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70年,阿爾勒國際攝影節(Les Rencontres d’Arles)由攝影藝術家呂西安·克雷爾格 (LucienClergue)、作家米歇爾·圖尼埃(Michel Tournier )和歷史學家讓-毛里斯·魯奎特 (Jean-Maurice Rouquette )共同創立。發展至今,這一活動已經成為全球攝影界的標志性盛會。每年夏日,這座南法小城都有近十萬游客涌入,感受并沉浸于攝影的世界。
2024年7月,“第53屆阿爾勒國際攝影節”再次如約于南法古城阿爾勒拉開帷幕,并以“表面之下”(Beneath The Surface)為主題,分設“震蕩和動蕩”(Tremors And Tremoil)、“精神”(Spirits)、“痕跡”(Traces)、“平行”(In Parallel)、“重讀”(Rereadings)等版塊,舉辦近60場展覽。其中,藝術機構盧瑪阿爾勒(Luma Arles)迎來了展覽“喬爾·科恩所定格的李·弗里德蘭德”(Lee Friedlander Framed by Joel Coen)。這次展覽不僅回顧了美國攝影師李·弗里德蘭德60年的職業生涯,更通過著名電影制片人的視角,揭示出兩位藝術家之間的親緣關系:他們都致力于探索支離破碎的畫面、欺騙性的構圖、脫節的鏡頭及鏡像效果。
阿爾勒沒有高層建筑,從附近的蒙馬朱爾修道院(Abbaye de Montmajour)遠眺古城,可看到著名的古羅馬圓形劇場。盧瑪阿爾勒則坐落于城市南部的工作室公園(Parc des Ateliers)。這里原本是一片舊鐵路荒地,現在則包含了一座由弗蘭克·蓋里(Frank Gehry)更新設計的塔樓La Tour,以及七座來自19世紀工業遺產的舊工廠。更新之后的La Tour不僅完善了內部空間,其曲折的不銹鋼立面更使建筑本身富有變化,讓人不禁聯想到凡·高的筆觸。盧瑪阿爾勒自2021年夏天以來向公眾全年開放,雖然已在阿爾勒扎根近二十年,但對于中國觀眾來說它仍顯陌生,創辦人瑪雅·霍夫曼(Maja Hoffmann)女士在暑假前接受了我的采訪。
瑪雅· 霍夫曼是何人?她自身的頭銜不勝枚舉,首先她的曾祖父弗里茨· 霍夫曼(Fritz Hoffmann)是羅氏制藥的創始人,父親盧克· 霍夫曼(Luc Hoffmann)則是鳥類學家、世界自然基金會聯合創始人、世界自然保護聯盟(UICN)副主席、地中海濕地保護研究中心(Tour du Valat)創始人。作為羅氏控股公司的股東之一,瑪雅· 霍夫曼更多的精力投入在支持當代藝術和基金會的項目上。在我們的訪談中,她喜歡使用“制作人”(Producer)多于用藝術贊助人或慈善家描述自己,也許是她早年曾擔任紀錄片導演和制片人經歷的緣故。
在藝術領域,瑪雅· 霍夫曼身兼數職,除了擔任歐美多個知名藝術機構的贊助人和董事會成員以外,她于2004 年在瑞士創建了盧瑪基金會(LUMA Foundation),以支持視覺藝術、攝影、出版、紀錄片和多媒體領域的藝術創作為主旨,尤其在環境、人權、教育和文化相關議題的藝術項目。2013年啟動了盧瑪阿爾勒(Luma Arles)項目,2021年向公眾開放。作為一個跨學科的創意校園,盧瑪阿爾勒通過展覽、講座、表演藝術、建筑和設計,思想家、藝術家、研究員及科學家等,探討藝術、文化、環境、人權和研究之間的關系。作為藝術家與公眾的生產、實驗場所,盧瑪阿爾勒每年都會舉辦重要當代藝術家的展覽、藝術家的特別委托項目或在地創作,以及藝術家、攝影師或展覽的文獻梳理。
“自定義”的收藏之家
《收藏·拍賣》:能否談談你同阿爾勒與卡馬爾格(Camargue)之間的特殊關系?
瑪雅· 霍夫曼: 我雖然出生于瑞士,但我在僅兩周大的時候就來到了我父母長期生活的法國卡馬爾格地區,那時他們正在建造一個主要用來觀察水鳥的田野站。同時,我們住在卡馬爾格的首府阿爾勒。在卡馬爾格地區的城鄉之間,我和兄弟姐妹一起成長,這讓我們很有歸屬感,我在這里也結識了很多人。當然,我們還跟隨父親在歐洲和非洲的一些自然保護區旅行。
這便是我與阿爾勒和卡馬爾格之間的主要緣分,我在那里念書,后來又去了美國和瑞士,但我每年至少都會回來兩次,有時在這里度暑假,有時則是為了處理與地中海濕地保護研究中心的行政工作,這是我們為了濕地保護和地中海濕地研究而設立的機構。
1969年夏天,“阿爾勒國際攝影節”伊始,我們的父親已參與其中,后來我和弟弟也對此深感興趣。雖然當時我在瑞士念書,但我每年都會來參觀攝影節。直到2002 年,我應邀加入攝影節的組委會,便開始以我在瑞士創立的盧瑪基金會(LUMA Foundation)來支持攝影節所設立的獎項。這些獎項的設立,從很大程度上支持了攝影節的重啟和它日后的發展,并促使它逐漸成為歐洲甚至世界范圍內最重要的攝影節。
《收藏·拍賣》:你對藝術的熱情從何而來?
瑪雅·霍夫曼:當我們住在卡馬爾格時,我就被自然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我對藝術的興趣則緣起于我的祖母。她在我祖父過早離世后,開始建立一系列的家族收藏,并以他們夫婦共同收藏的作品創辦了伊曼紐爾· 霍夫曼基金會(Emanuel Hoffmann"Foundation),這些家族收藏被長期出借給巴塞爾美術館(Kunstmuseum Basel)。
從21歲起,我作為旁觀者觀察著家族收藏的運營,在25 歲時正式成為管理者。那時,祖母將我介紹給很多藝術家,還帶著我去意大利和南法的蔚藍海岸旅行,這讓我從以往南法鄉間生活的經歷中走了出來,我對藝術的熱情便由此而生。
《收藏·拍賣》:慈善事業是你的家族傳統,你如何在這一家系中找到自己從事慈善的方式?
瑪雅· 霍夫曼:我從不認為我在從事慈善事業,我只是希望能在被需要的時刻與地方出現。我觀察并分析著我眼前的世界,找出需要被改進的地方。的確,我當時動用了自己手頭少量的資金來成立盧瑪基金會,并使它逐漸成為一個更具野心的事業,但它仍舊是節制而非過度的。我想這得益于我們家庭保持謙遜的傳統,與其將自己放置于宇宙中心,不如向周遭伸出援手。我的任務就是走出去,并掌握盡可能多的信息——這不只是為了藝術方面的項目,也是為了能在現實生活中遇到更多的人,了解他人的想法和需求。這便是我工作和生活的方式。
《收藏·拍賣》:你是否為盧瑪基金會和盧瑪阿爾勒(LUMA Arles)設定了特殊的使命?
瑪雅· 霍夫曼: 盧瑪基金會成立于2004年,盡管此前我已經與攝影節有了兩年的合作。基金會成立之初的使命,便是從處于當下的藝術家的目光或以當代的藝術語言去探討人權和環境的問題。這一理念在當時顯得有些寬泛,很少人愿意去傾聽和理解我所說的,但我自己一直堅信這點。
雖然當時我既是卡馬爾格一座田野站的管理者,同時也是伊曼紐爾· 霍夫曼基金會的管理者,但我仍感覺兩者之間缺少了一些東西——缺少的不只是它們之間的聯系,更是一種去看待創作和當代藝術的方式,這涉及它們對政治的參與以及對世界,尤其是對周邊環境所能帶來的轉變。
我們能做什么去支持那通常被定義為脫離社會現實、經濟世界和企業制度的藝術家?讓他通過這些領域去展開討論是否會是件有意思的事?我們需要探討對藝術的看法,它已不僅是掛在墻上的藝術品,不再是個物件,它可以是一部影片、一本書、一個想法…… 它在進程之中,它與人息息相關。
我剛開始著手當代藝術的那個時期,藝術總體來說是丑陋的。或者說,為了抗衡那個時代對物的審美,它急需變得丑陋。藝術是即將到來之現實的一面鏡子,它開始介入政治,它急需表達,藝術家和大眾相比總是更具前瞻性。我對具有前瞻性的藝術很感興趣,即便可能會有失誤,但我們還是會接受它們。我很關注作品的質量,當然會被一流的質量所吸引,不過我的收藏有些偏離主流趨勢。我在進行收藏時常常會接納一件并非傳統定義上的成功之作,這并不矛盾,因為一切都在發展過程中。我慢慢組建了團隊,成員之間也越來越合拍,我們朝著同一方向努力。這就是關于盧瑪的一些小故事。
《收藏·拍賣》:能否談談你的收藏?
瑪雅· 霍夫曼:我通常會和那些能通過作品改變我認知的藝術家合作。比如,2002 年我在蘇黎世藝術博物館(KunsthalleZürich) 結識了菲利普· 帕雷 (PhilippeParreno),后來他于2007 年和漢斯- 烏爾里希· 奧布里斯特(Hans-Ulrich Obrist) 一起在曼徹斯特策劃了一場名為“郵遞員時間”(Il Tempo del Postino)的群展。我當時看了這個展覽,它包含了大部分我感興趣的藝術家。從我在伊曼紐爾· 霍夫曼基金會的工作經驗中,我不僅意識到了自己的藝術品位,還認識到如果我想收藏一位藝術家的作品,那么就得摸索出其作品的線索。所以,我會跟蹤藝術家的動向,一旦購買了作品,我就會一輩子參與其中。目前,我的收藏覆蓋了參加那次群展的所有藝術家,他們也給我提供這個展覽制作過程的文獻,并被編輯整理成為出版物,如今這些檔案也成了盧瑪基金會文獻的一部分。除了這些藝術家以外,還有新的藝術家也參與了早在創立盧瑪阿爾勒之前,基金會在阿爾勒推出的“ 從海灘上月球”(Tothe Moon Via the Beach)項目。
《收藏· 拍賣》:菲利普· 帕雷諾(Philippe Parreno)、里克力· 提拉瓦尼( Rirkrit Tiravanija)、卡斯滕· 霍勒(Carsten H?ller)、利亞姆·吉利克( LiamGillick) 和奧拉維爾·埃利亞松( ólafurElíasson)等藝術家如何參與到La Tour的誕生中?
瑪雅· 霍夫曼:我與一個核心顧問團隊開啟了阿爾勒項目,該團隊由三位策展人和兩位藝術家組成,以及一個不斷壯大的盧瑪阿爾勒團隊,我們在2008年到2018年間定期會面。當我們參觀La Tour這座建筑和盧瑪阿爾勒整個園區時,我們可以從遍布其間的收藏中看到不同層次,因為部分作品是來自我們以往的項目。比如,菲利普· 帕雷諾在此展出的新電影融合了他以往所有由我們支持制作的影片;再比如,奧拉維爾· 埃利亞松展出的作品曾在2008 年的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PS1分館露面。我想,正是這些層次體現著收藏家或委托者是如何以層層疊疊的方式構建涵蓋不同性質作品收藏的過程。
我們喜歡邀請藝術家來與我們的空間,以及與常駐阿爾勒的資深策展人Vassilis Oikonomopoulos 展開對話,而不僅是以提供資金的方式進行贊助。所以,我們一方面給藝術家提供了空間和時間上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希望他們能帶著自己的信念走出來,聽取他人的想法,比如說和策展人進行交流。這是我們的工作方法,其實也是很多機構的工作方式。但與大部分機構相比,我們給予了藝術家更多來回思考的時間,這樣一個更為緩慢的節奏會讓很多事情在過程中逐漸轉變。我們一步步構建了這個園區,每當一個新的建筑落成時,我們就會用新的展覽去聚焦。
歷史名城的新興生命——盧瑪阿爾勒
《收藏·拍賣》:你能談談盧瑪阿爾勒的建造嗎?你與弗蘭克·蓋里(Franck Gehry)是如何開展合作的? La Tour如何在阿爾勒古城的景觀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瑪雅· 霍夫曼: 當弗蘭克· 蓋里設計的La Tour 最終落成時,它和花園一起賦予了盧瑪阿爾勒一個全新的視角,這完全契合我最初的想象。但是,我認為La Tour 在疫情期間的開放,對外界而言是一個驚喜。這個建筑并不是一座獨立于世的建筑,盡管弗蘭克· 蓋里一直以來被視為一位超級明星建筑師,甚至有些強悍和具有破壞性,但他這次的項目卻是和園區內其他建筑一起,融于同一個整體景觀之中。在不同空間的可能性和不同性質的空間中,弗蘭克· 蓋里在此更像一位藝術家。他的高水平和獨創性是我選擇他的原因——他不僅是一位藝術家也是一位思考者,他可以吸納多樣的事物并將它們用自己的語言重新表達出來。這件作品絕非是對畢爾巴鄂古根海姆美術館的復制,因為他和我們都從不遵循任何所謂的配方。
La Tour項目經過了漫長的探討。我經常去洛杉磯,每次我總會去探訪他,他也多次來到阿爾勒。同時,和他一起參與這次設計的天賦異稟的建筑師David Nam,以及工作室花園(Le Parc des Ateliers)的景觀設計師巴斯· 斯米茨(Bas Smets)也參與了討論。弗蘭克· 蓋里對于捕捉這座城市的特質很感興趣,尤其是有關梵· 高的傳承。他甚至著迷于用磚石和金屬來“繪制”一幅梵· 高,并花費很多時間琢磨這個想法。我們現在可以從建筑本身看出這一想法所起到的作用,它在不同季節甚至是一天中的不同時刻都展現不同狀態。我們決定不對建筑作外部照明,而是在夜間通過內部的燈光來將它點亮,那些燈籠一樣的盒狀窗戶在夜里閃著微光,并不會顯得過于突兀。
談及對周邊環境的融入,我們給出的是一個亦是亦非的答案——我們不僅嘗試通過調研使得建筑融入環境,也想讓它成為引人注目的“燈塔”。我們想讓住在阿爾勒及周邊的居民看到有改變在發生,也想讓他們來到這里的海岸,從這個角度去觀望地中海,以一個嶄新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生活環境。La Tour 很快地融入了城市景觀,建筑下半部分的The Drum 在形態上模仿了古羅馬競技場,我希望它是一個人們可以從不同方位進出的開放空間。
愛德華· 格里桑(édouard Glissant)的著作及其有關“群島”理論的演變,與我們的項目息息相關。“群島”的概念反對平整化,島嶼之間相互關聯同時保持著自身特性,這意味著多樣性。但與此同時,我們得有一個根系將它們串聯,使之不至于完全混亂。弗蘭克· 蓋里的建筑實際上就是在表達這一點,有時它看起來有些不平衡,但其各個部分之間卻是互相協調的。
從“群島”的思想出發,我們漸漸朝著“生命有機體”(Living organism)的概念延伸。生命有機體需要在建筑中被體驗,因為物件也是有生命的——作為西方人我們花了很多心力去理解這一點,也許在東方的思想傳統中并不是這樣——比如,一朵花或一個動物都和人類一樣具有生命,甚至是一臺機器或是一個機器人也變得具有人性。人類得同它們攜手合作,否則大量問題會隨之而來。我希望這座建筑、園區以及花園能夠朝著這個方向共同發展,哪怕它們之間會有不可避免的摩擦,但往往摩擦出的火花也是助推發展的動力。這一方向是我們項目基因的一部分,在我看來,也是讓它變得有趣的原因。
《收藏·拍賣》:自然對你而言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我們從你對花園空間的關注中看到了這一點。你是否能就此展開談談你對工作室花園(Le Parc des Ateliers) 的發展計劃?
瑪雅· 霍夫曼:我們花了很長時間去開發這個花園,在此期間,我們一直和比利時景觀設計師巴斯· 斯米茨(Bas Smets)探討。最初,我們想要體現卡馬爾格的本地環境,包括阿爾皮耶山的濕地、沼澤、丘陵和拉克羅草原。談到山丘,我不得不強調這里沒有任何一處能被挖掘,因為地表之下很有可能會有羅馬時期的墓穴,因此我們,只能在其上堆砌土壤來種植樹木。
在最初構思花園時,我們有著卡馬爾格的群落生境(biotope)作為參照之一,也考慮了地中海的灌木叢、花卉、山丘,以及需要更多土壤栽培的大樹。但是,僅僅依據這些參照所建造花園在我們看來缺乏新意。在討論中我一直強調一座花園應該創造夢境。因為,每位阿爾勒居民只要有車,就能在五分鐘內與沼澤、丘陵和灌木叢相遇。因此,我們不斷地在問自己:在城市中心,什么樣的景觀設計才具有開創性?
我們和巴斯都認為可以借助水來對環境進行降溫,兩度之差足以造成不小影響。我們能夠獲取來自附近農業系統的水源,也離地下水很近——在平原地區這樣的資源常常被視為災難,而我們的空間稍處高勢。如何利用這些水源來進行環境降溫?如何營造一種令人驚嘆的自然之美?就我個人而言,我偏好廣袤的空間和天空,但在這里我們并沒有很大的空間供使用。我們通過不斷地調試創造了這個公共公園,巴斯很懂生態學,在這十多年的合作過程我也改變了他看待事物的視角。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巴斯受巴黎市委托重新設計巴黎圣母院周邊地區,這讓我們感到自豪。
《收藏·拍賣》:你自2002 年起一直支持阿爾勒國際攝影節,盧瑪阿爾勒的開放能為攝影節注入什么新鮮血液?
瑪雅· 霍夫曼:我們對攝影節的支持并不隸屬于盧瑪阿爾勒項目,而是由瑞士的盧瑪基金會負責。基金會于2004年成立,旨在支持藝術家、機構和畫廊,它是項目的推動者。而盧瑪阿爾勒則是它旗下的項目,它的初衷在于創立一個21世紀的機構。一方面我們能在工作室花園為攝影節提供大面積的展覽空間;另一方面隨著時間推移,我也重新評估了圖書獎和發現獎。例如,我們重組了“樣書獎”(Dummy BookAward),由此參選作品不僅可以是一本書,也可以是一個項目或展覽。我會繼續和新的攝影節總監一起重新探討不同的想法和機會。
《收藏·拍賣》:盧瑪基金會是否在法國和海外有其他項目?
瑪雅· 霍夫曼:我們是一個“多調”的基金會。雖然近年來我們的確將大部分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盧瑪阿爾勒上,但同時也有很多其他項目。比如,我們出品了瑞士阿爾卑斯山脈格施塔德- 薩嫩(Gstaad-Saanenland)地區的“Elevation1049”大地藝術項目,還計劃將這個項目延伸到恩加丁地區的圣莫里茨(St. Moritz),由此,我們在那里已經建立了一些合作關系。此外,我們位于蘇黎世的總部LumaWestbau 有兩層的展覽空間,我們組織和盧瑪阿爾勒互動的項目,這將為來阿爾勒駐地的藝術家們提供另一個展示平臺。我們的總部還有一個名為“黑色咖啡館”(schwarzescafé)的空間,在那里經常舉辦表演,表演藝術成為我們項目中越來越重要的一部分。同時,我們也會直接或通過機構支持藝術家的創作。
當然, 除了蘇黎世和阿爾勒, 我們在紐約也有不少合作項目,例如,包厘街的新當代藝術博物館(New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哈萊姆的非洲中心(The Africa Center), 以及和我們從事相近事業的比肯的迪亞藝術基金會(Dia Art Foundation)。我本人也是巴德學院(Bard College)策展研究中心(Centerfor Curatorial Studies, CCS)的董事會成員,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Harvard GraduateSchool of Design)院長領導委員會成員。盧瑪基金會越來越希望能與高校建立合作,還計劃創建自己的研究生項目。我們想借此活絡地打通我們在阿爾勒的所有可能性,這個項目將面向藝術家、思想家以及所有想學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