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玲,夏君玫,雷 蕓
健美操運動的綜合干預對女大學生手機成癮的研究
余 玲,夏君玫,雷 蕓
中南大學體育教研部,湖南 長沙,410083。
目的:探討以健美操運動為主的綜合干預方案對女大學生手機成癮的影響。方法:隨機抽取自愿參加實驗的60名手機成癮女大學生,采用準實驗設計,隨機分成對照組和實驗組,進行為期4個月的健美操課內外一體化運動干預和心理疏導干預相結合的綜合干預。結果:對照組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各因子得分、焦慮和抑郁評分隨著時間的推進(2個月、4個月)明顯增加,其中在4個月時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焦慮和抑郁評分有顯著性差異。綜合干預2個月后,與實驗前相比,實驗組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各因子得分、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均呈現下降趨勢,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綜合干預4個月后,實驗組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各因子得分、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具有非常顯著性差異(P<0.01)。結論:4個月的課內外一體化健美操運動與心理疏導相結合的綜合干預能夠明顯降低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情緒。
健美操;心理疏導;綜合干預;女大學生;手機成癮
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6月,我國網民達10.76億人,中國超3/4人口“觸網”[1]。將近90%的高校學生至少擁有一部智能手機,且每天至少有4h沉迷于手機,部分女大學生甚至超過10h,成為典型的“低頭族”[2]。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更新,手機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通訊工具,其功能多樣化以及便攜性更是讓手機成為了大學生利用碎片化時間的工具。過度使用手機將引發學生頭暈、睡眠不足、心悸等生理不適[3]和孤獨、壓抑、焦慮等負性情緒水平增高[4],即手機成癮現象,又稱為“手機依賴”。大量研究表明,大學生手機成癮不僅影響其學習、生活和日常人際交往,還會影響其情緒健康、心理健康水平[5]。
研究表明,體育運動可以刺激大腦產生內啡肽,以緩解焦慮、抑郁和心理壓力,降低個體因尋求情感滿足和壓力釋放而陷入手機成癮狀態的可能性[6]。2018年WHO頒布《身體活動全球行動計劃(2018-2030》旨在確保所有個體獲得身體活動機會,《“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鼓勵開發適合不同人群的特色運動項目。本研究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制訂以健美操運動為主的綜合干預方案,并探討其對女大學生手機成癮的影響。
在X大學隨機抽取2021級和2022級公共體育健美操選項班1008名女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采用中國香港Leung[7]編制的大學生手機成癮指數量表,回收有效問卷956份,篩選出具有手機成癮癥狀的女大學生125名;然后繼續對125名女大學生進行準備參加運動的身體健康狀況問卷(PAR-Q)調查,排除發育不良和患有其它身體疾病的學生18名,根據知情同意原則,有96名女大學生愿意參與本實驗。最終,本實驗選取60名女大學生,隨機分為對照組(30人)和實驗組(30人)。
1.2.1 文獻資料法 通過查閱圖書館的文獻資料,并以“手機成癮”“手機依賴”“運動干預”等關鍵詞在中國知網等電子數據庫搜索相關文獻,為本研究提供理論參考。
1.2.2 問卷測量法 手機成癮指數量表(The 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 MPAI),該量表適用于14-28歲人群,共包含戒斷性、失控性、逃避性和低效性共4個維度、17個題項以測量大學生手機成癮。“從不”到“總是”分別計為1到5分,得分越高表明實驗對象的手機成癮傾向越高,手機成癮的界定是在17個條目中,被試者有8個或以上條目作肯定回答。
焦慮自評量表(SAS):20項,按1-4級進行評分,總評分越高,焦慮癥狀越嚴重。
抑郁自評量表(SDS)[8],20個條目,由4個因子組成,根據被測量者最近1周的感受按1-4級評分,分值越高,抑郁情緒越嚴重。
1.2.3 實驗法 具體的綜合干預內容見表1,實驗組和對照組學生均參加每周1次的大學體育課(90min);對照組學生仍按照原來生活方式學習和生活。實驗組主要采用健美操課內外一體化運動干預和心理疏導干預相結合的綜合干預方式進行。實驗的持續時間為一個學期。健美操運動干預選擇學生的課外活動時間,每周3次,分別安排在周1、周3、周5的晚上19:00-20:00之間。在綜合干預前和綜合干預后(分別在2個月和4個月的月末晚上20:30進行),同時分別采用MPAI、SAS和SDS對兩組學生的成癮情況和心理健康狀況進行測評。

表1 健美操運動綜合干預內容
對實驗組大學生告知問卷調查目的和意義,獲得知情同意,問卷施測時嚴格使用規范的指導語,由調查者逐一解釋,要求實驗對象仔細研讀問卷內容,按自身實際情況認真獨立填寫,不要求署名,并當場回收問卷以保證回收質量。
實驗前,女大學生的年齡、樣本量、身高、體重、BMI值見表2,實驗組和對照組相比,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表明隨機分組方案符合實驗的要求。

表2 實驗前各組女大學生基本情況(±S)
注: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P<0.05;**:P<0.01
從表3可以看出,在實驗前,實驗組和對照組女大學生在手機成癮總分(手機成癮癥檢出率)、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焦慮癥檢出率)和抑郁總分(抑郁癥檢出率)無顯著性差異(P>0.05),表明實驗組和對照組女大學生屬于同質總體,具有實驗可比性。

表3 實驗前各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比較(±S)
對照組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和逃避性因子分隨著時間的推進(2個月、4個月)明顯增加,其中在4個月時手機成癮總分和戒斷性因子有顯著性差異;女大學生的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在2個月和4個月時均出現明顯增高,在4個月時有顯著性差異。在進行健美操規定組合動作和小組自編組合動作的綜合干預2個月后,與實驗前相比,實驗組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失控性、低效性和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均呈現下降趨勢,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健美操運動課內外一體化綜合干預4個月后,與實驗前相比,實驗組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失控性、低效性和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具有非常顯著性差異(P<0.01)。

圖1 對照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比較

圖2 實驗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比較
如表4所示,與對照組比較,經過2個月綜合干預后,實驗組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降低,手機成癮癥檢出率、焦慮癥檢出率、抑郁癥檢出率明顯降低,其中在手機成癮總分、逃避性因子上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4個月綜合干預后,實驗組女大學生在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均明顯降低,具有顯著性差異(P<0.01),手機成癮癥檢出率、焦慮癥檢出率和抑郁癥檢出率有明顯下降趨勢。

表4 實驗后各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比較(±S)
注:實驗前與實驗后相比較 *:P<0.05;**:P<0.01
實驗前后,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 #:P<0.05;##:P<0.01
停止實驗干預后2個月進行繼續回訪,結果表明(見表5),對照組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和逃避性因子得分明顯增加,其中在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和逃避性因子上有顯著性差異;女大學生的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均出現明顯增高,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女大學生的焦慮癥檢出率和抑郁癥檢出率有明顯提高的趨勢。實驗組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和各因子得分有所回升,但與實驗前相比,在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仍具有顯著性差異(P<0.05)。
實驗組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失控性因子、低效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和抑郁得分明顯低于對照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癥檢出率、焦慮癥檢出率和抑郁癥檢出率明顯低于對照組女大學生,其中在手機成癮總分、戒斷性因子、逃避性因子、焦慮總分和抑郁總分具有非常顯著性差異(P<0.01)。

表5 停止實驗后各組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比較(±S)
注:實驗前與實驗后相比較 *:P<0.05;**:P<0.01 實驗前后,實驗組與對照組0相比 #:P<0.05;##:P<0.01
研究表明,焦慮和抑郁是個體產生手機成癮的重要心理因素,一方面,大學生焦慮和抑郁等負性情緒越多,越容易出現手機成癮現象[10];另一方面,手機成癮將影響到學生的人際交往,學生之間容易產生疏離感和孤獨感,從而將引發或者加劇焦慮、抑郁等心理疾病,大學生手機成癮與抑郁癥狀呈正相關。本研究結果表明,大學生的焦慮與抑郁情緒對手機成癮的形成有著重要的影響,因此,通過心理疏導改善情緒可以降低或緩解手機成癮行為,為手機成癮的心理干預提供了一定的理論依據。
運動有益于身心健康,運動是良醫,世界衛生組織(WHO)早已推薦將規律的身體活動作為大眾健康促進和疾病預防的有效方法。大學生進行適當的體育鍛煉能夠緩解手機成癮現象[11-13]。本研究中實驗對象每周進行3次60min的健美操規定組合動作和小組自編組合動作干預,經過4個月的健美操組合動作運動和心理疏導相結合的綜合運動干預后,女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現象得到明顯改善,支持了楊管[12]等研究結果,中等強度的運動能顯著減緩大學生的手機成癮現象。停止實驗干預兩個月后繼續進行回訪,因正處于暑假,對照組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情緒現象加劇,實驗組學生參與的綜合干預對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情緒仍有維持效果。健美操運動的音樂節奏感強,刺激大腦產生內啡肽神經遞質,以緩解女大學生的焦慮和抑郁等負性情緒,保持心情愉悅,釋放心理壓力,轉移課余時間對手機的關注,充實課余時間,可以有效降低女大學生因尋求情感滿足和壓力釋放而陷入手機成癮狀態。女大學生通過健美操運動中的小組編排和合作可以提高人際交往和相互溝通能力,營造良好的人際交往氛圍,讓運動成為結交志同道合朋友的良好渠道,喜愛運動,在運動中獲得更多的社交活動和快樂,減少焦慮和抑郁情緒,降低對手機網絡社交的關注,愿意為參加健美操運動花費更多時間,從而減少手機使用時間,降低手機成癮程度[13]。
研究結果表明,4個月的課內外一體化健美操規定組合動作和小組自編組合動作與心理疏導相結合的綜合干預能夠明顯降低女大學生手機成癮和焦慮抑郁情緒,停止實驗干預后仍有維持效果。但同時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的樣本選取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心理疏導干預、健美操運動干預與兩者結合的綜合干預在效果上有何區別,這種干預效果能夠維持多久?這些問題都有待今后我們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1]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 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 北京: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 http:// www.cnnic.net.cn/hlwfzyj/2023.
[2]Chotpitayasunondh V, Douglas KM. Measuring Phone Snubbing Behavior: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the Generic Scale of Phubbing (GSP) and the Generic Scale of Being Phubbed (GSBP).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2018, 88: 5~17.
[3]張凌瑞,朱天民,張晨辰,等.大學生手機依賴的研究進展[J].中國健康教育,2018,34(01):59~61.
[4]Liu Q, Zhang D, Yang X, et al. Perceived stress and 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 Chinese adolescents: A moderated mediation model[J].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2018, 87: 247~253.
[5]張 玥,張冬靜,熊 琳,等.手機成癮與大學生抑郁、焦慮的關系:中介與調節效應分析[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18,26(06):1086~1090.
[6]朱世琦,王 彤.體育運動對大學生網絡行為干預的理論研究[J].體育科技文獻通報,2017,25(09):79~81.
[7]Leung L. Linking psychological attributes to addiction and improper use of the mobile phone among adolescents in Hong Kong [J]. Journal of Children & Media, 2008, 2(02): 93~113.
[8]王建治,張洪寶,丁建昌,等.運動處方對醫學生抑郁情緒干預作用探析[J].中國高等醫學教育,2014(04):45~46.
[9]Nishiyama T, Mizuno T, Kojima M, et al. Criterion validity of 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and Epworth Sleepiness Scale for the diagnosis of sleep disorders[J].Sleep Med, 2014, 15(04): 422~429.
[10]王月琴,張 宇.大學生手機依賴與領悟社會支持和主觀幸福感的關系[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2015,29(11):868~873.
[11]卜彥麗.體育鍛煉對大學生手機依賴癥患者的影響[J].現代預防醫學,2014,41(07):1242~1244.
[12]徐秀麗.探究體育鍛煉對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影響[J].湖北體育科技,2019,38(01):57~60.
[13]楊 管,李粵湘,劉海瑩,等.廣州高校學生體育鍛煉與手機依賴的關系分析[J].體育學刊,2020,27(01):117~124.
Research on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of Aerobics on Mobile Phone Addiction of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YU Ling, XIA Junmei, YI Guozhong
Dept. P.E. of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3, China.
The effect of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program was explored, focusing on aerobics on mobile phone addiction among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60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were randomly selected in this program, who expressed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the experiment with mobile phone addiction. Quasi-experimental design is applied, randomly dividing the subjects into a control group and an experimental group. In this case, a 4-month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combining all-in-one exercise intervention inside and outside aerobics class and psychological guidance was carried out. The results of the experiments showed that the total scores of mobile phone addiction, scores of various factors,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ores of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in the control group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with time (2 months, 4 months), among which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total scores of mobile phone addiction, scores of feeling anxious and lost subscale, score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at 4 months. After 2 months of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compared with before the experiment, the total scores of mobile phone addiction, the scores of various factors, the total scores of anxiety and the total scores of depression in experimental group all showed a downward trend, 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P<0.05); After the intervention for 4 months, the total scores of mobile phone addiction, the scores of various factors, the total scores of anxiety and the total scores of depression in experimental group had ver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P<0.01). In conclusion, 4-month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combining all-in-one exercise intervention inside and outside aerobics class and psychological guidance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the mobile phone addiction and anxiety depression of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Aerobics; Psychological Guidance; Comprehensive Intervention;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Mobile Phone Addiction
1007―6891(2023)06―0070―04
10.13932/j.cnki.sctykx.2023.06.15
2022-04-24
2023-06-02
2019年度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19YBA358);2022年湖南省體育局重點立項課題(2022XH040),2022年中南大學教育教學改革立項課題(2022jy102)。
夏君玫(1972-):女,湖南寧鄉人,碩士研究生導師,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教學與學生心理健康。
G804.82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