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政動物群自然遺產價值分析

摘" 要：和政動物群主要產自甘肅省東南部臨夏盆地新近紀紅土層和第四紀地層中，由老至新產出巨犀動物群、鏟齒象動物群、三趾馬動物群和真馬動物群4個哺乳動物群，代表了青藏高原隆升過程中隨著環境氣候的變化動物群面貌發生的顯著更替，完美揭示了在構造變動背景下氣候與環境的變化及其與生物的協同演化關系。和政動物群化石賦存地層發育連續、完整，產出的化石數量巨大，形態完整且豐富，全球罕見，不僅在研究新生代哺乳動物演化、青藏高原隆升，以及古環境、古氣候、古地理變遷等方面具有極高的科研價值，同時具有科普教育價值、文旅價值和美學價值，而且是地球歷史過程中反映高原隆升-環境氣候變化-生物演化協同發展的典型例證，具有自然遺產的突出普遍價值，為珍貴的化石類自然遺產。此外，和政地區的合理開發及保護，對于推動地方生態文明建設，助力文旅產業發展及經濟發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和政動物群；新生代；哺乳動物演化；自然遺產價值

中圖分類號：Q915" " "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9490/j.cnki.issn2096-698X.2024.04.070-079

Abstract： The Hezheng Fauna originating from the Neogene laterite layer and Quaternary strata of the Linxia Basin in southeastern Gansu Province， comprises four successive mammalian assemblages： the Paraceratherium Fauna， the Platybelodon Fauna， the Hipparion Fauna and the Equus Fauna. These assemblages reflect the notable shifts in faunal composition in response to the changes of environment and climate during the uplift of the Qinghai-Tibet Plateau. They offer a unique window into the co-evolutionary dynamics between climate， environment， and organism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ectonic change. The stratigraphic layers yielding Hezheng fossil are continuous and well-preserved， with an extensive and diverse array of fossils that are rare on the global scale. It not only has important scientific research value that sheds light on Cenozoic mammalian evolution， the geological uplift of the Qinghai-Tibet Plateau， and the shifts in paleoenvironment， paleoclimate， paleogeography， but also holds value for science education， cultural tourism and aesthetics. The Hezheng Fauna is a typical example of the synergistic development of plateau uplift， climate change and biological evolution within the earth’s history， thereby processing the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characteristic of a world natural heritage. In addition， the judicious development and protection of the Hezheng reg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fostering local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bolstering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tourism industry， and stimulating economic growth.

Keywords： Hezheng Fauna；Cenozoic；mammalian evolution；natural heritage value

和政地區所在的臨夏盆地位于青藏高原與黃土高原交匯地帶，發育了自青藏高原隆升以來近3 000萬年的新生代中晚期連續沉積，保存了完整且豐富的哺乳動物化石，是研究青藏高原隆升及構造演變、新生代以來全球氣候變化、環境變遷、全球哺乳動物演化與遷移的關鍵地質記錄。和政動物群主要賦存于甘肅和政等地的新近紀紅土層和第四紀地層中，主要包含4個哺乳動物群：巨犀動物群（晚漸新世）、鏟齒象動物群（中中新世）、三趾馬動物群（晚中新世）和真馬動物群（早更新世）[1]413，承接了恐龍滅絕后到人類出現之前的地球和生命演化歷史，是一個全球罕見的古生物寶庫，也取得了一系列具有重大國際影響力的研究成果，是當之無愧的自然遺產。

此外，和政地區還產出白堊紀恐龍足跡、巖溶地貌景觀等地質遺跡，并且是河州花兒的發源地、古老的佛教圣地，具有豐厚的人文歷史底蘊。和政地區交通便利，其易達性也使得和政動物群兼具重要的科普教育和旅游開發價值。因此，對和政動物群的深入研究、開發和保護，探討其自然遺產價值，對于回溯生命演化歷程與古環境變遷，推動全球生物多樣性保護，加強國際合作與交流，推動地方生態文明建設，助力文旅產業發展及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 "和政動物群自然遺產構成要素分析

和政地區產出的晚新生代的哺乳動物化石群處于恐龍滅絕后到人類出現前的地質歷史時期，具有重要演化意義，是不可多得的自然遺產。其中，和政晚新生代古哺乳動物群的區域地質、賦存化石及地層為該自然遺產地的主要構成要素。和政動物群化石賦存地區覆蓋了臨夏州的和政、東鄉等6個縣市，共計66個鄉鎮，總面積達2 120 km2。

1.1" " 區域地質概況

臨夏盆地為山前拗陷盆地，主要形成于新近紀上新世。其地處青藏高原東北緣，毗鄰秦嶺西段和黃土高原，其北、西、南邊界由高角度逆沖斷層限定（圖1（a）），代表青藏高原東北部持續的構造變形過程[2]244。中新世晚期以來，伴隨著青藏高原的隆升，該地區構造活動強烈，溝壑縱橫，盆山體系發育。在距今7.8 Ma之前，自漸新世至中新世中晚期，該地區為一巨大內陸湖盆，沉積陸相沉積物；在距今8～4 Ma，喜馬拉雅期逆沖造山帶向前推進，這一湖盆受到擠壓，形成典型的擠壓型盆嶺構造，盆地沉降量減少；在距今4～2.5 Ma期間，晚新生代地層基本保持水平狀態，巖性以湖相粉砂巖和泥巖為主，夾有河流相礫巖和砂巖，但2.6～1.8 Ma期間，盆地西部地層發生了強烈的褶皺和變形，下降成湖（圖1（b））；在1.8 Ma左右，臨夏盆地內部的褶皺變形最終形成，整個盆地結束了沉積歷史，開始遭受侵蝕，最后被第四紀黃土覆蓋，在頂部形成厚度為30～200 m的黃土沉積

（圖1（b））[2-6]。

1.2" "和政地區晚新生代哺乳動物群概況和地層分布

和政地區產出的脊椎動物化石以哺乳類、爬行類、鳥類為主，類型豐富，數量眾多，包括靈長類、長鼻類、奇蹄類、偶蹄類、食肉類、嚙齒類、肉齒類、兔形類等共17目250多個屬種。按地層時代及主要化石類群可劃分4個古動物化石群，自下而上為：底部紅色砂礫巖中距今30 Ma的巨犀（Paraceratherium）動物群、下部河流相砂礫巖中距今13 Ma的鏟齒象（Platybelodon）動物群、中部紅黏土沉積中距今10 Ma左右的三趾馬（Hipparion）動物群、上部黃土堆積中距今2 Ma的真馬（Equus）動物群[7]1342，分別指示4種不同的氣候環境，揭示了隨著青藏高原逐漸隆升，中國西北地區氣候環境從溫暖濕潤轉向嚴寒干旱的歷程[1]416（表1）。

1.2.1" "晚漸新世巨犀動物群

和政地區的巨犀動物化石群產出于椒子溝組下部的砂礫巖中（表1），生活于距今30 Ma的晚漸新世時期，以巨犀類占絕對優勢而得名。巨犀是亞洲的土著類型，是地質歷史中體型最大的陸生哺乳動物（圖2）[9]56。巨犀在青藏高原南、北兩側均有發現，表明在晚漸新世，青藏高原并不高，沒有形成地理阻隔[1]416。同時，巨犀類的快速演化和群落的演替也是對青藏高原隆升和東亞季風增強產生的環境驅力的響應[10]。

1.2.2" "中中新世鏟齒象動物群

鏟齒象動物群（圖3～圖5）產于中中新世老溝組（或東鄉組和虎家梁組）的河湖相砂礫巖中，距今15～12 Ma，此時臨夏盆地森林茂密，河流、湖泊眾多。該動物群以發育一對長板狀下門齒的鏟齒象[1]414等長鼻類動物為優勢類群，伴生多種哺乳動物（表1），為早中新世象形動物演化和遷移研究提供了關鍵信息[12]。與巨犀動物群分布不同，中中新世的鏟齒象僅在青藏高原北側多地有發現，表明此時青藏高原已大幅隆升，阻礙了大型哺乳動物的交流[1]416。

1.2.3" "晚中新世三趾馬動物群

距今12～5 Ma的晚中新世，隨著青藏高原進一步隆升，和政地區氣候的季節性變化加劇，季風氣候特征明顯，臨夏盆地植被類型經歷了從茂密森林到半干旱稀樹草原的更替[4，6]，這一時期也是新生代哺乳動物現代化演變的重要時期。三趾馬動物群（圖6）得名于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動物—三趾馬（圖7），伴生有多種哺乳動物（如布氏和政羊、巨鬣狗等）（表1），使中新世晚期臨夏盆地的生物多樣性達到了頂峰[4]1684。三趾馬動物群已經發掘產出的頭骨化石標本超過6 000件，其化石儲藏量在歐亞大陸最為豐富[9]56。

1.2.4" "早更新世真馬動物群

全球環境在第四紀初期發生了劇變，氣候寒冷且干燥，和政地區的環境演變為生物多樣性較低的寒冷干曠草原[6，14-15]。在距今2 Ma的早更新世，真馬動物群取代了此前的三趾馬動物群。這一動物群的代表性動物是埃氏馬[16]（圖8（a）），它是世界上最大的真馬。此時，小型哺乳動物較少，而食肉類占據重要地位（表1）。同時，目前已經發現的、最早的披毛犀[17]（圖8（b））也是真馬動物群的重要組成成員之一。

2" "自然遺產價值分析

化石類保護地世界自然遺產一般依據世界遺產突出普遍價值中的標準（viii）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即構成地球演化史中重要階段的突出例證。新生代時期，伴隨著印度板塊俯沖以及青藏高原隆升，地處青藏高原與黃土高原毗鄰地區的臨夏盆地保存了近3 000萬年的連續沉積，是研究構造、環境以及生物協同演化的最獨特且最具代表性的例證。和政動物群作為一個豐富多樣的化石寶庫，揭示了地球歷史上一個重要的生命篇章，兼具真實性與完整性，具有重要的科研、教育、文旅及美學價值。

2.1" "科研價值

地質遺產承載了地球發展和自然演變的大量歷史信息，具有獨特的科學研究價值，而古生物地質遺產包含著不同地質歷史時期生命演化的重要信息[18]。自20世紀80年代起，地質古生物工作者在和政地區進行考察和研究，取得了大量具有重大國際影響力的成果。截至目前，與和政古動物化石相關的中英文文獻和專著已出版超過千余篇（本），成為和政地區申報和建設世界地質公園堅實的科研基礎。

2.1.1" "完整性

和政動物群的完整性主要體現于兩方面：一是地層記錄的完整性；二是化石記錄保存的完整性。和政動物群所在的臨夏盆地保存有全球最完整、最連續的晚新生代陸相地層剖面，厚度可達800 m。和政古生物化石賦存地區巖性多為細粒碎屑巖，地層平緩有序，化石出露清晰，充分展現了古生物群的多樣性與豐富性[8]27，保存了豐富的埋藏學信息，對古地磁研究也具有重要價值。從30 Ma前的晚漸新世至距今2 Ma的早更新世，它與中、晚新生代巨厚層序沉積巖共同記錄了青藏高原東北部的生長，以及生長導致的山脈隆起、侵蝕、盆地變形和季風相關變化的時空格局，揭示了新生代陸地生態系統的演化[19]。

臨夏盆地是歐亞大陸最大的晚新生代哺乳動物化石產地，和政動物群的化石保存完整且精美，生物多樣性豐富，全球罕見、無與倫比，占據10項世界之最[20]：最大陸生哺乳動物巨犀聚集地、最豐富的鏟齒象化石、最大的三趾馬動物群、最早的系數草原群落、最大的鬣狗—巨鬣狗、獨一無二的和政羊、熊類的最近祖先—戴氏祖熊、最早的擬聲鳥類—和政盤繞雉、保存最久遠的蛋白質、最大的馬—埃氏馬。還保存有世界最好的，也是唯一一套鏟齒象個體發育史系列頭骨標本（圖5），對鏟齒象個體發育研究具有關鍵性意義[9]56。

2.1.2" "重大生命演化意義

中國有許多世界著名的古生物化石群，從甕安生物群、澄江生物群、凱里生物群、興義動物群、熱河生物群到和政動物群，它們共同記載著不同地質歷史時期的生命繁榮景象，揭示了生命演化的重要意義。

和政動物群主要形成于30～2 Ma，地層記錄完整，化石類群多樣，填補了自恐龍滅絕后到直立行走的猿人出現之間大約6 000萬年（65～7 Ma）的地球和生命演化歷史空白。和政地區是研究新生代步入動物演化、建立新生代生物地層序列、亞洲大陸新生代的氣候環境變遷以及青藏高原隆升歷史的關鍵地區。青藏高原的隆升引起了氣候的劇烈變化，影響了季風，也導致了與季風相關的黃土形成。而哺乳動物對環境的變化非常敏感，因此，臨夏盆地保存了哺乳動物與環境協同演化的地質記錄[1，4，6]：巨犀動物群生活的漸新世晚期，氣候溫暖濕潤，臨夏盆地以森林環境為主，間雜一些林間開闊地帶，哺乳動物在青藏高原南北兩側可以遷徙，推測青藏高原在此時發生了第一次范圍較大的隆升，但幅度并不太大；中中新世的鏟齒象動物群的生活環境中存在豐富的水體，氣候更加溫暖濕潤，化石記錄表明青藏高原已經隆升至能夠阻礙大型哺乳動物的交流；三趾馬動物群生活在中新世中晚期，氣候季節性變化加強，環境變為半干旱的稀樹草原；更新世早期，受青藏高原進一步隆升影響，臨夏盆地氣候寒冷干燥，出現了與現代高原動物群相似的真馬動物群。

同時，和政地區是許多動物遷移演化的交匯點，該地區的新生代哺乳動物化石群序列，記錄了在青藏高原隆升和環境變遷過程中東亞哺乳動物的多次重大生物演化和遷移事件。距今1 200萬年前，最早的三趾馬跨越白令陸橋從北美擴散到亞洲，然后迅速地擴散到歐洲和非洲北部；中國北部是象形動物大陸擴散和遷移的中心，臨夏盆地中記錄了早中新世象形動物遷移和演化的信息。

無論從生物與環境的協同演化關系角度，還是從生物遷移演化的角度，和政地區的化石記錄都證明了其在生命演化方面的重大意義。

2.2" "科普教育價值

科學普及是提高我國國民科學素質的重要舉措，古生物化石是生命演化和地質演變歷史的卓越記錄者[21]，生動地揭示了地球和生命演化的奧秘和規律，講述了真實的生命演化史。和政動物群化石賦存地層的沉積記錄時代跨度長、連續性好，產出極為豐富的多門類化石，在全球生物演化史上都具有獨特地位，尤其是其多項“世界之最”極具吸引力，是社會公眾和青少年了解地質和古生物知識的天然課堂。

地學科普旅游已成為一種新興的旅游形式，其載體一般是野外地質記錄和地質類博物館。和政古動物化石博物館不僅有保護和管理化石標本的功能，也發揮著重要的科普功能。與此同時，將豐富的古動物化石與最前沿的科研成果相結合，打造沉浸式體驗科普學習基地，可以讓參觀者更直觀地領略晚新生代哺乳動物的演化序列以及青藏高原隆起導致的氣候、生態環境變化及其與生物的協同演化關系。和政古動物化石博物館于2021年入選“全國科普教育基地”，并于2024年被評為“國家一級博物館”。

2.3" "文旅價值

和政地區基于和政動物群的產出化石和賦存地層，以申報臨夏世界地質公園和創建和政古生物化石文化旅游區國家5A級景區為抓手，正積極致力于打造“化石王國、世界和政”這一獨特的文旅品牌，進一步提高和政動物群的文旅價值和知名度，全力加快旅游產業提質增效，助力當地文化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

和政地區地處蘭州—拉卜楞—若爾蓋—九寨溝這一黃金旅游線路上，公路、鐵路較為便利，其易達性也有利于和政地區旅游資源開發[8]28。對和政地區古生物化石資源的合理開發和利用，不僅有利于當地文旅產業發展，也能增加就業機會，促進地方經濟平穩快速增長。

2.4" "美學價值

地質遺產的美學價值，更多體現在自然之美的形式美，以地層產狀、巖性特征、地質構造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產生，而古生物化石之美是一種微觀之美[22]。和政地質公園的地質遺跡具有典型性，地層記錄連續，更發育有熔巖地貌等自然景觀，如山上原始森林密布、山下碧波蕩漾的松鳴巖景區，地質遺跡與自然生態景觀相得益彰，盡顯自然之美。此外，和政地區保存的古生物化石類群多樣（圖2～圖8），骨骼結構完整且精美，不僅展現了地質歷史時期生物的奇妙和大自然的美，也能夠激發青少年探索自然的好奇心和行動力。

3" "和政動物群的保護現狀及保護策略

保護古生物化石資源不僅僅是保護化石本身，更是為了深入研究地球生命演化、生態系統演變及氣候變化等重要問題，以及推進科學和文化教育[6]26。我國通過頒布《古生物化石保護條例》等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劃定自然保護區、國家重點化石集中產地、國家地質公園、建設博物館及研究中心等對古生物化石進行保護和科學研究，以保證化石的安全和完整性。

3.1" "保護現狀

20世紀五六十年代，和政地區的古動物化石就被當作中藥“龍骨”大肆買賣，時至今日仍有發生，對重要的古生物化石標本、產地遺跡及生態環境造成極大破壞[23]。60年代，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研究員發現和政地區古哺乳動物化石的重要科研價值，立即呼吁建立博物館，開展相關研究和保護工作。自1987年，有關和政動物群的科研成果不斷面世，和政“龍骨”的面貌被揭開，這一重要動物群也得到了國內外學術界的重點關注 。

隨著研究的進一步深入，和政地區古生物化石的保護越來越受重視。和政縣以館藏保護、原址保護及科學研究等方式推動對化石的保護工作。2003—

2013年，先后建成了3個古動物化石博物館，3館占地面積135畝（1畝≈666.666 m2），建筑面積23 085 m2。目前已收藏3綱17目250多個屬種的3萬多件典型化石，其中一級重點保護級別的古生物化石達43件。博物館組建標本保護部門，聘請專業技術人員負責標本的修復與保護工作，建設專門庫房對不同級別、不同類型的標本進行分類儲存及保護[6]24。2013年，和政縣在松鳴鎮樺林村建立了樺林古動物化石埋藏原址館，占地面積達10 000 m2。館內保存的原始埋藏狀態的化石點狀態良好且集中出露，化石數量眾多、種類繁多，能夠完整展示化石的原始產出狀態和采掘過程。

國內學者基于和政地區化石的重要價值，開展了一系列化石保護及應用研究，從地質遺產評價及化石保護重要性[4，24]、文旅產業發展[25-26]等多個方面開展研究，為制定保護措施、推動文旅產業發展等提供了重要依據。

臨夏州政府采取了眾多保障措施，以加強對古生物化石和地質遺跡的保護。相關部門積極宣傳《古生物化石保護條例》和《地質遺跡保護條例》等法律法規，提高了公眾對地質遺跡和古生物化石的認知和重視程度，同時嚴厲打擊破壞和私自倒賣等違法行為，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和政地區的古生物化石和古生物地質遺跡[8]27。

3.2" "存在問題及保護策略探討

盡管和政縣政府不斷采取措施，開展化石資源保護工作，但和政動物群的保護依然面臨著諸多困難。

（1）臨夏盆地化石點眾多，分布較散，在遺產保護與管理過程中，遺產邊界的認定十分重要。因此，需要在兼顧“完整性”與“原真性”原則的基礎上，準確劃分遺產地邊界，分區規劃核心區和緩沖區的資源保護與管理策略，并設立巡護機制以防止盜采盜挖現象。

（2）在章程文件方面，缺乏地方性章程文件，可在現有條例的基礎上，結合地方特點，制定行之有效的自然遺產保護機制框架和行動指南。此外，當地居民保護意識不強，盡管開展了法規條例等宣傳，但大部分居民對于和政動物群的意義和價值了解不足，這也導致部分偏遠地區盜采、買賣化石現象屢禁不止，需要科研機構聯合文旅部門進一步加強科普教育及宣傳工作。

（3）在博物館管理方面，依據2024年2月28日發布的博物館章程，目前博物館內設機構僅有3個，職能定位不夠明確，內部架構有待進一步完善。對其的優化可參考國內外優秀案例，如已被認定為世界自然遺產地的地方管理機制，在人員和機構設置方面分級管理，明確職能。

（4）在科普旅游運營方面，仍存在陳列布展單一不變、館際互動性不強、活化博物館故事薄弱、周邊配套設施欠完善等問題。應該充分借助地質公園的建設大規劃，統一管理臨近區域的旅游資源，建設成集人文、自然和科幻于一體的綜合性文旅圣地，各場館互相依托，相得益彰。

（5）基于和政動物群自然遺產的突出普遍價值，積極申報世界自然遺產，有利于保護該地區生物-環境協同演化的珍貴地質記錄，進一步推動該領域的研究，促進地方經濟的發展。

4" "總結與展望

和政動物群是世界重要的新生代哺乳動物化石群之一，其化石類型豐富、保存完整，對于探究晚新生代青藏高原隆升過程中氣候與環境的突變及其與生物的協同演化關系，哺乳動物演化、遷徙，古地理變遷等重大科學問題具有重要意義，是重要的自然遺產。除此之外，數量巨大、形態精美的化石是科普教育和美學教育的重要載體。與此同時，和政地區交通便利，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使得游客能夠輕松抵達，感受化石王國的魅力。此外，當地配套設施完善，無論是住宿、餐飲還是娛樂設施，都能滿足游客的多樣化需求，為游客提供舒適便捷的旅游體驗。綜上所述，和政動物群在科研、科普教育、文旅、美學等多方面具有突出普遍價值，在新時代背景下完善和政動物群自然遺產保護機制框架和行動指南對保護的可持續性意義重大。對和政動物群的研究和保護，不僅可以傳承和弘揚自然美的精神內涵，也能夠促進和政地區科研、教育和文化事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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