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可視化分析

戴子楓，薛蓉坤，周志煥

天津中醫藥大學，天津 301617

交泰丸源于明代韓懋《韓氏醫通》，其方名首見清代王士雄《四科簡效方》“生川連五錢，肉桂心五分，研細，白蜜丸，空心淡鹽湯下，治心腎不交，怔忡無寐，名交泰丸”。交泰取《易經》中“天地交泰”之意，以天地相互感召類比于人體之心腎，可用于治療心腎不交證。在臨床上，交泰丸用于治療失眠、抑郁、高血糖及高血脂等疾病[1-3]，具有獨特療效。越來越多的研究團隊開始重視交泰丸的相關研究，其研究應用領域不斷擴大、深化，呈現平穩增長之勢。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識資源總庫（CNKI）中近30年交泰丸研究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旨在發現交泰丸應用領域的發展趨勢及前沿方向，為后期研究提供借鑒。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與檢索策略

在CNKI中檢索標題、摘要或關鍵詞含有“交泰丸”的文獻，設置文獻發表時間為1992年1月1日-2022年11月10日。

1.2 文獻篩選標準

納入標準：主題與交泰丸相關；文章類型為“學術期刊”或“學位論文”。排除標準：綜述類文章、重復文獻僅取1篇、非醫學類文獻、會議論文、報紙科普文章。

1.3 數據規范

由2名研究者根據納排標準進行篩選，記錄作者、題目、關鍵詞、發表時間、摘要、機構等信息，將機構信息進行規范化處理，機構名稱統一規范為所屬單位名稱，如“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脾胃科”規范為“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將文獻發表時間統一規范為以“年”為單位；對具有相同含義的關鍵詞進行合并，如“臨床療效”與“治療效果”均規范為“療效”。

1.4 數據分析

將數據以Refworks格式導入到CiteSpace6.1.R3軟件中，設置時間跨度為1992年1月-2022年11月，時間切片為1年；節點類型分別選擇作者、機構及關鍵詞，使用G-index算法，設置k值為25，圖譜修剪法為Pathfinder進行知識圖譜繪制。

2 結果

2.1 發文時間分布

檢索共獲得文獻608篇，篩選后納入文獻345篇，其發表時間分布見圖1。年發文量可體現某領域在這段時間內的研究熱度趨勢。如圖所示，該領域年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其變化可分為3個階段，1992-2006年為穩定且發文較少的階段；2007-2017年為發文量穩定增長的階段；2018-2022年為發文數量波動但增長較多的階段，其中2022年發文減少的原因主要為文獻收錄未滿1年，其余發文減少年份出現的原因仍需深入探究。

圖1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發文時間分布

2.2 作者

作者共現網絡見圖2。圖譜網絡密度（Density=0.007 3）、節點（N=479）與連線（E=832）提示該圖譜結構合理。從圖中可以發現交泰丸相關領域形成了4個較大的研究團隊，分別以董慧（15篇）、全世建（15篇）、袁琳（10篇）、于春泉（9篇）為團隊核心，呈現團體內合作密切、聯系較多，團隊之間合作較少、聯系分散的特點，尚未形成廣泛的團隊合作網絡。

圖2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作者共現網絡

2.3 發文機構

科研機構在提升團隊研究水平方面有重要的支持作用，通過對科研機構發表的論文數量進行分析，可以了解該研究領域中研究力量的分布情況。研究機構共現網絡見圖3。其中節點數與連線分別為257和116，網絡密度為0.003 5。通過節點大小可見，交泰丸相關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機構為廣州中醫藥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及北京中醫藥大學，通過連線可知圖中各機構間合作、聯系較少，該領域中尚未形成較大的機構合作網絡。

圖3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機構共現網絡

2.4 關鍵詞

2.4.1 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對文獻研究主題和核心內容的高度概括，基于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了解某一領域研究熱點分布及發展情況。關鍵詞共現網絡見圖4。其中節點數與連線數分別為356和1 069，網絡密度為0.016 9。交泰丸研究領域關鍵詞較多，且多圍繞藥物組成、藥理作用、疾病治療等方向，高頻關鍵詞包括“交泰丸”“失眠”“糖尿病”“心腎不交”等。中介中心性是衡量節點在網絡中信息交流能力的重要指標，其大小與節點在網絡中的重要性呈正相關。計算高頻關鍵詞中介中心性，見表1。

表1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高頻關鍵詞（頻次＞12）

圖4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

2.4.2 聚類分析

對關鍵詞共現圖譜進行聚類分析，得到9個聚類，模塊化Q值為0.528 8，代表聚類有效，平均輪廓值為0.883 9，代表聚類一致性較高，可見聚類結果合理。聚類圖譜見圖5，圖譜中每種顏色即代表一個聚類。

圖5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

關鍵詞聚類情況見表2。9個聚類可分為4個方向：①探討交泰丸治療失眠的療效與機制（#1、#5、#6、#8），主要關鍵詞為“臨床研究”“心腎不交”“睡眠障礙”“睡眠結構”等；②通過臨床研究或動物實驗探討交泰丸治療糖尿病的療效（#0、#3），主要關鍵詞為“肉桂”“大鼠”“疾病模型”“藥理學”；③探究交泰丸治療抑郁癥中作用于腸道菌群的相關機制（#7），主要關鍵詞為“腸道菌群”“機制”“網絡藥理學”；④總結交泰丸的用藥經驗及黃連、肉桂的藥物研究（#2、#4），主要關鍵詞為“名醫經驗”“醫案”“黃連”“肉桂”。

表2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關鍵詞聚類情況

2.4.3 突現分析

在設定的時間段內通過關鍵詞頻次的改變探測頻次高的詞，即為關鍵詞突現分析，其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反映領域內某研究方向的熱度，即研究前沿或研究熱點。設置γ=0.49，對近30年交泰丸研究領域中的論文關鍵詞進行突現分析，得到13個突現關鍵詞，見圖6。其中，“臨床應用”出現較早，“臨床應用”“配伍”“小檗堿”持續時間較長，近期出現的研究熱點為“代謝組學”“糖尿病”“機制”。可見，近30年來交泰丸應用領域的研究前沿始終圍繞著疾病治療、作用機制、有效成分3個方向。

圖6 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突現關鍵詞

3 討論

目前，對傳統復方的現代挖掘研究受到了各方越來越多的重視，交泰丸因其配伍精煉、療效顯著、適用范圍廣等優點成為現代中醫藥相關研究的熱門方向。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該領域進行分析，預測相關熱點與趨勢。

從發文量來看，1992-2022年交泰丸研究文獻發文量呈總體上升趨勢，可見該領域研究仍處于活躍狀態。隨著交泰丸應用于越來越多的疾病治療領域，學術界對其關注度越來越高，吸引了大量學者進行相關研究。從作者合作圖譜來看，發文量較高的團隊為董慧（包括徐麗君、陸付耳等）團隊、全世建團隊、袁琳（包括林敏等）團隊、于春泉團隊，各團隊均處于團隊內部合作密切、團隊間合作較少的狀態。董慧團隊主要研究方向為探討交泰丸不同配比下有效成分含量的改變對2型糖尿病的影響[4-6]，以及對黃連、肉桂有效成分的藥理學分析[7-8]；全世建團隊研究方向主要是通過動物實驗及藥理學研究探討交泰丸治療糖尿病或失眠的作用機制[9-12]；袁琳團隊的主要研究方向為交泰丸或其組成成分對糖尿病、脂肪組織基因表達等的影響[13-14]；于春泉團隊的研究方向為通過慢性溫和不可預知性應激抑郁大鼠模型探討交泰丸治療抑郁癥的信號通路[15-17]，以及交泰丸治療抑郁癥的臨床療效觀察[18]。從機構合作圖譜來看，該領域的研究機構多為大學及其附屬醫院，且存在合作關系，但尚未形成合作密切的機構合作網絡，其中最活躍的發文機構為廣州中醫藥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及北京中醫藥大學。

對關鍵詞共現、聚類及突現分析進行整合，剔除“交泰丸”“中醫藥”等主題相關關鍵詞后，發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為“失眠”“糖尿病”“心腎不交”“黃連”“肉桂”“大鼠”“抑郁癥”“小檗堿”；聚類#0、#1、#2、#3、#7中“糖尿病”“臨床研究”“失眠”“小檗堿”“大鼠”“抑郁癥”等聚類標簽及最近突現的關鍵詞“黃連”“肉桂”“代謝組學”“糖尿病”“機制”均與高頻關鍵詞類似。由此可見，當前交泰丸研究應用領域多集中在通過動物實驗或臨床研究探究交泰丸對失眠、糖尿病及抑郁癥的治療效果及作用機制。其中，對糖尿病治療方向的研究關鍵詞主要為“肉桂”“療效”“大鼠”“疾病模型”“藥理學”，表明研究多集中在動物實驗、臨床觀察等層次，如探討不同劑量交泰丸對糖尿病合并抑郁癥的治療效果[19]，探究交泰丸活性成分配伍對糖尿病大鼠的相關影響[20]。對失眠的研究關鍵詞主要為“臨床研究”“心腎不交”“睡眠結構”，可見其主要研究方向為交泰丸對心腎不交型失眠的作用機制，如探究交泰丸對心腎不交失眠模型大鼠睡眠時相和睡眠質量的影響[21]。抑郁癥治療的相關研究是交泰丸應用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主要關鍵詞為“腸道菌群”“機制”“網絡藥理學”，研究方向主要著眼于探究交泰丸對腸道菌群的影響機制，如通過網絡藥理學從腸道菌群角度探究交泰丸治療抑郁癥的關鍵靶點及作用通路[22]。筆者通過閱讀發現，針對交泰丸的經驗傳承挖掘整理是該領域的潛在熱門研究方向，且研究范圍較廣，如從交泰丸延伸探討天地交泰的治療思想[23]；基于數據挖掘探討國醫大師周仲瑛運用交泰丸的經驗[24]。

綜上所述，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1992-2022年交泰丸相關研究文獻進行系統梳理。筆者據此提出交泰丸的研究應用發展方向，即加深交泰丸對糖尿病、失眠、抑郁癥治療方向的機制探究，增進經驗傳承挖掘研究，開拓新的治療應用領域，促進中醫藥傳承發展。