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石城遺址保護與利用策略研究

摘" 要：石城作為一類特殊的史前文化遺產類型，由于遠離核心文化區且規模有限，極易被忽視，但其區別于主流城址的獨特體系意義和作為中華文明起源“多元一體”格局的重要貢獻作用，必將成為未來保護利用工作的重要對象。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三座店石城遺址為例，闡釋其遺產價值，分析保護面臨的突出問題，從真實性、完整性和延續性3個方面，提出有針對性的遺址保護措施和展示利用策略。解決的主要問題有：①在實地調研的基礎上，理清造成破壞的自然和人為原因，進而將遺址除險加固與動態監測相結合；②將保護拓展到遺址組群和周邊環境，實現風貌整治、生態修復、環境治理與遺址數字化展示技術相結合，促進遺址保護與自然、社會環境的和諧共處；③探索了在城鎮周邊地區建設有吸引力、可持續的考古遺址公園的可能性，并據此提出區域性文化遺產聯動發展策略。為北方地區史前石城遺址的保護利用提供了思路、策略與方法。

關鍵詞：石城；史前遺址；保護與利用；價值闡釋；考古遺址公園

中圖分類號：K878.3"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9490/j.cnki.issn2096-698X.2023.01.062-070

Abstract： As a special type of prehistoric cultural heritage， stone city is easy to be ignored because it is far from the core cultural area and has limited scale. However， its unique systematic significance that differs from mainstream city site and its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the “pluralistic and integrated” pattern of the origin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will become an important subject of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in the future. Taking Sanzuodian stone city site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explains its heritage value， analyzes the prominent protection problems， and puts forward targeted site protection measures and display and utilization strategies based on authenticity， integrity and continuity. The main problems to be solved are as follow： ① on the basis of field investigation， clarify the natural and man-made causes of damage， and integrate site reinforcement measures and dynamic monitoring； ② expand protection to the group of sites and the surrounding environment， and combine feature improvement， ecological restoration， environmental treatment and site digital display technology to realize the harmonious coexistence of site protection with the natural and social environments； ③ explores the possibility construction of attractive and sustainable archaeological site parks around cities and countryside， and puts forward the co-development strategy of regional cultural heritage. Hence providing ideas， strategies and methods for the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prehistoric stone city sites in northern China.

Keywords： stone city；prehistoric sites；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interpretation of values；archaeological site park

城即帶有圈圍墻垣的特殊聚落，是聚落形態發展史上一次質的飛躍，也是社會文明發展與復雜化進程的衍生產物[1]。從筑城技術與材料的角度可以將我國史前時期的城大致劃分為3大體系，分別是中原地區及黃河流域的土城體系、長江流域地區的水城體系和北方河套地區與遼西地區的石城體系，體現出早期文明“滿天星斗”的繁榮狀況和各地先民們因地制宜的原始智慧[2-3]。城逐漸成為華夏民族主流的居住場所形態并發展延續至今，成為歷史變遷的見證和文化更替演進的載體[4]。

由于缺乏如殷墟、良渚等規模宏大、有代表性的超大型遺址[5]，北方遼西地區石城遺址的保護利用工作遠不如其他區域。以本文研究的內蒙古赤峰地區為例，其地貌類型以丘陵、山地和河谷平原為主，整體地勢西高東低，西遼河、老哈河等河流穿越其間，石城遺址大量分布于距河較近的坡崗和群山之中[6]，因地制宜地以地表裸露石材為主要材料，建造圍墻與房屋。在全新世晚期相對適宜的氣候條件下，隨著農業發展和人口增長，對有限生存空間與環境資源的爭奪，使得注重防御的石城數量也相應大幅增加，并出現了若干由不同規模、功能石城組成的石城群，達到了遼西地區史前文化發展的高峰，具有重要的研究與保護利用價值[7]。但2018—2020年，筆者對石城的調研顯示其保存現狀并不樂觀，部分遺址長期遭受各種環境因素的侵蝕與破壞，狀況堪憂。同時，由于大多數石遺址城位于經濟欠發達的鄉村地區，附近村民保護意識淡薄，極易引發各種矛盾沖突，在遺產價值挖掘與推廣方面也存在較大的困難[8]165。

有鑒于此，從眾多石城中選擇比較有代表性的內蒙古赤峰市三座店遺址，在對其遺產價值進行充分挖掘與闡釋的基礎上，結合實地調研，對遺址面臨的主要問題進行分析，提出有針對性的應對策略，以期破除僵化、封閉的“標本式”保護，維持遺址歷史信息與周邊自然、人文環境的完整統一，實現遺址保護利用與城鄉社會協調發展。

1" "遺址概況與價值闡釋

1.1" "遺址概況

三座店遺址位于內蒙古赤峰市松山區初頭朗鎮三座店村北洞子山頂部，距鎮區2.5 km，距赤峰市區40 km[9]1。遺址西鄰陰河斷崖，北與山崗相接，東、南兩側為溝谷沖積形成的平川，屬于北方地區早期青銅文明—夏家店下層文化（距今4 200～3 400年）石城遺址，該遺址由大、小2座并列的城組成：大城為圓角長方形，面積約10 000 m2，西鄰陡崖，東、北面建有城垣和馬面，南面為緩坡，直抵山下；小城緊依大城而建，略呈長方形，面積約1 600 m2，南、北、東3面是城垣和馬面，僅西面通過一道列石與大城做象征性區隔[10]（圖1、圖2）。城內共發現各類房址65座，窖穴和灰坑49座，整體規模宏大、形制完整，屬于夏家店下層文化大型綜合性遺址。

1.2" "遺址價值闡釋

1.2.1" "歷史價值

三座店遺址處于夏家店下層文化分布區域的中心地帶，是鼎盛時期的重要載體和實物見證，集中反映了該文化遺址選址布局、聚落形態、社會組織的基本特征和精神文化、意識形態的基本面貌，被學術界稱為“北方第一城”“活的博物館”。2009年，三座店遺址被評為第三批內蒙古自治區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3年被評為第三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1]，為深入探究夏家店下層文化所處的社會發展階段、遼西地區早期國家與民族起源等研究提供了翔實的證據資料，成為考古學、歷史學、建筑學、人類學等學科領域的重要研究對象，具有突出的歷史價值。

1.2.2" "藝術價值

三座店遺址在建造技術、手工藝品制造等方面表現出的先進性與藝術性，凸顯了夏家店下層文化發達的生產力水平和社會審美高度。例如，該遺址城垣由石塊包砌，內填黃土，形成“夾心”的結構，堅固緊湊，整體性強，外側砌筑半圓形“馬面”，與墻體相交錯，提高防御力的同時增強了墻體的結構穩定性。遺址內部房址也由石塊砌筑，以院落形態存在，彼此之間通過巷道相連，布局清晰、秩序井然，體現出極高的規劃水平和施工技術。遺址出土大量石器、陶器、骨器，形制均較完整，其中2枚刻有類似文字符號的陶片，對研究遼西地區古文字的起源具有啟發性作用[12]。另外，發現4幅巖畫，以抽象的渦紋和折線紋理雕刻而成[13]，風格古樸，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1.2.3" "社會價值

三座店遺址整體遺存情況保持較好，并未受到后世嚴重擾動，城垣、房址之間也不存在復雜的疊壓打破關系，因而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夏家店下層文化的原始狀態，蘊含著豐富且真實的歷史文化信息。通過對遺址本體及其人地關系的研究，可以揭示史前人類在順應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方面的智慧[14]，有利于弘揚傳統文化、體現民族精神、樹立正確的歷史觀，同時增強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促進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除此之外，遺址所具有的文化內涵和景觀資源也有助于提升當地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具有顯著的社會價值。

2" "遺址破壞原因分析

2.1" "遺址本體

三座店遺址所處的陰河沿岸多屬熔巖臺地，受地質外力下切影響，斷崖、陡坡較多，大量玄武巖、火成巖出露于地表，方便了遺址的建造活動[15]，但特殊的地理環境、耐腐蝕性較差的礦石原料，加上連年耕作的人為影響，已對遺址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可將原因歸結為自然侵蝕和人為影響2個方面（表1）。

2.1.1" "自然侵蝕

造成遺址自然侵蝕的原因較多，結合實地調研對其中較明顯的破壞情況簡述如下：①植被破壞。由于缺乏日常保護管理，遺址所在的區域密布灌木、喬木等深根系植被，根系生長、擠壓對遺址造成結構性破壞，表現為裂縫、塌陷等現象。②凍融破壞。遺址所在的區域冬季寒冷漫長、春季升溫急劇，加之氣溫日較差大，由溫差變化引起土體中孔隙水的相態轉變，降低了土體的力學性能，導致建于其上的遺址墻體出現裂縫、結構失穩或局部崩塌。③風化侵蝕。三座店遺址主體為石塊壘砌，以草拌泥黏合，在強烈的季風作用下，導致遺址墻體、馬面裂縫和草拌泥結合層脫落、剝離[16]。④鹽堿損害。遺址所處的土壤基層由于受到風化、大氣污染和地下水鹽分遷移等影響，發生鹽化反應，在遺址石材表面形成白色粉末狀物質，造成石材鹽堿侵蝕、粉末化分解等劣化現象，同時結晶鹽也影響了土體的滲透性，導致土體結構失穩。

2.1.2" "人為影響

在與三座店遺址緊鄰的新建水利樞紐工程建設施工過程中，挖掘、震動、道路鋪設等建設活動對遺址穩定性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影響。另外，遺址區附近村民的日常生產、生活，如耕作擾土、開山采石、牲畜踩踏、垃圾丟棄等也對遺址安全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損壞。

2.2" "周邊環境

作為與當今社會隔絕的“外來之物”，三座店遺址所依存的環境已發生巨變，一方面表現在遺址周邊的自然環境支離破碎，遺址實體與空間之間的天然聯系解體；另一方面表現在社會環境割裂，遺址保護與當地經濟發展相抵觸。

2.2.1" "自然環境破碎

隨著氣候、水文、地形地貌等自然環境因素的改變，千年之前適宜史前人類生產、生活的場所與環境已今非昔比，蹤影難覓，同時隨著城鎮化和新農村建設，大量市政工程、工業園區的開發建設嚴重損害了三座店遺址附近的景觀環境資源，造成了遺址周邊環境碎片化趨勢明顯，原有肌理被打破，遺址之間、遺址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天然聯系消解，成為一個個“孤島”，對遺址周邊環境風貌的完整性造成極大破壞（圖3）。

2.2.2" "社會環境割裂

現行靜態、僵化、封閉的遺址保護模式限制了三座店遺址附近鄉村的經濟社會發展，導致產業類型受限、結構升級轉型困難，極大地限制了包括農耕、養殖、制造加工業在內的發展，造成村民利益受損，導致其對遺址保護的熱情和積極性低落，更加劇了兩者之間的矛盾與沖突[17]。

3" "遺址保護利用策略

結合價值闡釋和導致三座店遺址破壞的諸多原因，本研究從遺址本體、周邊環境、與當地城鄉社會發展的關系3個方面提出有針對性的保護利用策略。

3.1" "真實性策略

真實性策略，即在三座店遺址本體保護中嚴守“不改變遺址原貌”的原則，所采取的除險加固措施、動態監測管理均堅持最低限度地人為干預，維持遺址原貌和各種自然過程的真實性，僅對嚴重威脅遺址安全性的問題進行處理，將搶救性與預防性保護兩者結合。

3.1.1" "除險加固措施

針對調研發現的問題，提出可行的遺址除險加固措施：①針對遺址植被破壞，可對根系較深的喬木、灌木進行定期檢查并清除，操作時應注意保護好土體，局部可采取錨桿錨固措施，避免發生崩塌。對于根系較淺的草本植物可保留，提升水土附著力，但對其高度應進行合理控制[18]。②針對遺址風化侵蝕，應首先進行表面清洗，可采用水、丙酮、氨水和草酸的混合液除去風化污物；再使用有機溶劑進行二遍清洗[19]；最后使用高分子材料（憎水劑、防酸劑、防污劑）進行表面封護處理，做好遺址的日常保養，隔絕風化病害的再次發生。③針對遺址鹽堿損害，可采取紙漿或泥敷[20]脫鹽法、鹽結晶抑制劑法[21]、化學反應轉化法等[22-24]，均可使遺址本體及其下墊土壤中的鹽分含量保持穩定。④針對遺址凍融破壞，可對遺址局部采取噴涂、涂覆加固劑的方法，形成具有一定抗風化性能的巖石膠結物[25]，增強遺址整體抗裂強度。⑤針對人為破壞，應重新確定科學合理的遺址保護范圍劃分，明確保護管理規定，逐步完善保護機構建設和相關規章制度[26]，采取多種措施，禁止在遺址保護核心區及建設控制地帶進行農業生產、家畜放養等活動，減少人為因素對遺址造成的破壞。

3.1.2" "動態監督管理

通過數字化技術對三座店遺址安全、穩定性進行動態評估和持續監測，為管理提供決策支持。可使用無人機低空航測、三維點云技術結合GIS地理信息數據庫，記錄遺址不同時刻的情況數據，形成連續的數字化場景（包括具有紋理和空間信息的模型數據以及具有方位信息的圖像數據），對影響遺址安全的因素進行調查、評估與預測[27]，建立預警體系，降低人員周期性實地踏勘勞動強度[28]。同時，積極動員社會力量參與遺址保護，提高當地村民保護意識，可從附近村莊聘用群眾文保員，配發電子巡檢儀，對遺址進行文字和影像記錄，對破壞遺址的行為進行及時制止，并隨時上傳至文物保護主管單位[29]。將上述2種方法有效結合，可以達到遺址保護管理工作的最佳效費比[30]。

3.2" "完整性策略

完整性策略要求對遺址保護做通盤考慮，從空間和組織關系上有相互關系的遺址組群角度，整體考慮三座店遺址的保護與利用問題，同時通過多種環境治理手段，維持遺址與周邊自然環境的協調統一。

3.2.1" "遺址組群完整性

三座店遺址所處的陰河流域史前時期水系發達、支流眾多，沿岸各級階地上分布著密集的夏家店下層文化石城遺址[9]7，以組群的形式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在社會等級、權力結構的規范與控制之下，遺址之間存在緊密的相互依存關系[31]，而三座店遺址僅是眾多同時期遺址中規模較大的一座（圖4）。因此，應進一步加大區域系統調查力度，梳理分析遺址組群選址分布規律，結合對未發現遺址的科學預測，將對遺址單體的保護拓展到組群的保護，以期完整地呈現史前遺址之間的時空關聯與布局結構。

3.2.2" "周邊環境完整性

遺址與自然環境組成了有機的整體，為了維護遺址的完整性，體現選址布局的自然山水格局，需要對其周邊環境采取保護措施：①針對水利樞紐工程對遺址安全性、穩定性帶來的影響進行科學評估，采取措施及時消除隱患。通過景觀美化手段，從色彩、肌理層面追求遺址及其周邊環境風貌的整體統一，提升水利樞紐工程的人文景觀價值。②保護植被，減輕季風對遺址的剝蝕，加強庫區生態環境保護，加大力度治理水土流失，重點對遺址西側斷崖和南、東兩側溝谷進行生態修復和景觀治理。③開展數字化保護，將三維點云模型與設計軟件（如Rhino/GeoMagic等）結合，對三座店遺址進行實景化復原（圖5）。結合VR（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技術，對遺址周邊大范圍的地形地貌、河流、植被等原始地物進行精確模擬，重建遺址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多層次時空關聯，深度挖掘遺產價值，給觀者帶來真實的體驗感和現場感，增強史前遺址展示的多樣化和生動性[32]。

3.3" "延續性策略

延續性策略要求正確處理遺址保護與城鄉社會發展之間的關系，實現遺產價值利用與經濟、社會、文化等多方面的互惠互利，同時立足于更廣的視野，通過建立文化遺產之間多元化的聯系網絡，以點促面，實現跨區域聯動發展。

3.3.1" "保護與發展并重

遺址保護應努力尋求與城鄉經濟社會協同發展，充分考慮當地現狀與發展訴求，創新保護利用方式，在嚴格保護遺址本體及其周邊環境的前提下，探索在城鎮周邊地區建立考古遺址公園，容納遺址保護、展示、考古，以及有機農業種植、史前生活體驗、休閑游憩活動等多種功能[33]。初步規劃形成三重空間結構：第一重為遺址核心保護區，通過清理灌木雜草和為部分殘損房址、院落、人工遺跡設置地面標識，展現遺址歷史空間格局；第二重為外圍城垣環壕區，恢復坍圮的部分城垣、馬面，疏浚遭破壞的原有壕溝、植被，展現遺址邊界形態、平面形制及其與周邊遺址的時空關系；第三重為遺址公園其他用地，作為緩沖區，體現遺址區的歷史景觀空間意向。

在緩沖區結合遺址周邊環境特點，以美化、提升為主，打造一系列公共活動空間（圖6）。

（1）對洞子山山體區、陰河沿岸進行綠化，建設山地森林公園，形成綠色背屏，重塑遺址原生自然環境。同時，起到防風帶的作用，減緩冬季風勢，降低風化影響。同時，打造三座店水壩休閑景觀帶，在能感知遺址景象空間內涵與結構的關鍵性位置，增設休閑娛樂設施，組織多重游憩線路，將自然風貌與人文歷史景觀緊密結合。

（2）設立情景化遺址體驗活動區，模擬史前居民的生活、生產方式，組織觀眾參與考古發掘過程和石器、陶器等手工藝制品的加工制作，提升參與度與體驗感，彌補史前遺跡觀賞性差、信息解讀困難、認知程度低的缺陷，拉近與史前生活的距離，提升游覽體驗。同時，為減少人流對遺址的擾動，可將三座店村北原水庫管理處改造為集實景展示（局部復原聚落格局、房屋形態）、文物陳列與水利工程介紹于一體的綜合性展覽館，通過路徑設計，將遺址核心保護區、實景復原展示區和考古體驗活動區依次串聯，形成連貫、完整的觀展流線。

（3）開渠引水建設景觀帶，連接各遺址功能區，美化遺址公園的小環境，提升整體吸引力。于入口處設置史前文化廣場，結合舞臺表演和情景劇，重現夏家店下層文化先民的生產生活場景，為觀眾帶來全方位的視聽感受，實現史前歷史文化信息的多樣化闡釋。

（4）遺址周邊發展具有傳統特色旱作農業，營造生產性景觀（productive landscape），以赤峰當地具有8 000年歷史的小米為代表，引導附近村民結合遺址文化內涵，打造集種植、休閑、觀光于一體的特色農業產業園，突出地域自然、文化風貌特色的同時，為村民帶來一定經濟收益[8]167。

考古遺址公園的建設不僅可促進三座店遺址的保護管理，實現考古成果的有效展示與闡釋，同時可融入周邊地區社會經濟發展中，實現文物保護、環境治理、旅游發展與鄉村振興相互協調。

3.3.2" 區域聯動發展

在考古遺址公園基礎上，針對陰河流域石城遺址普遍沿河兩岸分布的情況，采用鏈式統籌、線性組織的規劃手段[34]，按照分區推進、特色鮮明、生態環境與遺產保護可持續的原則，依托三座店、尹家店等較大型石城遺址，通過3條游覽線路—遺址公園帶、河流觀光帶、京漠線（即G111線）將各中小遺址相連，并與規劃綠道結合，構建綠色文化遺產廊道（圖7），在其沿線重點發展觀光農業、河谷、山體自然風貌展示等，實現史前遺址的整體性、系統性保護。同時，提升城鄉區域發展水平，積極帶動鄰近地區文化旅游產業發展，實現互利共贏，在充分發揮史前遺產歷史、藝術、社會價值的基礎上，構建自然與人文景觀相結合、內涵豐富、類型多樣的遺產文化路線，促進遺址保護、遺產旅游與文化產業融合發展。

4" "結束語

北方地區史前石城遺址是不可移動文物中的重要類型，存在諸多方面的特殊性，現狀復雜，相關保護利用工作尚處于探索階段。以其中較有代表性的三座店遺址的例，在遺址價值闡釋和受破壞原因分析的基礎上，有針對性地提出了遺址保護措施和展示利用策略，重點處理好遺址本體、周邊環境、遺址區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三者之間的關系，統籌兼顧各方利益訴求，為史前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利用工作提供了可資借鑒的思路與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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