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文章測度了2011—2020年新疆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水平,并分析二者的耦合協調關系及時空演變特征。研究表明:2011—2020年,新疆區域彈性不斷提升,旅游業綜合發展指數整體呈上升態勢,北疆地區旅游業發展水平明顯高于南疆和東疆地區;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在2011—2019年間逐步提升,2020年有所下降,二者的作用關系呈現由高耦合、低協調水平向高耦合、高協調水平的演變態勢。系統層面中,區域彈性系統對提升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水平的阻礙度高于旅游業發展系統;指標層面中,旅游外匯收入、入境旅游人數和平均每萬人大學生數是提升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度的主要障礙因素。
關鍵詞:區域彈性;旅游業發展;耦合協調;空間分異特征
中圖分類號:F592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007-8576(2024)03-0035-12
DOI:10.16716/j.cnki.65-1030/f.2024.03.004
A Study of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Regional Elasticity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in Xinjiang
LI Xiaohu, YOU Jinglan
(Xinjia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Urumqi 830012,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measures the regional elasticity level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level in Xinjiang from 2011 to 2020, and analyzes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and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wo through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from 2011 to 2020, the regional elasticity of Xinjiang has been continuously enhanced,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index of tourism in the cities and cities of Xinjiang has increased year by year, and the tourism development level in northern Xinjiang is obviously better than that in southern and eastern Xinjiang;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regional elasticity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s gradually increased from 2011 to 2019, and decreased in 2020.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wo systems shows a trend of optimization and improvement from high coupling and low coordination level to high coupling and high coordination level. In the system level, the regional elasticity system has a higher degree of hindrance to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level between regional resilience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s than the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 itself. In the index level, the foreign exchange income of tourism, the number of inbound tourists and the average number of college students per 10000 people are the main obstacle factors affecting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degree of regional elasticity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
Key words: regional elasticity; tourism development; coupling coordination;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features
“彈性”是近年來可持續發展研究領域中出現的新術語,其最早被應用于物理學中,表示物體遭受外力沖擊后恢復至初始狀態的能力,后來被引入生態學研究中表示生態系統遭受外力沖擊后恢復到系統均衡狀態的能力[1]。早期,國外學者多認為彈性是系統應對外部沖擊或內部壓力的抵御能力[2],隨著認識的深入,學界逐漸將認知重點放在系統遭遇沖擊后的恢復能力上[3]。國內關于彈性的研究起步較晚,前期以國外相關研究綜述為主[4],后期涵蓋了生態彈性[5]、社會生態系統彈性[6]、區域經濟彈性[7]等。目前,國內外學者普遍認為彈性就是系統應對外界沖擊所展現出的改變、適應和轉型能力[8]。當彈性與城市相結合,城市彈性研究應運而生[9],區域彈性的概念也逐漸進入學者的研究視野。Boschma[10]將區域彈性定義為系統吸收沖擊和拓展新增長路徑的能力;彭翀[11]總結了國內外關于區域彈性的理論和實踐研究進展。近年來,氣候變化、疫情沖擊等對社會各系統產生了極大影響,如何提高區域彈性,增強系統風險抵御能力和應對能力受到各界持續關注。
從某種意義上說,旅游業可看作新疆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的“晴雨表”,其在拉動國民經濟增長、帶動就業的同時,也表現出敏感性、脆弱性等特征,旅游業應在保持自身持續增長的同時協調好與區域各系統之間的關系[12]。近年來,有關彈性與旅游業發展的交叉研究日益豐富,學者們從旅游經濟彈性[13]、城市彈性與旅游業發展的協調關系[14]等方面展開研究,而如何在推動旅游業健康發展的同時最大程度降低外部風險帶來的沖擊,成為促進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需著重關注的問題。
綜上,雖然目前學界關于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的相關研究較為豐富,但揭示二者之間作用關系、探討二者協調發展影響因素的研究較為匱乏。本研究以新疆各地區為研究對象,通過測算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水平,分析二者的耦合協調關系,并利用障礙度模型探求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障礙因子,以期為各系統協同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一、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的相互作用機理
(一)區域彈性對旅游業發展的作用機理
區域彈性關系著旅游業發展的規模與效益。高彈性區域在產業結構布局、經濟發展基礎、公共設施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等方面往往更具優勢[15],風險抵御能力、恢復能力和轉型能力較強,可為地區旅游業發展創造更有利的外部條件,還可在受到沖擊時為旅游業健康發展提供堅實保障。反之,低彈性區域的風險抵御能力、恢復能力和轉型能力較弱,不但旅游業發展所需的外部環境更為脆弱和敏感,而且區域為旅游業健康發展提供的保障也較為有限。
(二)旅游業發展對區域彈性的反饋機理
優化調整經濟結構、加快科技創新、合理開發生態資源、加強環境保護等對提高區域彈性會產生積極的外部效應[16]。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可以帶來經濟收益增加、就業人口增加、生態環境改善、資源節約利用等,對提高區域彈性產生直接或間接的拉動效應。當區域旅游業出現開發超載或不足、開發路徑偏差等問題時,會對社會經濟系統、資源環境系統造成負向擾動,進而對區域經濟、社會、資源與生態環境等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這將阻礙區域彈性的提升。
綜上,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可形成相互影響的共生關系體,兩系統之間表現出強烈的互動關聯效應,其相互作用機理如圖1所示。
二、研究設計
(一)指標體系的構建
學界雖未對區域彈性評價指標形成統一認識,但在構建指標體系時,通常遵循指標選取的系統性與層次性相結合、科學性與實用性相統一的原則,本文借鑒既有研究,并結合區域發展實際,構建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在區域彈性方面,參考范其正[7]的研究,從經濟系統彈性、社會系統彈性、資源環境系統彈性3個維度選取22個指標,構建了如表1所示的區域彈性評價指標體系。在旅游業發展方面,借鑒秦浩[17]的研究,從發展基礎、發展規模、發展效益和發展結構4個維度選取10個量化指標,構建了如表2所示的旅游業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二)數據來源
研究中原始數據來自歷年《新疆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新疆14個地州市1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各地州市官方網站公布的年度財政決算報告、年度政府工作報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以及其他相關單位的官方網站統計數據。此外,對于缺失數據,本研究由平均變化率推算得出。
(三)研究方法
1.綜合水平評價。為保證評價結果的客觀性和合理性,本文采用熵值法計算指標權重。首先,對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以消除量綱的影響。設第[θ]年第[i]個地區的第[j]項指標值為[Xθij],[Xmax]、[Xmin]分別表示第[j]項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Zθij]表示經過標準化處理后的值,正向指標的標準化處理公式可表示為[Zθij=Xθij-XminXmax-Xmin],負向指標的標準化處理公式可表示為[Zθij=Xmax-XθijXmax-Xmin]。其次,確定指標權重。通過計算第[θ]年第[i]個地區第[j]項指標權重[Pθij],進而得出第[j]項指標的熵值[ej]、信息效用值[dj]和指標權重[wj],[Pθij=Zθijθ=1ni=1kZθij],[ej=-kθ=1ni=1kPθijlnPθij],[dj=1-ej],[wj=djj=1ndj],[k=1lnn×k]。最后,計算綜合效益指數。即采用加權法計算區域彈性系統和旅游業發展系統的綜合效益指數[Uθi],[Uθi=j=1n(Pθij×wj)]。
2.耦合協調度。耦合度雖然可以反映區域彈性系統和旅游業發展系統各要素間的關聯程度和相互影響程度,但卻難以反映兩系統間整體效益的優劣協調水平,而耦合協調度可以反映系統間的整體耦合協調水平。本文使用如下模型測度區域彈性系統和旅游業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度:
[C=U1×U2U1+U22]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D=CT]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
[T=aU1+bU2]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
上述模型中:[U1]為區域彈性效益指數,[U2]為旅游業發展效益指數;[C]為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度(0≤C≤1),[C]越趨近1表明耦合度越大,越趨近0表明耦合度越小;[D]為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T]為兩系統綜合協調發展水平。在具體測算中,借鑒學界的通常做法,令[a=b=0.5]。表3列示了廖重斌[18]提出的耦合協調度劃分標準。
3.障礙度模型。借助障礙度模型有助于更為科學地分析影響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水平的障礙因子。模型形式如下:
[Mj=vijwji=1nvijwj×100%] " " " " " " " " " " " " nbsp; " " " " " " " " " " " " " " " (4)
[Aj=j=1nMj]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
上述模型中:[Mj]表示第[j]項指標對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的障礙度;[vij]表示第[j]項指標與發展目標之間的指標偏離度,[vij=1-rij],[rij]為各指標的標準化值;[wj]為由熵值法計算得出的指標權重;[Aj]為各子系統對區域彈性和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的障礙度。
三、實證分析
(一)區域彈性時空演變分析
1.總體分析。其一,區域彈性的時間變化。由圖2描繪的區域彈性時間變化可知,2011—2020年間,新疆區域彈性指數逐年上升,由2011年的0.183升至2020年的0.233。這說明,隨著新疆基礎設施不斷完善、教育和醫療水平不斷提升以及脫貧攻堅成果日益顯著等,各地州市對待外部沖擊的抵御能力和適應能力逐漸增強,區域發展的敏感性和脆弱性減弱,系統整體彈性指數不斷上升。從各子系統發展態勢看,經濟系統彈性指數和資源環境系統彈性指數在研究區間呈波動上升態勢,社會系統彈性指數與區域彈性指數變化態勢大致相同,整體呈穩步上升態勢。在社會穩定紅利持續釋放、各地州市失業率不斷下降、城鎮化水平逐步提升等有利影響下,城鄉差距逐漸縮小,居民收入水平顯著提高,故社會系統彈性得到普遍提升。其二,區域彈性的空間變化。在區域彈性的空間變化分析中,本文將新疆劃分為北疆地區(包括烏魯木齊、克拉瑪依、昌吉、伊犁、塔城、阿勒泰和博州)、東疆地區(包括吐魯番和哈密)以及南疆地區(包括巴州、阿克蘇、克州、和田和喀什)三大區域進行比較。由圖3描繪的區域彈性空間變化可知,總的來說,三大區域的區域彈性在研究區間均呈波動上升態勢,其中北疆地區彈性最高,原因可能在于北疆地區經濟社會發展較快,人口受教育程度和醫療衛生條件優于東疆和南疆地區,且城市配套設施不斷完善,產業結構不斷優化升級,區域經濟和社會系統較為穩定,受到的沖擊較小,區域抗風險能力較強。南疆地區在脫貧攻堅取得明顯成效后,區域脆弱性有所下降而適應能力和抗風險能力都有所增強,故區域彈性有所提高。隨著時間的推移,北疆地區與東疆、南疆地區的經濟發展差距不斷擴大,區域彈性表現出明顯的差異化特征。
2.抵御能力分析。抵御能力是系統面對外部風險沖擊時保持穩定并將損害降到最低的能力,其可反映系統脆弱性。表4列示了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社會系統、資源環境系統的抵御能力彈性。由表4可知:其一,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抵御能力彈性在2011—2020年間呈波動上升態勢,烏魯木齊、伊犁、阿克蘇、昌吉、喀什等地上升態勢較為明顯。經濟系統抵御能力的區際變異系數為0.616,極差為0.203,可見區際差異較明顯。烏魯木齊是新疆首府,產業基礎雄厚,具備良好的發展基礎,抵御能力明顯優于其他地州市。其二,相較于經濟系統抵御能力和資源環境系統抵御能力,新疆各地州市社會系統抵御能力在2011—2020年間提升態勢更為明顯且波動較小。社會系統抵御能力的區際變異系數為0.832,極差為0.287,呈現出北疆、東疆、南疆依次降低的空間分異格局。其三,2011—2020年間,新疆各地州市資源環境系統抵御能力呈波動變化態勢,其中伊犁、塔城、阿勒泰、阿克蘇和克州的資源環境系統抵御能力呈波動下降態勢,其他地州市資源環境系統抵御能力呈波動上升態勢。資源環境系統抵御能力的區際變異系數為0.373,極差為0.221,可見地區間差異較小,總體呈現出四周高中間低的空間分異特征。
3.恢復能力分析。恢復能力指系統遭遇外部風險并受到一定破壞后,能夠迅速適應并恢復到穩定狀態的能力,其可反映區域系統的適應性。表5列示了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社會系統、資源環境系統的恢復能力彈性差異。由表5可知:其一,總體上看,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恢復能力在2011—2020年間呈先升后降態勢,可能是因受疫情等影響,各地州市經濟發展出現一定波動,對外部風險的適應力有所下降。經濟系統恢復能力的區際變異系數為0.988,極差為0.461,表明各地州市經濟實力、外貿發展水平等差異顯著,通過產業結構調整和資本協調調度等迅速恢復到穩定狀態的能力差異較大。其二,新疆各地州市社會系統恢復能力在研究區間的表現總體來說較為穩定,僅呈現出小幅上升態勢。社會系統恢復能力區際變異系數為1.558,極差為0.255,地區間差異顯著,且表現出以烏魯木齊為中心、中間高四周低的空間分布特征。這可從一定程度上表明烏魯木齊在基礎設施建設、城鄉協調發展等方面投入較大,對外部風險的適應能力更強,其他地州市應進一步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健全社會服務體系,提升區域在應對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等外部沖擊時的系統恢復能力。其三,2011—2020年間,新疆各地州市資源環境系統恢復能力呈波動變化態勢,其中哈密、昌吉、伊犁、塔城、阿勒泰、和田的資源環境系統恢復能力呈波動下降態勢,其他地州市則呈波動上升態勢。資源環境系統恢復能力的區際變異系數為0.544,極差為0.232,表明各地州市資源環境系統適應力差異較大,在面對外部風險擾動時的維穩能力有所不同。
4.轉型能力分析。轉型能力指系統在運行中因受外部沖擊無法恢復到穩定狀態時,通過自我創新、自我調整來實現轉型的能力。表6列示了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社會系統、資源環境系統的轉型能力彈性差異。由表6可知:其一,2011—2020年間,僅烏魯木齊和巴州經濟系統轉型能力呈波動上升態勢,其他地州市均呈波動下降態勢。經濟系統轉型能力區際變異系數為0.633,極差為0.078,表明各地州市在科技、教育等方面投入不足,創新能力未成為經濟發展的強大驅動力,系統在面對沖擊時的自我調整、優化能力不足。其二,2011—2020年間,新疆各地州市社會系統轉型能力整體呈小幅上升態勢,區際變異系數為1.064,極差為0.222,可見區域差異較為顯著,且表現出中間高四周低的空間分異特征,其中烏魯木齊、克拉瑪依和昌吉的創新發展能力較強,自我創新和自我調整能力也較強。其三,2011—2020年間,除巴州、阿克蘇和喀什外,其他地州市資源環境系統轉型能力均呈下降態勢,區際變異系數為0.344,極差為0.061,呈現出北疆、東疆、南疆依次降低的空間分異格局。
(二)旅游業綜合發展指數分析
1.總體分析。由圖4可知,2011—2019年新疆各地州市旅游業綜合發展指數整體呈上升態勢,這主要得益于旅游業相關利好政策、資源稟賦優勢和良好的發展環境。2020年受疫情影響,旅游發展指數有所下降。從子系統來看,2011—2020年,旅游業發展基礎指數變化態勢較為平緩,發展規模指數、發展效益指數和發展結構指數的變化態勢與綜合發展指數大致相同,均呈先升后降的變化態勢。
2.區域發展差異分析。圖5、圖6、圖7、圖8描述了部分年份新疆旅游業發展基礎、發展規模、發展效益、發展結構的時空差異。由圖5可知,新疆各地州市旅游業發展基礎指數呈小幅上升態勢,高指數值集中在旅游資源稟賦較好、景區數量較多、旅游基礎設施較完備的地區,如烏魯木齊、伊犁、阿勒泰、喀什等地。由圖6可知,新疆各地州市旅游業發展規模指數整體呈上升態勢,2020年出現小幅下降,塔城、阿克蘇、和田和克州發展較慢,發展規模較小。由圖7可知,在發展效益方面,烏魯木齊、伊犁等地的旅游經濟效益較好,其他地州市受旅游發展基礎和發展規模等方面的影響,旅游經濟效益相對較差。由圖8可知,新疆各地州市旅游業發展結構指數總體呈波動上升態勢。烏魯木齊、伊犁、阿勒泰、吐魯番等地是熱門旅游目的地,旅游收入較高,對地區國民生產總值的貢獻度較高。總的來說,北疆地區旅游業發展較好,東疆地區次之,而南疆地區受旅游資源粗放式開發、發展規模有限等制約,表現出發展緩慢、增幅較小的特征。
(三)區域彈性系統與旅游業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關系
表7列示了新疆各地州市區域彈性系統與旅游業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關系。由表7可知,各地州市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在2011—2019年間有所提升,2020年有所下降。2011年、2015年、2019年、2020年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均值分別為0.321、0.384、0.494、0.446,整體由失調階段向過渡階段轉變。從時間維度看,2011年各地州市處于耦合失調階段的有11個,處于協調階段的只有1個;2019年處于耦合失調階段的有4個,處于由失調向協調階段過渡的有7個,處于協調階段的有3個。數據表明,旅游業發展對南疆地區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產生了積極影響,有效帶動了區域就業、基礎設施建設等,旅游業發展與區域彈性兩系統的相互作用日漸深入,各地州市呈現出由高耦合、低協調水平向高耦合、高協調水平優化提升的變化態勢。從空間維度來看,新疆各地州市耦合協調程度差距有所縮小,但空間分布不均衡。烏魯木齊區域彈性系統與旅游業發展系統在2011年為中級協調,2019年達到優質協調;昌吉由2011年的輕度失調轉為2019年的初級協調,與烏魯木齊的發展差距逐步縮小;克拉瑪依、伊犁等地的耦合協調等級也有所提升。
(四)障礙度模型分析
表8列示了2020年耦合協調障礙因素評價結果。由表8可知,區域彈性系統(均值為0.155)對耦合協調的障礙度高于旅游業發展系統(均值為0.134)。這表明,提升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水平,需關注各地區旅游發展綜合效益,通過擴大旅游市場規模、提升服務能力等路徑,帶動區域社會進步、經濟增長和資源環境可持續發展,降低區域脆弱性,提升區域適應力和轉型創新能力。
1.系統差異。由表8可知:從區域彈性系統來看,社會系統彈性(均值為0.257)對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障礙度最高,接下來是經濟系統彈性(均值為0.112),資源環境系統彈性(均值為0.095)障礙度最低。進一步分析發現,新疆各地州市社會系統彈性障礙度都很高,除烏魯木齊和克拉瑪依資源環境系統彈性障礙度高于經濟系統彈性障礙度之外,其他地州市經濟系統彈性障礙度均高于資源環境系統彈性障礙度。這表明今后各地州市應更加注重加強基礎設施建設,進一步縮小城鄉差距,烏魯木齊和克拉瑪依應進一步加強資源環境保護和治理,而其他地區還應提升科教投入、對外開放度等。從旅游業發展系統來看,旅游效益(均值為0.178)對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障礙度最高,接下來是旅游規模(均值為0.170)和旅游基礎(均值為0.105),旅游結構(均值為0.084)對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障礙度最低。塔城、克州、喀什及和田的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受旅游規模的阻礙最大,其他地區則主要受旅游效益的阻礙最大;另外,除烏魯木齊外,其他地州市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受旅游結構的阻礙最小。今后,新疆各地州市應不斷加強旅游設施和公共服務體系建設,促進全域旅游開發建設,擴大旅游發展規模。
2.指標差異。通過對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指標層的障礙度計算可知,單項指標的障礙度差異較大,障礙度均值排在前三位的分別為旅游外匯收入、入境旅游人數和平均每萬人大學生數。除烏魯木齊、克拉瑪依、昌吉和巴州外,其他地州市障礙度排名前三位的指標與障礙度均值排名相符。由此可知,入境旅游發展水平對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阻礙度較高,而入境旅游發展水平與各地區對外開放水平高度相關,其是衡量區域旅游創收和旅游國際化發展的重要方面,因此,要提升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水平,各地應深挖特色資源,提高吸引力,推動旅游消費升級。平均每萬人大學生數對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阻礙度大,可表明提高教育普及程度和勞動力素質是社會發展進步的重要途徑。
四、結論與建議
(一)研究結論
第一,2011—2020年新疆區域彈性不斷提升,各地州市抵御外部沖擊能力和適應轉換能力有所增強,敏感性和脆弱性有所下降。子系統中,社會系統彈性指數變化與整體區域彈性指數變化態勢較為一致,經濟系統彈性指數和資源環境系統彈性指數呈波動上升態勢。此外,隨著時間推移,北疆地區與東疆、南疆地區的經濟發展差距不斷擴大,各地區區域彈性水平表現出明顯的空間差異化特征。第二,從區域彈性各要素來看,新疆各地州市經濟系統抵御能力整體呈上升態勢,資源環境系統恢復能力呈波動變化態勢,社會系統轉型能力整體呈小幅上升態勢。第三,2011—2019年新疆各地州市旅游業發展水平指數呈快速上升態勢,主要得益于旅游業相關利好政策、資源稟賦優勢和良好的發展環境。北疆地區旅游業發展水平較高,南疆地區表現出發展緩慢、增幅微小的發展特征。第四,新疆各地州市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度在2011—2019年間有所提升,2020年有所下降,整體由失調階段向過渡階段轉變。第五,區域彈性系統是影響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耦合協調的主要障礙因素。從系統層面看,區域彈性系統中的社會系統彈性障礙度最高,資源環境系統彈性障礙度最低;旅游業發展系統中的旅游效益對兩系統耦合協調的障礙度最高,旅游結構的障礙度最低。從單項指標來看,旅游外匯收入、入境旅游人數和平均每萬人大學生數是排名前三的主要障礙因素。
(二)政策建議
旅游業發展與區域彈性密切相關,今后新疆在經濟社會發展中,可將彈性概念融入城市建設,不斷提升區域彈性,提升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兩系統的耦合協調水平,改善區際經濟社會發展不均衡現狀,逐步實現區域全方位、立體化發展。具體而言:一是更加重視基礎建設,實現區域彈性與旅游業發展協同進步。在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上,可通過更為科學的規劃來完善交通、公共服務領域的基礎設施建設,提高公共資源投入與產出效率,重點加強公共安全應急機制建設,建立健全生態保護和污染治理機制,加強城區綠化建設,注重科教、醫療等多方面的區域合作。在區域旅游產業可持續發展方面,可進一步增強旅游多業態深度融合發展意識,促進旅游產業多元化發展。加快科技成果轉化,努力實現更高水平的“科技+經濟”融合發展,更好地聚焦主導產業發展。進一步加強產學研合作,完善人才培養和引進機制,加強“科技+人才”隊伍建設,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強大動力。二是更好地結合地域特色,因地制宜創新旅游發展模式,加大A級景區建設力度,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提升區域旅游資源豐富度。結合區域發展實際,加快建設配套基礎設施,加大政府引導和政策扶持力度,通過大數據等技術手段提升風險預判能力,大力發展旅游扶貧項目,更好地發揮旅游的社會效用,降低旅游經濟發展的脆弱性。此外,今后還應更加突出區位優勢和政策優勢,更好地把握共建“一帶一路”發展機遇,擴大對外開放,提升高質量發展活力,改善旅游發展區域差異的非均衡空間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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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甘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