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友棣聲樂作品的創作特色與演唱探究

藝術歌曲《黑霧》由黃友棣先生根據許建吾先生的小詩創作，許建吾先生在采訪中談道，創作這首小詩的情況是當時感受到社會處境艱難，但自己卻無能為力，在閣樓上思考人生，感受這種情感時寫下，以此來表達他對當時社會狀況的不安，并不斷進行自我反思，直至內心完全豁然開朗。黃友棣先生后來把這首詩改編成歌曲，成為經典的藝術歌曲。了解作品本身的藝術性，能使初學者對演唱技巧和演唱經驗有切身感受，也能使《黑霧》的藝術性得到增強。

一、《黑霧》創作背景概述

《黑霧》是許建吾先生在解放戰爭時期創作的經典文學詩，后經黃友棣先生作曲，成為一首經典的藝術歌曲。1930年，許建吾先生從政治干部培訓班第一階段畢業，在那個年代以及社會影響下，現代歌曲還處于萌芽狀態。如果要把一首音樂作品提升至藝術的最高水平，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而許建吾先生正是第一代現代歌曲創作人之一。《黑霧》表達了他當時對發展的困惑和啟示。著名曲作者黃友棣先生將這首詩與音樂聯系起來，并將其創作為一首音樂作品，受到了廣泛的推廣演唱，這也是《黑霧》成為經典的音樂藝術作品的主要原因之一。黃友棣先生是我國現代杰出的曲作者，他早年在解放戰爭時期就開始創作和學習反戰歌曲。戰爭結束后，黃友棣先生在于曼德藝術學院作曲系深造，后在我國臺灣地區定居后創作出大量優秀的音樂藝術作品，本文研究的《黑霧》就是其中之一。

二、《黑霧》音樂創作的特點

《黑霧》是一首非常優秀的藝術歌曲，它反映了作品在音樂文本和結構中某一時期所表現的對未來的無奈和憧憬。該詞的作者整合了自己獨特的思想感情，以增強作品的情感表達。

（一）歌曲創作特點

在整個作品中，作者采用了短篇的風格，以即興的短詩表達自己在某一時刻的情感和感受，傳達出他的人生哲理和思想。“東邊看不見太陽，西邊找不到月亮……一片黑霧茫茫”，作者首先詳細描述了他所處的情況，而“看”和“找”兩個詞的出現，說明作者被意想不到的情緒壓倒，他想通過一系列的行動找到答案。作者將“太陽”和“月亮”對稱地與全文的意境聯系起來。太陽更像是勝利的希望，月亮是對未來生活的展望。天地之間的差距說的是作者在天地之間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歌詞結束時使用了“黑霧茫茫”一詞，強調環境造成的無形壓迫。作者在整個作品中反復強調這一點，以表達對未來的壓抑氣氛和情感困惑狀態。

“這混沌的宇宙中……不在地上”，作者用“影子”這個詞來形容詞作者內容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期待。“何處是影子？影子在何方？”的短句表達了詞作者對自身的反思，之后采用“不在天上，不在地上”來表達對自己進行反思的肯定意義。

尾段“我閉起我的肉眼……笑立在我的心上”是詞作者希望通過對自身內心情況的剖析以及感悟向大家解釋他的思想過程，“閉”這個詞的聯想，讓人們直接進入情境，以凸顯精神狀態的起伏。“看見了”與“找到了”前一段中的“見”和“找”兩個字的運用交相呼應，強調尋找過程中的困難和問題，在整個詩歌中起到了貫穿全文的作用。然后作者用“親切”這個詞來形容“影子”，以另一種方式說明“影子”的存在。在歌詞的最后一行，作者以“影子”的形象給出了這首詩的答案。

（二）曲式特點

《黑霧》的音樂結構為單二部曲式結構，整體嚴謹的結構體現在句法和段落中，作品的音樂色彩通過同主音大小調轉調方式在音調上變化呈現，《黑霧》曲式結構如圖1所示。《黑霧》藝術歌曲可以分為A和B兩部分，A部分是d小調，分為三個樂章，前奏曲由7個小節組成，可以分為a、a1和b三個樂句。在整個A部分中，樂句a1是一個變體，樂句a1是a樂句的重復，在樂句b中，兩部分之間的轉換使b部分的調式更加和諧，但b部分的前四個次調式繼續作用于a部分的d小調，因此在調式過程中具有直接意義，使B部分的聲調與A部分的聲調形成直接的對比。

在節奏和旋律分析方面，作品從一開始就為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在伴奏中，柱式和弦用于強調演奏較低的八度和強調標記的沉重聲音。在第3—5小節中，采用高倍頻程重復，在沉重的心境中產生回聲效應并表達希望。第8—10小節還采用三級節奏強調速度，聲學效果在A部分第1—23小節中以柱式和弦為主伴奏強調，第24小節伴奏以三連音為主，強調了作品的流暢度。B部分主要是連接A部分的轉調，在音高節奏和旋律線方面對可與A部分進行比較，形成明顯的對比。伴奏類型也與柱式和弦而異，轉為琶音，達到戲劇性的音樂效果。作品的和聲排列以I級IV和V功能為特征，音樂形式具有“整體”結構，強調作品的戲劇性對比。

（三）情緒特點

就像音樂中表達的情感一樣，情感的表達是如此重要，在《黑霧》的歌詞中可以看到，它與許多聲樂作品相比，是直接而果斷地表達情感的。曲作者以抒情的方式寫了這部作品，描述了他當時的思想和憂慮，然后表達了他對未來的希望和愿望。

作者開始以尋找“影子”作為整個詩篇的開端，將尋找的困難和困惑表達得淋漓盡致。這首短詩顯示了作者的情緒不穩定，從質疑、茫然到最后釋懷的情感過程。在作品的第一部分，作者用“太陽”“月亮”“黑霧”等詞來表示情緒狀態的絕望和不知所措，找不到自己前進的道路，將迷惘的心的盡頭直接傳達給讀者。在下半部分，作者終于感覺釋懷，從對他心理活動的一系列反思中可以看出，自由而滿足的情緒的表達方式與上半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演唱方式探索

《黑霧》是我國音樂藝術作品中比較適合男中音演唱的作品，除了對作品創新特點進行基本的解讀，演唱前還需要詳細了解該作品的演唱特點。只有進行適當的氣息和情感處理，才能更深入地理解作品所要表達的內涵，取得良好的演唱效果。

（一）演唱氣息處理

《黑霧》的演唱對于演唱者氣息處理與控制要求較高，在演唱中的氣息處理與控制決定了演唱者的水平。只有掌握正確的氣息處理與控制，才能完美將作品的內涵與情感完整詮釋。《黑霧》的曲作者用到了很多八分休止符，作用主要是幫助演唱者更好地控制氣息，可以干凈利落地處理尾音。《黑霧》的作詞者在尾部開頭使用了“閉”這個詞，為了能夠將聽眾帶入作品的情緒中，曲作者在結尾部分采用“mp”弱標記來提醒演唱者控制演唱氣息與聲調。“看見了”“找到了”與前段部分“看不見”“找不到”反映了結束與開始的關系，形成首尾呼應。演唱者應對這兩種不同的氣息方式有更好的控制和處理方式，采用更加細致的氣息處理方式來完美把控歌詞的演唱。在作品的尾句中，曲作者的結尾方式是采用兩個全音符，全音符的氣息處理要求演唱者需要對氣息進行適當拿捏，在演唱到“心上”時，演唱者需要保持平衡和快速的呼吸，流暢穩定的氣息對于演唱十分重要，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吸入效應影響整個演唱的效果。

（二）情緒處理的方式

《黑霧》上半部分有大量的三連音，當演唱連音“看不見”和“找不到”時，需要帶上情感來表達一種渴望找到東西的狀態。詞作者不僅用言語表達了這種無奈和失落，而且曲作者用三連音的表達方式描述了這種情緒狀態。在《黑霧》的第一部分，曲作者用“f”（強）來確定整個作品的情感基調，這與第二部分中的“ff”（加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對作曲家來說，它代表了一種情感上的突破和表達情感的重要方式。如果第一部分中的“f”（強）是作品的情感奠定，那么第二節部分的“ff”（加強）就是強調曲作者的困惑和無奈，演唱者在演唱時需要用更微妙的方式表達抑郁和失落的狀態。

除了強、弱的音符，作曲家還在音符上使用了很多重音，所以在演奏時要注意重音的位置。音樂中的每個音符都是作者想要表達的一種情感，當演唱者歌唱時，這些記號很容易被忽視，這就需要演唱者在演唱前做好詳細的基本準備。在《黑霧》中，曲作者把重音放在句尾的結尾，以更好地詮釋整體表達。隱藏在《黑霧》中的壓抑和悲傷也可以用重音來解釋，重音在演唱時需要有效地控制音量，才能突出作者此時想要表達的無奈感。

在《黑霧》的最后一部分，詞作者對第一部分的失落和無奈做出了回應。演唱《黑霧》時，必須掌握音樂的所有情感。這是作者最深刻的獨白，從失落和絕望到最終的解脫和對未來的希望，因此，在演唱《黑霧》時要注意情感的表達。

（三）演唱經驗分析

演唱者應尊重作品的歷史和風格，更好地表達作品的寓意。中外作品在語言上的差異明顯，漢語詞的單音節結構更方正，外語多音節詞的結構更方正。如果要提高一部中文作品的詮釋，最重要的是在作品中找到單個的短語，而不是逐字細分文本，只有正確劃分句子才能更準確地反映歌唱中句子的連貫。在對《黑霧》進行理解時，需要從整體結構上對《黑霧》進行整體分析。在許多聲樂作品中，作曲的中心幾乎總是處于過渡階段，《黑霧》也是如此。如果演唱者只用一種方式演唱整首作品，創作者的初衷就無法實現。《黑霧》的結構具有明顯的對比，這意味著情感是在這部作品中表達的主要途徑，給觀眾一個想象的空間，表達創作者的困惑。《黑霧》第二段“看見了”“找到了”是作品的轉折點。演唱第二段時，要與第一段有明確的區別，達到“起承轉合”的效果，至于舞臺演唱形象，《黑霧》中有大量“東邊”“西邊”等直白的方位詞，演唱者在演唱中要確立準確的位置，以反映演出的嚴謹性。

在演唱《黑霧》時，演唱者的身體狀況必須保持全身肌肉呈現內緊外松，如果肌肉過于緊張，會直接影響喉部肌肉的放松。聲音的表達在演唱時要靈活，發出去的聲音不要回收，不要讓肌肉緊張影響音樂的整體連貫性，要確保在控制舞臺時每個動作都與音樂協調，不要做太多與音樂無關的動作。也應該在動作力量的表達上表現到位，遇到重音中動作力度加強，當演唱者聽到弱音時，運動的力量就會減弱。動作序列應與音樂相聯系，身體動作應與音樂相匹配。不能忘記作品的內容，如果想達到戲劇性的效果，就必須把作品的內涵表達出來。從演唱的初期開始，演唱者應該對整個作品的文字進行朗讀，不能盲目演唱，要有節奏，不能把所有的輔音元音都打斷，元音要始終保持直線水平，給人一種相對音調相對統一的感覺。在舞臺上演唱這首作品時演唱者必須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在舞臺上表演的人。同樣重要的是，演唱者要與鋼琴伴奏融為一體。在演唱者和鋼琴伴奏的互動中，他們的情緒和情感可以交織在一起，才能完美詮釋作品中所表達的內涵。

四、結語

《黑霧》是一首較為簡短的藝術歌曲，但在有限的部分中，它仍然存在一些演唱難點，詞作者在作品中形象表達了作者從迷惘和無奈到最終釋懷的心境歷程。因此，有必要在歌曲開始時充分了解譜面的基本知識，以便更好地解釋《黑霧》音樂創作中及情感表達發生的巨大變化。同時需要了解《黑霧》的演唱特點，這樣才能更好地演繹作品，把觀眾帶入作品意境中。

（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基金項目：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2020年度一般項目“黃友棣抗戰歌曲研究”（GD20CYS27）；2021年度廣東省省級線上一流本科課程《聲樂》課程。

作者簡介：麥雯（1986—），女，廣東茂名人，碩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為聲樂教育。

通信作者：蔣快安，E-mail：31810154@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