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老年人的國內健康信息學核心主題與研究進展

摘要：老年人健康信息的有效獲取和利用，對其醫療健康賦能有重要支持。文章梳理了國內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相關研究成果，采用文獻計量法和內容分析法分析了相關研究的發展脈絡、核心主題，發現了新的研究熱點與趨勢，提煉了新的研究范式，以期為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研究和實踐服務提供借鑒。

關鍵詞：老年人；健康信息；信息行為；信息服務

中圖分類號：G209""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3.0050

0 引言

《“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中指出，要為全人群提供公平可及、系統連續的健康服務，推進覆蓋全生命周期的預防、治療、康復和自主健康管理一體化的國民健康信息服務［1］。數字時代，老年人作為健康信息資源賦能相對較弱的群體，一方面囿于其信息獲取技能帶來的“信息鴻溝”問題，另一方面或源于認知方式、經驗行為等引發其信息搜索過程中存在一定障礙。前者在當今社會往往可通過信息技術迭代升級、信息服務多元覆蓋等予以改善，但后者的彌合則需要從社會結構到個人行動的全局性、系統性創新實踐。已有研究基于健康信息學的視角，圍繞老年人健康信息觸及樣態而展開多元研究活動，并產出頗豐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在梳理以往研究的基礎上，嘗試發現新的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提煉新的研究范式。

1 數據來源

本研究將CNKI期刊數據庫作為數據源，以（老年or老人）and（健康or醫療）and（數據or信息or在線or數字or網絡）等作為檢索條件進行組配檢索。在此基礎上，人工剔除通知、會議、征稿等，截至2023年2月3日，最終得到相關期刊文獻171篇。

如圖１所示，不難發現，隨著我國“健康中國”戰略的推進以及數字時代的發展，國內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的相關研究呈現明顯遞增趨勢，而“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作為其中重要研究問題之一亦得到許多學者的關注。這在一定程度上體現我國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的學術研究來源于社會實踐領域的關注點。

2 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研究概覽

2.1 學科分布

對相關文章所屬學科統計發現，老年人健康信息學具有明顯的學科交叉特性，覆蓋醫藥衛生方針政策與法律法規、圖書情報與數字圖書館、新聞與傳媒、臨床醫學、醫學教育與醫學邊緣科學等多個門類，具體如表1所示。由于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涉及政策制定、醫療服務、傳播推廣、主體行為等多視角以及相關理論、技術、方法等，研究者們基于實踐需求從多維度剖析和揭示深層規律。

2.2 主題分析

關鍵詞是每篇論文的核心概述，能反映論文的核心研究主題。本文對每篇文獻中的關鍵詞進行提取，共計得到335個關鍵詞。針對同義詞表述不同的問題，人工對其做標準化處理：例如“信息搜尋行為”與“信息尋求行為”“信息查詢行為”表義相似，統一規范化為“信息搜尋行為”；“網絡健康信息”與“在線健康信息”統一為“網絡健康信息”。將頻次不少于5的關鍵詞定義為高頻關鍵詞，運用CiteSpace進行詞頻統計和中介中心性計算（見表2），并繪制高頻關鍵詞網絡圖（見圖2）。

結合表2和圖2發現，除與研究主題高度相關的“老年人”和“健康信息”等關鍵詞，“健康素養”節點連接最多，占據高頻關鍵詞網絡圖的中心位置，周圍主要分布一系列“健康信息需求”“健康信息行為”“健康信息服務”等相關關鍵詞。

由此可見，學者們主要從需求主體和服務客體研究兩個維度開展研究，其中微信作為老年人網絡健康信息主客體連接的重要渠道已相對成為學界共識；研究問題層面，對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關注度較高；研究方法層面，扎根理論的應用相對普遍，其或與老年人這一特殊群體的調查效度相關。同時，“健康信息采納”“心理健康服務”“健康管理”等關鍵詞分布在網絡圖的邊緣化位置，相關研究較少，未來上述領域研究或有進一步拓展的空間。

3 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的核心主題與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運用了內容分析常用的文本編碼方法，初步的編碼框架包含了老年人消費者健康信息學核心知識單元，如老年人健康信息學范疇界定，作為需求方的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搜尋、采納、使用和分享等，以及作為供給方的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政策、體系、模式、評價等。在此基礎上，本文重新梳理樣本數據中論文的有關變量表述。

3.1 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的范疇界定

消費者健康信息學是醫學信息學的分支之一，也是公共衛生與圖書情報學的新興交叉領域［2］。國內相關研究始于本世紀初，以實踐領域醫療衛生資源和服務相關研究最為多見［3］，近年來逐步拓展到公共文化和養老服務領域，闡述了概念模型［4］、要素框架［5］、模式結構［6］、測度指標［7］、評價應用［8］、國際經驗［9］，以及基于醫療健康任務的數字適老問題［10］等。同時，信息作為重要公共服務資源的價值不斷凸顯，健康信息服務的完善與老年人信息行為規律的探索逐漸發展為國內圖書情報學界重要關注領域之一［11-12］。

從研究對象的覆蓋范圍來說，面向老年人的健康信息學聚焦于為特定人口屬性老年人提供多元醫療健康信息資源與服務，具體的老年人消費人群包括：初老期（60—74歲）、中老期（75—85歲）和老老期（85歲以上）等不同年齡階段的老年人［13］，城鎮、鄉村等不同地域的老年人［14］，以及主要囿于教育程度、職業等不同認知水平的老年人［15］。

從研究對象的特殊屬性來說，數字時代老年人相較于其他年齡群體的成長背景、生理特征、實踐經歷［16］等有較大差異，這直接影響了其信息與通訊技術（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ICT）接入、使用、采納和效果等，體現出了明顯的“信息鴻溝”與“數字不平等”［17］。基于此，將特定屬性納入面向老年人的健康信息學研究結構性因素，并置于數字時代條件下研究其運行機理與解決對策，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

從面向老年人的健康信息學的目標與任務來說，旨在以數字資源、數字技術、數字服務賦能老年人醫療健康的方式被學界所認可［6］。老年人健康信息賦能表現為改善主體的醫療健康決策過程，背后的邏輯則為政府、醫療機構、社區、公益組織、志愿者、家庭等多元要素共同構成的精細化治理問題［11-14］，重點在于“適老化”的理論和實踐推進。可見，面向老年人的消費者健康信息學是一個研究如何立足老年人醫療健康信息需求，幫助其更好利用醫療健康信息資源以解決其醫療健康問題的科學。

3.2 需求主體視角下的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研究

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通常指基于健康信息需求以及自身健康信息素養、有意愿使用線上線下途徑搜尋、甄別所需信息，以及采納、利用、分享或規避健康信息等一系列行為總和［12］［18］。從需求側視角，信息社會中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及其質量很大程度上影響其參與社會活動的能力。已有學者主要從健康信息需求、健康信息素養以及健康信息搜尋、采納、使用、分享以及其他行為等幾個方面，對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進行了較多闡述探討。

3.2.1 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研究

國內有關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的研究，較多關注于健康信息需求特征、需求內容以及影響因素等方面。其中，需求特征方面，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主要體現出多元化、多樣性和異構性等特點。學者們對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的內容從不同維度予以分析闡釋，如從需求價值方面，包含平臺使用及養生保健、個人隱私與醫療保障、疾病診療與人際交互、情感交流與心理健康、自我價值實現5個方面

［19］；從需求范疇方面，分為物理、認知和情感3類主范疇，具體包括使用操作、信息搜尋、隱私與安全、診療行為、交互與反饋、自我實現6個方面

［20］；從需求層面來看，包含顯性和隱性需求，其中前者主要指用戶表露的停留在生理健康層面的健康信息需求，后者則主要為心理健康和社會適應力等潛在的信息需求［21］；從支持環節方面，通過文本挖掘發現老年在線社區用戶信息需求主要可劃分為中醫養生原理與方法、生活方式調整與改變、疾病防治與應對老化、食品營養價值與功效4個類型［22］。

健康信息需求受諸多因素影響，研究對于老年人健康信息需求行為影響因素總結為個體因素、環境因素、社交因素及技術因素4個層面。婁冬等運用解釋結構模型方法， 將影響老年人信息需求的區域環境、社區環境、家庭親友、個人自身4類因素劃分為5個等級， 再將這5個等級的因素歸納為表層因素、中層因素和深層因素3個層次［23］。研究發現鄉村、偏遠地區等醫療水平較低的區域，健康障礙和醫療水平的限制則刺激老年人產生更加多的健康信息需求［24］。

3.2.2 老年人健康信息搜尋行為

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即個體為了滿足其特定的健康信息需求，利用已有技能和工具獲取特定健康信息的過程。大多數老年人缺乏獨立獲取健康信息的能力，因此，老年人的健康信息搜尋行為是老年人健康信息行為的研究關鍵點。已有研究中，老年人健康信息搜尋途徑、搜尋行為現狀及其影響因素等是該領域的熱點研究內容。有關健康信息搜索行為的研究多以老年患者的角度，少數以政府和健康信息服務提供者的角度，如楊婭梅等以政府視角對老年人的網絡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和障礙進行了總結分析，并在此基礎上提出合理化的應對策略［25］。隨著老年人網絡接觸度的持續升高，老年人在線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的研究逐漸豐富。如研究發現，鄉村老年人的在線健康信息獲取受到社會支持、心理感知、個體能力、信息特征與媒介特性等方面因素的影響，且在各因素的影響下，短視頻成為其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被動“偶遇”的信息獲取是該群體在當前媒介環境中的新常態［26］。劉嫣等運用扎根理論提煉出網絡環境因素、個體特征因素、社會支持因素、移動終端客觀因素和個體認知因素是影響老年用戶在線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的關鍵因素［27］。

3.2.3 老年人健康信息采納行為

目前有關老年人健康信息采納行為的研究內容主要包含信息回避行為和信息采納行為，信息回避行為和信息采納行為是老年人對于健康信息采取的兩種相反的做法。健康信息回避，即是在一定情境下產生的、旨在防止或延遲獲取可利用但可能不需要的健康信息的任何行為［28］。健康信息規避行為和健康信息采納行為的影響因素具有較強的相似性和關聯性，現有相關研究涉及個人層面、媒介層面、信息層面等微觀層面的分析，對于宏觀社會文化環境因素的探討較少。如王蔚運用扎根理論，歸納構建了微信老年用戶的健康信息采納行為影響因素模型，發現信息因素、人際因素、個人因素可直接影響或通過健康信息可信度感知的中介作用影響老年用戶的健康信息采納行為［29］。

3.2.4 老年人健康信息使用行為

目前有關老年人健康信息使用行為的研究，主要關注使用現狀、使用行為和中輟行為的影響因素、健康信息評價等方面的調查。

老年人健康信息使用行為主要包括信息持續使用行為以及信息中輟使用行為，相關研究集中在使用類型、使用時間、使用途徑等方面的調查［30］。研究發現，老年群體對健康信息持續使用行為和中輟使用行為的影響因素同樣具有相似性和關聯性，具體涉及個人因素、社會因素、媒體因素等［31］。

當前也有一些關于老年人對健康信息評價的相關研究，如劉文潔等調查表明新媒體健康信息對中老年人的影響程度偏低，主要問題在于信息缺乏針對性和有效性

［32］；王文凱通過調查發現老年人對衛生行政部門、專業機構的網站/微信公眾號/微博號、健康服務類APP和醫院網站/微信公眾號/微博號信息質量評價最高，對微信轉發/微博轉發、互動問答網站、各平臺推送的文字和視頻信息的質量評價最低［33］。

3.2.5 老年人健康信息分享行為

老年人健康信息的分享行為主要是“患-患”或“醫-患”間溝通與分享健康知識、經驗以及進行情感交流等信息活動，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微信為代表的社交媒體情境下。目前老年人健康信息分享行為領域的研究主要著重于分享動機、分享行為影響因素和傳播困境的探析，老年人對健康信息的分享動機既存在信息訴求，又存在關系訴求。陳娟等將老年人的健康信息分享動機分為基于關系的信息利他、基于關系的情感支持、基于社會規范的自我心理調適、基于關系的分享“儀式”以及基于信息的事實核查五類［34］。

學者們對于分享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涉及個人因素、技術因素、信息因素和環境因素等。李新月等構建了以信息搜尋、娛樂需求、自我表達、社會支持和利他需求滿足為收益，認知成本和操作成本為成本的老年人微信平臺信息分享行為概念模型［35］。蔡小筱等歸納出個人因素和實施條件因素是內部因素，直接影響老年人健康信息轉發行為；信息因素和環境因素是外部因素，通過內部因素間接影響信息轉發行為［36］。對于傳播困境的研究，主要包括老年人對健康知識的強烈訴求與大眾媒體給予不匹配、老年人對新媒體健康傳播較為排斥、老年人生理機能退化，健康活動參與意識弱等多重困境疊加［37］。一些學者還關注了傳統社區和在線社區情境下的傳播困境問題。周敏等通過探究城鎮老年人“信息孤島”問題，探析傳播困境的內植因素和外植因素。內植因素如技術鴻溝阻礙和健康信息回避及求知欲低；外植因素如家庭代際關系的傾斜、媒體議程設置的注意力權重、政府支持的相對不均衡［38］。

3.2.6 老年人健康信息素養研究

健康信息素養是指能夠識別健康信息需求， 甄別相關健康信息來源， 檢索、獲取和利用高質量健康信息，在分析、理解和利用健康信息的基礎上做出促進健康的決策［39］。健康信息素養是健康素養和信息素養的融合，目前學術界對于老年人健康素養的相關研究較為豐富，對于健康信息素養的關注度還有待進一步深入。

在對健康素養現狀調查的同時，影響因素也是研究的重點之一。有研究指出，影響健康素養水平高低的因素包括年齡文化程度、家庭收入、患病年限等。范磊等發現中老年慢病人群健康信息素養處于中等水平，年齡、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慢性病患病年限是健康信息素養的影響因素［40］。羅愛靜等調查長沙城市社區60歲以上慢病患者，發現整體健康信息素養總體水平偏低，社會人口學背景（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宗教信仰及患病年限）可能影響老年慢性病患者的健康信息水平［25］。

3.3 供給視角下的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研究

老年人群健康信息服務是指為老年人群提供健康信息資源，滿足其健康信息需求，為其提供健康管理的服務［41］。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參與主體主要有衛生健康部門、醫療機構、圖書館、商業機構等四大類。衛生健康部門偏向提供專業的健康信息服務，醫療機構主要是醫護人員具有的專業醫學知識，圖書館以健康信息教育為主，商業機構則致力于構建互聯網醫療服務生態體系，提供在線醫療咨詢和健康管理服務［42］。

目前有關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的研究，較多關注于健康信息服務存在的問題與對策研究、健康信息服務評價和效果評估等方面。劉一鳴等從服務主體、服務對象、服務平臺、服務方式和服務效果五個維度對我國32家省級公共圖書館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情況進行調查，分析健康信息服務的現狀與不足，并依此建議公共圖書館應拓展服務主體能力、精準定位服務對象、打造智慧服務平臺、深度挖掘服務方式、及時評估服務效果，以優化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工作［43］。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效果一般采用健康信息素養量表來評估［42］。王輔之

［44］、陳雪姣［45］等人進行健康素養量表的相關研究，對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的效果評估也有重要的借鑒和參考。余靜通過實驗對照發現互聯網中醫藥健康信息服務能夠有效的提高老年患者在護理過程中的生存質量［46］。王美鳳運用德爾菲法和層次分析法構建包括健康教育、預防保健、疾病診治、康復和護理服務、長期照護服務和安寧療護的6個維度45個三級指標的老年健康服務供給評價指標體系［47］。

4 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的研究展望

本文通過梳理總結國內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相關文獻，發現相關研究成果相對豐富，但仍存在不足之處和空白領域有待完善。為推動老年人健康信息領域的研究進展，本文擬從以下方面提出展望，以期為該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第一，“數字時代”理論邏輯與實踐轉向研究。已有研究對揭示數字技術嵌入老年人健康信息服務背后的生成邏輯與理論闡釋相對缺乏，且數字背景下健康信息服務結構、功能、路徑、方法和邊界等變革轉向問題仍有待拓展。

第二，“整體視野”研究取向。已有研究或“自上而下”強調供給方為主導的可及性服務設計理念，或“自下而上”基于社群信息學范疇探究需求方的可及性服務體系構建，需構建更融合的學術對話和實踐體系。

第三，“賦能主體”邊界關系。已有研究基于“賦能”的服務手段、服務模式和服務理念不斷凸顯，然而規范意義上的“賦能”，還需要對服務主體功能范圍以及相互作用關系的邊界予以清晰劃分。

針對上述問題，未來老年人健康信息學研究可進一步考慮服務供給結構與需求體系的適配性，以整體性視角為理論邏輯出發點、以技術屬性和社會屬性作為研究分野和融合的客觀基礎、以實現可及性服務的高效賦能為落腳點，探索數字時代老年人可及的健康信息服務創新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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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鑫（1985），女，河北大學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網絡社會治理，健康信息學。

閆一晴（2002），女，河北大學管理學院本科生在讀。研究方向：信息行為，信息服務。

（收稿日期：2023-02-23 責任編輯：張長安）

Core Themes and Research Progress of Health Informatics for the Elderly in China

Zhang Xin Yan Yi-qing

Abstract：The effective acquisition and utilization of health information for the elderly provides important support for their medical and health empowerment. The article combed the relevant research achievements of the elderly health informatics in China， analyzed the development context and core themes of the relevant research by using the bibliometric method and content analysis， found new research hotspots and trends， refined new research paradigms， and hoped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elderly health informatics research and practical services.

Keywords：Elderly People; Health Information; Information Behavior; Information Serv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