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關系到當前“金融惠農”等系列政策的落實程度和實施效果,可有效解決農戶融資難的問題。然而,諸多實踐和經驗表明,當前農村小額信貸難以實現可持續發展。基于此,從信息平衡的角度探究農村小額信貸未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原因,并以“三治信農貸”這一小額信貸模式的創新為典型案例,思考如何通過提升農村信用治理水平及構建農村信用聯合體推進農村小額信貸模式創新,并促進其實現可持續發展,以更好地服務農戶,助力鄉村振興。
關鍵詞:小額信貸;模式創新;信用聯合體;“三治信農貸”
中圖分類號:F832.3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7909-(2023)13-60-4
0 引言
近年來的實踐經驗表明,受諸多因素的制約,農戶融資難的問題始終存在,也一直備受社會各界的關注。目前,真正需要信貸扶持的中低收入農戶大都未從以小額信貸為主的“金融惠農”等系列政策中得到實惠,原因是一直以來農村信貸市場信息不對稱使金融機構進入農村信貸市場的交易成本過高。這也導致農村小額信貸難以實現可持續發展。因此,探究農村小額信貸未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原因,思考金融機構及其相關部門如何通過模式更迭、機制創新走出困境,更好地服務農戶群體顯得尤為重要。
作為“三治融合”的發源地,浙江省桐鄉市結合“最多跑一次”改革和“三服務”活動,圍繞“鄉村振興+最多跑一次+金融惠農”模式,構建農村基層的信用聯合體,創新推出“三治信農貸”“三治信用貸”,為廣大基層群眾特別是守信農戶、農業經營主體提供“無面簽、無擔保、無抵押、純線上、純信用”的小額貸款。這一創新實踐為破解基層農戶小額信貸的可持續發展困境、切實提升“金融惠農”政策實施效度、助力鄉村振興提供了經驗借鑒。
1 文獻綜述
1.1 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的現實困境
農村小額信貸的可持續發展一直備受國內外學者的關注。就國外相關研究而言,小額信貸服務的可持續性是學者重點研究的問題。諸多學者認為,由于以扶貧和實現社會福利為主要目標的小額信貸服務與市場的逐利性相悖,因而小額信貸難以實現可持續發展[1-2]。金融機構在為中低收入群體提供小額信貸服務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衡量交易成本與收入,追逐商業利潤,會逐步偏離福利社會目標,繼而導致小額信貸的發展不可持續。與此同時,相關研究也表明,農戶小額信貸的持續開展能夠使低收入農戶收入和社會福利水平得到顯著提升[3]。
國內學者對于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的研究表明,當前國內農村小額信貸業務的發展尚存在較大的市場空間,但在技術、組織結構、政策環境等方面仍存在諸多問題和困難[4]。聚焦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眾多學者普遍認為其可持續發展面臨諸多困境。究其緣由,一是金融機構為增強財務自立能力傾向于選擇具有較好融資渠道的農戶,出現逆向選擇,偏離農村小額信貸的發展初衷[5]。二是農村小額信貸利率偏低,而管理成本、風險成本偏高,提升了金融機構的運行成本,導致小額信貸源頭資金的短缺性供給與非理性需求間存在一定的矛盾[6-7]。三是農村小額信貸“有貸無存”的現狀使銀行等金融機構面臨尷尬局面,尚缺乏有效的市場競爭格局約束市場主體行為。
1.2 農村小額信貸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方向與路徑
針對我國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的改革方向和路徑,有學者認為完全依靠市場經濟難以實現小額信貸的可持續發展,需要在相關政策支持下建立專業小額信貸機構,并建立不同于純粹商業化金融市場的業務運行機制[8-9]。也有學者從農村小額信貸風險成本控制的角度指出應構建和完善農戶信用評分模型,加強風險評估,以降低金融機構的運行成本[10]。亦有部分學者認為應將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問題納入“三農”問題,并從根本上改善農村外部條件,以徹底解決該問題[11]。
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發現,針對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問題,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角度和不同方面進行了較為全面的分析。然而,目前關于通過創新信貸模式來解決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問題的研究較少。特別是在當前推進基層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大背景下,農村社會治理的科學化水平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如何利用農村信用生態的改善推進農村信貸機制模式創新,解決農戶“貸款難”、金融機構“難貸款”問題,有待加強研究。基于此,筆者探究當前農村小額信貸難以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原因,結合對典型案例具體實踐的思考,總結地方農村小額信貸的模式創新經驗,為其他地區農村小額信貸模式創新提供經驗借鑒。
2 農村信用治理與體系構建是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的基礎和保障
2.1 信息的不對稱阻滯農村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
當前,在我國廣大農村地區,農戶與銀行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導致金融機構在農村信貸市場的決策、選擇與運行成本大幅度提升。這是因為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農村信貸市場上的銀行與農戶無法締結一個較為有效的契約關系,即使信貸程序得以進行,也難以保證所建契約的有效履行。這就意味著金融機構進入農村信貸市場的交易成本一直處在高位。因此,從長期發展成本及自身利益的角度衡量,銀行金融機構會選擇退出農村信貸市場。要想解決這一問題,破解農戶“融資難”現狀,解決農村信貸市場上存在的信息不對稱問題尤為關鍵。這就需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信息生產和傳遞機制,減少金融機構在農村小額信貸市場所承擔的營運成本費用與信用風險成本費用,提升其決策運行的效率。
2.2 農村信用聯合體是農村小額信貸模式創新的可行選擇
應對農村信貸市場信息不對稱問題的方法之一就是創新農村信貸服務模式,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農村信用信息生產機制,從而降低金融機構在農村信貸市場的交易成本,使其“難貸款”的困境得以有效緩解。而農村信貸服務模式的創新需要建立在農村信用治理與信用體系建設的基礎之上,通過完善農村的信用信息生產機制,減少信息不對稱情況的出現。當前,隨著農村社會治理水平的不斷提升,農村的信用治理也在持續向好,部分農村地區構建的鄉村自治體系穩固了農村信用治理基礎,同時形成了農村“信用聯合體”。“信用聯合體”是將基層黨組織、建制村、農戶群體聯合起來,通過評選“模范”“榜樣”等道德評判機制生產信用信息,推進農村信用治理,建立非正式的農村信用制度。同時,“信用聯合體”通過基層黨組織、建制村、農戶和金融機構相互之間的契約關系,可有效解決農村信貸市場信息不對稱的問題,為農村小額信貸模式創新提供基礎和保障,為實現農戶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可行的選擇。
3 “三治信農貸”:基于“信用聯合體”建設的農村小額信貸模式創新
3.1 “三治信農貸”的具體實踐
桐鄉市圍繞“鄉村振興+最多跑一次+金融惠農”要求,以誠信為基礎,通過黨建引領、村銀對接、智慧監管、精準施策等方式,創新推出“三治信農貸”模式,為廣大基層群眾特別是守信農戶、農業經營主體提供30萬元以內“無面簽、無擔保、無抵押、純線上、純信用”貸款。
3.1.1 多方位開展信用評價,完善農戶信用機制體系建設
一是“啟信”。由桐鄉市委組織部作為牽頭單位,推動鎮(街道)、村(社區)黨委與農商銀行分別簽訂黨建聯盟協議,通過黨建共建的形式實現農商銀行與農村基層黨組織的信用合作,同時在建制村聘請村(社區)書記擔任村級普惠金融聯絡員,暢通信息[12]。二是“立信”。建制村黨組織依據黨建聯盟所擬定的信用標準確定授信底線,并明文規定農戶群體貸款用途,以確保授信對象精準、資金流向合規。三是“評信”。以農村自治組織為依托,通過三治融合體系中的“兩會三團”(“兩會”即百姓議事會和鄉賢參事會,“三團”即百姓參政團、道德評判團、百事服務團)等平臺和載體對需求農戶開展信用評定。其中,道德評判團經評議提出可授信名單,百姓議事會出具建議授信額度,百事服務團和鄉賢參事會則通過走訪調查、跟蹤指導等形式進行情況反饋,法律服務團則按要求提供相關法律咨詢服務和保障。
3.1.2 依托大數據技術創新信貸服務形式,保障信用治理健康長效
一是構建完善的農戶小額信貸運行服務體系。具體的信貸過程包括初始評議、公議授信、組織審定、銀行授信、金融指導、自助辦貸、信用評估、后續服務等流程[13],通過網上流轉自動完成“審信”,農戶無須線下提供材料,而且申請過程免費,銀行放款迅速。二是農商銀行使用大數據技術挖掘資源、整合信息,建立“三治信農貸”誠信體系數據庫。這個過程的主要參照依據是村黨組織審定的“三治”評議結果,個人與企業征信系統信息,公檢法、稅務、社保等單位的數據資源,并在此基礎上利用相關技術自動為需求農戶生成授信額度。三是放貸提款實現網上自助操作。借助相關App或網上銀行,農戶可以通過“刷臉”獲得貸款資金或者操作還貸,使金融服務延伸到“最后一米”。
3.1.3 針對性拓展信貸服務內容,打造高質量農村信用生態
一是由桐鄉市委組織部牽頭建立“三治信農貸”專項工作組,及時研判、解決遇到的問題,充分釋放需求農戶的信用潛力。二是通過入戶走訪宣傳、指導的形式,將金融骨干、村干部、“三小組長”(黨小組長、居民小組長、婦女小組長)、黨員中心戶集中起來行動,推動普通農戶的用貸服務、貸后評估、創業指導等工作,著力拓展“三治信農貸”受眾群體和覆蓋面。三是大力扶持農村集體經濟發展,將更多的優質信貸資源向集體經濟傾斜。針對特殊困難群體、優質發展對象,采取提高授信額度、加大利率優惠等措施,差異化滿足各類農戶群體的現實需求。
3.2 “三治信農貸”的創新價值
3.2.1 實現了農民信用的可評可貸
“三治信農貸”將傳統農村貸款中的抵押擔保貸款調整為無抵押、無擔保的純信用貸款,解決了農戶群體授信評定難、貸款難的問題。具體授信對象、授信方式方法、授信金額、授信調整等均由村(社區)決議,農商銀行負責合規性審查,保證了銀行授信與村(社區)管理的無縫對接,促進了農村信用體系建設,放大了農戶的信用價值。
3.2.2 降低了農村小額信貸的運行成本
“三治信農貸”將授信工作前置于客戶實際貸款申請,通過授信白名單形式將可授信村民名單和授信金額導入信貸系統。客戶如有資金需求,可直接通過農商銀行的手機銀行一步辦理貸款申請、合同簽訂、資金提取等業務,簡化了傳統貸款的步驟。“零貸零還”模式的貸款資金提取、歸還均由客戶自主操作,解決了傳統貸款“整貸整還”、歸還貸款后須重新辦理授信等短板問題。
3.2.3 以貸促信,完善了農村社會信用體系建設
“三治信農貸”將農戶的信用評價結果與授信額度綁定,實現了以貸促信。農戶的授信額度與還貸記錄被融入農村社會信用體系,一方面可以彰顯鄉村自治的效用發揮,促使更多的農戶自覺主動地參與鄉村治理,為鄉村治理體系的完善儲備資源和力量;另一方面農戶的個人征信受到一定程度的約束與規范,對農村群眾的行為具有導向作用,能夠助力農村社會整體的信用體系建設,從而推進鄉風文明建設。
4 存在的問題與對策建議
“三治信農貸”作為構建在“信用聯合體”基礎之上的農村小額信貸創新模式,為農村小額信貸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借鑒。囿于當前農村社會治理水平與治理能力現狀,以及農村“信用聯合體”構建的動態性、長期性特點,“三治信農貸”在持續的拓面提質過程中,還需要解決一些問題。
4.1 存在的問題
4.1.1 農戶信用評價的方法和機制有待完善
當前,“三治信農貸”對農戶的信用評判主要依據農村自治組織(如道德評判團、百姓議事會、鄉賢參事會)對農戶家庭信用較為主觀的總體評價。而受傳統觀念影響,對于較為客觀的評價標準,如農戶的生產能力、收入水平、家庭成員品行、家庭財產等,多數農戶家庭不愿意將涉及隱私的相關情況如實上報,導致難以保證相關信息的準確性和全面性。同時,農村自治組織所能掌握的農戶家庭的相關信用信息多半來自既往經驗和周圍評價,存在一定的滯后性,導致相關信用信息的精準度不足。
4.1.2 風險監督管理模式仍存在隱憂
當前,“三治信農貸”的風險監督管理更多體現在程序管控上,具體操作是由農村自治組織(如道德評判團、百姓議事會)分別就可授信名單和額度給出建議。此操作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小微權力尋租空間。但農村社會仍是人情社會,部分在村級自治組織中具有較強話語權的成員仍然存在講面子、賣人情的可能性,或以利益交換形式謀取較高借貸額度,而這均可能提升借貸違約風險。此外,農業生產的影響因素較多,容易因自然災害或動物疫情等因素催生不良貸款。
4.1.3 貸款潛力釋放仍有較大空間
在農戶和農業經營主體方面,部分農戶在生產創業中存在資金需求較大、信用貸款額度不足的問題,農村小額信貸有較大的市場空間。在村集體方面,根據“三資”管理工作合理控制債務規模的要求,村股份經濟合作社往往“要存款不要貸款”,對壯大集體經濟的“借雞生蛋”模式有顧慮。
4.1.4 信貸服務陣地建設仍不平衡
以金融骨干、村干部、“三小組長”、黨員中心戶為主要成員建立“金融惠農”先鋒服務隊,并進行入戶宣傳走訪,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農村信貸服務水平,但僅僅依靠走訪宣傳難以持續滿足普通農戶的信貸服務需要。就當前金融惠農服務陣地而言,在資源整合及服務提升方面仍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需要細化落實。
4.2 對策建議
4.2.1 持續完善農村信用體系建設
對農戶的信用評價是開展農村信貸的關鍵環節。目前,我國亟須開發針對農村地區的信用評價綜合平臺,結合村級自治組織信用評定結果,通過與公檢法部門及農業農村、市場監管、稅務、自然資源等涉及農業經營主體和農戶信用信息資源的部門聯網,將分散的信用信息資源整合起來,確保信用信息能及時采集、及時更新、及時應用。村黨組織應重點關注申請貸款農戶的信用信息變動情況,可以提出納入動態管理、移出授信名單或調整信用額度等建議,并在信用評價綜合平臺將相關信息提交至金融服務網格員,由其及時進行處理。
4.2.2 進一步強化立體式風險防控體系建設
村黨組織應切實履行好把關職責,銀行專業信貸員與法律服務團成員應以工作指導和列席會議的形式,參與“三治信農貸”的各個環節,確保操作規范、授信額度合理。同時,政府應建立健全黨組織、金融機構、農戶三方互動合作的信貸風險保障和分擔機制,鎮黨委層面應探索建立精準幫扶備用金,村級層面應探索建立幫扶互助金,金融機構應打好政策性農業保險、風險保障基金兩張牌,消除農戶貸款的后顧之憂。對可能發生不良貸款的家庭,法律服務團應及時開展相關法律法規和借貸責任宣傳活動,消除其不良想法。
4.2.3 完善惠農貸款產品體系建設
在普惠式推廣“三治信農貸”的基礎上,探索推廣農村“三權”抵(質)押貸款和“三治信農貸”組合模式[14],推出“三治信農貸·富美農權”貸款,解決部分農戶在生產創業中存在的資金需求較大、信用貸款額度不足的問題,從而促進農村產業興旺。將幸福家園貸、擁軍創業貸、夕陽養老貸等產品納入“三治信農貸”總框架,精準滿足不同農戶需要。同時,在確保村級債務規模和總體風險可控的基礎上,鼓勵各村利用好信貸工具,用好用足優惠政策,充分挖掘發展潛力,特別是針對有具體發展項目的村鎮,應加大貸款投放力度支持其建設。
4.2.4 以網格化為依托推進金融服務體系建設
社會治理網格是農村社會治理的有效微單元和重要載體。金融惠農服務可以深度嵌入微網格,社會治理微網格的網格員可以同時擔任金融服務網格員,通過駐點黨員先鋒站開展常態化惠農服務。在此基礎上,繪制“金融惠農”網格化地圖,增強村級便民服務陣地金融服務功能,將農商銀行網點、豐收驛站等陣地建設成為網格化金融服務工作站,建設一批“紅色豐收驛站”。金融機構在“走上門”服務的同時,應把“坐等上門”的服務站點延伸到群眾家門口,做到“基礎金融不出村、惠農服務不出鎮”。
參考文獻:
[1]LEIGHWOOD J. Microfinance handbook:An institutional and financial perspective[M].Washington D.C.:World Bank Publications,2001.
[2]CROUHY M,GALAI D,MARK R.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urrent credit risk models[J].Journal of Banking amp; Finance,2000(1-2):59-117.
[3]BERGER A,UDELL G. Small business credit availability and relationship:The improtance of bank organizational strecture[J].Economic Journal,2002(1):32-53.
[4]劉文璞.中國農村小額信貸扶貧的理論與實踐[M].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1997.
[5]杜志雄,唐建華.有關小額信貸幾個主要問題的討論綜述[J].中國農村觀察,2011(2):73-79.
[6]溫智良.制度創新與環境優化:農戶小額信貸帕累托改進[J].金融與經濟,2005(3):45-50.
[7]蔣紀華.制度創新破解中國農戶小額信用貸款難題[J].南方金融,2010(6):26-29.
[8]何廣文,張正平.存款保險制度研究進展述評[J].河南社會科學,2008(3):13-18.
[9]楊大楷,郭春紅.小額信貸可持續發展:困境與出路[J].上海金融,2007(3):13-18.
[10]王守貞.尤努斯模式并非中國“三農”問題的治本之道[J].農村金融,2009(8):62-63.
[11]王守貞,許可.小額保險保費收取策略研究[J].南方金融,2008(9):36-39.
[12]陸高林.用心答好“四道題” 爭當惠農排頭兵[J].中國農村金融,2019(13):53-54.
[13]宋彬彬.浙江桐鄉:服務黨員群眾創業助力鄉村振興戰略[N].組織人事報,2019-10-15(2).
[14]伍月.深化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釋放農村發展活力[N].嘉興日報,2020-09-22(4).
作者簡介:許威(1986—),男,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政治學、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