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創造性轉化的國內外案例經驗與啟示

摘要：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維系民族文化多元性的紐帶和保持創造性的源泉。在當今信息與科技成為時代主題的背景下，借助科技手段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創造性轉化顯得尤為重要。在這一方面，世界很多國家和地區都進行了積極嘗試，并呈現出了豐富的非遺數字化轉化案例。該文以全息影像與日本“歌舞伎”再造、視頻直播與蘇州織羅技藝、微信小程序與上海豫園燈會為觀察分析對象，探討已有案例在整合多元化實踐主體，科技、敘事與場景的融合，提升非遺體驗感和參與感等方面的經驗啟示，推進科技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創造性轉化的廣度和深度。

關鍵詞：科技；非物質文化遺產；國外；創造性轉化；案例經驗；啟示

中圖分類號：G127"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5（c）-0081-05

Domestic and Overseas Case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articipating in th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bstract： Under the background that information and technology have become the theme，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mak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with the help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means. In this respect， many countries and regions in the world have made active attempts and presented a wealth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ase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aking Kabuki in Japan， weaving skills in Suzhou and Lantern Festival in Shanghai Yu Garden as the objects of observation and analysi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enlightenment of existing case experiences in integrating diversified practice subjects， integrating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rration and scene， improving the sense of experience and participation， and promoting the breadth and depth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th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Key word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broad;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Case experience; Enlightenment

1 非物質文化遺產創造性轉化的現實需求

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是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之際提出的重要思想和重大任務[1]。在2017年《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中，“兩創”理念作為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方針得到系統闡釋。其中指出，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關鍵在于如何處理好傳統文化與當今時代、傳承與創新之間的關系，如何充分挖掘文化資源中的社會、精神乃至經濟價值，將之用于解決人民生活的現實問題。“兩創”方針的提出，實質上總體回應了我國傳統文化在當下現代社會所面臨的機遇和出路。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維系文化多元性的紐帶和保持創造性的源泉。它不僅承續著一個民族和地區的深層文化基因，同時還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創意產業思路，是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的寶貴資源。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核心組成和民族國家文化成就的重要標識，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關系到整個中華民族的未來發展。尤其是在當今信息與科技成為時代主題的背景下，非遺也需要借助科技元素進行創造性轉化，依照時代特點和要求，對那些至今仍有借鑒價值的文化內容和表現形式加以改造，不斷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形式，使之與地方社會經濟發展結合起來，成為有利于解決現實問題的文化。

科技助力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創造性轉化是新時代文化傳承領域的一個創新性命題，它不僅適用于指導傳統文化現代轉換的問題，而且適用于推進傳統文化與現代科技的融合發展。“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經歷了‘入庫’‘上線’‘在場’3個歷史階段，形成了集形態、傳播、體驗于一體的數字化特征，并日益顯現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數字化場景態勢。”[2]在傳統文化的知識框架下，如何結合科學技術尤其是網絡技術等現代媒介，革新傳統文化，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與創造性轉化的實踐重心。本文選取日本歌舞伎傳統、中國蘇州織羅技藝和上海豫園燈會等相關案例予以探討，以期對非遺創新形成一定啟發思考。

2 全息影像與日本“歌舞伎”再造

作為亞洲最早開啟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國家之一，日本在1950年就出臺了專門針對文化遺產保護的綜合性法律文件——《文化財保護法》。在日本，歌舞伎被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其“持有者”是“傳統歌舞伎保護協會”——一個聚集了20年以上舞臺經驗的歌舞伎演員及長歌、樂器等演奏者作為歌舞伎表演的會員和核心群體的組織。“傳統歌舞伎保護協會”不僅支撐和鼓勵協會成員進行創作，更重要的是引導那些沒有舞臺經驗的大眾提升技能并參與其中。他們認為，“公眾普及”是保護和培育歌舞伎的重要手段，傳統歌舞伎等非遺文化只有不斷順應科技創新、技藝創新和產品創新的時代需求，才能充分地融入民眾的現代生活里。因此，在數字技術融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和轉化方面，日本較早地進行了嘗試。

2.1 多元傳承主體的參與

在科技融入歌舞伎傳統創造性轉化的過程中，日本展現出多元的傳承和參與主體。首先是日本官方團體——“日本藝術振興會”，該協會在昭和41年（1966年）建成了日本東京“國立劇場”，這是一個專門為展示“歌舞伎”傳統修建的現代化藝術空間。在2006年7—8月期間，東京國立劇場作為“歌舞伎體驗教室”，為日本小學生提供燈光、音舞等現代舞臺裝置和服飾，使“歌舞伎”這一日本非物質文化遺產轉化為可供公眾觀賞的日常文藝表演。除此之外，“日本藝術振興會”還招收歌舞伎研修課程班、教授包括《義經千本櫻》等在內的名劇選段，從專業的角度給予傳承人支持和指導。其次，一些規模較小的民間團體、企業和商業組織也聯合起來，對日本歌舞伎進行開發與推廣，使之成為歌舞伎劇院、旅游產業的一部分。比如京都文化協會與日本佳能公司（Canon）聯合復制了《松林圖》，以及通過 VR/AR（虛擬現實/增強現實）技術讓游客試穿日本鐮倉、江戶等時代服裝進行拍照等，都是日本進行非遺數字化轉化的創造性嘗試[3]。除此之外，日本文藝界對歌舞伎表現出持續的關注，如以歌舞伎世家的傳承與歌舞伎劇本新編為代表的“新歌舞伎”。總之，多元化的創造性轉化主體形成創新合力，使日本傳統歌舞伎在現代科技支撐下煥發生機。

2.2 科技、敘事與場景的融合

20 世紀80年代左右，一些日本歌舞伎傳承者有意識地將現代科技手段與歌舞伎的故事情節融合起來，通過“科技+敘事+現場”的創造性轉化，使傳統歌舞伎演變成新型的、具有現代意蘊的“超級歌舞伎”（Super-kabuki）形式。日本著名歌舞伎演員、導演市川猿之助等人不斷凝練歌舞伎劇本臺詞，打破傳統的舞蹈程式，將一些現代化的舞臺技術和華麗的舞臺服飾融入歌舞伎表演中，使“超級歌舞伎”呈現出奇幻、宏大、華麗的后現代舞臺效果。同時在內容創新上，超級歌舞伎也通過“重述神話”“再現流行文本”等形式改編形成了眾多劇目，如《超級歌舞伎·新三國志》，日本知名動漫作品《海賊王》《火影忍者》等，使歌舞伎這一無形文化遺產打破了過去陳舊呆板的內容形式，在保留自身文化元素和美學體驗的同時，形成一種超越歌舞伎本身的藝術文化形態。

2.3 非遺傳統與流行文化的科技重塑

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世界記憶” 和“美國記憶”等項目的相繼啟動，信息科學技術被推升為文化遺產領域的熱點話題。如何將科技創新，尤其是信息技術創新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發展聯系起來成為國內外關注的焦點。在此背景下，一種新的歌舞伎創造轉化形態——“超歌舞伎”應運而生。與“超級歌舞伎”相比，“超歌舞伎”更加強調與當代互聯網技術、VR/AR/MR等數字化技術的內在融合，并將歌舞伎的表現形式與動漫虛擬人物、網絡共享平臺及彈幕等現代流行文化和青年文化結合起來。

比如，日本共享網絡平臺NicoNico在策劃“超歌舞伎”如何將傳統表演與現代科技融合時，選擇了跨界歌舞伎演員中村獅童和虛擬人物初音未來為主角，將傳統的歌舞伎曲目《義経千本櫻》與初音未來的作品《千本櫻》結合在一起，形成全新劇目《今昔饗宴千本櫻》。在這部超歌舞伎劇中，中村獅童飾演的青音海斗與初音未來飾演的美玖姬以“真人+3D全息投影”共演的方式，共同對抗敵人青龍精。整個劇目不僅應用“身姿抽出投射技術”將真人演員的影像即時投射于屏幕上，還運用超音波的超指向性音響技術給初音未來的影像配音，使觀眾能感受到初音未來在劇中的發聲。在科技融入背景下，“傳統并不那么遙遠，也能通過現實中燃燒起來的欲望產生對其熾熱的愛戀；數字聲音與古典的交集演繹，也能微妙地平衡時空的差異”[4]。

3 網絡視頻直播與“朱伯伯的蘇羅”

隨著信息傳輸技術的迅速發展，網絡視頻直播已經成為一種新型的社會交流方式和生活方式。在網絡直播的熱潮下，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形態，也加入這種個性化展演過程中。在直播過程中，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不僅分享非遺技藝、物品，同時也呈現出個人形象和虛擬關系網絡。通過多樣化的信息共享方式、便捷的互動交流、不斷擴大的文化空間以及廣泛的社會參與力量，短視頻直播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和創造性轉化提供了更多可能[5]。在這個過程中，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不得不面臨著從“傳承人”到“主播”，從“制作者”到“售賣者”的身份轉變，在這種轉變與平衡的過程中，他們不斷對非遺文化進行自主闡釋。

“朱伯伯的蘇羅”的創作主體是蘇州織羅技藝非遺傳承人朱立群，目前該抖音號共有1 150 000粉絲，443個短視頻作品，其中點贊最多的一個視頻達1 140 000贊。蘇州織羅自宋元時期已經頗負盛名，至明清不斷發展，衍生出不同類型的絲織品，如花羅、素羅、刀羅、河西羅等。朱立群敏銳地察覺到當代年輕人對傳統民俗文化及非物質文化的關注，尤其是隨著“漢服熱”的出現，古代服飾文化備受歡迎，也有很多熱愛漢服和中國傳統文化的年輕人開始自發鉆研，進行改良。在2021年初，朱立群“朱伯伯的蘇羅”賬號在“抖音”平臺上線，視頻內容主要包括以下幾種類型。

一是對蘇州織羅花紋、樣式和顏色的細節展示。比如，點贊最高的一個視頻，就是以近距離拍攝的方式展示了蘇羅制造的過程和蘇羅制品的光澤感，在視頻下方配文“古人多精致，一身衣服就能看出這潑天的富貴！”此外還有部分視頻從公眾普及化的視角介紹了蘇羅的顏色分類。在一個名為“你以為紫色只能叫紫色嗎”的作品中，作者通過情感化和詩意化的表達為“紫色”賦予不同的名稱，比如“藕荷”“丁香”“雪青”“茄色”“桔梗”，并同時展示相應的蘇羅織物。二是對蘇州織羅工藝的大眾化普及和成品展示。這一類視頻往往通過對話或問答的形式還原蘇羅技藝。三是借用晚會造型、明星著裝等“網絡熱點話題”與不同類型的蘇羅技藝進行關聯，比如通過張子楓在《國家寶藏》中的著裝介紹“三經花羅”等。優質的短視頻內容傳播將線上閑散的“游客”聚集起來，形成“圍觀者”。可以看到，在“朱伯伯的蘇羅”短視頻評論中，除了對蘇州織羅技藝、布料成品表達贊美之外，還有部分網友留言互動：“我只想知道我買得起嗎？”“花羅一米多少錢？”網絡平臺視頻與直播以“沉浸式體驗”的形式帶動了受眾全感官體驗，也同時提升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播的經濟與文化效益[6]。

“從文化意義上來說，非遺文化是由非遺文化持有者在長期生產和生活實踐中沉淀下來由符號形成的表意系統，其傳播和傳承是當代人對符號體系的解釋和再創造。因此，對非遺文化意義再生產的考察不僅要關注共時性的場域互動關系，還要關注其歷時性的意義演變。”[7]不管是抖音直播還是短視頻制作，其存在的問題在于：每一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都具有厚重的歷史脈絡和文化沉淀，這在平面化、限時性的視頻或直播中很難完全呈現。換句話說，非物質文化遺產本身所蘊藏的“歷史感”給予這部分文化技藝一種“難以接近”的錯覺，在科技參與非遺創造性轉化的過程中，這種文化錯覺也會與當下公眾的現實生活產生割裂，使得非遺文化的本真性與公眾要求便捷、即時和價廉的需求形成張力。

4 微信小程序與上海豫園燈會

豫園燈會于2010年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自2012年開始，上海豫園就以“展示新文化”為目的，組織籌備具有現代意味的燈會展和習俗活動，為把豫園打造成上海第一旅游品牌奠定更加牢固的基礎。通過將傳統燈展與現代科技理念相結合，豫園燈會利用九曲橋的九曲長龍形狀和特有水面條件，以湖心亭與東方明珠遙相呼應為背景，創作了許多形象生動、市民喜聞樂見的大型主題燈彩來演繹中華傳統文化和燈文化[8]。

2023年的豫園燈會可視為現代科技與中國非遺文化相融合的一個典型案例。通過AR技術結合現實場景，將靜態的傳統燈會與手機小程序聯系在一起。比如，在豫園建筑的墻壁上、門廊上，都會張貼 “掃碼游AR山海奇觀”的標識，通過手機掃描不同位置的二維碼，即可以看到虛實結合的燈會場面。同時，在豫園燈會主題內容的設計上，選擇了以中國古代典籍《山海經》為底本，通過現代科技還原了存在于典籍神話中的奇珍異獸——如白鹿、應龍，以及各種稀有珍奇的花草樹木。與日本超歌舞伎表演一樣，豫園燈會通過“線上+線下”的方式，使人們不僅可以在豫園現場瀏覽參觀燈會，還可以通過線上直播進行觀賞。

豫園燈會在融合科技手段的過程中，也尤其注意與觀者的互動。比如，在線上打開“云游山海奇豫記”小程序，網友就能體驗猜燈謎小游戲。線上燈謎活動包含鄉試、會試、殿試以及狀元爭霸賽4個關卡，闖過前3關才可進入無限闖關的狀元爭霸賽模式。為了讓更多的人體驗猜燈謎的樂趣，燈謎小游戲還特意設置了道具卡，以幫助更多的人闖關。同時元宵節期間，豫園還恢復老上海上元燈會賜福巡游的民俗傳統，邀請天官依例出巡，以表天官賜福、萬民欣樂之意；豫園還安排工作人員打扮成“玉兔仙子”“花神”“書生”等形象，與游客展開對話，制造沉浸式互動場景。

此外，豫園燈會在宣傳方面也充分利用了多元科技表現形式和網絡社交平臺。比如，運用AR技術制作豫園燈會宣傳片，在視頻中，張燈結彩的豫園在虛擬的“瑞獸”包圍中，形成動與靜、虛擬與現實相結合的熱鬧場景。這一宣傳片吸引了上海及周邊一帶青年群體的關注，有不少年輕人穿著精致的漢服來豫園燈會“打卡”拍照，并分享到微博、抖音、小紅書等網絡社交平臺上，從而引起公眾的關注。在這個過程中，普通民眾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和“參觀者”，而成為豫園燈會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成為科技參與非遺的重要轉化者。

正如Barbara Garrie在一項關于增強現實和虛擬現實技術的研究中指出的，我們現在處于一個技術可以創造任何事物的時代，其創造能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這讓文化遺產工作者不得不去跨越觀念上的數字鴻溝[9]。事實上，在科技融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創造性轉化的過程中，非遺轉化者和策劃者的“觀念”至關重要。據調查，目前非遺的發展和轉化實踐，仍然停留在自發的“無意識階段”，其既沒有順應科技創新、技藝創新和產品創新的時代需求，也沒有充分地融入民眾的現代生活里。AR交互背景下的豫園燈會，將豐富的非遺文化、科技創新和地方經濟建設結合起來，在喚起文化自覺意識的同時，以數據驅動、科技支撐，使非物質文化遺產攜其豐富的內涵成為民眾現代生活的一部分。

5 科技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創造性轉化案例的經驗啟示

5.1 整合多元化實踐主體，探索非遺科技轉化新模式

三維建模、特效渲染、虛擬增強現實等現代科技是推進非遺創造性轉化的重要手段，科技的參與有利于非遺元素和素材的提煉，還能對傳統非遺表現形式進行優化，使之符合當代社會需求。然而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過程中，需要多方專業力量的共同參與，正如日本在進行歌舞伎數字化表達時，就融合了日本官方團體、日本藝術振興會、民間團體、企業和商業組織等多方力量。因此，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創造性轉化不僅是文化遺產本身的轉化，還包括人的轉化。科技參與非遺的創造性轉化呈現出現代產業、文化旅游、影音科技等多個維度，但不管是哪一個維度，都涉及非物質文化遺產轉化實踐的主體問題，這也是相關研究的共識。比如，廣西非遺侗繡及侗族“線上繡娘”[10]，以及鄉村非遺產業化“鄉村能人+市場運作+政府扶持”[11]的發展模式，無不體現出傳承人和鄉村能人在社區中的核心作用，以及將他們作為主體驅動非遺創造性轉化的實踐意義。

就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而言，也應當建立包括技術機構協會、非遺傳承人、科研院所、民間文化組織、藝術類團體組織和商業組織等在內的專業團隊，只有不同領域的專業人才各司其職、形成合力，才能不斷探索非遺數字化轉化的創新模式，比如，借助知識建模、數字攝影等技術建立主題式博物館，同時依托科研機構和高校相關專業開設非遺數字化課程，讓公眾成為山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科技轉化的共享者與參與者。

5.2 提升非遺體驗感與參與感，滿足公眾的情感需求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和開發與非遺體驗者的需求緊密關聯，在傳統模式下，非遺體驗往往局限于特定的物理空間中，“新的數字技術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非遺體驗的時空一體化，讓傳統非遺時空轉變為混合時空，數字信息與物質樣態共存，增加了非遺資源向普通民眾的可及性和體驗性”[12]。從上述3個案例中可以發現，不管是虛擬人物演劇，還是網絡直播、微信游戲小程序等，都是通過創意符號互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體驗附加情感和解釋，使之成為區別于現實空間非遺形態的體驗方式。因此，需要不斷開發與非遺相關的智能裝備、體感交互、人工智能等新興科技，并將之運用到非物質文化遺產轉化的實踐中，使非遺項目成為日常生活中可供體驗和參與的一部分，才能滿足時代發展和公眾的情感需求。

5.3 推進多維空間融合，建設非遺數字化平臺

不管是現實空間還是網絡平臺，凡是有助于非遺傳統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場域都應當視為非遺的轉化空間。在具體的轉化操作中，也可以綜合不同的空間特性，豐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展示形式。比如，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寒食節習俗，既可以通過VR、AR、虛擬3D等技術將該節日習俗的歷史脈絡、場景、傳承人實踐以及傳承敘事等進行真實還原，也可以同時進行網絡視頻直播和VR還原，通過科技、敘事、空間的三重結合，演繹介子推的傳說故事，最大限度將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進行科技化展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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