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嵌合邏輯與發展路徑

摘 要：黨的二十大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這為我們以中國式現代化的視野審視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科學指南。發展民主是人類社會進入現代化階段的基本特征，全過程人民民主集中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邏輯和政治追求。新時代新征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要圍繞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任務，堅持“兩個結合”，運用好“六個必須堅持”，不斷推進社會主義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和制度創新，為21世紀人類民主發展和政治文明建設貢獻中國智慧。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全過程人民民主；政治文明；發展路徑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4.03.001

［中圖分類號］D621"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339（2024）03-0005-07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立足黨和國家事業發展新的歷史方位，不斷推進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創新，創造性地提出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指引新時代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開創新局面，開辟了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中國化時代化新境界。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黨的二十大取得的標志性理論成果。習近平指出：“概括提出并深入闡述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是黨的二十大的一個重大理論創新，是科學社會主義的最新重大成果。”[1]黨的二十大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概括，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并從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略層面對新時代新征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作出了系統部署。黨的二十大關于中國式現代化與全過程人民民主關系的重要論述，為我們在中國式現代化視閾下，深入理解把握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性質定位和發展邏輯，更好地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科學指南。

一、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

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理論創新，也是對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創新發展，為從實現現代化的角度更好地把握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基本遵循。

（一）現代化與民主

現代化是一個內涵十分豐富的概念。“‘現代化’一詞作為一種廣義概念，被用來取代早先的一些概念，目的在于把握、描述和評估從16世紀至今人類社會發生的種種深刻的質變和量變。”[2]作為人類社會經歷的一場全方位歷史變革，現代化進程囊括了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包括人們的政治生活及其對民主價值的追求。習近平提出的“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重大命題，正是對人類社會在現代化階段這一典型特征的精辟概括。關于現代化與民主的關系，西方現代化理論和馬克思主義現代化理論都給予了高度的關注。

西方現代化理論中，在政治上實現民主或者說政治的民主化是其核心要素之一。在西方現代化理論興起的100多年前，法國思想家托克維爾已經敏銳地意識到西方社會在現代化過程中會經歷一場不可抵擋的民主運動。托克維爾在《論美國的民主》中指出：“一場偉大的民主革命正在我們中間進行”[3]4，“人民生活中發生的各種事件，到處都在促進民主……所有的人都匯合在一起，協同行動，歸于一途”[3]7。托克維爾的結論雖然缺乏對美國經濟社會結構變遷的科學分析，但其以豐富的社會學想象對西方社會自中世紀末以來發生的深刻社會變革，特別是在政治領域以身份平等為標志的民主時代的必然來臨的預言和描述，敏銳地抓住了西方社會現代化的政治邏輯。20世紀中葉興起的西方現代化理論，基于冷戰背景下的意識形態考量，更是將民主化列為其核心內容。以色列學者艾森斯塔德指出：“就某種意義而言，現代社會是民主的社會，或至少是平民主義的社會。”[4]美國學者威亞爾達等則直接認為“全球化正迫使所有國家更加接近美國或西方的民主理論和實踐，無論這是否和它們自己的哲學傳統相符”[5]。美國政治學家派伊針對此現象總結道：“的確，許多人的觀點都是假設名副其實的政治發展其唯一方式就是民主政治的建立。”[6]可見，西方現代化理論一方面把民主明確視為現代化的核心要素和價值追求，另一方面西方現代化理論所堅持的西方中心主義立場又使其對民主的想象局限于西方經驗，把西方資本主義民主作為人類民主發展的唯一“榜樣”，從而導致其立場和主張具有本質上的保守性和反動性。

馬克思主義現代化理論立足于唯物史觀的科學基礎，正確揭示了現代化與民主關系背后的歷史、理論和現實邏輯。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那里，資本主義社會直接被稱為現代社會，資本主義國家直接被稱為現代國家。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資產階級在歷史上曾經起過非常革命的作用。”[7]33這種革命作用之一就是在現代世界首先高高舉起了自由、民主的旗幟。在這過程中，資產階級以民主為武器，向舊的封建等級社會發起進攻，通過一次又一次資產階級革命，推翻了封建貴族和專制君主的統治，建立了以代議制等為基本制度形式的資產階級自由民主制度，實現了資產階級的統治。恩格斯說：“國家的最高形式，民主共和國，在我們現代的社會條件下正日益成為一種不可避免的必然性”[8]，“資產階級統治的徹底的形式正是民主共和國”[9]。在肯定和承認資產階級開創現代社會并高舉民主旗幟的歷史進步作用的同時，馬克思主義深刻揭示和批判了資本主義社會和資產階級民主的階級局限及其反動本質，分析指出了現代社會的深層發展邏輯，那就是伴隨著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興起而形成和壯大的無產階級，通過無產階級革命，最終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政權，并以社會主義國家政權推動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實現由資本主義社會向共產主義社會的歷史過渡，最后完成現代社會的歷史使命。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們深刻認識到，民主不是資產階級的專利，無產階級不管是在奪取政權的過程中，還是取得政權建立社會主義國家后，同樣需要民主。馬克思、恩格斯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7]52列寧指出了社會主義國家政權建立后無產階級將采取的政權形式，那就是“取得勝利的社會主義必將實現充分的民主”[10]。總之，從唯物史觀看，民主恰恰是人類社會進入現代化階段的典型特征。

（二）中國式現代化與全過程人民民主

現代化雖然興起于歐洲，但西方社會在現代化上的先發并不意味著先進，更不意味著西方的現代化道路是人類社會實現現代化的唯一正確道路。唯物史觀告訴我們，不同的國家、民族和地區，基于不同的歷史傳承、文化傳統、發展條件等，必然會有不同的現代化道路和特點。馬克思就曾告誡后人，不要“把我關于西歐資本主義起源的歷史概述徹底變成一般發展道路的歷史哲學理論”，否則“會給我過多的榮譽，同時也會給我過多的侮辱”[11]。習近平立足新時代中國現代化新的歷史方位，全面深化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認識，提出“現代化不是少數國家的‘專利品’，也不是非此即彼的‘單選題’，不能搞簡單的千篇一律、‘復制粘貼’”[12]，“中國式現代化，深深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現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進本質，借鑒吸收一切人類優秀文明成果，代表人類文明進步的發展方向，展現了不同于西方現代化模式的新圖景，是一種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1]。

民主作為人類社會進入現代化進程后的內生性要求，作為現代世界全人類共同價值追求，有其一般性的規定和要求，但不同國家、不同民族在現代化過程中對民主政治的追求和實現，必然會因基于不同的現代化條件而不同。現代化本身是多元的、多樣的，民主的實現形式和道路也必然是多元的、多樣的。習近平指出，“各國國情不同，每個國家的政治制度都是獨特的，都是由這個國家的人民決定的，都是在這個國家歷史傳承、文化傳統、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上長期發展、漸進改進、內生性演化的結果”[13]81，“中國的現代化，沒有走西方的老路，而是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沒有照搬照抄西方民主模式，而是創造了中國式民主”[14]49。中國式現代化蘊含著獨特的民主觀及其偉大實踐，這就是中國式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式民主的成功形態，是中國式民主在理論、實踐和制度上的集大成，集中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追求與政治邏輯，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具體說，中國式現代化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嵌合邏輯主要體現為如下四個方面。

一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彰顯和鞏固了中國式現代化的人民主體地位。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創造的現代化，人民是中國式現代化的主體，堅持人民至上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征。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和核心。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以完整的制度程序和參與實踐推動人民當家作主達到了全新的高度，為中國式現代化的人民主體地位提供了更加科學有效的制度保障。

二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確保了始終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目標追求。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奮斗目標。中國式現代化旨在實現強國建設和民族復興的偉大使命，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則是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內在要求和題中應有之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確保黨在治國理政中始終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始終把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標準，使國家的大政方針和政策實踐忠實體現人民的利益和意志，確保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不斷成為現實。

三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激勵全體人民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而團結奮斗。團結奮斗是中國人民創造歷史偉業的必由之路，中國式現代化離不開全體中國人民團結奮斗，過去這樣，現在這樣，未來更是這樣。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為每一位中國公民，為人民內部各個階層、各個民族等各種社會群體參與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提供了科學有效的制度平臺和渠道。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最大限度凝聚人民意志，維護人民利益，化解人民內部矛盾，推動全體人民為中國式現代化而團結奮斗。

四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加強了黨對中國式現代化的全面領導。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現代化，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中國式現代化，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是近代以來中國歷史的事實，也是歷史的結論。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探索中國式現代化過程中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偉大創造。黨的領導是指引全過程人民民主形成發展的“靈魂”和“紅線”，堅持黨的領導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內在統一、不可分離的。全過程人民民主越發展、越成熟，黨的領導就更堅定更有力，中國式現代化就更成功更鞏固。

二、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

新征程上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圍繞中心、服務大局，把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新時代新征程黨和國家中心任務，全面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對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出的部署，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

（一）在圍繞中心、服務大局中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

新時代新征程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首先要在理論上搞清楚 “民主何為”，也就是我們為什么要發展民主。習近平深刻指出：“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做擺設的，而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13]335這決定了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應始終堅持把民主政治建設融入黨和人民事業發展的大局，服從和服務于新時代黨的中心任務，而不是講抽象的民主，不能簡單局限于為民主而民主。黨的二十大提出：“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5]黨的二十大對新時代新征程黨的中心任務的明確宣示，為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指明了方向。全過程人民民主必須始終融入和服務于黨在新時代新征程的中心任務，為中心任務的實現提供有力的民主政治保障。只有這樣，才能始終確保新時代新征程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的正確政治方向，才能為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提供強大的內在動力和廣闊的發展空間。

首先，要發揮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支撐作用。一方面要發揮好科學決策、民主決策的作用，“把人民當家作主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治國理政的政策措施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和國家機關各個方面各個層級工作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工作上來”[13]336-337，使新時代新征程黨和國家的各項政策措施、各項工作充分體現科學性和民主性，最大限度降低決策風險和工作失誤；另一方面是要發揮好全過程人民民主動員群眾和凝聚人心的作用，最大限度激發廣大人民群眾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主人翁精神，把自身的前途命運與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緊緊聯系在一起，“把一切力量都凝聚起來，把一切積極因素都調動起來，為了共同的目標不懈奮斗”[13]154。其次，要進一步發揮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優勢，包括更好發揮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加強黨對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全面領導；更好發揮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的保障作用，把堅定制度自信和改革創新有機結合起來，持續優化制度體系，提高制度效能；要推進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更好發揮協商民主獨特優勢。

（二）堅持“兩個結合”，運用好“六個必須堅持”，持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造和制度創新

“民主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人類對民主的探索和實踐永無止境。”[14]55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中國人民實現人民當家作主奮斗進程中不斷進行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所取得的重大成果。新時代新征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要與時俱進地開展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和制度創新。

與時俱進開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和制度創新，必須堅持“兩個結合”。“兩個結合”即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中國共產黨人全面總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歷史經驗取得的重大理論成果，全面拓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科學內涵和基本路徑。新時代新征程推進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中國化時代化，必須始終堅持 “兩個結合”。一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與中國民主政治具體實際相結合，深入研究闡釋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民主學說，準確把握其基本立場、基本觀點、基本方法，學好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的“真經”。二是強化問題意識，著眼新時代新征程民主發展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特別是針對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過程中遇到的一些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和突出問題，運用馬克思主義民主原理，在探索回答民主發展新課題中不斷深化規律性認識，豐富拓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理論內涵和邏輯結構，用新的理論成果指導民主實踐創新和制度創新，實現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的協調互動和有機統一。三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習近平指出：“‘第二個結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讓我們能夠在更廣闊的文化空間中，充分運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寶貴資源，探索面向未來的理論和制度創新。”[16]要堅定歷史自信、文化自信，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治國理政智慧和資源，根據新的時代要求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為社會主義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提供深厚的思想文化滋養。

與時俱進推動全過程人民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必須運用好“六個必須堅持”。“六個必須堅持”集中體現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蘊涵的立場觀點方法，是黨的創新理論的精髓要義所在，是與時俱進推動推進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的科學方法論。一是必須堅持人民至上，始終高舉人民民主旗幟，不斷豐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價值內涵，把人民當家作主更加切實地貫穿和落實到國家治理的各領域各方面。二是必須堅持自信自立，始終從中國基本國情出發，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更加鮮明地堅持和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三是必須堅持守正創新，毫不動搖堅持黨的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推動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更加成熟更加完備更加有效。四是必須堅持問題導向，圍繞解決中國式現代化實踐中遇到的現實問題，推動民主理論創新、實踐創新、制度創新。五是必須堅持系統觀念，始終把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系統謀劃與推進，使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與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黨的建設等相互融合、有機貫通。同時，要著眼政治體系和政治過程的系統性和整體性，把全過程的鮮明特征更加充分地體現到民主理論建構、民主制度完善和實踐探索中。六是必須堅持胸懷天下，始終堅持天下情懷，拓展世界眼光，以為人類民主事業發展做貢獻的擔當和借鑒吸收人類創新的一切優秀政治文明成果的胸懷，推動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

（三）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為21世紀人類民主發展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嶄新概念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重大成果，它在昭示著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要牢牢把握自身前途命運、走出符合本國國情道路的同時，針對全人類如何奔赴更加光明的未來貢獻了‘中國智慧’。”[17]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文明意義，決定了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應努力推動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達到新高度，為推動21世紀人類民主政治發展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中國式民主的成功形態，以中國經驗和中國智慧創造了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一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取得的最新標志性成果。科學社會主義自19世紀中葉誕生以來，為實現無產階級民主，進行了一次又一次艱苦探索。中國共產黨人深刻汲取世界社會主義運動中人民民主發展正反兩方面的經驗，立足中國國情，經過長期實踐探索，形成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以科學的理論主張、成功的民主實踐和成熟的制度體系，開創了人民民主發展新局面。二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對資本主義民主的超越。西方資本主義民主本質上是少數人享有的民主。比如，自視為人類民主“燈塔”的美國，“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的民主制度逐漸異化和蛻變，已經越來越背離民主制度的內核和制度設計的初衷”[18]。中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始終堅持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以完整的制度程序和參與實踐，確保廣大人民群眾真正享有廣泛充分、真實具體、有效管用的民主，實現了對西方資本主義民主的超越。三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植根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彰顯了中華文明的強大生命力和世界意義。“從更宏大的歷史視角看，全過程人民民主處于中國政治理想與政治文明自古至今生生不息的發展脈絡之中。”[19]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人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蘊涵的治國理政思想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結果，集中表達了中國人民在幾千年中創造和積淀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文明，具有重大意義。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為人類社會繁榮穩定作出新的更大貢獻。一是繼續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更好保障14億中國人民切實享有更加真實廣泛的民主權利，本身就是對人類民主發展的重大貢獻。黨的二十大明確概括了中國式現代化五個方面的中國特色，其中第一個特色就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習近平指出：“現在，全球進入現代化的國家也就20多個，總人口10億左右。中國14億多人口整體邁入現代化，規模超過現有發達國家人口的總和，將極大地改變現代化的世界版圖。”[20]從這個角度看，新時代新征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將對人類民主政治產生重大影響。二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為中國的統一穩定和經濟社會快速發展提供更加堅實的保障，為世界和平與繁榮作出新的貢獻。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的國家規模及其在全球和平發展中所起的作用，決定了中國自身的穩定、發展與繁榮對整個世界的和平發展非常重要。過去，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探索為我們創造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長期穩定兩大奇跡提供了治理保障。新時代新征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將為繼續書寫“兩大奇跡”新篇章提供更加有效的治理保障，推動我國更好發揮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的作用。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為廣大發展中國家民主建設提供借鑒，為解決全球“民主赤字”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一是以中國式民主為廣大發展中國家探索自己的民主發展道路提供借鑒。冷戰結束以來，西方民主話語霸權甚囂塵上，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鼓吹民主只有西方一條道路、一種模式，把自己的理念和制度強加于人，推行“民主改造”，甚至發動“顏色革命”，給許多發展中國家造成嚴重災難。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打破了資本主義民主話語霸權，進一步提振了發展中國家走自己的路和發展本國民主政治的信心。二是全過程人民民主蘊涵的一系列民主理念和原則，為廣大發展中國家正確探索實現本國的民主政治貢獻中國經驗。比如，堅持民主是多樣的，世界是多彩的，每個國家都應該根據自身特點來選擇符合自身現代化發展的民主形式，照搬照抄其他國家的民主模式必然導致水土不服；堅持民主是各國人民的權利，而不是少數國家的專利，民主的道路和形式最終是由本國人民自己決定的；民主是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評價一國的民主，要看這個國家的治理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要看人民自己的感受，而不能機械地以特定制度形式為標準等。三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為破解21世紀人類社會面臨的“民主赤字”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今天，世界進入新的動蕩變革期，西方民主弊病叢生，眾多發展中國家民主建設步履維艱，波折反復，全球正面臨著日益嚴峻的“民主赤字”。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將為21世紀的人類民主發展和全球治理注入強大的正能量和推動力，為克服“民主赤字”貢獻更多的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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