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強國視角下青少年網絡素養的內涵界定、測評方式與教育路徑

摘 要： 網絡強國要求中國少年網絡強。中國化的網絡素養急需突破西方抵制保護主義、 分析范式和表征范式的網絡媒介素養觀。在內涵界定上， 確立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兩個基本內涵， 品格上要恪守網絡倫理和網絡文明， 實現網絡與現實人格相統一， 具備網絡適應力、 勝任力和創造力; 能力上要堅持網絡認知為先， 網絡技能為重， 網絡道德為魂， 體現時代性、 實踐性、 創造性、 人民性和國際性的鮮明特征。在測評研究上， 應該緊跟當前核心素養教育的改革方向， 堅持走網絡素養教育的 “知行統一” 路線， 借鑒核心素養測評的評價方法， 秉持 “以證據為中心的設計” 的理念， 開展 “基于證據進行推理” 的測評設計， 用組合模型實現科學評價。在教育路徑上， 要關注在中國開展網絡素養教育的地區差異、 階層差異和文化差異， 要從提升教師的網絡素養開始， 將網絡素養教育與數字素養教育有機融合， 組建教科研共同體， 開展基于網絡素養提升的課程開發研究和教育行動研究， 持續推進大中小網絡素養教育一體化。

關鍵詞： 網絡強國; 網絡素養教育; 測評方式; 教育一體化

中圖分類號： G4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2-1217 （2024） 03-0133-10

收稿日期： 2024-03-01

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項目（19YJC880011） ： 認知雙加工的青少年網絡偏差行為控制與網絡素養提升研究;

山東省研究生教育質量提升計劃教學案例庫建設 （sdyal19055）。

作者簡介： 陳彥壘 （1983-）， 山東濰坊人， 聊城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 心理學博士。

趙 偉 （1981-）， 山東聊城人， 聊城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 浙江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博士研究生。

1994年中國全功能接入國際互聯網， 30年來， 我國已成為互聯網大國， 但距離互聯網強國還有一定差距。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談到 “過不了互聯網這一關， 就過不了長期執政這一關” 。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 網絡強國的夢想應該由他們來實現。2023年7月出版的《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概論》 更是提出： “要強化青少年網絡素養教育， 規范青少年網上行為， 引導青少年依法用網、 文明用網?！?【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概論》，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23年， 第17-23頁。】

青少年是網絡世界的原住民， 網絡已成為當代青少年生存與發展的必備工具和生活方式， 也逐漸成為現代教育的主要載體。時代的變遷對 “培養什么人， 怎么培養人” 提出了立德樹人和核心素養的新要求【袁建林、 劉紅云： 《核心素養測量：理論依據與實踐指向》， 《教育研究》 2017年第7期， 第21-35頁?！?。中國化的網絡素養教育， 一方面要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另一方面需要為世界網絡素養教育提供中國經驗【李寶敏： 《 “互聯網+時代” 青少年網絡素養發展》， 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8年， 第6-20頁?！?。網絡環境中， 意識對行為的控制減弱， 無意識行為增加， 更容易出現偏差行為， 網絡素養提升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網絡素養脫胎于媒介素養， 媒介素養在內涵上是指 “人們對各種媒介信息的解讀和批判能力以及使用媒介信息為個人生活、 社會發展所用的能力”。網絡素養除了包括媒介素養的基本內容外， 還包括了解計算機和網絡的基礎知識、 對計算機和網絡及其使用有相應的管理能力、 創造和傳播信息的能力、 保證網絡安全的能力， 其內涵界定、 測評方法和教育方式是當前教育研究的難點和弱點。

青少年網絡素養的內涵界定是網絡素養教育的出發點， 青少年網絡素養評價標準是網絡素養教育的指揮棒， 青少年網絡素養的教育路徑是網絡素養教育的落腳石。本研究從網絡素養的內涵界定、 測評方式和教育路徑三個方面探索中國化網絡素養教育的發展趨勢和未來路徑。

一、 青少年網絡素養的內涵界定

（一） 國內外網絡素養內涵的變遷

網絡素養內涵隨著互聯網的普及逐漸被建構， 又隨著智能技術的革新不斷被學者解構。西方研究者最初將網絡素養界定為對計算機信息的使用能力， 后來逐漸擴展為對包括手機在內的多種網絡媒體的信息整合、 篩選和運用能力。本質上是把網絡素養界定為一種結果性能力， 具體包括對網絡的認知能力和操作能力。隨著數字素養的提出， 網絡素養的內涵需要更新為一種過程性能力。特別是從核心素養的角度看， 網絡素養應該是兼具過程性和結果性的互聯網問題解決能力。

西方的網絡素養內涵研究呈現三個方向： 抵制-保護主義認為要盡可能避免未成年人上網; 分析范式認為要區別給未成年人呈現的網絡內容; 符號解讀范式要求區分網絡內容的預設和生成， 避免正性內容產生消極影響， 也要引導消極內容產生積極影響。中國化網絡素養研究開始于2002年【卜衛： 《媒介教育與網絡素養教育》， 《家庭教育 （中小學家長）》 2002年第11期， 第14-15頁?！?。目前國內的研究從抵制保護主義逐漸向分析范式過度， 即是說從杜絕未成年人接觸網絡到區分上網內容， 并引導青少年文明上網。2016年以來， 網絡安全法、 數據安全法、 個人信息保護法的連續出臺， 說明了國家對民眾網絡素養的認知也在逐漸變化， 面對數字時代， 民眾既充滿了對新生事物的好奇， 又充滿了對洪水猛獸的擔憂。現代開放的網絡為兒童提供了開放的視野和多元文化景觀， 網絡不僅是學習的內容， 更是一種生活方式【Sonia， Livingstone.The Changing Nature and Uses of Media Literacy. MEDIA， 2006， （4） ：p1-10.】。傳統的素養觀忽視了學生的主體性和參與性， 還不足以體現網絡是生活方式的特點。脫離學生主體性談網絡教育就會走進赫爾巴特 “教師中心論” 的圈子， 違背素質教育改革的基本方向【李子建、 尹弘飚： 《課堂環境對香港學生自主學習的影響——兼論 “教師中心” 與 “學生中心” 之辨》， 《北京大學教育評論》 2010年第1期， 第70-82頁。】。

我國對網絡素養的概念界定一直跟隨西方有關結果性能力界定的研究方向。2021年王偉軍等總結了我國二十年來對網絡素養內涵的研究結果， 結合核心素養探究網絡素養， 通過質性研究方法將網絡素養定義為網絡生存與發展的綜合能力， 并將其劃分為網絡意識與認知、 網絡適應與發展、 網絡參與與互動三個維度【王偉軍、 劉輝、 王瑋、 董柔純： 《中小學生網絡素養及其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華中師范大學學報 （人文社會科學版）》 2021年第1期， 第165-173頁?！?。該劃分體現了東西方研究結果的融合， 但中國網絡素養的本質特征是什么？如何對素養進行科學測評？該分類還不能給予很好的回答。

黨的十九大以來， 網絡強國戰略思想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為全國的網信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2019年突發的新冠疫情， 給線下教育按下了暫停鍵， 卻倒逼中國的網絡教育進行了一次革命性的轉變。隨著網絡強國戰略的進一步推進， 民眾接受了 “線上溝通” 可以變為 “真實世界” 。這一革命性轉變對青少年網絡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與西方相比， 國內對網絡素養的內涵研究， 一直跟隨著國家政策不斷演變， 但仍有一條主線始終貫穿其中， 那便是對網絡道德重視的一致性。主要體現在： 既尊重網絡生活中學習與發展的自主性， 又強調網絡生活中思想與道德的統一性， 尤其注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網絡生活中的滲透【馬曉輝、 雷厲： 《青少年網絡道德與其網絡偏差行為的關系》， 《心理科學》 2010年第10期， 第988頁?！?。2021年國新辦開始的 “清朗” 系列專項行動， 對網上歷史虛無主義、 算法濫用、 網絡水軍、 流量造假、 黑公關等現象進行專項整治， 網絡素養提升與治理網絡亂象、 凈化網絡空間密切相連， 同步進行。值得反思的是， 由外而內的道德和法律約束， 依然是抵制保護主義的范式， 雖可以通過提升外生動機促進素養提升， 但缺少對內生動機的培養。 “清朗” 行動同時也應該幫助民眾澄清模糊的網絡素養， 做到既讓網絡 “清朗” 又讓素養 “清晰” 【蔡曙山： 《網絡和虛擬條件下的道德行為—基于當代認知科學立場的分析》， 《人民論壇》 2016年第24期， 第53-67頁?！俊?/p>

（二） 青少年網絡素養內涵的重新審視

網絡素養從媒介素養發展而來， 而時代將其歸屬為核心素養。核心素養是學生應具備的， 能夠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李寶敏： 《 “互聯網+時代” 青少年網絡素養發展》， 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8年， 第6-20頁。】。據此而言， 網絡素養應該是學生在網絡生活中應具備的， 適應終身發展需要和網絡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

具體來講， 中國化網絡素養在必備品格上的內涵就是恪守新時代中國特色的網絡倫理和網絡文明， 實現網絡人格與現實人格相統一， 形成網絡中積極樂觀的人格特征， 具備網絡適應力、 勝任力和創造力。必備品格是中國化網絡素養區別于西方的典型特征。中國化網絡素養在關鍵能力上的內涵就是網絡認知為先， 網絡技能為重， 網絡道德為魂。其中， 網絡認知包括網絡價值認知和網絡道德認知; 網絡技能包含網絡簡單技能和網絡復雜技能， 前者是指可以通過簡單的學習而習得的網絡技能， 滿足于青少年的日常生活需要， 例如網絡交流、 平臺使用等， 后者是指青少年通過長時間的學習而習得的網絡技術， 主要涉及網絡編程、 資訊整理、 網絡運用等; 網絡道德涉及對網絡用戶行為的評價和網絡行為規范的調節， 中國化的網絡道德追求向上向善， 取法乎上， 既是一種價值體系， 又是一種行為能力【馬曉輝、 雷厲： 《青少年網絡道德與其網絡偏差行為的關系》， 《心理科學》 2010年第10期， 第988頁?！?。

如前文所述， 結果性標準無法體現素養的動態性， 因此， 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必須同時從過程性和結果性兩個角度拓展， 并在互聯網問題解決的過程中體現出來。在網絡強國的視角下， 中國化的青少年網絡素養還需要體現方向性， 即是說， 網絡素養要服務于國家的網絡強國戰略， 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 具有時代性、 實踐性、 創造性、 人民性和國際性五個鮮明特征。

時代性強調網絡素養應該站在全局視角， 注意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信息革命時代潮流發展的歷史性交會， 立足于為新時代中國特色治網之道建立民眾認知基礎; 實踐性強調網絡素養應該充分體現黨管網治網的實踐經驗， 植根于網絡強國建設， 服務網信事業發展， 源于教育實踐， 指導教育實踐， 又被教育實踐所驗證; 創造性強調要有中國特色原創性的網絡素養內涵、 評價和教育路徑， 科學地回答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沒有論及的網絡空間的理論和實踐問題; 人民性強調網絡素養提升和民眾福祉增進的關系， 尊重網信規律和學生主體地位， 強調現實幸福和網絡幸福相統一， 青少年網絡人格與現實人格相統一; 國際性強調網絡素養要關照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與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構建， 為世界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概論》，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23年， 第17-23頁?！俊?/p>

二、 青少年網絡素養的測評方式

（一） 當前網絡素養測評方式的不足

問卷調查在網絡素養研究中應用較為廣泛。國外網絡素養的測評一直以量化的自評問卷為主。早期開發的問卷， 基本也是以描述統計的方式呈現研究結果， 大多數問卷國內研究者都曾經進行了翻譯【王偉軍、 劉輝、 王瑋、 董柔純： 《中小學生網絡素養及其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華中師范大學學報 （人文社會科學版）》 2021年第1期， 第165-173頁?！?。目前使用比較廣泛的是Stodt2016年編制的Internet Literacy Questionnaire， 簡稱ILQ， 該測驗基于Stodt的四維度理論， 共有24個項目。2018年Stodt又對ILQ進行了修訂， 形成了18個題目的簡版問卷， 使其應用更經濟更簡便【Benjamin S， Matthias B， Cornelia S，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Effect of Personality， Internet Literacy， and Use Expectancies in Internet-Use Disorder： A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China and German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 2018， 15 （4） ：579.】【Stodt B， Wegmann E， Brand M . Predicting Dysfunctional Internet Us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yber Behavior， Psychology and Learning，" 2016， 6 （4） ：28-43.】。近幾年有研究者通過觀察、 訪談、 記錄、 參與行動研究等方式， 發現網絡素養教育正逐漸融合在學校的教育實踐中， 也有研究者通過網絡素養教育實踐進行案例分析， 探索網絡素養教育實踐的路徑【李寶敏： 《 “互聯網+時代” 青少年網絡素養發展》， 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8年， 第6-20頁?！?。

實證研究方面， 部分心理學工作者將網絡素養和其他變量進行結合， 可以從側面反映網絡素養與其他變量的關系， 但不能有效的提供網絡素養本身的有效測評方法。近幾年研究者開始使用質性研究方法探索網絡素養的維度， 如鄭久華等通過文獻法、 訪談法等質性研究方法為基礎， 編制了由五維度組成的網絡素養量表; 黃斌等則將網絡素養劃分為七個維度， 并以此為基礎來編制大學生網絡素養問卷; 王偉軍等通過質性分析， 基于核心素養提出了網絡素養測評的理論框架， 但目前還沒有看到實證研究結果【王偉軍、 劉輝、 王瑋、 董柔純： 《中小學生網絡素養及其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華中師范大學學報 （人文社會科學版）》 2021年第1期， 第165-173頁。】。

目前來看， 網絡素養測驗的主流方向依然是基于經典測量理論編制問卷， 基于現代測量理論并結合核心素養測評的研究較少。究其原因， 一是對網絡素養概念內涵和外延的界定需要與時俱進的探索; 二是掌握最新測評技術的教育學和心理學研究者， 并未將研究關注點放到網絡素養的測評領域。更為重要的是， 完成素養的測評首先需要的不是測評工具， 而是測評理念設計和測評方法論設計。

（二） 核心素養測評范式對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啟示

素養是一種抽象且寬泛的能力， 超越了知識和一般能力的范疇， 傳統的測量范式無法準確測評出其所包含的全部內容。目前的PISA測評、 STEAM教育測評、 基于真實情景的測評以及游戲化測評能為網絡素養測評提供技術支持。同時， 在融合這四種測評方式的基礎上， 要圍繞 “基于證據進行推理” 的核心思想進行測驗的設計和開發。下文嘗試從上述視角對網絡素養測評進行理論探討。

1. PISA對網絡素養測評的啟示

1997年，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 （OECD） 啟動了 “素養的界定與遴選： 理論和概念基礎項目”， 是基于21世紀需要什么人才的實踐探索。該項目建立了核心素養的總體概念參照框架。同年以此為框架啟動了PISA （國際學生評估項目）， 因各國教育方法和教育內容存在巨大差異， PISA期望通過一套能夠測量教育結果的國際教育質量指標來對世界各國學生進行測試， 比較素養間的國際差異【楊惠雯： 《OECD核心素養框架的理論基礎》， 《外國中小學教育》 2018年第11期， 第20-27頁?！?。主要以情境串聯知識和能力的方式來體現出了動態的素養過程， 注重過程性、 情境性和動態性測評， 期望全面、 細致的測量出核心素養的水平。受測者需面對的不是與現實相割裂的傳統測驗， 而是來自于不同真實情景中的現實問題， 受測者需要通過將基礎的知識認知和深層次的思維邏輯相整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網絡素養的測評問題也鑲嵌在PISA的項目中。

從PISA測評看， 網絡素養測評要重點考察學生應用網絡知識和網絡技能的能力， 以及在不同情境中提出、 解決和解釋問題時有效地分析、 推理和交流的能力， 就是說不單單看學生學了什么知識， 更關注學生能運用在學校里學到的知識做什么。測評的目的不在于篩選學生而在于改進教育政策， 評估過程中需要制定精細的技術標準和實施手冊， 選擇合理的抽樣方法， 從命題程序和技術上保證命題的科學性和公平性， 最終對學生的能力做出最佳估計。

2.STEAM對網絡素養測評的啟示

STEAM教育是一種多學科融合的綜合性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 要求所有學科都能而且應該要彼此關聯， 這樣學生才能夠對真實世界獲得整體的、 相互聯系的認知。STEAM教育與核心素養的要求相契合， 首先， 雙方的目標都是指向未來， 即培養全方面發展的未來人才; 其次， 都注重學校教育和實際生活相融合， 在教學中以不同學科之間的整合、 運用跨學科的思維和知識去解決真實情境中的問題為導向， 即要求在被割裂的學科之間建構相互聯系的通道， 給予學生完整的知識世界的體驗。有研究者認為這種范式可以滿足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的本質要求， 相關的課程可以作為培養全面發展的現代人的合理范式。從測評的角度來看， 這種測評范式要求組成跨學科的測評， 應該將網絡素養融進所有學科進行， 利用學科的綜合化測評， 完成對網絡素養的測評【袁利平、 張欣鑫： 《論STEAM教育與核心素養的對接》， 《陜西師范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2017年第5期， 第164-169頁。】。

具體到網絡素養評價內容， 應注重四個方面， 第一， 評價探究性學習能力， 比如提出問題、 設計實驗、 分析數據、 得出結論的水平等; 第二， 評價創新能力， 比如創意產生、 創意表達、 創意實現等; 第三， 評價團隊合作能力， 如溝通協作、 分工合作、 互相支持等; 第三， 評價實踐能力， 如實驗操作、 制作作品、 解決問題等。具體到評價方法上要綜合使用觀察記錄、 問卷調查、 作品展示、 口頭表達和考試測評等多種方法， 進行優化選擇和組合， 完成對學生的整體評估。

3.真實情景測評對網絡素養測評的啟示

教育量化研究的外部效度一直被詬病。情境認知理論認為， 真實情景下的教育研究結果才是可證偽的、 科學的、 可重復的和可推廣的， 任何脫離特定情境或場合的知識都是毫無意義的。相較于人為設計的問題， 真實情景問題來自于現實， 具有情境性、 動態性和交互性三大特征【蘇小兵、 楊向東、 潘艷： 《真實情境下地理診斷問題解決的專家認知模型》， 《課程·教材·教法》 2019年第2期， 第107-113頁?！?。真實情景是學習者學習的基本條件， 用脫離實際的傳統測評范式來闡釋核心素養是不準確的， 應該通過學生在問題解決的真實情境中所表現認知行為特征來推論。

具體到網絡素養評價， 基于真實情景的測評要求改變過去直接在課堂上講解和操練知識點的做法， 強調在真實情境下創設任務， 讓學生在解決真實任務的過程中獲得對事物的認識， 以評價學生的網絡素養。評價的內容主要關注學生面對真實場景時能否站在任務和問題的特定需求下思考， 以及運用什么樣的知識、 方法解決當前的問題的能力， 特別是整合利用各種資源解決現實問題的綜合品質?；谡鎸嵡榫暗臏y評注重網絡素養的教學評一體化， 不僅明確了為什么教， 教什么， 教到什么程度， 而且強化了怎么教的具體指導， 也就是說明確了如何知道學生已經達到了預期的學習結果， 哪些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理解和掌握。這一測評范式聚焦真實情景， 打通了知識學習與現實生活的最后一公里， 要求在現實生活的實際問題解決中測量素養。該范式的提出令人振奮， 只是該范式需要復雜的數據分析過程和大量的教學工作量， 在實踐中操作起來比較復雜。

4.游戲化測評對網絡素養測評的啟示

基于游戲的測評， 根據受測者在游戲中的行為表現數據， 對個體的能力、 人格等心理特征和行為進行量化測評， 契合了核心素養對潛在特質測評的要求， 通過創設一個類似真實情境的游戲環境來讓受測者參與其中， 相比傳統心理測評， 基于游戲的測評可以排除測驗焦慮和社會贊許效應的影響， 而且能夠提高測評的參與度， 從而測出受測者更真實的網絡素養水平【徐俊怡、 李中權： 《基于游戲的心理測評》， 《心理科學進展》 2021年第3期， 第394-403頁?！?。

基于游戲化測評框架， 網絡素養測評可以通過游戲化設計、 虛擬化環境、 互動體驗等方式來實現， 以增強測試的吸引力和可操作性， 提高測試結果的準確性和適用性。測評的難點在于如何將測評任務轉換為具有挑戰性、 可操作性和愉悅性的游戲任務， 這要求教師不僅需要充分了解學生的需求和心理特點， 還要結合測評目的和要素選取游戲化元素、 規劃場景、 設定角色、 制定規則。此外， 教師也可使用虛擬化技術， 將實際環境轉換為虛擬環境進行測試。

（三） 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測評理念與方法論設計

整體來看， “問題-反應” 的傳統問卷方式， 基本都是基于學生的自我報告， 既無法保證客觀性， 也很難測得潛在能力; 真實情景的 “表現性評價”， 評分者信度低， 評價的客觀性一直存在爭議。PISA測評提出了個體問題解決和合作問題解決的思路， 符合核心素養指向問題解決的評估方向， 也就對網絡素養測評提供了問題解決的測評框架; STEAM教育建議將學科測評與網絡素養測評相結合進行， 非常有利于學科的融合; 基于真實情景測評實現了過程性評價與結果性評價的結合， 將問題解決具象化， 推進了測評的情境性、 動態性和交互性; 基于游戲的測評也能將過程和結果性相統一， 增進了受測者的參與性， 降低社會掩飾性。不過上述四種方法， 從根本上來說還是測評技術而不是測評原理。

網絡信息技術日益成為創新驅動發展的先導力量， 中國實現彎道超車必須立足我國國情， 培養中國化的網絡素養， 研究具有中國特色的測評方法。網絡素養脫胎于媒介素養， 融合于數字素養， 不應繼續拘泥于傳統的測評范式， 應融合PISA測評、 STEM測評、 真實情景測評和游戲化測評的優勢， 借鑒核心素養的最新測評方法， 以證據為中心， 通過分析數據、 抽取證據的方式來推論學生的網絡素養。

目前， 我國的網絡素養教育采用的是融合模式， 要求把網絡素養教育融合進所有課程。由于沒有考試要求， 也有沒有形成國家課程標準， 對網絡素養的評價也就缺少理論指南。本研究認為， 網絡素養的測評應獨立于課程和教學展開， 特別是結合國家義務教育質量檢測工作展開。教育部2023年2月發布了《教師數字素養》 標準， 對教師在數字化時代的網絡素養提出了明確的要求， 意味著從師資的角度為青少年網絡素養開展提供了保障?；谀壳拔覈膶嶋H情況， 本研究認為應該組建大中小教科研共同體， 以開展教育行動研究的方式展開網絡素養教育， 并借助 “證據中心設計” 模式開展教育評價。

證據中心設計 （Evidence-Centered Design， ECD） 最早由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提出并完善， 是指導測驗開發的方法論。該模式以心理評估的結構作為證據來建立被試在特定條件下的行為表現與心理特征的聯系， 在國際和國內的心理與教育測評領域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ECD認為對學生的評價本質上是對學生的知識、 技能和成就進行的推理， 推理的過程需要以學生的能力證據作為基礎， 主要是從學生所說、 所做或所提供的具體支撐材料推論出學生的能力【袁建林、 劉紅云： 《核心素養測量：理論依據與實踐指向》， 《教育研究》 2017年第7期， 第21-35頁?！?， 力圖運用先進技術獲取證據， 應用數理統計模型對高階能力進行基于證據的推理， 適用于復雜技能的測量問題， 特別適合于我國當前的核心素養評價。我國的網絡素養也需要以 “證據為中心的設計” 的理論基礎， 開展 “基于證據進行推理” 的測評設計。

從具體操作上說， 如圖所示， ECD模式從以下五個方面來指導素養測驗開發：

（1） 特質模型 （Proficiency Models） ： 希望測評的素養是什么

（2） 任務模型 （Task Models） ： 如何設計題目或任務來測評這種素養

（3） 證據模型 （Evidence Models） ： 如何保證測評到了這種素養

（4） 組合模型 （Assembly Models） ： 如何整合素養、 任務和證據模型

（5） 呈現模型 （Presentation Models） ： 如何向被試呈現題目

資料來源： Mislevy， Almond， amp; Lukas （2003-03-16） 【Mislevy， R. J.， Almond， R. G.， amp; Lukas， J. F.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Evidence-Centered Design， ETS Re- search Report Series，" 2003， （1） ：p1-29.】

現有的大部分的考試內容和測評工具都是基于任務模型的， 重點是對統計和評分的高質量控制， 將選擇題、 填空題、 計算題、 簡答題、 論述題、 寫作題等題目編寫和題目類型作為測驗的核心， 對能力的考核存在明顯的預測偏差。

在ECD模式中， 組合模型較為特殊， 其本身并不涉及額外的功能， 僅作為特質模型、 任務模型和證據模型的紐帶和組合體而存在， 可將組合模型融入到能力模型、 任務模型和證據模型當中。同時， 由于證據模型包含統計模型和評分模型兩個相對復雜的子模型， 因此應從以下五個方面開展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工具研發：

（1） 特質模型： 對應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領域分析與框架構建。

（2） 任務模型： 對應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題目編寫與質量控制。

（3） 統計模型： 對應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信效度驗證。

（4） 評分模型： 對應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計分方法與結果解釋。

（5） 呈現模型： 對應青少年網絡素養測評的測驗系統開發。

特質模型關注題目背后的能力品質， 而非題目所展現的知識和內容本身; 任務模型強調用何種任務實現能力品質的測評， 需要建立任務和能力的因果模型; 統計和計分模式實際是對測評精度的控制， 不是評價的關鍵， 要避免數據中心的錯誤認識; 呈現模型強調測評方式的友好性和倫理性。

上述ECD的評價設計原理， 應該逐步地推廣到信息技術能力、 綜合素質和網絡素養評價的過程中， 注重評價的流程設計， 將結果性與過程性評價結合起來。

三、 青少年網絡素養的教育路徑

（一） 理解網絡素養內涵， 圍繞網絡強國戰略， 構建終身培育體系

中國化的網絡素養教育首先要解決 “培養什么人、 怎樣培養人、 為誰培養人” 的基本問題， 這里的人是現實人和網絡人的統一體。 “為誰培養人” 是第一位的問題， 網絡素養教育要培養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 要求每一個網民都要堅定黨的網絡強國戰略， 理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知行統一” 是達到這一目標的唯一通道， 知者行之始， 行者知之成【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概論》，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23年， 第50-69頁?！?。

“知” 的問題， 第一層是對網絡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關系的認知， 第二層是對網絡自身特征與規律的認知。 “知” 的問題具體化為網絡認知知識與網絡認知能力。 “行” 的問題是如何在網絡生活中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具體體現為網絡操作能力和網絡行為規范。值得特別關注的是， “知行統一” 的網絡素養教育中， 網絡道德依然是貫穿始終的靈魂， 這也是日本、 新加坡和中國等東亞儒家文化圈區別于西方網絡教育的核心要素， 也是中國化網絡概念的核心特征。

具體來講， 要以網絡強國為方向， 宣傳中國化網絡素養內涵， 遵循各學段青少年的認知發展規律， 指引青少年樹立正確的網絡素養觀， 為提高青少年網絡素養提供制度保障和思想引導【謝新洲： 《網絡強國》， 北京： 人民日報出版社， 2023年， 第7-11頁。】。塑造適合我國青少年的網絡素養教育宣教環境， 制定青少年數字產品使用標準， 研發青少年友好型數字產品， 繼續規范網絡環境管理， 發揮各種媒體、 社區等在青少年網絡素養教育中的積極作用。正確認識中國存在的青少年城鄉數字鴻溝， 優化和合理配置網絡資源， 改進網絡素養教育方式方法， 構建網絡素養終身培育體系。

（二） 優化課程設計， 在做中學， 促進知行合一

目前網絡素養教育課程實施不統一， 政府組織教育與非政府組織教育并行， 義務教育的網絡素養主要還應有學校教育完成， 不能僅僅交給社會教育承擔。

從課程設置上來講， 獨立的網絡素養必修課程有助于系統地傳遞網絡知識， 但不利于學生獲得整體的經驗; 將網絡素養融合進某一科目， 教育時間被迫縮減， 融合進所有課程， 課程的編制和開發過分復雜， 造成了教學效率低下。將網絡素養作為研究課題， 開展教育行動研究是比較理想的教育模式。

從課程開發上講， 應該塑造數字化校園的氛圍， 打破傳統信息技術教育知識和技能為中心的授課方式， 要求學生在行動中學習網絡使用， 在生活中提升網絡素養， 在作業中掌握數字技術， 讓學生做到在用中學會， 而不是學會再用。

從課程實施上講， 創新教育為主體的學?？梢越梃b美國的探究式教育模式， 發達地區的學?？梢越梃b英國的靈活課程設計模式， 欠發達地區的學校更多的應該使用家庭、 學校和企業形成教育共同體的東亞模式【黃志軍、 鄭國民： 《國際視野下跨學科核心素養測評的經驗及啟示》， 《教育科學研究》 2018年第7期， 第42-47頁?！俊?/p>

（三） 構建教師網絡素養評價體制， 建設高水平的網絡素養教師隊伍

當前， 首先要解決的是高網絡素養教師的結構性缺員問題， 在教師選聘、 選拔和調崗過程中， 增加運用網絡解決問題的能力考核比重， 同時對新入職老師的網絡素養進行嚴格把控， 吸納網絡素養水平高的青年教師作為學校的后備力量， 培養網絡素養教育的種子教師。

持續推進教育信息化行動計劃， 用數字素養帶動網絡素養， 要通過專業培訓、 自我學習等多種途徑來提高在校老師的網絡素養水平。要依托教育部關于《教師數字素養》 教育行業標準， 對教師網絡素養進行定期考核， 開展教師網絡素養的發展性評價， 嘗試使用增值性評價， 保證網絡素養教育的流暢銜接【DeRosier， M. E.， amp; Thomas， J. M. . Hall of heroes： A digital game for social skills training with young adolescent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omputer Games Technology， 2019， （6） ：p 1-12.】。

（四） 以網絡示范校為榜樣， 建設數字校園， 推進教學實踐

學習網絡示范校建設， 打造數字化網絡校園， 智慧化網絡校園， 用數字技術武裝全校， 實現全環境育人， 在全體師生中推廣網絡素養教育， 在數字技術應用中提高網絡素養。在外圍創造全校園數字化環境， 在日常管理與教學中實現數字化常規應用， 將數字技術與學生的學習和教師的教學緊密結合， 在實踐中提高數字技術應用技能， 在實踐中提升網絡認知。

教學實踐中， 以信息技術課為主， 教授學生信息技術相關專業知識， 以及網絡道德、 網絡相關法律知識等， 促使學生將所學應用到實踐中， 逐步提高數字素養。周末和假期結合 “互聯網+” 相關平臺， 在學校的網絡空間學習知識， 提交作業， 與教師互動， 實現線上線下學習結合。鼓勵學校為教師提供教學平臺， 一方面可以保存教師的教學資源， 為教師提供備課與學習資料庫， 另一方面可以方便快捷的實現在線備課、 小組研討、 線上合作教學活動、 點評作業等功能。教師還可以為特殊學生同步直播校內課堂教學， 充分利用數字教學技術， 幫助學生及時跟進教學進度。

學校也應將德育工作與網絡素養教育提升結合， 在學校的數字平臺上展示德育內容、 要求、 事跡等供教師和學生學習， 將德育內容整合進數字資源， 將課程思政融入線上全科學習領域， 全體師生在數字資源應用中潛移默化提升德育水平， 同時也促進數字素養的提高【陳彥壘、 刁國錫、 竇延麗、 劉冰： 《數字賦能心理健康教育-聊城市實驗中學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時間》， 《心理與健康》 2024年第2期， 第70-71頁。】。

（五） 構建教科研共同體， 促進網絡教育大中小一體化

不同地區之間的青少年網絡素養水平發展不平衡。信息技術課、 云課堂、 網絡作業、 網絡安全周、 網絡主題班會、 編程奧賽班是當前中小學網絡素養教育活動的主要形式。目前， 我國的網絡素養教育尚未形成標準化的課程體系， 不同學段各自為戰， 缺乏學段之間網絡素養教育的有機銜接， 即便開設了網絡素養教育的學校課程其設計也缺乏整體規劃， 呈現出碎片化的特征【尚俊杰、 王鈺茹、 何奕霖： 《探索學習的奧秘：我國近五年學習科學實證研究》， 《華東師范大學學報 （教育科學版） 》 2020年第9期， 第162-178頁?！?。

教育一體化指的是尊重教育對象的認知發展規律【俞國良、 張亞利： 《大中小幼心理健康教育一體化：人格的視角》， 《教育研究》 2020年第6期， 第128-133頁?！浚?著眼于教育對象的最近發展區， 依據學段獨特的認知特征， 設計有的放矢的教育， 助推教育對象到達最高發展水平， 形成銜接性、 系統性、 發展性的教育體系。實踐中應分為小學、 初中、 高中、 大學四個學段， 合理設計每個學段的教育內容， 規劃每個學段的教育目標， 做好不同學段的有機銜接， 從而建立大中小網絡素養教育一體化的培養體系。

小學階段應該逐漸引導學生正確上網， 學會網絡交流與分享， 注意網絡隱私與安全， 開展跨學科的網絡設備體驗， 形成對線上學習和生活的基本認識。其中， 小學低年級注重網絡生活體驗， 小學高年級注重網絡基本概念、 基本原理和應用體驗。中學階段應該深化對網絡基本原理的認識， 探索利用網絡手段解決問題的過程和方法。其中， 初中階段應該引導學生使用網、 研究網， 了解網絡數據和信息編碼的基本知識， 理解身邊的網絡算法， 嘗試開展基于網絡的問題解決能力培養實踐。高中階段應該了解互聯網的應用與創新， 理解物聯網的實踐與探索， 形成對人工智能和智慧社會的基本認知， 開展基于網絡的研究性學習。大學階段的網絡素養教育要更全面更深入， 應該從網絡知識、 網絡價值、 網絡安全、 網絡信息、 網絡識別、 網絡評價、 網絡傳播、 網絡道德、 網絡行為等多環節開展網絡素養教育。

（六） 優化評價設計， 以評價為抓手推進家校協作

具體的評價過程中， 首先需要基于認知科學和學習科學， 特別是教育神經科學的研究成果， 探索技能與素養的關系， 構建類似PISA的問題解決的測評框架; 其次， 需要基于統計技術獲取網絡技能與網絡素養的復雜證據， 結合STEM學科測評形成可觀察的指標和測評題目， 以滿足標準化測評的需要; 再次， 需要構建基于概率的推理統計模型， 使用項目反應理論進行分數估計; 最后， 需要設計仿真網絡情景， 尋找可觀察可測評的證據， 比如真實情景測評或游戲化測評證據， 建立證據與網絡素養的推理鏈條， 最終形成測驗系統【袁建林、 劉紅云： 《核心素養測量：理論依據與實踐指向》， 《教育研究》 2017年第7期， 第21-35頁。】。

具體實施中要注重課前、 課中、 課后全過程評價， 促進師生及生生高效互動、 學情即時反饋、 學習過程評價多維， 推進信息技術與教師教學、 學生學習、 師生評價的巧妙融合。評價過程應將學生、 家長和教師共同卷入， 建議以評價為契機， 推進學校網絡教育工作做出特色， 科學利用測評結果， 做到網絡偏差行為的早發現、 早預防、 早干預; 注重評價前后的教師培訓， 提升教師的網絡素養和教育能力; 注重家校合作， 在家長和學生中傳播 “誰做誰受益” 的理念， 做好評價后的跟蹤服務， 注重網絡偏差行為的定級、 研判和干預工作， 更要做好網絡素養課程與教學的改革創新， 實現評價為教育服務的目標。

應避免社會教育中網絡素養培訓的功利化、 短期化和應試化， 開展注重以未來生活為導向的網絡素養培訓【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概論》，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23年， 第17-23頁。】。從長期來講， 網絡素養教育應由學校、 家庭、 社會三方共同協力， 以家庭教育為基礎， 以學校教育為主導， 以社會力量為輔助， 從網絡意識、 計算思維、 數字化學習與創新、 網絡社會責任四個方面形成教育氛圍， 真正實現青少年網絡素養不斷提升， 助力網絡強國戰略實施【謝新洲： 《網絡強國》， 北京： 人民日報出版社， 2023年， 第144-152頁?！俊?/p>

The Connotation definition， Assessment method and Practice Orientation of

Network Literac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tional Cyber Development Strategy

CHEN Yan-Lei， ZHAO Wei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Liaocheng University， Liaocheng 252059， China）

Abstract： National cyber development strategy requires that the young are strong and the country is strong. It is urgent for Chinese network literacy to break through the Western concept of resisting protectionism， analytical paradigm and representational paradigm of network media literacy. In the definition of connotation， two basic connotations of essential character and key ability should be established. In character， we should abide by network ethics and network civilization， realize the unity of network and real personality， and have network adaptability， competence and creativity. Ability to adhere to the network cognition first， network skills as a priority， network ethics as the soul， reflecting the times， practical， creative， people and inter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In the assessment research， we should keep up with the current reform direction of core literacy education， adhere to the line of “unity of knowledge and practice” of network literacy education， draw lessons from the evaluation methods of core literacy assessment， uphold the concept of “evidence-based design”， carry out the assessment design of “evidence-based reasoning”， and use the combination model to achieve scientific evaluation. In the path of education，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class differences and cultural differences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network literacy education in China. We should start from improving teachers' network literacy， organically integrate network literacy education with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establish a teaching and research community， and carry out curriculum development research and educational action research based on network literacy improvement. Continue 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network literacy education in large and small schools.

Key words： national cyber development strategy; network literacy cultivation; evidence center design; integration of education

［責任編輯 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