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能源汽車巨頭絕處逢生
——基于A 汽車的案例分析

楊見緣

一、引言

新能源汽車是戰略新興產業，發揮新能源研發平臺，集成、牽引、推動技術變革，加強產業鏈和創新鏈的對接，有助于構建新能源、互聯網與人工智能等前沿新興技術的研發技術布局。2022 年，中國新能源汽車產銷分別達705.8 萬輛和688.7 萬輛，中國在新能源汽車市場擁有著巨大潛力，產銷量已連續8 年保持全球第一。但在新能源汽車迅速發展的同時，還需要注意到中國仍缺乏具有全球影響力的新能源汽車企業。

二、A 汽車破產危機案例描述

A 汽車是美國一家電動汽車及能源公司，是全球新能源汽車的領軍者，擁有著領先世界的電池與智能系統技術，在新能源汽車市場中都占據著重要地位。A 汽車作為純電動汽車先驅，是目前新能源汽車行業的領軍者，對研究新能源汽車的商業模式與經營決策具有代表性。2019 年11 月，為緩解其在美國市場的長期業績虧損與量產能力匱乏，A 汽車在上海建成超級工廠，這讓A 汽車正式參與到中國新能源汽車的市場競爭之中，同樣也順利解決A 汽車的產能問題。此后，A 汽車的銷量屢破紀錄，成本下降明顯，毛利率持續走高，2021 年10 月市值首破萬億美元。A 汽車的成功逆襲體現了其融資模式與發展策略的前瞻性，文章以A 汽車為例，結合企業生命周期和國際生產折衷理論，分析中國新能源汽車發展模式。

自2008 年以來，A 汽車憑借著高性能和高性價比成功打開北美、歐洲和亞洲市場。然而，體量巨大的A 汽車在2018 年卻迎來了破產危機，造成危機的主要原因是業績虧損，長期沒有盈利，同時又由于量產能力匱乏，堆積大量訂單，造成巨額負債。2018 年，A 汽車model 3 屢次宣布停產，宣布停產整修后將提升自動化，實現產量翻倍。但實際上，A 汽車不但沒有解決產能問題，還導致信用評級下降，電池廠和裝配廠也面臨生產瓶頸。產能問題造成訂單囤積，無法實現理想利潤，導致A 汽車財務狀況惡化，資金流大受影響。

三、案例分析

A 汽車決定在上海建設超級工廠有如下原因。首先，中國是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車市場，我國2021 年的新能源汽車銷量接近全球銷量的一半。隨著補貼政策的退出與外資股比限制的逐步放寬，中國逐漸成為新能源領域各大車企的必爭之地。此前，A 汽車已經成功建成兩個超級工廠，相比于其在美國花費兩年建設起來的2 號工廠，在中國開始建設至能投入生產，僅僅花費10 個月。2019 年，A 汽車在中國完成了創紀錄的汽車交付量，削減成本并實現量產計劃，于三季度達成盈利，股價逐步回升。對于作為東道國的中國來說，A 汽車超級工廠是上海有史以來最大的外資制造業項目，新能源汽車領域也是近年來制造業技術革命的重要領域。

1.A 汽車戰略中的國際生產折衷理論

A 汽車在中國建廠同時滿足了所有權優勢，內部化優勢，也充分利用了東道國的區位優勢和地理環境條件。首先，A 汽車在中國擁有成熟的產業鏈，可在短期內匯聚工廠建設的原材料，同時也可在上海周圍地區獲取汽車產業鏈各環節原材料，再加上中國大量成熟的工人和工程師，共同構成了A 汽車的區位優勢。其次，A 汽車具有市場上大部分汽車生產制造商所缺乏的技術水平，它所生產的RoA 汽車dster，Model S 以及Model X 都是較高端的小眾電動車，70%～80%的車是由A 汽車內部設計和制造的。最后，隨著近幾年可持續發展理念的不斷加深，新能源汽車開始大量進入市場，與燃油車形成正面競爭關系。而A汽車在上海建廠后，通過構造內部市場，加深與中國的貿易，在上海生產的Model 3 成本下降了65%，這不僅擴大了A 汽車的競爭市場，同時還解決了A 汽車無法降低成本和大批量生產的問題。同時，近幾年中國新能源汽車銷量激增，全球市場份額占比已超過50%，這一區位優勢也奠定了A 汽車建立中國超級工廠的決心。

此外，A 汽車在上海建廠后還不斷融入中國的市場等屬性，改進自身經營策略，以實現本土化的經營策略。首先，其利用上海的區位優勢和本土勞動力等因素，解決了自身產能問題的同時，根據中國市場需求設計產品。A 汽車不僅將本國技術帶入中國，形成“示范”效應，同時也與中國高端科技人員加強合作，實現產學研與市場深度融合，推動品牌升級，為后續持久的產品升級和市場占有率奠定基礎。其次，人力資源本土化也使A 汽車做出更符合中國市場需求的決策，在節約人力成本的同時獲取當地人才并搶占市場先機。

2.A 汽車的融資策略

HA 汽車ire 最先提出了企業生命周期理論，隨后學者將企業生命周期理論與融資活動相結合，綜合考慮企業生產規模、資本結構等，將企業生命周期劃分為初創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以便分析企業融資結構。

初創期，A 汽車主要以馬斯克引領融資為主，可轉換債券融資為輔。2008 年美國次貸危機爆發，馬斯克發行了4000 萬美元的可轉換債券，使A 汽車度過危機。2009年到2015 年的成長期，A 汽車銷售收入逐漸上升，融資方式開始以可轉換債券融資為主，這使很多債權人成為股東，可轉換債券融資成本較低，能迅速籌集資金，符合公司長期發展需要。調查發現債券的票面利息率隨著融資金額的增加而減少，且轉換價格高于發行時A 汽車的股票價格。可轉換債券的到期日設置也較靈活，隨著企業規模擴大，還款能力增強，可轉換債券的還款期限也逐漸延長。A 汽車選擇用可轉換債券進行融資傳遞出企業經營良好的信號，增強了投資者的信心，也緩解了其進行銀行貸款的壓力和風險。2010 年6 月，A 汽車成功在納斯達克交易所上市，股市隨即成為A 汽車重要的“造血機器”。同時，其還獲得了美國政府資助性資金，獲得大量的稅收減免，這些都成為A 汽車的資金來源，進一步促進其對新能源汽車的研發。

現階段，A 汽車正處于成熟期，在資本市場上極具競爭力，且為了對中國市場進行擴張，A 汽車融資方式變得更加多元化。其中占比最高的仍然是債務融資，2020 年5月，A 汽車通過發行可轉換債券，獲得了將近27 億美元的資金。同時，A 汽車在2018 年首次發行汽車租賃債券，這種方式具有速度快，限制條款少的優點。此外，A 汽車通過出售碳排放（ZEV）積分獲得了超過33 億美元的收入。由于A 汽車采用優先收取定金的方式，因此客戶的定金實際上就是免息負債，合理使用這筆客戶定金能夠為A 汽車帶來不少利潤。隨著A 汽車新款車型的國產化，并依靠中國的勞動力優勢，其成本在未來將進一步降低，毛利率還將會有所提升。

3.A 汽車的電池創新技術

電動汽車領域最重要的三個模塊為電池、電機和電控，其中電池及電控技術問題是阻礙電動汽車市場發展的重要原因。截止2021 年A 汽車累計申請專利580 件，電池管理系統在A 汽車專利中所占比重最多，其研發設計的鋰離子電池組能以低成本實現高能量密度，保障安全性的同時延長壽命，但也有對溫度敏感、一致性差的弱點。電池管理系統增強了A 汽車的能源加速能力、電池壽命和安全性能等優勢，也促使其與零部件廠商形成生產組織上的垂直關系。同時，A 汽車還在全球布局電池儲備材料，比如在美國獲得鋰礦開采權、與世界最大的鈷原料開采商達成采購協議等。

四、結論與建議

A 汽車作為新能源汽車行業的領軍者，敏銳的市場區位選擇是利潤持續走高的重要前提，多元化的融資方式是其發展壯大的重要保障，電池組等核心技術是其日久彌堅的重要依仗。文章從國際生產折衷及企業生命周期理論出發，分析A 汽車競爭優勢，針對其2019 年在上海建設超級工廠所帶來的優勢進行研究，研究結果如下：首先，A 汽車在上海建廠綜合考慮了國際生產折衷理論中的三大優勢，利用高效勞動力解決產能問題，緩解資金流運轉。其次，A 汽車在發展的不同階段融資手段各有不同，雖然2018 年A 汽車內部出現資金流問題，股價大跌，但可轉換債券的資金仍能被有效利用。最后，A 汽車還以核心技術、自主研發生產層面推動技術創新發展，為新能源汽車帶來了高續航、快速充電、電池壽命長等產品競爭優勢。

在關鍵技術、商業模式、產業政策、循環經濟等因素的共同促進下，我國新能源汽車產業鏈在一些地域范圍內，已形成或按規劃將形成區域主導產業。因此，研究提出以下建議：首先，企業需根據優勢，揚長避短鞏固發展。新能源汽車是我國新興產業發展重點方向，無論是政府補貼還是低息貸款，都極具優勢，同時企業可以結合所有權優勢，發展內部化優勢，借助市場區位優勢進行全面發展。其次，企業應根據本土化需求，推動新能源汽車本土化發展。對于面向海外市場或期望向海外擴張的企業來說，利用海外地區優勢契合市場商品價值及使用價值。不同國家的消費者由于慣性思維，對新能源汽車會從不同角度區進行對比，因此擴張海外市場時需進行全方位市場調研，滿足不同地區消費者偏好。最后，企業需拓寬融資方式，提升“造血能力”。A 汽車在不同階段的融資方式值得學習，企業應該全面了解自身資金狀況及戰略規劃，構建適合發展的融資模式，密切關注國家政策補貼，提升企業“造血能力”。同時，企業間也需強化良性合作，促進核心技術創新，充分利用電動汽車在生產開發中的優勢，從企業內部推動生產組織間合作，促進核心技術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