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院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大綱（2023年版）》解讀Δ

游 蠡 ，王 卓 ，丁 楠 ，楊云云 ，徐彥貴 ，任海霞 ，黃品芳 ，吳朝暉 ，卞 婧 ，劉 靜 ，陸 進 ，7，甄健存 ，#（1.華東師范大學教育學部，上海 000；.上海長海醫院藥學部，上海 00；.天津市第一中心醫院藥學部，天津 00190；.福建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藥學部，福州 000；.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積水潭醫院藥學部，北京 1000；.中國醫院協會藥事專業委員會，北京 1000；7.中日友好醫院藥學部，北京 10009）

2023年5月，中國醫院協會（以下簡稱“協會”）正式發布《中國醫院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大綱（2023年版）》（以下簡稱“新大綱”）。新大綱的編訂與發布是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體系優化探索與實踐”項目（以下簡稱“師資培訓改革項目”）第二階段--培訓過程改革工作的重中之重，為對于整個師資培訓改革而言最為核心的培訓過程的改革提供了基礎性“施工藍圖”。為順利推動新大綱落地，實現項目改革的質量提升初衷，項目組認為有必要從項目管理方--中國醫院協會藥事專業委員會（以下簡稱“專委會”）的角度，基于方案設計者的立場，對新大綱進行解讀，以供師資培訓基地及師資帶教老師們理解新大綱精神、把握新大綱內涵之用。

1 新大綱的編訂與發布背景

在持續推進健康中國戰略的背景下，我國醫院藥學邁入了歷史發展的新時期，工作重心逐步從“以保障藥品供應為中心”轉向“以病人為中心，以合理用藥為核心”；同時，根據醫院藥學高質量發展的要求，醫院藥學進一步向“提供藥學專業技術服務，參與臨床用藥為中心”發展。一段時期以來，藥學門診、藥物重整、藥學監護、居家藥學服務等新興藥學服務項目不斷涌現，醫院藥師越來越多地參與到臨床藥物治療決策與管理以及患者用藥安全守護的工作中去，臨床藥學的專業價值也隨之受到了來自醫療機構內部乃至整個社會越來越多的認可與肯定。醫院藥學的轉型發展必然會對藥學人才的素質結構和培養體制提出新的要求，從院校教育到畢業后教育、繼續教育，藥學專業教育體系發展面臨著新的發展機遇與挑戰。

2005年開始，專委會受原衛生部委托開展臨床藥師培訓試點工作。截至2022年，全國共建立了284家臨床藥師培訓基地，培養了24 443 名臨床藥師，構建出一套完整的臨床藥師崗前培訓體系，較大程度地滿足了新時期醫院藥學高質量轉型發展的人才需求，為我國臨床藥學事業的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2019年3月，財政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聯合發文將臨床藥師培訓納入國家緊缺人才培訓體系；2021年8月，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科技教育司正式印發《關于委托開展臨床藥師培訓項目的函》，將專委會開展了17年的臨床藥師培訓納入國家緊缺人才培訓項目，培訓費用由國家財政托底。自此，我國臨床藥師培訓開啟了新的篇章。

質量始終是臨床藥師培訓的首要追求。作為畢業后臨床藥學教育的“母機”，優秀帶教師資的培養一直是專委會不斷提升臨床藥學人才質量的重要抓手之一。2010年，專委會正式啟動帶教師資培訓試點，以解決彼時臨床藥師培訓面臨的帶教師資匱乏問題。經過12年的發展，全國共建立17家師資培訓基地，培育了2 777名臨床藥師培訓帶教師資，基本滿足了各臨床藥師培訓基地的帶教師資需求。但與此同時，師資培訓過程中的一些新問題也逐步顯露出來，如師資培訓出科作業通過率低，整體考核制度無法有效檢驗培訓目標的完成情況；招生環節缺乏必要的篩選，導致參培師資學員水平參差不齊，給后續師資培訓帶來困難；培訓時間較為緊張，臨床帶教實習開展情況欠佳，培訓質量均質化程度不夠理想等。為此，2021年4月，專委會啟動師資培訓改革項目，并設立項目組，嘗試以課題研究的形式推進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項目的優化與升級工作。

整個師資培訓改革項目為期3年，分為3 個階段。第一階段，即2021年，該階段聚焦于師資培訓招生與考核體系改革，于當年9月由協會正式發布了新版師資培訓招生與考核方案（以下簡稱“新方案”）[1]。經2022年春、秋兩季師資培訓的招生與考核實施，新方案順利落地。在新方案指導下，2022年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共計招收150名師資學員，經春、秋兩期培訓，首次出科率達90.3%，經補考后最終出科率為96.0%。師資培訓出科率較先前顯著提升，符合將師資培訓考核作為合格性考核的考試類型定位。新出科的帶教師資對整個師資培訓的滿意度高達96.4%，師資培訓基地和師資帶教老師對新方案也普遍表示歡迎和支持，這些都為第二階段培訓過程的改革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2022年，師資培訓改革項目正式進入第二階段。該階段聚焦于整個師資培訓最為核心的培訓過程，希望通過體制機制的優化、培訓模式的探索、培訓資源的建設等途徑與手段進一步規范、優化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過程，提升師資培訓的質量和成效。作為培訓過程的“施工藍圖”，培訓大綱的編訂自然成為第二階段過程改革的重要抓手。在之前大綱（以下簡稱“老大綱”）的基礎上，項目組圍繞厘清培訓目標、調整培訓內容、優化培訓方法、整合培訓資源等關鍵問題，通過基地調研、科學測算及專家論證等方法，展開了新大綱的編訂工作，以指導新時期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工作。在專委會的領導及師資基地、行業專家、教育專家等多方共同努力下，2023年5月5日，新大綱正式發布，在2023年新一輪師資培訓正式開展前，為培訓提供了及時、關鍵的指導，也為第三階段培訓體系融合貫通奠定了必要的基礎。

2 新大綱的編訂過程及其特征

新大綱的編訂工作于2022年7月正式啟動，歷經基地調研、政策調整、文本編撰、專家審議、簽報審批等流程，于2023年5月通過中國醫院協會審批，正式掛網發布?；仡櫿麄€編訂過程，新大綱編訂工作呈現出理論引領、目標導向、研究立基及優勢協同四大特征。

2.1 理論引領

理論引領對于大綱編訂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長久以來，包括醫學在內的行業領域的師資培訓往往多憑經驗進行設計和組織，臨床帶教也基本處于“我的帶教老師如何帶我，我便如何帶我的學員”的階段。師資培訓也好，帶教實操也罷，均缺乏來自學習科學、教育理論的必要指導與鏡鑒。在新大綱編訂過程中，如何讓培訓擺脫憑經驗做事的狀態，如何讓面向身為成年人且具備一定臨床藥學專業資歷的師資學員的整個培訓和帶教學習過程更加符合成人學習、專業學習的規律和特點，成為擺在項目組面前的一項重要課題。

為此，在臨床藥師師資培訓模式的構建過程中，項目組引入了專委會近年來與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多次合辦的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班所生發的相關理念和培訓工具，以建構主義學習理論為圭臬，重視師資學員已有的專業知識與教學經驗在學習過程中的“接入”與“鋪墊”（如“先做學員、再做師資”的教學順序安排），強調整個培訓和學習過程的問題解決取向與實用主義取向（如基于臨床帶教真實情境的系統化帶教學習項目設計），并有意識地引導帶教學習過程中“實踐-反思”機制的發生（如在培訓手冊中，明確要求師資學員填寫、登載各項目學習的收獲和體會，形成類似“反思筆記”的文字記錄），因為“經驗+反思”早已是國際流行、業內公認的專業發展重要機制[2]。正是在上述先進理念、科學理論的指引下，新大綱所勾勒的師資培訓模式才具備了學習規律上的可行性與培訓實踐中的有效性。

2.2 目標導向

如上所述，新大綱的編訂意在為整個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過程改革提供“施工藍圖”，故編訂工作伊始，在前述理論引領下，項目組進一步明確了大綱設計的目標與方向。目標具體分為兩個層次：基線目標是持續規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過程，讓整個培訓有章可循、有規可依，由此實現培訓質量的同質化；卓越目標則是嘗試通過體制機制設計，進一步將整個培訓導向“做中學”所要求的扎實的臨床帶教實操，從而不斷提升未來帶教師資的帶教水平，培養更多、更高質量的臨床藥師帶教師資，以迎接時代發展、社會進步、技術革新給我國醫院藥學事業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正是在基線與卓越兩大目標的協同牽引下，整個新大綱編訂工作方得以有條不紊地開展。

2.3 研究立基

新大綱的編訂延續了項目第一階段招生和考核方案改革的工作思路，堅持以研究立基。正式編訂前，項目組開展了扎實的基地調研。在整個師資培訓改革項目早期所開展的問卷調研基礎上，項目組在2022年8月又連續組織2 場全國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基地線上調研會，共8家基地參與了調研；與此同時，項目組克服疫情困難，實地走訪了部分師資培訓基地。通過聚焦“如何增強培訓的實效性，進一步提升未來師資的實際帶教水平”這一核心議題，項目組線上座談與實地走訪雙管齊下，力爭找準影響師資培訓實際成效的“堵點”和“痛點”（如缺乏必要的同質化要求、學習資源較為匱乏等），主動發掘不同師資培訓基地在既往培訓中所探索、形成的關于提升培訓質量的“竅門”和“妙招”（如師生互換、醫患互換等角色互換模擬教學，“先做學員、再做師資”的教學順序安排等），形成相應內容的質化分析報告，供新大綱編訂工作參考。

新大綱編訂過程中的研究立基還體現在充分的專業論證上。項目組在調研中發現，即便通過項目第一階段的改革，考核設計科目（即一年期臨床藥師培訓理論題和案例題的考題命制）在整個師資出科考核項目中被合理“弱化”后，依然存在制度慣性的影響，即師資培訓基地從師資帶教到師資學員仍習慣性地將學習和備考的重心放在“出題”這件事上。如此一來，原有2個月左右的培訓時數又將被大半投入到考核設計的備考中去，無法真正保證臨床帶教實習的落地與實施，而這顯然不利于培訓過程改革的核心目標--有效提升師資學員的實際臨床帶教能力--的實現。

因此，在新大綱編訂過程中，適當延長培訓周期，讓師資學員有更充分的時間參與臨床輔助帶教成為項目組認為須予以優先處理的配套制度問題，但此舉勢必又會牽扯出師資培訓基地的負擔意愿、全國培訓需求的滿足水平等一系列問題。為此，項目組采用德爾菲法，通過多輪專家咨詢，輔以針對學位供需匹配度的科學測算，最終確定將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時長從原先1年2期、1期8 周調整為1年1 期、1 期12 周，為之后新大綱所強調的臨床帶教實習的落地提供了必要的制度保障。

2.4 優勢協同

回顧新大綱的整個編訂過程，每一項工作的推進、每一個問題的解決都離不開專業力量的投入與支持。在基本工作架構方面，新大綱的編訂工作由上海長海醫院師資培訓基地牽頭，北京積水潭醫院、天津市第一中心醫院和福建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3家師資培訓基地配合，上述4家均是協會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資深基地。此外，在新大綱編寫過程中，陸續又有多家資深師資培訓基地參與到基線調研和方案實驗中來；在方案數易其稿、版本不斷迭代的過程中，更少不了諸多行業專家、資深師資帶教及教育研究工作者一次次躬身于文本研討和論證工作中去。各方力量的優勢協同、專業互補，為新大綱的編訂和出臺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3 新大綱方案改進要點

新大綱發布后，大家首要關心的便是和老大綱相比，新大綱有哪些調整、變化，即新大綱“新”在何處。除上面提及的培訓周期和時長調整這一重要變化外，較之老大綱，新大綱首先在文本結構上有了較大的變化：將老大綱第四章“培訓內容與要求”和第五章“應完成的培訓科目與要求”合并為新的第四章“培訓內容、要求與時間建議”，同時，新增第五章“考核內容與要求”、第六章“培訓條件與資源”和第七章“培訓管理與制度保障”，進一步將培訓與考核相聯系，并對保障培訓順利實施和質量實現的條件資源性要素、管理制度性要素予以明確。新老大綱目錄對比詳見表1。

表1 新老大綱目錄對比

具體到培訓內容與要求方面，主要有如下三點突出變化。

3.1 培訓目標更為完整、清晰地呈現了臨床帶教勝任力方面的能力要求

培訓目標方面，老大綱已明確指出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核心目標是帶教能力培訓，即“臨床藥師師資學員在完成師資培訓后，應具有指導臨床藥師培訓學員的能力”，但具體是哪些方面的帶教能力，老大綱并未予以進一步說明。在新大綱編訂中，項目組基于工作任務分解的操作思路，根據前述基線調研發現，將未來帶教師資開展臨床藥師培訓所需的帶教能力進一步分解為“實踐指導帶教”“作業批改點評”“考核設計實施”三方面，并在此之上再增加一條“熟悉一年期臨床藥師崗位培訓目標、內容與方法，對不同階段培訓的重點、難點有所了解”的前提性能力要求，更為完整、清晰地呈現了師資培訓在訓練“帶教能力”這一核心能力點方面的具體要求。

此外，項目組認為臨床帶教能力的提升一定是基于專業水平的教學能力的提升，離不開專業與教育兩大能力錨定點。所以，新大綱在“帶教能力”這一核心目標的基礎上，又從臨床專業水平和教育教學理念兩方面進一步提出了拓展性目標要求，即“重視專業能力建設，利用師資進修機會提升自身臨床專業能力，為之后臨床帶教實現專業引領、專業示范持續奠定基礎”和“樹立先進帶教理念，主動了解科學帶教理論，學習現代化信息教學技術，具備基本的教育教學素養”[3]，希望新一輪師資培訓能引導未來的帶教師資利用好在先進基地進修的機會，不忘個人專業能力的持續提升和教育教學理念、技術的及時更新。

3.2 培訓內容在項目任務導向基礎上更為結構化、條理化、細節化

從以上培訓目標出發，著眼于師資學員實際臨床帶教能力的訓練與提升，項目組在老大綱的基礎上，對臨床藥師師資培訓內容進行了“模塊-科目-任務”三級一體化設計（表2）：

表2 新大綱培訓內容結構示意及新老大綱培訓任務數量要求對比

首先，將整個培訓分為必修和選修兩大模塊。必修模塊對應著師資培訓核心目標的落實，即臨床帶教能力的訓練，包含了4個科目7項任務。對比老大綱，新大綱新增“基地特色藥學服務帶教實習”這一科目，明確了“一年期培訓計劃制定與實施”這一在老大綱中只是提及而未作具體任務要求的科目。選修模塊則回應例如培訓目標中的拓展性要求，即臨床專業水平的提升和教育教學理念的更新，設置了2個科目2項任務，由培訓基地自行掌握，不在科目開設與考核方面作硬性要求。

其次，較之老大綱，新大綱在培訓內容設計方面另一個突出的變化就是參考醫學領域客觀結構化臨床考試（objective structured clinical examination，OSCE）中“多站式分段考核”的操作思路，對項目式學習的先后次序進行了必要的規劃。編排的核心原則是將整個培訓根據培訓時長大致分為上、下二階段--上半階段，即前6周，要求師資學員在盡快熟悉一年期培訓計劃與內容要求的基礎上，先完成一年期考核設計和作業批改點評等內容；下半階段，即后6周，則集中精力學習臨床帶教，開展帶教見習、實習。若師資培訓基地開設選修模塊，則將相關教學內容貫穿于整個培訓的12周中。需要說明的是，該時序規劃只是對特定階段培訓重心的建議，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師資培訓基地完全可以，也需要根據自身實際，尤其是結合同步開展的一年期培訓現實情況進行必要的調整，如在上半階段就融入臨床帶教的見習安排等。

第三，在老大綱基礎上，新大綱進一步細化了具體研修任務的數量和質量要求。在“量”的層面，新大綱要求師資培訓基地依據下文即將提到的培訓方法與思路，遵照“從理論到實踐，從觀摩見習到動手實習”的順序，依次落實各環節所需完成的任務次數要求，先從數量上確保培訓質量，訓練師資學員的帶教能力。至于“質”的層面，新大綱則以附件形式進一步對各項研修任務的基本要求予以了細致的說明，并提供了必要的過程輔導和工具提示，形成了配套的教學規范或評估量表，方便師資帶教和師資學員在培訓過程中按需取用。

3.3 培訓方法以教育理論為指導，重在引導師資學員“在帶教中學會帶教”

較之老大綱，新大綱還有一個突出變化，更確切地說是創新之處，即新大綱取法、借鑒了教育學的理論資源、專業工具，真正在方法意義上明確提示了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路徑和手段（圖1）。老大綱在培訓方法部分所述內容實則是培訓時間、空間、師資力量等條件性、資源性問題，未觸及培訓方法實質；而新大綱則以建構主義（constructivism）、成人學習（adult learning）、業本學習（work-based learning）等教育學理論為參照，強調師資培訓的實質是讓師資學員“在帶教中學會帶教”，故新大綱不論在內容設計、方法建議，還是在培訓體制機制構建上，均高度重視“引導師資學員真真正正下臨床，參與一年期輔助帶教”這件事。具體到培訓方法方面，項目組通過前期調研，充分挖掘已被之前師資培訓實踐所證明有效的培訓模式、方法和技術，建議師資帶教在師資培訓過程中應注意做好“講授”“示范”“指導”三件事，“從理論到實踐、從示范到指導”，有條不紊地帶領師資學員開展項目式帶教學習，引導其實現“從專業到帶教、從見習到實習”這樣一個螺旋上升的能力發展過程及目標。

圖1 新大綱培訓方法建議示意圖

除了“做”，實踐中的反思對于師資學員帶教能力提升的重要性亦不容小覷。為此，新大綱提供了一項重要的學習工具，即培訓手冊，明確要求師資學員在參加各項目學習后，及時填寫、登載個人學習反思，形成類似“反思筆記”的文字記錄，由師資帶教再予以進一步的批改、點評，構建基于學習共同體的“反思性對話”。通過有意識地促進帶教“實踐-反思”機制的發生，盡可能幫助未來的帶教師資在有限的培訓時間內實現帶教能力的較快發展和較大進步。當然，現代化教育技術的合理運用對于培訓質量的提升同樣十分重要。新大綱對此也提出了相應的方法建議，如“充分挖掘與吸取疫情期間各種業務培訓的寶貴經驗，大力開發、積極運用網絡學習資源和學習工具，開展理論學習、虛擬實訓等學習活動，不斷豐富師資培訓的工具資源，改善師資學員的學習體驗，提升師資培訓的工作成效”。

4 新大綱后續執行過程中的若干注意事項

新大綱發布后，下一步就是大綱的執行與落地。在執行過程中，項目組在繼續做好大綱落地指導工作的同時，還將進一步圍繞“帶教理論平臺共享課建設”“師資出科考核縱深優化”“招生環節跨專業適配”“師資培訓‘招-培-考’貫通銜接”等工作要點，持續深化臨床藥師師資培訓改革工作。對于大綱執行的責任主體--師資培訓基地和師資帶教隊伍而言，項目組認為后續執行過程中還需注意以下三方面問題。

4.1 高度重視師資培訓的條件保障和過程管理工作

培訓要取得理想成效，離不開基礎條件的保障和基地管理的支持。除必要的硬件條件建設和培訓經費保障外，師資帶教隊伍建設對于培訓質量的實現意義重大。一方面，師資培訓基地應結合實際，爭取落實師資帶教工作量核定辦法，完善相應的勞動分配機制和人事管理辦法，充分調動師資帶教隊伍的積極性、創造性；另一方面，也要加強師資帶教隊伍的繼續教育工作，不斷提升其師資帶教能力。

基地過程管理對于師資培訓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在新方案和新大綱中，師資培訓的過程考核實施“一票否決”制，只要低于80分就視為未完成師資培訓，不匯總成績、不頒發證書，師資學員須重新參加培訓，而該“生殺大權”正是掌握在師資培訓基地手中。當然，略顯夸張的用語背后實則是希望師資培訓基地認識到過程管理對于培訓質量實現的重要性，給基地壓實擔子的初衷是引導基地做好培訓過程管理工作，緊盯培訓目標，落實培訓計劃，確保培訓質量。

4.2 繼續深入探索師資培訓以臨床帶教勝任力為導向的科學培訓模式

培訓模式是指在一定的培訓理念和教育理論指導下，按照特定的培訓目標與人才規格，以相對穩定的、體系化的培訓內容，采取合適的培訓方法與技術，開展特定類型人才培訓的過程的總和[4]。新大綱雖然在培訓目標、培訓內容和培訓方法三大核心層面為臨床藥師師資培訓指明了方向，廓清了要點，但真正付諸實踐仍然有很多現實問題需要師資培訓基地和師資帶教以提升未來帶教師資臨床帶教勝任力為旨歸，深入探索實踐，細致權衡考量。

如新大綱目前在帶教項目設計上最核心的三項內容即是“實踐指導帶教”“作業批改點評”“考核設計實施”，但在一年期臨床藥師培訓中，帶教師資還面臨著理論講授或臨床小講課的任務，是否需要增設相關部分的培訓內容，師資培訓基地完全可以在選修模塊中視情況增加相應的要求；再如方法上，新大綱指出師資帶教最關鍵的三項工作是“講授”“示范”“指導”，并將三者大致排列成前后相繼的教學順序，但在實際教學中，三者往往是交叉、往復的，加之受到一年期臨床藥師培訓實際進度等現實條件的約束與限制，這些都需要師資基地尤其是師資帶教老師們結合實際、大膽探索，“蹚出”一條更符合教學規律、更切合培訓實際的師資培訓的“康莊大道”。

4.3 進一步做好臨床藥師培訓和臨床藥師師資培訓的貫通銜接工作

如前所述，臨床藥師師資培訓改革項目的提出既是臨床藥師培訓改革的必然要求，更是該項改革的前奏先聲，師資培訓的“母機”作用正體現于此。一方面，臨床藥師培訓質量是否得到提升本身即是評價師資培訓改革成功與否的根本標準；另一方面，師資培訓改革的順利開展離不開臨床藥師培訓的配合和融通。因為新一輪師資培訓改革最為核心的“手勢”即是將師資培訓從曾經的“悶頭出題”導向期盼的下臨床參與輔助帶教，“在帶教中學會帶教”；而要讓師資學員在臨床帶教的“摸爬滾打”中真正有所收獲、增益，一年期臨床藥師培訓的配合和融通不可或缺。

對此，師資基地應積極統籌、合理規劃，實現臨床藥師培訓和師資培訓二者間的良性互動，形成雙方相互促進的合力效應；師資帶教則要充分發揮師資學員的輔助帶教職能，讓師資學員成為自己所承擔的一年期臨床藥師培訓帶教工作中的“真幫手”“好伙伴”，構建起以“主帶教（師資帶教）-輔助帶教（師資學員）-學員（臨床藥師學員）”三方互惠學習、共生發展為關系主線的學習型臨床藥學服務“實踐共同體”[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