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數字素養教育：實踐進展、熱點問題與發展趨勢

摘" "要：文章基于“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模式構建與實踐路徑”主題論壇上26位專家的發言要旨，采用內容分析法探討圖書館參與全民數字素養教育的意義、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的實踐進展。結果表明，學者關注的全民數字素養教育的熱點問題包括科研素養、數字學術服務和數字脫癮等。結合政策舉措，預判人工智能背景下數字素養教育的發展趨勢包括：依托人工智能素養內容框架開展教學設計；善用技術工具拓展AIGC教學方式；重視數字倫理和社會責任教育。

關鍵詞：數字素養；數字素養教育；人工智能素養；數字倫理；會議綜述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Ａ"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4028

Practice Progress， Hot Issue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for All：A Review of the Theme Forum of 2023 China Library Annual Conference

Abstract" Based on the main points of 26 experts' speeches in the theme forum of \" Model 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Digital Literacy and Skills Training for all \"， the article explores the significance of libraries' participation in the education of digital literacy， and the practice progress of digital literacy and skills training for all peop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hot issues of digital literacy include research literacy， digital academic services and abstinence from digital addiction. Taking the policy initiatives， the development trends of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the contex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clude implementing instructional design based on th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literacy content framework， utilizing technology tools to expand AIGC teaching and learning methods， and emphasizing digital ethics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education.

Key words digital literacy;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literacy；digital ethics; conference review

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已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2021年11月，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以下簡稱中央網信辦）發布《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以下簡稱《行動綱要》），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作為建設數字中國與網絡強國的重要舉措，上升為國家戰略，成為建設數字中國的一項“基礎性”“戰略性”先導工作［1］。

積極響應國家戰略，全力提升全民數字素養是圖書館必須完成的重要使命。從信息素養教育到數字素養教育的轉變既是《行動綱要》的要求，也是圖書館面臨的重大變革和挑戰，需要圖書館學界、業界攜手共進。為匯聚智慧，凝聚共識，進一步探討數字素養和技能培訓的理論與實踐相關問題，國家級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基地（武漢大學）聯合教育部圖書館學專業教學指導委員會、中國圖書館學會學術研究委員會、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武漢大學圖書館、澳門大學圖書館、《圖書館雜志》《圖書與情報》雜志社于2023年9月15日在鄭州舉辦2023年中國圖書館年會主題論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的模式與實踐路徑”，來自中國大陸、澳門地區等長期從事信息素養教育研究與實踐的26位專家學者與眾多同行齊聚一堂，為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提出了寶貴的意見。

此次主題論壇的發起人，國家級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基地主任、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黃如花教授指出，《行動綱要》的頒布為圖書館強化教育職能、擴大社會影響、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機遇，呼吁圖書館要緊抓契機努力推動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水平的提升。本文圍繞圖書館參與全民數字素養教育的意義、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的實踐進展和學者關注的全民數字素養熱點問題梳理會議內容，并提出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背景下的數字素養教育發展趨勢，以期為行業提供借鑒。可以預見，在圖書館學界和業界的持續合作下，具有中國特色的全民數字素養教育一定會蓬勃發展、開華結實。

1" "圖書館參與全民數字素養教育的意義

1.1" " 緊跟重大戰略，順勢而為

全球主要國家和地區把提升數字素養與技能作為謀求競爭新優勢的戰略方向［2］。歐盟、英國、美國和新加坡等國際組織或國家都出臺了相應戰略行動計劃，建立起較為完整的公民數字素養培育體系［3］。黨和國家高度重視全民數字素養和技能提升工作，發布了一系列文件要求。繼《行動綱要》后，中央網信辦連續發布的《“十四五”國家信息化規劃》《2022年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工作要點》等多項文件均強調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4-5］。2023年4月，中央網信辦聯合教育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等24個部門召開部際協調機制會議，扎實推進《行動綱要》，要求加快構建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發展培育體系［6］。政策有效推動實踐創新，2022年和2023年，中央網信辦等15個部門連續兩年聯合主辦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月系列主題活動，匯聚社會各方力量，促進全民共建共享數字化發展成果［7-8］。

武漢大學圖書館館長董有明表示，“圖書館作為信息素養教育的關鍵實施者，應當有新的作為和新的擔當”。武漢大學圖書館積極響應《行動綱要》要求，2022年3月在全國高校圖書館中率先成立數字素養教育中心，2023年該校入選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基地，同年還舉辦了湖北省全民數字素養和技能提升活動以及高峰論壇。

國家政府機構密集出臺組合拳，彰顯了國家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的決心，圖書館學界和業界都應牢牢把握契機，以《行動綱要》為準則，通過全面開展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來增強圖書館文化傳播力、社會影響力，實現高質量發展。

1.2" " 迎接教育革新，惠及全民

教育數字化國家戰略驅使教育數字化轉型不斷深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強調：“進一步推進數字教育，為個性化學習、終身學習、擴大優質教育資源覆蓋面和教育現代化提供有效支撐”［9］。2023年-2024年連續兩年召開了世界數字教育大會，分別圍繞“教育數字化轉型、數字學習資源開發與應用、師生數字素養提升”和“教師數字素養與勝任力提升、教育數字化與學習新社會構建、人工智能與數字倫理、教育治理數字化與數字教育治理”等話題，深入交流研討。教學形態的變革、學習模式的轉型接踵而至，終身教育與多元學習齊頭并進，數字素養成為公民的必備學習和生存技能。

多位與會專家闡述了“全民”的內涵及“全民數字素養”的重要性。深圳少年兒童圖書館副館長陳瑛認為：“提升兼具數字土著和未來數字公民雙重身份的青少年信息素養水平，是推進全民個人發展和終身學習的起點，是一個國家的重要隱形競爭力”。南開大學圖書館學科服務部張蒂表示：“提升大學生數字素養水平對于實現數字強國戰略具有重要意義”。多位專家一致認為，數字素養的培育對象為全體社會公眾，圖書館是承擔信息素養教育職能的重要機構，全面開展數字素養教育責無旁貸。總之，以“全民”為教育對象，重視數字素養領域并努力促進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已是專家共識。

1.3" " 擁抱數智技術，融合共生

數字素養正迎來新的挑戰。當前人工智能生成內容（Artificial Intelligence Generated Content，AIGC）技術不斷革新，對信息交流方式和社會認知體系帶來革命性的變革，信息生態發生巨變。人工智能賦能顯著提升生產、生活效率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問題，如數字鴻溝、信息泛溢、信息繭房、網絡暴力、社會撕裂等。

弱勢積累和再生背后的機制探索同樣值得關注，數字素養教育任重道遠。南京大學數據管理創新研究助理教授李白楊提出，“生成式人工智能很強調營銷”，可從“用戶對象變革”“內容變革”“方法變革”強化數字素養教育，在用戶對象上，“將用戶對象推廣至全民，保障全民數字權利，著重照顧弱勢群體，使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AGI）的發展適老、適幼、適殘”；內容變革方面，從檢索方法、檢索工具的運用轉換到“問題的構建與迭代、信息評估”等；方法轉向“線上或線上線下相結合、人機交互、實踐、社會合作”。南開大學商學院博士生導師、圖書館副館長樊振佳提示：“數智時代背景下，弱勢群體信息行為呈現出層次互移、時空弱勢積累等特征，甚至會形成一些新型的數字社會數字劣勢現象”。

2" "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實踐進展

圖書館界正在推動數字素養對象趨向全齡化。國際圖聯發起“圖書館致力數字包容”的共同承諾和“行動呼吁”，強調數字時代同樣需要公平獲取知識，要做到人人可連接、人人能使用、人人皆可獲知，同時強調政府和圖書館必須成為數字包容的積極推動者［10］。《行動綱要》提到：“針對不同類型的群體、不同年齡階段的公民，整體提升全民數字學習、工作、生活和創新的素養與技能。”涉及對象包括九類重點群體：老年人、殘疾人、產業工人、農民、新興職業群體、婦女、領導干部和公務員、中小學生、普通高校和職業院校學生。

論壇上，高校圖書館和公共圖書館的多位專家、學者介紹了各具特色的數字素養教育實踐。總體而言，高校圖書館專注于大學生群體的數字素養提升，公共圖書館重視數字公平，側重關注少年兒童、老年人、務工人員和殘障人士等弱勢群體。全國圖書館界在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方面有很大的潛力與空間。

2.1" " 拓新教學內容

《行動綱要》頒布后，圖書館積極跟進，探索如何將數字素養的多元要素融入原有的信息素養教育體系，重塑信息素養教學內容。經過有效設計和實踐，數字素養教育的核心要素，如數字工具、數據素養、數字創造與創新、數字倫理等內容逐步納入其中。

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中國科學院大學信息資源管理系信息素養教研室副主任李玲談到，“‘數據科學管理使用’‘數據統計’‘數據科學R語言’等數字素養核心課程包含于中國科學院大學每年開設10種類型40余門課程的信息素養教學體系之中。”其目的在于培養數據價值意識，掌握獲取數據分析評價數據管理和利用數據的途徑、方法和應對能力。

武漢大學圖書館學科服務部副主任馬浩琴提到，“武漢大學圖書館高度重視數字素養教育工作，開設‘數據素養與數據利用’課程作為數字素養教育核心內容之一；此外培訓主題也根據數字素養的類型進行擴充，包含通用素養、信息/媒介/數據素養、數字創造和創新、數字倫理等內容”。

四川師范大學圖書館信息素養教研室主任周建芳強調“善用信息工具，是數字素養的重要體現”，提出構建“基于‘效率工具’的數字素養內容體系”。

此外，數字素養教育也逐步融入思政元素。《高等學校課程思政建設指導綱要》提出：“全面推進課程思政建設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戰略舉措，強調結合專業特點分類推進課程思政建設”［11］。清華大學圖書館信息參考部副主任王媛舉例說明“中國夢”“家國情懷”“政治認同”等思政元素巧妙融入信息素養課程思政設計的可行性。黑龍江大學信息管理學院院長黃麗霞也提到，“‘課程思政’為先導的價值引領式教學是新文科背景下的數字素養教育四大課程實踐板塊之一”。

數字素養教育能夠真正落地的關鍵在于教學內容的有效設計和執行，專家們普遍認為基于原有信息素養教育體系拓展數字素養教育內容是比較可行的做法。如在我國政府數據開放等政策的持續推動下，當前數據素養教育，可普及政府數據的使用培訓，加強公眾利用政府數據的數據意識和能力。

2.2" " 豐富數字素養教學形態

教育部自2022年和2023年工作要點中提出實施、深化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以來，教育數字化實踐愈加廣泛，帶來了學習方式、教育方式的變革。公眾學習方式逐漸轉向自主、探究、合作型學習模式，教師逐漸轉變為提供者、引導者和協助者。圖書館多年來是信息素養教育的關鍵實施者，創新教學方式是實踐者們交流的重點之一，論壇上專家們提出了三種有代表性的方式。

（1）線上線下融合的培訓模式。線上學習集自主性、碎片化特點為一體，大大提高了學習效率，可利用線上資源和工具提高用戶的數字素養，通過線下活動和課程加強用戶實際效用。如李玲介紹中科院文獻情報中心創立“中國科學院科研信息素養講堂”服務平臺，分布于網站端和移動端，推廣數字素養教育；馬浩琴介紹武漢大學圖書館采取“微課+慕課+線下+直播+回放”的模式，滿足個性化學習需求。

（2）“以賽促學”的激勵機制。探索數字素養的激勵機制，是進一步創新教育方式的重點之一。如張蒂介紹“依托首屆‘知網杯’天津高校信息素養大賽”，開展數字素養教學實踐；馬浩琴提出“武漢大學圖書館通過主辦多屆學術搜索挑戰賽等省內外賽事，積累了豐富的教學實踐經驗，也大幅調動了在校生參與數字素養教育的積極性”；上海外國語大學圖書館館長蔡迎春介紹該館通過舉辦“帶上Python去挖礦”數據分析大賽，以孵化項目形式開展創新實踐。

（3）生動、豐富、接地氣的教育推廣活動。通過線下活動加強用戶實際效用，能廣泛調動用戶學習積極性，提升學習效果。如蘇州大學社會學院副教授李卓卓介紹昆山圖書館的盲文音頻項目，通過錄制音頻、通讀熱門書目引導視障讀者自主閱讀；蘇州圖書館副館長費巍介紹該館“通過在分館引進VR一體機、3D立體書等設備，給讀者帶來更有生趣的閱讀體驗”；邯鄲市圖書館館員劉洋介紹該館借助短視頻和直播平臺快速、接地氣的傳播優勢，開展閱讀指導，并通過游戲闖關和情景劇吸納人氣。

多渠道多形式聯動推廣數字素養教育大有可為。在上述基礎上，拓展數字素養教育形式還可從如下方面著手：一是將數字素養教育與實際應用場景相結合，讓用戶能夠將所學的知識和技能應用到實際學習、生活之中；二是重視數字素養的營銷策略，加強與用戶的互動。

2.3" " 開展面向不同群體的數字素養教育

全民化數字素養教育意味著各類人群都需要被關注，群體特征和需求不同，數字素養教育的側重點也應有所不同。需發揮數字技術優勢，精準對標不同群體在數字領域的需求和特征，讓教育教學趨向個性化、智能化，讓學習者擁有合理定制型的教育方案。

（1）對于大學生個體，李玲談到基于該校研究生教育的特點，著力形成“面向研究生群體的科研信息素養教育”，已建成面向中國科學院大學的信息素養教學體系（學分課程體系）和面向研究所科研一線的信息素養培訓體系。

（2）針對少年兒童數字素養教育，陳瑛結合少年兒童圖書館的實踐經驗表示，需強調三個方面：“分離（根據少年兒童年齡特征設計教學內容和方法）”、“多元（包括生活、學習和興趣信息需求）”和“系統（教學體系系統、連續、動態）”。

（3）面對老年群體，李卓卓基于昆山老年群體的分類分層抽樣調查，設計了可適性的昆山圖書館老年人數字素養培訓分級體系“E養天年”，建立初級、中級和高級課程關聯和進階體系。

（4）面向社會大眾，費巍介紹蘇州圖書館旨在“因材施教，數字賦能，推動終身學習”，數字素養課程體系分為“入門（智能手機的應用）、進階（生活、學習軟件的應用）和提升（互聯網思維、反詐騙等）”。

（5）對于殘障人士，上海圖書館、上海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讀者服務中心周佳琳介紹上海圖書館結合殘障人士閱讀聽書設備，著重介紹手機、計算機相關軟硬件使用。

隨著社會發展和技術演進，各類群體的教育需求將持續迭代，圖書館應注重不斷更新、優化教育內容，確保分眾用戶獲得與時俱進的數字素養教育。

3" "學者關注的全民數字素養熱點問題

3.1" " 科研素養

高校師生科研素養的培養和形成對高素質人才的學術發展至關重要。主題論壇上，部分專家介紹了高校圖書館基于不同群體科研需求特點，開展的科研素養教育實踐。

（1）面向研究生，可圍繞科研生命全周期，結合數字素養要素構建面向科研全過程的數字素養教育體系。如李玲介紹中國科學院大學和中科院文獻情報中心建立了“面向研究生群體的科研信息素養教育的雙主線體系”，“圍繞開題報告、學位論文、期刊論文、科研基金以及審稿等不同寫作場景，中科院文獻情報中心定制開發設計‘科研人員寫作訓練營’”。

（2）針對本科生，在課堂教學和實踐教學基礎上，科研素養的養成更應貫穿于創新教育與科研訓練項目等環節之中。如華中科技大學圖書館讀者服務部副主任劉暢介紹了華中科技大學圖書館參與該校本科生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特色課程“科學思維與方法”；對于參與創新創業項目的本科生，武漢大學圖書館數字素養教育中心主任胡永生介紹武漢大學圖書館精準對接大學生創新創業需求，創立“大學生科研訓練營”，在提升科研創新能力和孵化創新創業項目方面成效顯著。

（3）服務科研人員和科研行政人員，圖書館通過科研數據管理、數據素養培訓等逐漸嵌入科研流程，為學術領域的決策和研究提供參考。如澳門大學圖書館事務主管潘雅茵介紹按照科研的周期提供學者庫、科研分析工具等信息素養科研支持服務，建立了學校科研部門與圖書館之間的價值網絡鏈。

數字素養教育框架覆蓋面廣，高校圖書館努力嘗試構建貫通和融入科研和教學全過程數字素養教育體系，切實提升師生在不同應用場景中的科研素養能力。

3.2" " 數字學術服務

數字學術服務通常是指立足教學科研支持，主動服務于全學科、跨領域研究，運用多種數字技術、人員技能，組織協調并實施系列數字化服務，不斷爭取數字化服務創新，以滿足用戶需求的一種過程［12］。

數字學術服務正成為圖書館服務高水平科研和數字化創新的新路徑。中國圖書館學會學術研究委員會名譽主任、澳門大學圖書館館長吳建中教授介紹澳門大學圖書館在“夯實大學的學術資產”“融入大學的科研活動”“助推大學的開放科學”等學術服務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主體作用。

國內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還處于起步階段，且多為人文學科，其中上海外國語大學圖書館的數字學術服務的研究與實踐頗具代表性。研究方面，蔡迎春認為：“高校圖書館開展數字學術服務，可包括數字學術空間的提供、數字學術平臺的建設、數字素養教育培訓、數字工具技術支持、數字人文項目支撐、數字內容創作服務和數字學術交流和出版8個方面的內容”。實踐方面，該館建立了數字學術實體空間“數字人文實驗空間”，并且成立了“SISU數字學術中心”，打造數字人文通用共享中臺，還依據教育與培訓兩大主線融入了數字學術實踐，開設了“數字人文入門實踐”等五門通識課程。

現階段，根據各館實際情況開展文獻資源數字化開發、數字人文研究支持、科研數據存儲管理、數字學術素養培訓等部分學習與研究支持類數字學術服務是可行性比較強的做法，但未來數字學術服務趨向于面向數字科研整個生命周期、為更為豐富的學科領域提供更為全面的服務保障內容。

3.3" " 數字脫癮

伴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當前在大學生群體中數字成癮現象已較為普遍，數字脫癮作為處理這一社會問題的重要解決方案開始受到關注。

探究高校大學生群體數字脫癮的影響因素具有現實參考意義。樊振佳表示，高校在讀學生數字脫癮行為影響因素包括“數字設備依賴”“個體因素”“情境因素”和“效果評價”等影響因素，并強調了多重因素對數字脫癮的作用過程。他提到，引導大學生養成好的互聯網和數字設備使用習慣，提早對“數字成癮問題”進行干預，效用會更佳。

高校圖書館可建立數字素養良性引導機制，多措并舉減少高校大學生數字成癮。樊振佳認為：一是數字素養教育目標應強調從“賦能”轉變到如何“有效、合理利用”；二是教學過程高度關注信息行為疊變，包括“階級、階層、族群、性別、失能等各種不平等交織重疊狀態”以及對“脆弱群體信息行為因素的疊變分析”；三是強調路徑的反思，涵蓋“強調外部條件制約性的理論取向而引發的供方主導解決路徑”“聚焦信息主體能動性而形成的制度話語力量受限”和“缺乏整體性理論視角而導致的碎片化制度供給”。

4" "人工智能背景下的數字素養教育發展趨勢

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要求數字素養教育謀求變革、實現創新。2024世界數字教育大會發布“人工智能賦能教育發展”倡議，提議充分發揮人工智能價值，創新人工智能應用教育方式，協同推進人工智能與教育研究范式［13］。隨著ChatGPT、文心一言、通義千問等通用大語言模型的廣泛應用，知網AI、SCOPUS AI等面向科研的AI工具的發布，AI技術成為公民生活、學習和工作的一部分。面對AI塑造的全新信息環境和AI融入教與學全過程的新興教育生態，加強人工智能背景下的數字素養教育至關重要。

4.1" " 內容為先，依托人工智能素養內容框架開展教學設計

內容設計是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核心，我國人工智能素養教育內容框架由人工智能認知、人工智能技能、人工智能應用、人工智能倫理四大部分組成［14］。要著力培養對AI概念、AI價值和AI風險的認知，提升AI技能和應用能力。根據公眾需求及技能水平，循序漸進推進AIGC的概念與發展脈絡、AIGC基本原理、發展趨勢、應用工具、應用場景、提示詞工程等培訓內容；同時分層次教授AIGC在學習、工作、生活、學術、創新等多種場景的應用。目前有大學或圖書館均在培訓AIGC知識與技能方面做出了努力。如南京大學商學院推出AIGC與創新創業系列講座，主題包括AIGC商業化探索、AIGC推動數字人產業發展、大模型在教育領域的實踐等；武漢大學圖書館打造AIGC主題系列培訓，內容涵蓋AIGC基本原理、主流AIGC工具及特點、AIGC在學術和創新場景的應用、AIGC制作PPT、AIGC制作視頻等。四川大學圖書館推出的學術講座涵蓋ChatGPT的基本工作原理和應用、ChatGPT的局限性和提示詞工程、AI繪圖解決方案、個人AI助手等內容。這些舉措拓展了數字素養教育的廣度和深度。

4.2" " 與時俱進，善用技術工具拓展AIGC教學方式

隨著AI技術的發展，數字素養教育將更加注重多樣化和個性化教學。通過分析不同群體的能力水平、學習行為、興趣偏好，提供適宜的學習資源和幫助，開展實踐活動。首先，開展AI訓練營或AI工作坊，促進交流和培訓，提升對AIGC技術的了解和體驗。如清華大學圖書館開展AI+工作坊；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舉辦“AIGC大模型未來媒介創客訓練營”。其次，配備AI學習或輔導助手，通過人工智能技術為用戶提供個性化的學習支持和成長指導。如為促進人工智能深度融入教育教學、人才培養等各方面工作，清華大學將為2024級新生配備“AI成長助手”。再次，為了便于用戶快捷獲取AIGC資訊、學習資源和相關工具，圖書館可建設AIGC專題網站；提供AIGC工具導航；制作AIGC微視頻；編制AIGC使用指南。最后，開展競賽或實踐活動促進AIGC工具的應用。如武漢大學圖書館舉行AIGC應用作品征集大賽；上海天文館啟動AI繪畫大賽；深圳大學舉辦AIGC短視頻創意大賽。

4.3" " 以人為本，重視數字倫理和社會責任教育

隨著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的廣泛應用，數字素養教育將更加重視培養倫理道德觀念和社會責任感，包括數據隱私保護、網絡行為規范、算法歧視和偏見、AIGC倫理等，確保技術發展同時促進社會的可持續和公平發展。《行動綱要》提出“強化全民數字道德倫理規范”要求；《新一代人工智能倫理規范》旨在將倫理道德融入人工智能全生命周期［15］。2024年世界數字教育大會“人工智能與數字倫理”平行會議，提出需警惕潛在的安全及倫理問題。AIGC相關的數字倫理和社會責任是一個涉及技術、法律、社會和文化等多個方面的綜合性問題。

在數字素養教育中，可開設獨立的AIGC倫理課程，或將AIGC倫理教育內容融入到AIGC技術課程中，以幫助公眾理解AIGC技術的應用背景、潛在風險及如何負責任地使用這些技術。通過項目作業、小組討論等形式，融入案例分析，幫助公眾培養批判性思維。對于大學生和科研人員，重點引導其在學習、科研等不同場景中遵守數據規范、學術規范；對于社會大眾，著重進行AIGC環境下的安全教育和反詐教育等。

5" "結語

面對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和廣泛應用，數字素養教育將更加積極、主動跟進，重塑數字素養教育方式和內容，強化數字素養與個人終身學習、全面發展相結合，全面提升公民在數字生活、數字學習、數字工作、數字創新等各場景的數字素養應用能力。

致謝：本文部分觀點來自此次論壇的26位專家學者的發言，系參與學者的共同貢獻，在此一并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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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胡永生，武漢大學圖書館研究館員；劉暢，華中科技大學圖書館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