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民國時期,政府和社會各界逐漸認識到兒童教育對于國家和民族的重要性,對兒童圖書館的重視和研究也從教育界逐步延伸到圖書館界,20世紀二三十年代更成為我國兒童圖書館事業發展的黃金時期。圖書館界涌現出一大批從事兒童圖書館研究的專家學者,他們積極吸收國外先進兒童圖書館的理念,結合兒童圖書館發展的國情和實踐經驗,著書立說,留下了具有開創性的研究成果。文章以《圖書館學季刊》為切入點,著重考察兒童讀物的選擇、兒童圖書館的硬件設備、兒童閱讀指導以及兒童閱讀推廣4個方面。總結《圖書館學季刊》關于兒童圖書館研究的3大特點:開闊視野,引介國外兒童圖書館前沿研究;育人為本,突顯兒童圖書館的教育職能;求真務實,探索兒童圖書館發展之路,為當今兒童圖書館研究和兒童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提供借鑒與參考。
[關鍵詞]民國 兒童圖書館 圖書館學季刊
[中圖法分類號]G259. 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845(2024)05-0083-06
[引用本文格式]秦慧,羅穎.民國時期兒童圖書館研究———基于《圖書館學季刊》的考察[J].高校圖書館工作,2024(5):83-88.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近代中國兒童圖書館史研究(1840—1949)”(項目編號:23BTQ015)的研究成果之一。
引言
兒童圖書館在我國圖書館事業中占據重要地位。清末民初,伴隨著西學東漸,兒童圖書館研究在我國開始萌芽,蔡文森于1909年在《教育雜志》上發表的《設立兒童圖書館辦法》拉開了我國兒童圖書館研究的序幕。1913年,教育部創辦的京師通俗圖書館添設兒童閱覽室,這是我國最早的公共圖書館附設的兒童圖書館(室)。此后隨著五四運動的爆發和新圖書館運動的興起,兒童教育事業得到穩步發展,兒童圖書館相繼建立,兒童圖書館事業迎來了興盛局面。《圖書館學季刊》是我國第一份圖書館專業期刊,在圖書館學術思想史上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諸多專家學者開創性的研究成果皆在此刊物上發表。因此,本文以《圖書館學季刊》為例,從兒童讀物的選擇、兒童圖書館的硬件設備、兒童閱讀指導、兒童閱讀推廣等方面進行全面考察,以期對當今兒童圖書館事業發展有所借鑒。
1 民國時期兒童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歷史背景
民國初期,諸多有識之士意識到啟迪民智、普及社會教育要從兒童做起。兒童圖書館作為“啟迪民智”的社會教育機構被一批文化教育界的有識之士介紹到中國[1]。1915年,國民政府教育部頒布《圖書館規程》和《通俗圖書館規程》,將通俗圖書館作為通俗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國民政府認為通俗圖書館可以“誘啟社會之常識、兒童之智能”,應該大力提倡。1917年,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創辦了獨立的兒童圖書館,之后,上海、杭州、長沙等地也相繼創辦了獨立的兒童圖書館[2]。1919年,美國實用主義教育家杜威來華,其兒童本位主義思想廣為傳播,社會各界對兒童的關注度進一步提升[3]。同年,全國教育會聯合會議擬定《廢止教育宗旨,宣布教育本義案》,明確提出要以杜威的“兒童中心論”為理論基礎,強調兒童本位教育。1921年,圖書館界第一個全國性聯絡組織中華教育改進社宣告成立,中華教育改進社第四屆年會通過了“請公立圖書館及通俗教育圖書館增設兒童部案”[4]。1929年,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一次年會通過了“請教育部通令各大學區、各省教育廳訓令各小學校設立兒童圖書館,遇必要時得聯合數校共同組織案”的決議[5]。1933年,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又通過“通函各縣市應設兒童圖書館并附設兒童閱覽室”的決議[6]。我國兒童圖書館事業在教育界和圖書館界的共同努力下迎來了蓬勃發展的新時期,兒童圖書館也成為學界研究的熱點。
2 《圖書館學季刊》所載兒童圖書館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
《圖書館學季刊》為民國時期中華圖書館協會的會刊,創辦于1926年,停刊于1937年,共出版11卷42期,是我國歷史上第一本圖書館學權威期刊,也是我國第一代職業圖書館人傳播西方先進的圖書館學思想、發表研究成果最重要的理論陣地。該刊通過對圖書館學理論與方法的傳播不斷引領下一代學人的成長,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圖書館學學術期刊的表征與典范[7]。《圖書館學季刊》匯集了我國職業圖書館人關于兒童圖書館的經典論著,所載文獻研究范圍較廣,包括兒童圖書館的歷史,兒童圖書館的建設、組織與管理,兒童讀物的選擇,兒童閱讀指導和閱讀推廣等,很多文獻成果都是基于實際經驗所寫,具有很強的指導性和現實性,遍歷該刊所有文章,有關兒童圖書館的研究論文如表1所示。


通過對《圖書館學季刊》所載兒童圖書館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可知:
第一,從年度發文量來看,辦刊期間,幾乎每年都有與兒童圖書館相關的論著,年均發文量約3篇。1926—1928年每年僅發表1篇相關文獻,1929年后相關文獻逐漸增多,1936年達到頂峰,并特發兒童圖書館專號,1937年隨著抗日戰爭的全面爆發,相關研究減少。兒童圖書館的載文趨勢與我國兒童圖書館的發展走向相吻合。清末民初,隨著社會教育和通俗教育思潮在我國的興起,兒童教育被各界關注,兒童圖書館的建設開始受到政府和社會各界的重視。20世紀20年代,中華教育改進社、中華圖書館協會、蘇浙皖三省師范附小聯合會等組織均通過了推動兒童圖書館發展的相關議案,彼時鄉村教育和鄉村建設運動蓬勃興起,以陶行知、黃炎培、晏陽初等為代表掀起了創辦各級鄉村學校的熱潮,鄉村學校兒童圖書館隨之建立,并在全國興起了兒童圖書館運動。20世紀30年代,我國各類型兒童圖書館初步建成,故相關研究也明顯增多。
第二,從發文類型來看,有10篇兒童圖書館論文屬于翻譯作品。由于兒童圖書館在當時屬于新生事物,在國內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而國外早在19世紀末就開始研究兒童圖書館,因此《圖書館學季刊》非常重視國外兒童圖書館研究成果的引介,刊登了很多有關國外兒童圖書館的前沿研究,這為國內兒童圖書館界打開了一個放眼看世界的窗口,為國內兒童圖書館研究和實際工作者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參考和借鑒思路。


3 《圖書館學季刊》所載兒童圖書館研究的文獻主題分析
3. 1 兒童讀物的選擇
近代之前,我國就有《弟子規》《百家姓》《古文觀止》《笠翁對韻》等最為常見的兒童讀物,但與西方國家的兒童讀物相比,則是九牛一毛。近代圖書館興起后,讀物種類單一、數量短缺,難以適應圖書館發展,圖書館對圖書的種類和數量提出了新的要求。五四運動之后,中國出版業日漸興盛,民眾對掃盲應從兒童入手的呼聲漸高,由此促進了兒童讀物的迅猛發展。但伴隨著兒童圖書出版的繁榮發展,兒童讀物出現了粗制濫造的問題,大量涌現的不良兒童讀物無疑是對兒童精神世界的荼毒[9],因此,專家學者們特別重視兒童圖書館兒童讀物的選擇,其中就兒童讀物的標準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民國時期兒童閱讀書目的推薦主體主要有教育行政部門、出版機構、圖書館界、個人和社會教育團體,發布平臺多為報紙、期刊和書籍。王柏年提出公立小學兒童圖書館選擇兒童讀物的一般標準、內容標準和形式標準,其中內容標準包含優良讀物和不良讀物兩個方面,他認為優良讀物的標準需要結合實際情況制定,以選擇符合兒童心理的書籍,內容方面選擇有趣味性、啟發性、教育性、新穎性的書籍,并且還需要“適應現在國家之需要示有愛國與民族思想者”[8]的書籍等。這些優良標準涵蓋面廣,以兒童為本位,翔實且具有可操作性。針對不良讀物,王柏年提出了10條標準,如“含有誨盜誨淫之意義者”“含有危害國家前途思想者”“含有封建思想與極深之宗教色彩者”“不合現實生活思想過乎不經者”等[8]。孫自強也提出了關于兒童讀物的內容標準,他認為“應取適合兒童心理而有正當興趣者”“須積極而不失時代精神者,頹廢憂抑之作,在所不取”“須有道德之意義而不涉及迷信落伍者”“創造性充足而想象力豐富者”等[10]。兒童讀物是兒童圖書館建設的核心,圖書館界的專家學者提出的兒童讀物標準較為全面地反映了選擇兒童讀物時,在思想、內容、形式上等方面應當注意的關鍵問題,對兒童圖書館的建設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3. 2 兒童圖書館的硬件設備
適應兒童生理和心理特征的硬件設備是確保兒童良好閱讀的必備條件。時任北平國立圖書館官書組組長徐家璧認為,兒童圖書館是滿足文化與社會發展需求的重要體現,要吸引兒童到圖書館來,首先應當重視兒童圖書館的設計和設備配備,因此須具備3個前提,“以兒童的體格和天性為依據”“以服務的數量為依據”“以館里的經濟狀況為依據”[11]。學者們對目錄柜、書架、閱覽桌椅等兒童圖書館硬件設備進行了探討。
首先,目錄柜在兒童圖書館中不可或缺,它是用于陳列書目卡片的工具,以方便兒童查找書目。王柏年提出目錄柜設計尺寸的2種方案:“一種腳長二十六寸,柜高一尺,寬二十寸,長十六寸。置高四寸,長十五寸,寬六寸之抽屜六只”“又有一種腳高十五寸,柜高二尺,其他則同。”“初辦之兒童圖書館中,可參照其自身將來發展之可能而采取何種方式均可。”[8]其次,書架是陳列書籍必需的設備,圖書館界學者一致認為書架應以耐用為原則,書架的尺度應合乎兒童生理結構,書架的排列要合理等。徐家璧認為“書架的標準尺寸,英美不一,但最高不得過六尺。尋常為適合各齡兒童的應用,架高總在四尺半到五尺半之間”[11]。王柏年根據國立北平師范大學附屬第一小學兒童圖書館的實際經驗提出書架“以洋榆木做材料,計高五尺,寬三尺,深十寸,全架層板可活動,為適合實際情形起見,已自五層改為四層”[17]。從圖書館界專家學者的諸多研究來看,雖然兒童圖書館的書架高度并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是為適應兒童身高,書架高度一般不超過六尺①,高度范圍在四尺至六尺之間最利于兒童取書。再次,閱覽桌椅的高矮設置也直接影響兒童的讀書狀態,最基本的原則就是桌椅的高度要符合兒童身高。王柏年認為閱覽桌椅可按中、高年級兒童身體發育的情況進行區分,“高級用者,高二尺半英寸,長六英尺,寬三英尺。桌面須光潤平整”“中級用者,桌高二英尺,寬二英尺半,長六英尺。此種桌子,每張設座位十個”“中高年級兒童之閱覽時間不久,故凳椅有無靠背,多可隨便,但其高度極須注意”。針對高年級兒童,“高一尺六寸,取長方形圓形四方形均可”,針對中年級兒童,“高一尺三寸,形式同前”[8]。除了對高度的考量,還應該充分關注桌椅的安全性。兒童生性活潑好動,難免發生碰撞,由此徐家璧指出“桌邊棹角,須略作圓式,以防兒童不意之碰傷跌倒”[11],而且“座椅須與桌子式樣一律相稱,并應具相當重量,使兒童不易推翻”[11]。總之,兒童圖書館的一切硬件設備都應該以兒童的心理和生理狀況為參考,做到既美觀舒適,又堅固耐用,為兒童提供良好的閱讀體驗。
3. 3 兒童閱讀指導
民國時期,伴隨著新文化運動與新圖書館運動的交織發展,同時也受杜威“兒童中心論”的實用主義教育哲學影響,社會各界再次發現兒童教育的重要性[12]。當時注重啟發天性、自我學習而非填鴨式教學的道爾頓學習法被引入中國后受到教育界的重視,道爾頓學習法對注入式教育進行批判,認為館員并非藏書樓中的仆役,而是課堂之外引導、培養學生的人生導師[13]。圖書館界普遍認為館員具有指導兒童閱讀之責。因此,職業圖書館人對兒童的閱讀指導進行了廣泛討論。

3. 4 兒童閱讀推廣
1924年,南京國民政府正式確立了以兒童為本位的教育思想,陸續頒布涉及兒童教育、兒童權益保護等的專門法令,并通過開展兒童節和兒童年活動來引導全國上下注意兒童幸福之增進。圖書館界大力推動兒童閱讀工作,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決議通過了促進兒童閱讀案,全國各地各種類型的圖書館也積極開展形式多樣的兒童閱讀推廣活動[15]。例如江西省立南昌圖書館舉辦兒童閱讀比賽,遼寧省立圖書館設講演廳并制定管理章程推廣兒童閱讀等[16]。諸多學者對兒童圖書館開展的閱讀推廣活動提出了極具價值的建議。
王柏年認為兒童圖書館事業和其他事業的不同之處在于設施不可呆板,處處要求符合兒童的心理和興趣,有事實需要的時候必須進行推廣事業的活動。他在擔任北平師范大學附屬第一小學兒童圖書館主任期間開展了許多有創新性的閱讀推廣活動,舉行各種特色主題展覽,如演說資料展覽、民族英雄傳記展覽、科學讀物展覽等[17],每學期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新書展覽,每周安排小規模的新書展覽。除了展覽活動,還在小學中級和高級部積極開展各種比賽活動,如演說會、唱歌比賽、名人軼事講述、民族英雄表演等[17]。民國時期,社會各界對兒童社會教育的重視程度之高,投入力量之大,都是史無前例的。作為兒童社會教育重要場所的兒童圖書館,自然也得到政府的格外關注與支持。但在經費、館舍、人力等種種因素的影響下,兒童圖書館還不可能遍地開花,因此集“經濟”與“便利”特點于一身的兒童巡回文庫受到教育主管部門的青睞,獲得廣泛推行[18]。兒童圖書館巡回文庫的方式與手段不拘一格,巡回時間也略有差異,但均以服務兒童為宗旨,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以獨有的流動性為兒童爭取了更多的讀書機會。
4 《圖書館學季刊》關于兒童圖書館研究的特點
4. 1 開闊視野,引介國外兒童圖書館前沿研究
兒童圖書館啟蒙于英國,肇始于美國,后逐步擴散至歐洲、美洲、亞洲等其他地區。當我國公共圖書館還處于草創階段時,歐美各國兒童圖書館已蓬勃發展。有感于此,蔡文森倡導我國不僅要建立完全的圖書館,而且要奮起直追,設立兒童圖書館,為兒童謀校外之知識,并首次將國外兒童圖書館的理論與思想介紹到我國。新圖書館運動興起后,圖書館界尤其重視對國外兒童圖書館事業的研究,各大報刊陸續出現了兒童圖書館學的相關引介,越來越多的國外先進理念被引入中國。1926年,《圖書館學季刊》在《本刊宗旨及范圍》中指出“本新圖書館運動之原則,一方參酌歐美之成規,一方稽考我國先民對于斯學之貢獻,以期形成一種合于中國國情之圖書館學”[19]。該刊大力引進并宣傳國外先進的兒童圖書館理念,翻譯國外作品,拓寬國人視野,打破陳舊思維的束縛,這些英、美等國的兒童圖書館研究為我國兒童圖書館事業帶來了先進理念和經驗,在當時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啟蒙作用。
4. 2 育人為本,突顯兒童圖書館的教育職能
最初我國兒童圖書館是以輔助學校教育的姿態出現的,但隨著歐美“兒童本位”思想的傳入,以及新文化運動、新圖書館運動和鄉村建設運動的蓬勃發展,諸多新理念對圖書館界產生了巨大影響,全國掀起了重視兒童教育的新思潮。很多教育家也積極投身兒童教育的實踐,比如陶行知將杜威教育思想與中國本土的實際狀況有機結合,提出了“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教學做合一”的生活教育思想。他認為兒童圖書館不僅為孩子們創造了良好的學習環境,而且提供了一個提高覺悟、開拓思想的空間[20]。再如晏陽初強調了實現平民化的幼兒教育,就要注重公平,讓鄉村幼兒和城市幼兒享受平等的受教育權利,在保證每一個孩子入園的情況下,辦好平民化的幼兒園[21]。隨著圖書館界、教育界對兒童圖書館認識的加深,兒童圖書館對兒童教育負有直接和重要使命的理念開始顯現。圖書館是一種社會教育機構,具有獨立價值,而“完善的兒童圖書館實在是國民教育所不可少的利器”[22]。
圖書館界重視兒童圖書的選擇,與教育界的推動有密切關系。1920年,兒童用書研究會在南京成立;1922年,該會在《中華教育界》特發“兒童用書研究號”,呼吁全國教育界重視研究兒童用書[23]。黃劍白提出組織兒童讀物委員會,對兒童讀物進行研究改良[24]。此外,也有學者指出,兒童圖書館館員除了要有普通圖書館經驗技術,更多一重教導兒童的責任[10]。圖書館界充分發揮社會教育職能,對兒童開展閱讀指導活動,這不僅有助于兒童順利閱讀,更能使兒童終身受益。在新文化運動風潮帶動下,民國社會教育改革與掃盲之風盛行,且多從兒童入手,諸多有識之士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與文化擔當意識,為兒童教育出謀劃策,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兒童圖書館事業的發展。
4. 3 求真務實,探索兒童圖書館發展之路
《圖書館學季刊》以研究圖書館實務工作為主,刊載了大量立足兒童圖書館實踐的論文,特別注重兒童圖書館實際問題的探討與解決。例如北平師范大學附屬第一小學的兒童圖書館在當時堪稱兒童圖書館建設的典范,王柏年根據其在該館的實踐經驗撰寫《兩年來之師大一小兒童圖書館》[17,25],文章共計13章,詳細介紹了該校兒童圖書館的歷史、設備與布置、購置與搜集、藏書、分類、編目、閱覽、出納、指導、其他活動、各項規則等,里面有23個翔實的統計表,包括中級部和高級部自由閱覽時間表、兒童圖書館每周閱覽人數統計表、各級自由閱覽人數比較表等,使人們對該校的兒童圖書館有了較為全面的了解。又如一些地方政府機關、社會團體以及個人提出了專門的兒童圖書館發展議案,如在《蘇浙皖三省師范附小聯合會關于兒童圖書館之提案》[26]中,蘇、浙、皖三省師范附小針對兒童圖書館存在的實際問題提出了針對性的解決方案,如面對兒童書籍閱讀量、興趣程度、時間、經濟條件等不同的問題,江蘇省立第四師范附屬小學提出兒童圖書館應采取分類和分階段的方法,各個兒童圖書館在組織和設備方面應制定合理的標準等。此外,這些議案還詳細規定了兒童圖書館的相關發展事宜,如調查兒童適用圖書、匯編兒童圖書館目錄案等,在當時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在中華教育改進社、各省教育廳、中華圖書館協會等的積極努力下,兒童圖書館的關注度實現了史無前例的增長,兒童圖書館作為服務兒童的社會教育機構被紛紛設立,我國兒童圖書館事業得到快速發展。
5 結語
民國時期,圖書館界對兒童圖書館理論與實踐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從多角度提出了選擇兒童讀物的標準,針對兒童圖書館設備提出了符合兒童身心發展的方案,加強對兒童圖書館館員知識、技能等的培養以開展閱讀指導,以及通過各種方式進行兒童閱讀推廣。在兒童圖書館管理理念、兒童圖書館機構建設、兒童圖書館學研究等方面都取得了開創性的成就,推動了我國兒童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在兒童圖書館發展的過程中,《圖書館學季刊》一方面大力傳播兒童圖書館建設和發展的新思想新模式;另一方面也成為兒童圖書館學術研究的重要陣地,刊發了較多極具創新性和實用性的高水平論著,加深了對兒童圖書館學的研究,為兒童圖書館事業的全面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
注釋:
① 1尺約為33. 33厘米;1寸約為3. 33厘米;1英寸為2. 54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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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Children’s Libraries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Based on an Examination of Library Science Quarterly
Qin Hui Luo Ying
Library of Southwest Minzu University, Chengdu, 610041
Abstract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both the government and various social sectors gradually recognized the importance of children’s education for the nation and its people. The attention and research on children’s libraries gradually extended from the educational circle to the library circle. The 1920s and 1930s became the golden ag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braries in China. At that time, a significant number of experts and scholars in children’s library research emerged within the library circle. They actively absorbed advanced concepts from foreign children’s libraries and, in combination with China’s national conditions and practical experienc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braries, authored books and put forth pioneering research results. This article uses Library Science Quarterly as the entry point, focusing on four key aspects: the selection of children’s books, the facilities of children’s libraries, guidance for children’s reading, and reading promotion for children. The paper summarizes three key features of children’s library research in Library Science Quarterly: broadening perspectives by introducing cutting-edge research from foreign children’s libraries; focusing on education, highlighting the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children’s libraries; and adopting a pragmatic approach to exploring the path of children’s libraries’ development, providing insights and references for contemporary children’s library research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brary services.
Keywords Republic of China; Children’s library; Library Science Quarter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