夠有效促進企業綠色創新效率的提高，同時高研發投入將增加研發人員知識存量，強化人員綠色創新理念，正向影響綠色創新績效。

胡石其和熊磊（2018）[21]認為企業通過組織學習能夠提高驅動企業的創新能力，對制造業企業的綠色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能力。組織學習使企業獲取、學習知識，通過開發式和探索式的組織學習驅動企業發展創新能力，進而使企業綠色創新績效水平提升。

趙立雨和張丹（2017）[22]通過對污染密集的制造業行業進行研究分析，人力資本雖不能直接影響綠色產品創新績效，但人力資本作為企業生產產品和提高技術服務的投入要素，能夠有力支撐綠色創新技術的發展，可以通過綠色自適應能力正向影響綠色產品創新績效。同時人力資本也是企業進行高水平環境管理的重要基礎，是提高企業綠色創新績效的重要因素。

四、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指標體系與評價方法

綠色創新績效的指標體系建立與評價方法是密不可分的，完整評價指標體系的建立能夠從資金、技術、人員等多方面探尋綠色創新技術的問題，再結合有效的評價方法進而提高綠色創新技術的效率，實現通過綠色創新績效反饋，達到企業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環境效益的共同提高。

（一）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指標體系

綠色創新績效概念的表述和界定的多樣性導致綠色創新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多元化。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梳理，測量創新的投入與產出，綜合經濟、社會和環境的績效評價是學者們構建綠色創新績效指標體系的主要出發點。也有學者則從綠色組織創新、綠色工藝創新和綠色產品創新等創新過程建立評價指標體系，部分學者認為在這三個維度上還應增加綠色管理創新。

華振（2011）[23]結合創新實力、科技環境、能耗環保三個因素建立綠色創新績效指標評價體系，將綠色創新績效區分為創新投入、創新產出和創新環境三個二級指標及十七個三級指標。創新投入指標研發投入和技術經費的支出為主要測算指標，而創新產出選擇新產品產值、專利授權數及工業“三廢”排放量作為評價指標。

馮志軍（2013）[24]基于人、財、物三方面建立綠色創新投入指標，同樣將研發人員的投入與技術經費的支出作為投入指標，但在添加物力投入指標，將企業微電子控制設備的原價作為投入指標；綠色創新產出指標選擇企業新產品的銷售收入，并把不受政府審查影響，不確定性因素較小的專利申請數納入產出指標。

錢麗等（2018）[25]以研發人員、經費的投入量及新產品的開發經費存量作為投入指標；并把衡量綠色創新績效的產出指標區分為中間產出與最終產出，中間產出包括專利申請書、專利發明數等指標；最終產出的指標構成包括產品銷售收入，工業碳排放，“三廢”污染物，且為權衡工藝改進帶來的產出增長，將主營業務收入也加入最終產出指標。

王彩明和李健（2019）[26]對工業企業的綠色創新績效從綠色創新投入和綠色創新產出兩方面建立評級指標體系。綠色創新投入分類為人力投入、資本投入和能源投入，人力投入具體指標為研發人員全時當量、研發經費支出和新產品開發經費，資本投入包括技術引進改造經費與環境污染治理經費，能源投入即工業能源消耗總量；而創新產出由發明專利數、工業增加值和工業“三廢”排放量構成。

畢克新等（2013）[27]認為綠色創新績效要包含經濟、社會和生態三個績效。經濟績效以綠色工藝帶來的產品及服務指標為主；社會績效主要體現綠色工藝對社會科技及文化等方面的有益影響；而生態績效則由三廢的排放與利用，碳排放強度，低碳改造率和單位產值能耗等指標來反映，以綠色工藝實現減少污染物排放，降低能耗，從而降低環境壓力。

余慧敏（2015）[28]將綠色創新績效區分為綠色創新財務績效與綠色創新環境績效，綠色創新的財務績效即企業通過綠色創新帶來的經濟利益流入，而環境績效則使用內容分析法測量由于綠色創新給企業帶來的污染物排放的減少、能耗的降低與材料利用率的提高。

阮佳鈺和張珍（2018）[29]將綠色創新績效從環境和經濟兩方面測量。環境績效包括企業“三廢”排放減少率、環境污染治理經費增加率及資源能源消耗降低率；經濟績效包括企業投資的回報率，企業盈利、銷售和市場份額的增長率及資產流動的變動率。

夏蕓（2005）[30]在可持續發展戰略下建立綠色績效指標體系，該指標評價體系在可持續發展戰略指導下，形成綠色管理、綠色操作、綠色技術及綠色創新的績效指標五個一級指標，并細分為多個二級三級指標，其中綠色創新績效指標由綠色產品創新、綠色工藝創新及末端技術創新三個二級指標構成。

García-Granero 等（2018）[31]從綠色創新的過程中定義綠色創新績效涵蓋產品、過程、營銷及組織四個方面。產品指標主要涉及使用清潔、可回收材料，減少生產產品材料的使用及使產品擁有更長生命周期；過程指標包括減少污染物排放及能源使用，生產研發過程中環保技術的使用等；營銷指標為使用可回收或重復使用的包裝；而組織指標包含了組織環境目標，環境審計及與利益相關者協作。

（二）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方法

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歸納與總結，專家學者們對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方法多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模型，主成分分析與回歸分析，投影尋蹤評價模型及數據包絡分析的方法。

1.模糊綜合評價模型。模糊綜合評價模型采取專家評分法對建立的指標體系中的具體指標進行表現評價，再對各指標層確定權重，通過模糊矩陣進行計算得出評價結果，其評價結果為一個實數值，利用實數值評價企業綠色績效表現。

陳柔霖和李倩（2020）[32]通過模糊可拓層次分析法對中國東北地區制造業的綠色創新績效進行綜合評價。研究結果表明環保壓力大的地區對綠色創新績效更為重視。

2.主成分分析法與因子分析。主成分分析法通過將具有相關性的原有指標再次組合，組合成新的綜合性指標來替代原有指標反映信息。即將原有指標標準化，確定各指標的相關系數及主成分個數，利用每個主成分的線性加權和值與貢獻率權數作為綜合指標的綜合評價。因子分析利用能控制所有變量的少數變量，通過相關系數矩陣研究多個變量的相互關系。

李翠錦（2007）[33]使用主成分分析評價企業的經濟效益與環境效益，再利用回歸分析法綜合構建經濟與環境協調發展模型，以此綜合測評了某化工企業1997—2003 年的綠色創新績效。并得出綠色技術的投入與改造能夠提高企業綠色創新績效的結論。

華振（2011）[34]選取2009 年全國30 個省份的數據進行因子分析，并提煉出三個主因子分別為創新實力因子、科技環境因子及能耗環保因子。潘楚林和田虹（2017）[35]利用因子分析方法實證分析，評價224 家農產品企業的綠色創新績效。通過因子分析得出結論，企業環境領導力和利益相關者環境壓力對企業提高綠色創新績效起到積極作用。

3.投影尋蹤評價模型。投影尋蹤能夠對不同性質、不同量綱的指標進行統一化處理，在低維子空間展示高維數據組合投影的投影值，構造并優化投影指標函數，進而計算出各指標值最佳投影方向，從而綜合評價出最優結果。

畢克新等（2013）[36]選取2004—2010 年中國30個省的面板數據，利用投影尋蹤模型，將綠色創新績效的投入與產出計算投影值及投影指標函數，進而綜合評價綠色創新績效。曹霞和于娟（2015）[37]基于投影尋蹤模型測算包括新產品的銷售收入、專利數及綜合能耗在內的2005—2011 年中國30 個省級地區的創新產出綜合指數。

4.數據包絡分析（DEA）。數據包絡分析是根據多項投入指標和多項產出指標，利用線性規劃的方法，對具有可比性的同類型單位進行相對有效性評價且不受測量單位差異的影響，從而確保了原始信息的完整性。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需通過對多個輸入指標和多個輸出指標衡量其投入產出的轉換效率，降低資源消耗、減少環境代價并獲取最大的經濟收益的績效評價目的也與DEA 方法的投入產出指標要求一致。

選取研發全時當量、研發經費、能耗及環境污染指標為投入指標，授權專利的數量為產出指標，應用DEA-Tobit 分析方法評價中國大陸30 個省的綠色創新效率。

葛世帥等（2022）[38]通過設計綠色投入、綠色資本、綠色人力的綠色創新投入指標，創新產品產值和專利授權數等在內的綠色創新產出指標。用DEAMalmquist 方法，選取2012—2018 年的長三角城市群的相關數據評價其綠色創新績效。

五、述評與展望

（一）文獻述評

本文從綠色技術與綠色創新技術的起源與發展，詳細論述了綠色創新績效的概念、影響因素、評價指標體系，并介紹了四種普遍使用的評價綠色創新績效的方法。通過文獻梳理總結得出以下結論：

1.綠色創新績效內涵界定上主要從企業的綠色生產過程，經濟效益與環境保護綜合衡量兩種方向給予定義，這兩種定義都兼顧環境效益與發展質量。但在概念定義上缺少對綠色創新績效社會價值的體現，且綠色創新績效概念源于綠色創新與綠色技術創新，現有研究對其尚未形成明確一致的界定。綠色創新績效的影響因素從企業內外部兩類驅動因素展開，現有研究已多角度多方面地分析了各類因素對綠色創新績效的影響，但目前研究探討的因素均為明確的外部因素或內部因素，對于內外結合，無法明確區分為外部或內部的影響因素缺少相關實證研究。

2.綠色創新評價方法指標體系綜合了綠色創新帶來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環境效益。無論從投入產出角度，經濟、社會和環境角度，還是綠色創新產品及生產過程角度，都遵循了科學合理、多層次、多目標的原則。投入產出角度和產品及生產過程角度側重了經濟上的可行性，符合企業逐利性的本質，而從經濟、社會及環境角度構建的綠色創新績效評價體系，現有研究多側重對環境績效的評價，更有利于企業的長遠發展和競爭力綜合提高。

3.現有研究對綠色創新績效的評價方法都體現了對其績效評價體系的合理性與優勢。

（1）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可對建立的綠色創新評價指標體系分層深度評估，相較于傳統層次分析其矩陣更具有彈性，符合績效體系評價流程。但模糊綜合評價模型的中權重矩陣的權值具有主觀性，如果評價體系中指標過多，權重分配會存在偏差。

（2）主成分分析法和因子分析需要確定主成分個數和主因子，主成分分析使原始指標標準化，消除了不同指標數值上的差異；因子分析通過變量分組，提高同組變量相關關系，能用少數指標描述綠色創新績效中投入指標和產出指標的關系，其利用公共因子的方法均是績效評價具有客觀性，能夠完成綠色創新績效評價測量的工作。但兩種方法均不適合拆解各指標對總體績效的影響，也不能有效分析創新過程中對提高綠色創新績效結果的因素

（3）投影尋蹤法能夠利用最大投影值的投影方向評價績效中各個指標的重要程度，且通過時序的面板數據能動態評價企業績效，客觀性更強。但投影尋蹤模型的一維結果不能全面反映綜合結果，且復雜的非線性約束優化，適合績效評價使用的傳統優化方法。

（4）數據包絡分析（DEA）能通過實際觀測數據，對按創新投入與創新產出分類構建綠色創新績效指標的評價體系進行有效評價，避免各指標受主觀因素的影響。但DEA 的應用不能體現其產生的決策單元之間的相對關系，且DEA 存在各指標權重受限制較少。

（二）研究展望

“雙碳”目標下，綠色創新績效評價體系對于充分發揮全面綠色轉型至關重要。綠色創新績效評價體系的完整建立，將能精準對應中國企業綠色轉型的過程，通過綠色創新績效的引領作用，以評價促轉型。目前我國的綠色創新績效研究仍處于拓展階段，未來可以從三方面進行拓展。

1.清晰概念界定。由于綠色創新績效的概念產生于綠色技術的發展和創新，對經濟績效和環境績效的定義比較清晰，但對其社會效益尚未形成準確定義，且其概念定義時未將農業、服務業等行業考慮進去。

2.拓展分析影響因素。影響綠色創新績效的因素不能從外部環境或企業內部能力直接做出明確區分，存在部分因素受到內外部共同影響。諸如對于知識的整合與共享，創新協同與創新網絡等因素，這些因素都同時涉及外部環境與企業內部能力，對綠色創新績效影響因素的分析可以將其納入研究分析的范圍。

3.全面建立合理評價指標體系。現有綠色創新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普遍通過測量區域經濟創新水平或針對制造業及能源化工行業而建立，研究的對象主體與評價目標相對單一。要符合當前中國的發展規劃，需要建立全局化、系統化，同時滿足不同評價主體差異和矛盾的綠色創新績效評價體系。評價體系的建立既要具有中國特色，又能在面臨全球關注的綠色發展上作為一種語言交流體系。對于具體指標的選擇也要有所側重，保證核心指標與非核心指標的數量與內容上具有合理性，避免指標內容的交叉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