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演義（中）

上期提要：為完成女真統(tǒng)一大業(yè)，努爾哈赤采取“恩威并行”“順者以德服，逆者以兵臨”的方針，歷時30余年征伐，統(tǒng)一了建州女真各部。在統(tǒng)一戰(zhàn)爭中，為適應(yīng)當(dāng)時政治、經(jīng)濟需要，建立了八旗制度并創(chuàng)制滿文。隨著軍事力量的日益強大，明萬歷四十四年（1616），努爾哈赤建立“大金”國，自立為汗，明萬歷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1618）起兵反明。

20 夜色中，沈陽至撫順的古道上，一位書生策馬急馳。此人名叫范文程，世居沈陽。范文程頗有文才，卻因賦詩暗諷“萬歷皇帝數(shù)十年不上朝”而被友人告發(fā)。朝廷降旨剿殺其全家，得訊的范文程只身逃離沈陽……

21 荒郊野地突遇狼群，一老狼竄至馬腹，死死咬住馬肚，任馬狂奔就是不撒嘴，馬重傷后一頭栽倒在地。頭狼張著血盆大口撲向范文程。萬分危急時，忽有一箭飛來，頭狼應(yīng)聲倒地，有數(shù)騎奔來，救下范文程。

22 篝火旁，范文程得知救他的乃后金汗王努爾哈赤第八子皇太極。原來，皇太極奉父命打探消息正巧路過此處，范文程這才得救。二人相談甚歡，皇太極力勸范文程投奔后金，共圖大業(yè)。

23 努爾哈赤見范文程一表人才，又是名人范仲淹的后人，格外重視，委以重任，參議軍機。范文程帶來一個重要消息：明神宗得知后金攻占撫順的消息后大為震怒，任命楊鎬為遼東經(jīng)略，招募九萬人馬準(zhǔn)備分四路，進攻后金都城赫圖阿拉。

24 范文程又提到一個細節(jié)：自己的好友、明軍偏將韓武臣曾力諫楊鎬不可兵分四路，而應(yīng)集中兵力、步步為營打殲滅戰(zhàn)，以絕對優(yōu)勢破后金。不想?yún)s因言辭激烈，惹怒剛愎自用的楊鎬，被當(dāng)眾冷水澆頭，降為火頭軍去做苦役。

25 楊鎬仍堅持“兵分四路”。由杜松、馬林、劉鋌、李如柏為將，分別從撫順西路、開原北路、寬甸東路、清河南路圍堵赫圖阿拉，懸賞萬金擒拿努爾哈赤。

27 努爾哈赤認(rèn)定杜松的三萬西路軍是明軍主力，只要破了杜松，其他不足為患。他遂命皇太極帶兩旗人馬先到吉林崖設(shè)伏，皇太極連夜領(lǐng)命冒雪出發(fā)。

28 隨后，努爾哈赤親率六旗人馬馳往薩爾滸，準(zhǔn)備以數(shù)倍于敵的局部優(yōu)勢迎戰(zhàn)西路杜松的明軍。

29 老將杜松，人稱“百勝將”，根本沒把后金放在眼里。他見東路劉鋌由寬甸出發(fā)，北路馬林由開原出發(fā)，南路李如柏由清河堡出發(fā)，便想搶頭功，不顧楊鎬軍令，孤軍深入。杜松連勝數(shù)支小股后金人馬，更加得意。催軍速行至薩爾滸，遠遠望見吉林崖上有努爾哈赤龍旗飄揚。

30 杜松一路砍殺，后金兵一路敗退，待殺至吉林崖時，卻見伏兵四起，龍旗之下皇太極大笑道：“杜將軍，你中計了，你的大營不保，勸你快快下馬受降！”

31 杜松大驚，回頭望去，見薩爾滸大營火光沖天，烽煙蔽日，刀光劍影。明軍雖發(fā)射火炮，怎奈后金兵奮力沖擊攻陷大營，明軍傷亡甚重，尸橫遍野。

32 杜松大叫一聲，紅著眼睛，指揮明軍攻占吉林崖山頭，皇太極、黑英、額亦都三將齊戰(zhàn)杜松。杜松只想拼命，使出金刀絕技，一個關(guān)公回馬刀，黑英人頭落地，一個“楊業(yè)劈山”砍傷額亦都。

33 此時，扈爾汗大喊一聲策馬沖向前去，卻也不是杜松的對手。

34 皇太極見勢不好，大喝一聲“鷹奴何在？”說話間一只兇惡的獵鷹海東青從馴鷹人的臂上騰空飛起，直撲杜松，杜松正殺得性起，誰料空中飛下的海東青用利爪抓傷他的右眼，頓時血流如注。

35 滿臉是血的杜松，緊咬牙關(guān)，摸索著用盡全力舉刀砍向皇太極，皇太極急策馬閃在旁，一聲令下后金兵箭如飛蝗，將杜松射成刺猬一般。杜松落馬仍站立不倒，皇太極脫口贊道：“真是一員勇將！”上前一推，杜松倒地而亡。

36 至此，后金以優(yōu)勢兵力全殲西路明軍。烽火中努爾哈赤策馬高崖，崖下明軍伏尸遍野，鮮血染紅了渾河。努爾哈赤沉思良久，抬手指向暮色中的尚間崖。

37 北路明軍之將馬林乃名將之后，自幼熟讀兵書，對《孫子兵法》能倒背如流。聽探馬來報，西路老將杜松孤軍急進搶功，在薩爾滸全軍被殲。馬林一聲冷笑道：“杜松有勇無謀！現(xiàn)在由我擔(dān)起剿滅敵軍之重任了！”他徹夜未眠，在尚間崖布下牛頭陣。

38 次日，努爾哈赤率軍殺至尚間崖，登高望見明軍左中右三營互為犄角，炮車環(huán)列陣容齊整。范文程近前道：“此為兵書上的牛頭陣，可攻可守，煞是難破。”努爾哈赤笑道：“牛頭陣是名陣，只是馬林是個書呆子，他在低谷布陣給我們留下了破陣良機。”遂令各旗人馬向高崖下沖擊，砍斷牛角，猛攻牛頭。

39 皇太極、代善、莽古爾泰率后金精兵猛沖牛頭陣，一時殺聲震天。

40 莽古爾泰沖向崖下由明將龔念遂駐守的營地，龔念遂身高力大，根本不把莽古爾泰放在眼里，他手使百斤重的渾鐵狼牙棒，只一棒便震得莽古爾泰虎口出血。

42 龔念遂將狼牙棒舞得如車輪一般，亂箭傷不著他，還掃倒10余名后金箭手，后金兵有些慌亂。忽有一顆炮彈從明軍后方射來，正中龔念遂，頓時炸得他血肉橫飛……原來皇太極擔(dān)心明軍火炮威猛，暗派懂得火炮的后金兵，假扮明軍趁亂混進明軍炮陣，殺死炮手，奪下火炮直射龔念遂。明軍頓時大亂。

43 再說代善率兵向另一支牛角——由明將馬濤鎮(zhèn)守的軍營殺來。馬濤是主將馬林的弟弟，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疏于戰(zhàn)陣，與代善剛一交手，就敗下陣來，撥馬便逃，代善飛刀將其斬于馬下。

49 馬林虛晃一戟，縱馬便走。一身血跡的馬林回頭望去，尚間崖已是一片烽煙，明軍數(shù)萬人馬死的死、降的降，只有他一人單騎逃回開原。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