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瓜經濟”全方位推進高水平開放

2004年，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同志在《浙江日報》“之江新語”專欄發表《在更大的空間內實現更大的發展》一文，“有人提出一種‘地瓜理論’，非常生動形象地描述了‘跳出浙江發展浙江’的現象。地瓜的藤蔓向四面八方延伸，為的是汲取更多的陽光、雨露和養分，但它的塊莖始終是在根基部，藤蔓的延伸擴張最終為的是塊莖能長得更加粗壯碩大。”

破解資源要素約束所帶來的“成長的煩惱”，敢于走出去、跳出去，在更大的舞臺上，尋求更多的發展機會，是浙江開放創新的重要路徑。2023年浙江“新春第一會”提出，實施“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跳出浙江發展浙江”，是實施“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的核心要義；大力提升“地瓜經濟”的品質，是實現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任務。改革開放以來，全省600多萬浙商縱橫國內，200多萬浙商遍布全球，充分展示了浙江“地瓜經濟”的魅力。

“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的必要性

破除各種資源要素的制約。杭州通過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民營經濟、外向型經濟等方式，實現了從絲綢之府、傳統產業為主導向數字經濟、先進制造業為主導的跨越與精彩蝶變。但作為各種經濟要素凈流入的省會城市，在外部不確定性加大的背景下，采取各種有效措施，解決制約杭州經濟穩定健康發展的關鍵問題依然十分重要。未來要確保資源、能源、高端人才等要素的穩定，眼睛向外，尋找資源類項目的投資，建立資源保障的“自己的渠道”，更加顯得至關重要。充分運用市場機制，立足浙江，“胸懷祖國、放眼世界”，跳出杭州，發展杭州，實現開放能級提升。

必須加大開放才能書寫出精彩的人類文明新形態。疫情三年來，世界各國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以各種“莫須有”的理由打壓中國，“卡脖子”、“長臂管轄”、實體清單等，客觀上大大減少了中國與世界發達國家之間的交流。習近平總書記為杭州擘畫了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定位，杭州秉承G20峰會的格局與姿態，張開雙臂，繼續擁抱世界。高度關注國際科技發展趨勢、國際市場演變態勢，在后疫情時代建立起與世界互動的新機制，要繼續發揮馬可·波羅筆下“世界上最美麗華貴之天城”記憶，抓住亞運會的機遇，廣泛參與各種世界經濟科技文化交流活動，在傳統工業文明轉向數字文明的道路上，書寫出新的文明。

必須拓展空間、提高層次。“走出去、引進來”，是開放發展的現實路徑，加入WTO，利用國際資源，在學習與借鑒中提升發展水平，是過去40多年的寶貴經驗。從勤勞致富中一路走來的浙江經濟、杭州路徑，“四千”精神是真實的寫照，支撐了區域經濟的超越。從“人”的層面看，在走向全球的200萬浙江籍華人華僑隊伍中，絕大多數都是依靠從事簡單勞動而成就事業，價值很大程度上體現在低附加值上。“走出去、引進來”如何提升層次？從勞務服務走出去為主導，向投資貿易與技術貿易相結合走出去為主導轉變，從“物理空間”開放向“數字空間”開放轉變，必須拓展開放發展的新空間和新層次。從“被動跟隨式”走向“主動開創式”開放，在開放中拓空間、提層次、創優勢，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

把握“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要避免三種誤讀

地瓜太“土”。放眼全國，浙江在方方面面各項工作都“走在前列”，很多領域都是“高質量”“示范區”“模范生”。錯誤的觀點認為，地瓜很難放到高質量發展目錄中，用“地瓜經濟”作為浙江的三個“一號工程”之一，定位的層次太低。

地瓜太“小”。地瓜是草質纏繞藤本植物，錯誤的觀點認為，草本植物無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進化，也無法變成木本植物，即使花大力氣去提高地瓜的各種附加值和經濟綜合價值也只是事倍功半。國家和地區的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的是更多的灌木、喬木，一片片叢林、一棵棵參天大樹。

地瓜長得太“野”。地瓜是典型的“一遇雨露就發芽、一遇陽光就燦爛”的植物，但是也是爭搶“養分”毫不客氣的典型代表，如過去的“炒房團”“炒煤團”。地瓜都是一窩窩長在田間地頭，葉子伸到別人的空間里，盡量從別人那里獲得養分，來努力壯大自己田里的地瓜。

只看到“地瓜經濟”，卻看不到開放提升，這些觀點和思潮是對“地瓜經濟”的一葉障目、一知半解，防止這些誤讀，甚至是錯誤的思想，關鍵是要全面、系統、科學地把握“地瓜經濟”的準確內涵，并在實踐中加以認真貫徹。

貫徹“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要把握五個重點

讓地瓜枝葉伸向更高更好的能量場。當今世界“灰犀牛”“黑天鵝”常態化，面臨著各種不確定性常態化，全球產業鏈、供應鏈正在深度重構，現代產業體系建設擺到更加突出的位置，對區域經濟全面拓展對內對外開放的廣度和深度提出更高要求：對內開放深度參與長三角一體化、長江經濟帶等國家區域戰略，加強跨產業聯合、跨地區協同、跨領域合作，全方位融入全國統一大市場；對外開放積極融入全球產業鏈，支持跨境電商企業開拓國際市場、布局公共海外倉，全面提升“一帶一路”國際合作中的參與度、連接度、影響力。提高產業鏈、供應鏈的安全性、穩定性，提升市場主體的創新力，提高企業參與雙向開放發展的各種場景創新。

大力提升“地瓜經濟”自身的品質。從需求側看，地瓜以前更多需求在鄉村，現在更多需求在城市；以前更多的買賣在馬路邊，現在更多的交易在網絡上；以前更多市場形象是麻袋裝、“赤膊上陣”，現在更多市場形象是“小包裝”、光鮮檔次。從供給側看，種地瓜已經不再通過傳統“土辦法”，加工上也應有盡有。作為一種傳統產品，在傳統比較優勢下，產品出口是主渠道，無論是產品自身，還是各種資源加工后的衍生品，均在“外貿”上想辦法，在“出口”上動腦筋。在現階段，用文化輔以產品，深度融入地方習俗，讓普通產品更顯示經濟與文化價值，彰顯出傳統經濟當下的嶄新品質。

優化“地瓜經濟”的內外發展環境。“地瓜”發育成長，需要更好的陽光雨露和肥沃土壤。從“專精特新”到平臺經濟，從民營企業到本土化國際企業，企業的不斷壯大與經濟的穩步成長過程中，“土地”沒有貧瘠化，黨委政府的服務沒有弱化。從“四張清單一張網”“最多跑一次”到“數字化改革、整體智治”，再到數字化營商環境，是刀刃向內的革命。在更高水平上的開放，就是要優化世界經濟貿易的新規則。從響應“一帶一路”倡議、全球發展倡議到全球安全倡議等，是踐行中國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重要體現。從eWTP、2014年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再到杭州第19屆亞運會，就是要在外部發展環境上實現開放能級大開放、大提升，促進民營經濟大發展。

運用新技術、掌握新方法，推動“地瓜經濟”實現新成長。推動“地瓜經濟”提能升級“一號開放工程”，要努力在集群化、數字化、綠色化上下功夫。集群化，正所謂“獨木難成林”，要尋求地瓜集群化的生長新路，展示“地瓜經濟”的集群效益，形成各種“地瓜經濟”的集群生態效益，在集群化效應中體現產業鏈、供應鏈的韌性。數字化，“地瓜經濟”的數字化程度，決定了產業發展的水平。無論是產品的加工與銷售，還是標準、品牌、文化的最終形成，均與數字化密切相關。在數字與互聯網社會里，以地瓜數據要素價值化為切入點，是數字賦能“地瓜經濟”的重要體現。“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良好的生態環境，是品質“地瓜”的先決條件。要以生態資源價值化為突破口，通過“地瓜經濟”與自然環境的相融發展，體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以“小地瓜”成就“大經濟”，用“未來農場”的原材料，用“未來工場”的增值空間，用“未來市場”的產品向市場轉化平臺，實現“地瓜經濟”的品質提升和市場拓展，彰顯杭州經濟的新模式、新發展、新跨越、新階段。

要在數據藤蔓上再造新優勢。從第三次浪潮到第三次工業革命，是傳統的電信時代向信息化、網絡化、數字化時代演進的過程。浙江作為全國唯一一個數據要素價值化試點省份，核心支點與重大場景均在杭州。2023年聯合國數字大會在杭召開，更是體現了杭州在數字網絡“硬”能力與“軟”能力的雙螺旋總實力。如今，城市算力是數字藤蔓的重要體現。截至今年2月底，浙江省算力規模達到8.86Eflops，擁有156個數據中心，其中大型、超大型數據中心28個，成為數字長三角網絡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強藤蔓最好的數字注解。以數字化推進藤蔓建設，構筑“數字藤蔓”，讓杭州與世界距離更近、聯系更便捷、交流更順暢。

作者系浙江省發展規劃研究院黨組成員、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