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學前教育專業書法教學理念與方法的建構

摘" "要：在民族文化自信及設計改變生活的雙重背景下，書法蒙學課程體系的建構不僅要滿足書法在蒙學過程中以立正根的需要，而且要打通書法與設計的壁壘。可以將書法蒙學的內容與形式作為未來設計發展的基礎，以期從智育、德育及美育等方面來探索學前教育專業書法教學理念與方法的建構，從而在蒙學階段就為未來中式設計美學革新及創新中式設計物語做出良好鋪墊。

關鍵詞：文化自信;書法;設計;蒙學

中圖分類號：J292.1-4"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5-9699（2024）05-0097-006

設計在現代社會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將承載著深厚哲學思想并作為中華民族特有文化符號的書法藝術融入設計，具有民族性意義。書法蒙學不僅可以為未來民族設計發展奠定基礎，而且可以弘揚中國藝術精神并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導向。中國美院書法專業奠基者章祖安先生在《藝林隨筆》中明確提出元氣、學養與手藝為書家必備三個要素，并強調現今書家多重學養，輕手藝，更少談元氣。缺乏元氣，書法作品的生命力就無從談起，要激發元氣，需要借助學養，而二者的轉化則需要手藝。因此，本文以三要素為出發點，試圖建構一套科學而系統的教學理念與方法，從而有助于民族文化自信的落實及未來民族設計的發展。

一、設計背景下書法藝術與設計的異質同構關系

基于民族文化自信的時代背景，結合中國尚處于從“民族制造”向“民族設計”過渡的發展現狀，都促使傳統文化符號作為設計語構廣泛運用于設計領域。而書法藝術所蘊含的中國哲學思想與造型形式，不僅可以革新設計美學，更可以作為文化符號運用于現代設計。因此，打通書法與設計的專業壁壘，解析兩者異質同構的關系，為學前教育專業書法教學理念與方法的建構提供良好的啟示。

首先，從文化屬性來看，書法不僅藝術形式多元化，在美學思想上也有別于西方審美，獨具民族特色。如孫過庭《書譜》中所提出的要以不同的用筆節奏體現出不同的情感表達，不同形式的書風也有其獨到的審美趣味，這與后現代主義所追求的“形式追隨情感”，注重個性表現的設計理念相契合。因此在設計中如何因地制宜地使用書法元素符號并賦予美學內涵尤為重要。更為關鍵的是，未來設計是以前沿科技的發展為導向，討論前沿技術的發展，把握未來設計的方向，結合民族傳統文化符號，既能夠為冰冷的科技注入人文情感，也可為民族傳統文化尋找出新的發展方向，并注入新的活力。

其次，從藝術創作規律而言，設計與書法藝術有諸多共通處。如現代主義設計所堅持的“形式追隨功能”設計理念與書法中“空間生發點畫形態”的創作理念相一致，書法與設計都遵循著“道”的本質和規律。現代主義設計嘗試調整功能和形式的關系，從強調虛飾美到強調功效美的變化促進了現代主義設計的發生與發展。如沙利文在設計中提出的“形式追隨功能”，與道家宇宙生發論所提倡的“生發”同理，也就是形式是由功能生發而出的。書法形態亦是如此，書法中點畫的具象表達也要因地制宜，要由空間及辨識功能的需要因勢而發。書法中的“法”即涵蓋著點畫的“功能主義”，古代經典法帖中字內和字間的處理，每個點畫的形狀、弧度、角度、輕重俯仰、大小長短等都依據功能的需求且靠理性邏輯來完成。

再次，從審美關照的角度出發，無論是中西方藝術還是藝術與設計之間都具有審美共性，因其形式美的本質和規律都是同一的。因此，在運用形式美法則進行藝術創作時，不僅適用于書畫等純藝術門類，也適用于平面、建筑、室內等設計門類。[1]同時，書法符號的語構、語義及語用在設計中所體現出的中式美學內涵與風格，更是獨具民族特色。

綜上所述，設計與書法藝術間存在異質同構關系，書法的學習不僅可以為設計打下良好的基礎，而且書法與設計的融合可以提供給人們更好的審美體驗。因此，書法蒙學可以為中國未來設計的發展起到良好的啟蒙與鋪墊作用。

二、蒙學書法以立正根的意義

章祖安先生在《藝林隨筆》中提出：“元氣、學養、手藝，三者于書法家缺一不可。而最怕不學不養，元氣耗盡，手藝不但無進，連原已能者亦漸丟失，可嘆也”，可見學養的重要性。學養不僅涉及個人的知識和學問，還涉及個人的修養，包括其理想、情懷、道德、意志、氣質、品位和悟性等諸多精神因素。

《易傳》認為：“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道就是形體上的精神因素，與形體下的器緊密聯系。因此，書之格調，源自文學與修養的深厚積淀，是以“書”為載體，表達對人生感悟與理解的“道”。正所謂見字如見人，即因人之秉性迥異而字內所蘊含的氣質不盡相同。有的字跡或雍容華貴，宛如宮廷貴族;或婀娜多姿，如江南女子;又或動若脫兔，如飛如動;抑或靜若處子，深沉而內斂，書法外在形式皆因書者內在修養的不同而體現差異性。再如潘天壽《聽天閣畫談隨筆》認為：“畫事不須三絕而須四全，四全者，詩、書、畫、印是也”。如以學書而言，詩歌形式的特性更能加強意象審美及象外之境的表達，繪畫形式更能加強筆墨活絡及形勢之美的認知，篆刻形式更能加強分白布黑的空間認知，通過詩畫印三者的共同給養，綜合促進書法技能與內涵的提高。因此，學習書法，書技僅為基礎，后期字里行間的學養更為重要，如提高文學修養與審美意識，提升歷史文化認知，加強學科交叉等。

同時，《周易》在蒙卦中提出“蒙以養正圣功也”。古代書學作為蒙學之基石，承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強調在兒童啟蒙階段培養書法學習的正確價值觀具有客觀重要性，因幼兒期不僅是塑造行為習性、培養認知能力、推動智力成長的黃金階段，更是雕琢個性品質的關鍵時刻。因此，在文化自信的時代背景下，以書法的形式與內容進行童蒙教育具有重要的探究價值，并且書法的童蒙可以更早地讓學前兒童進入傳統文化知識系統，從而加強中國藝術精神的弘揚與發展。

三、學前教育專業書法課程體系設計

從學養、元氣、手藝三者為核心去探究學前教育專業書法教學體系是書法一線教學得以順利進行的重要保障。首先，文房四寶與中國文化緊密相連，其深厚的文化內涵及制作工藝的普及有助于提高學前兒童的書法學養。其次，從書法美學的層面看，“元氣”是書法美的本源，“氣象”是書法美的具體表現形態，“氣息”是書法鑒賞的核心。因此，學前書法教學理念應以碑學用筆為審美主導來提高氣象認知，以陰陽辯證的游戲思維為審美形式來提高氣息表達。再次，有元氣不一定能產生氣滿的作品，有文心，作品亦不一定有文面，更何況虛張聲勢，作元氣狀、學養狀的空城計，此時，手藝就起決定性作用（章祖安《藝林隨筆》）。因此，從培養漢字符號象征性的圖案意識、分析與歸納書法符號的結構規律以及解構書法符號的形式美構成三方面來加強書法技藝的學習，才能使元氣與學養得以轉化為切實的藝術作品表達。

（一）加強文房四寶的文化內涵與制作工藝的普及

文房四寶即筆、墨、紙、硯，作為中國傳統書畫文化的核心工具，承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歷史內涵。自古以來，騷客書家愛研磨，桌案書田做筆耕，筆、墨、紙、硯不僅是文人墨客們的書畫工具和記事載體，更是他們精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從贊譽備至到癡迷成癖，如米芾愛硯，甚至拜石，文房四寶在歷代文人心中占據了無可替代的地位。

文房四寶與中國文化緊密相連，共同體現了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諧觀。筆作為書寫之工具，其特性恰如人之性情，既有溫文爾雅，又有剛毅堅定。墨的深邃與神秘，象征著天地間的陰陽變化與無窮智慧。紙則潔白無瑕，承載著文字與思想的傳播。硯蘊含著沉穩與厚重，是文人思考揮墨的基石。[2]這些文房用具不僅是工具，更是文化的載體，體現了物性與人性的和諧統一。歷代文人贊美和描繪文房四寶獨特魅力的詩歌、散文、小說等文學作品不僅豐富了中華文化的寶庫，也為后人了解和研究文房四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在現代社會，隨著科技的進步和文化的多元化，文房四寶已經逐漸脫離了日常生活。然而，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文房四寶的制作工藝仍然值得傳承和保護。通過童蒙書法教育階段對文房四寶制作工藝的了解和學習，不僅可以加深學前兒童對傳統文化的認知程度，培養他們的文人氣質，還能培養他們對傳統藝術的熱愛和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意識，從根本上實現民族文化自信。

（二）引導以碑學為審美的系統化訓練

“元氣”本是我國哲學概念，章祖安先生將其引入書論，力求用最深層的本原之力在書作中體現出來，成為活潑的生命感。同時，還強調書法文化者提學養，鄙手藝，更少談元氣。殊不知少了元氣什么也算不上，元氣也是要養的。根據章祖安先生的元氣論觀點，從書法童蒙視角出發，碑學最為體現氣象，更宜為初學者以養浩然之正氣。

碑學與帖學是書法的不同審美表現，碑學用筆偏重線條中段，帖學用筆偏重兩端。前者用筆發力方式更如內家功的太極，以氣運筆，連綿不絕;而帖學用筆更似外家拳，短頻靈巧，動作豐富，節奏感強，筆意變化多端。碑帖相比各有千秋，碑因重氣象而失精巧，帖因重細節而失氣象。相對而言，老子“味”與“拙”的美學理念在碑學中更為體現。

從學前蒙養的角度審視，以吳昌碩及鄧石如一脈碑學用筆入手更宜為基本功法訓練。因碑學講究執筆方法、腕臂姿勢及行筆速度，尤為重視氣息與格調。如初學書法時，行筆過快或用筆鼓努為力則容易形成躁氣之風，行筆過慢或用筆軟弱無力則容易呈現萎靡之態，陰陽剛柔調節的“度”最為關鍵。碑學線質多以黃賓虹所提“平、圓、留、重、變”為規范，點畫猶如“棉裹鐵”般厚重有力，且柔中見剛，如珠圓玉潤般光澤溫潤，不激不厲，并以雄渾為追求，忌霸氣之側漏。這種審美猶如錢鐘書所提的“人化”，即以人的標準去觀照，也是孟子所講的以善的標準去觀照，是儒家中庸觀點作用下的守正標準。但中庸不是折中，講的是綜合對待。因此，從儒家思想角度出發，初學更宜“守正根出奇枝”，通過碑學的中正平庸雄渾的用筆要求出發，打實基礎，無論后期用筆的中側鋒轉換或用筆節奏之多變，皆可運筆如游龍，游刃有余。

（三）激發陰陽辯證視角下的藝術游戲思維

根據宇宙萬物變化，古代賢哲提出“陰陽”概念，是先哲們觀察天地自然社會規律并反思諸身而總結出的哲學觀念。如《老子》的“萬物負陰而抱陽”及《九勢》中的“自然既立，陰陽生矣，陰陽既生，形勢出矣”等均涉及“陰陽”的理念。基于此，孫過庭在《書譜》中提出：“和而不同，違而不犯”的命題，即以陰陽不同因素求和，而非相同因素求和，這就涉及作品氣息的豐富性。

“辨識性”作為漢字形態發展的主要內驅力，將陰陽理念滲透到書法形式語言的表達中，最終目的是利用在字中建立矛盾的手段做到方便閱讀意義上的字字意別，如利用動靜、大小、方圓、剛柔對比等來表現字與字間的形與態的區別。這里的陰陽就是用反，或曰用“逆”，用反的思維去建立“陰陽”的矛盾統一，從而實現中庸和諧。因此，書法是“和而不同”的表現，否則便會少幾分“姿色”（氣息）。以剛柔對比為例：陽剛者氣勢浩瀚，陰柔者韻味深美。正如姚鼐《海愚詩鈔序》所說，“陰陽剛柔并行而不容偏廢，有其一端而絕亡其一。剛者至于僨強而拂戾，柔者至于頹廢而暗幽，則必無與于文者矣”。

古代文人將哲思融入書法的內容與形式，并經歷數千年的文化積淀，使得書法藝術作為益智游戲存在，如同下棋一般考驗智商。比如下棋是對手為你制造矛盾，你要化解且要反攻，而書法是“一點成一字之規，一字乃終篇之準”，需依據陰陽的辯證形式，因地制宜地為自己制造矛盾，并要因勢利導地化解矛盾，達到中庸和諧。因此，提出問題、制造矛盾、化解矛盾、實現中庸和諧便成為一套自給自娛的游戲模式。在學前教育專業書法教育課程體系中，將“陰陽”辯證的思維以游戲模式注入課程設計，不僅可以極大地提高學生的書寫興趣，而且還可以鍛煉學生的逆向邏輯與思維，從而真正意義上傳承中國優秀傳統文化。

（四）培養漢字符號象征性的圖案意識

美術的起源一直是藝術界和學術界深入探討的課題。盡管存在諸多不同的觀點，但一些觀點如游戲說、模仿說、巫術說和表現說等已被廣泛接受。這些觀點對于理解學前兒童的藝術創作動機及思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原始藝術與兒童藝術雖在本質上有所區別，但在發生動因和表現形式上卻存在諸多相似之處。

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提出了模仿說，認為模仿是人的天性和本能，藝術的起源就是人對自然的模仿。而德國的席勒和英國的斯賓塞提出了游戲說，認為藝術起源于游戲，強調了游戲沖動。這兩種學說的觀念都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但都對童蒙書法教育以象形文字為內容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

象形文字是一種由圖畫文字演化而來的最古老的字體。與表音文字不同，象形文字屬于典型的表意文字，其特點非常符合學前兒童的思維習慣。從模仿說的角度而言，書法象形符號圖畫性質減弱，象征性質增強，其抽象性可以幫助兒童更好地觀察、提煉與之相對應的現實物象特征，達到抽象思維的鍛煉與培養，從而能夠在對周邊人或事物的模仿中進行凝練與概括。從游戲說的角度來看，象形文字主要借用圖形來作為文字使用，而這些文字又與所代表的東西保持形狀相似的特點。其圖畫性，通過“繪制”可以激發學前兒童的游戲激情，以玩促學，實現教學形式與內容的趣味性。

（五）分析與歸納書法符號的結構規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因此藝術的創作需合乎宇宙運行的規律和本質。《易傳系辭下傳》：“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唐代書法家李陽冰《上李大夫論古篆書》認為：“緬想圣達立卦造書之意，乃復仰觀俯察六合之際焉……可謂通三才之品匯，備萬物情狀者矣”。由“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可知“八卦”類似于一宇宙運行總公式，世間萬物皆因其自身參數不同而獨具個性，但依然符合“八卦”共性，即都符合著宇宙運行規律。“立卦造書之意”即表明書法結字規律與八卦通，即書法的規律也符合宇宙運行這一總公式，也就是書法中的“法”。因此，對“公式”的歸納與總結有助于科學性的教學思路與規范性的教學體系的建立，打破以往感性且無理解性的機械臨摹學習。如唐代歐陽詢《三十六法》全面而又精辟地提煉并歸納出漢字不同類型的結構規律審美，其所提出的排疊、避就、穿插及向背等審美程式化，都可以形成教學的體系化。其中“欲其彼此顧盼，不失位置，上欲覆下，下欲承上，左右亦然”就含蓄而又明確地詮釋著書法結字的審美程式化。[3]（圖1所示）

圖1" 《禮器碑》飾

書法結字規律的分析與歸納，不僅可以幫助學前教育專業學生對書法的學習認知從感性經驗上升到理性概念，同時在后期教授學前兒童的過程中，可以將這種規律作為無形的“束縛”用來輔導兒童書寫。如此這般，既能保留兒童作為書寫的真正“主體”，以其“真”去造天馬行空的“動情”之境，同時也能靠教師的審美指導兼顧書寫形式的法度要求，從而使得兒童的“情”與書法的“理”和諧統一，即“隨心所欲不逾矩”，最終作品會呈現出天真拙趣而又不失法度之美。

（六）解構書法符號的形式美構成

形式美法則是人類在創造美的形式及美的過程中對美的形式規律的經驗總結和抽象概括，主要包括對稱均衡、單純齊一、調和對比、節奏韻律和變化統一等，有著普遍性和通用性，適用于繪畫、雕塑、建筑等各藝術門類，不隸屬于某一種風格范疇。[1]形式美是可以科學分析與解剖的，對經典作品構成形式的分析，是造型藝術的顯微鏡和解剖刀。[4]將書法形式解構納入學前教育書法課程體系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

從形式美法則抽象性的特點出發，書法藝術形式的語構是以點線面為基本構成元素，對空間進行分割的平面構成藝術，但前提是建立在以中國傳統美學為根基的基礎之上，這與包豪斯的構成主義審美標準既有相似又獨具特色。正如英國的赫伯特·里德所說：“對于中國人來說，美的全部特質存在于一個書寫優美的字形里。”

中國傳統優秀書法法帖都是靈活運用形式美法則的典范，如歷史上位列前三的書法代表作品：王羲之《蘭亭序》、顏真卿《祭侄文稿》及蘇東坡《寒食帖》，都將節奏韻律和變化統一等手段運用得爐火純青，這也是它們歷經數千年至今仍被銘記的重要因素。因此，在書法獨特的形式語言中探索構成表現，從形態的角度去解構書法，有助于學生拋開具象的書寫思維，打破傳統書法符號，而且能夠讓學生更主動地運用形式美的理念去表達書法內容，達到形式與內容的高度和諧統一。同時，也更能逐步培養學生從書法符號構成形式中總結出含有美感的共同形式特點的能力，為今后其他藝術門類的學習奠定好基礎。

四、結語

在民族文化自信的背景下，將充滿哲思的書法藝術融入現代設計語境，發揮出全新的實用、審美及認知功能，為書法蒙學教育提供新時代的原動力。章祖安先生提出元氣、學養與手藝為書家必備三要素，為當下學前專業書法教學理念與方法的構建提供了思想指導。首先，以碑學審美為主導，利用陰陽辯證觀與書法結字規律的歸納以及通過漢字符號象征性實現抽象思維的鍛煉與培養，使得兒童的“情”與書法的“理”和諧統一;其次，以游戲模式在兒童書寫過程中實現“隨心所欲不逾矩”的最佳狀態;最后，基于構成視角下以形式美為準則的解構，逐步培養學生從書法符號構成形式中抽象出富有美感的共同形式特征的能力，為今后其他藝術門類的學習奠定好共性基礎。如此，我們便可以實現從智育、德育及美育等多方面來共同促進學前兒童的書法教育，為未來的民族設計做好文化鋪墊。

參考文獻：

[1]林榮妍.形式美的法則及應用[J].合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26（04）：72-75.

[2]高承珊.文房四寶中的性格：談筆、墨、紙、硯的天人合一[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S1）：160-162.

[3]張旭.“脈絡”和“留白”在氣韻生動中的統一[J].藝海，2019（02）：67-68.

[4]吳冠中.繪畫的形式美[J].美術，1979（05）：33-35，44.

責任編輯：周瑜

On the Calligraphy Teaching Philosophy and Methods Intended for the Preschool Education Majors

ZHANG Xu1， ZHANG Ping1， HUANG Yue2， PAN Ziyi3

（1.School of Education， Huai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uaibei 235000， Anhui， China; 2.School of Humanities， Jingdezhen University， Jingdezhen， Jiangxi， China; 3.Chinese Calligraphy and Seal Cutting School， Sichuan Academy of Cultural Arts， Mianyang 621000， Sichuan， China）

Abstract： In the situation where national cultural confidence and designing skills can make difference to life， we should break through the barriers between calligraphy and design， and take the content and form of calligraphy as the foundation for cultivation of designing skills under the condition that the calligraphy curriculum system for preschool education majors meets the needs of regular enlightenment teaching process. In this way， the right teaching concepts and methods for calligraphy courses intended for preschool education majors in colleges can be developed from the aspects of intellectual education， moral education and aesthetic education， so as for them to lay a good foundation in preschool children for their future innovation of Chinese design aesthetics with calligraphy as the carrier.

Keywords： cultural confidence; calligraphy; design; preschool education

※ 收稿日期：2024-04-18

基金項目：安徽省教育廳質量工程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2022jyxm1382）

作者簡介：張" "旭（1990-），男，安徽淮北人，助教，主要從事美術學研究;章" 平（1989-），男，安徽淮北人，助教，主要從事傳統文化研究;潘子翊（2006-），女，江西景德鎮人，在讀本科生，主要從事書法學研究。

通信作者：黃" "越（1992-），女，江西景德鎮人，講師，在讀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陶瓷文化與藝術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